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金远香坐在急诊室外,看着救护车闪着红光而来。
救护车来跟去的声音听起来有很大的差别,虽然都是相同的声音,但来时会愈来愈尖锐,远离之后就会变得愈来愈低沉,原本她还以为是心理因素造成的错觉,后来才知道那是物理学上的“都卜勒效应”
而现在,她也觉得自己对丁伟的感觉是这样。
在没见到他之前,心里的紧张愈来愈让她不安,但是在见过他之后,她的不安却变成一种平静的感觉。
一种很确定的心情。
谈过之后,她才知道当年留给他的信,里面的讯息并没有正确传达到他手上,所以他一直以为她只是一时情绪化,而且又
代他不准去找她,他也只好痴痴地等了这么多年,没想过去找她。
后来是因为他的手伤真的
严重,所以金远香只好叫了车载他到附近的医院挂急诊,丁伟也打了电话给他的经纪人,告知他现在的状况,要他们把最近的行程往后挪或是取消。
金远香这时才知道丁伟明天还有工作要做,却因为她的关系而延误了。
这种感觉让她觉得很闷,所以她没有留在急诊室里等待,把丁伟留给医生照顾,她一个人走到室外,想要好好呼吸一下。
丁伟的伤势并不严重,但医生希望丁伟做个详细的治疗,金远香知道自己不该待下来,因为她已经看到几个背着摄影机的记者出现了。
虽然那是他们的工作,但是金远香还是觉得医院并不是一个采访的好地方,毕竟那是一个治疗的场合,虽然他们有替大众求知的权利,但是不代表他们有权可以侵犯病人休养的权利。
可是那个病人不是别人,而是丁伟。
金远香苦笑。在演艺圈这个世界里是很现实的,如果不够红的明星想要上个报纸都得千求万求,而第一线的大明星却像生活在显微镜下,连打个
嚏都可以挂上头条让
哥
姐们看了心疼。
而这回丁伟受伤的事件,看来又会引发一阵讨论吧?
摇摇头,金远香叹了口气,慢慢走进夜空下,钻进星星的怀抱里。
暂时,她跟丁伟之间的距离,还是很远很远很远的。
…。。
金远香作了一个梦。
起
的时候,她还有种恍神的错觉,仿佛还没有从梦里醒来似的。
梦里的她,一直追着丁伟的背影不放,任由她喊破了喉咙、叫哑了嗓子,丁伟还是没有回头看她一眼。
真是一个令人烦闷的梦境啊。
甩甩头,金远香觉得这样的梦有种不祥的感觉,尤其是在她跟丁伟相遇之后,这是有什么事要发生的预兆吗?
“呼…”做了个深呼吸,金远香决定先行盥洗,从头洗到脚或许会让她精神一点吧。
早起洗澡用最清
的样子面对每一天,是她在国外养成的习惯,这个习惯也延续到回国以后。包着浴巾穿上浴袍,打开房里的电视听新闻,金远香刚定到厨房想打开咖啡壶的开关,打算用苦味来醒醒脑袋,这时门铃响起。
“谁啊?”金远香从门口的电眼看出去,窥视孔显出一个人的样子。
是他?
金远香顾不得衣衫不整,马上打开铁门,让丁伟进门。“你怎么来了?”
“先关门再说。”丁伟皱着眉道。
“喔,好。”金远香只好随他的意思做。
“你房里有人?”丁伟听到她房里传来的电视声响,听起来像有人正在说话。“是谁?”
“你问这么多做什么?”金远香有点不高兴,他凭什么这么质问她?“你不是一大早来盘问我的私生活吧?”
“不…哎!你…”丁伟被她一瞪,马上手足无措起来。对别人,他才不会这么低声下气,但是对她就是没辙。“我只是…”
“好啦,不逗你,这里只有『我一个人』。”金远香走到卧室打开门让他一览无遗。“满意了吧?”
“那你刚又说有人?”丁伟哀怨地问。
“你哪只耳朵听见我说有人了啊?”金远香走回厨房,看丁伟像被罚站的小学生一样不甘愿地站在那里。“是有人啊,我不是人吗?”
“拗不过你。”丁伟终于放下心,跟着金远香进半开放式的小厨房。
“你怎么没待在医院?”金远香好奇的问,看见丁伟的手上还扎着绷带。“伤口没好可以离开吗?”
“没办法,我被赶出来了。”丁伟无奈地说。
“为什么?那间医院怎么可以这么恶质?一点医德也没有!竟然连病人也不收?我要去告他们!”金远香在国外住久了,也染上了一切用法律来解决的习惯,不合理,告;不公平,告;不对,也告。
正义女神虽然盲目,但是手里的天平却是斤两十足。
“停!我又没说是医院赶我走。”丁伟澄清事实,把真相还原。“其实是我被那群记者烦得受不了,想睡一觉也不行,一堆人像赶集似的,把我当羊一样赶来赶去。没法子,只好趁
逃走。”
“那你怎么知道我住这?”金远香记得她没跟他说自己的租处啊?
“秘、密。”丁伟神秘地笑。
“喔。”金远香也不追问,想说的自然会说,不想说的
供也没用。
“你怎么一点兴趣也没有?你不想知道我怎么知道的吗?”丁伟有点无趣,没想到金远香的好奇心只有一点点?
“难道你要我像那些记者一样扯着你的衣服不放,把麦克风
进你嘴里,硬是要屈打成招,你才习惯吗?”金远香替自己冲了杯咖啡,给丁伟一杯果汁。“补充点维他命C吧!”
“你好歹配合一点,不然我们很容易就没话讲了。”丁伟接过果汁,眼睛却盯着金远香的咖啡不放。“我想喝你那一杯…”
“你不知道沉默是金吗?”金远香把咖啡壶拿走,不给丁伟喝。“喝你的果汁吧!”
“我现在很确定你房里不会有别人了。”丁伟哀怨地端起果汁,哀怨地喝了一口,嫌太甜又放下。“因为其他的男人都被你变成沉默的羔羊了。”
“不好笑。”金远香白了他一眼,觉得他真是浪费。“喝完啦!你是不是要我坐在你大腿上喂你喝啊?”
“有人陪或许会好一点。”丁伟不问她答不答应,就硬是把她抱过来坐在腿上。“咦!你变胖了耶。”
“谢谢你的赞美喔。”生气的金远香,不客气地把手上的热咖啡倒在他大腿上。“那这杯就请你喝吧!”
“好烫!”
…。。
趁丁伟换装洗澡的时候,金远香换上一身套装。
“你要出去?”全身上下只围着一条浴巾的丁伟走出浴室,正好看到金远香在整理皮包。“穿得真正式啊!”“嗯,今天要去面试。”金远香知道自己这一身真像过期的老女处打扮,但是在学术界里,老气等于有经验,这是她之前几次面试下来得到的心得。
丁伟由后搂住她,半乾的身躯贴在她的新套装上。“你不陪我?”
“昨天我已经推了一次,所以才改约今天。”金远香推开他,对着镜子抹起她的珊瑚
口红。“嗯,大功告成。”
“我有预感你不会录取,所以你不用浪费时间了。”丁伟坐在
沿,哀怨地扯着
单。
“谢谢你的乌鸦嘴。”金远香拿口红在他的脸上划了个大叉。“再罗嗦我就毁你容喔!”
丁伟抓住她的手,让她坐在他的身边。“你真的要出门?”
“你不是说你都没睡,我出去正好把
留给你休息还不好?”金远香耸耸肩,起身把刚才拿出来试衣的其它套装挂回衣橱里。
“我又不是真的要睡觉,除非你肯陪我睡。”丁伟也跟在她背后,想把刚才的口红抹在她的白色套装上。
“抱歉,我暂时不缺
伴侣。”金远香白了他一眼,阻止他的恶作剧。“你的
望请自己解决。”
“不准你说这种话。”丁伟生气地说。
“你生什么气啊?”金远香摇摇头,声明她的权利。“你没有资格限制我该做什么、不做什么,懂吗?”
“我怎么没有?”丁伟气归气,但是他告诉自己,不能急、不能
她,不能再让她逃走了!
“你、没、有、资、格。”金远香转过身,她不想承认她跟他之间的感情,更不想这么快就被他攻陷。“你并不是我的什么人,懂吗?”
“香!”丁伟抱住她,害怕她又要离开他了。“告诉我,你到底要逃到什么时候?”
金远香背对着他,心跳的好急、好急。
“你以为用这种方式就可以假装不在意我吗?你以为我会这样就放弃你了吗?没用的。”丁伟闻着她的发香,这是他想了好久好久的味道,他已经等了太久太久了,他不能再放她离开。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金远香故做镇静地说。
虽然她知道不应该,但是她却像所有对爱情不安的女人一样,渴望强而有力的拥抱,渴望爱她一生的承诺,渴望他只属于她一个人。
但那是不可能的啊!之前她得不到的,现在她也一样不敢要求。
“我不想再等待了,香。七年时间已经够了,你的试验应该已经得到证明了,不是吗?”丁伟把她扳回来,希望她能给他一个答案,别再折磨他了!
“我没有试验你!”金远香痹篇他的注视,她怕一个眼神就出卖了她的感觉,那藏在她心里小小的卑微的渴望。
“如果你没有,那么这七年来为什么你不肯跟我联络呢?”丁伟要个明白,但是他却忘了少女的矜持,他忘了金远香并不像他想像中那么坚强。
“奇怪,那你为什么不来找我?”金远香生气的反问。“为什么要我迁就你,而且…”
打断金远香的抱怨,丁伟指出她的语病。“等等,不是我不去找你好不好,是你不准我去找你的。”
“那你就那么听话?”金远香瞪着他,觉得他前后矛盾。“如果你真那么听话,那你为什么现在不听话了?”
丁伟楞了一下,才大笑道:“这有什么好问的?”
“什么意思?”金远香觉得他笑得很讨厌。
“因为你已经回来了啊!香。”丁伟笑眯眯地说。“那就表示你已经愿意接受我了,不是吗?”
“烂逻辑。”但金远香没说它是错的。
…。。
金远香最后还是没去面试。
她留下来跟丁伟把话讲开,等到两个人都把事情搞清楚之后,他们发觉彼此都很傻。
“原来你喜爱野蛮的男人。”丁伟又发现了一个对付金远香的妙招,跟她讲理是没用的,因为怎么讲都讲不过她,还不如用最原始的男
魅力引
她还比较有效果。既然一个拥抱比一场辩论有效,那一个吻呢?
丁伟考虑待会儿就来试试看,亲身体验一下。
“这是你的结论吗?”金远香替他把脸上的口红拭去,手指触及他已经爬满胡须的脸颊,有种莫名的新鲜感,因为之前在她面前的丁伟永远是一副白净书生的样子,没想到他竟然也会长胡子,而且她还不讨厌?
“我需要确定一下。”出其不意的,丁伟搂住金远香。
“喂。”金远香捏住他的脸,要他放手。“你这是
騒扰哦!”丁伟不管她的抗议,只是用力地搂着她。“不知道为什么,只有抱住你的时候,我才知道自己不是在作梦,你真的回来了。”
“很热。”金远香只能顾左右而言它,因为他的话已经让她的心情大
。
这时丁伟才慢慢放开她。“你真的长大不少。”
“喂!”金远香觉得他语带双关,因为他明明是看着她的36D。“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有说错什么吗?”丁伟无辜地问。
“你倒是没什么长大。”金远香指着他的头说。“幼稚、无聊、野蛮、冲动,成
男人该有的智慧你都没有!”
“不会啊,这里倒是发育的很好。”丁伟笑眯眯地说,虽然没有拉开他的
巾,但是金远香也可以感觉到他的“成
”
“变态。”金远香想推开他,不过被他抱着只是徒劳无功。
“男人不
,这个世界就绝种了。”丁伟原来没那么纯情。
“我不想跟只有
冲动的原始动物交谈。”金远香狠狠的瞪他。
丁伟还是笑。“那更简单了,不要用讲的,直接
冲动就可以沟通了。”
“那还要不要用一
子打昏然后拖进山
里啊!”金远香翻了个白眼,他的进化论还真是愈活愈古代了,她可没兴趣当他的山顶
人耶!
“嗯,我的那
子还没强到可以打昏你,我尽量试试。”丁伟站起来比了个健美先生的姿势,希望他够雄壮威武才行。
终于逃出他的魔掌,金远香马上逃得远远的。“你的书迷如果知道偶像如此下
,不知道会作何感想?”
“我想他们大概会把我拍的A片当做珍藏,说不定还会大卖哩。”丁伟很有自信的说。
“你还要不要做成DVD加值收录走光画面啊,真是!”金远香讽刺他。
没想到丁伟还点头。“我会考虑的。”
“受不了你!”金远香决定离开房间,免得被他的黄
炸葯污染。
“香。”丁伟叫住她。
“干嘛!”
“过来。”
“奇怪了!我又不是狗,你叫就来啊?”金远香还是回头了,但是换她勾勾手指头。“为什么不是你过来?”
“香。”丁伟还是不断呼唤她,深情地望着她。“让我抱抱你。”
拗不过他,金远香只好就范。“只能一下喔!”
“我好想你。”
被他紧紧抱着,她一直矜持的结忽然松开了,七年的时光似乎倒
,她跟他之间的距离忽然间缩短,仿佛这些年从没分离过。
她还要坚持什么呢?
顺从自己的心吧!
“我也是。”她的手环住他的
,紧紧地抱住。
温馨的气氛取代了刚才的剑拔弩张,言语不再是交流的工具,体温才是两个人最贴近的交流。
“香。”
“嗯?”
“我可不可以拜托你一件事?”
“什么事?”
“我的浴巾掉了,你能不能帮我捡起来啊!”“耶!你真的『长大』不少耶!”
“
女!”
…。。
趁丁伟睡着的时候,金远香
空出门购物。
她打算买点食物,还有止痛葯跟烫伤葯膏。虽然丁伟说他的伤口不要紧,但是金远香还是看出他的不适,不怕一万只怕万一,有备无患还是好的。
到了大卖场,这买一点、那买一点的结果,不到一小时,可以装下两个大人的推车已经半满了,金远香想想还是替丁伟挑了套衣服替换,因为他原来那件已经脏了,要洗也没那么快乾,总不能让他一直穿着她的睡袍吧?
买齐东西,手里提着大包小包,金远香正打算叫计程车的时候,一个声音拦住了她。
“金远香。”来人是吴克婷。
“婷婷,你怎么会在这里?”金远香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她,吓了一跳。
“上车。”吴克婷比比她的车子,正违规停放在路边。
虽然觉得奇怪,但金远香还是依言把东西搬上车。
“丁伟在你那里,是不?”吴克婷把车开上路,不等金远香回应就继续说下去。“我打他的手机没人接,你的手机也没接通,还好皇天不负苦心人,终于让我找到你了。”
“有什么事吗?”金远香觉得吴克婷说话有点冲,但她尽量保持她的礼貌,毕竟老同学一场,总不好当场翻脸。
“别被丁伟骗了。”吴克婷抓紧方向盘,在停红灯的时候开口。“他只是报复你而已,耍这么多把戏只是想看你出丑罢了。”
“你想太多了,我并没有那么重要。”金远香很确定丁伟不需要骗她,她也不相信丁伟会骗她,但是老同学的话却让她
惑起来,到底她该相信谁?
“你没有看报纸吗?”吴克婷眯起眼,放开煞车踩动油门往前开。“后座有,你可以拿来看。”
“这是…”金远香依言,看到报纸上的头条,脸色忽然变白了。
斗大的标题写着:丁伟受伤入院,未婚
婷婷心若刀割。
未婚
?金远香看向吴克婷,报纸上的婷婷指的就是她吗?
“要不是记者拍到你,我还不知道你回来了。”吴克婷指着报纸的角落,微暗的灯光下只见到她的侧影,不细心的话很难看出那个路人就是金远香。
“可是我有写信通知你啊!”金远香觉得吴克婷的话很奇怪,她不是还跟自己约好喝下午茶吗?怎么可能不知道她回国的事?
“我没兴趣跟你叙旧,这都不是重点,我只想知道丁伟人在哪里?”吴克婷不耐烦地问。“你把他藏到哪里去了?”
“他在我家。”金远香报上了自己的地址。在到她家的途中,她还是忍不住打破沉默。“你跟他…真是一对恋人?”
“你不相信的话,可以直接问丁伟,我也想听听他会说些什么。”
“嗯…”金远香看着手里的报纸,心里五味杂陈。
…。。
事实真相通常比假象狰狞,谎言一向比实话好听。
金远香坐在客厅里,感觉涸普虚。
一进门,吴克婷就直奔卧室,没有给他们交谈的机会,硬拉着丁伟就要走,而丁伟也只是说了一声“对不起”就换上原来的衣服跟吴克婷离开了。
这算什么?
听到那一句抱歉,金远香有种被耍的感觉。无需解释、无需多说,吴克婷就证明了她所言不虚,而丁伟的匆匆离去更说明了他的心虚。
金远香苦笑。
原来早上作的梦不是梦,已在此时应验。
叹了口气,她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只觉得好闷、好闷、好闷啊!堆满一地的食物饮料好像在嘲笑她似的,真想把那些东西全扔下楼去,可是理智阻止她做出蠢事,毕竟还是花钱买回来的,不要浪费。
“我买这些干嘛啊!”气还是气的,金远香用力的把本来要给丁伟穿的衣服扔到墙角去,看见它们就有气。
她不想待在房子里面,她打算出门去走走。
才刚拉开大门,就跟丁伟撞个满怀。
“虽然我不介意你投怀送抱,不过你可不可以轻一点,我还算半个病人耶!”手举在半空中的丁伟才刚要按门铃,没想到就被金远香一开门撞飞了。
“你怎么又回来了?”金远香还是很气,但是心里却有点高兴。
“我喜爱你的用词,『回来』这两个字用得妙。”丁伟笑眯眯地推着她,打算进她的房门。
“Noway!”金远香推开他,不让他进门。“你怎么不去死?”
“这个部份等我想不开再讨论,现在可以让我『回来』了吗?”丁伟想抱她,却被她一掌推开。
“不
,这里不是旅馆,不是你想来就来的地方。”
“求求你、拜托你、我想你、我要你、我非常非常的需要你…”“疯了你,受不了你。”金远香被他烦到没办法,只好让他进门。
“如果这句话你是在
上说的,我会很感动。”丁伟还不忘开玩笑。
碰的一声,金远香关上门准备吵架。“你玩够了没?”
“根本没玩过啊!”丁伟还在要嘴皮子。
“啪!”金远香却不给他面子,一耳光甩上去。“够了!你可以走了。”
“等等!”丁伟这才正
道,抓住她的手。“你到底想要我怎么样?就算当我是你的狗,也不能说丢就丢啊!如果你要我走,只要一句话。”
“我不养宠物。”金远香别过脸,不想再见到他。
“一句话。”
“你…走。”金远香不知道为什么,要他走就是很难开口。
“好。”丁伟放开她,转身要走。
不过这时金远香却叫住他。“丁伟?”
“没听到。”丁伟抓着门,没有走的意思,但样子还是要做一下。
“丁伟!”金远香知道自己太任
,但是她不想就这样跟他分开。
“干嘛?”丁伟心软了,两个人都计较的话,那就没法再继续下去了。
“回来啦!”
“汪汪。”
…。。
两个人坐在沙发上,一人占一边的位置。
金远香决定先发制人。“你刚为什么离开?”
“我去办事。”丁伟等着她发问,可是她没有继续。“你怎么不问?”
“你想讲就会讲,不想说我问也没用。”金远香自有她的原则。“我只问你一件事。”
“什么事?”丁伟正
以对,这不是开玩笑的时候。
“你跟吴克婷是不是一对恋人?”
“你认为呢?”丁伟把问题丢回去。
“我不知道,所以才问你,我也很想弄清楚,她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不想伤害她。”金远香一向有个传统观念,朋友
,不可欺,男朋友也一样适用。
“如果照时间顺序来看,她才是第三者。”丁伟不否认。
“你承认了?”金远香没想到他会这么老实,虽然知道他不会骗她,可是她的心里却很不是滋味!
“我以为我可以接受她,可惜那只是错觉。被爱虽然比较幸福,但被一个我不爱的人爱着是种压力,我不能回应她什么,也不想回应。”丁伟很坦白,他无法拒绝别人的付出,但他很明白他不会对金远香以外的女人付出感情。
“那你就任由她爱你而不管?”金远香觉得丁伟太自私。
“我无所谓,有太多人爱我了,但是他们爱的只是他们想爱的那个丁伟,而不是真正的我。”丁伟叹了口气,娓娓道出他的心声。“我不能否认有些关系复杂了一点,不过我很确定我从没给他们任何承诺,我不能阻止别人对我存有
幻想,就像我不能阻止我爱你一样。”
金远香沉默了,心里有两种感觉在撞击着。
一方面是胜利的滋味,丁伟的言论很明确的告诉她,在他的心目中,她是最特别的,另一方面却又觉得自己仿佛背叛了好友,毕竟这几年来一直陪着丁伟的人并不是她。
“你在想什么?”丁伟需要她的回应,不论是好是坏。
金远香问得很直接。“你跟她上
了,是不?”
“你嫉妒?”
“不是,那不是嫉妒,而是觉得脏。”金远香知道自己不应该去批评丁伟的行为,毕竟那是在她不知道的时候发生的事情。但是她不能理解的是,如果丁伟真像他说的那么爱她,为什么又能跟另外一个女人发生
体关系?
“你讨厌我了?”丁伟紧张地问。
“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或许是我还不够成
,无法很正面的去处理这方面的问题,只要一想到你跟其他女人有过
体关系就会让我有种恶心的感觉,觉得你像是别人用过的
巾一样,就算洗过我也不敢拿来擦脸。”金远香很诚实地告知丁伟她的感觉。
“你嫌弃我是残花败柳?”丁伟苦笑道,男人比女人还需要贞节?
“有点,希望我这么诚实不会伤害到你。”金远香叹口气,她做得到的事,不代表别人也能做到,可是丁伟的说法她不能接受。“你口口声声说想了我七年,可是你的行为却不是这么一回事,比起你来,至少我诚实多了。”
“你又没有经验。”丁伟生气地指出她的纯洁。
“谁说没有,我经历过无数的
配画面,而且还不是一对一呢!”金远香看到丁伟
出不可置信的表情,知道他想歪了,但她不想告诉他那是她多年研究海洋生物的结论,她也想让他尝尝被背叛的滋味。“难道你还以为我这几年在国外是混假的吗?”
“天…”丁伟脸色刷白,打击还真不小。
“小伙子,人生海海,有很多事你得学着点。”金远香故做大方地说。
“等等!你在唬我!”丁伟觉得事有蹊跷,金远香的个性哪可能这么开放?“你不是在学酗做研究吗?哪有可能参加这种杂
的
爱派对呢?”
“有什么不可能的,你真是少见多怪了。”金远香嘻嘻笑。
“我记得你好像在做跟鱼类繁殖有关系的研究…等等,你说的不会就是鱼类的
生活吧?”丁伟这时才想通。
“宾果!”金远香看他松了口气的样子,觉得很好笑,看来他开始了解她之前所受到的惊吓了。“看来你真的变聪明了。”
“谢谢你喔。”丁伟没好气地说。
“生气了?”金远香耸耸肩,不打算哄他。“我刚才也有点生气。”
“气什么?”
“我气我竟然那么在乎你。”金远香垂下头,不想直视他,不想被他看见自己的表情,那一定是充满嫉妒的样子。
丁伟挪了个位置,坐到她身边,搂住她。
“我知道,我没给你一个
代是我不对,但是吴说我一定得去
个面,不然她很难做人。”
金远香知道他口中的吴,指的就是吴克婷。“我不想让她恨我。”
“就算你不爱我,我也不会爱她的。”
“我知道,只是有点悲伤的感觉。”
“那么你知道这几年来我有多悲伤吗?”
金远香叹了口气,轻轻抱住丁伟的头,让他枕在自己的
口。“我知道,我有多悲伤,你就有多悲伤。”
“你不会再走了吧?”
“不会了。”金远香闭上眼,任眼泪掉下来。
她只有一个上午的悲伤,而丁伟却承受了七年的悲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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