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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动了动僵硬的肢体,湘柔轻眨眼睛,努力睁开双眼,想看清眼前的景物。

 这里是地狱吗?她心底首先浮现了这个疑问。

 落入那有如地狱使者的男人手里,她不可能还有命的。

 听说地狱是一片阴冷黑暗,而这个地方伸手不见五指,若真要说有什么光亮,也只有窗帘下泻的微弱月光。

 地狱也有月亮?这是她的第二个疑问。

 “嗯…”她低低呻出声,头好沉,好像也有点发烧。

 死掉的人还会感觉到痛?好奇怪。

 还是—一她没死!那更奇怪。

 她摸索着想下,纤纤小脚才刚碰上冰凉的地板,一股冷意袭上心头,她不打了个寒颤。

 奇怪,这不像是她的房间…她的房间至少会在头点上一盏小灯,并且不可能将窗帘全拉上,使房内暗沉一片。

 那,这里又是哪里?

 她小心翼翼地在黑暗中摸索,此刻她才明白,那些盲服的残障人士真的很可怜,终年都必须活在没有光的世界中。

 纤细的柔芙触及一抹温热,咦,有温度?她直觉顺着朝上摸去,眼睛努力凝聚光亮,想看清眼前的物体…

 “摸够了没有?”

 冷冷的语调在寂静中扬起,湘柔同时看清了手上所碰触的—一人!

 她猛然倒一口冷气,大惊失地退后几步,步伐凌乱地跌坐在地板上。

 “你…”她又说下出话来了。

 这声音,带给她太深的恐惧,她不可能忘记…是他!

 石昊宇幽沉的眼始终定定地望住她。

 自她醒来的那一刻他便知道了,但他并不急着出声让她知道他的存在。他向来习惯将自己置身于黑暗,处于光亮中,只会提高种种难测的危险,所以,如今的黑暗并不影响他观察及行动的能力。相对的,任何生存于这种世界的人,不可能全无这样的敏锐度,但由她的反应及表现看来,她似乎完全无法适应,更不像个有武学基础的人,这是她的演技太炉火纯青,还是阴险狡诈的傲鹰帮顾及到这一点,为消除他的疑虑,特别选了个不懂武功的女人?

 “我怎样?”他的声音冷酷中夹杂着不耐“要想把美人计使得完美,最好先学会克制自己不结巴。

 有话就说,何必含在口中不上下下,永远只会你你我我,听了谁不生厌。”

 他在说什么?美人计是什么意思?湘柔的小脸上浮现些许疑惑,但她至少知道他的不悦,知道他讨厌她的结巴。

 那…好吧!反正早晚都是死,她把全身剩余的勇气全掏出来,尽数用在这一句话上“你可不可以…开灯?

 漆黑中,石昊宇讶异地挑起眉“什么?”

 她用一副慷慨赴义的悲壮神清,难得正常地完成了一句话,为的只是要他开灯?

 湘柔误将他的错愕当成了愤怒的回绝,忍不住又惊怕得全身轻颤“不…不要就算了,我只是认为谈…谈话要看着对方比较有…礼…礼貌。’

 礼貌?石昊宇差点被口水噎到,这女人知不知道她在讲什么?礼貌?对他讲礼貌,她是疯了还是傻了?

 这要让石昊宸那小子听到,他威名何在?不如死了算了。

 但“啪’一声,他的手竟然自做主张地开了灯,直到房内大放光明,他还接受不了这极度的刺与打击。

 天杀的,石昊宇,你该死的在干什么?吃错葯啦?

 “对…对嘛!这样比较好。”湘柔怯怯地小声说。

 石昊宇神色阴沉沉的“少给我装傻,该说说重点了吧?”

 “重点?”湘柔不解地愣愣道,悄悄抬了一下眼儿,又受惊吓似的迅速垂下。

 老天,他的表情好可怕。

 “你说的重点是…我为什么会在这里吗?”若是,那完蛋了“很…抱歉,我也不…”

 剩下的话,全吓得消失无踪…只因石昊宇暴怒的一吼!“该死的女人!你再给我演戏试试看!”

 “我…我…”湘柔吓得浑身发抖,本能地不断往后退,直到退至墙角蜷缩着。

 她愈是这样,石吴宇愈是觉得她在耍他,一腔怒火更是烧得一发不可收拾“叫你别装了,你听不懂是不是?”

 湘柔很想反驳,但是卡住的喉咙就是发不出一丁点声音,才一开口,所有的惊惧全化成了泪意,汩汩而落。

 为什么…这些人为什么要这么欺负她?她又没伤害他们,他好坏…

 大姐曾说,人并不一定本善,世间有太多阴暗丑陋面是她无法了解的,如今她才真正体会到。姐姐…盂大哥…她好想念他们的温柔,好想回到他们身边,有他们在,一定会保护她不受委屈,如今没人疼她,没人怜她,她只能无助地任人欺凌,连哭也不敢哭出声来…

 “该死的!你再给我掉一滴泪试试看,我发誓会劈了你!”石昊宇咬着牙,努力控制几清决的怒涛。

 这女人居然无视他的警告,胆敢在他面前继续卖弄她的演技!这辈子还不曾有人这么不将他放在眼里,若不撕了她的伪装;他就不姓石!

 湘柔煞白了小脸,豆大的泪珠在眼眶打转,她死命咬住冰冷而轻颤的瓣,极力控制着不使达到和状态的水气凝聚落下,惊疑的眼眸瞪大着望住他。

 唤,天杀的!石昊宇握紧了拳,她”听话”得令他想杀人。

 他寒气森森的面容近她“你把我当白痴耍?”

 她不是完全依他的话在做了吗?为什么他却是一副恨不得宰了她愤的模样?

 湘柔已不知如何是好,只得凝起惊恐无助的泪眼望着他。

 “不许用这种眼神看我!”他恼怒地大吼。那神态好似他是欺弱小的恶霸,真是活见鬼了!

 他见她这副楚楚可怜的神态,怒火更是高张“说话呀!没事装什么哑巴?光摆这一副乞怜的白痴样就想圆满达成任务了吗?”他三两步欺向她,两手扣住她的肩头猛摇晃,硬是要她出声“连这个都要我教吗?你不是应该说说你‘赚人热泪’的坎坷身世来博取同情?说你是舅舅不疼、姥姥不爱、受尽欺凌磨难的可怜小甭女?说你…”她想放声尖叫,可是…她已经叫不出声来了。头好疼肩膀好痛,她只觉身子又虚软起来,意识开始飘浮…这人太可怕,她身上的魂一定吓飞了…

 石昊宇瞪大眼,不敢置信地看着她。

 她、她、她—一又昏倒了!

 好像只要他一碰她,她就马上昏给他看,上回是,这次也是,他实在无法相信,怎么有人能说昏就昏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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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回,不死也剩半条命了吧1当湘柔再度幽幽醒转,马上有了这样的觉悟。

 眼前所见,已不再是一片黑,虽然窗帘仍是紧紧拉上,但白的光明毕竟不同于黑夜。

 她双眼迅速逡巡房内一周,在没见着那本以为会在此地的身影时,她下意识松了一口气。

 湘柔挣扎着起身,马上察觉到身体十分不对劲。完蛋了,她怎么忘了自己正在生病?看情形,病情似乎有加重的趋势,姐姐们不在,一切都只脑瓶自己了。

 她强打起精神,想起身上的葯,目光直觉地寻找开水之类的东西…可惜,什么都没有。

 开门声使她将视线移了过去,在看到那个令她极端惧怕的男人后,她本能地惊退一步。

 这是什么反应?他会吃人吗?石昊宇皱起眉头“你很怕我?”

 不怕才怪。只要是人,谁能不惊恐莫名?

 湘柔不敢出声,这男人的思考模式不在她能理解的范围内,她根本无法以?砝磁卸鲜裁囱幕笆撬模裁囱幕坝只崃钏淮笈土铀幕岸蓟崃钏豢啥簦故巧倏鹂谖睢?br>
 “说话呀!别给我来那套什么尽在不言中。”

 ‘你又…又没说…要我…说什么。”她细若蚊呐地低语。

 深呼吸,千万要冷静。石昊宇不断告诉自己。

 “说什么是吧?如果你坚持睁眼说瞎话,那我不妨挑明了讲。”当一个人的目的与意图已极明显地摊在阳光底下,若是再装疯卖傻下去,是不是就显得愚不可及了?

 “你在…在…说什…”惨了,她不懂耶!他铁定又会生气,怎么办?

 石昊宇咬牙瞪着她“收起你那该死的惊惶,不许结巴,想说话就完整畅地一次说完。还有,再装蒜,我就指死你。“他实在没办法不发怒,这该死的女人,她一定是故意的。

 她又没说她想说话,是他命令她开口的耶!“我是真的不懂。“她委屈地小声说,累积的经验告诉她,接下来肯定会有一场惊逃诏地的狂怒风暴,所以,她只能咬着,认命地等着承受。

 湘柔没料错,石昊宇是真的万分乐意宰了这个装傻犹不放弃耍弄他的女人!

 “不懂!”他危险地眯起眼“哪么让我来说吧。”他一步步近她“你敢说这副小可怜的模样真是你的真面目?你敢说不是做戏的成分居多?你敢说你不是一直抱着戏耍人的心态?”

 现在是谁耍谁?明明一直都是他在欺凌她呀!

 “我…不是…”好像有点误会。湘柔浑浑噩噩的脑子,隐隐感受出一丁点怪怪的味道。

 “你敢给我否认。”他的脸色更加阴沉。

 这女人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是吧?事情都演变成这样了,她还撑得下去?

 湘柔瞪着他。他好恶劣,明明没有的事,他却不容许她否认,莫非他想屈打成招?湘柔有冤无处诉,只能硬将委屈的泪了回去,不敢任它落下,否则,她相信他真的会一把掐死她。

 “你不说是吧!那好,由我来说。”若不是死握住拳头,他的手很可能已放在她纤细的脖子上。

 他目光紧紧瞅住她,似要揪出她真实的面貌“首先,我和我弟弟谈话时,你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

 “我只是路过,那是巧合。”湘柔努力澄清。

 “巧合,”石昊宇森冷地笑了,好蹩脚的解释,比他原先预料的还要差劲老套!“好个巧合,你真会选时机啊。”

 “是真的,我没有骗你!”她又惊又急,突然像是想起什么似的,慌忙在身上搜索起来。

 有了!她急急掏出身上的葯包递给他“我身体不舒服,那天就是去看医生,回家时恰巧经过那里,不信你可以看上面标明的期。”

 石昊宇看也不看一眼,将它随手往旁边一丢,因为他就不相信她的说辞,小小的葯包要在事前先造好,这对傲鹰帮而言根本是易如反掌,哪能证明什么。

 “就算如此,那之后呢?你怎么解释?你该不会又要告诉我,你正好又‘恰巧’经过那里?或者,是‘恰巧’就住那附近吧。”他讥诮地冷笑,倒想看看她如何自圆其说。

 湘柔的小脸瞬间惨白,完全答不上话来。

 完了,她死定了!如果她此刻老实回答:“因为要阻止你氓灭良知、人神共愤的恶行。”那么,他绝对会因她曾有过的阻挠行为,忿然一毙了她。

 “无话可说了?”石昊宇注视她逐渐转青的脸色,冷酷地轻扯角,心忖:她总算自阵脚,出破绽了。“所以,我并没有冤枉你,不是吗?”

 原来…他是在报复地坏了他的好事。

 是啊!早该想到的,这样草菅人命、冷血绝情的人,什么事做不出来呢?她明知道惹上他们的后果,竟然还蠢得为了两个不值得救的人而卷入这场是非中,真是笨呀!

 她真的没想到,她竟是因为多管闲事而结束她十八年的生命!但她再怎么懊悔,事情已成定局,这个冷酷的男人不会放过她的。

 “你总算承认了?”石昊宇盯着默然的她问。

 “你…会把我怎么样?”她硬着头皮,颤抖地问。

 “你说呢?”他瞅着她的黑眸,充满冷绝的嘲弄“我曾经相信过你,可是你回报我的是什么?我说过,企图耍弄我的人,我绝对会给他毕生难忘的教训!”

 湘柔倒了口气,惊恐使她几乎站不稳脚步“你…不能…”

 “不能?”他嘲弄地重复着,这世上还没有他不能做的事,只有他愿不愿意做的分别“是你想整我在先,凭什么对我说‘不能’这两个字?’

 “我…”可是在公理上,她站得住脚呀!

 不过她无法说出口,因为她太明白这男人的字典中根本没有“公理”这两个字,说了也是白搭,只会让自己死得快些。

 “怕死?”石昊宇看出了她强烈的恐慌,嘲讽道“既然如此,当初又何必惹上我?”

 他不会告诉她,自己没这么噬血,就让她过几天几夜活在惊怕中的日子好了,同时,也等于告诉傲鹰帮他的鄙夷与不屑,这招美人计差劲得令人唾弃!

 于是,他不再多瞧她一眼,寒着脸展洒地甩门离去。

 重重的关门声,震得湘柔忐忑的心一片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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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幕已渐渐低垂,湘柔不习惯黑暗,或许该说黑暗令她不安及惊怕,所以,她拉开了所有的窗帘,既然没有小灯,而她又搞不清电灯开关在哪里,只好勉强让晕黄的月光发挥一点效用。

 一天下来,身体上不适的症状愈来愈明显,她已经快撑不下去了。刚开始时,虽然头和喉咙都痛,但至少还在她能忍耐的范围,但是现在,她连呼出的气息都快灼伤细致的肌肤,晕沉的脑袋令她胃口尽失,什么也吃不下…其实,她也很怀疑,如果那个坏蛋真要她死,那么将她活活饿死不是既简单又方便吗?既可以折磨她,又省得自己动手,他何必还命人准时送来三餐,浪费自己的十粮?

 夜愈来愈深了,她浑身有如置身于沸腾的开水中般灼烫难受,没有人理她,也没有人管她的死活,阒黑与孤独令她心慌,她好害怕,好想回家…

 拥着棉被的一角,她无助地啜泣出声,任点点伤心泪打了枕头。

 这一刻,她格外怀念起有姐姐们关怀的于。

 姐姐…孟大哥…我好想你们…

 房门被轻轻推开,石昊宇目光深沉地凝望上的人儿。

 送饭的佣人说她中午只吃了几口饭,而晚餐则是干脆原封不动,连筷子都没碰。她这是在干什么?打算用绝食向他提出无言的抗议?

 她不会蠢到这种地步吧?

 还是…他沉着,心想:这女人还不死心,居然打算用最原始的苦计来力挽狂澜,看他会不会因而软下心肠,起他的传香惜玉之情?

 他无声冷笑,若是这样,那她未免太蠢了。

 石昊宇悄悄走到边,尽管在黑暗中,他仍发觉那张小脸苍白得不寻常,直觉地探手一摸,他立即惊回手。

 她在发烧!

 这不是演戏,演技再登峰造极的人也不可能自行控制体温,而她的情况看来似乎已严重到意识不清的地步,难道她之前说的都是实情,她当真生病了?

 想起早上被他丢在一旁的葯包,他凭着记忆找了出来,看着上头的医院名称、姓名以及期,他沉思着。

 莫湘柔,这真是她的本名?他玩味着。

 好美的名字,与她本人一般,倏地,他一惊,甩掉脑海中的绮思。他在想什么呀!不是说不受影响吗,怎么才一个名字,就教他心神漾?

 定下心神,他沉稳地走到茶几前拨下几个键道:“昊宸,叫筱翊过来一趟。”

 “老大,你生病啦?”另一端传来石昊宸的声音,听那口气似乎乐的。

 “闭上你的乌鸦嘴。他没好气地轻啐。

 “要不然你召见咱们女华佗做什么?”见他沉默不答,石昊宸径自猜测:“生病的是小白兔。”这小白兔,指的自然是湘柔哩!

 “少说几句话不会要了你的命。”这是他的回答。

 “咔”一声,电话利落地挂断,石昊宇回到边等待。

 十分钟后,石昊宸口中的女华佗…君筱翊领命前来。

 石昊宇让出位“麻烦你了,筱翊”

 “哪儿的话,盟主之命,属下岂敢不从?”君筱翊俏皮地回了一句。

 石昊宇一笑置之。多年知,君筱翊成了与他相处投契的少数人之一。

 一番检查后,她拉下耳边的听简“这女孩的身体情况之糟,你绝对无法想象,一点小靶染都可以让她病得死去活来。今天这场病,好像已经拖了三四天了,我实在不敢相信她这么没有自知之明,连就诊也没有。”

 “她有。”石昊宇把湘柔早上给他看的葯包递给她。

 君筱翊随意出其中一包打开来察看“这就奇了,有葯不吃,她在慢自杀吗?”

 被她盯得心虚,石吴宇自己招了“我不相信她的话。”

 她娇俏一笑“在来之前,昊宸已将事情的大概告诉我了。”

 “碎嘴!”他恼怒地哼道。

 君筱翊忍不住笑叹“我必须提醒你,她不像个有武术基础的人,脉息不若学武的人这么有力,还有就是…哎呀!反正你相信我就是了,这女孩的生命力太脆弱…该怎么说呢?薄西山!对,差不多就在那边缘了,撑一天是一天吧!”

 “什么!”石昊宇十分讶异“你确定?没有搞错?”

 为什么乍闻此言,他的心头竟怪怪的,有种一说不上来的感觉。

 “喂,有点分寸喔!别污辱我的专业素养。”君筱翊不满地抗议。

 “好了,你开葯吧!”石昊宇调开视线,深沉地凝望枕畔那张惨白的娇容。

 君筱翊静默地盯着他的侧容,似若有所悟,又似想探索什么。

 “如果研究够了,请发挥你所谓的‘专业素养’。”石昊宇目光不曾自湘柔的身上移开,语调平板淡漠地道。

 君筱翊吐吐舌,收回打探的目光,为湘柔打了支针。

 边收拾医疗器具,边说道“我先走了,等会儿我会请人把葯送过来。”

 “嗯。”石昊宇淡应着。在她开门时,他好似想起什么似的转头问:“子翔回来了吗?”

 君筱翊明显一愣,神色僵了一下“他是你的部属,有必要向你报告行踪,可没必要让我也知道去向,反正…”她悲哀地一笑“我什么也不是。”

 “你们…还是老样子?”石昊宇没有情绪的脸孔浮起些微忧心。

 她愁苦地轻叹,我的心意一直都没变,始终在原地等待他,等待他了解我的感情,等待他抬起我失落的快乐,等待他盈满柔情的一个拥抱…可是我发现,就算再等十几世纪,他也永远不会懂,我的付出对他而言好像全然没有意义。”

 石昊宇听得拧起了眉“要我叫他娶你吗?”

 君筱翊很给面子地挤出一抹苦笑“谢谢你的笑话,我想我好多了。”

 “你知道我从不说笑。”他板起了脸无表情地说。

 “我知道。他可以为你卖命,当然,对你的命令也会全然遵从,但是,昊宇,你想我要的是这样的男人、这样的婚姻吗?如果没有他的心,就算给我全世界,我都不会稀罕…包括他所给的婚姻。”说完,她头也不回地离去。

 石昊宇极困惑地沉思着。

 爱情到底长什么样子?筱翊爱子翔爱得很深,他知道,却无法理解这样的感觉。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滋味呢?爱,不就是想拥有对方?所以,筱翊的论点与想法,他始终百思不得其解。如果一个人爱对方胜于自己,那么连自己都顾不了的人,又怎会去介意那无足轻重的真心?对方爱不爱自己根本不痛不,拥有所爱之人使自己快乐才是最重要的,不是吗?

 女人都这么怪吗?还是只有碰上爱情的女人才会如此?

 目光再一次投向沉睡中的人儿,他轻坐畔,一手不自觉地抚上苍白的娇颜,首度认真地凝视她。

 无可否认,她的确是世间罕见的美人胚子,他从未见过女人美得这么撼人心魂。记忆中,她有一双可与夜里的寒星相比拟的剪水秋瞳;羽扇般长长的眼睫眨动时,出引人心怜的纯真灵;弯弯的柳眉符合了古典佳人该有的纤细柔美;俏的是以及不点自红的柔,看得出来上天特别偏爱她。

 这般纯净无的她,像是心机深沉的人吗?他是否当真误会她了?可是,她明明已经默认了,事实是这么清楚地摆在眼前,不容他实疑。

 “莫湘柔…”他喃喃低“你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人?”  m.NiuDun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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