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一处远离尘嚣的竹林小屋里,突然传来有人争执的嘈杂声,在这该是安静清幽的林间引起阵阵回响,教原已休憩于树梢的鸟儿纷纷逃窜,成群飞向蔚蓝的天空。
“相公,我反对!这件事我就是坚决反对到底!”正与丈夫争执的方舫云对四周视若无睹,仍坚持着口气道。
只要一想到相公要将官家唯一的女儿当
饵送给别人,说什么她都要坚决抗议到底,绝不妥协。
“舫云,你以为我喜爱这么做吗?你以为我当真舍得将紫嫣推进他人怀里吗?”官绍慕为此也苦恼已久,但身为一介无用百姓,在四处求助无门下,他实在也没有别的办法;穷途末路之下,仅有牺牲唯一的亲妹妹一途,好为双亲报仇。
想他官家,原只是平凡百姓的人家,却不知是何缘故,竟在一夕之间引来一场空前绝后的灭门之祸,他年迈的双亲也在那场灾祸中惨遭杀害。当时由于他正巧与
子以及妹妹外出游玩,是以当他们回到家中却只看见怵目惊心的情景,那双双倒在血泊中的爹娘,那数名家丁一一身首异处的恐怖画面,即使是此刻再回想,仍令他忍不住浑身发寒!他怎么也想不透,是怎么样的恩怨情仇,才让黑煞帮如此残忍地杀害他官家所有人,就连无辜的小狈也惨死在大门口?
不懂向来
情温和的双亲,究竟是何原因得罪了那自称是黑煞帮的恐怖门系,才引来如此浩劫,且还留下一张警告不得有人
手管此闲事的字条;那贼人如此猖狂嚣张,结束了十余名人命后,还明目张瞻地在字条上留下其名号,摆明一点也不担心官家遗孤会找人报此血仇。
身负着血海深仇,一路带着
子与妹妹逃亡至深山林野中,陆陆续续打听的结果下来,才得知原来黑煞帮是现今武林中第一大帮,平
以强夺豪取为求财之道,已有不少大户人家同样身受其害,却苦不堪言;因为武林中人没有人愿意
手管黑煞帮的胡作非为,是以受害人家也只能自认倒霉,感叹平时不该树大招风,惹来黑煞帮的觊觎。
而最让官绍慕不甘心的却是宫家向来只是一方老实的生意人,何以黑煞帮会将矛头指向官家,并一口气杀尽了官家人?
怎么也想不透这一点,但官绍慕却不准备就此罢休!身为官家人,这血海深仇是非报不可,尽管他只是个斯文的老实人,也深知冤冤相报何时了的道理,但身为人子又岂能眼睁睁看着双亲因不明缘故教人杀害,却置身事外的道理?
“倘若你还会舍不得,就别这么做。相公,咱们的紫嫣妹子不过才十六、七岁,你怎能狠得下心教她去做这种事?这担子她如何承受得起?”方舫云怎么也不愿让一个如花似玉、正值花样年华的少女拿自己的一生幸福去寻仇。
“不能承受也得承受,同是身为官家人她就没有置身事外的权利。舫云,这件事没得商量了,现在能做的,就只有依我的法子行事,你不要想说服我。”官绍慕硬是沉下脸,坚决道。
“我不相信你竟是个如此自私的兄长,相公!为了报仇,你竟要牺牲紫嫣,多亏紫嫣平时唤你一声大哥,这尊称真是白叫了!”方舫云愤懑地斥道。
“我自私?你总算认清了我,是吗?没错,我就是不中用,才会连想报仇都得靠妹妹牺牲美
才行,我是不中用!炳…”官绍慕忽地仰头哈哈大笑了起来,那笑声是苦涩的。
“相公…”方舫云自知话她是说重了点,但心疼紫嫣的她也是一时心急啊!
“大哥…”在一旁已听候多时的官紫嫣,在这时终于忍不住走出来。
辟绍慕蓦然止住笑声,转头看向自己唯一的妹妹官紫嫣,他的神情有一瞬间是愧疚且自责的,但下一会儿他便摆正表情,不想教人探知他此刻真正的想法。
“嫂嫂,不用替我感到为难,大哥说得没错,同是官家人,我也想尽一分心力,总不能让爹娘死得不明不白;就算不能将那杀害爹娘的凶手一网打尽,我也要从他们口中得知何以如此残忍地杀害了爹娘,我们究竟哪里得罪了他们。”官紫嫣在一夕间被强迫长大、强迫接受爹娘已不在世上的打击,原先清灵可爱的娇颜竟也染上了-丝哀愁。
原本清澈晶亮的翦水双瞳,如今罩着一抹淡淡的愁思,似笑非笑的可爱嘴角早已让苦涩所取代,无忧无虑的笑容也不再有;一夜之间遭逢剧变,她必须更坚强才行。
“紫嫣,你是胡涂了吗?你不会不明白你大哥的意思吧?你大哥是要你利用你的美
去
惑独孤教的教主君无尘耶!”深怕单纯的紫嫣搞不清状况,方舫云说得更明白。
“我知道。我也知道独孤教的教主君无尘早在几年前就隐退江湖,不管江湖俗事,除非有人敢在他们独孤教头上动土、侵犯他们的地盘,或是伤害独孤教所庇护的人,包括独孤教成千上万的弟子,除此之外要让独孤教再涉猎江湖,根本是难如登天。”官紫嫣早在以前就听闻过独孤教的一些传闻。
“所以你该明白为兄的用意吧,紫嫣?”官绍慕大步走向官紫嫣,神情有掩不住的复仇迫切。
既然妹妹都听见了,那么他也没有什么好隐瞒了。
“我明白,大哥。只要能成为君无尘的女人,他一定会因此替我们报仇…而这也是为爹娘报仇的唯一方法。”官紫嫣心里十分明白光凭她和大哥,嫂嫂三人,是绝对无法为爹娘报仇的。
她或许是单纯、或许是涉世末深,但最根本的量力而为这道理她多少是明白的,更何况她情愿牺牲她自己,也不愿再失去大哥和嫂嫂。他们已是她最后的亲人了,她不想再失去他们之中任何一人。
“不,我反对!我就是反对让紫嫣去做这种事。”在身为官绍慕的
子以前,方舫云就将官紫嫣视为自家妹妹一般疼爱了,是以这会儿说什么她也不会同意让官紫嫣去冒险。
“嫂嫂,我想做,不是因为大哥叫我去做,而是我也想替爹娘报仇…我一定要报仇!”官紫嫣双手握拳,激动无比地坚决说着。
“可是你只是一个姑娘家啊!报仇的事,你怎么去做呢?”眼见无法说服疼爱的妹子,方舫云不由得紧蹙眉心,神情十分挂忧。
“就因为我是一名女子,才好进行大哥的计画。嫂嫂,我们必须要说服独孤教的教主替我们官家报仇,而想要君无尘再现江湖,无非就是让我成为他的人,只有让他视为自己人,他君无尘才会替我们雪仇啊!”官紫嫣此刻心中也只刻着报仇二字。
“可是…”
“别可是了,嫂嫂,你就答应让我这么做吧!”握住兄嫂的手,官紫嫣软着语调央求着。
面对疼爱的妹子一脸央求,方舫云终究还是无奈地同意让官紫嫣前去冒险。
只是这一回前去求救于独孤教的教主君无尘,究竟是福是祸,怕是无人能预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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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叶纷飞,秋风飒飒,在这秋高气
的季节里,化身为读书人的官绍慕及
子方舫云已在镇上打听将近整整两个月余,就是探查不到独孤教的所在地。
论起独孤教,它的确是人人皆知的神秘派系,因为它曾在江湖上叱咤风云一时,尤其是那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神奇力量,早在民间大为
传。
是以,独孤教在人人心中是神圣不可侵犯的教派,多少人纷纷投靠其摩下,却没有人真正见过独孤教的教主君无尘,更遑论知道独弧教的所在位置了。
独孤教是门神秘派系,弟子分布于天下各地,即使已隐退江湖,不问民间俗事,但只要曾经是独孤教的弟子,将终生受其保护;这就是独孤教在隐退多年后,仍让人敬仰在心的特别之处。
“相公,你说我们该到哪儿打听消息?”方舫云一副书僮打扮,掩其原本天生丽质的娇容,是为防止下必要的麻烦欺身。
“已经打听这么久了,就是没有人知道独孤教的真正位置,这样下去我们也只能眼睁睁看着家仇未报,却是一点办法也没有。”官绍慕坐在客栈的房舍里,好不甘心的口气怨叹着。
“相公,依我看我们是不是该先回竹屋一趟了?我们已经出来这么久了,不知紫嫣一个人在竹屋会不会碰上什么麻烦事。”方舫云人在外面;心依然是为小泵担忧。
以紫嫣天生的绝
容颜,万一教人发现她只身一人处在竹屋里,那后果真是教人无法想象。
“说得也是,这一路无所收获,咱们是该回竹屋一趟,免得紫嫣在竹屋里待得心急。收拾一下细软,咱们即刻起程回竹屋吧。”官绍慕起身看天色不晚,决定早早动身。
就这样傍晚时分,官绍慕和
子二人离开了客栈,动身赶回竹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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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秋的夜晚,山里总是带着沁凉的冷风,透过竹子的
隙侵入屋里。
身子骨虽然不怕冷,但屋外那“咻咻”而过的风声,仍旧让人感到很不安。毫无睡意的官紫嫣起身走至窗口前,检查窗子是否栓紧,一张素净、白里透红的娇脸透
着她的美、她的无瑕。
寂静无声的夜晚,隐约只传来四周的虫鸣声,正想吹熄烛火上榻休憩的官紫嫣,忽然听见外头传来有人叩门的声响,那声音在夜里格外的刺耳。
想起大哥出门前的再三叮咛,官紫嫣没有贸然前去开门,她心儿狂眺却仍小心翼翼地透过窗口的
隙往外瞧。
外头站着的并不是带着好消息回来的大哥、嫂嫂,竟是两名樵夫打扮的男人。官紫嫣立即退到屋子的最角落,慌乱的脑子不断想着要如何应对。
这么晚了怎么还会有樵夫
连在山中没有回去?不管原因为何她必须想办法逃出这里。
荒山野岭之中不用想也知道面对两名大男人,她一个姑娘家境况有多危险。
逃!她一定要赶紧逃出竹屋才行…
“有人在吗?我们在山里
了路,想进去打搅一晚,开个门、行个方便好吗?”随着敲门声响起的是客气的问话。
屏住气息,官紫嫣咬着下
,没有回话。
“姑娘,开个门…唉哟!你做啥打我?”另一道不同嗓音的人呼痛道。
“你这个笨蛋,你是来坏事的吗?你这么一说,里面那个娘儿不就知道我们是有备而来的吗?”另一人刻意
低声量道。
但由于夜晚四周的寂静,这两人的私语仍免不了传入官紫嫣的耳里,她随即倒
口气,苍白着脸,意识到外头的两人竟是针对着她来的。
她该怎么办?
整间竹屋唯一的出口已教两名男人霸守住,而另一个逃生路口…位于竹屋上方的气窗,又高得让她望而却步;若真要从那爬出去,就怕逃走不成,她反而先摔死了。
“我看咱们还是来个硬闯进去吧,凭我们两个还怕这小小的竹门不成?”想到竹屋里住着令人惊
的姑娘,乔装为樵夫之一的阿雄,
心一起什么事也敢做。
会知道这里住着一名天仙美人纯属巧合,他们兄弟原是打猎为生的猎户,这
白天追着一只受伤的小鹿来至竹林间,这才无意中发现了这间竹屋,继而又瞧见竹屋里竟住着一名天仙般的小美人。
本想立即进屋将小美人占为已有,又生怕大白天有其它人出现解围,兄弟俩只好守株待兔地守在一旁,等着太阳下山、黑夜降临,见一整
都无他人进入这屋子,两人才乔装成樵夫进行他们的计画。
“也对,咱们就一起踢破这片竹门,看小美人还能逃到哪里去。”阿光不由得也
出
恶的表情。
在屋里听得心惊胆战、花容失
的官紫嫣,惶恐地望了望竹门、再望了眼气窗,终于决定豁出去了。
身负血海深仇未报,她可不想就此教人玷污了身子,她的贞洁还得留待将来为独孤教教主奉上呢!
暗一咬牙,趁着竹门还能支撑一些时候,官紫嫣抓着一把藤椅放至气窗下方,站在椅子上拼命想撞开气窗上的木栓,一番撞击后气窗终于被她推开,夜晚的墨黑天空蓦然出现在眼前。
“碰!碰!”两声大响,竹门被人踢开,阿雄与阿光两人很快地冲进屋里。
见他们冲进屋里,不知是何神奇力量,官紫嫣踪身一跃,伸手抓住气窗上的窗沿,努力攀出气窗。
“抓住她,阿雄!”阿光见状立即大吼,可不想到手的小美人就这么给
翅飞走了。
阿雄马上跟着爬上椅子,追在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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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过来!”官紫嫣尖叫,身子已退至屋檐的最边缘,再退一步只怕会摔得很惨。
她不怕摔,就怕这一摔只会使她直接落入这批贼人手中。
“小美人,你不要害怕,我们兄弟不是坏人,我们只是想好好疼你,你不用这么害怕,来,不要
动…”阿光一步一步缓缓接近她。
阿雄则在旁伺机而动,这小小的高度对他们兄弟二人而言,根本不足为惧。
“不!不要过来!”站在屋顶上的官紫嫣早已芳心大
,在进退无路的情况下,她开始大声求救:“救命啊!”“小美人,不要喊了,这里四周有没有人,你会比我们不清楚吗?”阿光
笑道。
在蒙胧的月光下,眼前这小美人更美了,近看之下教阿光连口水都快
下来了。
“滚开!你们…不要过来,再过来我就跳下去了!”她扬言道。
“你不会想跳的,摔下去你会受伤,而我们兄弟俩可是会心疼的。”阿雄嘿嘿笑着。
辟紫嫣自知就算她跳下去,这两人还是不会放过她,依然可以跟着她一起跳至平地上,趁着她受伤之际欺凌她,无论她跳下平地亦或是留在屋顶,她都难逃一劫,只除屋子后方的山崖,是她唯一逃离这两人的最后方法。
望了望长相
鄙的两人,官紫嫣深
口气,她知道她情愿投身崖底,也不愿让这两人得逞。
悄悄退至另一侧,后方即是深不见底的山崖,官紫嫣暗自一咬牙,把心一横,忽地纵身往下跳,投身于黑漆漆的深崖中。
“小美人…”没想到她真的敢往下跳,阿光惊叫着追上前,正想跟着跳下好追回她,却在跨出脚步的前一刻,双脚已同时教眼前的一幕吓软地跌坐在屋檐上。
“你还在发什么呆?阿光,人都跑了还下赶紧追回来?”阿雄大声斥道,不理解他坐在屋顶上做什么,大步上前想敲醒他。
这才走近,阿雄随即两眼突睁,望着眼前黑不见底的山崖,手脚发软的同时,也跌坐在阿光身旁。
“她…她…跳下去了?”
天啊!这小美人跳下去还有命可活吗?
望着崖底黑漆漆一片,阿光和阿雄同时发出一声哀鸣,好不容易发现的小美人就这样香消玉殒,如何不教人感到惋惜呢?
夜更深了,瘫软在屋顶上的两人脸上始终带着难以置信的神情,许久都无法移动分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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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尘谷,是一处背山面水、桃红柳绿,景致奇佳的别有
天;前控河、后负山,地形虽险固,却是一处物产丰富,山明水秀的胜地。
那绿油油的草地如同铺上一条毯子,奇葩异卉更是穿
在其中,源源不绝的小溪
漾着邻邻水波,象征着山谷中的宁静与和谐。
如此清幽绝俗的胜地是为绝尘谷,谷中居住着一群可爱和善的老百姓,每天过着与世无争、自足自给的生活。
“死老头,我叫你多打点水,你就是懒,非要老娘也出马,你才高兴!人家嫁丈夫是盼丈夫能多出力,结果老娘我嫁给你不知多少年了,就没见过你为家事多出点力气,老娘真是瞎了眼才会嫁给你这死老头!”苏大娘一手叉
,另一手指着自己贪安好逸的丈夫,一路叱到小溪旁,仍不见她缓口。
“我的好娘子,我是体恤你近来心广体胖,特地邀你同来散散步、活络活络筋骨,我可是用心良苦呀!”庄茂生连忙陪着笑脸,又是哄又是骗的。
“死老头,你的意思是说老娘我太胖了是不?以为老娘听不出你的言下之意?”苏大娘这下连眼神都冒出火花,开始追着小她两岁的丈夫庄茂生搥打。
庄茂生一声哀叫,拔腿就跑,这是每
必上演的戏码,庄茂生每天跑给苏大娘追,早已跑出了心得。
在溪边洗衣的妇人们,更是见怪不怪,看惯了这对老夫
每天争吵的日子,早就习以为常,无心劝架了,反正跑累了他们自会停下来休息。
不久,苏大娘果真体力不支地坐在溪边的石头上直
大气,一面以手当扇拼命扬着;庄茂生则呈大字型躺在冰凉的石上,大口大口地
气。
因为处在无忧无虑的山谷中,即使已上了年纪,庄茂生和其
子二人,仍保有一颗顽童般年轻的心;山谷中的村民不论老少都有一颗稚子般的心,这就是绝尘谷异于-般民间的地方。
“唉!累死老娘了,死老头,你还杵在那儿做什么?赶紧盛水来。”苏大娘
着大气,仍不忘吆喝着。
庄茂生慢慢地爬起身,走向溪旁,一面以瓢子盛水,嘴里一面嘀嘀咕咕地不知在碎碎念些什么。
就在此时,突然传来一名洗衣妇的惊叫声…
“啊!你们大家快看,河里好像有东西,是从上游
下来的吗?”
随着妇人的叫喊,众人果真瞧见溪
里飘浮着一具不名物体,时沉时浮,令人瞧不出究竟是何东西。
“我下去瞧瞧。”正在盛水的庄茂生当机立断地纵进溪
中,朝着不名物体靠近。
“老头子,你可要当心点啊!”苏大娘忧心忡忡地直喊。
不久,庄茂生将他所捞到的物体拖至岸上。大伙儿这才意外地发现不明物体竟然是个人,而且还是个娇滴滴的美人儿,
说她是个美人儿实也不为过,在山谷中大伙儿可从没见过比眼前更美更俏的佳人哩!那眉如弯月、卷翘的睫
如扇子般的紧闭着,让人
不住期待着睫
下的双瞳,是否正如大伙儿所期盼的晶莹雪亮。
秀气小巧的鼻梁下是一张红滟滟的心型檀口,纤细的骨架使她看起来十分羸弱,更遑论她那不盈一握的柳
,直教人打从心底想将她纳入自己的羽翼下细心呵护一辈子。
早已教眼前的美景摄住心魂的村民们,一一屏住气息地细细打量着她,小精灵般细致柔美的五官,从她紧闭的双瞳、微翘的鼻尖,来到小巧、润泽的红
…她不仅是特殊,简直可称上是赏心悦目的一幅美画了,直教人舍不得移开视线。
“哇!这是打哪儿冒出来的仙子啊?”苏大娘一眼就喜爱上仍昏睡未醒的小人儿。
“不知道她是生是死,也不知她在水里浸泡多久啦?咱们该不该去通报君教主啊?君教主向来不允许有不明人士擅自闯入绝尘谷的,咱们若知情不报,恐怕会被赶出谷中啊!”一名村妇小心翼翼地提道。
村妇的一番话顿时敲醒众人的神智,个个霎时像是逃难似的各自散开,退得远远的。
“就是啊!我看我这就去通报君教主一声,你们留在这里看着她,若她醒过来可别让她逃了才好。”一名村夫自告奋勇地
身而出,为了那睡相好美的小人儿,他还是先将君教主请来再做打算。
“阿健,你快去吧!我们会看住她的。”庄茂生
了
膛,给着保证。
“好,我这就赶往君教主的行宫。”甘健夫话说完,身子立即朝着另一头跑去。
而留在岸上的村民们,好奇的眼光仍不断地落向大石上的小姑娘,一面发出惊叹声,源源不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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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主…”苏大娘不安的话语响起。
君教主赶来溪旁已有一些时候,却不见教主有任何行动,只是一再凝视着依然未醒的小人儿,不发一语。
若不是大伙儿皆了解教主向来是不喜好女
,他们真会以为教主也同他们一样,被眼前那貌美无双的俏人儿给
得一时失了心魂哩。
“这是什么时候发现的事?”君无尘平静的语气响起,小人儿的美貌似乎不足以影响他。
“约有一个时辰了。”
“是生是死?”君无尘一声疑问,身旁的令大夫马上上前察看一番。
一段令人屏息的等候之后,令大夫总算开口:“只是昏
状态,并无大碍。不过小姑娘后脑勺部位有受到严重的撞击,要醒来恐怕还要一段时间。”令大夫微蹙眉,这撞击还真不小,都肿了好大一个包呢!
“不会是直接从崖上掉下来,才撞到后脑勺的吧?”甘健夫望了望险峻陡峭的山壁,很难想象有人从那么高的地方掉下来,还能存活,且身上并无多大的外伤。
“那她可真大难不死啊!”庄茂生同样感到不可思议,眼光不由自主地又投向她。
“不知教主打算如何处置她?”令大夫提出了众人心中的疑惑。
这一开口大伙儿的目光一致从小人儿移向君无尘,个个屏息等待教主的定夺,不敢径自发出任何声响。
沉寂了一会儿,君无尘望眼仍昏睡当中的小人儿,漫不经心的语气询问起:“是何人救她上岸?”
“是我,教主。”庄茂生甘冒风险地上前一步。
“那么这名少女就
由你们夫
负责,你以为如何?”君无尘无意将陌生女子带回行宫。
“这…”庄茂生询问的眼神落向一旁的苏大娘。
这苏大娘一直是个醋坛子,这要收留人下来还是必须经由她首肯才行。
“我们愿意,教主,我们愿意收留她。”几年下来一直没有子息的苏大娘,自是乐意收留这俏生生的小人儿。
“我们也愿意!教主,是我的丈夫前去通报教主,是以论功,我们也有一分。”甘健夫的
子柳氏积极地邀功。
对于人见人爱的小人儿,柳氏也想收做女儿,当宝来呵护、疼爱一辈子。
“是我先发现到她的。”原先那名洗衣妇也加入要人的阵容中。
“我也有看见,我也很喜爱这女娃儿。”
“我也是…”
争执嘈杂的声
此起彼落,君无尘微挑剑眉,如鹰般锐利的眼神落向仍昏睡中,却是造成一片慌乱的元凶,不明白此女究竟有何特殊魅力,能让村民争相抢着带回家?
论姿
是国
天香,但有道是红颜即是祸水,自古以来多少案例,不也是铁铮铮的事实,何以人们还是冲不破这一关?就连他一手领导的村民依然无一幸免…
“教主?”五名护法之一的金护法向前请示。
眼见一片混乱,金护法有职责摆平一切,归于平静。
“各位,既然大伙儿全有意见,干脆由金护法将这名女子带回行宫,由本教主自行看管,各位还有异议吗?”君无尘沉稳内敛的嗓音一落下,四周一下子便鸦雀无声,没有人敢反对教主所做的决定。
就这样众人带着遗憾的心情,眼看着那俏生生的美丽佳人,被金护法扛在肩上带离了他们的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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