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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小菱,过来。”睦家的户长,同时也是睦心菱的爷爷睦轾,对着正坐在书桌前努力算会计的睦心菱说道。

 “爷爷,有什么事?”睦心菱不太情愿地从书桌前起身。“爷爷,今年是我考第四年的二技联招了,好歹你也帮帮忙好不好?明天就要考二技了,我可不想再考第五年了。”也难怪睦心菱这么抱怨,因为她‮试考‬的心路历程真是坎坷死了,还记得她第一年即将去考时,被一只白线斑蚊给叮到,得了登革热,所以很可怜地无法应考。

 第二年时,考场就在不远的前方了,而她竟然发生了车祸,两手骨折,无法应试。

 第三年就更莫名其妙了,睦心菱的爷爷是有名的神偷,而他的父亲睦争拒绝学习偷东西的技巧,宁愿当个小小的公务员。而睦轾怕这从不知他曾、曾、曾几代所传下来的功夫失传,所以就指名了睦心菱一定得承袭这项“三只手”的绝技。而睦争不想蹚这趟浑水,只想安心地当个小小的公务员,便“拜托”这个长女一定要继承这个技艺。在无可奈何之下,睦心菱国中就忍痛继承了…同时也很可怜地夫去了快乐的学生生活。她白天得上学,晚上得由睦轾训练她。

 而很不巧的…在她三度要上考场之时,竟然临时被睦轾告知要验收“成果”…在哭诉无门、上诉失败之下,她只好忍痛去当了第一次的“三只手。”

 衰啊…如果这还不叫“衰”的话,那有谁比她更衰?

 走出家门时,左右邻居看到她,开口一定是…“心菱,你二技到底考到了没呀?”

 唉!重孝了三年,这真的是她的错吗?

 想一想,这只能算是她倒霉而已…而今年是她考第四年了,补习班所发的讲义、教材早被她给背烂兼翻烂了,这回千万不能再出什么子,不然的话,她就真的得再考第五年了!

 不要哇…救命吶…谁来救她呀…

 “考什么二技?家里又不是养不起你!”睦轾不悦地道。“等你二技毕业后,还不是当个小会计、小秘书之类的,哪比得上家传的绝学!而且这是从你曾、曾、曾…不知道曾几代的祖先所传下来的,我们更要将它发扬光大才是!”他扯着十分宏亮的声音说道。

 “是!是!是!”每次讲的都是这一套,听了上百遍,她的耳朵也快长茧,背都会背了,爷爷怎么都说不腻啊…睦心菱在心里想道。

 “知道就好。”对于孙女受教的态度,睦轾十分满意地点了点头。

 “那没什么事了吧?我要继续去算会计了,明天就是我考二技的日子,这次是真的不能再出差错了,不然我可就惨了。”

 “考什么二技?”睦轾的脸不悦地板了起来。“明天去给我偷一样东西!”他命令道。

 “什么?”睦心菱的声音扬了起来。

 “有什么问题吗?”

 “爷爷,你明明就是给我出难题嘛!我去年已经被你验收过成果了,今年没什么好验收的,如果没事的话,爷爷你就早一点去睡吧!”睦心菱挥了挥手,有些敷衍地说道。

 “不行。”

 “爷爷…”睦心菱尾声拖得老长,已经十分不悦了。

 “闭嘴!”睦轾随手拿起一本杂志,指着那本杂志的封面。“看到这个封面上的男人了没?”

 “没看到。”睦心菱赌气道。

 “小菱!”

 “看到了啦!”算了,再怎么挣扎也没有用了,她的二技可能注定得考第五年了,睦心菱在心里为自己叹息着。

 “很好。”睦轾这才满意地点点头。

 睦心菱抬起头,看着杂志的封面。封面上的男人,眼神十分冷冽、如刀斧雕刻出来的五官、直的鼻梁、十分细薄的瓣,以及他身上所散发的那股睥睨天下的王者气息,在在都说明了他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

 封面上写着“瞿骋。”唔,这个男人不赖!

 “看到他左手小指的玉制尾戒了吗?”

 “看到了!”她的视线由男人的脸部移到他的左手小指。

 “你去偷那样东西!”睦轾命令道。

 “什么?”睦心菱张大了双眼,不悦地嚷着。

 “要测试你的实力。”

 “我的实力已经很坚强了好不好?用不着再测试了!”“不行!我叫你去偷,你就得给我去偷。”

 我的老天吶…

 “好吧!我去偷。”难不成她还能说“NO”吗?虽然她是很想说出这个简单的英文单字,但反对到最后仍是无效。

 “两个星期的时间,一定要将那个东西给我弄到手。”

 “爷爷,等你玩够了,是不是要我再送回去还给人家?”也难怪睦心菱会这么问,因为每一次当“三只手”所偷来的宝物,她爷爷很少会留在自己的宝贝保险箱里的;大部分都是把玩个几天,觉得无聊、乏味时,又将东西丢给她,叫她送还。

 “怎么可能?”睦轾从鼻孔哼了一声。

 “那不然呢?”她好奇地问道。

 “当然得收在我的宝贝箱子里喽…”

 “是喔…你可别玩个几天又叫我拿回去还。”毕竟偷的时候风险就已经很大了,更何况是要归还时。

 “这还可以测试你的临场应变能力。”睦轾点头说道。“吶…听到我的代了,就要努力去做,知道吗?”

 “知道了。”

 “应该就是这里了吧?”睦心菱喃喃地说道,手中还拿了张地图。此刻的她,正站在一棵大树下看着对面那栋三层楼有着围墙的住宅。

 “不知道里头是不是戒备森严…”睦心菱四处望着,没看到摄影机,她松了口气。

 避他的!今晚就先来试探看看好了,不行的话,再想别的方法就好了。

 瞿骋身穿着白色的浴袍,手中拿了个酒杯,躺在沙发上。虽然室内的灯光有些暗黄,但他的神智仍是非常清晰。他过惯了一个人的生活,虽然有些孤独,却也非常平静。

 昨晚,那个上他的娇女人在和他云雨一番后,竟然想利用自身的美上他,真是愚蠢。他的嘴角出了一个讽刺的微笑,他不是个重的男人,女人在他的心中就像是调剂品一般,而温润的体可以让男人消除身躯的疲惫。平呢,就要乖乖的,像只柔顺的小猫咪一般。

 受男人豢养的女人只要具备这几种特质,对他来说就够了。但最近他身边就出现了一个不识相的女人。

 “她可能还没弄清自己的地位吧!”瞿骋冷淡地说道,她竟然要求他娶她?不然就要将他们的关系公开。

 鲍开对他有差别吗?他对于舆论、媒体根本不甚在意,会破坏的只是那个小演员的名声而已。

 毕竟在这个世界上,男与女天生就是不公平的;纵使大家一直在倡导着男女平等,但又可以做到真正的平等吗?

 男人滥情叫风,那女人滥情又叫什么?红杏出墙?抑或是更难听的“寡廉鲜?”所以在某方面还是不平等的!

 他和那名小演员,双方你情我愿;若公开他们的关系的话,她可不见得会受到舆论媒体的庇护、同情;相反的,可能就是像会把刀子往她身上割吧…也许可能幸运一点,由默默无名的小演员成为炙手可热的三级片女星,或者是花花公子杂志上的玩伴女郎…

 但那又关他什么事?轻轻摇晃着酒杯,暗橙的酒在酒杯的边缘划出一道道优美的弧度。不管那名小演员怎么样,都不关他的事,他就是这样一个男人!

 再啜了口酒,感到有些睡意,瞿骋从沙发上起身,走入了卧室里。

 身穿着黑色夜行服的睦心菱,脸上戴了个面罩;而面罩上又戴了一副可测得红外线的眼镜。

 在确定围墙外没有任何机关后,睦心菱纵身一跳,手构到了围墙,小巧的身躯轻易地翻入了那片大理石的围墙。

 “哇…真是有钱!”睦心菱忍不住说道。眼前的景象是一大片的草地,最少有数百坪,而草地的中间则是一栋三层楼的楼房。

 她迅速地移到了门口,思索着,要用什么方式去“拜访”这名主人。当然,她是个贼嘛!不可能大大方方敲着门,对着门人的主人大喊:“我是三只手,打算来向你‘借’个东西。”

 她又不是有病!

 “该如何是好呢?”

 啊!她拍了拍脑袋,试探的移了下窗户,发现没有上锁,于是便翻窗而入。

 循着楼梯,她上了二楼;不知道瞿骋睡在哪一间房间?她只好一间间开始找。

 在走廊的尽头,那是二楼的最后一个房间了,不然就得上三楼去找了。蹑手蹑脚的打开了门,房内太黑暗,所以她只好拿出小型的手电筒对着上照着。

 在有人推门而入时,瞿骋便醒了。小偷?呵!还没有人敢偷到他家!也许他该为“他”的大胆拍手叫好一番。

 瞿骋不动声地躺在上,稍微翻了个身,这样更容易察觉到对方到底要做什么。

 这个举动吓到了睦心菱。她在听到瞿骋的平稳呼吸声时,才放下心来,戴着黑色手套的手,开始在瞿骋的左手上摸着。

 “他”的手好细小…瞿骋在心里想道,随着这个念头升起,一股淡淡的花香味窜入了他的鼻子里…难道她是个女飞贼?

 睦心菱的手摸到了瞿骋左手小指上的尾戒,正想将它自他的手指上拔下来时,手腕便被人扣住了。

 “啊!”睦心菱惊叫了一声。在她还来不及反应之时,原本应该在上好好睡的瞿骋便从上移动了下,他的手往睦心菱的腹部劈了下去…

 “好痛…”睦心菱往上倒去,蜷曲的身子哀嚎了声。天呀!她可是女飞贼耶!何时弄得这么狼狈了?

 瞿骋打开了灯,房内瞬间明亮了起来。他的眼锁住了在眼前蜷曲着身子的睦心菱。“说!你有什么企图?”他近了她。

 睦心菱连忙从上起身,想办法要逃脱;原本是打算要跳窗的,但二楼实在是有点高。

 相准了门口,睦心菱往门口冲去,在瞿骋靠近她时,用力扫出了一腿…

 “身手还不错。”瞿骋说道,他闪过了睦心菱的腿。

 而睦心菱自知不敌,于是连忙拔腿就跑。

 瞿骋也不阻拦,任由睦心菱“漏跑。”

 他原本可以轻易地捉住她的,但是他没有!

 虽然女飞贼跑了,但空气中还飘散着那股淡淡的香味。

 由于她戴着头套,所以他无法看见她的脸,但那双晶亮的瞳子闪着十分动人、而又狡猾的目光,就像是随时随地准备算计人一般。

 “有趣的女人!”瞿骋出了一抹饶富兴味的微笑。“她”挑起他的兴趣了。

 她还会再来的!他在心里想道。

 睦心菱踩着疲惫的步伐,上了楼,走进了自己的房间里。“可恶…一点都不懂得怜香惜玉!”睦心菱受到瞿骋的一击,腹部一阵阵痛着。天呀!那个拳头到底有多硬吶!

 锁起了门,睦心菱坐在上,拿了件浴袍,走入了浴室,褪下了衣服后,发现她的腹部竟整个“乌青”起来,可见那一拳的威力实在是直“降龙十八掌”威力真是惊人吶!

 她迅速地洗个澡,换上了衣服,从浴室走了出来。也许得换个新的策略才行!

 硬抢…她根本不是瞿骋的对手,用偷的…对方的警觉又太高了,她根本无从下手。

 唉!痛苦啊…她再叹了一次气,人家说叹一次气会死几个细胞,看她这几天叹气的次数…唉!又叹气了,她身上的细胞可能已经死上几亿个了。

 到底要怎么办才好吶?

 为什么她混沌的脑袋就是想不到一个好方法?

 啊!突然地,睦心菱拍了拍自己的额头。“对了!我怎么没想到!明天再去偷好了。”通常人们的想法都是小偷不会连着偷两次的,都会等到风声较松的时候再动作。

 而现在也许可以利用这种时机…“明晚再去试试看好了,真的偷不到的话,再想别的方法。”对于那枚尾戒,她是誓在必得!

 同样是一身夜行服,睦心菱照例想翻墙而入时,却发现大门早已经敞开,彷佛在等待她一般。

 “难道他已经料到我会继续来偷了?”睦心菱喃喃自语着,但既然大门是开着的,又没有理由放着大门不走而去爬墙啊!

 小心地穿过了雕花的大门,睦心菱照着昨晚的经验,上了二楼。打开走廊尽头的那个房间,赫然发现瞿骋坐在沙发上,拿着酒杯对着她摇晃…

 睦心菱的脸动了下,不会吧!她怎么那么笨…人家分明是要逮她的,她还在怀疑为什么他这么好,还把门给打开!

 “嗨…你好…怎么还没睡呀…”睦心菱的声音有些颤抖。

 “你还没睡我怎么敢先睡?”

 “不好意思!打搅到你了,你就快睡吧!没有什么事的话…那我就先走了…”睦心菱迅速地转身。

 “等一下!”瞿骋开口唤道。“有什么事吗?”她十分小心地问道。

 “你是不是想要这个?”瞿骋摘下了尾戒,放在桌上。

 “是…”睦心菱一看到标的物放在桌上,口水都快要出来了。她迅速地往桌子的方向移动,但手还没有碰到那个翠玉的尾戒时,她的身子就被人给制住了。

 “做什么啦!放开我!”睦心菱用力地吼道。瞿骋用十分暧昧的姿势将她锁在书桌与他的中间,而此时的她,为了避免肢体的碰触,身体往后仰着,直到她的背完全贴在书桌上为止。

 睦心菱无计可施,只好用力瞪着瞿骋。

 “谁派你来的?”瞿骋用着冰冷的口气说道。

 “没有!”睦心菱偏过头。

 “是吗?”瞿骋的嘴角出了个兴味的笑容。“要我的尾戒做什么?”

 “不为什么!只是借来欣赏而已。”她硬着头皮说道。

 “是吗?”瞿骋的手想拉掉睦心菱的面罩,却被睦心菱给闪过了。

 睦心菱的手摸向际,拿起了一把万用刀,迅速地刺向瞿骋的手臂;她无意让他受伤,只是想挣脱他的箝制而已。

 “骋,你怎么没有关门呢?”一阵声音由走廊传来。

 睦心菱有些慌了…瞿骋制住她,她拚命地挣扎着。

 “你还没睡吧?我和翼要进去了…”宫辞在房门口意思意思地敲了两下后,径自推开了门,他身后跟着卫翼。

 睦心菱真的慌了,她虽然缺乏“实务经验”但她也看得出来,眼前的两人身手应该都不差才对;尤其是站在那名长相十分俊美的男子身后的那一位…他的身手肯定比他们两人都好上几倍。

 “原来你有特别嗜好呵…”宫辞笑嘻嘻地说道,对眼前这种暧昧的景象只是摇头。

 睦心菱的右手拿了刀子,吓唬似的往瞿骋的身上挥,想藉由瞿骋的闪躲来找出逃的隙。

 岂料瞿骋根本没有移动,她的刀子就这么硬生生地刺入了瞿骋的肩膀,血滴缓缓由刀刃了下来,血濡染了瞿骋身上的白色浴袍…

 “对…对不起…”睦心菱连忙放开了手,她刺得并不深,但充满忧虑的黑眸却注视着瞿骋的伤口。

 “骋…”宫辞着急地唤道。

 而随着宫辞的话语一出,一把刀片也由卫翼的袖口出…

 “嗯!”睦心菱痛哼了一声,将肩上的刀片出后,便转身开了窗,想跳窗逃跑。

 识破她的企图,卫翼冷哼了一声,正想再度出刀片时,却被瞿骋给唤住了。

 “翼…住手!”

 卫翼的手偏了些,刀片还是了出去,中了窗旁原木的桌子。

 睦心菱以充满歉意的眼神看了瞿骋一眼后,便捂着前的伤,跳窗离开了。

 “不要追了!”

 “为什么放她走?”宫辞不悦地说道。

 “她是无心的。”在她出瑞士刀的那一刻,她早就可刺他了,何必一直犹豫不决?瞿骋可以断定她不是仇家派来的,他推测刚才刺伤他的举动全是因为受到惊吓才会出此下策。

 “无心?”宫辞冷哼了一声。“那个问题我们先不研究,我们还是先送你进医院好了。”  m.nIUdUn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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