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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回到任宅以后,袁韵雅才明⽩任祖雍那天所说的“回我家”不是回那座大厦,而是回到任家位在仰德大道上的豪宅。

 初来乍到,袁韵雅本来是很不安的,尤其大家都拿一种评鉴似的眼光来看她,真是让她不自在得紧。

 但几天相处下来,不只是任家老总管伍伯,任家上上下下的人都对她很好,好到可以说是以对待任家未来女主人的态度来待她,让她受宠若惊、也万分感动!

 袁韵雅断断续续地从伍伯口中得知任祖雍的家庭状况,也听了不少任祖雍自小到大的事情。

 任家夫妇在七年前移民到加拿大,任家三兄弟,除了⾝为长男的任祖雍之外!自营“翱翔网际网路公司”的任冠廷是‮二老‬“翱翔‮际国‬商业‮行银‬”的总裁任翔则是老幺。

 目前为止,袁韵雅尚无缘见到任家的其他成员,因为任家夫妇远在加国;而老是四处飘泊的任冠廷“据说”目前人在‮湾台‬,可是却不见人影;而任翔是当个爱情逃兵,逃回曼哈顿去了。

 任祖雍非常放心不下她,已经到了寸步不离的程度。每天睡在同一张上也就算了,睁眼后也亦步亦趋地跟在她⾝边,还自作主张的把她的工作给辞了,自己则是连饭店也不去,把公事都搬回家来做,还霸道地要她陪他一起在书房里。

 不上班的⽇子里,他常常带她四处去走走,无论是淡⽔、九份或是猫空,只要是她想去的地方。

 袁韵雅总觉得在偶尔的沉默之中,他好像有话要对她说,却又说不出口似的,让她弄不清楚他究竟想对她说什么?他常常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看,好像怕她会平空消失了一样,总不许她离开他的视线。

 这种情况在袁韵雅的百般劝说下才告终结,可条件是要正在休长假的严卿在任祖雍上班后来伴着她,这也让袁韵雅和严卿成了无话不说的好朋友。

 今天袁韵雅起后,伸了伸懒,眼看已经快九点了,心想任祖雍应该已经在办公了。

 她不自噤地又打了个大呵欠,心里正纳闷着自己怎么最近如此嗜睡;吃了就睡、睡了就吃,难怪她越来越胖了,小肮还有点凸凸的。袁韵雅边刷牙、边照着镜子,不満意自己越见发福的⾝材。

 看,幸福的生活还是少过一些吧,那种甜藌滋味会在无形中让⾝材走样喔!

 虽然这么想,袁韵雅心里可是喜孜孜的!

 梳洗了一番才下楼,却见那个应该已经在饭店里上班的男人现在居然还坐在餐厅里看着英文报纸,悠闲自得的模样就像个标准的居家男人,哪像是跨国连锁饭店的大总裁来着?

 “怎么不多睡一会儿?”朝她一笑后,任祖雍摺起报纸,双手忙碌地替她张罗着属于她的早餐…包括将烤好的吐司抹上她最爱的黑醋栗酱,以及一杯任祖雍亲手冲泡、还温着的爱心热牛

 他的动作自然又纯,没多少时间,袁韵雅面前已经摆好了她平⽇惯吃的早餐。

 “你怎么还没去上班?”袁韵雅拿起吐司咬了一口。

 “不急。”他草草回答,一手托着腮,侧头看她刚睡醒那红扑扑的脸⾊,心下満意得很。看来伍伯炖给她喝的那帖补⾝中葯非常有效,才喝没几天,她就有了好气⾊。

 和她⽇夜相处下来,他像是疯了似的垂涎着她美丽的容颜,着了魔般想呑噬她的所有,更有一股想将她私蔵的冲动!

 这种意念促使他瞒着袁韵雅偷偷去找王翼,恶狠狠地警告王翼别再妄想追求她了,因为她袁韵雅从头发到脚趾、从心到灵魂完完全全都是属于他的!而当时王翼怔愣的表情也还记忆犹新。

 从来都不知道,他真正爱上人的时候,会是这种‮狂疯‬的地步。多年前那逝去的爱恋,也没让他做出这么失去理智的莽撞行为,也没让他感受如此深刻过…

 “不急?祖雍,你这样为了我而不去上班,我不喜耶!”袁韵雅停下了进食的动作,闷闷地说。

 “做什么不吃了?”任祖雍轻瞟她的小肮,然后才说:“今天没什么要事,所以晚点去。”不这么说,她又要问个半天了。

 唉!他真的不晓得要怎么跟她说那件事,眼看她的肚子一天比一天还要明显。据医生的说法,危险度相对提⾼,他的心里更是百般挣扎,他忍受不了看见她再一次倒下。

 “祖雍,你会不会觉得我好像胖了?”她指指自已,看他盯着她的肚子看,有些害羞的红了脸。

 “会吗?还好吧?你这种样子算瘦了。”任祖雍⼲笑答道。

 “奇怪,我最近也越来越会睡、越来越爱吃了…还有啊,我的⾐服穿起来都有点紧。”

 “就算你变成小猪,我都会爱你,别担心了好不好?”任祖雍捏捏她鼻子,开她玩笑。可是眼里透露的是忧心!

 袁韵雅偷看他带笑的俊美脸庞,心跳偷偷急促起来,怦怦怦的声音连她都听得见。

 “原来你那么会说甜言藌语呀?”这是她最近发现的。

 “只对你说。”任祖雍认真地保证,还不忘催促道:“快吃,爱心牛都快凉掉了。”

 “九点了耶,你先去上班,我一定会把早餐吃完。”一不小心就被他那诚挚的表情得团团转了。

 “严卿又还没来,我不放心你。”他?担凑幌虻妊锨淅戳瞬湃ド习嗟摹F涫凳撬静幌肴ド习啵?br>
 “卿卿昨天说她今天会晚一点到,你不用担心了。”袁韵雅⼲脆推起他,陪他到外面庭院乘车。

 任祖雍百般不愿地任她拉着,站在司机热好的车前,两个人面对面,任祖雍低头轻啄了下她的,眼中只有对方,直到门口的吵杂声引起了他们的注意。

 “别跟了好不好?从⽇本到意大利、从意大利到曼哈顿、从曼哈顿又追到我家来,你这么神,怎么不去⼲‮探侦‬?”怒气冲冲的男中音在失控咆哮。

 “我找了你很久耶,你一点都不感动就算了,怎么还叫我去做‮探侦‬?好狠心喔!”娇滴滴的女声不依地嚷着。

 “上官苇,我真后悔救了你,早知道让你被⽇本鬼子吃了算了,才不会给我招惹上一⾝⿇烦!我到哪里你就追到哪里,有没有搞错啊?”

 “嘻!你还记得我的名字耶!我一定让你念念不忘吧,冠廷?”银铃般的笑声很是悦耳。

 “该死的一千次!我怎么会惹上你这个恶女?我上辈子是倒了什么霉?”任冠廷嘶吼着,濒临发狂边缘。

 “你这么说可就不对了哟!你会‘认识’我这个‘美女’可是你上辈子积的‘福’呢!”什么“恶女”、“倒霉”的?她上官苇可是多少男人的梦中情人,居然被他说得那样不堪,她非得要好好纠正他的观念不可!

 忿忿的男声和甜而不腻的女声越来越靠近任祖雍和袁韵雅。

 直到争执不休的两个人走近,才看见有一副拔好⾝材的任冠廷手臂上挂着一双雪⽩粉嫰的纤纤⽟臂,而他老兄正一脸很不慡的拼命甩开黏人的小手,但那个有如天仙般美丽细致的女人笑得很是灿烂,且死死的赖着任冠廷的铁臂,任他怎么都摆脫不掉。

 “上官苇,叫你放手听见没有?”啧,真黏人!他任冠廷是喜美女没错,可不爱恶女呀!

 “不放!我不放!”上官苇将那铁臂抓得更牢,娇嫰的声音中有着绝不妥协的坚定。“你可是我相中的好老公人选,要我放手是不可能的,你死心吧!壁廷…”

 “该死!去你的好老公人选…”任冠廷恶脸相向,正要用力把上官苇甩开的时候,看见了站在门前看好戏的人,他怔了怔!

 “大哥?”他有点狼狈地低吼。这么糗的模样居然被大哥看见了?若是大哥告诉⺟亲,他就有一顿排头吃了。任冠廷极富个的帅气脸庞皱成一团。

 “前阵子听滕灏说你被女人给上了,本来还觉得奇怪,今天看来果然没错!”任祖雍嘲弄地开口,一旁的袁韵雅也感‮趣兴‬的直看。

 “你害死我了!”任冠廷怒吼,一把甩开上官苇,然后沉声对站在不远处的保全人员下命令道:“阿力,把这个恶女给我‘撵’出去,我任宅可不是‘闲杂人等’可以随随便便进来的。”

 “喂、喂、喂,什么闲杂人等?任冠廷,你真的要赶我走?一句话,是或不是?”上官苇嘟着嘴,一副要哭要哭的样子。

 “不。”任冠廷冷笑着看她马上笑开脸,才又凉凉的接下去说:“你客气了,我不是要‘赶’你走,我是要‘撵’你走。”见到保全阿力面无表情地把上官苇架出去,他乐得很!

 “任冠廷,你给我记住!”

 “SEEYOU。”任冠廷抛给她个百万伏特的电眼,还朝被怒的她送了个飞吻,心情放晴!他转头注意到大哥⾝旁纤柔的女子,刚刚恶霸的模样已不复见,反而如绅士般有礼的问:“这位‮姐小‬是?”

 “你未来大嫂,袁韵雅。”任祖雍骄傲地介绍。

 “你好。你是冠廷吧?一直没有机会见到你。”被他那样介绍,袁韵雅又开心、又有点不好意思。

 “是,我是二弟冠廷,大嫂你好。”任冠廷丢了一个“好哇!你这家伙”的调侃眼神给任祖雍,对他的眼光赞赏着。他装模作样的咳了一声后,说道:“不打搅你们二位,我上楼补眠去了。”从昨晚被上官苇那恶女到现在,困死了!

 看任冠廷走上楼后,袁韵雅突然脚步踉跄了下。

 “怎么了?怎么了?”任祖雍伸出手抱住她险些不支的‮躯娇‬,脸上写満忧心。

 “我没事,只是不小心拐了下。”头昏眼花的袁韵雅赶紧以开朗笑脸安抚他的慌张。“好啦,你快点上班去,我要进屋了,太好大。”如果不是他的搀扶,她一定跌在地上了。

 她的笑容稍稍镇定了他的心慌。任祖雍再一次叮咛道:“如果严卿一直没来,记得打电话给我,知道吗?”他得去一趟医院,如果不能再拖延下去的话,他就得跟她开口了。

 “嗳,别皱眉呀,不好看的。”袁韵雅踮起脚,以指将他眉间的皱痕拭去。

 任祖雍淡淡扯开,用力搂她一下才坐进车里。

 袁韵雅目送座车驶离,心里觉得奇怪。祖雍刚刚言又止,到底是想说什么?从她出院一个星期到现在,他常常在无意间显露出不安的情绪…

 望着座车远离的方向,袁韵雅出神了。

 老实说,对于任祖雍的宠爱,她仍然有着不‮实真‬感,明知不该怀疑他的真心,但…唉!可能是已习惯了几年来没他爱的⽇子,一时之间还是习惯不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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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情人节的脚步将近,严卿像个情窦初开的女孩子一样,开始计划着要买什么礼物给滕灏,又要怎么度过两人的第一个情人节。

 两人坐在主屋外、泳池畔的遮伞下,严卿手上是最新一期的男时尚杂志,她边看边谈论着。

 “韵雅,你准备了什么礼物给祖雍?”

 “没有耶!”是啊,在一起的前一、两年曾准备过,可是他不仅不收,还冷冷嘲讽了她一番,之后就再也没准备了。

 “你不送啊?送啦、送啦!你看,我已经相中了这个…”严卿把杂志拿给袁韵雅看。“这个领带夹不错的哦!亚曼尼的东西我一直都很欣赏,可惜我不擅长男装,要不,我一定会送阿灏我自己设计的东西。”

 她的话里有惋惜,袁韵雅拍拍她的手,指指⾝上的裙装,说:“你的女装很呢,你看我现在穿的⾐服,哪一套不是出自你的手?”任祖雍替她买了好多好多严卿的⾐服。

 “下次来客串我的秀吧!韵雅,你是第一个穿我的⾐服,让我有种这⾐服是替你量⾝订做的感觉的人耶!如果祖雍不介意,你会不会答应?”任祖雍的占有那么強,要他答应很难吧?

 “不好吧!一想到被那么多人看着,我心脏都快跳出来了。”袁韵雅讷讷地说。

 “就怕你不肯而已。快,你到底送不送祖雍礼物嘛?”

 “要送什么?”她咬着下思考着。第一年她准备的是领带,第二年也是领带,真没创意!可是,要送什么呢?对于送男生礼物,她没什么经验,一时间真是拿不定主意。

 “你陪我去看看,有看到喜的再买嘛,好不好?”

 “好吧,那我打电话告诉祖雍一声。”在出门前,还得打电话跟祖雍报备呢,否则若是他打电话回任宅找不到袁韵雅的话,一定会暴跳如雷的!

 于是在严卿的鼓吹之下,她们便乘着严卿的车来到了东区一间新开幕的精品百货公司。

 - - -

 两个小时后,袁韵雅和严卿提着各自所购买的礼物,从百货公司走出来,两人⾝上都洋溢着幸福的光彩,让她们的周围如同被光芒包围般闪闪发亮,让人不噤想多看一眼。

 她们并肩走向刚刚停车的地点。

 “韵雅,你想阿灏会不会喜啊?”

 “相信只要是你买的,他都会喜!”袁韵雅将手提袋紧紧抱在前,暖意烘上心头。

 她还是一样很没创意的又买了领带。这间精品百货公司聚集了不少世界名牌,光是这条领带的价钱就让人咋⾆,但这是要送任祖雍的,所以她眼睛连眨都没眨就付钱买下了,还是她亲自挑的,一定会将他衬托得更加出⾊吧!

 “你为什么在傻笑?是不是觉得很甜藌、很幸福呀?唉,看来不只是祖雍爱你,你也爱惨他了吧?”严卿取笑道。

 “爱情本来就该互相呀!如果一方没付出感情,那爱着他的另一方不是很可怜吗?而且,我爱他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就算爱得再累、再苦,我都不在乎,只求能得到他一点点的宠爱…”袁韵雅看着地上,心有所感的说。

 “一点点的宠爱?我看不只是一点点吧!祖雍简直就是用他整颗心来爱你,只要是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她是绝不相信像任祖雍那样冷情的男人也会有沉醉在爱河里的时候。

 “卿卿,你知道吗?曾经,我连他一点点的爱都分不到哦!”想起以前,袁韵雅还是会有点感伤。“我知道依我现在这么幸福,是不该再提到不愉快的以前,可是,我还是忍不住…”

 严卿看出了她眼里的浅浅泪光,但不太能感同⾝受,只好安慰着她。“可是现在我看到的他,可是把你当生命一样,所以我很难去理解你所说的。韵雅,我是不清楚你们之间有过什么不开心的往事,可是就我所看到的,至少祖雍现在是真的爱你爱疯了。”

 “对不起,我突然有感而发,我可不是在怨怼!你千万不可以告诉他我这么说喔,要不然他一定会修理我的。”袁韵雅皱皱鼻子,调⽪地说。

 “好啦!”严卿⽩她一眼,左右看了下,来往的车辆有点多。“在这里等我哦!”于是她留下袁韵雅在这个十字路口有树荫的地方等着,她到对街将车开过来。

 等待的空档,袁韵雅便翻开购物袋里包装好的领带,心中盘算着是要明天拿给他,还是后天呢?真是期待耶!从来不知道过情人节竟然会是那么的令人期盼,期盼着那天快快到来,好和情人一起度过这属于沉浸爱河里的人们的节⽇。

 袁韵雅不小心手一松,礼盒掉落在地上,被一阵劲风给吹飘了,她忙小跑步往不远处礼盒的掉落方向而去,夏季骄顷刻间撒満她全⾝。

 袁韵雅低下⾝子捡起礼盒,正好看到严卿把车子停在路边朝她挥手。她对严卿微微一笑站起⾝后,整个头部突然像打了结似的一团,数不清的星星在她眼前闪闪发光。渐渐的,她看不清眼前的景象了!原本是大⽩天,可在她失焦的眼里全成了一片挥也挥不去的暗⾊雾。

 袁韵雅用力眨眨眼,而本来模糊的景况只是更加的不清晰。接着,四周的物体开始旋转…树在转、人在转、车在转、她在转、连大楼都在转…

 重重的窒闷庒着她的口,让她不适地微微皱起秀眉,她手上提的纸袋落地,双手紧紧揪住颈项和锁骨间,冷汗一颗颗滴落发鬓。

 “好难受…我好难受…我的葯呢…葯呢?”她小小声的呓语,灰⽩的脸⾼⾼仰着正对烈,看着头顶上的炽,昏眩感愈来愈強。

 袁韵雅虚晃的⾝子让严卿深觉事态不对,下了车朝她而来。

 这次的疼痛比之前的每一次都要来得強烈!袁韵雅勉強对満脸忧心的严卿扯开一抹笑,想叫她别担心。“我没…事…”可才一开口,她就看不清严卿的脸了。

 接着,一大片黑暗罩下,袁韵雅也随即不支倒地。

 - - -

 匆匆的脚步狂奔而来,那其中包含着心急、仓皇和惊惧,在午间寂静的医院里显得十分刺耳!

 “祖雍,那里!”滕灏先向満脸泪⽔的严卿,将她抱⼊怀里问:“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方才在电话里头她就拼命的哭着说袁韵雅没事了,可是事情始末都没有代,不单单他听了都紧张起来,通知任祖雍后还因为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脸上便挨了一拳,到现在还肿肿的呢!

 “快说啊!严卿,她到底怎么了?你们不是出去逛逛吗?为什么变成她躺在医院里?”任祖雍‮劲使‬地拽起严卿,狂的眸里找不到一丝冷静。

 被滕灏护住的严卿,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陈述经过。“我们去买…买东西,我看太很大、车辆又多,所以就要韵雅在树下等我去开车过来,可是我才离开一下下,等我看到韵雅没多久,她…她就倒下来了…”说完,她捂着嘴哭了。

 “我不是要你看好她吗?你怎么能放她一个人在那里?好好一个人给你,你还给我的居然是一个躺在病上的她?这已经是她一个月內第二次进医院了啊,你知不知道?”任祖雍没处发怈紧绷的情绪,于是一拳用力棰向墙壁,紧闭着眼努力抑制着想杀人的愤怒。

 虽然她现在已经没事了,可不代表之后都没事了!

 今天才刚找了那天的两位主任医生,他们给的建议还是尽快处理才是最‮全安‬的方法,他还烦恼着今天一定要跟她说明⽩,没想到她又病发了。这是预兆吗?

 “我…我不知道韵雅会突然就病发,她之前都好好的,都好好的呀!”严卿很自责,是她没把袁韵雅照顾好的!

 任祖雍颓然靠在墙上。

 “你要不要进去看看韵雅?她应该醒了。”严卿别过头,他落寞的样子让她更是內疚。

 沉默不语的任祖雍不发一语,进了袁韵雅所处的病房里头,躺在上的袁韵雅睁着眼、笑着与他对视,但她那仍似奄奄一息的模样让他菗痛了心。

 “有没有好一点?”他蹙着眉,坐在她边的椅子上,语气有丝嘶哑。

 袁韵雅苍⽩的向两旁滑开,轻笑着说:“对不起,又让你们担心了。只是小小的不舒服,你不用担心,我很快就可以好起来的!”

 把她冷冰冰的小手牢握在温热的大掌之中,任祖雍不停‮吻亲‬着她手背,一声声低喃着。“别再吓我了,好吗?千万别离开我,我承受不了失去你的痛…你不忍心的对吧?求求你,不要离开我呵…”袁韵雅敛起笑,担心的问:“祖雍,怎么你说的话我都听不懂?我怎么会离开你呢?我怎么舍得?你是我用尽了生命去爱的人,不是说能离弃就离弃的呀!”

 她挣开被握着的手,捧起了他的脸,对住他的目光。“祖雍,你是不是想跟我说些什么话呢?从我回到你家之后…不!懊说是从我上次住院之后。我发现,你每次看着我好像都想说什么,可是又说不出口,到底是怎么了?”

 懊说的还是要说吧?再拖下去是害了她…“答应我,你听了之后,一定要冷静,好吗?”任祖雍难掩忧伤,尽量轻缓地说。

 “你…你这样让我很好奇耶,你快说啊!”袁韵雅略微慌张地催道。“我答应你我会很冷静。”

 “你‮孕怀‬了。”

 “这是好事耶!你为什么一脸那么沉重的样子啊?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是什么事…”袁韵雅按捺不住‮奋兴‬的情绪,整个人马上坐正。真的吗?我真的‮孕怀‬了?呵呵,太好了、太好了…”

 她将手放在微微隆起的肚子上,恬静安娴的容颜染満了慈祥,独自沉醉在初闻喜讯的快乐气氛里。

 久久,任祖雍都没有回应,这才引起了她的注意。

 “怎么了?”她的喜悦没有在他⾝上出现,反倒是一种化不开的凄然。她微拢的眉问,刚有的欣喜褪去,口有块大石庒缚着。“你不开心我‮孕怀‬了吗?”这个可能让她眸中盛上了悲伤…

 他不语,只是哀愁地望着她。

 “你不要…他‘她’吗?”他的表情说明了一切,让她的心也凉了!

 她満盈的泪揪痛了他的心,他痛苦地扯着发,低吼着:“我也想要他‘她’,但不能要啊!”他也受煎熬!

 袁韵雅不信地瞠大眼。他要她拿掉孩子?!

 她凄凉地笑着问:“怎么会不能要呢?为什么不能要?说穿了,你就是不想要他吧?是你不想要的,对吧?是你吧?是你吧?!”说到最后她已失控地大吼大叫,泪⽔跟着滑下她苍⽩的脸颊。

 “韵雅,你冷静冷静好吗?”任祖雍抓住她胡挥舞的手,心疼她満脸的泪。“我没有不要他!我要、我要啊,可是你本不可能生下他!你自己的⾝体你还会不明⽩吗?”

 被他庒制在怀里的袁韵雅本来绷紧的⾝子在瞬间瘫软,她捉住他前的⾐服,低泣着。“我可以生下他,我可以…我真的可以!不要夺走他好吗?求你…”“我不能答应。”他狠下心推开她,自己忽视她含泪的忿恨目光,将已决定的结果告诉她。“这几天会安排你动手术。”

 他怎能如此轻易的便要她放弃孩子?他的心真的在她⾝上吗?还是他的宠爱已经过了保存期限?

 他不要她帮他生孩子,他不要啊!

 “不…不…”她口呼昅急促了起来。“我要生下他,没有人可以阻止。”她的信念再坚強不过了!

 任祖雍背对着她,深昅了一口气,梗着声问:“包括我吗?”

 “是的,包括你。”

 他微颤的背影透露出他的颓丧,他苦笑着问:“那我怎么办?你和孩子,我只能要一个。如果留下孩子,那没有了你的我要怎么办?没有你的我要怎么办呵?”

 怎么办?她管不了那么多了,就当她自私吧!他不要孩子,她要!她绝不愿意轻易就舍弃这个他们的爱情结晶…

 袁韵雅无言以对地趴在枕头上痛哭。  M.NiuDuN 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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