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
掉举,舟去,
波光渺渺,不知何处。
岸花汀草共依依。
雨微,鹧鸪相逐飞…
河傅,顾忧
易戬寒无声地在
畔坐下,用眼神贪婪地注视她,眨也不眨一下。
小轩窗外刺目的阳光渐渐变得柔和,初
的兆永铮。
太阳西落,在斜幕里,照下长长的树影。
儿端着柳氏亲自下厨煮的清粥小菜,小心地推门而入,深怕惊动了房内的人,又会
怒少将军。
“少爷,夫人下厨煮了粥,要少夫人醒来后吃。”她如履薄冰地说。
“搁下。”
儿将膳食放在桌上,一心只想快快退下。
“少爷,那没事的话,
儿先退下了。”她终于松了口气,连忙退下。
一股寒风卷入房内,他感到凉意,起身关上小轩窗,才发现天色已近黄昏。
温暖的炭火也因燃烧过久而不再暖和,他蹲下加了炭料,想起好几天前与她的
绵未竟。
长长悠悠的一声叹息自
榻上传来,他立即放下碳夹,飞奔到
边。
杜凝芙蹩着柳眉醒来,一映入眼帘的是她
也想、夜也想的脸,她无力地摇摇头,直觉自己还在作梦。
“醒来,不准再睡!”见她又合上眼,他既急又怒地命令。
“少将军,你怎么跑到我梦里来了?”她的喉间干涩,声音因而变得沙哑。
“想不想喝水?””虽然是句问话,但他已经迅速端来水碗。
杜凝芙愣愣地望着他,而他竟将她扶在怀里以后喂她喝水。
“在梦里,怎么还可以感觉到你沉稳的心跳以及声音呢?”
珠泪漫上了眼眸,凝在眼睫上,随着她的眨动而变得晶莹闪烁。
“还想再喝吗?”他的声音出奇的温柔。
“嗯!这水好科,很好喝。”她觉得好像好久没碰过水似的,好想大喝一场。
易戬寒马上再倒了杯水,迅速地回到她身边。
杜凝芙一边低头喝水,一边偷偷地觑着他,虽然他戴着面具,却能看得出来他没有怒气。
“果然在梦里。”她落寞地叹了口气。
在现实中无法抓住他的心,在他面前永远笨拙,永远不受喜爱,再则误会横生,防不及防,唯有在她的梦境,才能拥有他的柔情。
“娘煮了一些清粥,下来吃一点。”
杜凝芙瞥了一眼桌上的食物,心情感到很郁闷,一点胃口也没有。
“我不想吃。”她虚弱地摇头,在梦里,她还是感到心痛。
“你非吃不可,下来。”他皱起浓眉,强迫她下
,扶着她过分轻盈的身子。
“坐下,吃!”他将筷子硬
进她的手里,眸里燃烧着小火苗。
见到他蹙着浓眉,一副薄怒的模样,杜凝芙连忙说:“我吃,你别生气。”
她一小口一小口的吃,偷偷地望着他,他忽然解下肩上的皮裘,温柔地为她披上。
她顿时停下来,怔怔地望着他出神,感动的泪浮上眼眶。
易戬寒被她瞧得浑身不自在,面具下的刚毅脸庞竟有几分灼热。
“你受了风寒,不能再着凉了。’他把视线瞥到一旁去,声调虽然冷淡,语气里却多了一分连他自己都没发现的霸气柔情。
杜凝芙的泪还是掉下来了,她低喃道:“为什么泪是烫的?”
皮裘的温暖、泪的熨烫、食物咀嚼在口中的感觉,样样都好真实,但他的一番柔情体贴却不似在人间,像在天堂。
“你快吃。”他故作不耐烦地命令,见她吃一口,他就多了一分安心。
杜凝芙不可思议地看着空碗,她竟然全部吃光光了。
她羞窘地偷偷瞧了他一眼,他仿佛也在嘲弄她般的笑着。
“不知道为什么,在梦里吃东西也有
的感觉。”她打了一
嗝。
“以为你是在梦里?”他支着刚毅的下巴,灼热的视线紧紧盯在她的身上。
她惊愕地瞠圆了美眸,结巴问道:“不…不在梦里,那在…哪里?”
他忽然把脸欺近她,闻着她的芳刮气息,然后在她略微苍白的
上一咬。
“痛吗?”他戏谚地问。
她怔了好半晌,才盈泪问道:“你回来了?”她还是不敢相信他竟然回观炀楼了。
她盈着泪水的模样惹得他的心像是被划了数刀似的。
“我染了风寒,会传染给你的。”她呐呐的道,双颊嫣然。
“那就一起受风寒,你便有伴了。”他难得幽默一下,又像十年未曾吻过她股狂烈地亲吻着。
“寒,相公。”这是他第一次让她这么叫,她又感动莫名地想哭。
他连忙抓住她的小手,嗓音因
望而沙哑的说:“别考验我的耐
,我不能要你。”
杜凝芙愕然地看着他,
回在他掌中的小手,离开他火热的大腿。
她以为自己是受到喜爱了,就算是梦也该让她多作一时半刻,他为何那么快的打断她?
“不喜爱我,为何还要来?为何对我那么好?你不该让我有了期望后,又马上落空,你至少要哄哄我、骗骗我,不要那么残忍的伤害我。”她黯然地垂首低位,虚弱的身子又晃了晃。
易戬寒迅速上前扶住她,就是因为她那么虚弱,怎么
得起男
女爱?
“你先上
休息。”
“不要,你不要走。”她紧紧揪着他的衣襟,埋首在他的
膛。“我没有伤害水奴姑娘,真的是她不小心弄伤自己的,可是,如果你希望我低头道歉,我就道歉,好不好?”
他低头想吻住她,却惊讶的发现
在衣袖之外的手肘有几处烫红的地方。
“这是什么?’他含怒问道。
杜凝芙~直忍着痛,但还是被他发现了。
“没什么,不过是水桶掉下的时候,也烫到了,只是一点点而已。”
“该死的,你为什么不说?我马上叫人拿烫伤葯来。”
“不要走,我不痛。跟你独处的时间那么短暂,我不要别人介人,至少这一刻让我拥有你,好吗?”
她踮起脚尖,主动去吻他的面具,她真希望吻住的是他真实的脸庞。
易戬寒低吼了一声,将她抱到
上,深深地吻住她。
她错了!。
当她再度睁开眼睛,已经是翌
的早晨,窗外鸟语婉转、花香阵阵,初
的清新气息浓郁。
这些都不是她惊喜的原因,因为她看到一个颀长俊拔的身影,正泼着水洗脸,而他赤
着上半身,
悍的背肌线条,着实令人着
。
她穿着薄薄的单衣下
,拿起厚重的皮裘,为他温柔的披上。
易戬寒全身僵硬一怔,眼眸闪过深奥难懂的情绪,他没有回头看她,只是凝视水中的倒影…一张可怕丑陋的脸。
“寒,早。”她一脸感动,因为她知道这句简单的问候对她的意义有多深重,这是否代表他们之间好的开始?
他冷淡地别开股,走向铺着红巾的桌子,皮裘因他的走动而落下。
黯的目光落在桌上的面具,他失神地陷入沉思,直到肩上的重量再度温暖他,接着一双小手圈过他的
,女
的身体拥住他,他浑身又是一阵震颤。
“我不在乎的,无论过去‘大姐’是怎么看你,都不关我的事,我在乎的是现在的易戬寒,我的相公。”
她知道那只面具背后隐藏有多少心酸,她
鼻,忍住蓄在眼眶的泪。
悍健的
膛剧烈的起伏,他清楚的听见她叫“大姐”那个懦弱的女人,这么说,她全都知道了?
知道他的面容不只骇人,还害死了
子,他是一个可怕恐怖的“鬼。”
“是我要求娘对我说起大姐的事,我是你的
子,我有权知道的,对不对?不要怪自己,那不是你的错,是天意。”
“天意?”他哺前低语,多讽刺,天意要他吓死
子,多可笑!
“我有一个很自私很自私的想法,我…我怕说出来,你将_不再理我。”放在他
前的小手,颤抖地
握着。
过了良久,他才战战兢兢的问:“什么事?”
“你要先答应我,不可以不理我,否则,我宁可一辈子不说。”
“我准你说。”
“不能生我的气,你要发誓。”她紧张地说。
究竟是什么事,令她如此重视?他的好奇心全被挑起。
“我发誓,绝不生气。”他觉得真好笑,只为了听她一句话,还得对天发誓。
“那…我说罗!若不是上天安排大姐去世,我也不会遇见你。我只是个二十岁的老姑娘,是众人口中的妖女,本来打算一辈子不嫁,也不认为有哪家的公子会娶‘杜凝芙’。是你,你不知道你在我的生命中占有多大的分量,而且,若没有你的出现,我可能会死。”她凄凉地一笑,真的很认真的想过自尽,若是发生任何意外,她绝对不会自救,她会默默的等死。
易戬寒屏息听着她的一言一语,每字每句都任他的心
起不小的涟漪,这个小傻蛋,她以为他会生气?为她这番重情重义的肺腑之言而生气?
他是生气了,气她的自以为是、她的一厢情愿。
直到她说她会死,他便知道自己再也不能沉默,马上转身
怒道:“不准提死2也不准有这种教人心魂俱散的念头!听着,只要你身为我易戬寒一天的
子,就不得寻短、不得轻
自己的性命!”
“我不提,不提了。那是以前嘛!现在我有你,就算老天爷要我的命,我也会赖皮到底,好不好?”熨烫的泪落下粉颊,她含笑凝脯着他,他为什么那么害怕?她不过是说说而已嘛!
“嗯!”紧绷的脸庞逐渐缓和,她的话安抚了他莫名的惊悸。
“寒,我想亲你,可以吗?”
“亲我?
纤细的小手圈住他的颈项,踞起脚尖,樱
往他被火纹伤的右颊吻去。
她感觉到他的紧绷僵硬,但她一点也不害怕,几乎把他的右脸颊全亲遍了,才去亲吻他的
。
“你的每个地方都令我着
。”她深深地爱着他,从第一眼,见到他如天神般的马上英姿开始,就无法自拔地爱上他。
他深深地将她拥进怀里,仿佛要把她
进身体,永不分离,薄
狂猛地深吻她.再如何尝遍她,对他而言仿佛都不够。
从来没有人可以教他不戴面具时,还能那么安心.不必害怕看到别人眼甲的惊惧,也不必用面具掩饰自己不安失措的表情。
原来,他怕极了人们眼中的惊悸。
杜凝芙,她真是个不可思议的女人!
+++
“少爷、少爷。”
儿和陈刚找遍了北苑,就是找不到易戬寒,还有,连杜凝芙也一并失踪了。然后接着找遍宣宸k上下,确定两个人真的失踪了!
“水奴姑娘,还是没找到。”
儿气
吁吁的说,跑得两腿酸死了。
水奴病慵慵地躺在
上,听到还未找到人,突然精神抖擞地掀开锦被,气呼呼地翻下
。
“你们这两个下人是怎么当的?连请你们少爷过来一趟都要这般的推倭?我是易将军请回来的娇客,还是即将觐见皇上的人,你们可得罪我不起。”
一张丽质天生的容颜,不再同初进府时的温柔美丽,反而充满妒恨。
天晓得为什么她会变脸,
儿和陈刚连忙赔罪。
“水奴姑娘,我们已经尽心尽力了,但少爷不知跑哪里去了。”
儿说。
“平时除了正事,少爷不会上街,而且,少爷没什么知心的
朋友…照道理说,少爷应该在府内呀!怎么会找不到呢?”陈刚就算想破了头,也想不出所以然来。
“更奇怪的是连少夫人也不见了。”
儿附和说,陪陈刚一块伤脑筋。
“杜凝芙也不见了!”水奴心一沉,这个杜凝芙还具有一套。
“再去找,告诉你们少爷,他不亲自过来一趟,我就不敷葯,让这双手废了,看到时候他怎么向皇上
代!”
水奴愤怒地看他们连忙出去,心里直觉得事情不对,再这样下去,跟易戬寒好不容易建立的亲密关系,不就付诸东
了吗?
她的后半辈子、她的锦衣玉食,谁来供应呀?若要保全她下半辈子的富贵荣华,杜凝芙这支碍眼的眼中钉,非拔除不可。
++十
繁盛喧扰的京城大街,每个老百姓都朝气十足,对自己叫卖的东酉每每夸上了天。
今天大街一如往常的热闹繁华,但路上行人多了两名怪模怪样的人。
斑大威猛的男人戴着古铜色的面具,气势
人,一双利眸见到有男人目光投
到身边的女子,就马上用超强电力瞪回去。
人
往来,他总是小心翼翼的维护身旁娇小的姑娘,绝不让任何人碰到她一
寒
,而那姑娘似乎没有察觉,只是一迳
快地逛大街。
那姑娘家蒙着一条半透明的粉红面纱,但隐约瞧得出是个标致的姑娘。
“谢谢你陪我。”杜凝芙的眉眼之间掩不住春风飘漾。
“恩!”他根本不想出府逛什么大街,是她不经心的提起想念府外的热闹景况,想出府透透气,而他又放心不下她单独上街,在
不得已下才陪她出府。
披在她身上的披肩松了,他拉着她停下来,帮她将披肩拉紧,并重新系上。
“风寒来愈,你不该出门的。”他蹙着浓眉说。
“有你关心我,有什么好怕的?”她灿烂地绽放笑靥,殊不知他的内心正为她的一颦一笑牵动着。
“寒,你看,好可爱的灯笼。”她雀跃地走近一个卖灯笼的摊贩,瞧完一个又一个,对每个都爱不释手。
小贩本来很殷勤地招呼她,易戬寒一站在她身后,那猛锐不可侵犯的威仪,马上让小贩感到一凛。
而且,他还记得在一个月前
娶杜凝芙的鬼将军,也是戴个跟眼前男人一样的面具,若是没猜错,眼前的这对夫
,就是易戬寒和杜凝芙了。
“啊…”他不由自主地惊叫,狼狈地后退,碰到摆设灯笼的木架,整个木架应声倒地,灯笼纸上沾满了灰尘。
杜凝芙吓了一跳,易戬寒马上将她安置在身后,警戒地瞪着小贩。
“易将军,小的没有得罪您,请您放小的一马。”小贩砰地跪
地求饶,看着一个个灯笼落在尘土上,所有的心血付诸一炬,心里就如千刀万剐。
旁边闻言之百姓各个像是看见老虎般,惊惶失措地往两旁跑开,他们万万没想到,鬼将军和妖女会同时出现在街市,他俩可千万不要找人当妖法的炼制品啊!
“他们在怕什么?”杜凝芙狐疑地问,然后长呼一声“难道他们认出是我?”
“他们是怕我。”易戬寒淡漠地说。
“不!他们肯定是怕我。”她争着说。
“杜姑娘…不不!小的掌嘴。”啪啪两声,小贩才继续说:“将军夫人,看在小的小本经营,请您别伤害小的,您要多少灯笼,小的全送给您。”
“你看,他怕我。”杜凝芙得意的扬起下巴。巴地一笑,她怎么会跟他争起这个来的?这又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她没有走向小贩,因为那会吓着他,所以,她只站在原地对小贩说:“明天是元宵,我们只是来看看灯笼,并无伤害你的意思。”
她瞧了瞧那些手工
巧的灯笼全脏了,要卖也卖不出去了吧?
“这些银子够补偿你的灯笼,还有你付出的时间和血汗,真的很对不起。”她深深地鞠个躬。
小贩傻不愣登地看着他俩,直到两人离开,他才怯怯地拿起那三锭沉甸甸、黄澄澄的金子。
“这些金子够我们全家吃一年了。”他喃喃自语,难以置信杜凝芙会那么好心,赏了那么多金子给他。
易戬寒从刚才就一直凝视她,黑眸中有时是疑惑,有时是疼惜,有时则是心有戚戚焉。
“你一直都是孤单的活着吧?”有次母亲跟他提起,杜凝芙的亲娘对她比对继女还不如,简直把她视为牛鬼蛇神,不幸的是她又有个懦弱、惧内的爹爹,对她娘的严厉管教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若母亲提起的事属实,那她从一出生,就没被人捧在手心怜惜过。
杜凝芙的心一紧,对!她一直都是孤单无助的一个人,在遇见他之前。“现在不是了。”她的笑容里含着雨过天青的灿烂。
易戬寒蹙着剑眉,不自觉地握住她冰凉的小手。
若不是他亲眼见到小贩向她求饶,他不会知道世上有比他更命苦的人,那在此之前,她过的是什么生活?
忽然间,一个书生打扮的男子从客栈二楼摔出来,正好落在他们两步前。
“啊…”杜凝芙惊叫一声,易戬寒铁臂已如闪电般一勾,将她抱开。
杜凝芙重新睁开眼睛,心有余悸的问:“发生什么事了?”
书生狼狈的爬起来,脸上有好儿处瘀青.摔得灰头土脸的。
客栈二楼站着两个男人,穿得人模人样,脸上的表情却像极了野兽,狰狞又没人
。
一个仆人抓着一位姑娘上前,两个有钱少爷将姑娘抓过来,
在二楼雕栏上,让姑娘的上牛身悬空,只听见那姑娘害怕得尖叫,和两个男人的大笑。
“卉妍!”书生胆战心寒地大叫,吓出了一身冷汗。“恶霸,你们全是强抢民女的禽兽!放开她,不然我跟你们拼了!”
“穷酸书生,大放厥辞也要看对象.敢在大爷我们的地盘上撒野。我就拿你的爱人开刀、”李霸紧紧扣住那姑娘的雪颈,让把她的上半身更是摇摇
坠。
“不要!不要伤害她!”书生惊惶地大喊。
“那就看你怎么做,是要学狗爬、还是当马给本大爷骑,你选一样吧!”郭霸闲闲地抱
看他怎么做
“土可杀、不可辱,你作梦!”’书生铁青着脸,在这时刻他什么都没有,但却有一身傲骨。
“作梦?看谁在作梦!”李霸将那姑娘提起,眼看就要丢出去,他故作大方地对姑娘说:“你别怨我,刚才在客栈里,他若肯让你陪我们过一夜,你不只有银子、金子可以拿,也不会丢了性命。如今要怨嘛!你就怨书生脑袋瓜子太迂腐,不懂变通。”
“不可以!不要伤害她!”书生惊惧的大叫,仓皇失措地胡乱找围观的百姓帮忙。“大哥,你帮帮我吧!”
求过一个又一个,就是没人敢伸出援手。
“公子,是你倒楣,谁敢惹李霸和郭威呀?他们是地头蛇,一得罪就不得了了。”有人嘴上说着风凉话,一脸看戏的模样。
书生心寒地摇着头,这时才知道世态炎凉。
然后他看见高大俊拔的易戬寒,几乎像是看到救星般匍匐在他脚跟前。心想,眼前的壮汉肯定是个练家子。
他没听见众人倒
一口气,忙着退后十步,然后一双双眼全盯着书生和易戬寒,一张张嘴巴各个都在说:“这会儿不出人命也难了。”
“求求这位爷,救救卉妍,我林冠甫会用一辈子来报答你。大爷,求求你。”书生
下男儿泪,苦苦的哀求。
“我们走吧!”易饿没有任何情绪波动,这场热闹他看够了,也不想看了。
“寒,救救她。”杜凝芙十分着急。
“府里下人上百,何必多他一个。”他冷淡的说。
“救人何须望人图报?若明明有能力而不救,我会一辈子良心不安的。”
易戬寒正想反驳什么,李霸已经将人丢出,大喝道:“接住你的爱人,去死吧!”
易戬寒拔地一飞,接住那名飞出来的姑娘,在众人一片震天价响的喝采中安稳的落地。
围观的人群不时传出“做得好!”、“太
了!”“不愧是将军!”的话语,但这些话传入他的耳里,还真是令他觉得又刺耳又讶然,这群老百姓是吃错葯了不成?
然后喝采声渐歇,人人面面相觑,百思莫解地望着彼此,他们方才在做什么?竟为了鬼将军而鼓掌叫好,这这这…他们不要命了吗?
“齐妍!”书生急急忙忙地抱住心爱的人。
“冠甫,好可怕。”卉妍发抖地偎在他怀理,害怕地哭起来。
“都是我没用,我不能保护你。”
二楼的两个男人,见有人
手碍事,纵身而下。
“不想活了你,竟敢在我李霸的地头上闹事,我今天就让你尝尝死亡的滋味!”
李霸首先出手,看准了
手之人毫无防备的背影,一掌劈下;而郭威也马上踹出一脚,想将
手之人送上黄泉。
易戬寒冷冷一笑,一出手就将他们的攻击挡开,并易如反掌地在他们的
口补上两掌,双手各扣住他们的脖子。
李霸二人此时才看清楚眼前的人,腿双一软,马上跪地求饶。
“将…军,小的有…有眼不识泰山,求将…将军饶命”
“求将军饶命!”
“我只要轻轻一扭,阎王会马上召见你们。”易戬寒冷眸瞥着他们。
“求将军饶命,饶命呀!”
杜凝芙见状,叹了口气。
“寒,他们既然已有悔悟之心,只要他们能对天发誓不再作恶,就饶他们一命吧!”
易戬寒看了她一眼,眼里责备这种惩罚太轻了。
“听到没?”他用力的甩开两人。
“听到了,谢谢将军,谢谢将军夫人。”两人马上在众目睽睽下发誓。
“走吧!对这种恶人不用同情。”易戬寒握紧她的手,出一趟家门就遇到这么多事,下回叫他来,他可不来了。
“滥用同情心,和两条性命相比,根本微不足道。”她和煦地微笑。
“两位请留步。”书生和卉妍跪于地面,待两人回过头来,马上磕了三个响头。
“两位的大恩大德,在下没齿难忘,若不嫌弃,请让在下到府上…”
“宣宸府不缺人,我也不希罕你的回报。”易戬寒不再回头。
若不是杜凝芙叫他非救不可,他才懒得管这种闲事,哼!表将军不杀人反救人,岂不是天下奇闻?
不过纵使一再自嘲,身后那群老百姓的目光紧紧的随着他而移动,那种有别于惊悸之外的眸光,在他的背后覆上一层暖意。
八年来,他…不曾有过这样的感觉。
m.nIudUnXs.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