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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段绝垣万万没想到段飞鸢竟然是因帮别人工作而累倒,他愤而砸尽段飞鸢所有做风筝的工具,但这样还是不能消除他心头之火,他怒气冲冲地走出段飞鸢的工作室,继而走上楼找不听话的女孩算账。

 段然和佳美在楼下莫不胆战心惊,担心着段飞鸢的他们也紧跟着段绝垣来到段飞芬的房间,却只见段绝垣愤怒地将门从上。

 “飞鸢…”段绝垣怒气冲冲地一声狮吼。段飞鸢睁眼望着段绝垣,瞧他气得像只被沸⽔泼到的狮子般,大吃一惊“什么事?”

 “什么事?”段绝垣气急败坏、咬牙切齿地瞪着她“你也不掂掂自己有几两重,居然背着我接下什么鬼社团的风筝工作!”

 段飞鸢没想到纸还是包不住火,她望着状似发狂的狮子的段绝垣冷漠地回答:“‮趣兴‬。”

 “‮趣兴‬?我看你是要将自己搞垮!”段绝垣抓狂地咆哮。

 段飞鸢执拗地别过脸不理会他。

 她的举动更是惹火了段绝垣,他恶狠狠地掬住她的下巴,将她的脸扳向自己。“我现在警告你,不准再帮那个鬼社团做什么凤筝!”

 “不行!”段飞鸢強硬地瞪着他。

 “不行?”段绝垣琊琊一笑“只怕你说不行也不成了。”

 段飞鸢忽然感到一股凉意从脊椎直蹿头顶,错愕的目光直视着他“为什么?”

 段绝垣松开掬住她下巴的手,突然变得安静沉默,嘴角隐约可见一抹琊笑“因为我拆了你的工作室。”

 段飞鸢震惊地抬头望着眼前这个浑⾝充満琊恶、恐怖的哥哥“你…拆了我的工作室?”

 “没错,我就知道你会不听我的话,所以⼲脆先下手为強。”段绝垣鸷地冷冷琊笑。

 段飞鸢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怨愤,脸⾊顿时一阵泛⽩,双手紧揪着被单冲着他大吼:“为什么?”

 “不为什么,我只是不慡。”段绝垣露出十分憎恶的表情。

 “不慡?”段飞鸢感到羞辱与愤恨刹那间窜进心头,只为“不慡”他就能毁了她的工作室?

 “你凭什么?又为什么?”愤恨的泪⽔不争气的在她的眼眶里打转。

 “就凭我是你哥哥,你就是因为帮他们做什么鬼风筝才病倒的。”段绝垣理直气壮、轻蔑地甩了一下头。

 “你…”段飞鸢又恨又恼地瞪着他,随后又低下头“这是我的‮趣兴‬。”

 “我才不管什么‮趣兴‬不‮趣兴‬,当初我为你设计一间工作室,不是要让你替一些不相⼲的人工作,而是让你有打发时间的空间,既然你不听话,我只好毁了那工作室。”段绝垣严厉的指责她。

 “好了,你可以出去了。”段飞鸢的心情已颓丧到了极点,无力再与刚愎自用的男人強辩。

 段绝垣极不悦地紧锁眉头,猛地转⾝走出她的房间,打‮房开‬门时却撞见站在门口的段然和佳美,他生气地闪过他们径自回到他的房间。

 段然和佳美目送段绝垣大步离开,他们能感觉得出来,段绝垣的每一步都透露着明显的挫折与愤恨。从虚掩的门中,他们只别见泪流満面的段飞鸢。

 段然望着佳美“这两个孩子…”

 “其实这对他们来说也没什么大不了,对常在家中的我来说,这是件稀松平常的事,我早已经司空见惯,只是…”佳美忧心冲忡地看着段然。

 “你发现了什么?”段然揣测着子脸上的忧愁。

 佳美拉着段然,在他的耳边轻声道:“我一直在猜绝垣的心态。”

 “为什么?”段然被佳美的话给弄糊涂了。

 “有时我能体会出绝垣对飞鸢的关心,仿佛已经超出一个做哥哥对妹妹的爱;有时又觉得绝垣似乎一直欺负飞鸢,我真的猜不出咱们绝垣的心态。”佳美将多年来的观察详尽地说给段然听。

 段然讶异地注视着佳美“你是说…绝垣可能喜上自己的妹妹!”

 “妹妹?老公,你别忘了,飞鸢不是我们生的,她还是绝垣在‮儿孤‬院里千挑万选才选中的‘妹妹’。”佳美的话中隐蔵着玄机。

 段然错愕且震惊地望着佳美“你的意思是说…”

 “别说是我的意思,这一切都得等到咱们绝垣表明心迹才能算数,再说我们都制不了绝垣,但是惟一能牵动绝垣心绪的,似乎只有飞鸢。”佳美神⾊凝重地说。

 段然沉默了半晌,回忆着段绝垣在成长的过程中,是真的让他和佳美头疼不已。他的恶作剧让⾝边所有人叫苦连天,但是自从收养飞鸢之后,他虽然依然不改整人的恶习,但是他绝不会去整飞鸢,隐约中还不时露出几分疼爱。

 “经你这么一提,我也感觉到了,但若要说绝垣对飞鸢是出自于完全的关爱嘛,又觉得绝垣对飞鸢有些‮忍残‬,我实在不敢妄下断言。”段然神情犹疑。

 佳美困惑地噴了一声“你说的也对,唉!我也摸不清楚。”

 段然无助地苦涩一笑“怪只怪我们生了一个既琊又怪的儿子。反正儿孙自有儿孙福,一切全看他们自己的造化S不过我是真的很喜飞鸢,虽然话不多,但是她的贴心总让人忍不住疼爱她。”

 “说到话不多;经咱们儿子今天这一提,我才发现,原来飞鸢每一次说话或者是回答总不超过十个字。”佳美将段绝垣说过的话记在心上。

 “真的吗?这我倒是一直没注意。”

 佳美瞅着段然娇美一笑“或许要攫住绝垣的法子,就是不多话。”

 “或许。”段然也随之开怀大笑。

 ***

 段绝垣愤怒地躺在上,双手枕在脑后,两眼瞪着天花板“什么嘛!我的好意她却不领情,哼!”他还在为刚才的事生着闷气。

 自在‮儿孤‬院里那一瞥,他就觉得她像极了曾经在梦中出现的娃娃,从此就对飞鸢多了一份注意,没想到久而久之竟成了一种习惯;他喜照顾她、由心底疼爱她,却也喜命令她,飞鸢就这样成了。他的垃圾桶,不管他开心不开心,总是第一个想到她,想对地倾倒心中所有的喜怒哀乐,最重要的是飞鸢不多话。可是也因为她的不多话,才能引起他更大的‮趣兴‬。

 他心忖:一定要让她说出超过十个字的一句话!

 “真是吃了撑着,居然答应帮别人做风筝!”

 嘴里还气不过地嘀咕。

 他气急败坏地翻个⾝,不意却沉⼊睡梦中。

 梦中,他发现自己置⾝在一片雾中,他蒙的双眼,赫然发现眼前出现三个打扮奇怪的男孩,他们三人正尽情的嬉戏。无意间,他又看见他们每个人手中都把玩着一个娃娃,正把玩得起劲时突然出现两个人,他们三个人顿时吓傻了。

 到底是什么人,竟能令他们三人如此惊惶?

 満头⽩发的老人⾝边那⾼大魁梧的男人,脸上焦急的神情仿佛在为他们三人求情,一转眼只见⽩发老人大袖一挥,三人⾝体瞬间腾空,每个人都手握着一个娃娃坠落。

 其中一个回头望着他,当他们四目会时,段绝垣发现这人长得与自己十分酷似,不由得大吃一惊,突然间梦境中变成他手握着一个娃娃往下坠。

 在坠落的惊骇中,他看清楚手中的娃娃是一个手执纸鸢的泥娃娃,他紧握着她不断地往下直坠、急速坠下…

 恐慌惊惧中,段绝垣惊吓得猝然坐直⾝子,他惶惑地拭着额头的冷汗“怎么又是这样的梦?”他在惊恐中不断地喃喃自语。

 这样的梦境在他的成长过程中已成了一个可怕的梦魇,一成不变地反复在梦中出现。

 这是一个征兆还是预警?段绝垣心中盘旋着一个解不开的问号。

 他低头看一下时间,已经半夜了。他爬下褪去被汗⽔濡的⾐服,紧接着冲个澡披上‮袍浴‬,脑?锶细∠炙诹硪说亩畏绅啊?br>
 他前的睡袍微敞,手爬过发,缓步来到段飞鸢的房前,他知道段飞鸢不会将门上锁,因为他曾经命令她不可以锁门,他随时都有可能找她“倒垃圾。”

 段绝垣悄悄地推开段飞鸢的房门。

 放轻脚步来到她的前,他赫然发现在被单下的段飞鸢,整个⾝于瑟缩成一团,还不断地打着哆嗦。

 段绝垣讶异地将手伸进被单里,触摸段飞鸢冰冷的脚丫子“哇塞,你刚跑到北极吗?脚这么冷。”

 他连忙从菗屉里翻出一双袜子,温柔地帮她套上。“冷还不会起来穿袜子!”心头纵然有着万般疼惜,嘴里却咕哝低骂。

 段飞鸢顿时惊醒,从被单里探出头,望着帮她穿袜子却还不忘教训人的段绝垣“谢…谢…”

 牙齿还不停地打颤。

 “瞧你全⾝不停地发抖,不舒服也不会叫一声,如果我没过来看你,包准你明天病情会更严重。”段绝垣不自在地哼了一声。

 其实他说的一点都不假,如果他没过来看她,她相信自己明天就会如他所诅咒的一样,病得更严重。“我…我想喝热⽔。”她几近哀求、可怜兮兮地道。

 段绝垣看了她一眼,不耐烦地丢下一句话:“你还真是⿇烦。”嘀咕归嘀咕,他还是帮她倒了一杯热⽔,递到她面前“小心烫!”

 “嗯。”段飞鸢感地瞅着段绝垣,双手捧着热⽔,小心地喝着。

 “好一点了吧?再不行,我就叫那混蛋医生过来。这时候他如果还敢说没空,当心我会亲自去摸他!”段绝垣轻蔑地皱起鼻头,恶霸地嗤哼一声。

 “我没事,你不要再…惹事。”段飞鸢替医生求情。

 “惹事?我这哪叫惹事?是他先惹火我,哪有医生丢下病人不管的?他可是我们家的家庭医师耶!”段绝垣气恼地咒骂。

 段飞鸢无奈一笑,心忖:要不是你上一回整陈医生,将针筒全揷进陈医生的庇股,陈医生也不可能不来;每回只要听到你在家,何止是陈医生不敢踏进段家的门,就连段家的亲朋好友也不敢上门。

 “没关系,明天就会好了。”段飞鸢简洁地说。

 “明天你就会好?”段绝垣不信地冷冷嗤哼“我敢打赌,没有两三天你是好不了的。”

 段飞鸢无奈地看了他一眼。就是那张坏嘴,似乎永远吐不出一句好话。

 段绝垣似乎一点也不在意他说出的每一句话,完全依自己的喜好做事、说话,他看段飞鸢又闭上嘴不跟他说话,觉得无趣极了。“我要回去‮觉睡‬,如果觉得不舒服你就大声叫我。”

 提及不舒服,她觉得自己好像置⾝在冰窖里似的,一直猛打寒颤“哥…”

 段绝垣听到她那一声凄楚的呼唤,已经明⽩她现在一定很不舒服。“你该不会想告诉我,你现在很不舒服吧?”

 段飞鸢楚楚可怜地望着他“不要走…陪我。”

 段绝垣闻言,低声嘀咕:“你还真是⿇烦,我只是说说,没想到你还真的不舒服。”他一庇股坐在沿“过来,我看看。”

 段飞鸢听话地将冰冷的⾝于挪向他、挨近他“谢谢。

 段绝垣紧握着她冰冷的小手“依我看你刚才八成是真的神游到北极去了,不然怎么会全⾝都这么冷。”他将她搂进怀中,双手环抱着她。“靠近点,我可是刚从⾚道神游回来,全⾝还热得冒汗。”他以敞开的‮袍浴‬包住她,并不忘小心翼翼地拉上被单,将她裹得密不透风。

 段飞鸢贴在他⾚裸的膛上,没有一丝的不适,她得到最需要的温暖,最后只见她缓缓闭上眼睛,很快地在他的怀中沉沉⼊睡。

 他低头望着已安然沉⼊睡梦中的段飞鸢。

 记得飞鸢刚来家里时,她会害怕地瑟缩在墙角边,看着她,他有一种既可怜又心疼的感觉。他永远都记得是飞鸢让他第一次感到可怜和不舍,为了消弭她心中的恐惧,他总是会陪她‮觉睡‬。这一切对他来说是件奇妙的事,因为他向来最喜将自己的快乐建筑在别人的痛苦上,但是对飞鸢…怎么样他都不忍心对她使恶、使坏。

 他的手指轻抚着她吹弹可破的粉频,滑至她的粉颈,轻触着她的瓣…

 倏然,他发现自己的脉搏剧烈的狂跳,奇怪的是,在他体內那股狂野的念竟然不听使唤地一再起伏。

 段绝垣讶异于这股不安的狂炽火,他第一次感觉到不知所措,连忙菗回手并企图脫离她。然而段飞鸢似乎找到了温暖,紧紧地贴着他,仿佛不愿意让他菗离,双手紧紧地住他,让他动弹不得。

 他无奈地沉默了好一会儿,全⾝无端燃起的‮热燥‬令他难以承受,突然脸⾊一变,低头指控地看着死着他不放的段飞鸢“你害死我了!”

 **

 就这样,段飞鸢睡了一个美好的觉,然而段绝垣却不要说假寐一下下,就连闭上眼睛都不成,一股令他宛如遭到火焚的‮热燥‬一直持续不退。

 段飞鸢糊糊地从他的怀中醒来,看着一脸莫可奈何的段绝垣“你怎么没回去睡?”

 段绝垣低头瞅着她,眼睛瞄着还紧搂着他不放的手臂“我能走吗?”

 段飞鸢立即羞赧地菗回手“对不起。”

 段绝垣终于可以从近乎将他燃尽的火中菗离,他迅速地从她的⾝边跳起,狠狠地瞪她一眼,喑哑地耝声说:“你现在好了吧!‮腾折‬我‮夜一‬都没睡。”

 “你都没睡?”段飞鸢讶异地瞅着他。

 段绝垣不客气地指着自己的眼睛下“我敢说,我现在一定有黑眼圈。”

 段飞鸢认真的盯着他瞧“是有点肿。”

 “哇!我的妈呀!”段绝垣不由得拍着额头呼叫:“肿?那岂不是比黑眼圈还糟!”

 段飞鸢瞧他惊讶的模样,忍不住偷偷窃笑。虽然她知道段绝垣平时很注重外表,但没想到竟然严重到这种地步“去拿冰块敷眼睛。”

 “对,我要去一冰块敷眼睛。”说完,他随即如一阵旋风般冲出段飞鸢的房间。

 段飞鸢忍不住逸出如银铃般的笑声。

 段绝垣在房门外听到段飞鸢的笑声,是又好气又好笑,气的是她居然胆敢幸灾乐祸地笑他,但另一方面他又忍不住露出一抹‮悦愉‬的微笑,因为段飞鸢的⾝体已经恢复了。

 *

 段飞鸢心里一直惦记着段绝垣拆了她工作室一事,经过段绝垣‮夜一‬的呵护和暖⾝子,她已经能轻松地下。她略微梳洗一番,就急急地来到属于她的工作室,工作室的门是敞开的,她站在工作室前一脸怔愣、错愕地环顾着満目疮痍。

 她双手紧贴着自己的脸颊,不能置信地看着眼前的凌“毁得真彻底!”她的心痛已经无可形容。这是她‮人私‬的小天地,里面有着她每一个梦想,如今就因为她无来由的一场病,刹那间全毁了!

 佳美正巧走下楼,瞥见工作室前的娇小⾝影,不由得一惊,还以为是自己眼花了。等她看清楚是段飞鸢没错时,她悄然来到她的⾝后,安抚的双手搭在她的肩上“是绝垣,他…”

 “我知道。”她的声音哽咽却哭无泪,双肩无力地垮下来。

 “绝垣只是不想看你为了别人病倒。你也知道绝垣的火爆脾气。很抱歉,妈咪无力保住你的工作室。”佳美愧疚地加重搭在段飞鸢肩上的手的力道,声音中充満着无力感。

 “没…没关系。”段飞鸢气愤过度,双不住颤抖。

 佳美哪听不出来飞鸢的心痛。难过,绝垣这一次做得太过火了!“飞鸢,不要太难过好吗?不然妈咪心里会有深深的愧疚。”

 “不,妈咪,我不难过。”段飞鸢将一只手庒在搭在肩上的手上,安慰着佳美。”

 “你们站在那儿做什么?在凭吊已被我毁了的一切吗?”

 一道充満讥讽的声音突地窜进她们的耳里。

 段飞鸢庒儿不回头,只是低着头饮恨。

 佳美惊讶于段绝垣幸灾乐祸的心情,她回头望着段绝垣“你真的一点都不在意毁了飞鸢的心⾎?”

 “心⾎?里面那一堆纸呀、竹材、浆糊等都是要她命的东西,你竟然还说那是她的心⾎?”段绝垣语气強硬,不屑地冷哼。

 佳美不能置信地张大嘴看着段绝垣“你怎能如此蔑视飞鸢的一切努力?再说这间工作室还是你为她准备的。”

 “我只是贴心地为她辟一间属于她的工作室好让她打发时间,并没有让她妄想参加什么大赛,而且这一切还不是为她自己,而是一个什么鬼社团!”段绝垣忿忿地劈头斥骂。

 段飞鸢紧咬着下,垂在⾝体两旁的双拳紧握,她还听到自己愤怒的声音歇斯底里地在心底咒骂,一股怒气几乎要破而出,悲愤的泪⽔从面颊旁滑落。

 他怎么能这么对她,怎么脑粕恶地否定她所有的心⾎?

 她不吭声地冲出客厅的大门。

 佳美和段绝垣因段飞鸢突如其来的举动,顿时愕然不已。

 **

 段飞鸢忍着心痛冲出大厅往草坪上飞奔,她实在无法再忍受段绝垣跋扈、独断的张狂,虽然她曾经感他对她似有若无的关怀和疼爱。

 知道她喜风筝,便精心为她辟了间工作室,更为她辟了一片辽阔的草地,让她可以尽兴地放风筝;而今这一切的一切尽毁在曾经给她一个梦、一个喜悦的创造者手里。

 她不停地跑着…

 只是今天她是噙着泪⽔伤心地在草坪上奔逃,不似之前那般是带着无尽喜悦的心情在追逐着风筝。

 她伤心地伏在草地上埋头嚎啕大哭,手不停地捶打着纤弱的小草。

 “为什么?”她发怈満怀的怨愤。

 为什么他大方地给她无限的笑,另一方面又狠心地给她无尽的伤心和泪⽔?

 “我只不过是拆了间工作室,这也值得你哭得呼天抢地?”嗤哼的声音从‮端顶‬直劈而下。

 登时段飞鸢觉得自己仿佛当场被人打了个巴掌,耳边轰然作响,趴在地上的段飞鸢抬起头,以着憎恨的眼神直视站在她的前方挡住光的段绝垣,随即一骨碌地跪坐起来,将脸埋在双膝之间,不理睬他无情的抨击。

 段绝垣瞧着⾎⾊霎时尽失的娇颜,心忖:她昨天才挨过一场病。不想再跟她过不去,他弯下⾝子学着她坐在草地上,屈着一条腿、伸直另一条腿,一派悠闲地以手肘抵在草地上半撑着斜躯的⾝子。

 “大不了我再弄一间给你嘛,⼲吗一大早就哭哭啼啼地触人霉头!”他扯下一草放进嘴中斜咬着。

 段飞鸢不领情地斜睨着他“何必毁了又建?”

 “唷,我都答应再弄一间工作室了,你竟然连一个谢字都没有,好像我欠你似的。”段绝垣微扬嘴角讥讽。

 “本来就是你欠我的。”她真的一点都不领情,強悍地扫了他一眼。

 “我欠你的?说话前先想清楚再说。还有,虽然答应再给你一间工作室,但并不表示我允准你帮别人做风筝。”他的眼神如冰般寒冷,神情僵硬沉,在在表明了他不是跟她开玩笑的。

 段飞鸢不知道从哪儿来的勇气,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忿忿地尖嚷:“不答应!”

 “不答应?”他琊恶地冷笑一声“没关系,只要再让我知道你在帮那什么鬼社团做凤筝,我一定会让你的风筝尸骨无存!”他狂傲地警告着段飞鸢。

 段飞鸢原本气恼地想大声回他…你敢!

 但是话到了嘴边,她无奈地又呑了回去,因为她知道天底下没有他段绝垣不敢做的事。

 她紧抿着含怨愤的嘴,不再吐出一个字。

 “我说的话,你听清楚了吗?”段绝垣不耐烦地等着她的回答。

 段飞鸢还是坚持不吐出一个字,⼲脆别过头痹篇他的问。

 “不说话、是不是表示你坚持要帮他们做风筝?”

 他強硬的语气已经彰显出他的愤怒。

 她依然不为所动地望着别处,对于他的愤怒咆哮充耳不闻。

 “好,你不理我。”他大为光火地频频点着头,斥责的瞪视着段飞鸢“到时你就看我是不是会说到做到!”他严峻地警告她,愤怒地从草地上跳起来,大步从段飞鸢的眼前离开,但是依然可清楚听见他抓狂的咆哮声:“可恶的女人,真是可恶至极!”

 段飞鸢再度将脸埋进双膝之间,不过这一次,她的脸上没有丝毫伤心的泪滴,反而是隐隐窃笑,因为她知道自己漂亮的赢了这次;尽管他心里有再多的怒火,她坚信他一定会为她再弄间工作室。

 只是这一回,她一定要狠小心地帮社团做风筝,绝对不能让他发现一丝迹象、否则她相信所有的风筝真的都会尸骨无存。

 果然不出段飞鸢所料,段绝垣下午就请工人来家里重新整修她的工作室,并不忘帮她买回被他折毁的各式各样做风筝的材料。  m.nIUdUn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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