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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属于他们的机会来了,段舞和水幽互换一个眼神,两人默契好得不得了,他一抓住从口垂下的绳子,她便开了声。

 “慢着。”软软甜甜的嗓音,让人很难拒绝。“你不能走啊、这位大哥。”

 红衣人使劲着绳索,却觉底下那股力量也在拉扯,他不免觉得奇怪。“快放手!”

 “不行啊!我若真放手了,那待会怎么办?没人陪我聊天,好寂寞的。”水幽嘟得老高。

 “开玩笑,跟你关在一起的不还有一个男人吗?”

 “你说他啊?标准的一块大木头,闷都闷死人了。”她在下面努力的仰高头想看清楚些,但那口实在太小了,顶多只能瞧见一颗人头在上面晃啊晃的。

 “嘿嘿,小姑娘思了。”

 “你怎么说怎么是,我一直觉得奇怪,你的主子把我们捉来到底是为了什么?”她的嘴一边说着,右手边紧拉绳索的这一端,让另外一个人努力的爬啊爬的。

 “还不为了你们的东西吗?”

 “我可没有什么东西。”她推得一干二净。

 “小姑娘,明人不说暗话,那东西既然到你们嫖局的手里,理应由你们把它出来,这是江湖的规矩。”那红衣人反正没事,干脆和她聊起天。

 “唉!糟就糟在我也不知道那东西在哪里。”

 “你不知道?”

 “确实不知。”好慢喔!她扁起嘴小声咕响着。

 “那你还回去做什么?”

 “这个嘛…”小脸上瞧瞧、下瞧瞧,就是没正面回答。“反正房子都烧了,我又没地方可去,回去看看有没有没烧掉的东西好去卖。”

 段舞闷声一笑,稳住绳索之余,还要痹篇上面红衣人的视线,他沿着直立的墙,缓慢的往上攀爬,眼角还瞥见她在对他扮鬼脸。

 “真恐怖,我悄悄告诉你们一个秘密好了,宫主打算把你们被困在这儿的事告诉异人谷的段少主,如果他肯来换你们的话,咦…”绳索突地往里一沉,让红衣人差点握不住。

 “啊…我的未婚夫要来?”水幽的口气多了分情急,像是在掩饰什么。

 “如果他在乎你的话,他就会来。”

 “他当然在乎我,开玩笑,我是他的未婚耶!”

 “这话奉劝你千万别在宫主面前说。”

 “为什么?她觊觎我未婚夫?”

 “嘿,家丑不可外扬,不过…啊!”红衣人大吃一惊,石牢口里竟然有人挥出一拳,打得他猛往后倒。

 段舞口里探出头,先大口大口的呼吸新鲜空气,趁红衣人犹在震惊与错愕之际,硬是把口打出一个人勉强可以挤身通过的裂

 红衣人怒喝“你怎么出来的?来人啊!”为了阻止段舞逃,红衣人连忙出招,段舞利落的飞身一跃,整个人站上石室顶端,和红衣人拳来腿往,正式开战起来。

 “不准你们去异人谷报讯!”段舞不由分说的痛下几记重拳,恨不得把騒扰公子安宁的人全踩在脚下。

 “我们…”红衣人闪得狼狈。

 “谁敢去说,我就杀谁。”段舞声调仍是的。

 “实际上是已经…”红衣人左躲右闪的,累死他了。

 “你该死。”一记铁拳再度飞去。

 唉!听上头的声音,水幽是别指望他现在会来救她了,只是随便找个地方坐下来,她简直不敢相信段舞对他主子的效忠程度比起当年有过之而无不及。

 怎么办?干脆直接跳上他的,造成既定事实算了。

 “砰”的一声,段舞的声音得意的响起。“你输了。”

 “输了也不能让你们走。”红衣人爬起来再战。

 “试试看。”

 罢了罢了,看他们的样子还要打很久,她先看看有什么可以填肚子再说。

 嗯!看来看去就这壶酒还不错,她浅尝了几口,小脸被酒气这么一熏,更显丽了。

 只是,她似乎搞错了喝酒的时间。

 当段舞打败红衣人,确定他不会造成任何阻碍,想接水幽上来的时候,竟发现她已经醉了,连半点轻功也使不出来,他简直不敢相信这种好运竟然会发

 生在他身上。

 ***

 段舞的好运显然不止如此。

 当他好不容易死拖活拖的把醉美人拖出石室时,正好遇见四天堡的红衣部队大军来袭,他打定主意不再回去那石室,于是咬着牙,将只会说醉话的她扛在肩头,凭着与生俱来的那股蛮劲,硬是杀出一条血路。

 人是顺利逃了,但他身上也挂了一点彩,醉美人犹呼呼大睡,可这些都没关系,他在埋头狂奔了一阵子后,才发现他居然来到一个极度荒野的地方。

 太好了,他迷路了。可事实上,他认识的路本来就不多。

 迫不得已,他只好向背上的醉美人求助。“喂!喂,水幽,该醒了,你也睡太久了吧?”

 她闷闷的嗯了一声,翻过头继续再睡。

 “喂!”

 她连动也没动一下。

 段舞有些气恼,直接在她耳边吼,水幽终于醒来了。

 “怎么了?,地震吗?打雷吗?还是山洪爆发?”

 他又好气又好笑的看着她憨憨的着眼睛的动作,很可爱,很像小时候着他比轻功的模样。

 “我们迷路了。”

 “哦!”她的酒量不怎么好,一喝多就想睡,可以睡上好几个时辰都无所谓。

 “你快想想办法。”

 “想什么?”嘴边冒出一、两个不怎么优雅的呵欠,小手重新环上他的头颈,她决定让他背着走了。

 他开始咬牙“想我们怎么找路出去啊!”“出去哪里?”

 “回异人谷!”他咆哮。

 长长的眼睫一覆上,水幽又径自去梦周公了。

 段舞摇了她几下,确定再也叫不醒她时,他终于认命的背着还算轻盈的她,继续迈上寂寞的路程。

 这到底是什么该死的地方?段舞只记得他一奔出石室,就慌不择路的往东走,一路上景越来越荒凉,心情也越来越忐忑不安。

 倏地,他听到水的声音。

 辨明方向后,他毫不犹豫的往水源处迈进,不只因为水是活命的必要因素,还有大半

 的原因是,他再也受不了这个醉女人了。

 瀑深的水声越来越近,段舞绕过一小片稀疏林地之后,就见到一副如画般的景,一条银白色的小溪浅浅过,旁边是一小片野生的白色小花,严然是浑然天成的自然美景。

 他一时玩兴大发,走到溪旁,噗通的一声,把睡得正的水幽丢进浅浅的溪水里。

 “啊!”水幽股坐倒在溪水里,身子一矮,便吃了几口水,她错愕的张开眼,却听见段舞在一旁哈哈大笑。

 “你真过分!”她抹去一脸的水珠,不依的拨水往岸上的他洒去。

 “我让你清醒点还不好?”他的笑声不绝于耳。

 “好个头啦!我的衣服都了。”

 “下去洗干净一点,我不喜爱你脸上的泥。”他皱着眉头,无比认真的说。

 水幽爱干净,若不是为避人耳目,她还真难以忍受在脸上抹上这些泥巴!她小手哗啦啦的拨水划开,走到距离他稍远的地方。

 “你走开些,我要净身。”

 段舞没异议地走开,他到溪水的另一头洗脸,并且拿把小刀刮去脸上新冒出的胡须。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当水幽终于想起一件重要的事,已经来不及了。

 “哎哟!”

 段舞及时在转过头去的刹那僵住了头“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完了完了,我这下真的完了啦!”她苦着一张小脸,双手捧着一堆淋淋的衣服,不住的叫苦。

 “究竟怎么了?你这样我更心急。”他快要失去耐了。

 “你…”一阵衣物悉悉索索声传来,她再次焦急的启口。“你可以转过头了。”

 段舞在转身的时候,狠狠的倒了一口冷气。

 从小,水幽就是一个清灵秀气的娃儿,他一直知道她很美,也一直以为他对她的美已经免疫了,然而,洗去一身灰尘的她,竟是如此美丽而优雅,肌肤白似棉絮,黑发亮而柔软,粉的鹅蛋脸庞配上那双灵动慧黠的大眼、小巧而红润的菱,看起来是那么地柔美,更别提她浑身透,仅着贴身中衣的人模样…

 “不行,不管你怎么想,她都是…”一时忘形,他竟然口而出心中的话,惊觉的猛地住了口,暗骂自己的蠢。

 “你在说什么啊?”水幽大皱其眉,来到他面前,却见他连连后退。

 “你到底怎么了?不要一直退啊!这样我怎么拿东西给你看?”

 段舞几口气,暗骂自己难以掩饰的生理反应。“不,你站在那里说就行了。”

 “这么远!你怎么看得到?”

 “可以,我保证可以。”

 水幽耸耸肩,献上她手中捧着的那堆透的衣裳“就是这个啦!我完蛋了,我把它弄了,这下真的完蛋了。”

 “衣服了?”这很严重吗?

 “不是衣服,是武功秘芨。”

 水幽从衣裳的暗袋中拿出一个透的手抄本,上头密密麻麻的写着字,还有一堆图形,一看便知是本颇有年代的武功秘芨。

 “这是什么?”段舞的眼中进出怒火。

 “武功秘芨啊!”她一脸无辜,他是不是没把她刚刚的话听进去啊?

 “谁的武功秘发?”

 谁的?还真问到问题的核心。眼见他已经脸黑了一半,水幽马上老实招供。

 “是囚天堡的,也是在江湖上早已失传的刑天九式。”她说得很轻描淡写,但段舞的脸却更黑了。

 “这东西怎么会在你手里?”

 “一直都在啊!”“你为什么骗我?”他又再度咆哮。

 她耸耸肩,笑得灿烂。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嘛!何况你一直都对这些没兴趣,所以我就没说学!”

 “水幽!”他的脸更臭了。

 她皱着眉额角“好啦!现在全部告诉你,你就别气了,好吗?”

 他终于明白了,事情显然不如他想得单纯,即使心里还是很火,他面对这张俏脸,却怎么也发不出脾气。

 “你说,除了我知道的那些事以外,还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

 水幽灵活的大眼转啊转的,似乎是在想从何开始说。

 “不许隐瞒!”他又补充一句。

 她吐吐舌“好啦!我跟你说就是了。你猜的都对,囚天堡的人当初把东西到我爹手上的时候,我的确在一旁,所以我也很清楚这整件事的缘由,囚天堡的刑天九式失踪了,而那东西却被带到我家,那人的目的是希望这本刑天九式永远的消失在江湖上。”

 段舞嗯哼了声,他对这些毫无兴趣。“你为什么骗我要回家去找?”

 “因为我的确是要回去找东西,只不过不是这个。”

 “你故意要让囚天堡的人找上你?”

 “没错。”

 听她这么爽快的认了.段舞反而呆了。

 “为什么?”

 “因为这样你才会来帮我嘛2”水幽幽幽的说,小脸往前凑,犹想重温被他背着的温柔。

 “你…”“若青说,你几乎不曾出谷,更别提主动要求什么了,几次跟他要人,他总说你不肯,我实在很想知道当你听到我死了会有什么反应,刚好囚天堡的人出现,我就不顾一切的做了,结果你真的来了。”她笑得如花朵般的灿烂。

 “你”

 段舞还是无法说出任何一句完整的话,他不是没感觉到她的心意,而是,于情于理,他都不能背叛他的主子。

 “你别你啊你的,又要说什么我不爱听的话了?”她摇摇头“要你出谷不只是我的主意,若青也是赞成的,何况,你知道这本书是要送去哪吗?为何我爹一看到信就决定收了呢?

 “因为刑天九式是被指明要送到异人谷的,而那封信还是若青写的,我觉得很不可思议,后来才知道若青和囚天堡的宫主认识哩!而且,那女人一见到我就没好脸色,看来,她很喜爱我那未来的相公咧!嘻嘻。”她毫不隐瞒的将所有事全盘说出,见他正经严肃的脸庞闪过一丝愕然,她的心头就一阵温暖,他终究还是有点在乎她的。

 许久,他才冷冷的道:“公子不会抛弃你的。”

 “你怎么知道?那囚天堡的宫主长得很美,武功又高,配异人谷当然配得,你怎么知道若青不会选择她?”她的大眼眨啊眨的,令人忍不住想怜爱。

 他硬生生下想揽她人怀的举动。“少主对你有责任。”

 “这可难说哟!我们只是订婚又不是成亲,更何况,他好像也不喜爱我,若他真有要娶我的意思,早两年前就该提了,哪会等到现在?”

 段舞倏地转过身“你不要想太多,我会把你完整无缺的送回异人谷。”

 糟了,好像得过火了点。

 水幽耸耸肩,深知现在不宜再说什么,她缩着身子瞧着他的背影,突地打了一个嚏,他低声诅咒的去捡些木柴起火,然后不怎么友善的把她捉到火堆旁取暖。

 她低低的笑了起来,他还是在乎她的,不是吗?

 ***

 异人谷内,幽静的听雨间里,这回,段若青是名副其实的听雨。

 如玉似的他凭窗而立,忘形的瞧着窗外滴滴答答的雨,不知情的定会以为他是个飘飘降落的玉仙,不食人间烟火的贵气让人不自觉的想亲近。

 时辰一到,杨晔一如往常的出现在阁楼,送上一碗热腾腾的菜汁。

 “公子。”

 段若青回过头,闭上深途的眼,闻闻葯气“又是续命丸?”

 “是”

 他轻叹了声“搁着吧!”

 “公子。”杨晔不赞同的叫道。

 “续命丸千金难得,为了我这破身子,一续就续了八年,值得吗?”

 “属下绝对认为值得。”

 段若青微微苦笑,那绝世无暇的俊美面容此刻看来竟是无比的凄凉,顾长削瘦的身材罩在一袭飘逸白袍里,显得如此文弱秀气,他是异人谷中的宠儿,没人愿意看他如此自暴自弃。

 “公子,请趁热服下吧!”

 段若青无奈的坐到椅上,举起汤匙,忽然问道:“最近有舞的消息吗?”

 “听说他和水小姐逃出囚天堡了。”

 “哦!”真有他的,美玉般的脸有着淡淡的笑意。“那囚天堡主不就气炸了?”

 “是,而且自从公子拒绝上囚天堡后,囚天堡上下便呈现一种肃杀之气,动辄传出四天堡内有人遭到责罚的事,现在舞逃出来,囚天堡主气得打算亲自出马,扬言杀了他们。”

 身为段舞的师父,杨晔其实是很得意他有这么好的表现,所以说起这段话时,他是眉飞舞。

 段若有凝眸想了下,他想起那名女子火红鲜明的影像,不开始担心起来。

 他不否认水幽的能力,甚至有些佩服她的小聪明和行事手腕,但她若对上那女子,而且那女子还处于盛怒中,是否真有胜算?

 “有办法知道舞在哪里吗?”

 杨晔想了下“可能需要一段时间。”

 “尽可能把他们找出来,再不然,也要让舞练好刑天九式。”

 杨晔的神情闪过一丝不解。

 “你也知道的,刑天九式并非术。”段若青捧起葯碗,动作依然不疾不徐。“它本是江湖上流行已久、以气御剑的高明剑术,是囚天堡的前辈在意外中获得,故占为己有,囚天堡向来亦正亦,行事作风好不神秘,在江湖上徒然沾染不少仇家,大家一提到刑天九式,就会和名誉不佳的囚天堡联想在一起,久而久之,也没人去理会这武功究竟如何了。”慢慢的说完后,他有些

 杨晔点头同意主子的见解,他不知道这世上还有谁比他主子更聪明,更能烛机先所有事。

 “儿既已得到刑天九式,定会去练。”说到这,段若青突然淡淡的笑了起来“所以关于这点,我们也不用太过担心。”

 “是”

 就是不知道死板固执的段舞会不会乖乖听话,不过,这不是段若青现在烦心的事,因为不管如何,水幽绝对会着他,如果是他们两个人在一起,他就真的没什么好不放心的了。

 他现在正在想的,反倒是另外一位女子的事。

 “五哥。”

 “公子有事请吩咐。”

 “我们也到了该出谷的时刻了。”

 “公子意思是?”

 “去会会那女子吧!”

 他依然笑得温温柔柔的,俊逸的容貌有股说不出的人魅力,一双微微上扬的眼眸又大又亮,特别是那无法用语言形容的如同有着众神眷顾般的好运道。

 是的,明明他就只是个俊美斯文、身子过于单薄的病人,但很奇怪的,他只要单单坐在那里,一脸笃定的神情,就会让你觉得他会成功。如同此刻,杨晔二话不说的马上收拾行李,他根本不在乎他主子要去面对的是谁。

 因为他主子会是永远的赢家。

 ***

 不知名的小溪旁,一个泳技甚佳的可人儿在溪里悠游游戏,还不时的冒出头,往岸上间坐的男子叫道:“别再想了!反正是迷路了。”

 既来之则安之,这是水幽决定要让自己快乐一点的想法,她觉得段舞实在太过正经,正经到整天绷着情绪,已经快要失去理智了。

 不过,这样也没什么不好,他若失去理智,那她的机会就来了,嘿嘿!

 “我已经用异人谷对外传讯的方式做出信号弹,只等夜晚一到,就可以发出去了。”段舞没正眼瞧她,因为怕瞄到不该看的地方。

 哪个女子如此没警觉,一天到晚在男人面前游泳?这浑身淋淋的模样,几个男人把持得住?

 段舞浓眉皱得更紧,他只能动心忍,就连下水冲澡都不行,除了段若青,他的心里还悄悄的摆进一个人,没敢让任何人知道,但她为什么要剜出他的心,硬是他面对事实呢?

 真该死,他不愁眉深锁。

 再怎么说,她都是公子的人,想到这儿,满腔的热血顿时冷却了,因为脑中浮现的画面,是他永远不可能介人的情景。

 真该死!

 “你就这么想回去啊?”水幽懒懒的道。

 “早回去早差。”

 “我对你的意义只是任务?”

 “没错。”他捏紧拳头,任她一句句的问。

 “如果若青没叫你来,你是不是真会不管我的死活?”她心里虽难过。却又故意用不在乎的口吻说话!借以隐藏有自己受伤的情绪。

 “也许。”他微掀。

 “你…,你就这么不喜爱见到我吗?”

 他拒绝回答这么幼稚的问题。

 “段舞,你到底有没有心啊?”她泫然泣,不依的重拍几下溪水,惹得花片片。

 几滴调皮的水珠滴上她的小脸,一时之间,分不出是她的泪,还是水。段舞看了心里有些发疼,但他实在不能让这种事再继续下去了。

 “别闹了,快上来。”

 她已经在水里泡半天了,再不上来会着凉的。

 见段舞避殊的转过身去,水幽心里才知道,原来她在他心中,一直是个只会玩闹的对象,他的心里根本没有她。

 “你永远都不要理我好了。”

 “别说赌气的话,快上来。”他的语气很是不耐烦。

 “我不要。”她拒绝,甚至划开来,到另一个溪边,只是心里益发沉重,再也玩不起来。

 “算我不是,行了吧?你先上来,要是受了风寒什么的,我可担当不起。”

 等了半晌,就只听到这些话,水幽整颗心沉到谷底,她咬着下,努力的深几口气。“段舞,直到今天我总算认识你了,你所做的一切只为了你的主子,你从来都没把别人放在眼里,为了你的主子,你竟然可以委屈自己来陪我,这算什么?这算什么啊?”

 段舞几乎被这话打败了,他能深切的感受到水幽的悲伤,但同时也深切地明白自己的手足无措。

 “你…上来吧!”

 “我不。”她决定不要理他了,小手配合脚下打水的动作,开始往深水的地方划进,突然的,一阵剧烈疼痛突然袭上她的左脚,她皱起小脸,却倔强的不肯出声,只低微的呻了下。

 段舞听见了,他惶急的转过身,只见她以怪异的姿势僵在水里,小脸呈现极度的不自然,瓣白得像个病人。

 他紧张了。“儿…”

 “别管我。”就算是死,她也不要理他。

 水幽想摆动‮腿双‬,却引来更大的疼痛,她明白自己已经筋了,但怎么也不想向他求救,或许心里还是有点气他不在乎她。也或许他会以为她在作戏,但无论如何,她就是不要让他瞧见自己狼狈的模样。

 “儿…”

 越是水性佳的人,越是拿筋没辙,水幽已经手脚无力,没办法自己浮上来,她的意识逐渐散失,就在她哀叹自己的小命不保时,突然听到噗通一声,身旁溅起无数个水花。

 他还是来了。

 那是不是表示,他的心里还是有她的影子呢?  M.NiUDuN 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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