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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我…"站在长长的回廊上,檀芷若言又止。

 "若。"左敛贤适时阻止她接下去的话。"你答应我的,不能反悔。"说出去的话,就像散去的羽,怎样都追不回来的。

 "可是,我…"檀芷若手紧紧抓着衣角,不知怎地,她就是有那么点不安。

 都怪这男人,竟然狠下心胁迫她,要是她不听话,J&A和丞天签约的事就会告吹。如此一来,她不就成了十足的大罪人!

 这样,她会对不起J&A,尤其是Adrien。

 在他的胁迫之下,她也只脑凄着脸、战战兢兢地答应这荒谬的提议。

 事到如今,好像也没机会反悔了。都已经走到这一步,而左敛贤父亲的办公室,就在长廊的尽头。

 左敛贤挑定今天,要带她去给左父看,但她却觉得这么做,还颇有媳妇要去见公婆的意味,甚至让她心里有小小莫名的忐忑。

 她的脸蛋瞬间飞上两朵红云。

 被了!她在胡思想些什么?

 不过目前为止,最教她脸红心跳的,恐怕是左敛贤那只紧紧握住她的大手。他说要装成热恋中的情侣,牵手搂都很正常。

 "我不吻你。"幸好他一开始便有此承诺。"这是协定,我同意。"

 只要初吻别被吻去了,其他的她都还能勉强接受。

 咚、咚…她似乎听得见自己猛烈的心跳声。

 "其实,我还是觉得我们没必要…装得那么像。"她有些扭捏,想挣开他的手。认识他这么多年,他们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一刻如此地亲密。"你的手,弄得我很热。"

 "装不像,老头会疑心,一定还会找机会来探听我们两个人相处的情况。"左敛贤简单一句话就把她的抗议打了回去,还刻意握得更紧。他若有所思地笑着,竟然把玩起她的手。"若,你的手没想到竟然这么小!"他摊开彼此的掌心,较量之下,他比她的手指还要长上一截。

 "你做什么?"她生气地想缩回,没料到面有员工走来。"放手!"她放低音量警告着,可惜不够有魄力。

 "总裁早。"女员工的脸上堆满笑容,扭地向两人走去,眼角还肆无忌惮地放着电。看来,又是一只落入情网的花蝴蝶。

 "老头会监视我们,你这样太容易就被识破了。"左敛贤稳稳地附耳对她说道。然后,还对对方微笑点头,"辛苦了。"

 这看在檀芷若的眼里,简直就是双面人一个。

 说着说着,两人已经到达门口,左敛贤门也不敲,便直接闯入。

 "老头!我带女朋友来给你鉴定了!"他大声嚷嚷着。

 左丞天那一头花白的头发,立即落入檀芷若的眼廉。

 "进办公室前要先敲门,这是基本的礼节。"左丞天怒骂了几句,才缓缓抬起头,目光依然精明地打量着手牵得死紧的两人。"嗯?"

 半晌,他才发出了疑惑、稍微和善的声音:"这不是小若吗?几年不见,竟然长这么大了。怎么?这几年都跑到哪儿去了?一直没听说你的消息,今天怎么忽然在这里?你们两个…"说着,他的目光扫过两人牵得很亲匿的手掌。

 "左伯伯,我…"檀芷若紧张地向前跨出几步,话也说不完整,呼吸跟着急促了起来。

 左敛贤却把她的手握得更紧。

 "若刚从外国回来,现在是我的女朋友。"左敛贤贼贼一笑。"现在你可不准动我名下的资产,老头,要不我不会饶过你的。"他可是认真的,在他眼里,恐怕少有比丞天还要重要的东西了。

 檀芷若觑了他一眼,发现他的神色很严肃。这种感觉,竟然教她有些…不甘心!难道她比一个企业还要不如?从小的玩伴,长大后不过是拿她当成功的一颗棋。

 她的眼底忽地掠过一阵霾。

 "小若是…女朋友?"左丞天质疑着。看似亲密的两人,不知为什么他却觉得有点不对劲。

 "没错,而且她现在是我们丞天的专属调香师。"左敛贤简单宣布道。

 这话却让檀芷若放下了心底的一块大石。看来,他是愿意和J&A签约了。

 "她前几天才回来,和我见了面,没想到我们现在…"他笑着耸耸肩。"是我先追她的。"

 "调香师?是J&A派来的?"

 "左伯伯,没错,我刚从法国葛拉斯回来,在那边的香水厂工作。"檀芷若终于挣脱了左敛贤桎梏的大手,向前走了几步。"现在,我和敛贤是…"说自已是他的女朋友,可怎样就是开不了口,或许是良心不安在作祟吧。

 "她答应了,现在是我的女朋友。"看了她一眼,左敛贤很潇洒地接口。

 终于,左丞天自皮椅上站了起来。目光仔细地扫过宣称正在交往的两人。

 檀芷若被看得极为不自在,额上不断冒出细小的汗珠。

 冷气不是很强吗?她怎么觉得有些热,而且口乾舌燥?

 "你不是幻我的吧?"左丞天噙着一抹教人捉摸不透的笑,望着自己的儿子。"小若,你知道我拿冻结资产威胁敛贤的那件事吧?"这件事,他不怕拿出来说。要是他们两个是真的相爱,就该信任彼此,这也没什么好大惊小敝的。

 檀芷若点点头。"那无所谓,我不在意。要不是左伯伯这样做的话,现在我和敛贤也没办法在一起的。"够了够了,越说越诡异,她真不知道自己这么有说谎做戏的功力。想着,她脸蛋都红了起来。

 "信不信随便你。"左敛贤不在意的答道,他的手掌同时扣上了檀芷若的纤。"若和以前的女孩子都不一样,她不是随便的人,我现在才注意到她的好。"

 左敛贤的手腕忽然出了力,她一时不察,落入了他的怀里。

 "没错,现在我正在和敛贤交往。"檀芷若了口气,好不容易说出口,左敛贤的手才忽地放松。倚在他的口,她清楚地感觉一股香气传入鼻内。

 那是他的体味,混杂了某个女人的香水味…是YSL的鸦片。

 "当真?"

 "当真。"她点头。

 "好吧好吧,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左丞天终于不再问,反而走向前,亲切地握住她的手。"现在住在哪里?"

 "我回来没多久,三天前…"她嗫嚅说道。

 "但我们一见如故。"左敛贤着话。"我以往都没有发现若是这样的女孩子,让我一见倾心。"他脸不红、气不的笑说着。

 "你是住在饭店吧?"左丞天问道。

 檀芷若点点头。

 "别住那种地方了,空间小又贵得没价值。耍不然…"左丞天若有所思地道,他的眼光瞄到左敛贤身上。"去和敛贤一块儿住吧,他的房子大得很,就怕太空旷没什么人,再说,你去住也可以顺便帮他忙。"

 什么?她愣住了。

 这个提议,简直就是…

 "左伯伯…"她犹豫着不知该如何是好。

 "怎样?若,你觉得呢?这个提议我之前就跟你说过,你还不答应呢!"

 檀芷若凝思着,发现身边那道炽热的目光,正紧盯着她不放。

 "这样比较好,不是吗?"左敛贤说道。

 "稳櫎─"这样不就等于同居了吗?她相信这时候,她的脸一定已经红到耳子了。

 "住在外面不方便。"左丞天加入劝说行列。"你们年轻人应该不会介意这些吧?要是担心的话,干脆先来个生米煮成饭,早早订个期结婚吧,这样我也好早抱孙。我是不会反对这种事,相信敛贤也不会…"

 "呵呵呵…"这段话引来两人不约而同的讪笑。

 "就先住到我那儿好了。没关系的,就这么决定吧。"左敛贤迳自下了决定。

 "呃…那个…"她抬头看了他一眼,没想到他的眼神很认真,她的声音只能越来越小。看来,是没有转圜的余地了。"好、好吧,我…"

 "老头,还有什么话要对若说,要叙旧以后再慢慢来,我和若要先走,我们很忙的。"左敛贤暧昧地笑了几声,然后看了看怀中的小女人,打算越早闪人越好。要不然,再待下去,她的脸色恐怕就要从红转到惨白了。

 "要走你先走吧,我和小若还有些话要说。"

 什么?檀芷若翻了个白眼。这下看她怎么独挑大梁?

 "想说什么?"

 "不干你的事。"左丞天说道。"快走吧你。"

 "好吧,若。"左敛贤低下头,出一个和煦的笑容。"你没问题吧?"

 檀芷若不知这男人是问真的还是问假的,但他的表情看起来很诚恳。

 "没…没问题。"她虚弱地说着。"我想我可以应付。"

 "别把她吓着了。"左敛贤看了两人一眼。"我就在外面等着。待会儿我还要和若一起吃早餐。"话落,他的身影就消失在门后。

 …。。

 檀芷若心虚地看着左丞天,内心七上八下的。

 "好吧,来,小若。"左丞天转头看着她。"你说,我要你自己告诉我,认真的说,说你们两个正在交往,不是联手欺骗我这个年纪一把的老头子,只是哄我开心的。这样,你说了就算数,我也才真正相信。"

 "我…"檀芷若忽地红了眼眶。看着左丞天,没想到才几年过去,她记忆里满头黑发的左伯伯,如今竟然全都花白了;而现在,她竟然要漠视自己的良心来欺骗他。

 "小若,你真的没骗我吧?"左丞天坦言说道:"我还是不太相信,你们从小一起长大,这么多年就没听说过发生什么事,两人就像兄妹一样,怎么你才回来没几天,两个人就交往了。敛贤以前的情史有多丰富,相信你也不是不知道。"

 "稳櫎─"檀芷若咬牙狠下心,想到J&A契约的事,她就不得不这样做了。"我们是认真的。敛贤是个好男人,也很聪明、负责,他只是、只是以前…"过去的情史多到教人不敢恭维罢了。

 "只是花心了点,是吗?"没想到左丞天聪明地料中她所想的。

 她点头。"所以,我以前…"唉,这该怎么说?说她对他是有情,到目前为止,都依然无法放弃?

 "没错,他就是这样,所以我才不放心你。要不然你这么好的女孩子,就要被糟蹋了。配我们家儿子,简直就像牛粪上了朵鲜花。否则,我以前早就想拜托你来做我们家的媳妇了…"

 她被逗得笑出声。"太夸张了,伯伯!"

 "这真的不是我在说笑的。"左丞天正地道,"你可要好好考虑清楚,我是求之不得,只是想到你以前和我们都这么亲;要不然,你来看看,看完这个之后你再作决定也不迟。"他掏出一叠纸张。

 "嗯?"

 "敛贤从英国回来以后,我都请人在看着他。你瞧瞧,风,和一堆女孩子搞成这样!"

 檀芷若翻看着资料,内心痛了一下。最后一页,一个女子的照片以及简介,赫然映入眼廉…

 FloraMaxwell,中英混血…

 她迅速合上资料,不愿多看。看这种东西,也不过是劳心伤神罢了;除此之外,还能有什么呢?只是,她竟然有些…心痛。

 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他到处拈花惹草的习依然,真是一点长进也没有。

 "伯伯,我不看这些东西。"她毅然抬头微笑道:"我很清楚敛贤是哪种人,但他跟哪些人扯不清我不管,重要的是,他现在很爱我…"其实她是想说"如果他以后能够爱她,那她会既往不咎。",但是现在…难啊!

 "好吧。"左丞天紧拧的眉心终于松开,"那我就不多说了,毕竟这是你们年轻人的事情。我只是疑心他会和你联手来欺骗我罢了。能这样跟你谈谈,心情也舒服多了。"

 檀芷若微微一笑。

 "伯伯您放心,不会的。"她停顿了一会儿。"那我先出去了,我和敛贤还有事。"

 "慢走,叫敛贤早点陪你去饭店拿东西回家吧。"左丞天笑着说。"我有空会去看看你们。"

 她笑着点头,走出办公室。

 …。。

 "怎样?"

 一出来,就见到左敛贤倚着墙,眼里满怀期待的神情,她松懈了下来,眉心却紧紧蹙在一块儿,心里有着说不出的抑郁。

 "不怎样。我想…我应对得很好。"她低声回道。

 "怎么?你心情不好?是刚刚老头说了什么吧?"他笑着胡乱猜测。手伸过去,又要揽她的

 那股味道,又缓缓的飘来。

 "没有。"她推开他。"现在已经没人看,没必要那么做了。"

 其实说穿了,她不过是烦心方才看到的那几张文件。最后一页照片中的那个女人,穿着低晚礼服和他在宴会上莺莺笑语。那个轮廓深刻的脸蛋,黑眼睛、棕色的大波卷发,不但人,而且感。

 "若?"左敛贤疑心地看着她。

 "就是她吧?"檀芷若瞬间抬头。

 "什么?"

 "就是那个女人,她擦了YSL的香水!"她忽然对他低吼一声。

 "若,怎么了?什么香水?"左敛贤看着她,忽然感觉到一丝丝的不对劲。因为平时的檀芷若,不是这个样子的。

 "算了…"她忽然间全身无力的瘫软下来,左敛贤赶紧扶住她。"我只是早餐还没吃,头有些昏,心情不好罢了。"她随意找了一个理由搪

 "我们走吧,不是要吃早餐吗?我很饿了。"

 左敛贤看着她,眸中闪过异样神色。"好,走吧。"他依然牵起她的手。

 檀芷若蹙着眉,无法停止自己脑海中不断浮现的画面,以及配合自己专业知识的评断…

 Opium,前味:桔子、丁香、胡椒、胡荽;中味:铃兰、茉莉、玫瑰;后味:没葯、白檀香、香、安息香、龙涎香等等…瓶身为红色,竹节式,采华丽取向,装盛金黄体,香味甜腻感,且透出隐隐约约的辛辣。如红的玫瑰盛开在黑夜,引遐思,却多刺难以摘夺…

 檀芷若缓缓地想着这些早已记的资料,忽觉内心有什么东西崩毁了。

 那是她在法国好不容易才建筑起来的,以为左敛贤有一终究会回头,认真的看待她,把她当成货真价实的女人,那丁点的希望…

 原来他还是喜爱那种女人。只单单看上女人的脸蛋或身材,或者是只求一时的快乐。他还是周旋在那些虚伪的女人之间,那她还会有什么希望呢?难道这么多年之后,他什么改变也没有?

 …。。

 偌大的空间里,檀芷若占据客厅沙发的一角,嘴角挂着无奈的笑;左敛贤则慵懒地靠着另一端,长手长脚的瘫着。

 "真辛苦你了。"他笑。"委屈跟我住在一块儿。"

 "还不都因为你。"竟然还敢这样说,真是的!

 "不过话说回来,你的行李还真少。"左敛贤笑着,又去翻她那只小小的行李箱。

 "我的家当本来就只有这么一点。"她无所谓地耸肩。"留在法国的部分,其实也没多少。"

 "法国…"左敛贤忽然好奇地道:"若,我不懂。为什么你要坚持留在J&A?"说着,他站起身,走到玻璃柜前,替自己倒之杯法国红酒。"要吗?从波尔多进口的。"

 她点头。"不要太多。"她怕会醉了,而且身为调香师,为了要保持嗅觉的灵敏,烟酒之类重口味的东西都不能随便碰。

 左敛贤替她用高脚杯倒了三分满,然后递给她。

 "你都这样一个人喝闷酒?"她忍不住笑他。

 "一个人住有时候太寂寞。"他颇无奈地说道。

 檀芷苦突然陷入自己的思绪。

 "我懂。在法国的时候,一开始我也是这样无助到发慌,晚上一个人的时候,就觉得很害怕,想找点事情来做。喝点酒,也可以帮助入眠。"不要喝过量发起酒疯就好。

 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是夜暗了,气氛也不错;外头晕黄的灯光,让她觉得有点像是回到葛拉斯的古老街道,一阵错觉忽地袭上心头。

 "会到J&A,其实只是一个很简单的理由。"她徐徐地开始回答他的问题,啜了一口红酒,继续说道:"到那里,一开始的辛苦是不用说了,语言糟糕、沟通不良。"但她没说出口的是,她习有几度想要放弃一切飞回台湾的念头。

 "但是,后来我了个会说一点中文的朋友,他救了我。那时我生病也没地方住,在路上连医院都不知道怎么去,他告诉了我…"她轻轻地勾出一个微笑,看起来很甜美。"后来发现他是香水工厂的人,我拜托了好久,让他收留我在香水厂工作。我什么都做过,从打杂到见习大师风范…"很苦,但是很幸福。

 左敛贤也饮入一口红酒,看着她,鼓励她说下去。

 此刻的他,一反痞,柔和到不可思议,这让檀芷若有想说下去的望。

 "其实我会得到新人大赏很乌龙,是这个朋友暗地里帮我偷偷报名的。我什么都不知道,直到得奖通知寄到我的住处。那时候,我还以为是看错,要不然就是寄错地方了。葛拉斯这么大,调香师又这么多,我竟然有办法得奖,当下我不是喜悦,而是感到战战兢兢。

 直到颁奖典礼上,我才忍不住哭了出来,哭得淅沥哗啦的,超惨的。所以,后来我才决定一定要一直留J&A,就算当时有多少间香水厂重金礼聘,我全都拒绝了,这是为了报答对方…"

 她说着,忽然住口,看着他。

 "你为什么都不说话?"真是的,让她觉得自己是在自言自语,感觉很奇怪。

 "我在听你说。"左敛贤终于开了口。"若,我觉得你今天有点怪。"但他形容不上来。

 "嗯?"

 "从和老头见面之后,就这样。"他开门见山地道。

 她没说话。

 没错,他又料中了她的心事。她今天都因那女人的照片而快快不乐,这简直…就是吃醋;然后,现在又在这里不知道和他胡言语个什么劲。今天自己到底吃错了什么葯?

 反正她的心情,他很少会懂的,那她说了半天又有什么用。

 "你给一个理由。"

 "我没怎样。"她想否认。

 "你有!"

 "没有。"

 "有!"

 "没有。"

 "有!"

 "没有。"

 "有!"

 "我说没有!"

 "你有!"

 两人一来一往的展开一番舌战!

 "若,说出来我可以帮你。你什么都不说,我什么都没办法做。"终于,左敛贤声音稍微大了。

 "我…"檀芷若抬头看他,忽然有股怒火在心里烧了起来,口热热的,脸颊很烫,话就不试曝制的吐出来:"我只是一直在想,我实在不甘心就这样被利用!"她忽然也提高了音量。

 哼!说就说嘛,他是想怎样?

 "什么?"左敛贤感到不对劲。

 "为了J&A,我心甘情愿对你低声下气,但是,没想到却被你这样利用。"

 她突然有股冲动想说出自己的心情。她不但声调明显高昂了,连握紧的拳头,也颇有向他示威的架武。"就算我们从小认识,从小玩在一起,可是,你却从来不顾虑我的感受,这让我觉得很火大!你总是漠视我,总是这样…你要我怎么说,这是需要去感觉的,像你这种线条根本无法体会!"他这个迟钝的白痴!

 左敛贤愣住了。他没想到从小苞他打打闹闹、好声好气的檀芷若,竟然也有失控的时候。

 "我们从小就是朋友,这没错,但是我觉得,你从来不为我付出。

 反而是我,我要容忍你一堆的女朋友,容忍这些女人警告我不要靠你太近;这就算了,最教我气结的是,你竟迟钝到什么都不知道!我什么安慰都没有得到!现在,你还要我做出欺骗大家的事,你明知我无法拒绝,还忽略我心里的感受。"

 她哀怨地望着他,眼底有一抹绝美,如开到如荼如火的花卉,有种凄凉难以言语的美。

 "算、算了。"

 她瞬间噤口,站起身。她怕自己再说下去,就要从小暗恋着他的感情。

 其实她多想向他抱怨,爽快地说出事实,但是,她终究是连一个字都不会吐出的。无论如何,她不要自己再受到半点伤害。

 "若,你说清楚一点。"左敛贤站起来想要拦住她,但檀芷若推开了。

 "我没事的。"她忽然一口饮尽杯中的红酒,朝自己的房间走去。"只是情绪不太稳定。"她说着,眼眶已经泛红了。

 "若。"他想叫住她。

 檀芷若朝他挥挥手摇头,依然笔直往前走。

 "明天就会好了,你闪远点。"

 她低着头,沉声说道。果然是喝了红酒,让胆子都大了起来,今晚才会闹了这个酒疯。

 她踉跄地走进房间,砰的一声,门重重地关上了。"明天早上七点叫我。"她在里头闷闷地道,话中有明显的哭音。

 终究,他们之间还是存有那么一道高墙,无法顺利沟通。

 门外,左敛贤倚着桃花心木的房门,陷入一阵沉思。

 夜里,两人皆无法成眠。  M.niUduN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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