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杜小眉,爷爷找你。”
外公找我!
怀着战战兢兢的心情杜小眉有些疑惑,好些天过得平静,外公怎么忽然要见她,而且挑这夜深人静的时候,她都快要上
睡觉了。
有事不能在大白天讲吗?非要在静悄悄的夜晚召见,他不知道她怕黑又怕鬼,晚上有很多的妖魔鬼怪出没,护身符不晓得派不派得上用场。
“你在磨蹭个什么劲,万一爷爷等得不耐烦怪罪我怎么办,还不快去。”真是讨厌,吃力不讨好的工作还真费事。
杜小眉呐呐的一笑“千…千佳,外公找我有什么事,你可不可以先透
一下。”
“我哪晓得,一回到家就被逮个正着当传话筒,我可倒楣了。”真不想和她说话,拉低了自己的等级。
“你真的不知道是什么事,我很怕他…”外公好严肃,老板着一张脸怪吓人的。
“你有哪个东西不怕的,阴天怕雨晴天怕太阳,走在路上怕狗追,乘车怕晕车,坐飞机怕遇上拉登,搭船怕搭到铁达尼二号…”
杜千佳洋洋洒洒地数落了三十几条“罪名”中途不用换气一路冲到底,听得杜小眉一愣一愣的
不上话,双眸愈睁愈大,牛铜钤似的。
原来她那么不济呀!连猴子上树的动作都会以为它要攻击人,吓得脸发白的跌坐在地,久久起不了身。
“千佳,你好了解我哦!饼去我一直误会你不关心我。”她感动地红了眼眶。
双颊涨红,她是气得想杀人。“你把手给我放开,谁会关心你这个没用的家伙。”
白痴事做多了,她想视若无睹都不可能,同在一个屋檐下难免会碰上头,打小她就避无可避地忍受一道畏畏缩缩的影子在一旁偷泣。
愈是想不在意愈是容易遇上,大概两人年纪相当的缘故,每回
感的回过头一看,一双小白兔似的怯生生眼眸就在不远处,害她老是
不到男朋友。
一些自以为能撑起一片天的男孩子,一瞧见杜小眉可怜兮兮的模样,体内英雄主义的细胞就会快速发酵,不由自主怜惜起她来,继而想当救世主保护她。
所以她最讨厌她了,老扮柔弱引人注意,没个性的叫人打心底瞧不起。
她会关心偶像,关心战争打不打,就是不屑关心杜小眉,她根本是杜家的毒瘤,要人家不去留意一只蹑手蹑足的小老鼠真的很难,尤其是她的小心翼翼和畏怯眼神,死人都会从坟墓里爬起来要她滚远些。
“你别不好意思啦!我晓得你是害羞的人不擅言语,对我的关怀全放在心里。”
她是面恶心善的人。杜小眉兴奋地直冲着她笑。
真会被她气死。“我像是害羞、不擅言语的人吗?你疯够了没?”
“千佳,你好谦虚哦!为善不
人知,我要向你学习。”世界真美好,好人特别多。
“疯了,你疯了,最近你变大胆了,是不是和那个姓江的男人有关?”奇了,她看起来容光焕发,非常有精神,还敢直视人的眼睛。
“我…呃…他叫江牧风啦!我们…嗯!他对我很好。”一提到心上人,杜小眉脸红心跳的
出一副含情脉脉。
而且是好得没话说,凡事都顺着她,几乎要将她宠上天了。
虽然他偶尔还是会凶凶她,可只要她撒娇地说一句好爱你,他发怒的脸奇迹似地马上变得好温柔,眉开眼笑地弄抚她的头发。
爱这个字比护身符还好用,神奇得令人想大叫杰克,不过他肯定脸色大变的追问杰克是谁,风火轮一骑就想去砍了人家。
敝恶心的,她在发
。“给你的避孕葯和保险套用了没?别再冒出个父不详的小孩。”
“啊!”被他丢了。
看她的表惰,杜千佳有不好的预感。“我不管你了,反正你有
的遗产可养孩子。”
“孩子?”她下意识的摸摸平坦小肮,似忧似喜的扰
了思绪。
“糟糕,净顾着应付这个笨蛋差点忘了爷爷的
代。你还不去!”想害她不成。
用力一推,杜千佳赶紧往房里一闪,圣旨传到就没有她的事,关紧门户好梦周公去,闲事莫理。
砰地大响的甩门声让杜小眉如梦初醒,拖着迟疑的脚步往书房走去,
膛内那颗浮沉的心鼓噪得厉害,像是怕见猫的小老鼠提心吊胆,七上八下的拖延着赴死的时刻。
走到门外,重重的咳嗽声惊得她反
的往后一跳,走廊上的花瓶不
撞的铿榔一声,发冷的脖子骤然一紧地轻颤着。
“进来。”
奥!是叫我吗?
大大的
一口气,杜小眉硬着头皮鼓起一丝勇气推开门,头低低地看着地板,像做错事的小孩怕大人责骂,始终不发一语。
“把头抬起来,地上没有黄金可拾。”这畏缩的个性几时能改?
她怯生生的抬头一望,笑得羞涩“外…外公,你找我有事?”
“嗯!传家宝呢?”疏远的声音带着严厉,他直接导入正题。
“我…我就快要回来了,再过几天。”一个月
期届满。
“你的几天还要多久,我能指望你长进吗?”或许该换个人上门索讨。
“外公,人家一定会拿回来啦!风他不会骗我的。”玫姐说要相信自己所爱的人,她的话绝对没有错。
“风!”杜观峰
目一烁,锐利如芒的眯起一直线冷视着。
“他是好人待我极好,我保证不让你失望。”她现在说起话的音量显然比以往有力了许多。
他冷嗤一声“待你好就是好人吗?你妈的借镜还看不透。”
“风不一样,他不像我爸爸…”一提起那末谋面的生父,明显的失落便浮于她不掩饰的脸上。
“别在我面前提起那个没有用的男人,敢做不敢当只想要钱。”他宁可卖女儿也不把钱倒进无底
。
“是吗?妈说他是好人。”不是她要质疑外公的话,她看得出母亲很爱失了约的父亲。
这些年来她们母女俩相依为命,母亲传述她和父亲相爱时的模样,就像个怀
少女,脸红红的陷入回忆的时空隧道,一点一滴描述千金小姐爱上穷学生的故事。
当年的民风保守,门当户对是极为重要的观念,尤其是大户人家更是希望儿女都成龙凤,没人肯找个穷亲戚让人看笑话,所以他们爱得很辛苦,偷偷摸摸地背着家人约会。
后来外公得知这件事非常震怒,私下为母亲谈了一门婚事,打算将她嫁给地方上的名门世家。
可是个性软弱的母亲却有着一颗传统的心,一旦认定了父亲就绝无二意,透过
的帮助和父亲联络上,两人相约私奔去。
只不过天未亮就出门的母亲左等右等,一直等到
洛西边还不见父亲的到来,忧心他的安危和整
未进米食,她竟晕倒在相约地点。
是爱女心切的外婆差人找到了母亲并接回家,但是来家里看病的老医生宣布一件更惊人的事实,母亲怀孕了。
这件事可大可小,在外公的掩饰下和外婆的护航,母亲解除了婚约并顺利生下她,对外伪称母亲嫁到外地,其实是足不出户地养育新生儿。
一晃眼二十年过去、外人一直不知道杜家还有个未出嫁的女儿。
她相信母亲还在等着父亲信守誓约而来,因此不管外公如何地促成她和他人的亲事,她仍不改初衷,躲在房里就是不肯出门。
年届四十的母亲依然风姿绰约,细致的肌肤宛如少女般柔
,感觉上像是她姐姐而不是母亲。
“什么好人,根本是伪君子,背地里抢公司的生意…”惊觉失言,杜观峰连忙打住话头敛下双眉。
她不笨,大概的听出一丝端倪。“外公,琥珀观音真能带来好运和财富吗?”
“你问这些干什么?我只要你把东西拿回来,尽快。”他多馀的添了一句,显得急迫。
“外公,公司快撑不下去了吗?”也许她可以和律师团商量,允许她动用名下资产。
“不许胡说,杜家的事业不会败在我手中,没人可以扳倒我。”老人家气急败壤地挥舞着拐杖。
差点被打到的杜小眉拍拍
口直呼好险,不经意的小女儿娇态显得俏皮可爱,令人感觉到正常家庭的温馨,一幕久远的记忆回溯眼前。
杜观峰的眼神柔了几分!彷佛看到年轻时代的自己和家人的生活情景,小女儿的诞生曾带给他多大的愉忱。
温柔的
子一路深情相伴打拚事业,愈来愈庞大的企业体系使他忽略了儿女的成长,汲汲于功利的他逐渐少了笑容,神色一天天的严厉。
为了维持不坠的事业,他遗忘了自己也曾热爱过,由好友手中抢过心爱的女人,年轻的抱负和理想已然沉寂,
子甚至等不到他履行同游世界的心愿,早早辞世而游西天去了。
人老了才晓得有遗憾,很多事来不及也弥补不了,子子孙孙的到来催促他学会放手。
时
无多了,还求什么求。
“秀媚…”他的
呀!
“外公,你很想外婆是不是?”她也好想外婆,眼眶都多了泪光。
杜观峰回神的正正
,不想在小辈面前失了威严。“去去去,小孩子懂什么。”
“我当然懂了,外婆很疼我的,我常常想着想着就哭了。”杜小眉当真
下两行泪。
“她是个难得的好女人…”咦?干么和小孩子说这些。“别动不动就哭哭啼啼的,你要是有外婆一半的能干就好了,我也用不着烦心。”
抹抹泪,她语气坚定的道:“外公,你不要担心,明天我就把琥珀观音拿回来给你。”
“真的!”他不相信的挑佻眉。
“嗯!”风要是不还就哭给他看,哭到他没辙。
他面
深思地注视着这个一直遭忽视的外孙女。“别学你母亲做出糊涂事,做不到就放弃,没人会怪罪你。”
“不…不会的,我会让外公以我为荣。”她信心满满地抡起右臂。
杜小眉的天真令人想笑。
“去睡吧!养足了精神去要债。”小孩子的大话。
唉!真的老了。
“眉儿,怎么眼眶红红的,外公骂你了?”杜婉君为人母亲的心情表
无遗。
不睡的美丽妇人等在门口,如玉的面容有着淡淡的忧愁,心疼女儿的劳累却帮不上忙,只能在精神上支持她别无他法。
习惯了平静无求的日子,她甘做杜家无声的影子徘徊在时光走道上,不知外界的风风雨雨已掀起巨
,犹自等待着情郎依约前来。
这一生惟一亏欠的是女儿,不仅不能给她一个完整的家让她沦为私生子,还无法为她争取一席平等的地位,想想都汗颜。
主动提出代杜家索回传家宝,用意不过是希望父兄能注意到她的女儿已然长大,期盼能多点关心窝在角落的她,毕竟女孩大了终该有个归宿。
但是她似乎强求了,女儿反而更累了,常常三更半夜才回家,母女俩几乎找不到谈天的时间。
不盼望女儿能成为人中之凤,只愿她平平安安的就好,此愿足矣。
“没有啦!妈,我们聊到外婆,我一时忍不住就哭了。”鼻子一
,她声音略显沙哑。
“外公没责难你吧!要是办不到就别逞强,反正都要了半世纪,要不回来也没关系。”传不传家在于个人,物的存在与否不打紧。
人最重要,还有心意。
“妈,我没事的,身为讨债公司的超级讨债员,我怎会讨不回自家的传家宝,你等着看我为你争一口气。”她要妈妈龙抬得起头来做人,正大光明的走出杜家门。
她们会是杜家的荣耀而非杜家之
。
“你有这份孝心就好,妈妈不忍心看你失望。”她们母女俩的境况向来不为人所重视,用不着雪上加霜。
杜小眉摇摇头,朝母亲绽放出朵美丽的笑容。“我们会被家人接纳的,我向你保证。”
“你喔!就爱逗我开心。”杜婉君欣慰地一笑,女儿不变坏就是为人父母的福气。
“妈,你是不是还在等爸爸?”她小心的问道,生怕触痛母亲的伤心。
玉眸微黯,杜婉君笑得沉重“等不等都二十年了,还说这些事有什么用。”
“如果…他回来了,你要不要见他一面?”父亲长相她一直想知道。
“见了又如何,人家说不定已经娶
生子另有家庭。”想归想,她不致忘了现实的一面。
男人哪能不成家立业,她由青春年少等到这个年纪,为的只是他句话,到底她的付出值不值得,她自己也不确定。
等,是安慰的藉口,给自己一个活下去的希望,她不愿所爱非人,当年的誓言她谨记在心,她必须相信自己没有爱错人,才能给女儿一个
代。
“妈…”
“好了,别再说了,他要有心会找得到我的,若是无意便是我错爱了,人生不就是这么一回事嘛!”再难过也得过下去。
望着母亲黯然转身离去的背影,杜小眉瞧见她偷偷的抬手拭去眼角的泪,显得孤寥寂寞。
等了二十年的爱能轻易忘怀吗?她不知道。
“风,你就答应人家嘛!不过是小小的要求,反正你早晚都得做的,早两天和晚几天有什么差别。”
一整晚,杜小眉
着心上人要东西,毫不死心地跟前眼后,一反平常的老嫌烦,又说爱来又献吻,主动的令人头大。
不是江牧风不领情或是成了圣人,能忍耐得住小情人在身上磨磨蹭蹭,
火中烧的他,只想把她拉到暗处
高她的礼服,举剑一头冲进恶龙巢
。
但是眼前的情景让他走不开,身为宴会的主人肩负重任,岂能丢下一室的艺术界的人士独自走开,只为
足一己之私!
偏偏杜小眉看准了时机要债,娇柔似水的依偎左右,用一双澄净无波的水眸凝视着他,多少英雄骨气都会为之一折。
现在开始她才真正的发挥要债本事,泫泪
泣外加撒娇功夫,嗔憨的表情叫人只想拥她入怀,天上的星星都要为她一把抓下来好送到她面前。
现场已有不少事业有成的男人盯上她,视她为需要保护的弱质女孩,金屋一座已在心里盘算,就等娇客落单好趁机“解救”她。
所以宴会进行不到半个小时,一脸屎样的江牧风脸色是愈来愈难看,但碍于艺术品鉴赏的行程尚未结束,他只好继续臭着一张脸警告闲人莫近。
我的,我的,我的女人你们谁都不准碰。凌厉的剑目如此说道。
“风,人家最爱你了,你是世界上最好最好的好人,我知道你最心疼的人是我,你一定舍不得我哭死。”
“闭嘴,你敢掉一滴泪我就把某人的传家宝砸碎。”烦,她的个性不但没改还变得更会利用,简直是吃定他。
眼泪迅速地往回眨掉。“我没哭,真的,你不能砸掉琥珀观音。”
“哼!看我高兴,从现在起你不准随便
笑。”狼人比艺术家多。
看什么看,没看过极品美人吗?他都把她包得密不透风,再看也看不见她底下的料,那是他独享的权利。
“好嘛!好嘛!你把琥珀观音还给我就不笑。”可是好难哦!
她瞧见一位还了债的债务人朝她笑,她怎好失礼地不微笑回应,人家当时还送她一箱进口水果和上万的香水呢。
呃,笑一下就好,别让他瞧见。
“杜、小、眉,你把我的话当耳边风吗?”该死,他应该先掐死谁。
罢一说完就不守妇道,胆大包天。
“人家的琥珀观音啦!”她又不小心地笑了一笑,因为对方是她五专的美术老师,而且
别女。
她真敢。“你愈来愈不怕我了,是我太过纵容,还是你养大了老鼠胆?”
“琥珀观音…”她用迷路小狈的可怜眼神望着他,叫他气不起来。
江牧风抹抹脸,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好好好,明天就给你。”
本来他打算拖久点,此时看来是无谓的挣扎,她不要到手铁定
疯他。
“真的,不食言?”太过顺利她反而迟疑,担心他只是在口头上敷衍她。
“物归原主你还便秘着一张脸,怀疑我的信用?”他一手绕过她的脖子做勒颈状。
可现场响起小小的
气声,以为他欺负她。
“讨厌啦!便秘很难听呐!人家哪有怀疑你,只是想确定一下。”谁叫他的个性老是反反覆覆的。
“确定都不行,你只能相信我,我放个
你都得说香。”他蛮横地锁定她的眼不让她左瞟右瞄,胡乱对外人笑。
好霸道哦,可是她喜爱他管她,因为这是他爱的表现。“好嘛!很香很香,你放个
来闻闻。”
“眉…”低额一贴,可一道意外的男声中断了他的训示记。
“牧风,又换新女伴了,你怎么舍得让秋桑难过?”来者见着江牧风身边的杜小眉,顿时眼睛一亮,是个极品。
难怪他会弃旧爱换新人,可不知这次能撑上几天?
曲胜新是耿秋桑的男伴,他们大学时代的社团主席,三人
情颇佳,此次是应邀来鉴定刚购入的艺术品价值,好标上价格送全世界的艺术品买卖中心。
当然,其中不乏大手笔的收藏家,若是看上眼可以当场标下艺术品,以买入的价钱加两成转售,通常是一笔不算小的利润。
藉宴会之名行标价之举,顺便就地买卖是耿秋桑的意见,眼前的热络证明她的成功,以实际的行动向江牧风传达他绝少不了她的讯息,要他正视两人情感的未来。
只是她少算了一着棋,没料到他会带着生
怯弱的杜小眉出席宴会,这像是打了她一巴掌嘲笑她自作多情,让她笑在脸上刀切心头
,无处喊痛。
“秋桑见过,就是她了。”很淡的一句话,但里面的意义叫人惊讶。
意思是:就是她了,我未来的伴侣。
曲胜新暗暗藏起讶
看了身边的耿秋桑一眼“会不会决定得太匆促了,我一直以为早晚会喝到你和秋桑的喜酒。”
直到现在他还是这么认为,他是最了解他们的人,一个爱挑剔、追求完美,一个独立包容、有主见,他俩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璧人。
“以为代表自作聪明,要喝喜酒去订几桌,改明儿我带她去亮亮相。”他一拧心爱女子的鼻头,眼
浓浓的爱意。
自作聪明是说给她听的吧!指甲掐入掌心的耿秋桑装做没事地微笑,她就是自以为是的人。
“你玩真的?”可能吗?这女子看似极品但能比秋桑优秀,甚至可以打理他的一切?
他心里是打上问号。
“胜新,你说话斟酌些,既然选定了就不是玩,我的眉会想歪了。”是就是,没有真假之分。
人家才不会想歪呢,他和耿小姐分明有一腿,不过是过去式,所以她不予计较。
杜小眉抱紧她的心上人,虽然心里有点抱歉,但是爱情是不能退让,这是玫姐说的。
“你的眉!”还是妹?
“杜小眉,他目前的新
。”不到最后关头,耿秋桑决定不轻言放弃。
“秋桑,你不介意?”她还笑得出来?真是佩服她的好修养。
雹秋桑优雅地摇摇手中的红酒“反正又不是第一个,我早习惯了。”
她的话中暗示这杜小眉也不会是最后一个,她有大老婆的度量,允许他短暂出轨。
“大大的包容呐!错过了可惜。”曲胜新半开玩笑半认真地以肘顶顶好友。
脸色微沉的江牧风一把扭住他的手腕“你碰到她了。”
“谁?”他在发什么神经?他不过稍微握到杜小眉腕上的钻石手链罢了。
“我的女人。”
曲胜新使劲地
回自己的手“你能不能清醒点,我没有碰她。”
“有。”铁青着脸,他坚持亲眼所见。
“好吧!就算有又怎样,我又不是故意的。”碰一下会山崩地裂吗?
手他不太认真的道,可他没料到江牧风的独占
已强到近乎变态,下一秒钟,猛地挥来的一拳害他差点咬到舌头。
“这次就算了,再有下一次连朋友都没得做。”为了杜小眉,江牧风可得罪不少朋友了。
“你…你在闹着玩吧?”瞠大了眼,曲胜新无法置信耳中所听见的话是出自多年相
的好友。
“字字纯金,她是我的。”假不了。
他的占有
让曲胜新错愕不已,当下有了领会地看向他怀中的极品美人,然后再瞟向依然笑着的耿秋桑,身为朋友的同情不由升起。
等待落空的滋味肯定不好受,可她怎么还能若无其事地展
颜?
女人,是一门难以研究的学问。
他永远也不了解她们,尤其是眼前这个独立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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