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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第二天一大早迪佳就来敲门,想尽早请走这位武士,不一会儿房里就传出恐怖的尖叫声,迪佳立即撞开了门。

 “上帝!”她倒一口气,看见席维亚躺在诺曼人身下,两人都赤地纠着“哈丽特会杀人的!”她掉头奔了出去,留下索和席维亚惊愕又尴尬地面面相觑。

 席维亚推开他的身子,当后背又碰着褥时,痛得呻起来,她还是没逃出哈丽特的魔掌,这诺曼人阻止了她两次,昨天之事已经够恐怖了,而今她似乎又被人强暴,哪个女人会像她这样倒霉被强暴,感谢上帝她昏了过去,没法记忆发生的过程,为此唯一的慈悲,席维亚感激不尽。

 索没吭声就下了,迅速穿上衣物,他忍不住瞥向片刻前仍温暖地贴着他的赤身躯,她的身材真是够看也悦人,不过除此以外他对她这个人就没啥可赞美了,她污秽不洁又邋遢,虽然她身体已成且曲线有致,有张姣好的脸庞,他还是猜不出她的年纪,他只记得她的声音年轻且悦耳动听,窘困地,他转身背向她那咎责的目光。

 席维亚清清喉咙“你知不知你对我做了什幺?”

 “我知道,”索傲慢地说“这又有何差别?”他配上长剑,更自信地说“我无法说这是愉快的经验,坦白说,我不记得占有过你。”

 她不知自己是否听错了“不记得?”

 “我喝醉了。”他声音平板地说,现在除了坦承事实外也无他法可行。

 她开始轻声啜泣起来,索环顾四下想找帮手,他渴望地盯着房门,这时她又突然笑了起来,索惶惑地转首望向她“你疯了吗,小女仆?”

 “或许我该谢谢你,毕竟受你玷辱事小,你救了我倒是真的,现在我被个醉酒的武士强暴了,威姆爵士再也不会要我了。”

 索根本没机会回答,因为哈丽特就在这个节骨眼上闯了进来,迪佳也跟在她身后,哈丽特把满腔怒火全发在席维亚身上。

 “原来这是真的!你故意把自己给了这个男人,毁了我替你安排的计画!”哈丽特尖叫着“你要为此后悔一辈子,席维亚!”

 “我并没有把自己给他,哈丽特,”席维亚坚定地说“是他硬把我拖进来强暴我的。”

 “什幺?”哈丽特爆发了,脸色变得酱红一片。

 席维亚缓缓下地,拿着斗篷遮住自己的身子,她转向索“告诉她我是怎幺进来的。”

 索蹙眉瞪着席维亚,之后又转向哈丽特,他开始明白当初把事情想得太简单,如今铸下了大错“事情就像她所说的,我发现她在我房间附近,以为是派来给我的,一般主人通常都会送我一个…”

 “那你到这里来干什幺?”哈丽特对席维亚吼道。

 “我昨天没吃什幺东西,所以进来拿点食物。”

 “食物?”哈丽特怎也不敢相信会发生这种事。

 席维亚指向地上的包袱“就在那个袋子里。”她祈祷哈丽特不会打开来看,因为里面的数量远超过她一顿饭量,好在哈丽特无暇顾及这些枝节小事。

 “你为什幺不尖叫?你故意让他占有你,好破坏我的计画!”

 “不,不是这样的!”席维亚叫道。

 “那你为什幺不叫救命?”

 席维亚低下头,缓声耳语道“因为我昏过去了。”

 索大笑出声“如果她不记得,那这事也没什幺伤害,夫人,何不把它当成从没发生过。”

 “没伤害!”哈丽特尖叫“她是个‮女处‬…而且已经许配给别人了。”

 “‮女处‬!”索倒了一口气,显然他没想到这点。

 他到底把自己搞进什幺样的漩涡中?

 他震惊的反应使哈丽特顿了一顿“你怎幺会不知道?”

 “我喝得太…醉,没注意这些!”索又气起自己。

 “这并不能改变既成的事实,”哈丽特悲哀地呻,她不顾众人兀自踱起方步,她早该宰了这女孩,现在一切已太迟,因为失望的新郎必会追究她的下落,现在怎幺办?他绝不会娶席维亚的,因为他只要‮女处‬,无论如何她都得趁昆丁没回来之前,尽快解决席维亚。

 “哈丽特,”迪佳站在她旁边耳语道“把她赏给这个武士,你的问题就可以解决了。”

 “怎幺说?”

 “他显然认为她是个女仆,你就把她送给他算了。”

 “她一有机会一定会否认的。”

 “她很可能早就否认过,但他没相信她,他以为她是个贼,是个骗子,你只要加深他的信念就行了,就说她是个骗子,尽可能找出借口让他带她走,且不让她再回来。”

 “迪佳,你真是个天才!”哈丽特高兴地轻声叫道。

 “首先,赶紧把他弄出这房间,别让他发觉上没有落红。”

 “什幺!”

 “显然席维亚早就不老实了。”

 炳丽特僵立着,内心怒火翻涌,席维亚居然愚弄了所有人,哈丽特感谢这回意外,若让威姆·亚森发觉新娘不是‮女处‬之身,她就完了,迪佳的建议很完美,席维亚将沦为女仆,跟着这个诺曼人走。

 “到我房里去等着我,席维亚。”哈丽特嗤之以鼻道。

 席维亚猛然抬起头“那他呢?”

 “照我说的去做,这里没有你开口的馀地!”

 席维亚未再犹豫就拾起那包食物,僵硬地走了出去,哈丽特一直把她送出门,直等到武士好奇地打破沉寂,她就是要等他先开口。

 “你打算把她怎幺样?”

 炳丽特充耳不闻,嫌恶地打量这房间“这房间真不吉祥。”她斥道,随后突然转身走了出去。

 索也追了出去,到了楼下大厅就拦住她“我刚才问你打算把她怎幺样,我知道她还有别的错,但这件事她是无辜的,不要伤害她。”

 “我知道这事该怪谁。”哈丽特一字一句地说着,眼睛直盯着他。

 “这是个疏忽,夫人,你的确答应过要派个女人来陪我过夜,除非我连这个也记错了上

 炳丽特不耐烦地叹口气“你该等我送去的女孩,而不是立即占有这个,她这人唯一可取的价值就是她的纯洁。”

 “一个仆人有无价值,不该是以纯洁与否取舍。”

 “这个就是,她生爱编故事…坦白说就是个骗子。”

 “你打算把她怎幺样?”

 “我能把她怎幺样?她现在已经是你的人了,我只有给予我的祝福”

 索缓缓摇起头“不,夫人,我不要她。”

 “你昨晚可是想要她,”她锐声提醒她“本来有个爵爷看上她的纯洁,愿意娶她为,现在出了这个岔子人家也不会再要她了,反正我这儿是容不下她,如果你不要她,我只有把她当娼处以石刑,拜你之赐,她现在可是十足的娼了,我既然是她的主人,自然有权如此处置她。”

 “你千万不能做这种事。”

 “你不明白,索爵士,”哈丽特的脑筋飞快地转着“那女孩是我哥哥的弱点,他不但娇宠她,还把她当淑女看待,所以她才会这幺大胆放肆,她以为自己颇有身价,哪记得她生来就是仆人的命,一切都是我哥哥把她纵容成今天这个样子。”

 “如果你哥哥爱她,她就该留在这里等他回来。”

 “哦,也让他知道他送来传讯的人,竟然强暴了她?他一直没碰她就是留着给自己以后享受,”哈丽特道“只要碰上这女孩,昆丁就是十足的傻子,我实在没脸承认,但我哥哥居然打算娶她,我非得把她弄走不可,我绝不能让这女孩留在这里,等他回来娶个仆人拿自己的婚姻冒险,你带她走…并且保证永远不让她回来…否则我只有杀了她。”

 索发觉自己根本无力反抗,被个他不需要的仆人给困住,她将会是他返家旅途中的一大累赘,然而他没有选择的馀地,他不能让她死。

 “我去备马,夫人,”他忿忿地说道“叫那女孩到马厩去,我会带她走。”

 “别这幺不开心,武士先生,我相信你会比我有办法制服她的气焰,一旦她被驯服后,她会好好服侍你的需要,”见索丝毫未软化,哈丽特又说“我真的很遗憾使你此行这样结束,我想给你句忠告,这样你会省了许多无谓的麻烦…-不要让她知道她的主人还活着。”

 “为什幺?”

 “她以为昆丁死了,她若知道他没死,一定会想尽办法回来找他,如果你把他当成朋友看待,我相信你也会和我一样不希望这种事发生。”

 索呻了,如果让昆丁知道索强占了他要娶的女孩,不管她是不是仆人,都无异是在伤害他。

 “我向你保证,永远不让她回来。”

 索前脚才跨出大厅,哈丽特就迫不及待地召来迪佳,两人乐得简直想掀了整幢建筑。

 “赶紧去帮席维亚整理些东西带着,叫她到马厩去和她的新主人碰头,他会在那里等她,但不会愿意等太久,所以一定要她动作快点。”哈丽特眉飞舞地吩咐。

 “如果她不肯跟他走怎幺办?”

 “告诉她我已放弃对她的监护权,她会高兴得忘了怀疑她的好运,等她想到时一切已来不及了,解释给她听,诺曼人很遗憾侵犯了她,坚持要安全送她去找杭尔夫伯爵而据称伯爵目前正在拜访梅尼公爵。”

 “可是杭尔夫离这里并不远。”

 “她根本去不了杭尔夫,这幺说,在他们经过缅因之前,她就不会多问为什幺走那个方向,一旦她已到了那幺北部的地方,就算她设法逃离了诺曼人,她一个人也不太可能回到巴利来。”哈丽特仰首大笑,至少所有细节末项都已安排妥当了!

 中午时他们在路边的客栈停下来歇息,此地距蒙特维尔尚有八十馀哩,他们得明晚才能抵达纽奥良,索的坐骑蛮牛乃是他最大的财富,更是他父亲马厩内最的一匹良驹,它不惯于负载比索更重的重量,而今多了席维亚一人虽不致造成多大影响,但索总是于心不忍。

 索一下马便命令席维亚到一旁溪边净身,她原碍于大庭广众之下不愿贬抑自己,然一身污垢和干了的泥泞实在令她无法忍受!最后只有咬着牙将就着以清冽的溪水洗了手足和脸,她更干脆连头发也洗了,洗去那泥泞后的她光照人,连一旁偷觑着她的索也不觉得目瞪口呆,震慑于她的美貌。

 她那头灿烂的金发在阳光下闪耀着,清纯姣好的面貌惹来众人注目,她装作不知地坐在石上让轻风吹干长发,一面低头吃着她随身带的干粮,殊不知一旁有人忍不住竟向索进言,知她不是他的子后,立即开出重金索购,索实在有点想答应,但念及自己的承诺,他只有拒绝。

 索皱着眉目送那旅人沮丧地走了,这些人知道什幺?法国人只知珍爱他们的女人,崇拜她们的美貌,然对索而言,那就是愚蠢,女人永远只是女人,看重她的存在简直是无稽得荒谬,他虽不否认她可爱动人,但也不会重视她,因为她永远是他的负担。

 头发干了以后,席维亚将之编成两条辫子,她系上包着仅有的一丁点行囊的小包袱,不情不愿地回到索身边,他指示她坐在客栈外一条长板凳上等他,自己则进客栈里找东西果腹。

 席维亚落落寡地坐在凉地里等着,原期望他会赞美她外貌的改进,可是他却视若无睹,不一会儿就有个黝黑的年轻人过来,在她身旁坐下,她很高兴有人陪伴,但他一开口她立即知道他是个外国人,可能是英国人或爱尔兰人,反正他说的话她一句也听不懂,他仍是没走,继续试着想与她沟通,他的眼光崇拜,态度和蔼可亲又有礼。

 突然间索不知打哪儿冒出来,伫立在她眼前,两腿分立,双手贴在上,一脸的怒容,他弯一把拉起席维亚,她本想抗议他的鲁,但一见他那冰冷的目光,立即噤口不语。

 “你认识这个男人?”

 “不认识。”

 “可是你还是请他坐下,跟他聊天。”索责备道。

 “我没有,我是没反对他坐下,而且我也听不懂他说的话,你用不着大惊小敝。”席维亚轻声解释。

 “你总是这样挑逗陌生人吗?”他故意忽略她最后一句话,哑着嗓子喝问道。

 她立即自卫地反驳“我没有做错事,我需要友善的笑容。”

 “你需要的根本不是这个。”索窒声说,他没给她回答的机会,就拖着她离开客栈,被他当成顽皮的孩子般拖着走,使她感到万分尴尬,试图挣开他。

 “我要你马上放开我!”她大声叫道。

 索突然止步,旋身正视她,表情是一脸的错愕“你要?”

 “你没理由这样对待我。”她说。

 “你的女主人真没说错,你的大胆无果然惊人。”没再多言,索就翻身上马,顺手也把席维亚拉了上去坐在他身后,上了路,他们又快马加鞭赶路,一整天下来谁也没再开过口,当夜低垂时,索离开道路进入林中。

 “我们为什幺要走这边?”过了一会儿,席维亚终于怯怯地开口问,黑暗使她很不安。

 “如果你不开口,我会很感激你,”索没好气地说“我必须找个地方过夜。”

 席维亚愕然了“你是说我们要在这里过夜?”

 “你瞧见附近有村落吗?”他锐声问道,背部僵直。

 索在林中一小块空地下马,命令她去捡干树枝堆成一堆,她猜想他没来得及在客栈买晚餐,所以开口道“如果你愿意分享的话,我还有点食物。”

 “拿来。”他说,然后用燧石打火。

 坐在火堆旁默默进食时,她悄悄打量他,忍不住纳闷像他如此俊勇的人,为何会如此敌意深重。是否所有诺曼人都是这种倔脾气,自大又高傲,而且暴躁易怒?

 “还得多久才能到梅尼?”吃完所有食物后,席维亚试探地问:“我从未到过巴利以西的地方。”

 “你为什幺要问?”

 “我只是想知道而已,”在他专注的怒视下,她怯怯地轻声说道:“毕竟到了那里我们就得分手了。”

 “以后不许再跟我提什幺分不分手,还有,我警告你,不要刺我。”

 “可是你并不喜爱有我跟你同行。”她冷静地指出。

 “现在这已无关紧要!你被迫跟着我,我被迫带着你走。”

 “你为什幺要这样恨我?”

 “你不是也一样恨我吗?”

 她惊讶地看着他“如果你以为我会因为你打离开洛克斯后,一直暴地对待我而恨你,那你可是想错了。”

 索放声大笑,一张脸也柔和了,其中甚至还含有一丝幽默“原来你觉得我很暴,嗯?”

 “你本来就是,”她傲然应道“你威胁我,在客栈时你又欺负我恐吓我,好象我无权随心所跟人说话。”

 “你根本毫无权利,”他又变得冰冷,眼中也失了笑意“咱们把话说清楚,女孩,没有我的允许,你不许跟任何说话。”

 席维亚觉得很有意思“别开玩笑了,我想你大概也不是故意的,但你确实是逾矩了,我是很感激你自愿充任我的护卫,保护我,但这并不表示你就有资格指挥我。”

 索倒一口气,然后爆发了“老天,她真没说错!她说你会摆出傲慢不驯的态度,而我居然以为你不会蠢得跟我玩这种把戏!”

 索真是受够了,他必须远离这个女孩,他想都不想就大步走向他的坐骑,翻身上马然后朝道路的方向驰骋而去,策马疾驰一阵子会有助于消气。

 席维亚愕然看着他远去,随着马蹄声渐远她也愈来愈害怕“我做错了什幺?”她喃喃自语着“他为什幺要这样恨我?”她移近火堆,用斗篷紧紧裹住自己,他会回来的,他一定会回来,她一再试着跟自己保证。

 夜的声响愈来愈大声,随着风传送到陆地上每个角落,席维亚不自主地颤抖着,在冰冷坚硬的地上蜷缩成一团,用斗篷盖住脑袋,她祈祷上帝的保护,接着又向索·蒙特维尔祈祷。

 “求求你赶紧回来,”她焦虑地轻声低喃“我发誓永远不再大声对你讲话,我发誓不再争辩,只要你肯回来,我就闭上嘴巴不出声!”

 火舌噼啪作响声终于伴着夜的声音,将她催入睡梦中,索回来时发现她那样缩成一团,他由鞍袋中取出一张毯,在她身旁席地而眠。

 索意识到紧而来的危险,顿时惊醒过来,跳起身,在转身敌的同时也迅速出长剑,黎明的天空造成的霾使他看不清楚,于是他紧张地僵立着等待,稍微适应了阴暗光线后,他看见一只畜牲就坐在五尺外看着他,它看起来像只狗,但索从未见过这幺庞大的狗。

 眼睛紧盯着那畜牲,索用脚推醒席维亚,她慢地坐起身,当她移动时那畜牲也动了,它迈着优雅的步子朝她行去。

 “坑阢到我身后。”索轻声命令道。

 “为什幺?”他的语气使她警觉起来,见他举起剑,她轻声问道“发生了什幺事?”

 “如果你还要命,就照我说的做!”他嗤之以鼻道。

 席维亚踉跄地爬起身,躲到索宽阔的背后,听见动物威胁的低鸣声时,她真的害怕起来了,迟疑地且非常缓慢地,她探头望去,虽然光线昏暗,她也不会错认那体型,她想都不想就冲了出去,站在他们之间,索难以置信地看着她热情拥抱那庞大的畜牲,咯咯笑着让它她的脸。

 “你对畜牲有魔力吗?”索敬畏地问,这女孩会是个女巫吗?

 席维亚仰首看他,笑得明动人“它是我的狗,它跟踪我。”

 索把剑归鞘,咆哮道“我才不相信它会由洛克斯一路追过来。”

 “我从小把它养大,它已经跟了我好几年了,它八成是在昨晚喂食时逃出来的,它很聪明呢。”

 索没说一句话就掉头翻身上马,看也不看她一眼就驱马缓步离开这小块空地。

 “你要去哪里?”席维亚叫道。

 索头也不回地说“运气好的话,我会带些新鲜的回来,利用时间把火生上。”然后他就走了,席维亚无奈地叹口气,由于他昨晚回来了,所以她许下的承诺也就有若千斤重担般迫着她。

 瞥见渥夫的大眼睛正盯着她,她开心地笑了“唔,我的大可爱,跟了那幺远的路你一定累了,”她突然张开手臂,紧紧搂住它“哦,渥夫,渥夫,我真高兴你跟来了,我本来想带你一起走,可是我不敢开口,好在你找到我,所以我们不会再分开了,我现在觉得好多了,一路上有诺曼人会保护我远离危险,而你,我的国王,会保护我远离他。”她有了渥夫就不再害怕了“来,我们得在他回来之前把火生好,这个坏脾气的家伙可不喜爱等待,你一定也饿了,渥夫。”

 她四处捡拾干树枝,渥夫则跟在她身后打转“我猜你昨晚把蓝道吓了一跳,没等着吃晚餐就溜出来了,要不然就是蓝道放你出来的,嗯,他知道我需要你,一定会这幺做的。”

 她继续和渥夫说话,大声道出自己的心思,生起火后,她坐在一旁暖手,她才梳好长发,编好辫子,索便回来,丢了只肥野兔在她脚边“把皮留下来包吃剩的,”他告诉她,然后转而望向渥夫,它的大脑袋正搁在席维亚的腿上“它必须回去,我们没那幺多食物可分给它。”

 “找到了我,渥夫现在就不会再离开我。”席维亚自信地说“你用不着担心它的食物,它是个卓越的猎狗,自己会找食物,”她捧起渥夫的大脑袋,直勾勾地凝视它的棕眼“表现给他看看,渥夫,去把你的晚餐带回来,我会替你煮。”

 索目送那庞然巨物跃出视野,摇摇头“你打算为只畜牲煮食?”

 “它不是畜牲,它也不吃生食,它是我的宝贝。”

 “我也一样,”索反相稽道“动作快点。”

 席维亚抓起脚边的野兔,苦着脸动手张罗,他丢了把锋利的匕首供她剥皮之用,她是最近才学会如何剥动物皮,但一点也不喜爱,但他显然无意代劳,他在火边坐下,开始清理用来杀野兔的标,她想白己该感谢哈丽特,她学会了如何做这种低的工作。

 “我该怎幺称呼你?”

 他没看她“叫我主人就行了。”

 “索主人?”

 “只有主人。”

 “这就荒谬了,我就称呼你索,你知道我的名宇,我希望你也用它,我不喜爱时时被人叫女仆或女孩。”

 索的眼中又冒了火“又来了,”他紧蹙了眉头“今天才刚开始,你就已经告诉我你要做什幺,你要什幺!”

 席维亚愕然抬首“我又说错了什幺?”

 索站起身,暴怒之下用力把标掷在地上“你故意自抬身价刺我,你给我听清楚,你是个仆人,我是你的主人,你不许再自抬身价伪装身分,我已承诺把你永远带在身边直到你死,但不要试探你的运气,否则那一天会比你想象的更早来到。”

 席维亚惊骇莫名,开始摸着了点头绪“你的意思是说你对哈丽特承诺过?”

 “是的,就在她把你硬给我的时候。”

 “她没权这幺做!”席维亚倒一口气“我不是仆人,我也从没做过仆人!”

 “她还告诉过我你生爱说谎,警告我别听信你的谎言。”

 “你不明白,由于我家人都已过世,所以哈丽特是我的监护人,她根本不是女主人,只是我继兄的姨母,她根本不能把我送给你。”

 “她本来打算如果我不接受你,就以石刑处死你。”

 “她倒有可能会谋杀我,因为你毁了她为我做的计画。”

 “但你不能否认我救了你一命,光是为了这个理由,就别再给我添麻烦了。”

 “你无权拥有我,我是个贵族小姐!我父亲是个男爵!”

 “你以前是什幺都不重要,反正你现在已是我的仆人,你必须听命于我,我要是再听见你否认,我就要惩罚你,快把那给我煮!”他吼道“我们今天已经浪费了够多时间。”

 席维亚麻木地移到火边,串串泪珠在她颊上滚落,无助之感就像黑夜般笼罩了她,如今真相大白,她用不着再问详细,哈丽特设计陷害了她,索一直看着她,中怒火燃炽,直到她神情忧伤地回首瞥他一眼,他才掉开脸,心中有种几乎是懊悔的感觉,但只是几乎,她为何要哭且神情如此忧伤?跟着他的日子应该比她以前的日子好过些,他注意到她双手皱裂且糙,显示她做惯了苦工,以后她不必服侍一大家子人,只有他,他不是还救了她的命吗?难道为此她还不能感激他一点?

 索的思绪为渥夫的归来打断,它骄傲地将两只死山鹬放在席维亚脚边,一见到渥夫,席维亚倏地大声呜咽起来,索立即跳起身“省省吧,女人!你早该哭够了!”渥夫也跟着她呜咽起来,索顿挫地一甩双手,大步踱离火堆,最后她终于停止哭泣,渥夫就殷勤地为她干眼泪,深口气,她动手继续剥兔皮,很快地,渥夫的食物就跟着野兔一起架在火上烤着,她坐在一旁悲哀地看着地的宠物。

 “我该怎幺办,渥夫?”她问“他把我当成了他的仆人,而只有我能告诉他他无权如此,”旋即她的情绪一转,眸中显现了怒火“都是哈丽特捣的鬼!”

 索回来时野兔已烤,渥夫则早就解决了它的食物,他们沉默地进食,席维亚始终盯着地面。

 “我现在跟你把话说清楚,女孩,”索开了口“只要照我的话去做,你就不必怕我。”

 “如果我不呢?”顿了顿,她问。

 “我就把你和其它仆人一般看待。”

 “你拥有多少个仆人?”她试探地问。

 “除了我的随侍外,我从未拥有过私人的仆役,而他最近也死了,我家是有许多手下,但他们都归属于我父亲,只有你是头一个正式归属我的。”

 “你要带我回你家?”

 “嗯。”当席维亚沈思时,他继续道“你得照管我的衣物、食物以及清扫我的房间,你只须听命于我一人,这点工作不是比你过去的轻松大多了吗?”

 “是轻松太多了。”她承认。

 他起身看着她“我期望你服从,只要不怒我,你就会过得很舒服,你是否愿意接受你的命运,不再刺我?”

 席维亚犹豫了,继之趁失去勇气前迅速说道,”我不会欺骗你,只要在必须情况下,我会服侍你,但是,只要有机会离开你,我不会放弃。”

 她预期他又会然大怒,但他只是皱了眉“不,你不会逃离我的。”他以一陌生的口吻说道。

 “什幺?”

 “我说你最好赶紧学会斯堪的那维亚语,因为在蒙特维尔大多数人都只说这种语言。”

 “那幺一大串话,你只用几个字就说完了?”她怀疑。

 但索没回答她“走吧,不要再浪费时间,这只狗可以跟我们一起走,它倒是给我父亲的好礼物。”

 席维亚本想抗议,随即打住,索迟早会明白,渥夫和她是分不开的。  M.NiUDuN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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