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喂!这里不是正在举行庙会吗?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四周锣鼓喧天、香烟缭绕,到处都挤满了虔诚的信徒;南宫天被烟熏得险些睁不开眼睛,见何豆豆拚命往庙里头挤,只得扯开了喉咙喊:“豆豆,别挤了,小心走丢了!”
“你当我是小孩子啊!怎么可能走丢?”何豆豆在捐献箱投了一百元,拿了两份香烛走回来,笑嘻嘻地说:“你一份,我一份,先拜玉皇大帝,再拜庙里供奉的正神,可别搞错了喔!”
南宫天一楞,接过香烛。“你不是要请我吃饭吗?怎么…”
“你怎么光想吃啊?不诚心一点,神明可是不会帮你达成愿望喔!”何豆豆白了他一眼,义正辞严地说:“记住喔!先点腊烛,左右烛台上各
一支,然后再烧香拜拜,每炉三炷香,不要弄错了;最后再到金亭那里烧金纸,这样神明就会帮你达成心愿了。”
“我知足惜福,没什么愿望。”南宫天闭哼一声。
何豆豆神秘兮兮地说:“你不是急着要吃午饭吗?那就许这个愿望,我包你马上实现。”
“这么灵啊?”他一头雾水苦笑道。“不过,要拜拜许愿,总得知道拜的是什么神吧?你可还没告诉我这座庙里供奉的是哪尊神明哩!”
何豆豆一楞,尴尬地笑了笑。“这…”“你不会也不知道吧?”南宫天张大眼睛,叫了起来。
“别叫那么大声啦!”何豆豆左边瞄瞄、右边瞄瞄,小小声地说:“这有什么好大惊小敝的?反正、反正『有拜有保庇』,我爸爸说的。”
“我看是你说的吧?你爸怎么可能会说那种话。”
“你又知道我爸会说什么话了?”她将香点燃,随口问道。
“我的确不知道。”南宫天笑了笑,也跟着将香点燃,犹似漫不经心地说:“你好像是一个人在台北读书吧?不然怎么没见过你父亲。”
“嗯,我爸爸人在花莲。”何豆豆提到父亲,满脸都是笑意,滔滔不绝地说:召们老家就在花莲,我爸爸在那里买了一块地,种了一大片的向
葵,很漂亮喔!我爸爸还说,向
葵一生都
向着阳光,是活得最坦
的花朵,比很多人还了不起呢!”
“是吗?”南宫天闻言,若有所思,淡淡地说:“可是人和花不同,人世间有许多是非险恶,想要活得光明磊落、俯仰无愧,可是要付出代价的。”
“我倒觉得很容易呢!”何豆豆拜完神明,将香
在香炉上,一本正经地说:“人在江湖,身不由己,这是懦夫替自己找的藉口。一个人只要按照自己的良心做事,就是一个堂堂正正的人了。”
“这话是你父亲说的?”
“咦?你怎么知道?”何豆豆吓了一跳。
“猜的。”他眨了眨眼睛,正经八百地说:“你呆头呆脑的,不可能说出这么有道理的话。”
“呿!你还真是狗眼看人低耶!”何豆豆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地问:“喂!你刚才有没有向神明许愿?”
“许什么愿?”
“吃一顿丰盛的午餐啊!你是老人痴呆啊?我刚刚才跟你说过的。”
“哈,我还真的忘了。”南宫天笑了笑,悠悠地说:“难不成我没许愿,你就不请我吃饭了!”
“请请请,我名侦探豆豆怎么可能说话不算话?”她自顾自地往庙外广场走去,口中还不住抱怨。“讨厌!这么不配合,这样就不好玩了…”
“对了,你要请我吃什么料理啊?”南宫天跟在她旁边,似笑非笑地说。“附近有家日本料理还不错,不过,价格却贵了点。”
“我会这么小器吗?我请你吃的比那个还好上一百倍。”何豆豆向广场中的一群人走近。
“豆豆,你去哪啊?我车子停在外边耶!”他站在人群外,见何豆豆死命往人群中间挤去,忍不住叫了她一声。
何豆豆不理他,消失在人群中,过没多久,就见她笑咪咪地捧了两碗咸汤圆出来。“你一碗,我一碗,你要哪一碗?”
南宫天看傻了眼。“这、这是什么?”
“这是庙方帮信徒准备的点心啦!很好吃喔!”何豆豆将一碗汤圆
到他手中,开开心心地吃了起来。“我本来是要和君君来吃的,不过她好像拉肚子,一整个早上都窝在厕所里头,大概没办法来吃了。”
南宫天看着手中汤圆,结结巴巴地说:“你要请我吃的『丰盛』午餐,该、该不会就是这个吧?”
“对啊!除了咸汤圆外,还有米苔目和油饭,啊!还有仙草冰说。”何豆豆三两下就把咸汤圆吃完,心满意足地说:“这是庙里准备的食物,吃了可以添福气喔!你说,这是不是最丰盛的午餐?”
“哈、哈哈…”南宫天已经说不出话了。
何豆豆将碗拿给他。“我还要一碗米苔目。”
“干么?”南宫天还没反应过来。
“刚才是我帮你盛的,现在该你帮我盛了。”何豆豆一脸理所当然。
南宫天一愣,看了人群一眼,实在不好意思和那群阿公阿妈、太太小姐挤;他尴尬地笑了笑,低声说:“豆豆,打个商量好不好?”
“喔?什么事情?”
“你请我吃了一顿这么『丰盛』的午餐,所以我也该请你吃些东西才是。”
“不用了啦!我说过这顿是我要请的,你不用这么客气啦!”何豆豆见人群愈聚愈多,急得连声催促。“你赶紧去帮我盛米苔目啦!晚了就没有了,那个很好吃的说。”
“算我拜托你行不行?不回请我过意不去。”南宫天擦了擦汗,差点没跪下来。
“可是、可是那个米苔目…”
“我保证菜单里头也有米苔目,这样总成了吧?”南宫天拉了她就走。
“你的汤圆怎么没吃?”何豆豆见他将咸汤圆拿给一个小弟弟吃,忍不住叫了起来。“你怎么这么过分啊?人家特地请你吃的说。”
南宫天见她生气了,登时慌了手脚。“对…对不起,我肠胃不好,不能吃糯米作的东西。”
“对喔!我都忘了你肠胃不好说。”何豆豆顿时释然,关切地说:“我上次不是跟你说要去做健康检查吗?你有没有去啊?”
“去、去了。”南宫天乾笑两声。
奇怪,我怎么老是不知不觉中就被小豆子吃得死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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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家
式料亭,外表虽然不大起眼,内部却是颇为清幽古雅。”南宫天含笑落坐,一派轻松地说。“这里的料理也还不错,你应该会喜爱。”
何豆豆见窗外有个小庭园,
水淙淙、苔痕阶花,别有一番雅趣,开心地说:“闹中取静,没想到台北闹区还有这样的地方。咦?你怎么会知道这么
的地方啊?”
“我不只知道这样的地方。”南宫逃讪定地看着她。“如果我说,这个地方还是我的,你信不信?”
“不信!”何豆豆闻言哈哈大笑,抱着肚子在榻榻米上
滚。“你真会吹牛。
你只是特别助理耶!怎么可能这么有钱?”
看来人还是不能说谎,一说谎,以后说实话都没人信了。南宫天叹了一口气,无奈地说:“果然是名侦探豆豆,一下子就被你看穿了。”
“那是当然的喽!”何豆豆得意一笑,身子横过方桌,拍了拍他肩膀,打气道“不过你也不用气馁啦!你还年轻,以后一定可以赚更多更多的钱,拥有好几家这么
的店。”
“谢了,你还真看得起我。”南宫天苦笑,转过话题。“你想吃些什么?”
“我没吃过日本料理耶!”她搔了搔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日本的食物我只吃过章鱼小丸子…啊!对了,日本拉面我倒是常吃,我住的地方有好几碗『拉面道』泡面喔!口味也很多,有豚骨拉面、味噌拉面、地狱拉面…”
“你常吃泡面?”南宫天脸色沈了下来。
何豆豆笑咪咪地说:“对啊!泡面既便宜又好吃,种类又多,我和君君都常吃呢!”
“为什么不吃些有营养的东西?”南宫天的脸色更难看了。
“泡面很营养啊!便告都这么说的。”她跑到窗边,看着随
水转动的小水车,”派轻松地说:“而且台北房租那么贵,打工的钱又少,只好省着点用啦!”
“你父亲难道都没寄钱给你?”南宫天口气冷到了极点。
“你没说错吧?”何豆豆回头看着他,表情就像看到怪物一样。“我已经十八岁,是大人了耶!怎么还能跟家里拿钱?笨蛋!”
南宫天这可楞住了。“这么说来,你打工经验好像
丰富的?”
“嗯,我在冰店打过工,也帮忙卖过蚵仔煎,对了,我还在百货公司扮过袋鼠。”何豆豆扳着手指,滔滔不绝地说。“我就是在百货公司认识君君的,她那时候到百货公司血拚,一看到我扮的袋鼠,一直说『粉可爱』,还拉着人家的尾巴玩耶!”
南宫天静静地看着她、听她说话,忽然觉得她美得不可思议。“你还扮过小飞象,不过被轰出来就是了。”
何豆豆脸一红,顾左右而言他。“奇怪了,这家店怎么都没服务生啊?”
南宫天淡淡一笑,拍了拍手,拉门瞬间被打开,进来了两名身着和服的女士,跪坐在榻榻米上。
“少爷,请问要用些什么?”其中一名中年女士恭恭敬敬开口,说的却是
语。
南宫天看着何豆豆,笑问:“你吃不吃生鱼片?”
“不要,我不敢吃生的。”何豆豆连忙摇头,嗫嚅地说。“我…我吃拉面就好了。”
南宫天一笑,转头用
语对那名女士说:“
子,每道料理都送一份上来,不要生鱼片。”
子脸现喜
。“少爷知道我的名字?”
“认真的人,他们的名字我都记得。”南宫天淡淡一笑,缓缓地说。“吉田善明我已经让他走路了;从今天起,你取代他的位置,正式接掌三十六家『鹤料亭』的总经理一职!”
子一阵激动,眼泪几
夺眶而出。“少爷…”
“这一阵子让你受委屈了。”南宫天拍了拍她的手,柔声说。“我不是是非不分的人,只是吉田在这行的势力盘
错节,要动他,总是需要谋定而后动。”
“我知道,我从来不敢怨少爷。”
子深深一行礼,哽咽地说:“谢谢少爷,
子绝不负少爷所托。”
“好了,没事了,你们可以退下了。”
子和另一名女服务生恭恭敬敬退下,掩上拉门。
门一阖上,何豆豆马上迫不及待地开口问道:“你们叽哩咕噜的在说些什么啊?我怎么都听不懂。”
“没什么,只是点菜而已。”
“可是,刚才那位阿姨怎么会哭了?”何豆豆追
究柢。
“因为、因为我说她们的料理很好吃,她们太感动了。”南宫天打个哈哈,一本正经地说:“日本人的感情是很丰富的喔!”
“真的?”何豆豆一脸狐疑。
“对了,你的『推理研究社』既然已经正式成立,有没有打算办什么活动?”
他笑着转移话题。
“有啊!我想了很多呢!”何豆豆一脸雀跃,滔滔不绝地说:“我本来是打算办一个『推理研习营』,让大家都来动动脑筋;不过星星认为这样不够刺
好玩,所以我想换个方式,改成『推理之旅』,一边玩一边动脑筋。”
“有点意思。”
“对啊!君君和星星也都赞成,我们还打算让非社员报名参加呢!”何豆豆更高兴了,开开心心地说:“我、君君和星星到各自的系上发问卷,询问大家参加的意愿,反应都很踊跃耶!只不过都是男生就是了。”
“男生?”南宫天脸一沈,不高兴地说:“不要让男生参加,这些男生肯定不安好心!”
“是吗?”何豆豆一愣,犹疑地说:“可是我和君君、星星都觉得这样很好啊!若是可以乘机拉几个男生进来,那么我们的『推理研究社』就更加壮大了。”
南宫天却是愈听愈恼,寒着脸不说话。
何豆豆也发现他怪怪的了,正要开口,一道“寿司拼盘”已经送上来了。
“哇!看起来好好吃喔!”她开心地挟了一个寿司就往嘴巴边。
南宫天看着她,已经在心中下了个决定…除了我,这趟“推理之旅”连只公狗也不会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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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西下,晚风习习,何豆豆和柳湘君沿着长街散步回家。
“豆豆,你办支手机好不好?人家今天又被房东太大骂到臭头了。”
“怎么了?房东太太又发什么神经了?”
“不是房东太太发神经,是南宫天有毛病啦!”柳湘君板着脸,没好气地说。
“每天照三餐打电话过来找你,房东太太接电话接到抓狂,你又不在,老巫婆就找我出气了。”
何豆豆脸儿一红,嗫嚅地说:“我有叫他没事别打过来啊!他、他怎么还这样…”
“他送你手机你又不拿,真不知道你在想什么?”柳湘君闷哼一声。
“无功不受禄,我怎么好意思拿他的东西?”她垂着头,小小声地说。“再说手机的通话费也不便宜,能省则省,干么办支手机浪费钱…”
“喂!你究竟有没有当他是你的男朋友啊?”柳湘君听了差点没晕倒。
“你不要
说啦!让别人听见多不好意思。”何豆豆面河邡赤,声音也更小声了。“我们、我们只是好朋友而已。”
“睁着眼睛说瞎话!”柳湘君白了她一眼,没好气地说。“每天帮你送早餐来,送午餐来,送晚餐来,有时候还送宵夜来,难不成他是邮差啊?”
“可是、可是他也有帮你送…”
“那是帮他说好话的费用好不好?”柳湘君忍不住笑了出来,得意洋洋地说。
“我可是你的好朋友耶!他怎么可能不拍一下我的马
?否则我就照三餐说他的坏话,让你一听到他名字就讨厌。”
“难怪你最近老帮他说话。”何豆豆既好气又好笑地瞪了她一眼。
“可是这样也不错啊!”柳湘君笑嘻嘻地说。“泡面再吃下去,我们两个真的会变成木乃伊了。”
“啊!”何豆豆忽然大叫一声。
“怎么了?”柳湘君被她吓了一跳,心惊胆战地说:“难不成你真的看到木乃伊了?”
何豆豆指着前方公寓顶楼,呆呆地说:“比、比看到木乃伊还恐怖,你看,我们住的铁皮屋居然不见了?”
柳湘君抬头一看,也叫了起来。“不见了,真的不见了,这、这该不会是大卫考伯菲在变魔术吧?”
何豆豆和柳湘君相视一眼,都住鲍寓方向冲了过去。
“你们回来了啊?”南宫天满脸笑意,站在门口
接。
“你在这里做什么?”何豆豆瞪直了眼。
“我们打算从今天开始,就搬来这里住了。”南宫星星从哥哥身后探出脑袋,掩子邙笑。“我哥哥最近赚了一些钱,想买个蜗牛壳,就把这里买下来了。”
“你们把这里买下来了?”何豆豆差点说不出话来,忽然想起一件事,瞪着南宫天,狐疑地问:“你不是在天母有栋大宅子吗?难道…”
“那栋房子是亲戚的啦!扮哥只是暂时住在那里,帮他们看家。”南宫星星抢着说,还不忘补上一句。“不过『雪丽』是我哥哥养的,所以它也跟着搬家了。”
“『雪丽』也来了?”柳湘君拉了拉何豆豆的袖子,小小声地问:“豆豆,这是怎么回事啊?”
“他就是『雪丽』的主人,也就是挨了你一花盆的那个『小偷』。”何豆豆偷偷指了指南宫天,同样小小声地说:“不过我已经请他吃饭赔罪,他不会跟我们计较啦!”
说话声音虽小,南宫天还是听到了。他摇了摇头,苦笑说:“豆豆说的没错,她请我吃了一顿『丰盛大餐』,我到现在还念念不忘哩!”
何豆豆看了眼那栋四层公寓,好奇地问:“这栋房子应该很贵吧?你怎么有那么多的钱…”
“再加上银行贷款就够了。”南宫星星又抢着说话了。“而且房东签『地下乐透』欠了好多钱,需要现金周转,所以就便宜卖给我哥了。”
“房东有玩乐透啊?我怎么不知道?”何豆豆和柳湘君相视一眼,异口同声问道。
事实上这栋房子是南宫天花了比市价高出一倍的价钱,才从前任屋主手中买下。他瞪了妹妹一眼,咳了一声,勉强说:“这种丢脸的事情,他怎么会让你们知道?我也是在买房子的过程中,才隐隐约约听房东说起的。”
“就是说嘛!扮哥说的一点都没错。”南宫星星捣着嘴偷笑。
“啊!”何豆豆和柳湘君同时想起一件事。“我们住的铁皮屋不见了,是不是你折的?”
南宫天淡淡地说:“那是违建,早就该拆了。”
“你、你…”何豆豆气得说不出话来。
“不过你用不着担心住的地方。”南宫天笑了笑,一本正经地说。“你在外头租房子,总该知道什么是『买卖不破租赁原则』吧?”
“不知道!”何豆豆瞪了他一眼,气急败坏地说:“这么晚了,你教我们上哪找房子?你、你这个大混球!”
南宫天挨骂,却一点也不介意,仍是一派轻松地说:“所谓的『买卖不破租赁原则』,就是你和前任房东之间的租赁关系,在房屋易主之后,这个租赁契约对于新的屋主仍然具有拘束力。”
“所以…”
“所以我是你们的新房东了。”南宫天眨了眨眼睛,促狭地说。
“新房东?”何豆豆一楞,又叫了起来。“那有个
用啊!你把我们的铁皮屋拆了,你叫我们在屋顶吹风过夜啊?”
“天气这么热,
天而眠也不错…”南宫天见何豆豆眼中泛起杀气,不敢再开玩笑,打了个哈哈,正经八百地说:“不过我怕你们告我违约,所以只好在三楼帮你们准备了两个房间。”
“真的?”何豆豆大喜,拉着柳湘君的手就往楼梯方向冲。
南宫星星看着楼梯方向,忽然冒出一句话。“你真的好像大白痴。”
“我本来就是个白痴。”南宫天叹了一口气。
“你既然喜爱她,为什么不跟她说实话?”
“我怕,我怕她生气。”南宫天往楼梯方向走去,淡淡地说。“撒了一个谎,为了圆这个谎,最后就没完没了了。”
“不只这个原因吧?”南宫星星跟着他上楼,轻叹一声。
南宫天默然。
“我本来以为你是世界上最坚强的人。”
“在爱情面前,每个人都是脆弱的。”南宫天涩然一笑,停在三楼楼梯口,缓缓地说。“拜金的女人我看太多了,我不希望她也是因为钱才爱上我。”
“那已经不是真正的爱情了。”南宫星星嘲讽一笑,淡淡地说。“不过,我知道豆豆不会是那种人…”
“哪种人啊?”何豆豆拉着南宫星星的手就往卧室冲,一脸兴奋地说:“房间的弹簧
躺起来好舒服喔!我和君君在里头打枕头仗,你也来凑一脚吧!我们来个三国大混仗…”
何豆豆话还没说完,一个枕头已经朝她飞来。“臭君君,你居然敢偷袭我?”
“哈哈哈!得分!人家是天才
手,命中率百分之百。”柳湘君得意洋洋地说。“我赢了,这个礼拜的衣服你都要洗喔!”
“
讲!罢才那个不算。”何豆豆跳到
上,用棉被一把抱住柳湘君,大声说:“现在是
搏战,你已经被我制伏了,但还不连连投降?”
“你说啦!什么时候变
搏战的?”柳湘君挣扎着要爬起,无奈被豆豆用棉被包得像颗
粽,怎么也动不了。
“兵不厌诈,我名侦探豆豆是以智取…”何豆豆说到一半,忽然想起一件事,跳下
来,跑到门口,对着站在门边的南宫天说:“对了,我还没问你房租是多少呢?”
柳湘君也从棉被探出头来,眨着大眼睛说:“一定很贵吧?这房间装潢得这么
,我们肯定租不起啦!”
“你们和前任房东的租约是签多久啊?”南宫天忽然问了一句。
“一年啊!你问这个做什么?”何豆豆一头雾水。
“那么在租约有效期间,我也必须受到同样的约束。”南宫天耸了耸肩,装模作样地说:“我虽然是千百个不愿意,不过,我也只能向你们收取相同的租金。”
“那不就只要五千块?”何豆豆大喜,马上抱着柳湘君庆祝。
南宫星星看着她们,笑咪咪地说:“对了,我也是住在这层楼的另一个房间,从今天开始,我们三个就是楼友了。”
“太
了!那我们『推理研究社』的成员不就全都到齐了?”何豆豆笑得合不拢嘴,和南宫星星击掌欢呼。“喂!我还有一件事没说。”南宫天见她们三人嘻嘻哈哈闹成一团,自已完全变成隐形人,心里老大不是滋味。
何一呈且从棉被钻出来,好奇地问:“什么事啊?”
“这层楼只住你们三个,东西摆着不用也是可惜,所以电视、电脑、音响、浴室、厨房,所有的东西你们都可以随意使用…喂!你有没有在听啊?”南宫天见何豆豆又钻进棉被里和她们嘻闹,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叹了口气,只得摸摸鼻子自动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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