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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抹哀愁
 晚上睡不着觉,又是失眠。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开始失眠,记不清,也不想记得太清。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睡不着了,也不勉强自己去睡觉。睡不着了就睡不着吧。两只眼睛看着天花板,白白的天花板上什么也没有。那是一种孤独的白。

 拿着本书在读,读书渐斩的有了偏好,喜爱看古典文学,中国的。读诗经,读楚辞,山海经,左传什么都读。有时候读得也是一知半解,但也学起陶渊明的样子,并不要求自己对那些东西必须要完全理解,靠自己的悟性能了解多少就是多少了。有时候也喜爱这样的一知半解,似懂又非懂这种感觉其实好的,更像是在品。

 早上,起,简单的收拾好自己就冲出门外。走到半路的时候才发现今天是周六,不用上班。自己小声赠送给自己了三个字,神,,病。又背着包往回走。走了两步,觉得已经早起了,回去再睡也睡不着,还不如就在附近转转。很久都没有好好的转过大街,想来自己真的太不像女人了。自己习惯了匆匆忙忙的上班,下班,不停的这样轮回再轮回。突然才发现自己把自己卖给工作的同时,失去了好多,钱成了不断积累的一串数字,自己忘记了消费。要钱做什么啊,单身,挣多少花多少就可以了,积累财富都给谁啊?去附近的一家商场,无论如何今天也得给自己买点东西,钱是她用命换的,就理应拼了命的就花。

 一条裙子,八百多,没有试,看了眼,对营业员说,小姐,给我包起来。回过头,又看见还有两条也不错,挥挥手,给我包起来。楼上,是男装,不感兴趣,就在二楼里转吧,那边是金店,自己得买一条像样的项链了。买,为什么不买。去那边转。

 她扒在柜台上看项链,隐隐的感觉有人在看她。感的抬起头。惊异了那么几秒钟之后,没有拿自己的东西就走。男人紧跟着她,叫着她的名字,落落,你停一下。她快步的走起来,听到他的脚步声也快了,后来她就跑起来。他却拽住了她。

 她回头,看着他的脸。对,就是这张脸,就是这张其貌不扬的脸,曾经让她醉,让她死了也愿意。也就是这张脸,这张恶心的脸,让她直到今天看到的时候感觉到的依旧是厌恶和愤怒。她的眼神里织着太多东西,让他感觉到愧疚,深深的愧疚。而也就是这双眼睛,曾经是那么的清澈如水,她总是认认直真的看着你,像个无辜的孩子,让人不忍心去伤害,可是最后他就是那么的伤害了她,就是这样的。这是永远也抹不去的事实。

 “你还好吗?”

 “你想听我怎么说,你想听到的是好,还是不好?”

 短暂的沉默。

 “我希望你过得好。”

 “希望,希望,希望”她在嘴里念了几遍,说“快滚,快滚得远远的,别再来恶心我了。”

 “对不起。”

 “对不起,我平生最讨厌的就是这三个字,我讨厌跟已婚的臭男人说话,看着你满身孩子的屎味我就恶心。”

 “哎,对不起。”他除了愧疚,所剩的还是愧疚。

 “这辈子最大错误就是让我遇到你,这也许是我上辈子欠你的,这辈子我还完了,我还得够够的了,你去做你的好男人,好好的给儿子挣粉钱。”

 她往前走,她知道他也不会再跟自己,哪有脸来跟。快出商场的时候听到广播在喊哪位顾客的物品忘记拿,让去某某某柜台去取。才想起来,自己把东西忘记拿了。转过身子,从容的从他的身边走过,没有看他,拿了自己的东西。他还站在原地。还是从他的身边经过,是他欠我的,为什么要怕他,为什么要躲,就算躲也理应是他躲。她听到他在身后又轻轻的叫了一声落落,是那么没有底气的喊声。走了两步,却不由自主的站住,回过脸,看着他的脸,十分轻蔑的冲着他笑了笑,那种轻蔑连她自己都感觉到了寒冷,可以冷到他的心里。接着走开。

 回到家,把衣服倒出来。三件衣服挨个的试了一遍,都好看。其实她穿什么都好看。打电话给微微,走喝酒去吧。微微说,今天不行,今天我得开车送外婆回家。酒后驾车可不行。明天,明天约你。挂了电话,心里空得不知道剩下什么了。微微早已经习惯了她说这样的话。记得第一次约微微喝酒时,微微吃惊的表情,天啊,你还喝酒啊?你最近这是怎么了,抽烟,喝酒什么都弄了,是不是让你食鸦片你也敢尝试。微微也只是这样说,但每次她打电话,她都会陪着她。微微酒量好,每次她喝一点就醉了,然后微微打车送她回家。她没有告诉过微微,其实每一次她都是在装醉,哭总是要有个理由的,她喜爱用醉来掩饰。其实内心很脆弱。她也知道,微微知道她是在装醉,但从来没有揭穿,只是安安静静的听她呢喃。

 这是多久的事情了?很久,很久。真的很久了。抽烟,喝酒,用这样事情去打发着时间,虚度着日子,心里什么都没有了。像什么,就是一个会气的死人。因为一场失败的恋爱,因为一个男人。真可笑,很可笑。

 看书,看书吧。拿起书来看。看书时,心里才慢慢的不孤独,因为你可以从里面看到很多人的悲哀。屈原有,王粲有,瘐信有,李煜有,柳永,清照他们统统都有。即便是像李白,东坡这样的豁达派也有他们的思想挣扎过程。其实每个人都有他的悲哀,并不是只有你有。老天总是公平的,会给每个人都给上一抹哀愁。

 只看到悲哀这种看书方法显然不对的。因为他们不是完完全全的消极份子。

 微微说过,你戒酒吧。她说,我又不是酒鬼,只是偶尔。贵妃不也醉酒,湘云不也醉,清照词里也常见酒的影子。有时候是意境,你不能说他们都是酒鬼。微微笑,你都是被我带坏的。她也笑,其实你早就想从良,被我拖着后腿从不了良。不戒了,戒不掉了。微微说,好,不戒,哪天我们想喝了,还是会喝。

 她翻开书,一下就翻到了,陆游的沈园。叹了一句,也许今天的基调就是有些凉。  m.nIudUn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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