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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村上隆史挡住鱼步云冲上前的身子。

 睡梦中的雨朵,恐怕想不到在自己眠的时候,会有人想扭断她可爱纤细的脖子,而且还不只一人。

 “不要阻止我!这妮子需要有人打她股,以示薄惩。”鱼步云犹不死心,抗拒村上隆史推他出房门的力道。

 “就算得有人教训她,那个人也不会是你。”心中无限延伸的遐想让他红了脸。“让她睡吧。”

 和村上怜一花了大把力气,总算把带有杀气的三个人推出雨朵房间。村上隆史关门前,不忘确定棺材里的人是否仍睡得安稳。

 天主教、十字架、六边形的西洋棺材…再推敲不出雨朵的来历,他就是天字第一号大笨蛋。

 但,还是必须确认一下。

 众人悻悻然的回到客厅,咬牙的继续咬牙,气愤填膺的依然气愤填膺,沉默寡言的也依然默不作声。

 “哪个人来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就是这么回事。”鱼步云根本不是担任发言人的料,偏又爱嘴。

 简短没重点的说明,足不了村上隆史满腹的疑问。

 “黎,你说,你一定知道雨朵为什么会平空消失。”

 “嗯。”黎忘恩只发出单音节,当作是回答。

 “我有权利知道雨朵的一切,请你告诉我,她究竟是什么人?”或者…根本就不是人?

 “权利?”黎忘恩轻轻一瞄。“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谈权利?”

 “我…”在众人面前表明心迹,对他来说还是头一遭。“我爱她。这样够不够资格?”

 从他口中听见这话,让稔他个性的村上怜一也为之愕然。

 村上隆史有些狼狈。“我过去的确很花心,但这次我是认真的。”

 “说爱她的男人多如过江之鲫,当中也有很多人说他是认真的,你只不过是其中一个。”她有义务确认底下员工未来的耕,不过,关切的程度往往因人而异。

 其中,雨朵无疑是最需要她费心安排的。

 谁教雨朵什么优点都没有,单纯是唯一的一项。

 而她会突然消失的“特异能力”除了惹麻烦以外,至今毫无建树可言。

 因为她偶尔会消失,聂骉必须在她每一件饰品上安装发信器,以备不时之需,而其他人也必须随时待命,找回这个经常把自己变到不知名地方的胡涂虫。

 所幸一直以来,她迷路的范围不出台北市,由此看来,她的能力也很有限。

 哼,已故的父亲在遗书中代她照顾的这四支拖油瓶,个个都是麻烦!黎忘恩如是想。

 “看你的脸就知道,又在心里偷骂我们是麻烦。”鱼步云抗议。当他是睁眼瞎子吗?“喂喂,有点良心行不行,至少我们帮你赚了不少钱。”

 “也花了不少。”冷眼科瞄。

 鱼步云不抖落一身寒。

 可法·雷马上接话“你这就不对了,亲爱的黎。我们可是你的守护神…”

 “经病。”黎忘恩截去他的话尾。

 “等一下!”村上隆史杀进重阁,打断下一波论。

 苞这些人沟通实在头痛,永远会被天外飞来的新话题岔开。

 “现在不是算旧帐的时候¤,请你看在怜一的份上,也看在雨朵怀孕的份上…”糟,一不小心说溜嘴了!

 “什么!”万能事务所的三个男人当中,有一个被这突来的消息震慑在惊魂状态,两个跳起来打断他的话。

 鱼步云声如洪钟:“干什么把你胚胚的魔掌伸向我们家雨朵?下要命啦!竟敢染指她,你这个绝代大魔!”

 “天道泯灭啊!”可法·雷高唱哭魂调陪衬,纯粹好玩。“人伦不存啊,你这狼心狗肺的东西,欺负善良小动物…”

 “闭嘴!”想跟这三个人做理性沟通,根本就是缘木求鱼,他们随便哪个人跳出来都有本事疯他。

 现下看来,能谈正经事的只疏忘恩了。“告诉我雨朵的事。”

 “如果我不呢?”唯一能沟通的人显然不愿配合。

 俊目与挑衅的冷眸对峙须臾,村上隆史双手抱

 “我记得你有惧高症。”村上隆史从来没想过,有朝一白己会如此卑劣地威胁女人,不过非常时期就要用非常手段。“怜一,我想黎很乐意跟你一起到天台上观月赏星。”

 身为先鹤后代的好处就是…随时能飞上天。

 黎忘恩不动如山的表情终于动摇。“你敢!”

 “再这样争执下去也不会有结果。”村上怜一终于介入“我知道你视照顾他们为己任,但是担心也要有个限度,忘恩。”

 “我没有。”

 还嘴硬?

 “你不相信隆史,可我相信,我从来没有看过他这么认真看待—份感情,你大可以放心把雨朵交给他。”

 这算褒还是贬?村上隆史苦笑地看着堂兄。

 “我只问一句。”村上怜一不愧为经济学者,说话简单扼要,绝不拖泥带水。“雨朵是不是拥有血鬼的血统?”

 万能事务所的四个人同时看向他,最后由可法·雷代表发言…

 “都知道了干嘛还问?”

 无视于他们投来少见多怪的藐视眼神,村上堂兄弟面面相觑,现场气氛像急速冷冻的冰库,僵寒一片。

 “有什么好大惊小敝的?”率先打破沉默的是以没耐独步天下的鱼步云。“你们可以是鸟人,我们家雨朵为什么不能是血鬼?”啧,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差别待遇!

 村上隆史与堂兄视线短暂会,缓缓开口:“这不是能不能的问题,而是你们为什么不早点说?”目光瞥向黎忘恩“黎,为什么不告诉我?”

 “你没问。”

 村上隆史沮丧地抬手爬爬头发,苦恼明白写在在脸上。“没有人会问『你是不是血鬼』这种荒谬的问题,我也不可能一开始自我介绍时,?*鲎约撼邢紫傻难矗饫嗟奈侍馓艘乃迹嵯氲揭?”

 “现在知道又怎样?雨朵拥有血鬼血统这件事会改变你的初衷,从此视她如蛇蝎,躲得远远的吗?”询问的目光夹带肃杀寒气。“别让我有机会看不起你,村上隆史。”

 “你在胡说什么!”村上隆史承认得知实情后,他错愕、他震惊,但没想过要闪躲逃避雨朵啊。“不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那你计较这么多干嘛?”鱼步云嗤了他一声。

 “我只是想把事情弄清楚。”村上隆史回覆的语气也没好到哪里去。

 鱼步云说话的口气,活像在责备他无端生事似的,怎不教他气结?

 “言下之意,你还是打算娶她?”黎忘恩问。

 “当然。”他答得不假思索,同时趁机警告:“只要你别妨碍我。”

 “天下无难事,只怕有心人。”

 “对,就怕你这个『有心人』。”

 黎忘恩不怒反笑。

 不知为何,这出乎意料的回应,教村上隆史头皮发麻。

 …

 房里有人。

 “谁…”意识仍浑沌不明,雨朵朦朦胧胧的睁开眼。

 “我。”背对她站在窗前的人转身,拉了一张椅子坐在她特殊的“”边。“你睡了好久。”

 谤据黎忘恩的说法,一次瞬间移动会耗去她许多体力,通常会出现一、两天嗜睡的症状。

 然而这回,她整整睡了五天,期间没有清醒过一分一秒、整个人也因此消瘦了一大圈。

 其他人视之如常,只有村上隆史胆战心惊,急忙替她打葡萄糖和营养剂补充体力。

 五天的煎熬,真的很折磨人。

 “你看起来好丑。”雨朵摸着他的脸,青髭满颚、墨发凌乱、嘴乾涩。“啊,你有黑眼圈。”

 “你睡了五天。”抓住她冰凉的小手抚吻,然后贴在脸颊上。“我却担心得连续五天都睡不着。”

 “我睡得很。”她笑。

 “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的?”

 雨朵侧首想了想,眉心还有点痛。“这里。”她指着痛处。

 村上隆史盯视好一会儿。“还有些红肿。”指腹贴在眉心轻,呵出热气轻拂着。“还疼吗?”

 雨朵甜笑,觉得自己就像珍贵的宝物一样被小心翼翼对待着,这联想有如暖,柔缓地温热她的心,直达深处。

 “不疼了。”回应的嗓音带着小女孩的撒娇与天真。

 “那就好。”他用力眨动疲惫双眼,现在还不是睡觉的时候。

 雨朵见状,让出一半位。“要上来吗?”

 村上隆史看着空出一半的位,心里很挣扎。

 弊材,是用来让死人躺的,只有她把它当成舒服的,虽然仔细一看还有点的雏型,却仍旧有点诡谲,尤其它的设计完全符合人们对于血鬼沉睡棺木的想像。

 “你不想?”小脸盈满失望。

 冲着她失望黯然的表情,村上隆史毅然决定抛开一般人的忌讳,上躺平。

 垫其实很柔软,只是很诡异地被装设在棺材里,让人心里发

 他还活着,却睡在棺材里,这滋味…有着说不出的奇特。

 然而,当雨朵柔软的身躯靠近他,像只小猫般舒服地在他身侧呼噜轻叹,这浑身不对劲的古怪也跟着被打散到九霄云外。

 “我习惯睡有盖子的。”

 有盖子的?村上隆史打量这出自聂骉之手的六边形黑色棺木。“雨朵,一般人把它称作棺材。”

 螓首在他肩窝摇动。“棺材是给死人用的。我们还活着,所以它是有盖子的。”她辩驳。“黎是这样说的。”

 “唉…你不要被黎教坏了。”他开始在心里埋怨未来堂嫂误人之深。“不能别人说什么你就信什么,这样很容易被骗。”

 “…你会骗我吗?”

 他翻身侧卧,与她面对面。“我不会骗你,永远不会。”

 雨朵舒口气,安心窝向他张开的臂弯。

 “那你…”已然清醒的小脑袋,开始回想起雷茵的话。“你欣赏什么样的女人?”

 “有能力、有自信、独立,甚至有点傲气凌人。”曾经有一度,他告诉自己要娶能与他并肩同行的女人。

 搂抱在臂弯里的人儿往后退缩,直到后背顶上另一侧边板,像个受尽委屈的可怜小媳妇。

 “你应该去找黎或者雷茵,她们都跟你形容的一样。”

 原来,他不欣赏她。雨朵觉得眼眶酸涩。

 “的确如此,但是雨朵,我爱的是你。”

 遇上她之前,他的确以为自己锺情于女强人的类型,毕竟一路走来,身边始终都是这类型的女人,然而,不知是老天刻意作弄,还是命中注定,让他遇上了她,成为自己生命中最珍爱的意外。

 雨朵视他的眸写着疑问:“欣赏跟爱有什么不同?”

 “不一样。”将她拉回怀里重新躺好。“不要离开我,一个人躺在这张上很恐怖。”

 “嘻,胆小表。”奚落一句,雨朵的不开心来得快也去得快,为自己找到舒适的枕处,乖乖贴紧他。

 村上隆史收拢双臂,这张他无论如何也不想一个人躺的。“对我来说,欣赏是为了朋友;爱,则是为了找伴侣,当然不一样。”

 她明白了,却也不由得同情起雷茵。“雷茵她…”

 “什么?”

 “没事。”真要她说,一时间也不知道要怎么开口,乾脆不说了。

 “雷茵对你说了什么重话是吗?”

 “话有轻重吗?怎么秤?”

 唉。“我指的是口气。她对你的口气好不好?”

 “我怎么知道?我又没闻过她的嘴巴,怎么知道她口气好不好?”

 “雨朵…”无可奈何的叹息,村上隆史实在拿她没办法。

 “但是我感觉得出来,她喜爱你。”

 村上隆史闻言,噗哧低笑:“傻雨朵也知道什么叫感觉?”真令人惊讶。

 “别笑,我、我是认真的。”

 “是。”他拍拍她的头。

 “雷茵她、她、她想请你吃她的豆腐…”话语顿住,雨朵翻身住他。“可是你答应过我,只吃我的对不对?”莫名的疼揪住她的心,急得到他肯定的允诺。

 不知这代表什么意义,只知道如果他点头,她的心就不会再这么痛。

 “我是说过。”

 “所以你不能吃她的豆腐,不能!她、她、她…她不好吃!”

 如果他还有多余的力气,一定会狂笑出声,但是她异常严肃的表情相慌张的眼神,让他不得不正视这个问题。

 真的只是雨朵单方面想太多吗?“告诉我,雷茵跟你说了什么?”

 “嗯…我忘了。”她记得的不多,只依稀记起他欣赏的女人是什么类型。“欣赏跟爱真的不一样吗?”不安的心亟需一个能让她安稳的保证。

 “不一样。”他说得斩钉截铁。“举个例,你觉得可法如何?”

 “他照顾我,对我很好,我…”脑子里转过几个关于感情的字汇,最后她选择了…“欣赏他。”

 “你爱他吗?”

 她皱眉思忖片刻。“那不一样。”

 “我就是这个意思。”

 “什么意思?”她憨然反问,又让一切回到原点。

 呵…傻里傻气的雨朵呵!他发现自己竟然看不腻她娇憨的模样,真的是中毒太深了。

 “傻瓜,就算不放心我,也该对自己有信心啊。”

 “信心?哪里有卖这种东西?黎说钱能买到很多东西,包不包括信心?”

 唉,他自认才疏学浅,无法充当解惑的名师,决定跳过这个问题不答。

 “相信我,在我心里没有人比得上你。”话才说完,他忍不住张嘴打了大大的呵欠。

 确定她会乖乖偎在他怀里,村上隆史调整睡姿,闭上双眼。

 “真的?”

 “真的…”意识逐渐远扬。

 “没骗我?”

 “没骗你…”安心之后,浓浓的睡意如向村上隆史袭去。

 “可是…”

 “没有可是呼…”阵亡。

 耳畔传来细微鼾声,雨朵才知道枕边人已沉沉睡去,引颈抬眸,确定他真的睡

 他睡着了,那谁来回答她满腹疑问?微恼地瞪视睡的狼狈脸孔,才想起他刚说自己五天没睡了。

 他为自己担心到睡不着,她应该有罪恶感、觉得他好可怜才对,可她竟然想笑。

 这几天,他是为了她才睡不安枕…愈想,角上扬的弧度愈高。啊,原来她也很坏心哪。

 “呼…呼…”

 呵,他睡觉会打呼呢!她为这发现感到惊喜。

 过了十分钟,静静看着他睡颜的雨朵开始觉得无聊。

 想下,偏偏被抱得紧紧的,不能动弹。

 那、那只好自言自语,自己娱乐自己了。

 “雷茵说她爱你,还说她爱你很久了。”

 不说会内疚,说了会伤心,雨朵的小脑袋所想得到最好的方法,就是趁他睡觉的时候说。

 一样是说,只是他听不见,不能怪她,对吧。

 然后,她会把雷茵的话忘掉,不会再想起来。“你不能让她爱,也不能爱她,知道吗?”

 “呼…”鼾声持续着。

 “爱我,只爱我,也只让我爱,好不好?”

 软软爱语,字字真心,可惜男主角睡得像猪那么热,浑然无所觉。

 若醒来后发现自己错过佳人的告白,想必村上隆史会猛捶心肝、淌下英雄泪吧?

 真睡着了吗?

 “呼…呼…”

 是真的睡着了。

 叮咚!门诊室旁的灯示随着声响跳到下一号。

 雷菌以酒消毒刚替病患触诊的双手俊,埋首于之前的病历,并末抬头。

 “你觉得什么地方不舒服?”

 “心。”熟悉的声音响起。

 “心有毛病应该去挂心脏科,找骨科没有意义。”

 “中国人有句话说:心病还需心葯医。我来找我的心葯。”村上隆史自动坐下来。“雷茵,我想跟你谈谈。”

 “在门诊时间?”来找她算帐吗?早料到的事。

 “再过一分钟就是午休时间,我看过你的排班,下午没有门诊,而我正好是你今天最后一个病人。”

 “你只要有心,想做什么都能成功。”家世渊远、背景优渥“天之骄子”四个字简直是为他创设的。“真羡慕你,要什么有什么。”

 “你不也是。”

 不,至少有一样东西她要不到,或者该说她曾经拥有,后来却失去了,而且再也要不回来。

 他的心,她要不回来。

 “其实我也料到你会来找我。等我一下。”雷茵转身花了几分钟代护士处理善后,才又看向他。“到我办公室,我们边走边谈。”步出门诊室。

 “也好。”他跟在后头。

 “她都跟你说了吧?”她猜测,像雨朵那样柔弱的女人,能派得上用场的武器大概只有哭诉撒娇、搬弄是非了。

 “说什么?”

 “别装傻,她一定万般委屈地窝在你怀里,跟你哭诉我对她又抓又打的。”

 “雨朵是不可能哭闹的。”她只会把旁人得快捉狂。“雷茵,你真的这么做了?”

 “她怎么说就怎么着,反正你只会相信她说的。”

 “问题是,她什么都没说。”一句认真的“忘了”让他连问都不必问。

 如果她说忘了就是真的忘了,怎么她也想不起来,这种差劲到家的记忆力也不知道是好是坏。

 雷茵冷冷一哼,摆明了不信。“我不觉得自己有错。”

 “我根本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何来的对错?雷茵,就算已经不是情人,你也应该还记得我的为人,而我也知道你的,你不是这种人。”

 “呵,原来我在你心里的评价这么高。”雷茵打开办公室门,走了进去。

 村上隆史跟着进去。“我对你的评价一向很高,我最欣赏的就是你很理智,从不会感情用事。”

 “但是遇上了感情,”她点了菸,吐出一口白雾。“还能不感情用事吗?”

 拾手第二口,却被村上隆史抢先一步把菸截走。

 “抱歉,我忘了你不喜爱菸味。”

 他定定端详她黯然的脸庞,缓缓舒了一口气,重申:“雨朵什么都没说,我什么都不知道。”

 “说谎。”

 “是真的,我不想继续在这个问题上打转。我要答案,你跟雨朵那天到底发生什么事?”

 “吵架,我跟她吵架。”

 墨眸写满不敢置信。

 他的雨朵会跟人吵架?

 “恕我无法想像雨朵和人吵架的样子。”那比台湾六月天下大雪还诡异。

 “我跟她还打了起来。”

 打!一样教他无法想像,错愕地张大嘴。

 “你不相信?”

 “我…难以置信。”

 “那你以为呢?你不笨,用用你的逻辑思考能力去推想啊。”

 村上隆史正经八百地瞧着她,像在看诊似的,好半晌,才抿起笑纹“我所能推想到的不多。大概是你想跟她做正常人的沟通,却被她无厘头的对话急,而雨朵想走,你却执意要把话说完,之后发生小小的拉扯,然后…”他指指她领口。“雨朵不小心扯开你的领口,出你配戴的十字架,之后就发生那件事了。”

 雷茵闻言,双眸瞪得像铜铃般大。

 “我说对了?”

 “…她很奇怪。”一个人就这么平空消失,如今回想起来,不是自己眼花就是疯了。“即便如此,你还是选择她?”

 他但笑不语,以沉默代替了回答。

 “你也变得不正常了。”简直是疯狂!

 村上隆史神色一整。“这世上有很多事是我们未知的,正常与不正常是相对且共存的,且是以一般大众为取向所画出的界线,到底是不是最正确的,答案至今没有人敢拍脯保证。”

 手臂,雷茵苦笑不已“真不习惯摘去玩世不恭面具的你,我还以为你认真的表情,只能在手术台上看得到。”

 “我也想要认真地过日子啊。”他笑。“让你失望了?”

 “还好。”雷茵皱皱鼻,转身背对他,双手撑在桌面上。“帮我跟她说声抱歉,那天我不是故意的。”

 “我知道了。”明白事情的经过后,村上隆史准备离开。临行前,不忘回头要求:“这件事希望你能替我保密,别让人知道。”

 雷茵回答时仍然背对着他。“我说出去只会被人当成疯子。”这种事说出去谁信啊,笨。

 “谢谢。”他离开,轻轻关上门。

 雷茵吁了口气,走到办公柜前,取出她和村上隆史的合照。

 盎良野的景应该如旧吧?可惜人事已非了。

 坚强如她,就算知道两人的感情已经没有复合的机会,还是哭不出来。

 “啊,对了!”正对办公柜的门突然打开,出村上隆史俊朗的睑。

 “赫!”没料到他会去而复返,雷茵吓得僵在原地。

 “忘记告诉你—件事。”

 “什、什么?”她转身,慌张地将照片藏在身后。

 村上隆史似乎没有发现,自顾自地说话:“即使你故意在我面前菸,说些挑衅的话,也改变不了我对你的好印象,雷茵。”

 “什么?”

 顽皮地眨眨眼,村上隆史用着一贯潇洒的神色笑谵道:“我还是欣赏你,还是把你视为我在台湾的好友、难得的好哥儿们。所以,哪天得空到门本,别忘记找我,我一定尽导游的义务全程作陪。”

 “参观日本墓园吗?”她笑。这个男人就是能做到让人无法讨厌他。

 他也跟着笑了,放心地挥手离去。

 雷茵低头看着手上的照片。

 是该把它放进相簿,让这段感情成为回忆的时候了。  m.nIudUn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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