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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邵氏律师事务所虽然气旺盛,但里头也不全然是绿色的杂草,还是有几枝红花点缀其中,除了一些负责行政的女事务员之外,梁燕绡是开在万绿丛中的一株红玫瑰,也是邵氏律师群里唯一的女律师。

 唉从日本回来的她带着漂亮的成绩单返国,这次她成功地为一名富商打赢了台两地产权纠纷的官司,回到阔别两个多月的事务所,正接受公司同仁英雄式的

 “不简单哪,燕姐,你在日本可出尽锋头了,连报纸都有注销你的照片呢!”

 “只是个小辟司,没那么夸张。”

 “但胜诉后的报酬可不小哪,何况那位富商可是台湾数一数二的有钱人。”

 “这趟日本行的确值回票价。”自信美丽的笑容淡淡拂过她的嘴角,虽然这次的成功不但让她赢得了名声,也将事业推向更高峰;但她是冷静智能型的女人,太形于外的喜怒哀乐不符合她的形象。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回来了,回到悬念已久的人身边。

 “更旌人呢?”她问得不经心,其实打从一进门便不断搜寻他的影子,为了早点见到他,她特意搭了后补的机位,提早一天回来。

 “他带顾小姐去吃饭了。”一名同仁回答。

 “顾小姐?客户吗?”

 “是他的女朋友。”

 恍如录影带被按下了暂停开关,梁燕绡僵住了笑容,也僵住了正在倒咖啡的动作,所幸她定力够好,暂且倒带一次,瞬间恢复僵掉前的笑容,也恢复倒咖啡前的动作。

 “女朋友?”她一定是听错了。

 “是呀,啊!对了,你离开两个月,难怪不知道更旌了一位女朋友。”

 是啊,她才离开两个月,竟然已被其它女人乘虚而入!

 包旌有女朋友了?他有女朋友了?冷静地喝着咖啡,微笑的面具下是暗汹涌的怒火。

 “应该只是一般要好的『女朋友』吧?他那种不解风情的人,怎么会突然对女人产生兴趣?”她抱着一线希望,不敢相信这是事实。像她这么美又有气质的女人在他身边晃了一年,从没看他动摇饼;她一直认为他是把事业摆第一的男人,暂时无暇谈感情之事,因为从来没见到他对其它女人动情过,也因此她认为女朋友一词是大家“用词不当”的结果。

 “是真的女朋友啦,而且两人甜蜜得很呢!每天手牵手一起上班、吃饭,然后下班约会,正热恋中哩!”

 “是吗?”她很努力维持着笑容,其实内心正在淌血,为了不辜负他的托付而远赴日本,好不容易为他挣得一份大业绩,提早回来想给他一个惊喜,不料反倒是自己得到一个“惊喜”离开两个月的代价居然是失去心仪了一年的男人。

 她实在无法接受这个事实,是什么女人趁她不在的期间勾引更旌?她倒要看看对方是什么三头六臂的人物!

 “哟,说人人到,更旌回来了。”正在谈笑的众人,朝进门的更旌大喊燕绡回来的消息。

 梁燕绡原本心中不平,然而一转身面对那张思念了两个多月的面孔后,终究还是抑不住内心暗藏的爱慕,怒气顿时止息,痴痴地看着他的身影由远而近,直到立在她眼前。

 “辛苦了。”他道,伸出手表示

 “在日本两个多月没回来,特别想念台湾的一切。”尤其是你…她在心中偷偷轻叹着,细细感受被握住的手传来令人心悸的温度,多希望就这么牵手一辈子,但遗憾的是终究得放开。

 她有好多话想跟他说,正要开口,却在见到从他背后冒出的脸蛋后,呆愣了下。

 邵更旌笑道:“对了,我来跟你介绍,她叫顾盼盼,是我女朋友。”

 “你好。”盼盼心儿雀跃地打招呼,有些羞涩。

 只消一眼,梁燕绡便能估出情敌有多少战斗马力。白里透红的脸蛋、美丽绝伦的姿,以及与生俱来的可爱气质,预估有百分之九十的放电力,的确是强敌。但是她也不输给对方呀,为何更旌会挑这种弱不风的娇柔女子?他一向不是个懂得怜香惜玉的男人呀!

 情敌相见分外眼红,她冷淡的眼神中合着傲气,只要是心思敏锐的女人一定可以察觉。不过她没想到,在顾盼盼眼里,只有惊而没有敌意。她含情脉脉地盯着梁燕绡,嘴边泛着甜甜的傻笑。

 邵更旌立即嗅到了有人又在发的警讯,与燕绡寒暄几句后,便急忙拉着盼盼往办公室里走去,没人知道,真正情敌相见分外眼红的其实是他。

 将惑隔绝在门外,却隔绝不了盼盼的三心二意。

 “干么那么急?这样对燕绡姐太失礼了。”她嘟着嘴埋怨,怪旌旌没给她时间熟悉对方。

 “你现在的身分是我的女朋友,要是让人发现你对女人眉来眼去,我们的秘密易不就曝光了?”哼,才见面几分钟就叫人家燕绡姐,要是再待久一点,怕不整个人黏过去了。

 “我们假装当恋人只是要瞒着双方父母,没说连其它人也瞒呀!”

 “话是不错,但也要预防万一,免得不小心传到双方父母的耳朵里。”

 “没那么严重吧?”

 “凡事小心谨慎点好,别忘记我们能够离相亲的地狱,就是因为在人前维持恋人的形象,粕是很惨的。”他故意说得很严重,将她唬得一愣一愣的。

 “可是,这样我不就没办法谈恋爱了?”

 “找我谈不就行了?”

 “你胡说什么呀?”她一脸不可思议地瞪着他。

 “怎么不行?你喜爱女人,我又是女的,为什么不找我?”

 “那不一样。”她摇头。

 “怎么不一样?我美丽又大方、气质出众又不凡。”他摆出一个雍容华贵的POSE。

 堂堂男子汉,如此委屈装妖娇来追求她,该偷笑了。

 “可是你的身子还是男人呀,不一样的。”她解释。

 他装出一副受伤的表情。“不知当初是谁说不在乎我的男人身女人心,不但跟我出去游玩,晚上还赖在我上说要跟我睡,对人家百般讨好又放电,等到人家偷偷爱上你了,却又嫌弃人家来了。”拿着手巾,他开始演起弃妇哭诉员心汉的戏码。

 信以为真的盼盼,这下也急了。“我不是这个意思,别哭呀!”

 “不然你是什么意思?说!”他两手,不依地问。心下也认为自己颇有演戏天分,如果哪天失业,他就去当河讠艺人。

 “我们是好姐妹嘛…做姐妹不是很好?”她很努力地想说服他。

 “你没有切入重点,理由不够充分。”

 她再努力想想,补充道:“你身材硬邦邦的,抱起来就是不像女人呀!”

 “你藐视我,明知这是我的痛处。”

 这下子她更急了,不能说他身材,那…还能说什么?但又不愿意旌旌误会,唉呀!她的脑筋打结了!

 邵更旌忍不住偷笑。逗她真是好玩,瞧她认真着急的样子,实在可爱得让人想吃了她…他最后终于憋不住而大笑。

 盼盼一阵呆愣,不一会儿终于恍然大悟。“好啊,原来你是故意逗我的!”她扬着拳头威胁,没料到他也有如此顽皮的一面。

 她追着他打,他动作利落、轻而易举地躲开,她想追到他,除非是他有心让她。

 一把接住她捶来的绣拳,两人同时摔倒在沙发上,他顺势楼她在怀中,就像一切都那么自然似的。

 盼盼轻悸了下,推拒着他的膛移开点距离,有些疑惑地盯着他。

 “怎么了?”他装傻,好似如此拥抱就跟吃饭一样正常。

 是她多心吗?望着旌旌一如平的神态,适才有一瞬间,她感到两人的关系有些暧昧,就像是…男人对女人一样。

 “发什么呆呀,盼盼。”他轻授她的鼻尖,温柔的语气又像个女人。

 “没事。”她轻笑着摇头。

 也许,真的是她多心了…

 梁燕绡很不高兴,毋须疾言厉,只消她冷着一张冰冻三尺的脸,周围的人便能马上感到冰冷刺骨的空气,知道梁大美女这几心情不佳,识相的就别去招惹她。

 让她阴沉郁闷的原因只有一个,便是喜爱了一年的男人被夺走了!当初婉拒了各大律师事务所的重金礼聘而执意加入邵氏事务所,为的是什么?还不是为了一圆心中的梦,虽然她不是那种娇滴滴的女子,起码也是行情看俏的单身贵族,竟然输给了一个只会装可爱的千金小姐。

 思及此,她头上的乌云更加密布,随时都有打雷的危险。

 懂得察言观的人,早闪得远远的,免得不小心被雷电给劈到。

 冷着一张冰霜酷颜,没什么心情做事,她坐在电脑前不停地打着键盘,将一些文件输入进去,偶尔接几通电话,语气也是冷淡的。事业有成有什么用?既然月下老人忘了给她奖励,干么这么累死自己!

 看看桌上堆积如山的杂物。烦!烦!烦死了!

 她开始清理桌上一件一件的文件,好似解决脑袋里久积的垃圾一般,不大扫除一下就不

 一团用过的废纸…丢!

 一本过期的杂志…丢!

 一个已经停的钟…丢!

 一颗茸茸的头…丢…

 “喝…”她吓得往后弹退,惊愕地瞪着办公桌边只出两只眼睛的半个头。

 而那颗头也正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瞧。

 “谁…是谁!”梁燕绡鼓足勇气喝问,这一吓将她平冰山美人的形象给吓跑了。

 盼盼弯着两只笑眼,呵呵直笑地站起来,既害羞又期待地盯着她。

 “燕绡姐。”她娇媚地唤着。

 “原来是你。”梁燕绡松了一口气,同时警戒地瞪着她。这黄丫头何时进来她办公室的?她竟然没发现。“什么事?”

 “你好像心情不好。”

 “有吗?”她冷哼,每天看到情敌心情怎么会好?

 “如果你有心事,可以说给我听。”盼盼十分关心地说着。

 “你别来烦我,我就开心了。”没有第三人在场的情况下,她也省得客套,语气自然带刺儿起来。

 “嗯…你好像不太愿意看到我?”

 “知道就好,没事的话请出去,别来打搅我的清静…呃?”还未说完的刻薄话,中止于眼前一张双目含泪的可怜容颜,上顾盼盼眼泪要滴不滴的忧眸,梁燕绡傻了。“喂!你哭什么?”她急忙阻止。

 “燕绡姐讨厌我,是不是我做了什么事惹你不高兴?”

 敝了!她喜不喜爱她又如何?真是莫名其妙得很!

 “你没有惹我,我也…不讨厌你呀,别哭了。”

 “真的?”顾盼盼泪眼蒙胧疑惑道。

 “真的。”梁燕绡紧盯着她,深怕她的两个水龙头又松了。

 盼盼立即破涕为笑,漾出好幸福的笑容。

 梁燕绡不纳闷。这情况有点奇怪,她干么那么认真跟对方解释…天真的样子,还猛对自己笑,真猜不透她打什么主意!

 “找我什么事?”

 “找你聊天呀!”

 “我很忙,哪来的美国时间…”一看到她眼眶闪烁的泪光立即改口:“你想聊什么?”

 “燕绡姐的血型、星座和兴趣。”

 盯着顾盼盼闪烁的目光、一脸兴奋的面容,梁燕绡不知不觉竟被她牵着走,一转眼,整个下午的大半时光都被这不可思议的女孩给占去了。

 一个礼拜下来,说也奇怪,梁燕绡明明恨死了这个抢走她心仪男人的情敌,却无法真正对她使以严厉的脸色。

 起初就不知是哪筋不对,居然被她着聊了一个下午,还乖乖报上自己的生辰八字给她。接下来几天顾盼盼不是做布丁傍她吃,就是烤点心让她尝,要不就是三不五时为她马杀或编辫子。

 有时她会故意假装很忙来冷落她,但当对方体贴又乖巧地为她奉上一杯鲜榨果汁时,直视那毫无心机的大眼,梁燕绡总是无法继续冷硬下去。

 拿人的手短,吃人的嘴软。不知是不是因为吃了对方的魔法点心,近来她连意志力都变差了,梁燕绡不暗骂自身的不中用,连对方榨的果汁都好喝得令她无法抵抗。

 老实说,这女孩的手不但巧,而且个性纯真善良,马杀的功夫更是一极,让她想讨厌她都没办法,她不得不承认,顾盼盼的确是一个会讨人喜爱的女子,也难怪更旌会上她…

 “喏,编好了。哇…燕绡姐你瞧瞧,这发型好适合你喔!”盼盼着地赞美,眸子里闪出好几颗红心。

 “是吗?我看看。”梁燕绡拿起镜子检视,盼盼说要帮她编织一个新发型,一方面拗不过她的央求,一方面自己也好奇。向来为了表现利落感而绾起来的头发,经盼盼的巧手编织后,脸部两侧的头发编到后方扎好,其它的发丝垂在肩膀上,用电发卷做出髻曲的造型,看起来有变化多了。一改原本干练的感觉,成了落落大方的典雅淑女。

 “这样好吗?看起来似乎太年轻了点。”梁燕绡不太习惯地左看右瞧。

 “年轻才好呀,像燕绡姐这么美丽的女人,最适合做这样的打扮,简直像个公主一样。”

 “呵呵,是吗?”她不好意思地娇笑,似乎受了发型的影响,不知不觉心境彷佛回到少女青涩时期。

 “如果再涂上这种颜色的口红就更美了。”她一直觉得燕绡姐的口红淡了点,应该选择亮粉红色的膏试试看。

 两人因此改玩起彩妆的搭配,对梁燕绡而言,这是新的尝试,尤其是有人跟着起哄时,她也认真地研究起自己的妆了。

 “啊,你嘴角沾到口红了。”盼盼道。

 梁燕绡看着镜子。“咦?真的耶。”

 “别动,我帮你擦掉。”

 盼盼用纸巾小心地为她擦拭,避免破坏了已经化好的形,顺道为她检视整个妆是否要再修饰。她伸出手轻抬起梁燕绡的下巴,移近脸看个仔细,而梁燕绡也乖乖地住她检查,这画面可说是极为暧昧,不知内情的人还以为两个女子正要接吻,至少邵更旌是这么认为。

 他循着佳人的芳踪而来,一进门目光所及的便是这般令他脸色铁青的画面。

 “啊!包旌?”

 梁燕绡笑咪咪的,才正要对他打招呼,突见他飞快地移近,拎着盼盼不由分说地闪了出去,前后不过几秒钟的光景,徒留她一人怔在原地,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旌旌,你拉得我手好疼呢!”盼盼抗议着。好端端的,他干么拐走她呀?活似在逃难一样。

 直到进了他的办公室,锁上门,邵更旌才放开她的手,改环住她的,语气难掩责备地质问:“你怎么可以吻她?”

 “吻?我吻谁?”

 “少打马虎眼,我刚才亲眼看见你正打算吻燕绡。”

 她恍然大悟,羞怯地抚着脸颊不依地轻斥。“讨厌,说得那么骨,害人家都不好意思了。”

 “我不是在跟你讨论害羞的问题,回答我。”他几乎要吼出来了?咸欤∷刀仕懒耍?br>
 “别激动呀,我只是在帮她擦掉嘴边的口红罢了,不是你想的那样啦!”

 “没骗我?”

 “我骗你干么?”

 他松了好大一口气,心下庆幸着好险,他还没亲过的嘴,别人休想越雷池一步。然而随后他又想到,这一个礼拜常常不见她的踪影,难不成她都是去找燕绡?从刚才的样子看来,她们似乎已经混得很了。

 “你没事跑到燕姐的办公室做什么?”

 “聊天呀,我最喜爱和燕绡姐聊天了。”幸福的表情又在她脸上展现无遗。

 他很不是滋味地责问:“不是告诉过你没事别去打搅她。”难怪老是不见人影,她真是让人放心不下。

 盼盼瞄着他紧绷的面孔,嗅出一丝危险,怯怯地问:“为什么不可以找她,人家燕绡姐又没反对。”

 开口燕绡姐、闭口燕绡姐,再这样下去,他肯定会输给一个女人,如此一来他男人的颜面要置于何处?

 “别对燕绡抱太大希望,她是不会跟一个女人谈恋爱的,当然,更不可能和你亲嘴。”

 也许是不悦、也许是吃味,他直截了当地直言不讳,也不管会不会伤了她,毕竟有些事还是点明的好。

 盼盼嘟着嘴。“你怎么知道?”

 “这是?恚静恍枰浚鋈耸导实悖灰追蚜ζ靼兹彰巍!?br>
 他的口气还是第一次这般冷硬,不如以往的温柔,这种太直的说话方式一点也不像她所认识的旌旌。

 “怎么可以这样说我,我还以为你了解我的。”她轻跺了下脚。

 “就是因为太了解,所以才要打醒你,注定失败的事就别浪费时间。”这就是他,毒舌王邵更旌,说话从不转弯抹角,之前对她百般讨好、礼让,对他而言已是创纪录了,就算现在说这一席话,他也是努力地修饰过了,不愿太伤她。

 可是,她仍是受伤了。

 “臭旌旌,人家不理你了!”今天的旌旌是怎么回事?一点也不像往常那般善解人意。她想逃开,不想再听他继续说着伤人的话。

 然而邵更旌却不让她走,非得要让她明白一些事不可!

 她才跑了几步,便又落入他的双臂之间,受困于他结实的怀抱里,一种异样的情愫在两人之间传递着,她大惑不解地上那对坚毅的眸子。

 “放开呀!”她轻轻挣扎着。

 “我们来玩个游戏,如果你输了,我就要亲你。”

 “什么?”她一阵惊愕。这提议太夸张了吧?

 “你不答应我就不放你走。”他仗着人高马大威胁她。

 “你疯了!”

 “我是为你好哪,看你这个样子,一定没和人亲过嘴,所以才不明白男人和女人的差别。”

 “不知道又如何!”

 “这就是问题所在,没亲过嘴你怎么去选择对象?没有比较你如何分辨好坏?我是为你好,把你当自家人看待,怕你笨笨的什么都不懂。”

 好像很有道理…不对呀!她不服气地问:“为什么我要和你亲嘴?”

 “你要搞清楚,吃亏的可是我耶,我这辈子还没亲过女人,而且我爱的又是男人,要不是和你情同姐妹,我何必这么牺牲啊?”

 律师的劣,就是可以把黑的说成白的、死的说成活的,胡掰一通,尤其对象是个头脑单纯的小傻瓜,一切就更说得通了!

 她的脑袋还在想办法厘清他的逻辑,但他可不给她机会。

 “喏,剪刀石头布!”

 完全是反动作所主导,盼盼不小心被他骗出了布,他嘿嘿一笑,扬着右手出的剪刀得意道:“我嬴了。”

 她害怕地猛摇头,双手捣着,用着哀求的眼光看他。

 “做人要甘愿,说话要算话,你输了。”他一副势在必“亲”的样子。

 “可是…”

 “别怕,我又不会吃了你,我们都是女人,你就别紧张了,我只是想让你了解男人的和女人的有何不同。”他循循善地轻柔低语,心中有一股炽热正慢慢燃起。

 “我不…”

 “别说话,看着我。”按着她的,示意稍安勿躁。“你只要想着,现在是女人吻女人…”随着低哑嗓音的蛊惑,言语消失于两相接之时。

 她害怕地闭上眼睛,感到冰冷的被温热所覆盖,在毫无心理准备之下,一开始是慌乱的,直到渐渐习惯了之后,发觉两碰触似乎没想象中那么糟,反而很柔软、很…奇妙。

 他以蜻蜓点水之势在她上轻轻摩擦着,小心翼翼地等她适应,只因她是第一次,他要慢慢唤起她的热情。两手‮摩抚‬着她的背,希望松弛她僵硬的肌,直至感觉到她已经全然放松时,第二波攻势于焉展开。

 双手悄悄拂上了她冰冷的两颊,在她昏昏沉沉之际,探,攻入下一个据点。她彷佛触电般地颤抖着,因从未领受这般陌生感受而慌了手脚,的震撼让她又惊又怕,可他不准她逃避,两手早已预知地搂住她,带她共享深情炽热的体验。

 原本只是想教她,不料自己竟如此地投入,她的好柔、好酥,教他舍不得放开,无法自拔地深尝,几乎罢不能,直到一股危险的预感袭来,珍惜她的心终究唤回了理智,硬是强迫自己离开。

 两人大口着气,她已经不知道自己的脚是否还站在地上,只感到全身轻飘飘地。这就是吻?噢…她和他亲吻了。

 邵更旌对于她冰冷的脸染上了醉人的酡红十分满意,这表示她并不是真的排斥男人,只不过是没人教她罢了,火热地盯着她,他明白,这吻对她起了效用,也对他自己下了蛊,一种非她不娶的蛊。

 他深切地明白,自己要定她了!  m.nIudUn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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