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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清晨的阳光中,一抹人影背光站在边看着上的人儿好一会儿,直到听见外头传来啁啾的鸟鸣,人影才有了动作。

 “起了。”人影推了推上睡得正的人。

 “嗯?”上的人儿呢喃一声。

 “快点起,待会我们要出门。”

 “嗯。”抱着被子翻个身,樱璞无意识的应了一声。

 单霁澈没好气地看着她,这几天早上都没打水给他洗脸就算了,他这个主子都来叫人了还敢赖在上,真不知谁是主子谁是奴婢。

 “我说起了,再不起就扣你薪饷。”还睡?他真是佩服她的睡功。

 “扣薪饷…”大脑缓慢的翻译完这三个字的意思后,樱璞倏地张开眼,一骨碌的跳起身。“手下留钱啊!我起了,大少爷,你别扣我薪饷。”银子有谁会嫌少,最怕的就是不够用或是被人坑了,眼睁睁地看着血汗钱飞走,心会痛的耶!

 “你终于起了。”倚着柱,他笑看着她,这小懒虫奋发图强起的戏码真的怎么看都不会腻。

 突然…

 “噢!”她扶着额蹲下。

 “怎么了?”看见她突然蹲下,单霁澈嘴边的笑意瞬间消失,紧张地蹲到她身旁扶住有些摇晃的她。

 “头有点晕…贫血的症状…没什么。”抚住发晕的头,她闭着眼睛等着晕眩过去。这种女孩子家常见的小毛病,她从小就有,只是比较轻微,可能是来这半年吃得不营养,才会变得比较严重。

 “贫血?”一听到这两个字,他连忙拉起她的手诊脉。“气血两亏,脾肾虚,肝;肾虚,你太瘦了,需要好好地补一下。”

 “食补还是葯补?”若是食补,她非持意,要是葯补,那就免了。

 “都来,这样快一点。”没注意到她身体不适是他这个做主子的不对,他有责任帮她调养身体。

 “如果大少爷好心要帮我补身体的话,我个人建议食补就好了,葯补就不用了。”

 他知道她讨厌葯味,昨天才带她去葯铺看了一下,她的脸色就难看得要命,但瞧她这身体,还是应该吃些葯调养。

 “要不就用葯膳吧,如何?”

 她皱起小鼻头“不要,还是有葯味,我讨厌。”

 “你吃过?”

 “没有。”但光听“葯膳”两字就知道肯定是加了葯材在食物里。

 “既然没吃过就不能妄下定论,我叫厨娘帮你做一份,你吃吃看,如果真不喜爱,就用食补吧。”他向来尊重病人的坚持,只是有些话该说的他还是会说。

 “好吧,就吃吃看罗。”他一片好心,她这个做下人的应该要“感动”接受,虽然表面上看不出来,但她的心的确很感动。

 他对她的好,她不是不知道。

 “起得来吗?”他伸手想要扶她,但她早一步起身。

 “当然可以。”不过是贫血,又不是什么大毛病,免扶啦。

 收回手,他心里感到有些怅然若失。

 “你确定没事了?”垂首看着身高不及肩膀的她,她真的很瘦小,他该好好帮她补一补。

 “没事了。”樱璞挥挥手,打了个呵欠,瞥了眼窗外的阳光。“现在是什么时候?”她这个主子每天都比她晚睡却比她早起,她不要怀疑他有没有睡。

 “卯时了。”看着她伸懒的动作,他才发现她身上只穿了件单衣,男女授受不亲?算了,她才几岁。“把衣服换上,我们待会要出门。”

 “去哪里?”他第一次带她出门,不知道要去哪里?

 “谈生意。”

 拿起边的淡紫衣裳,樱璞走到屏风后头更衣。

 主子的贴身丫环的衣裳跟一般婢女不同,除了颜色不同连样式也不同,月牙白绢绫衣裳外头还罩着一层纱罗,纱罗在下开衩,成波状垂下,上还系着一条丝绸做成的紫白相间的带子,走起路来带子和纱罗会随风飘逸,看起来更形婀娜多姿。

 不过这种衣服穿在樱璞身上,婀娜多姿偶尔才有,反倒是碍手碍脚的情况比较多,有时风大,纱罗还会勾到矮树丛,所以她不是喜爱这种衣服。

 “那早膳呢?”早起的鸟儿有虫吃,大少爷不会狠心到连碗白饭都不赏吧?

 “出去吃。”往身旁椅子一坐,他等她换好衣服。

 “好吃吗?”听说大娘可是名厨,是被二少爷高薪挖来府里的,这几天跟大少爷一同吃饭胃口被养刁了,如果外面的东西不好吃,她考虑在出门前到厨房跟大娘讨点吃的在路上啃。

 就只知道吃,都不会问问他跟谁谈生意,或是想想该如何服侍他。才几天而已,这小丫头就被他宠坏了,是他对她太好,还是她这个做下人的太不尽责?

 是该提醒她身为下人的应尽责任了。

 “你该关心的不是这个。”

 樱璞走出屏风,来到边摺棉被。

 “要不然我该关心什么?”她不解的问道。

 “譬如关心一下你主子我今逃卩早起来,吃了没?会不会太累,需不需要捶背?还有,看看主子我的脸色开不开心,要不要取悦一下?”他斜睨她一眼“你可以关心的事可多了。”

 “太少爷每天都准时用膳,所以一定还没吃。而且大少爷看起来神清气,所以应该不累。至于大少爷开不开心,待会出去谈生意赚到钱的时候,自然会开心,用不着我多此一举想办法取悦你。”拍拍摺好的棉被,她继续说:“这些事用眼睛就看得出来,而且真正的关心应该是放在心里,不是在嘴巴上说。”

 嗯,她的观察能力不错的。

 “总管说得没错,你那张嘴果然厉害。”

 “我只是实话实说,我这张嘴是诚实不是厉害。”诚实也犯法了?她只不过遵守孔夫子的精神…时而后言,她说话不是厉害,而是时机挑得好。

 “是吗?”他嘴角勾起一抹和煦的笑。他可不认为她诚实了,至少有些事她没有坦白。

 “是啊,大少爷不用怀疑,奴婢对您的忠诚月可表,天地可监,请大少爷明察啊。”

 这时候就懂得自称奴婢,她的忠诚不用明察也知道没几两。

 “少耍嘴皮子了,时间不早了,我们该出发了。”单霁澈起身推门而出。

 门外的阳光把他的影子拉得又细又长,直至樱璞的脚边。

 苞在他后头,她踩着他的影子,每一天,她都是这样踏着他的影子跟随着他,久了,不知不觉中就习惯了。

 …。。

 “骑马?”看着眼前的骏马,樱璞跟它玩大眼瞪小眼的游戏。

 “你不会骑?”

 “我是会骑,但是…”她瞥了眼马鞍的位置,呜,刚好在她的头顶。“大少爷,你确定这匹是府里最小的马吗?”

 “我确定。”明白她在担心什么,单霁澈的薄弯起捉弄的弧度,拍拍身旁的爱马。“守影是夜驰的女儿,才两岁而已,情温驯,很好驾驭的。”

 “是吗?”看着直瞪着她的大眼眸,她实在看不出来它哪里温驯了,马也是会挑主人的,她想她是属于不入马眼的那一种,她有自知之明。

 “是啊。”说完,单霁澈动作俐落地翻身上马。

 “大少爷…”俊男配骏马,多美的组合啊,身材颀长的人就是这点吃香,至于她这个矮冬瓜,唉…

 “嗯?”轻如和风的声嗓。

 “我可不可以…”瞟了眼他前的位置,舒适安全,视野宽广,宜睡觉赏景。

 “可不可以怎么样?”单霁澈抚着夜驰乌黑的马鬃,无言地跟爱马做交流。

 “我可不可以让你载?”

 他愣了一下“男女共骑会招人闲话的。”这个小丫头的大胆程度出乎他的意料。

 “我是没关系啦。”名节对她不适用,反正她没打算要嫁人。“重点是大少爷介不介意,如果不介意的话,能不能…”

 阳光下,她的眼睛熠熠生辉,一如第一次见面月光下那般晶莹,记得那双眼也是直勾勾地瞧着他问:你是鬼吗?

 她总是仰着头看着他的眼睛微笑,大胆的言语、调皮的表情、不恭谨的态度,他知道她没把他当作主子,在她心中他与她平等。

 他放任她的放肆调皮,他容许她跟他抢菜、赖、开玩笑,也容许她对他有所隐瞒,虚伪的表面工夫他看够了,他不希望她把真心隐藏起来。

 渴望的双眸、贪图舒适的意图明显地摆在那张仰望的小脸上,她从来就不避讳对他表达内心的想法,一如当初。

 微笑地伸手握住她的小手,在她笑靥初绽那一刻,他一把将她拉上马背。

 “对你,我从来就不介意。”他低声道。

 “大少爷,你在说什么?我没听清楚。”樱璞拉住他的袖子稳住身体,没听清楚他随风而逝的低语。

 “我没说什么。”一股淡雅的香气沁入他鼻端,令他的心一

 “是吗?”明明就有,但她现在没心思跟他争辩。调皮的风和不听话的头发真讨厌,抓都抓不住,不知道会不会碍到他?

 单霁澈双手环过她的拉住缰绳,将她环在健壮的怀里“坐稳了吗?”

 “好了。”樱璞安心地靠在他的怀里,果然还是“搭便马l舒服,省力又省麻烦。

 “那我们出发了。”双脚往马腹一夹,夜驰往外飞奔而去。

 …。。

 花眠湖畔杨柳摇曳,清风徐来,枝头点水。

 放眼望去,水连翠山,山连天,山明水秀,百花簇簇。

 微波漾的湖上泊着几艘华丽的画肪,船身刻着仕女图、八美图及仙女下凡等,船篷上绘着百花,粉百合、雪梅、淡菊、桃和杏,百花争鸣,争奇斗,其中最受瞩目的就是绘着红蔷薇的大型画舫。

 趁着单霁澈跟人谈生意时,樱璞睁大眼睛仔细瞧着眼前几位大美人。

 啧啧!瞧瞧那西瓜少女峰、蛇身小蛮,跳起胡旋舞来,波涛汹涌中窈窕生姿、风华绝代,看得她两眼都直了。

 她终于知道为何要来这种画舫谈生意了,美不胜收啊!

 “单爷,你好久没来了,姐妹们想死你了。”娇嗲的抱怨声在樱璞耳边想起,柔柔媚媚的好不腻人。

 她把视线移回身旁,一名冠群芳的女人正柔弱无骨地腻在单霁澈身上。

 单霁澈并没有拉开她,语气淡淡的说:“蔷萝,你来得正好,卫革夫先生正说到你呢。”

 “卫革夫先生。”蔷萝娇柔一笑,点头致意。

 “哎呀!宝贝,你怎么可以厚此薄彼呢,来来来,坐我身边啊!”卫革夫拍拍身边的位子,一脸色相。

 “单爷?”蔷萝嘴巴上虽询问单霁澈的意思,但眼里有明显的依恋和不愿。

 “去吧,卫革夫先生可想念你了,过去陪他聊几句、喝几杯。”单霁澈一口喝尽杯中美酒,对她情意满满的眸光视而不见,他瞥了眼身旁的樱璞,见她手上拿着一块甜瓜啃得高兴,一脸兴味地看着他和蔷萝。

 他轻浅一笑,伸手拿过她啃到一半的甜瓜,然后倒了杯桂花甜酒递到她边。

 “喝下去。”在她的疑惑中,他轻轻说了这么一句。

 “我不喝酒。”樱璞摇摇头,察觉到他眼里一闪而逝的异样光芒。

 他怎么了?

 “喝下去。”笑容依然,他重复刚刚的话。

 樱璞张口正要说些什么,却被他捉住机会把酒倒了进去,她登时呛住了,咳个不停,连眼泪都咳了出来。

 “哈哈哈!这小丫头怎这么可爱,不过是甜酒就呛成这样,真是没喝酒的福气。”卫革夫拿起三亚酒,咕噜咕噜地灌了起来,也不管嘴边溢出多少酒弄了桌子,直到壶空酒尽,他才重重地把酒壶放在桌上。“瞧!这样才叫喝酒,小丫头,你要好好学着点啊。”

 “是啊,难得喝到单爷赏的酒,却呛成这样,多不给单爷面子啊!”蔷萝也是捂嘴一笑。

 对于他们的讪笑,樱璞丝毫不在意,只是眨着泪眼用眼神询问单霁澈:你在做什磨啊?

 笔意忽略她眼里的询问,单霁澈只是把她揽近,无言的帮她拍背顺气,然后递杯水给她。

 “喝下去,会好过一点。”他脸上的笑意少得可怜。

 樱璞偷偷地瞪了他一眼,闷不吭声地接过杯子。她当然知道水能冲淡口里的酒味,但是亡羊补牢这种事一点意义都没有,尤其这牢还是他这个坏人来补,差劲透了!

 虽然单霁澈脸上的表情没有什么变化,但女直觉却告诉她事情不对劲,而且是非常的不对劲。在一旁看着的蔷萝,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单爷对婢女好体贴喔,蔷萝瞧得好生羡慕。”她把丰向单霁澈,玉指在他膛上游走,像是在拨什么。

 单霁澈低低一笑,又帮樱璞倒了杯水,淡淡地说:“没什么好羡慕的,体贴这种事单某不懂也不会,不过卫革夫先生就是个中高手了,你说是不是啊?卫革夫先生。”

 “呵呵呵!我一向疼惜娇滴滴的美人,所以…”双掌,卫革夫眼中的光更亮了。“小美人啊,赶紧来我身边,我等你很久啦!你要的体贴我会给你,而且会给你很多很多的。”

 “啊?”蔷萝慌了。

 见她还腻在身边,单霁澈轻笑一声,催促道:“快点过去,卫革夫先生今天可是亩程来看你的,身为画舫的主人,别忘了待客之道。”

 “单爷…”她的眼中有无言的乞求。

 她是他的,他怎能把她推到别的男人怀中,尤其还是这个声名狼藉的胡商,她不要。

 “蔷萝,别忘了你的身分。”他脸上的笑容冷了几分,语气里有着让人无法违抗的气势。

 瞧着他的表情,蔷萝的心碎了。

 她属于他,可他从来就不属于她,一直都是这样子,是她忘了,是她太奢求了。

 “是…我知道了。”她的语气微微哽咽,起身走到卫革夫身边,再抬头,竟是一脸灿笑,娇声道:“卫革大先生,好久不见您了,最近在忙什么大生意啊?”

 “这次我打算和贤侄合作葯草的生意。”

 单家的葯铺遍及全国,只要这次合作成功,将来每天坐在家里什么事都不用做就有白花花的银子非来让他花用,心情就开心的不得了。

 “真的啊,这么说来,卫革夫先生打算在这里长住罗?”生意都搬来了,人应该留在这里吧?

 “是啊,这里山明水秀,美女如云。”卫革夫轻佻地勾了下她的下巴,目光览她的前风光。“要是住边了,可能就在这里定居了。”啧!大唐女人穿着比他们还大胆,瞧那玉了一半。

 “是吗?那您可别忘了蔷萝,记得要常炒看我喔。”她把丰往他身上贴近她撒娇的模样、身上的香气马上把卫革夫得昏头转向。

 “当然,当然,你这个死人的小妖,我怎么可能忘得了呢,一定会天天来看你。”他搂住柔软的娇躯,轻薄地捏了下她的,惹来她一声娇啼。“你好香啊,让大爷闻闻是什么味道。”他一颗头几乎埋入雪白的前。

 有一口没一口啜着水的樱璞觑着眼前的景象,男人的好、女人的堕落,以及…偷瞄了身旁正沉默地喝着酒的单霁澈,他真的很无情。

 唉,无论古今中外,女人总是为了男人而流泪,但是男人呢?

 有哪个男人肯将真心完整的交给一个女人,为她喜怒哀乐,甚至留下男儿泪?

 老贼的绝情、母亲的悲容又浮现脑海,往事历历,不堪回首。

 捂着,她觉得难过。

 “大少爷,我有些不舒服,可以出去透透气吗?”这里的酒气香味让她快不过气了。

 看见她微皱着眉头,他的大掌抚上她微凉的小脸。

 “不要去太久,还有,别太靠近船舷,湖上风大,一不小心很容易跌倒,自己小心点,嗯?”

 “好。”缓缓起身,她慢慢走了出去。

 男人的天堂里永远不会有固定的女人;女人的爱情永远不存在于男人的天堂。

 走到船头,她重重地吐了一口气,然后坐在木板上看着湖上风光,看着看着,她想起刚刚他那冷冽的眼神。

 没想到少了那张温和的笑容,他的本如此难以亲近,像是冻骨的寒冰。

 但她到底是哪里惹到他了?不过就是不给他面子不喝他的酒而已,他有必要生那么大的气吗?竟然强灌她酒,害她好难过。

 不过比上蔷萝所遭受的,她的难过显得微不足道,他…原来这么无情。

 他也会这么对她吗?

 看着水面泛开的阵阵涟漪,有一瞬间,某种感觉在心里漾开,捂着口,她愣住了。  m.nIUdUn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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