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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走过了一条碎石子路,在远处的凉亭里,望见了灿亮的灯火,几抹晃动的人影像是正在凉亭里饮酒作乐。

 里头抚琴的那抹晕黄人影像是…天仙!

 玄燮不敢迟疑,快步向前走去,足不点地的直往前奔,直到凉亭的阴影呈现在他的面前。他顿时发觉凉亭里头,除了天仙之外,尚有四、五名男人,而那些人像是在灌醉她似的。

 那暧昧的光景瞧在眼底,像是无情的剑快速刺入他的心底,痛得他抿紧瓣,仍是止不住躁动的心。

 他毫无停滞,向前几步,有力地将甫抚完一首曲子的天仙扯到怀里。

 “喂,你做什么?”天仙半醉地水眸半掩,似娇还嘻地喃着。

 真是要死了,不是同他说好要他待在掬阁里的吗?为何他会跑了出来?跑了出来便罢,居然还敢误她好事?

 瞧她造了什么孽,居然捡回这么一个好宝贝,处处刁难她。

 “走了!”他咬牙怒道。该死,和他所想的完全一样,她真的是…

 “你疯了?”尽管微醉,天仙的意识可是清楚得很。

 她使力地扯着他锢她的大手,轻盈的镶金边杏红衣襦滑落雪白细致的肩头,出红霞似的肚兜,令一干在旁作乐的客倌看得傻眼。

 玄燮赶紧拉上她薄如丝翼的衣襦,用力扭着她的小手,打算往掬阁里走。

 “喂,这位小兄弟是何许人?竟敢当着大爷的面将天仙带走,未免太过放肆,不把爷儿放在眼底。”其中一位年过四旬的大爷,挟着人多势众,半点微醉,便挡在玄燮的面前。

 “大胆!”玄燮怒不可遏地喝了一声,威严慑人。

 那名大爷瞧了他一眼,猛地被他浑身散发的戾气吓得退到一旁,又见身后一干友人皆在,不又向前跨大一步。“你是什么东西,竟敢坏了大爷的兴致!”

 “滚!”他努力地下满腔怒火。

 玄燮的紧抿成一直线,怒瞪的眼眸在亭子里忽暗忽明的光线中显得诡谲魔魅。

 “喂,你不要这个样子。”天仙见情势不对,不护在玄燮的身前。“你赶紧跟大爷们陪不是,别再闹了。”

 天,要是得罪了这一群江宁府最富有的大爷们,往后不仅她的日子不用过,就连自个儿要赎身的银两都没着落了。

 “做不到。”他轻撇着嘴,眼眸中的肃杀之气油然而生。

 扁是她的香肩被人见着,他便已快要控制不住心中的杀意了,倘若让他瞧见她卖身暖,岂不是要他大开杀戒?

 “喂,你这样…”天仙急得不知如何是好。

 若是在这儿闹事的话,嬷嬷一定会知道他的存在,倘若让嬷嬷知道了,她一定会告诉释劲贤的!不行,她绝对不能让这种事情发生。“天仙,他该不会是你养的面首吧?”那位大爷见天仙看似劝和,却又不断地护在那个男人身前,不怒气冲天地吼着。“你这个臭‮子婊‬,竟敢拿本大爷的钱养面首,你…”天仙一听,有再好的脾气也受不住他的污辱。

 “刘老爷子,你的嘴巴放干净一点,什么面首不面首的,他不过是本姑娘的友人。”天仙怒不可遏地吼着,连醉意也清醒几分。

 啧,她不发威,真把她当病猫看了吗?倘若不是她已经发过毒誓,绝对不再动武,哪能容得下这群脑满肠肥的家伙放肆。

 “你…”那位大爷青着一张脸,长指颤悸地指着天仙。“好,我同老嬷嬷说去,我瞧你这个花魁的地位如何保持下去!”

 他一甩袖,领着一干人离开凉亭,只余不发一语的玄燮和错愕不已的天仙。

 “完了。”天仙抚着额,嘴里喃喃自语。

 玄燮睨了她一眼,大手随即有力地拖着她往掬阁走去。

 ***

 “你做什么?”天仙拧着眉,直拗着双手,却仍是不及他一身蛮力,硬是被他拖进了房里头,拽到榻上。

 将她推上之后,玄燮随即覆上身去,紧着她柔软的身子,大手放肆地扯破她如丝翼般的襦衣。

 “喂,你发什么疯?”天仙的小手推拒着他,一片慌乱之间,感觉到身子不断袭上一阵沁凉。

 天,他到底是怎么了?天仙惊慌地睨着他诡谲冷骛的俊脸,心不住地狂颤,想要出掌击退他,可一思及他身上的伤,却又心软地下不了手。

 “你说呢?”他冷冷地喃着,火热的吻瞬即攫住她微张的口,霸气的舌猛地探勾她甜蜜的舌,放肆而狂野地掠取着,炽热而惑着。

 她是他的女人,她怎么可以这样不知羞,竟然与一干男人大口饮酒,抚琴作乐,而且还出…

 他气怒地扯下她的衣裳,炽烫的舌转而吻上她雪白的香肩,惩罚地啃嗤着,天仙疼得蹙紧眉头,直以小手推抵着他的膛,却被他蛮横地擒住,高举过头。

 “你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的诡令她心悸,他的魔魅令她慌乱,她不懂他到底在发什么神经,为何突然这样待她?

 “你不是个‮子婊‬吗?你不是个女吗?那我要买你成不成?”他嘎地喃着,低沉的嗓音之中有着不可饶恕的怒气。

 既然别人可以用钱买她,为何他不行?

 “你说什么?”天仙忽地瞪大水眸,难以置信地睨着他。

 他到底把她当成什么了?她可是他的救命恩人,若不是她的话,他早已经死在外头了,他竟敢这样说她?

 是,她是、她是婊,但是她也可以选择客人,可以选择卖不卖身!

 “你不是要卖身吗?那我买你不就得了?”他笑着,黑曜般的眼瞳里蕴含着诡异的怒火。

 “那你得看本姑娘卖不卖!”天仙不甘示弱地吼着,倔强的泪水硬是噙在眼眶中,不愿在任何人面前显她的脆弱。

 世事由命不由人,不是她自愿当婊,更不是他自愿为。她在这里栖身,为的是要逃过天地会的追杀,为的是要成为一般的世间女子,不是要他这样轻薄她。而这个该死的男人,竟然这样子待她,真是千刀万剐也难消她的怒。

 “这样够不够?”

 听她那样说,玄燮倏地扯下戴在身上的玉佩,丢在她的面前。

 “你…”她的双手被紧紧地擒住,任她屈握成拳也无法移动他放肆的钳制。

 她想不到他竟然会如此地羞辱她,她是一时心软才会铸成大错,才会莫名其妙地救了个禽兽回来,

 “这一块玉应该值得一夜宵吧!”他怒吼着;尽管他失去了记忆,但他仍清楚知道他身上这一块玉佩质地不凡、索价不菲,以此换她一夜承,不算过分。

 “本姑娘不卖,即使你抬出金山银山,本姑娘一样不卖!”天仙怒红了水眸,紧咬着牙关。“你不过是个狗奴才罢了,凭什么买本姑娘?”

 “我是狗奴才?”他沉声喃着,眯紧诡的眼眸。

 不会的,他知道自个儿绝对不会是个奴才,尽管他的脑袋里头没有一丝记忆,他仍知道自个儿不可能是奴才。

 “你的命是本姑娘救回来的,你就是本姑娘的奴才,而你这个狗奴才竟敢如此放肆,对自己的主子做出这种事,你…”天仙皱拧着一双眉,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仍是无法移动他半分。

 “我是你的奴才?”他轻笑着,似是不在意,大手在她的雪脂凝肤上头来回游走。“我可没要你救我,是不?而且…”

 “什么?”天仙瞪大微惧的眸子。

 “你注定是我的女人,是我这一辈子要的女人,我是一辈子也不会放了你的。”话落,炽烈的吻落在她雪白的前,他突然扯掉她的肚兜,吻住她惊悸抖栗的粉,含入口中以齿忘情地摩挲着。

 “放开我!”她涨红了粉脸,浓烈的羞辱袭上她的心头。

 “倘若我不放呢?”他低低地笑着。

 他的大手放肆地抓着她柔的椒,恣意而残地掐捏着,在雪白的肌肤上留下一道道血红的指痕。

 “呜…你这个禽兽,早知道如此,当初我就不该救你!”天仙噙着悔恨的泪水,不断地扭动着身子。

 “你已经救了我,现下说这些话会不会太迟了?”玄燮毫不怜惜地说着,口蕴藏浓浓的妒意。

 “我…”千不该万不该发生这种事。

 “不要…”她的‮腿双‬不断地踢踏着,却仍抑制不了他的飞扬跋扈。

 玄燮狂肆地扳开她拢紧的‮腿双‬,夹带着凌厉的怒火,强行探入她的感地带。

 “你这个禽兽!”她咬牙吼着,泪水仍是倔强地噙着眼眶里。

 “一只爱你的禽兽。”他低笑着,恣狂的长指进入了她,燃起阵阵烈的火花。

 天仙闭起眼眸不看他野的眼眸,却被他一句荒唐的言语震慑住寂寞的心,轻掀眼脸,睨着他看似深情的眼。

 他爱她?难道他的脑子真是摔坏了?和他认识也不过几的光景,怎么可能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爱上她?

 爱…他怎么能够这么轻易地将这个字挂在嘴边?

 她也会经常想要爱人,但是她的命是孤鸾命,注定只能一个人终老,注定要寂寞一世,她怎么能爱人,怎能被爱?况且眼前这一个人魅如魔,她怎能因为他爱她,而任他予取于求?

 “住手,我不让你爱,本姑娘不需要你的爱,本姑娘宁可一世孤寂,也不愿有你的陪伴!”天仙吼着,泪水终于滑落。

 成为孤儿不是她所愿,加入天地会,杀人无数亦不是她所愿,现下坠入烟花之地,更不是她所愿,拥有孤鸾的宿命也不是她要的,但是她却无法遏阻这样的命运,因此她只想安安静静地生活。

 虽然她曾贪心地想要有人陪伴一生,但遇上他之后,她便彻底地打消这个念头,她认命了。

 “你不要我给的爱?”他咬牙,怒目而视。

 这个大胆的女人,竟敢这样子待他,倘若不是因为爱她,他岂会只记得她这么一个人,又岂会为了她大动肝火?她竟然宁可一世孤寂也不要他给的爱?

 “你走!既然你的伤已经好了,你便快点离开,就当我从来没认识过你!”天仙挣扎着,一身香汗淋漓。

 “没这么简单!”他怒喝一声,忽地抬高她的‮腿双‬“我既然要你,便是要你,不容你拒绝!”

 “你要做什么?你…”天仙撑起上半身想要阻止他。

 “既然你是个‮子婊‬,就该像个‮子婊‬样,别在我的面前装成一副清倌的模样。”他怒吼着,灵巧地解开间的束缚,猛地将早已狂热的望推入她体内,却感到不对劲。

 天仙扭曲着一张无俦的娇颜,身子不断地搐战栗。

 “你仍是处子?”他诧异不已。

 “现下不是了。”她紧眯眸子,仍是一脸的倔强。

 “为何不告诉我?”尽管灼热的望急切地呼唤着他,但他仍是强自下几疯狂的念。

 天,他竟然如此伤害了她?难道她真的不是他的女人吗?可为何他只记得她,整个脑子里头充着皆是她的倩影,满腔的妒意更是为她而引发?

 “我是个‮子婊‬不是吗?”天仙含泪泣,却又恼恨地瞪视着他,感觉到下身传来一阵阵战栗的痛楚。

 “不…”他不知所措地拥紧她,脑子里突地闪过几幕画面,才想要紧紧地抓住,却又忽地消失无踪。

 “这样子你满意了吗?”她挑高眉,忍住几昏厥的痛楚。

 玄燮一声,再也听不入她戏谑地讪笑,继而在她的体内传递狂热的念。

 “这样也好,自此以后,你便是我的女人了,我不准你再当‮子婊‬。”他快速地送着炽烫的望,心里头已经决定好她的未来。

 尽管他不知道自个儿是谁,但他知晓他带在身上的银两,足够他将天仙买下。

 以往她不是他的女人,但是自这一刻起,她已是他的女人了。

 ***

 “是的,老身知晓,老身随即为爷儿办好。”

 月楼里的嬷嬷像只哈巴狗似地跟在玄燮的身边,双手捧着沉甸甸的白银,随即扬长而去,笑得那双老鼠眼都夹入眼袋之中了。

 天仙偎进贵妃椅里,仍是难以相信事情竟会是这样的变化…

 一个月前,嬷嬷带着楼里几名护卫冲到她的掬阁外叫嚣着,没想到玄燮才走出去同她说了几句,势利的嬷嬷旋即成了哈巴狗,不仅为他送上几套质地精美、细绣龙凤的褂衣,顺而将她给抵给了他。

 从此之后,掬阁不再是她的了,她也用不着再外出陪笑,只消闲闲地待在掬间里陪着大爷他,什么事都不用干。

 说实在的,她真该偷笑,毕竟不过是一夜的水姻缘,竟可以救她离苦海,如她当初所想一般地离了烟花之地。她是应该要笑的,但一瞧见他,她竟笑不出来。

 早知道他身上有可以兑换白银的银票,当初她就应该搜刮一空了,哪里容得了他霸道地占了她的身子?

 但是,他又似乎不似她所想像那般霸道不羁的人,因为这些天下来,他对她的温柔及无微不至的关爱,令她的心底无地泛起一丝丝甜蜜的涟漪。

 她无法恨他,或许是因为他说过,他爱她。

 她只是一个平常的女人,也想拥有一个有力的臂膀支撑着她,想要有一个爱她的人宠溺着她,但是她的宿命…

 “想什么想得这么出神?”

 天仙的身子猛地一震,抬起的眸子忽地对上他魅的眼瞳,心跳不由得失了序。

 “你干啥靠得这么近?”天仙一惊,扯着粉金色手绢的小手猛地向他一推。

 “我不脑瓶你近一点吗?”玄燮毫不在意地笑着,大手包住她柔软的小手。“难道你忘了,自一个月前,你便已经是我的人了,如果我不脑瓶近你,又有谁脑瓶近你?”

 “你连你自个儿是谁都想不起来,凭什么要我跟着你?”天仙伶牙利齿地回道,硬是不让他占了她的便宜。

 不过他既然能够拥有十万两银票,表示他的身份定是有别于一般的富家子弟;最少她敢肯定,他绝对不是江宁府的大爷,只因江宁府所有有钱人的底细,全都被她摸得一清二楚,惟独少了他这么一号人物。说不准,他是打京城来的。

 “我总有一天会想起来我是谁。”玄燮毫不气,更不以为自己会抱着空白的记忆过完这一生。

 眼前最重要的是,这个刁蛮的女人,竟敢不知好歹,三番两次地惹得他肝火大动,倘若不是他花了大把银子硬是要嬷嬷让他待在这个地方,不晓得哪一她便会染绿了他的帽。

 “你要是能想起的话,老早想起了,哪里等得到今?”天仙没好气地应着。她实在不想泼他冷水,但事情有时候就是这么残忍,即使他不愿,老天仍是让他走上这样的路,他又能如何?

 要是能恢复记忆,老早便恢复了。她想这一辈子,他八成就得这么过了。

 “所以啰,今儿个我要你陪我到外头去晃一晃,说不定我可以因此而恢复记忆。”玄燮笑得勾魂,黑曜似的眼瞳里有着不容拒绝的威吓。

 “我不想出去。”天仙撇过头去,不看他笑得气的脸。不知怎地,一见到他的笑,她总觉得心不像是自己的,死命地狂跳着,不管她如何遏止,心儿仍是像极了夏时雨,劈哩咱啦地惹得她心烦。

 “我听嬷嬷说今儿个有市集,那儿南北极品全兜在一起,若是不去便可惜了,况且我听嬷嬷说,你爱逛市集的,是不?”玄燮聪明得很,老早便把事情算计好,不容她讨价还价。

 “我…”天仙暗恼着。

 嬷嬷也真是的,只要他点钱给她,她便什么事都招了,虽然她与嬷嬷相处不是极久,但好歹这些日子以来,她也为她攒了不少银两,她怎能这样待她?

 “走吧!”玄燮不容置喙地拉起她,柔情似水地包住她柔弱无骨的柔荑,直往掬阁外走,儿不理会她的挣扎。

 虽然尚未恢复记忆,但他想自己必定是个随惯了的人。  M.NiUDuN 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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