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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受到太大的惊吓,秦悠悠上课时一直恍恍惚惚的,老师在讲台上认真说着制图要诀和打版重点,她却在想着她家少爷究竟是怎么样的一个奇怪人。

 原本还那么极力反对她上夜间部的课,忽然又说要开车送她到学?础J且尾凰愣痰穆芬僖任裁椿嵊姓饷匆话侔耸鹊拇笞淠兀?br>
 秦悠悠就这么边发呆边上完了两堂课,老师说下课时她才忽然回过神来。

 呀!再过一个小时就可以回家了,不知不觉就过了两个小时,刚才老师究竟都教了些什么啊?

 秦悠悠试着回想,但一点印象也找不回来。这样可不行啊,她想,虽然是修了第三次的课程,但她就是这一科特别笨才会被当,而这已经是最后的机会了,她是绝对、绝对要拿到学分,要成为名副其实的“玫瑰”毕业生。

 秦悠悠握起拳,眼里燃起了一把斗志之火,却有人头泼了她一盆冷水。

 “我说这位学姐,听说你已经是第三次修这堂课了?”

 秦悠悠抬起头才看见眼前站着个漂亮的女孩,呃,其实说是女人也可以。她的年纪应该很轻,穿著打扮却很成,一身上班族的套装,脸上的妆也相当完美,想来应该是在很不错的公司上班。

 这么一想,秦悠悠才记起自己好象根本就没有认真化过什么妆,顶多就是擦个口红,相较起来,这些人虽然称她学姐,看起来却不知道比她成几倍…“学姐!我在跟你说话耶!”见这矮个子学姐又发呆又叹息的,这位学妹有些发火了。

 “啊!”秦悠悠眨了眨眼。“我叫秦悠悠,用不着喊我学姐啦!”她摇着手尴尬道。

 这位“学妹”旁边还站着另外三个女孩,说实话,还真是一个比一个美呢。

 这四个人将秦悠悠彻底打量了一番,带头说话的那个以略带虚伪却难掩高傲的语气道:“你看起来好年轻,确实一点也不像是学姐,你们说是不是?”

 另外三个人不约而同点点头,秦悠悠则为这不知道是褒是贬的话而傻笑着说:“我看起来比较瘦小,其实已经二十好几了呢,你们…”

 “我们都是十九岁!”

 “十九…十九岁?哈,哈哈!你们才真是好年轻啊。”秦悠悠的笑越来越尴尬,没想到她这个“姐姐”还真被这些个“妹妹”给比下去了,全身上下没一个地方上得了台面,不管是身高还是身材都差人家好大一截。

 “悠悠姐过奖了。”为首的女孩微笑道:“我来介绍,我叫李钤,这三位是季云、钱小曼和孟美,我们是同一家经纪公司的模特儿。”

 “模…模特儿?”秦悠悠眨着眼道:“难怪你们都又高又漂亮,我还在想现在的女孩子怎么都发育得这么完美,只有我…”

 模特儿群里发出窃笑声,秦悠悠这才红着脸闭上了嘴。

 “这…模特儿的工作不是很辛苦吗?你们还能坚持学业,真的很不简单耶!”

 “因为是『玫瑰』我们才来的。”叫季云的女孩说:“女人不能光靠外表,充实内在也很重要。听说『玫瑰』是嫁入豪门的跳板,我们想在这儿多学点东西,这么一来机会就更大了。”“机会?”秦悠悠一脸茫然。

 “就是钓金婿嘛!”叫钱小曼的女孩扬起嘴角道:“模特儿这一行本来就有比较多的机会碰上这些所谓的黄金单身汉,但围绕在他们周围的可也都是美女,甚至是名门千金,不多学点东西是没有胜算的。”

 “胜算?”秦悠悠思索了好一会儿,总算稍微弄明白了。“原来你们到『玫瑰』来上课是为了嫁个好老公啊?”

 “是嫁个有钱的老公啦!”李出自信的笑容。“学姐呢?难道你不是为了终身幸福才这么拼命要拿到『玫瑰』的文凭?”

 “我?”秦悠悠笑着摇头。“我只是想要我的毕业证书,一门课老修不过,丢脸的。”

 四个学妹皱起眉来,睨了秦悠悠好一会儿,接着她们八只眼睛对了个正着,然后带头的李钤又开口了:“刚才你应该也听见了吧?学姐。”

 “听见什么?”她在想她家少爷,什么也没听进耳朵里去啊。

 “我们五个人是一组的,学期结束前要一起筹备一场服装秀,老师则依据展览的成绩来打分数。”

 “嘎?”秦悠悠瞪大了眼睛。“做作业?这么说来就用不着‮试考‬了?”她松了口气。“太好了!我是最怕‮试考‬的,那些制图的公式我就算背了个滚瓜烂,一看见试卷就…”“学姐!学姐!”四个学妹又皱起眉齐声喊。

 “啊?什么?”

 “这么说可能有些失礼,不过…”李钤冷冷对她说:“我们几个对这场秀是怀大志的,还请学姐不要手,免得帮了倒忙。”

 **

 尽管秦悠悠说不用了,高崎朔还是依着时间来接秦悠悠下课。他坐在驾驶座里,看着那蠢女人就这么走过他的车旁,还长长地叹了口气,儿就没有发现他。

 斑崎朔大怒,猛按了两声喇叭,把秦悠悠给吓得一把抱住了旁边的树。

 “你要上哪儿去?蠢蛋!”

 “少…少爷?”秦悠悠总算看见拉风的黑色跑车和坐在车里的人。“你怎么会在这里呢?”

 “你说的是什么鬼话!我不是让你一下课就在门口等我吗?你这么埋着头拼命往前走究竟要走到哪里去?”

 “对不起,少爷。”秦悠悠习惯性道歉,心不在焉地拉开车门坐进车里,又垂下头长叹了一声。

 斑崎朔发动引擎将车子开下山路,单手灵活地转动方向盘,并不时瞄瞄旁边的颓丧女人。她是怎么了?第一天上课就这副德

 斑崎朔真想狠狠说她几句,但一看见她那副随时会哭出来的表情就觉得不忍。

 啊!他何时变得这般心软了?

 “出了什么事吗?”最后他开口问,语气之温和连他自个儿都吓坏了。

 “我…”秦悠悠抬起头看他,几番言又止,最后又长叹一声垂下头去。

 “没什么。”她说。

 斑崎朔很想扁人,亏他都耐着子问了,她居然敢拿“没什么”来敷衍他!

 他又瞄了她一眼,说道:“第一天上课就苦着张脸,以后是不是不来了?”

 秦悠悠一听倏地抬头。“没那回事,课当然还是要上!”她忙说。

 “那也得看我肯不肯让你来了。”“少爷!”

 “究竟是怎么回事?挨老师骂了吗?”“没有。”

 “那么是课上得不顺利了?”

 “其实我没有认真听课,我…我在想其它事情。”秦悠悠转头看着正在开车的她家少爷。

 他的侧脸简直完美到了极点!浓浓的眉、薄薄的,高的鼻梁和长及颈部的黑发,跟偶像剧里的男主角没什么两样,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少爷,你…你都不用工作的吗?”她低声问道。

 斑崎朔白了她一眼。“我不工作如何付你薪水?”

 “因为你好象都待在家里…啊!你是在家里工作的SOHO族对不对?像程序设计师还是编剧什么的。”“呃,差不多啦。”

 “真好。”秦悠悠说着又叹了口气。“你这算是羡慕的表情吗?”

 “我…”秦悠悠又看了看他,越看就越觉得沮丧。“少爷,像你这么帅又这么聪明的人一定很受吧?”她问。高崎朔闻言皱起眉。

 “你这是什么鬼问题?”他说。“怎么样才可以变漂亮呢?”

 斑崎朔怪异地看了她一眼。

 “你五官端正四肢健全,应该足了。”他回答。

 “那怎么样才可以变聪明呢?”“谁想变聪明?”

 秦悠悠指指自己的鼻子。

 “你?”高崎朔扬了扬嘴角。“我看你期待下辈子吧。”

 “果然很难吗?”秦悠悠垂下头,不一会儿就见她肩膀一耸一耸的,不时还有泣声传来。高崎朔有些慌了,他还是第一次看见她这副模样。

 “喂,喂!你该不会哭了吧?”回答他的是更频繁的啜泣声。

 啊?真的哭了?

 “喂!喂!其实你…其实你也不是真的很笨,只不过…只不过…”只不过什么?糟了!他怎么也想不出个形容词来。

 “弄影常说我少筋,少爷,我究竟是少了哪筋呢?”秦悠悠眼泪鼻涕齐下,抓着他的手摇晃着,完全不管他的手正在操控方向盘。

 “危险!危险啊!”高崎朔打了方向灯,将车停在刚进入市区的大马路边。

 “你搞什么!想死啊?”

 “少爷!少爷!”她满脸泪水的扑进他怀里,抓着他的衬衫嚎啕大哭。

 斑崎朔则是一脸惊恐。他不是没见过爱哭的女人,哭得这么凄惨的却只有这一个,他不由耸起了眉。怎么回事?是被倒会还是被强暴了?

 “喂!你这也太…”

 “有四个学妹来找我…”秦悠悠忽然就说起她今天的遭遇,高崎朔只得放松原本僵硬的身子听她滔滔不绝说个没完。

 真是见鬼了,问她她不说,没打算要问了她又开始说个不停。

 车子的冷气好冷,被秦悠悠紧紧搂往的高崎朔不仅动弹不得,连伸个手去调整冷气强度都做不到。

 他看着她的头顶,试图从她段落不明、毫无条理的嘀咕中拼凑出她想表达的。

 如果谁告诉他他会这么委屈自己来哄一个女人,他绝对会嗤之以鼻,更何况这女人还是他向来最受不了的笨女人。

 她念经般的声音像在催眠似的,高崎朔勉强撑着沉重的眼皮努力聆听,好不容易怀里的人没了声响,他轻叹一声低头一瞧,他那管家睡得可呢,念经声已被低浅的鼾声给取代。

 **

 已经将近一年不曾感冒的高崎朔发烧了,伴随着咳嗽、打嚏和鼻水。因为患者怎么都不肯就医,于是管家秦悠悠便径自将其病症判定为“重感冒”

 “还是去看医生比较好吧?少爷,温度计上的数字是三十八点六耶,这样应该算发烧耶。”秦悠悠站在高崎朔边,瞪着手中的温度计忧心不已。

 “我说不去就不去!”高崎朔剧烈咳了好一会儿,着气道:“你出去,别在这里烦我,让我好好睡一觉就会好的。”“可是少爷…”

 “你要我说几次?我的喉咙痛死了你知不知道!?”

 “所以我才说应该去看医生啊!”秦悠悠一副快哭出来的样子,毕竟她印象中只有帅帅、酷酷的少爷,他这种卧病在的虚弱模样她根本无法接受。“你可不要就这么死了,少爷。”

 “会死也是被你气死的!”高崎朔又开始咳嗽,他拿下额头上的巾擦了擦脸。“你…你真想帮我的话就去买个感冒葯回来,然后煮一点热的东西来吃吃,虽然我其实一点胃口也没有。”

 “我会的。”秦悠悠拼命点头。“我这就去买葯,然后回来煮些热稀饭给你吃,就算没有食欲也要吃东西,少爷,不补充点营养的话病是不会好的。”

 “我知道了,你快去吧。”高崎朔有气无力地挥挥手,总算是打发了秦悠悠,房里也终于静了下来。

 他会感冒不就是那女人害的吗?为了听她诉苦,两个人就在开着冷气的车里待了将近两个小时。最可恶的是他感冒了,而那哭得淅沥哗啦的蠢女人竟然一点事也没有,教他越想越呕!

 唉!头又昏又重,浑身上下一点力气也没有,结果他犯了感冒躺在这里,却还是没完全搞懂她昨晚究竟为什么哭得那么伤心,真是得不偿失!

 斑崎朔后悔,后悔极了!他早该叫醒她的,如果不是搂着她在车上睡了一觉,他这会儿也用不着躺在这儿任人摆布了!

 天知道他为何就是放不下她,他可是最讨厌蠢女人的,最讨厌了!

 “我回来了,少爷。”

 还没见人已经听见她的声音,高崎朔不由闭上眼睛哀悼这短暂的安宁。

 “我买了葯回来了,少爷,你睡了吗?”秦悠悠在门口探头探脑的,没得到响应不敢进门。“睡了也让你吵醒了,进来吧。”

 秦悠悠端着托盘来到高崎朔边,盘上有开水和她刚买回来的葯。

 “你想吃哪一种呢?少爷。”她问。

 “哪一种?”看了托盘一眼,高崎朔的头更痛了。“随便买一种就可以了,你这…”他指指托盘上一盒盒的感冒葯。“买这么多,你当我这一病要病蚌一、两年啊?”

 “对不起,少爷,我没这个意思,只不过市面上感冒葯这么多,我不晓得哪一种比较有效,所以就…”秦悠悠将托盘推向他。“我说少爷,买都买回来了,你就挑最有用的那种吃吧。”

 “我哪一种都没吃过,怎么知道有没有用!”高崎朔一脸挫败,伸手奖似的随边挑了盒葯。“就这个吧,帮我看看说明书上怎么写的。”

 “哎呀!这个得在饭后吃耶,我这就去给少爷煮点稀饭。”秦悠悠说着,手捧托盘窜出房间,而错愕不已的高崎朔手上还拿着茶杯。

 就这么楞了半晌,高崎朔居然扬起了嘴角。

 不好了!被她这么耍弄却不怎么生气,似乎真如宋纬濂所说,他已经逐渐习惯这行事怪异的蠢女人在他身边晃来晃去。

 **

 了两天,高崎朔的病虽然尚未痊愈,他还是坚持送秦悠悠到学校上课。

 “你还是在家休息比较好,我搭公车去就可以了。”这是秦悠悠提出的反对意见,只可惜从头到尾都没人理会。

 坐在车里,她一直担忧着少爷的病情。今天虽然较少咳嗽,烧也已经退了,但他脸色不好,食欲也还没恢复,她原本还打算请假在家照顾他的,没想到他竟执意要送她去上课。“我们回去吧,少爷,我的课一天不上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斑崎朔转头瞪她。“你不怕赶不上其它同学?”

 “怕是怕,可是…”

 “你该不会受了点欺负就不想去上课了吧?”高崎朔叹了口气道:“这种事不都是发生在国小时期吗?你也太晚了吧,居然到现在才碰上!”

 秦悠悠目瞪口呆,张着嘴好半晌才发出声音来:“你…少爷,这又不是我的错,要怪也该怪她们啊。”她说着也长叹一声。

 “不过她们也不算欺负我,知道我重修了这么多次,害怕被我连累也是正常的。”

 斑崎朔一听冷哼了声:“蠢女,居然还替人家说话!”

 “蠢…蠢女?”秦悠悠受到严重的打击,像泥巴般摊在座位上。“别这么喊我,少爷,现在的我很脆弱,对这类字眼又特别感…”

 “少没志气了,你不会点本事给她们瞧瞧?”

 “我要有本事也不会重修了。”秦悠悠哭丧着脸说。高崎朔皱起眉。

 “你啊,难道就不会发脾气吗?任由一群年纪比你小的女孩对你叫嚣,你不会反击啊?”

 “你没看见她们才会这么说。少爷,她们是模特儿耶,不仅是年轻,长得高身材又好,那张脸不知道有多漂亮。”

 “那又如何?你修这门课和是不是模特儿有关系吗?”

 “虽然没有绝对的关系,但也不是完全没有关系…”

 “好了,好了,你修的究竟是什么课啊?”“服装制作。”

 “什么!”高崎朔提高了音量。

 “服装制作!”秦悠悠于是倾身在他耳边喊。

 斑崎朔盯着她看了许久,直到秦悠悠提醒他该看着前方开车才又移开视线。

 “你是服装科的学生?”他问。“『玫瑰』只有普通科。”她答。

 “学这种东西哪里普通了?”高崎朔蹙眉。秦悠悠耸耸肩。

 “我不是说过了吗?咱们学校教的课程都很怪。”

 想起她的烹饪和按摩技术,高崎朔也说不出话来了。这些课程不学到专是无法谋生的不是吗?也难怪蠢女人的求职过程这般艰辛,不过也许她既蠢又单纯的个性才是主因。“那么你打算怎么办呢?不参予展览活动吗?”

 “那怎么行!不参加的话就没有分数,没有分数就拿不到学分了啊。”

 “那就离她们,去跟其它人一组吧。”

 “不行,组员是老师分配的,怎么可能说改就改。”秦悠悠沮丧道:“她们要我什么都别做,还说只要我别碍手碍脚,展览的成绩也会算我一份。”

 “这样啊?那也不错啊,坐享其成。”

 “少爷!”她以责难的眼神看他。“这样是不对的,我想要凭自己的实力取得学分。”

 “你的实力在哪里?”高崎朔一针见血,说得秦悠悠哑口无言,最后是颓然闭上了嘴。正要将车驶上山路的高崎朔瞄了她一眼,觉得既好笑又无奈。

 “你真的都不反击哪?”他说。

 “我怎么能跟少爷顶嘴呢?”秦悠悠回了他一句,闷闷的声音稍稍透了她也是有脾气的。高崎朔咧嘴笑了,伸出手她微卷的短发。

 他的举动让秦悠悠纳闷不解。她看着她家少爷,见他只专心开车不再说话,她也就安静地坐在一旁,聆听少爷刚刚才扭开的音乐频道。

 女歌手轻柔的声音描述着分手的心情,而她却因为发稍还留有他大手的温度而心跳不已。

 **

 秦悠悠第二次上课倒还相安无事,因为尚未进入展览的筹措阶段,几个学妹只是认真地听着课,休息时间也没有过来跟她说话。与其说她已经不再受到欺负,倒不如说她是彻底被放弃了。

 看着下课时间围成一团团的小圈子,秦悠悠试图在班级里觅得和她年纪相当、个性相投的同伴,却是遍寻不着。仔细想想,这也不奇怪,会回“玫瑰”这种学校重修的,大概也只有她了。

 教室中央,李铃那一群人似乎正在谈论她,只见她们指指点点,没事就望向她这边,还不时有人掩子邙笑。

 罢开始秦悠悠还傻得对她们回以友善的微笑,久而久之,即使她再怎么迟钝也明白自己是枉费心思,于是她也不再理会她们,低下头整理自己的笔记。

 下课时秦悠悠是第一个走的,她不想和其它人道再见,怕又拿自己的热脸去贴人家冷股。

 还是少爷好,她想,就算他说她笨、说她蠢,她也不觉得难过。就像弄影或陶然学姐、湘凝学蛆说她一样,话里是不带恶意的。

 秦悠悠抱着背包一路跑向校门,一眼就看见少爷的车,她走过去想拉开车门却打不开,朝车里一看,才发现少爷在里头睡着了。

 怎么办?该不该叫醒他呢?他病了还开车送她来上课,回去后不久又得来接她,根本就没有时间休息啊。

 秦悠悠在车外迟疑着,等了又等,还是不忍喊醒高崎朔,她在车旁走过来走过去,有时候抬头看看天上的星星月亮,有时候就蹲下来玩玩地上的草,不知不觉的,周围已经没有什么人走动了。

 啊!已经这么晚了,是不是该把少爷给叫醒了呢?

 秦悠悠才这么想着,车门碰地被推开,刚巧打着蹲在车旁的她。

 “哎哟!”秦悠悠跌倒在草地上,推门下车的高崎朔楞了会后忙走向她。

 “怎么了?干嘛在草地上打滚?”他伸手拉起她,仔细检视她有无什么外伤。

 “你醒了?少爷。”秦悠悠一手摀着鼻子一手部问道。

 好痛啊!她在心里哀鸣,尤其是她的鼻子好可怜,不知道是受了诅咒还是怎么的,老这么撞啊撞的,都快扁掉了。

 “你没事吧?告诉我什么地方疼。”高崎朔皱着眉问,他急促的心跳在确定她并无大碍后正逐渐恢复正常中。

 “鼻子,鼻子好痛啊!”虽然并不想哭,但痛到极点时泪水就是会自然掉下来。“你怎么老拿鼻子来撞东西?”

 “对不起,少爷。”明明是她的鼻子给车门撞了,道歉的却仍是她,人的习惯还真是可怕。

 “你究竟蹲在车外做什么?”高崎朔问着,扳高了她的头,原来她又开始鼻血了。“到车里去,放低坐椅先躺下再说。”

 两人于是回到车上,高崎朔让秦悠悠躺在放低的椅子上,然后在她鼻子里入卫生纸。“仰着头别动。”他命令道。

 秦悠悠点点头,但马上就招来一顿骂。“不是叫你别动吗?”

 “是的,少爷。”这次她只说话没动了。

 “我说你倒是回答我啊,究竟蹲在车外做什么?”高崎朔坐在驾驶座,双手抱,一脸不悦的表情。

 “我在等少爷睡醒。”秦悠悠仰着头回答,所以言语有些含糊不清。

 “你不会叫醒我啊?猪头。”他咬牙问。

 “因为你感冒了,我想让你多睡会…”高崎朔终于忍不住咆哮道:“如果你叫醒我,我们这会儿早已回到家,觉都不知道睡了几回了!”因为使劲过度,高崎朔开始咳嗽。

 “对不起,对不起!少爷。”秦悠悠于是又诚心道歉,希望他的病不会因此更加严重。

 斑崎朔对她光会道歉却不见反省的行为已经受够了,转头正想好好痛斥她一番,这么一瞧,竟一阵心神恍惚。

 他是病昏了还是感冒葯的副作用,竟对一个鼻孔里着卫生纸的女人产生了望?

 即使觉得荒谬,她那仰起而微张的依然吸引着高崎朔,他痴痴地看着,并不自觉朝她靠近。而仰躺着的秦悠悠只是看着车顶,极力奉行着“不准动”的命令,丝毫不知他的贴近。

 结果高崎朔终究没有吻她,因为她的另一个鼻孔也在此时出了鼻血。  m.nIUdUn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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