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柳家大小姐,柳水柔坐在
沿,掩面哀哀哭泣,其母范氏也在一旁陪著掉泪。
柳月柔
额角,她们已经哭了一下午了,真不明白哪有那么多水
“姐姐,别哭了,歇会儿吧,要下先喝口茶?二娘,你不要只顾著哭,安慰一下姐姐呀!”
柳水柔摇摇头,哭得更悲切。范氏搂住她:“我苦命的孩子呀!呜…你真是命苦哇!呜…”
柳月柔硬生生把满腔不耐
下去,真想不通她们干吗哭得好像死了人。照她说,像她姐夫张富贵那种男人,姐姐被休了算是超级幸运的事。张富贵仗著身为县令之子,蛮横霸道、整天只会寻花问柳,根本就是糟蹋了温柔娴静的姐姐。
此次张富贵藉口姐姐嫁过去三年不孕而犯了七出之罪,将姐姐休回家。她原本以为全家人应该弹冠相庆的,没想到姐姐和二娘哭成泪人儿;大哥不停地唉声叹气;父亲从书房出来,看了半晌休书,只摇头说了句“家门不幸!”就回书房去了,连看都不看一眼姐姐。
“姐姐,你别再哭了。难道你舍不得张富贵?”不会吧?那种人!
柳水柔
噎著:“嫁
随
,嫁狗随狗,我既然嫁了他,就应该一辈子跟著他。可是我没用,不能为丈夫传宗接代,被婆家休了,我还有什么脸面活下去?”
“没怀孕不是你的错吧?说不定是他没用呢!你干吗要为此自责?”柳月柔翻翻白眼。
“是我不好,都是我的错,我的命好苦哇…”柳水柔再次泣不成声。
真是伤脑筋,柳月柔觉得头又痛了。算了,让姐姐自己静两天会好一些吧。
··················
真不习惯!太难受了!朱敬祖苦著脸,哀怨地看着心爱的月柔。
整整三天了!月柔已经三天没有打过他了!不管他在她身边转来转去,不管他在呱啦什么东西,月柔都没什么强烈的反应,好像他不存在一样。哇,太难受了!月柔不理他,他浑身发
!(朱公子果然有被
待狂。)
呜,自从月柔的姐姐回家后,月柔一直不开心。他不要这么没精神的月柔!
朱敬祖蹲到柳月柔面前,拉拉她的衣袖“月柔,你不开心呀?有什么烦心的事告诉我啦,我会帮你的。”虽然已经知道是因为柳家大小姐被休之事,但总要她先开口说起,才不会
他买通仆人打采消息的罪行。
柳月柔懒懒地看他一眼,甩开他的爪子“别烦我,一边去。”讨厌,这个人老是像苍蝇一样在她耳边嗡嗡叫,若不是她提不起劲儿,早就把他踢到天外去了。姐姐还是老样子,天天以泪
面、不吃不喝,看得她心里憋了一股闷气没处发。
朱敬祖继续
上她,还进一步坐到她身边“其实呢,你不用这么烦的,令姐迟早会平静下来的。”
“你怎么知道我在烦姐姐的事?”柳月柔一把将他推下地“你少管闲事,早些滚出我家,我看见你更烦!”
“别这么说嘛,多伤感情。”朱敬祖再次爬回原位“令兄刚刚留我多住几
,因为我在金陵举目无亲,你们是我惟一的朋友了,你们赶我走的话,我会很凄惨的。”他说谎向来不用打草稿。
“鬼话!”柳月柔当然不会信,这次以脚踹下他。“少花言巧语,快滚出去!”她一看见这个白痴就心里不舒服,烦燥得想揍人,而且揍完他也不会舒畅多少。这种奇怪的感觉让她更心烦,也许赶走他之后就会恢复平静吧。
“别这么对我嘛,”朱敬祖更加放肆,坐上来后竟然顺手环住她的肩“像我这么好的朋友很难找喽,你可要珍惜哟。”
柳月柔一掌将他掴下,再补踩几脚“珍惜你的头!遇到你真是八辈子倒霉!”这么烦人的家伙到底是怎么生出来的?
“我的头是很应该珍惜的啦,不过我觉得我的心意更值得珍惜。”朱敬祖爬起来,眨眼间又回覆原位“我的关心是非常真诚的,辜负了很可惜哟。”
这个人!她没力气了!柳月柔挎下肩,不想再浪费精力。终于明白这个人是个打不死、敲不烂、踩不扁,生命力超强的…蟑螂!
作战成功!朱敬祖伦笑着,轻柔地环著的她的肩问:“好了,告诉我,你姐姐是犯了什么错,才被人休回来了?”
“我姐姐哪有犯错?是那个该下地狱的张富贵自己没用!”本来不想理他的,但他竟然说姐姐犯了错,让她气不过。
“是吗?真的吗?怎么样没用?”其实事情缘由他早已知道,这么问只是
她一步步说出来而已。柳月柔当然要跟他说明白姐姐是无辜的,于是朱公子的诡计再次得逞。
“哦,原来是这样。这么说根本就是那个张富贵的错喽!”朱公子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哎,月柔其实
好骗的。
“就是嘛!”终于说赢了他,柳月柔很开心,可是一低头才发现这个痞子的
手竟然不知不觉间从她的肩头下滑到
间去了。红颜大怒,拳脚飞扬!
朱敬祖被打得哀哀叫,眼里却一直带著得意的笑。
柳月柔打得累了,停下来
气。这个白痴真气死她了!可是她的心情不觉也为此轻松了一些,姐姐的事让全家陷入愁云惨雾,人人都认为姐姐很不幸,却没有一个人赞同她的观点,只有朱敬祖认真听完了她的看法并表示理解。心中的抱怨有人接收的感觉真好!其实,或许,他也不是那么惹人讨厌的。
·················
当晚,夜深人静之际,柳府突然传出尖锐的惊叫声,惊醒了全府的人。
“来人哪!快来人哪!不好了!大小姐自尽了!大小姐自尽了!快来人啊!”一名丫环半夜上茅厕,见到柳水柔房里的灯还亮得,好奇走近去看时,竟看见花窗上印著大小姐上吊的身影,当场吓得尖叫起来。
一刻钟之后,柳府内灯火通明,众人挤在柳水柔房里。
“好了好了,缓过气来了,没事了!”家丁们赶到把柳水柔放了下来,发现她还一息尚存,急忙唤了嬷嬷过来帮忙,总算救过来了。
范氏这才哭了出来:“我的女儿啊!你好命苦哇!呜…你怎么就舍得寻死呢?丢下娘亲怎么办啊?呜…我苦命的女儿呀…”
柳仲诗默默地把柳水柔的绝命书递给父亲,这是他在桌上发现的,上面写著她因为不孕而被休,愧对父母和婆家,亦无颜再面对世人,只好一死。
柳博文接过看罢,摇头叹息一声:“真是家门不幸啊!”“爹爹,”柳仲诗轻声唤住
走的父亲“可否…可否去一趟张家,要妹夫收回休书?毕竟大妹除了无子嗣外,再无其他错处。”
“哎,”柳博文再次叹息“家门不幸,我有何颜面再去恳求张家?哎!”叹息著回房去了。
“爹爹…”柳仲诗
唤又止,亦只能叹息。
范氏仍在哭泣,其余仆人亦议论著叹息表示同情。只有柳月柔从头到尾站在角落看着这一切,面无表情、不发一言。
柳水柔的眼皮动了动,缓缓睁开,沙哑地开口:“娘…女儿…”
“水柔!你终于醒了!我可怜的孩子,你怎么做这种傻事啊…苦命的水柔啊…呜…”
柳仲诗也松了一口气,上前探视大妹:“水柔,你没事就好了,以后别做傻事了。你放心,我再跟爹爹说说,改
登门拜访张家,让他们收回休书,
你回去。”
柳水柔含泪点头:“多谢…谢大哥。”
“白痴!”柳月柔一句话震惊全场“真是白痴!全部都是笨蛋!”
“月柔!”
“月柔?”
“二小姐…?”众人惊呼。“你真是个白痴!”柳月柔指著愕然的姐姐“被休了又怎么样?摆
了那种人才是幸运呢!你竟然为了这个就寻死?再也找不到比你更蠢的人了!只会说自己的命苦,其实是你自个儿要往火炕里跳,你自己要苦命的!是你自找的!白痴!”
“月柔,你疯了?怎么能这样说呢?太不懂事了!”柳仲诗不可置信地望着小妹。
“你们才是笨蛋,全都是白痴!一群笨蛋!”柳月柔摇著头后退,转身跑了出去。众人呆在屋里,只有一直站在门后的朱敬祖朝她追了过去。
···············
“白痴!笨蛋!全都是笨蛋!”柳月柔跑到后院树林里,以手挥去挡路的树枝,一股由内心产生的怒气驱使她不停地往前跑。她好难受,不知道怎么发
出满腔的愤怒。
“月柔!”惟恐她伤了自己,朱敬祖追上去拉住她。
“放开我!放手!混蛋,你放手!”柳月柔拚命挣扎,茫无目的地挥拳擂向他。
“嘘,静一静,月柔,静一静。”这一次朱敬祖没有任她打,双手把她圈在怀里,不肯松开。
“我叫你放手,听见没有!朱敬祖,你放开我!混蛋,放开!”柳月柔狂怒地挣扎,无奈敌不过他的力气,渐渐地,捶打的力气越来越小,最后无力地靠在他肩头“为什么?为什么大家都那么笨?没有人明白、没有人懂、为什么没有人懂?大家都不懂…”
“嘘嘘…我知道,”朱敬祖搂紧她,安抚地轻拍著她的背“我懂,我懂得的,月柔才是对的,那些人都是傻瓜,月柔才是对的,我懂。”
“你不懂的,不会懂的。”柳月柔放松自己靠在他怀里,泪水滑下她的脸庞“姐姐好温柔好漂亮,很懂事,很乖,学什么都会,什么都不用二娘
心。大家都说如果我也像姐姐那样就好了,大家都说我应该像姐姐的。像姐姐那样才会有人娶我,才会被婆家喜爱,才是一个好女孩。”自小她就知道自己比不上姐姐。温柔贤淑的姐姐是人人称赞的对象,而她是个火爆泼辣的野丫头。但是她也好喜爱姐姐,觉得姐姐是世界上最美丽、最可爱的人。
“可是…可是那一年,我和姐姐去逛庙会,不小心走散了。没想到姐姐竟然会遇到张富贵那个禽兽,那个该死的混蛋竟敢对姐姐不规炬!姐姐好笨,居然被轻薄了也只会哭,还是我赶去打跑那个混蛋的!后来那个混蛋竟然上门提亲,爹爹想答应他,我就告诉爹爹张富贵曾经调戏过姐姐,没想到爹爹竟然说什么姐姐名节已毁,只有嫁给他才能挽回名声。真是白痴!对不对?哪有这样的?明明是那么烂的人,还硬把姐姐嫁给他,真混蛋!说什么这样才可以挽回两家的名声,简直是笑话!笑话!”从那以后,她开始彻底怀疑父亲的脑袋是否正常。
“是,他是错的。”朱敬祖拍拍又激动起来的她,哎,那个老头的确是个超级愚昧的白痴。
“姐姐一直哭,只会哭!哭有什么用?竟然不去跟爹爹说,也不会反抗,乖乖地就嫁了。二娘也是白痴,说能嫁给县令公子是福气,要姐姐出嫁从夫,要听丈夫的话,什么话都要听。天下哪有这样笨的人?”虽然后来她气下过,找了个机会在
院后面的暗巷中将张富贵那个混球狠揍了一顿,可是那又有什么用?姐姐还是嫁给了他,她无力阻止。她好气姐姐,懦弱得不像话,干吗要这样被别人欺负,为什么不会保护自己,为什么这样笨!
朱敬祖叹息地将她拥得更紧,逐渐明白了她的悲哀,以及由此产生的怒气。
“还有大哥,只会说我不懂事,整天教训我,要我学姐姐,要我有妇德。妇德个鬼!全部都是傻瓜!我才不要像姐姐,我不让别人欺负我!爹爹是个笨蛋,大哥也是傻瓜,二娘也好没用,姐姐更是儒弱!我才不要听他们的!这样才没人敢欺负我。他们都说我泼辣,都说我不懂事,我才不要听话呢!我不要像姐姐!不要!”她气爹爹、气大哥、气二娘、也气姐姐,其实她最气的人是自己,无力保护好美丽温柔的姐姐,只能看著她渐渐失掉美丽,渐渐憔悴枯萎。
月柔,他火爆泼辣的月柔,他可怜脆弱的月柔,朱敬祖怜惜地抚著她的头发,疼惜她无奈悲愤的心情。原来就是因为这样,她才像刺猬一样如此易怒,如此痛恨占女孩子便宜的家伙。月柔的心呵…“真是笨蛋,全部都是笨蛋…笨蛋…”柳月柔
噎著将头埋入他的肩窝。
那么久了,她一直在生气,气所有的人,也气自己。那种怒气使她无法控制住自己的脾气,随时会发火。可是,现在被他搂在怀里,他珍惜地拍抚自己的时候,她长久以来没有熄灭过的怒火竟渐渐得以安抚。没有人理解、没有人懂得的愤怒似乎被他所了解了。是的,他了解,而且正在安慰她。
好舒服,原来依靠在一个人的怀里是这么舒服的。
她闭上眼,将自己埋得更深。好舒服的感觉,让她想就这么躲下去,再也不醒来…
朱敬祖仍然不停地轻柔地拍抚著她,感觉怀中的人儿渐渐安静入眠。宽厚的肩挡去微凉的夜风,为她留往静谧的温暖。月
下,两个人的身影被拉成长长的一条,密下可分。
·················
“混蛋!你又在干什么?”当朱敬祖热情地
向她时,柳月柔一脚踢开他揽上来的手。
“呜…月柔?”朱敬祖好委屈,昨晚明明依在他怀里寻求安慰,今天就翻脸不认人,善变的女人啊…柳月柔背过脸去,斥道:“别再跟著我!不然打断你的腿!”哼了一声走开,俏脸却微不可察地红了红。真丢人!昨天她竟然像个小孩子一样钻在他怀里,还睡著了,连他什么时候送她回房的都不知道。
她自从五岁时娘亲去世后就没被人抱过了,如今居然…生平第一次,柳月柔感觉到了什么叫羞愧。哇!这种感觉好讨厌、好不自在!所以她只能假装完全忘记了昨夜的事。对,她已经完全忘了!什么都记不起来了!所以她对他凶才是正常的,因为只有对他凶巴巴的时候,她才能忘了昨晚,忘了自己的脆弱和他的温柔。
朱敬祖当然是站起来跟上去“月柔,你要去哪里?我陪你去啦。”好吧,朱敬祖告诉自己:打是亲骂是爱,既然小月柔习惯这样表达感情,他也就只好接受这种方式了。
“我才不要你陪!你滚开!”柳月柔气恼地甩开他,但不可否认地,她心中已无太多的厌恶,语气中甚至不自觉地渗入一丝娇嗔的味道。
“别跟我客气了嘛!来,告诉我你想去哪里?”他照例死皮赖脸地再
上去。
“我叫你滚开!”
“哇!”
就这样,两人相伴著一路行过花园,虽然其中的动作多了点儿…
“咦?那边怎么这么热闹?”柳月柔停下手诧异地看着前厅的方向。
朱敬祖则乘机成功攀回她的
,眯起眼陶醉地将头靠在她肩上,没空回答她。
“去看看。”柳月柔以手肘撞开他,先行走向前厅。
“等等我,月柔。哎呀!”朱敬祖的魔掌再次出现在她
间,又在下一秒被她的右掌劈开。
走进前厅,首先看到的是背对著门的倩影和大哥痴呆的表情,然后旁边站著几个侍女,还有大侠魏风坡也站在那边,眼珠子都瞪得快掉下来了。
柳月柔皱皱眉,隐约猜到那个女子的身份。“大哥?”
柳仲诗毫无所觉,倒是那名女子闻声转过身来了。
哇!惊逃诏地的大美女!什么国
天香、丽质天生、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倾国倾城,全部用在她身上都不过分。无可挑剔的娇颜,完美的身材和洁雅的气质,再配上
角一丝似有若无的浅笑,不拜倒在她裙下就不算男人!
柳月柔看得目瞪口呆,终于明白书呆子大哥为何如此
恋她了。若她是男人恐怕也难逃她的魅力。
“啊,原来是琴
姑娘来了。”朱敬祖笑容满面。
猪哥!柳月柔回神,瞪著那个笑得无比灿烂的
鬼。笑什么笑!嘴巴咧得这样大,难看死了!
“朱公子,几
不见,可安好?”琴
嫣然一笑,优雅万分地行礼。让在场的男人们又是一阵目炫神
。
“好,好,琴
姑娘可好?”朱敬祖一副
的样子,哎,美女就是美女,即使明知她的底细也不由得为她美丽的外表所
醉。
柳月柔心头无名火起,实在看不下去了,轻提莲臂伸至他背后
间,钳紧一小团肌
,然后慢慢地转了两圈…好痛快!她满意地听到他的闷哼,朱敬祖再也不敢笑得那么白痴。
朱敬祖回头看她,委屈得眼泪汪汪,他没有做错事吧?
柳月柔皮笑
不笑地别开头,若无其事地扇著风。
“想必这位就是柳月柔小姐了,”琴
这才注意到柳月柔,优雅地上前“柳小姐生得真美,常听柳大哥提起你呢,
妾很早以前就想结识你了。”
“是吗?”柳月柔懒懒地问答。这个琴
是很美,但不知为何,她就是看不顺眼。
“当然,以前常听人说柳小姐为人豪
,常替人打抱不平,
妾仰慕已久。”
“嗤,泼辣就是泼辣,什么豪
?不用说的这么好听。”越看她越不顺眼,假惺惺的奉承更让人生气。
哎,果然是泼辣!魏风坡皱起眉,怎么这么对待美丽温柔的姑娘呢?柳仲诗更觉难堪:“小妹,你又无礼了。”小妹说话这么冲,娇弱的琴
怎么受得了?
那又怎么样?柳月柔挑眉。气得柳仲诗吹胡子。
“好了好了,是
妾用词不当,是我的错,难怪柳小姐著恼。柳大哥你不要生气了。”委屈求全的凄美弱态让男士们心中更加生怜。
“对了,琴
姑娘今天怎会有雅兴来柳府呢?”朱敬祖笑着开口,一边把高大的身躯“小鸟依人”般依在柳月柔肩头,当然,下场是跌个四脚朝天。
琴
惊讶地看着这一幕,没想到柳小姐真是那么泼辣“哦,我是特意来感谢柳大哥的。多亏了柳大哥仗义相助,琴
才免于失身,此大恩大德,琴
没齿难忘。”最感激的就是他不乘机占有自己,使她还有机会再钓金
婿。媚眼扫向英俊的朱敬祖,那
听柳仲诗说过,竞价的钱财来自朱敬祖,又听说朱敬祖正住在柳家,所以她便急忙上柳家拜访。
“原来是这样,花魁造访,足以让全金陵男人羡慕死了。柳兄,你真有
福呀!那么我们就不打搅,你们慢慢聊。”朱敬祖拉住柳月柔的小手,整个人又黏上去。
“朱公子…”琴
不敢相信朱敬祖放著美
的自己不理,一迳调戏那个凶巴巴的小姑娘。“不,不,其实琴
今
也想来拜谢公子您的,若不是您出钱,琴
也下会得以保全自身。柳大哥,你说是不是?”
“对对,这其实是朱兄的功劳。”美人说什么就是什么。
“所以朱公子的恩情,琴
更是感激。琴
身无长物,不能报答公子,但若是朱公子有什么吩咐,琴
决不推辞!”这么说他该听明白了吧?
“呵呵,琴
姑娘太客气了。这怎么敢当呢?”以前他敢,但现在身边有一个拳脚不留情的凶婆娘,可要好好衡量一番喽。
“朱公子莫非嫌弃琴
?”美目盈泪
滴。这呆子还听不明白?
“怎么会?朱某钦佩琴
姑娘洁身自好,又感动于柳兄对姑娘的一往情深,才出钱相助的。其实琴
姑娘更该感激的是柳兄才对。月柔,你说是不是?”
手妄图不
痕迹地搂上她的
,下一秒,众人很清楚地听到“咔嚓、”一声…
朱敬祖凄惨地捧得被拗弯的手腕痛呼,可怜兮兮地偎向心爱的月柔寻求安慰。
他有病吧?众人张大嘴看着他投靠向伤了自己的凶手撒娇。
柳仲诗走近他:“呃,朱兄,你没事吧?”他干吗老去招惹泼辣的小妹,莫非真是脑子不正常?
“没事了,多谢柳兄关心。月柔,不如你帮我
好了。”他兴高彩烈地伸手到柳月柔面前,让众人皆为他捏一把汗。
果然,柳月柔不客气地重重拍向他受创的手腕。
“啊,月柔,你不用
这么重的,稍微轻一点。你看,就像这样,要轻轻、轻轻地转…哦!”朱敬祖甩甩手,耐心地指导心上人
手腕的要诀,还亲自拉起她的手做示范。结果…
好惨!众人别过头去,不忍再看。
“你敢再碰我,我就扭断你的手!”柳月柔龇牙凶狠地拗著他的手腕说道:“别以为我在开玩笑!”
“知道了。”朱敬祖这回乖乖地退开。
众人皆盯著他们看,琴
从来没有被人忽略得这么彻底,清清嗓子拉回众人的注意力,接著刚才的话题说下去:“嗯,其实,柳大哥与琴
之间是清清白白的,柳大哥对琴
其实是兄妹之情。柳大哥,你说是不是?”
“对,就是这样。”柳仲诗重新陷在她醉人的笑靥里。
这女人这么说是什么意思?柳月柔皱眉瞪著她,为大哥不值。可是自己的大哥都这么没用了,她不值又怎么样?哼了一声,转身往外走。这么蠢的大哥越看越生气,还是眼不见为净的好!
“月柔,去哪里?等一下我!”朱敬祖眼著出去“别走这么快。是要去逛街吗?不如去逛庙会也好。金陵有哪些出名的庙呢?哎哟…”
“叫你别再碰我的!”柳月柔的娇叱声伴著他的惨叫。
“月柔,你看我的手腕都肿了,好疼呀!呜…我好可怜…”
“你还敢碰我?”再一声重物落地的声响。
“月柔…”
两人所造成的噪音越来越远,终至消失。而厅中的几人仍然无法动弹。
真是气死她了!简直是前所未有的污辱!琴
绞紧手中的丝帕。她决不会罢休的!朱敬祖,她一定要勾引到!不仅为了他的钱,也是为了自己的面子。
而两名男士回过神来后,又为了她气红的脸颊失神了。啊,多么美丽的女子呀!端庄淑雅、温婉高贵,简直是天仙下凡。哦,能这么近距离地观赏她,真是三生有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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