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一九九七年秋
秋高气
,辛晏然躺在树荫下晒太阳。
经过几个月恬淡的生活,她的身子多长了几块
,不再骨瘦如柴。
而这全部的功劳应该算是艾德的。艾德将她救出精神疗养院,让她过正常人的生活,每天听着鸟语、闻着花香,享受着人生。
这里是艾德的家,严格说起来是一座鸟园,养着各类的鸟,有山鸠、夜莺、猫头鹰、杜鹃、黄鹂…以及许多她还不太认识的鸟。
“晏然,快来看,我的鹌鹑生小鹌鹑蛋了。”艾德在不远处嚷道。
辛晏然应声跳了起来。
“哇…好可爱的小蛋哦。”她就着树梯爬上树梢惊叹道;这里的每一处、每一天都有不同的惊喜。
“母鹌鹑一点也不怕你。”
“当然,我是它的朋友,它不需要怕我。”艾德卷起袖子摩抚着每颗鹌鹑蛋,好像将要出生的是他的孩子似的。
辛晏然看向他,咯咯笑着。“母鹌鹑大概以为你生病了,摸着她的蛋傻笑。”
艾德跟着大笑。“我应该做兽医的,面对这些可爱的动物可有趣多了。”
“那又为什么没做成呢?”她也跟着摩抚着可爱的小蛋。
“一念之差吧!我小时候住在乡下,邻居有一户人家带有精神病的遗传基因,每个家族里的成员皆在不同年龄里发病,我很想帮助他们却无能为力。长大后我选择了这个行业,或许是想改变世界上运转已久的定律。”他娓娓道来。
“结果呢?”她偏着头看他。
艾德耸耸肩。“人类的力量真的很渺小,许多上天的安排不是我们能改变的。”
“谢谢你,艾德,要不是你,我可能还待在那里,老死以终。”
“也只有让大家以为你死了才会有安宁。”
“有人起疑吗?”这是她这几个月以来最担心的问题之一。
“目前没有,这和我们挑选的时间有关,凌晨三点,大家都想打个盹。”
“多娜呢?她的家人把她接回去了吗?”她问。
“多娜前天夜里用
单上吊死了。”艾德爬下梯子叹了一口气,这是人无法胜天的无奈之一,纵然院方一直很小心,悲剧依然发生。
辛晏然讶然出声,站在梯子上的腿双不自
地颤抖,使尽了力气才缓缓爬下梯子。“我总是劝她放宽心的。”
“如果规劝有用,她也不会住进去了。”
“多娜的家人可以多付出一些心力的,他们不该将她丢在疗养院里。”她想起了王皓的
子,那也是个可怜的女人。
“家人通常也是不得已的,精神病患通常是颗不定时炸弹,有的时候很难照顾。”
“若不是曾在里面住饼,我还不知道世界上有着那么多身不由己的人。”
“晚上苏活区有个Party,要不要去透透气?”艾德问。
“方便吗?我是开有死亡证明书的哦!”“其实死亡证明书上写的并不是你名字的完整法文拼音,何况你的外貌比以前丰腴多了,除了疗养院见过你的人,根本不会有什么人认出你。”
辛晏然心里很矛盾,不知道该不该再度走入人群,但是,她也知道自己不能一直躲在这个地方,或许艾德说得对,该出去走走了。
苏活区
秋舞会
这个地区文人艺术家特别多,许多来自于世界各地才华洋溢想要冒出头的人,一时之间全聚在这里。
“好热闹!”辛晏然呼出一口气,她今天穿了一袭紫芋
的洋装,衬出她白皙的肌肤,浑身上下散发出高雅的气质。
当她步入大厅时,慢舞的音乐正好开始演奏,三五成群的客人纷纷停止闲聊,全走进舞池里。
辛晏然不会跳舞,只是微笑地看着每一个热情快乐的舞者,艾德到二楼找朋友去了,暂时将她留在楼下。
“你长得好像一个人。”
背后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令她的心漏跳了一拍,心里狂
不已;她慢慢的回头。“是你!?”
“我美丽的小
子,原来你躲到这里来了。”
辛晏然的脸色瞬间刷白,在看到南诺言的一刹那,心中百感
集,好想扑进他的怀里,向他哭诉这段分离的日子里发生在她身上的不幸。
但他的脸色十分难看,令她望而生畏。
南诺言几乎无法移动,尽管他的心一再告诉自己,她活生生地站在他的面前,并不如他想像的没有他而活不下去。他可以很清楚地感受到心中强烈的狂喜,他想要狠狠地吻她,吻得她
不过气来,然后拖她到最近的一张
上疯狂地和她做
。
这两年来,他过着无
的生活,好像在为她守节似的,任何女人都引不起他的“
趣”他几乎认定自己生病了,却在看见她的此刻情
氾滥,几乎淹没了他。
他太久没有
了,如今终于找到她,不知道今晚他对她会有多少耐心,或许他根本无法温柔地待她就要了她。就像每一次见到她时同样的反应,她总是可以挑起他人
里最原始、黑暗的一面。
他抓住她的手臂,她吓得惊
出声。
“放开她,南诺言。”艾德走向他们,保护
十足地道。
南诺言转头看向他,表情冷然地道:“少管闲事!”
“放开她,否则我要报警了。”艾德丝毫不怕他。
“滚开!”南诺言大声咆哮。
“艾德,我不会有事的,诺言只是要和我聊聊天。”辛晏然好怕他们打起来。
“南诺言,你不能强迫带她走。”艾德仍不妥协。
“我不能吗?我是她的丈夫,在法律上是,在
体上也是,而且这一生永远不会改变。”
辛晏然
了
口水,似乎害怕这一刻,也期待这一刻。“不会有事的,艾德,我和他出去一下,谈完话就回来。”
“不是出去一下,你…得和我回家。”他冷硬地纠正她的说法。
艾德很焦虑,想帮忙却使不上力。
辛晏然朝他笑了笑,要他不用担心。
她看向南诺言严肃的脸,知道自己这一生最大的毁灭时刻将要来临。
辛晏然跟着南诺言上了他的保时捷。正确地说,她是被拖上车的,整段路程上,她不敢开口说话,更不敢问问题,她的身体只是紧张地直打哆嗦。
“你冷吗?”他将暖气转大,脸上一如寒冰似的没有表情。
“不冷。”她看着窗外的街景,仍是不敢看他。
车子停在一栋辛晏然从没见过的豪宅前,他为她开了车门让她下车,好像他是个有礼的绅士,正殷勤地追求一位令人梦寐以求的淑女。
他
下自己身上的风衣,为她披上。
这时,管家巴金为他们开了门。
南诺言轻描淡写地问他们介绍:“管家巴金,是这栋房子的老大;巴金,这是我的
子,南夫人。”
巴金就算心里吃了一惊,也只是闪过几秒钟,他很早以前就耳闻南医师有个娶了一天的
子,在第二天不告而别,行踪成谜。今夜突然出现,不知又会有一番怎样的风雨。
“我的卧房在楼上,左手边第一间。”他看着她,视线往下移。
辛晏然不自觉地将风衣拉得更紧。
“先洗个澡,我们再谈。”他当然不会只是想谈话。
“我没带换洗的衣服。”她的不安全感正在心中扩散。
“我的房里有,全新的,它们一直等着你回来,回到我身边。”
她犹豫着,他由后推了她一把。
“浴室在左侧,十五分钟,我只有十五分钟的耐
;过了十五分钟,不管你洗好了没,我都会打开浴室的门。”他转过身,又想到什么似地道:“不准离开,否则艾德将吃上
骗良家妇女的官司,我会告得他身败名裂。”
恶霸式的警告马上奏效,辛晏然一向怕他,今
重逢,情况也未见改善。
她比南诺言订下的时间快了五分钟,她胡乱拉开衣柜抽屉东翻西找,翻出一套较为保守的内衣和睡衣穿上,马上窝进被窝里,心中五味杂陈的等待。
时间一到,房门马上被推开又关上。她的心怦染悸动,他像豹子一样接近她。
她吓得想要逃开,而后被拖拉回。“不要反抗我。”
南诺言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转过来,低下头狂烈地吻着,她发出小小的抗议。
他半恳求、半命令地道:“别再反抗,不许再反抗,你是属于我的。”
他快速地
下她的衣服,想要看她,他等得太久了。她不再出声抗议,只是静静地任他为所
为。
“我一直想要忘了你,却做不到。两年前,你不告而别,愤怒足以让我拆掉整个城市。”
南诺言俯视着她,额头沁出了汗水,身体的血
快速奔
,比两年多前他们初次
合更令他渴望。
“让你的身体自己去感觉。”他边说边进入她。“不会痛了对不对?”他的
温柔地洒下蝴蝶吻花蕊般的细吻。
她开始呻
,被他逗弄得如痴如醉,她的经验生涩,轻轻的挑逗就能
起她的情
。
南诺言的动作变得更加剧烈,
也更着剧烈摇动,她细瘦的腿双圈住他的
,接受他的冲刺。
烈火与炽情的结合,两人
疲力竭地坠入无意识的情
里不可自拔。
尽管夜晚两人一遍又一遍的
绵,但是到了第二天早上,他们还是尴尬相对。
他们尽量避免在任何可能的情况下碰触彼此,连谈话也是礼貌
的谈话。辛晏然讶异他的理智,在昨夜他们狂野的在一起之后,他竟还能如此冷硬的对她!
用过早餐后,他问道:“今天你想如何打发时间?”
“呃,我要出去买些东西。”她轻声道。
“是买些东西,还是去找艾德?”他的下颚紧绷,一副看透她心思的模样。
“艾德是我的朋友,他帮了我很多忙,而且不求回报,他昨天很担心。”
“担心什么?我是你丈夫,他怕我把你吃了吗?你是不是爱上他了?”他冷冷地瞪着她。
“你胡说什么?”
“昨夜我在你眼中看见了光亮,不是为我而是为了另一个男人。”他当时心里妒意十足。
“那纯粹是你的想像。”
“我知道你并不爱我,你的意思是在告诉我,你也不爱风度翩翩的艾德医生吗?”得不到答案,他无法放心。
“你也不爱我不是吗?所以这是公平的。”她提醒他,他们之间的结合并非出自于情爱。
“两年的时间让你变得伶牙俐齿了。这两年来,你到哪里去了?你走的时候身无分文,如何谋生?由昨夜我们在一起时,你的反应和我进入你时的狭窄,不像是靠
体谋生的女人该有的身体,告诉我,你到底躲到哪里去了,让我遍寻不着?”
他的心里虽焦急,却未显
。昨天他太急着想要她,所以没有先问问她这两年的行踪。
辛晏然本以为他根本不会问起,也没有兴趣知道。而她在疗养院那一年多来的脆弱与无助,又岂是三言两语可以道尽的;她顿时沉默了下来。
南诺言误以为她不愿多谈,或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故意冷讽道:“难以启齿是吗?”
她不喜爱他说这话的口气,好像将她看得很低
,因此起了反抗之心。“没错!是一些难以启齿的事,所以不方便在这么高级的豪宅里说出口。”
“你…”他的脾气也上来了。
“如果你觉得我不配冠上南诺言太太的头衔,我很乐意下堂求去。”她挑衅地看着他。
“休想!你这一生休想逃开我。”他咆哮道。
辛晏然苦涩地笑了笑。“有些事恐怕也不是你能主宰的。”
“那么,我只有选择将你炼在
上,关在古堡里。”就像一则古老的传说。
“你不敢!”
“我不敢吗?如果你又不告而别或尝试离开我,你看我敢不敢!”他冷峻地威胁她。但他不
有些感叹,自己竟为了一个小女人如此疯狂。
他南诺言要什么女人没有?偏偏弱水三千只取她这一瓢。
这时,管家巴金正巧送上一束美丽的郁金香。
“南夫人,
你回到主人身边。”
辛晏然看见紫
郁金香,
快得不得了,长这么大,她还不曾拥抱过这么大的一束花。她笑得比阳光更灿烂“谢谢你,巴金。”
巴金点点头。“这是我的我太太的一点心意,我太太是荷兰人,很喜爱郁金香,她认为你也一定会喜爱。”
“是的,我很喜爱。”她接过花捧在心口,像个
足的小女孩。
“没想到巴金夫妇的一束花就能逗你笑。”南诺言抱怨出声。
她的笑瞬间凝住,低垂着头,不敢看他。
巴金轻咳一声。“南先生,依莲小姐刚才来电话,说她身体又不舒服,想请您过去一趟。”
南诺言推开椅子站起来。“早点回来。”他对她说完后,便步出餐室。
依莲?谁是依莲?为什么她的身体一不舒服,就十万火急地要诺言跑一趟?
巴金似是看出了辛晏然的疑惑。“依莲小姐是南先生好友的女儿,娇贵得不得了,只是身体不是很好。”
“诺言是她的家庭医师吗?她得的是妇科疾病吗?”
巴金掩子邙笑。“当然不是,据我所知,依莲小姐得的应该是心病。”
“心病?”心脏病吗?妇产科医生可以看心脏病吗?
“呃,一种只有南先生才能治愈的心病,一见到南先生就不葯而愈了。”
这句话她听懂了,巴金说的该是俗称相思的心病吧!原来那位叫依莲的小姐恋着她的丈夫。
路依莲的事,放在辛晏然的心上,很快形成一种悬念,让她牵肠挂肚、心不在焉?吹桨碌募颐趴冢驼驹谘矍埃匆恢笔瘢佣患?br>
艾德拍了她一下。“你怎么了,被吓傻了吗?还是你丈夫昨天揍了你一顿,把你给揍傻了。”
她淡然一笑,跟着艾德走进他的鸟园。“艾德,你觉得我是不是长得很平凡?”
“你明知道你长得有多美,要是不美,南诺言会看上你吗?小傻瓜。”
“诺言娶我才不是看上我的长相外貌,他是不得已的。”她叹了一口长气,艾德是不会知道个中原因的。
“不是因为爱上你,还会因为什么?”艾德闲闲地问,觉得她只是自寻烦恼。
“这个故事说来话长…”辛晏然信任艾德,把他当亲人看待,所以决定告诉他真相。
听完她的叙述之后,艾德沉思了片刻。“你认为南诺言娶你是为了保全他的名誉?”真是匪夷所思。
辛晏然理所当然地点点头。
“他不愿付钱给那两个痞子,而宁愿跳入婚姻的坟墓娶你,然后在你失踪的两年里心急如焚!?”他才不相信。
“他没有心急如焚。”她急忙反驳。
“昨晚我明明看见他眼里的在乎。”
“你眼花了,他恨不得我死,好早
摆
我。”
“凭他的身份和影响力,要宣布婚姻无效实在太容易了,更不可能会受那两个痞子的威胁而做自己不愿做的事。”他明白自己是旁观者清,而她是当局者
。
“艾德,你并不明白我和他之间的情况。”
“是吗?我觉得真正搞不清状况的人是你。”
“先不提这些,对了,有个依莲小姐,你认识吗?”她已经忍了一个下午,决定弄个水落石出。
“依莲?”艾德细想了下。“谁的朋友?”
“诺言有个身体柔弱的朋友叫依莲。”
“路依莲吗?医生世家的路依莲小姐。”艾德猜想应该是上回伴在南诺言身旁的那个千金小姐。
她摇摇头。“不是很确定。”
“我倒不觉得她柔弱,她只是外表柔弱而已。她是路亨利的女儿,路亨利是世界医界的龙头老大之一,名下有十家大型的教学医院,你的丈夫和路亨利是忘年之
,这是社
圈众所周知的事。起初,各方媒体皆猜测,路亨利会把女儿嫁给南诺言。”
“结果为什么不了?”她急着想知道。
“结果…他娶了你。”
“路依莲一定很伤心。不过,这是可以补救的,我可以和诺言离婚,他们就可以在一起了。”她并不想霸住南诺言,只要拥有过,不一定非要地久天长。
“别傻了,你丈夫不会同意的。”
“他的路依莲才是一对璧人,我只是黄
丫头,怎么看都不像大家闺秀。”
“是不是大家闺秀不重要,重要的是谁才是你的真命天子。放心好了,如果你丈夫爱的是路依莲,他有许多机会可以娶她,不会在娶了你之后又回头考虑她。”艾德取笑了她一番,总觉得晏然杞人忧天。
“艾德,你为什么没有打算找个心爱的女人共组家庭?”她突然转移话题;怎么看,都觉得艾德心中有个秘密。
“心爱的女人不是天天回出现的,而且‘爱情’这玩意儿也是有著有效期限的。我碰到的女人全像是有效期限短暂的鲜
,你说我是喝还是不喝?喝了,从此消失;不喝,又不能摆太久。”艾德逗着他手上的小白鸽。
“你才刚才鼓励我,自己又悲观了。”
小白鸽飞到她的头顶,咕咕叫着,艾德一挥手赶走它。
“不是悲观。”他认真地看她。“如果不是南诺言捷足先登娶走了你,我想,我或许会追求你。”
“我也是有保存期限的,放久了也会馊,正如你说的。”辛晏然哈哈大笑,艾德的形容词太好玩了。
“不!从疗养院第一眼看到你开始,我就注意到你脱俗的美。”
她又忍不住噗嗤一笑。“别用这种表情看我,我会笑破肚皮的。”
“我再认真不过,你别当笑话。”
她忍住笑,正经地道:“你说我美,我充其量不过是个美丽的疯子。”
艾德轻抚着她的发。“我就是喜爱你这种坚强的
情,在经历这么多事和折磨之后还能笑得这么无
。”
她握住他抚发的手掌。“艾德,你真是个好人。”
“我的好人?那么南诺言呢?他是不是好人?”
辛晏然僵了一下,幽幽地道:“诺言是我的恩人。”
恩人和好人有什么不同?这大概是她至今仍无法分辨的事。
路依莲倚窗而立。
“他来了吗?”
路依莲回过头看了母亲一眼,摇摇头。“还没有。”
“依莲,诺言已经有
子了,你应该要考虑放弃他。”路夫人与女儿并肩而立。
“不要,我谁也不要,只除了诺言。”
“我听到消息,他的
子回来了。”
“也许,她根本不曾离开过巴黎,只是故意吊诺言的胃口,让他担心,左右他的情绪。”她对母亲平板地道。
“如果你不想放弃他,那么就要不择手段得到他,而不是站在这里苦苦等待。”路夫人冷硬的眼神令人不寒而栗。
“我不想太蛮横,我怕诺言会不喜爱。”她心中仍有所顾忌。
“以我都年对男人的了解,和对男人的驾驭心得,可以坦白告诉你一句话:对自己心爱的男人要懂得争夺的技巧。你的父亲也是不好驾驭的,你应该明白。”
“母亲,你是怎么做到的?”路依莲当然知道父亲权倾一身,多金又极具魅力,母亲常常必须面对强敌对父亲的觊觎,但无论经过多少风波,母亲都是最终的赢家。
“擅用自己的长处,投其所好。诺言喜爱你如何?”路夫人问,该是她教育女儿的时刻了。在此之前,她总是让女儿自行发挥,从未干涉,既然事实证明依莲自己的方法无效,她这做母亲的只好教她几招。
别说依莲喜爱诺言,她自己心里也曾想过,若是能让她年轻十岁,她相信世界上没有女人会是她的对手,南诺言一定会对她忠心耿耿。路亨利当年就是因为她长得像玉婆伊丽莎白。泰勒,才对她如痴如狂,猛烈追求。
“诺言难以拒绝我的柔弱,每回只要我生病,他总是好担心。”路依莲骄傲地笑着。
“这是不够的,一个有爱心、仁慈的医生对病人也可能充满同情。”路夫人对依莲泼了一桶冷水。
“诺言喜爱我弹琴给他听,他说我的琴音令人忘忧。”
“这是一句客套话,我记得他说这句话时是你十六岁的生日。琴音令‘人’忘忧,并不是令‘他’忘忧,这话说得还不够明显吗?”路夫人觉得女儿太单纯了,想要横刀夺爱却只会硬往死胡同里钻,钻不出来时只好自认倒霉。
“母亲,教教我,我该怎么做呢?”路依莲开始着急了。
路夫人风情万种地看着女儿。“一个女人,如果不懂得运用女人的本钱就太暴殄天物了。嘘!你的神来了。”路夫人推了依莲一把。“去!将他抢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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