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我忍了好久了…给我…求求你给我…”
“不行,给人瞧见了多不好意思啊,这里是大街上,怎么能…怎么能…”
“可是我好急…我已经忍不住了…来嘛,给我嘛…”
“不行,我可是女孩子家,怎么能…更何况,给姥姥知道会打死我的…”
“求求你…”华灯初上的大街上,
怜没好气地叹了一口气,解下
间的朱红色小瓶子“快点,碗拿过来一点,只准给一滴,要不然姥姥知道了非剥了我一层皮不可。”
东方酒楼的掌柜邢老爹,眉开眼笑得活像抱着了一只大元宝,手上拿着的碗都在颤抖。
“我不贪心,一滴就好…”他贪婪饥渴地盯着那朱红色小瓶子,在她拔开瓶
时,一股奇异沁心的醉香气飘
了开来“哗!我一个月就等这幺一滴…啊!活在世上真是太美好了。”
看邢老爹感动到快哭出来的样子,
怜忍不住噗哧一笑“胭脂井虽然好喝,可是酒力超强无比,要记得喔,是一滴兑上十升的桂花酒,千万不能一天就喝完,否则醉上三个月我可不管你。”
“记得记得,有了上次睡三个月的经验,说什幺我也不敢一次就喝完了。”邢老爹千保证万保证。
话虽这么说,但是胭脂并可是绝世三大名酒之一,寻常人哪能尝上一口呢,这酒顾名思义,
若芳红胭脂,其味醇厚醉骨,除了上贡皇宫之外,就只有萧家姥姥大寿时才会摆出宴宾客,所以每年萧姥姥寿宴,几乎全国轰动,不请自来送礼的宾客浩浩
排到二十里外呢!
邢老爹是托了
怜的福气,才得以一个月尝上一滴。
因为
怜五岁的时候偷偷跑进城来却找不到路回家,哭着走到东方酒楼时,被好心的邢老爹收留了一晚,还准备了很多雪白馒头和最有名的呛麻酸辣汤给她吃,后来萧家虽然派人来寻获了,可是这一老一少也因此成了忘年之
,一直到现在,
怜还是有事没事就会偷溜过来喝碗酸辣汤。
看着邢老爹兴高彩烈地捧着碗傻笑,
怜忍不住叮咛道:“老爹,你的身子骨可
不住喝那幺多酒,千万记得一逃讠多饮一小杯,知道吗?胭脂井的后劲可不比其它酒温和啊!”“我知道、我知道。”邢老爹疼爱地看着她“快进来喝碗酸辣汤,虽然是春天了-这早晚还是有点凉,可别着凉了才好。”
“谢谢老爹。”
磷口水差点落下来。
姥姥今天出去了,说了明
才回来,所以她今天可以吃过饭再回羊庄。
怜高高兴兴地走进清
典雅的东方酒楼,古
古香又不失俐索的摆设可有近一百年的历史了,听说是从邢老爹的爷爷就开始经营到现在,和京城有名的相思河诠楼和清哉绿豆楼还有姻亲关系。
酒楼能开到连锁经营也真不简单。
邢老爹给她最好的雅座老位子,小二哥不等招呼就
稔地送上一大盘雪白热腾腾馒头,还有一大碗酸辣麻香的酸辣汤。
“
怜姑娘,你好几
没来了,我们都想你想得紧呢!”小二哥
了
眼睛,
了
鼻子。
“小二哥哥,有这幺夸张吗?”她小圆脸嫣然一笑,醉倒了周围一票客人。
小二哥眼眶红红“你都不知我有多想念你…你没来,掌柜的快要把我们给折腾死了,他一天念了起码有几百篓的话吧,就算往耳朵里
豆子也没法子阻隔那种魔音穿脑…啊!今儿天气可真好不是吗?你瞧窗外的蓝天白云…”
怜倏然睁大了眼睛,正当她怀疑起小二哥是不是被念疯了,一个
恻恻的声音出现在他的背后。
“是在说我坏话吗?”邢老爹
了一碟招牌咸水卤花生,满面
森地瞪着小二哥的后脑勺。
小二哥刷地一声转过身来,满脸无辜“掌柜的,我…我没说坏话,我刚刚跟
怜姑娘说外头蓝天白云好舒
,蜂儿蝶儿采
忙…”
怜忍不住“哈”地一声笑了出来。
小二哥哥几时有这么好的才情?过年的时候真该在门口摆桌子写
联,保证财源滚滚来。
邢老爹打鼻孔哼了一声“现在外头黑
的一片,连月亮都没有,瞎掰什么『蓝天白云好舒
。!我看你是『人没挨打真不
。!”
怜笑到手上的馒头都掉了,咚咚滚下楼去。
“哎哟,我的馒头!”
“哎哟,我的头…”
忽然听到楼下砰咚声响,好似有人摔了个大跟头。
大伙视线连忙往楼下
去…
一个身穿锦衣玉带的麻脸年轻人挣扎着自地上爬起来,还有两名
鲁凶蛮的大汉急忙扶起他。
而那颗惹祸的馒头被一脚踏扁了,状甚无辜地掉在一旁。
“是哪个不长眼不要命的家伙,竟敢让本大爷摔跤?”麻脸少爷鬼叫鬼叫。
这时人群里有人认出他就是甄大户的独生儿子…甄郝孝,开始有人议论纷纷和闪躲起来。
这个甄郝孝脾气又坏又好
,简直是典型
大胆小怕狗咬的执旁子弟,可是他爹甄友干实在真有钱,所以他才能仗势欺人,这东游县里几乎人人见了他便退而远之,没什幺人愿意跟他打交道。
邢老爹眉头一皱,心下也有些忐忑不安地急急走下去,陪罪道:“原来是甄少爷大驾光临,来来来,小二,快把上好的酒菜给甄少爷送上来,甄少爷这边请。”
甄郝孝一点都不领情,他逮着机会大作文章,斜着眼睨视邢老爹,语气不善地道:“这颗馒头是怎么来的?”
邢老爹在肚子里把他骂了几百遍,不过表面上还是得客气谦卑“甄少爷请莫见怪,刚刚是小老儿不小心弄掉了馒头,害您踩着摔了一跤,来来来,今儿您在小店吃喝全免钱,就当作是小老儿给您陪个不是。”
世上有一种人最擅长得了便宜还卖乖,而这甄郝孝就是个中高手。
只见他眉头一皱,脸上麻子粒粒皆变
“陪不是?你这老头子在讲什么东西啊?本少爷是金枝玉叶,随便磕碰了一处都要你倾家
产…随便一桌酒菜就想这么算了?哼,世上哪有这么容易的事?”
众人一听,知道甄郝孝又要放意糟蹋人了,人人脸上都有着不悦愤慨之
,但还是没有人敢强出头。
甄家常常搞下三滥的手段,哪天夜里屋子给烧了也不知道啊!
邢老爹又气又慌,勉强控制自己陪笑道!“那倒是,甄少爷这么尊贵,自然不是一桌酒菜就可陪罪得了。这样吧,您说,要小老儿怎么给您陪罪,您才会消气呢,”
甄郝孝得意地一扬下巴“可以,你跪下来爬两圈叫我一声爹,本少爷就考虑饶了你。”
众人一阵哗然。
怜再也听不下去了,她顾不得小二哥死拖活拉住她的手,怒气冲冲地奔下了阶梯。
“姑娘不要啊!”小二哥惊得魂飞魄散。
“
怜姑娘…”邢老爹连忙要拦住她,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怜的纤纤小手直戳到甄郝孝的鼻尖上“下跪叫爹?你怎么不给他跪下来爬三圈叫声爷爷呢?”
众人倒
一口凉气,随即嘻嘻哈哈忍俊不住笑了出来。
甄郝孝先是大怒,可是在看到戳痛自己鼻尖的竟是这么可爱娇
的美姑娘,他魂儿都飞掉了,肚子里三两的怒气都化成了轻烟消失。
很难想象一个人的表情可以从震怒瞬间变成恶心至极的谄媚,不过甄郝孝真的办到了。
他脸上的粒粒麻子如沐春风维妙维肖,恶心地柔喊道:“姑娘,小生这厢有礼了。”
恶心的模样几乎吐死一楼的客人。
怜
皮疙瘩爬了起来,她缩回手,本能在衣摆上擦了一擦。“馒头是我不小心掉的,让你摔跤我跟你道歉,如果你想发脾气的话就冲着我来,别为难邢老爹。”
甄郝孝连骨头都酥了,一个箭步向前想碰
怜,却被她凌厉的眼光给瞪了回去。
“呃,我是什么人物?怎么可能会为难一个死老头子呢?”他轻咳了两声,瞥了眼邢老爹,故作大方地说:“罢了,是这位姑娘为你说情,要不然我今天一定揍得你满地找牙不可。”
邢老爹忍气
声地道:“多谢甄少爷。”
去他娘亲的,真想拿
大扫帚把他给打出去!
怜拉着邢老爹就要往楼上走,甄郝孝连忙使个眼色,两名
勇大汉立时拦住她的去路。
“你想做什么?”
怜小手悄悄缩进袖子里,不动声
故作天真地问。
“我想做什幺?嘿嘿,小娘子,既然我听你的话放他一马,那么你也该报答报答我吧?”甄郝孝一把就要摸来。
“给你!”
怜小手一掏,一只嘶嘶吐信的小红蛇正对甄郝孝的大麻脸。
“哇…”甄郝孝尖叫得惊逃诏地,差点软倒在地上。
“少爷,您没事吧?”两名大汉急忙扶住了他。
满堂客人掩嘴窃笑了起来。
“嘻嘻…”“哈哈…”“哟呵呵呵…”
怜巧笑嫣然“不是要报答你吗?听说这种赤练蛇毒
很强,你放在身边防身很好用的,这样够不够?还是你比较喜爱青竹丝?”
“不不不…”甄郝孝吓到腿软,他缩缩脖子想要落跑,可是众目睽睽下,他一转念又咽不下这口气,气吼一声“甄财、石廖,把她给我捉回去!哼,我就不相信拿你这小娘子没辙。”
“是!”虽然赤练蛇很毒,但是有钱能使鬼推磨,甄财和石廖还是饿虎扑羊地扑向前去。
怜低呼一声,
起裙子就跑,在偌大的酒楼里钻来窜去,两名大汉也拔腿紧追。
“唉唉唉…
怜快跑啊!”邢老爹气
吁吁,紧张极了。
客人们都想要路见不平英雄救美,可是甄财、石廖像两头大熊,谁也不敢当真
身而出。
不过客人们还是努力不落痕迹地阻挡他们的追势,掩护着
怜往大门口跑去。
但是甄财、石廖实在太凶恶了,几乎一手揍昏一个,眼看就要追上
怜了。
怜低头拚命冲往大门,倏然间众人惊呼了起来…
“当心!”
但是来不及了,她直直撞入一具高大的
膛里,
“哎哟…”她的额头…
一双有力却温柔的手臂在这时本能地圈住了她。
变化只在一瞬间,就在众人掐紧心尖,屏住呼吸,不忍卒睹
怜被两名凶神恶煞逮住的惨状时,两道哀叫声划破寂静…
“我的妈呀…”
“哎哟喂呀…”
严人一手揽着
怜的小身子,一手缓缓收掌而回。
甄财、石廖四仰八叉地躺在地上呻
,一个脸颊肿得老高,一个眼眶黑得跟车轮没两样。
众人不可思议地望向严人
他低下头凝视着怀里的小东西,有一丝纳闷地微笑道:“走路要带眼睛。”
怜痴痴地仰望着高大的他,浓眉大眼,俊脸刀疤…锐利如鹰隼的眸子里
漾着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渊停岳峙顾盼自雄。
好厉害、好伟大、好…帅啊!
英雄!
她脑中灵光一闪,屏住呼吸睁圆了眼睛瞪着他,好怕一眨眼他就会消失。
他活
就是从她梦里走出来的英雄人物!
“你…你是真的?”她心目中顶天立地嵚崟磊落的大侠,竟然真的出现在她面前,而且还救了她一命。
严低头凝视着怀里的小人儿,有一丝
惑。
这个小东西脸颊
的,红通通的,小脸像苹果一般可爱,而且她圆亮的大眼睛透着满满的崇拜之
…他突然笑了起来。
好有趣的小家伙。
不过她的身子软香得极度
人,而且隐隐间,他的嗅觉和味觉竟然起了一股奇异的蠢蠢
动…
酒,她身上有一股绝妙好酒的香气。他眼睛倏地亮了起来。
他贪恋地盯着她,想知道她身上那股酒香是从哪儿散发出来的;而
怜则是垂涎地瞅着他,好想戳戳看他是不是真人,他贲起的
肌好不好摸,有没有长很男儿气概的
?
于是乎,他们两个呆望着对方足足有半盏茶时间,谁也没有回过神来。
大家都看傻眼了,不明白这两个人到底是在搞什么东西。
最后还是怒火中烧的甄郝孝挥舞着拳头冲了过来,想要趁人人愣住的时候偷袭“你这个不长眼的家伙…”
“小心!”
怜惊呼。严人修长手指微弹,甄郝孝的身子瞬间像被法术凝住般,动也不动地僵在当场。
“妖术…你是妖怪,妖怪…”甄郝孝虽然身体僵住,但还是可以讲话,冷汗纷纷如雨下。
她忍不住别过头来,谆谆教诲“这叫点
,笨瓜。”
“什么点
?我警告你我家很有钱,你得罪了我是死定了,要不赶紧把我放开的话,我保证你家
飞狗跳不得安宁…唔…”他的哑
又被封住了。
“你好吵。”严人低头望向她,微讶道:“好眼力,你也是江湖中人?”
怜冲着他傻笑“我不是,我听人家说过的,江湖上的人很厉害,只要一戳,就可以点
道,让人动弹不得。”
他看着她的笑脸,心里不自觉悸动了下。
懊死,她的身子太软,又太香…
严人克制着微后退一步,低哑问道:“你刚刚没伤着吧?”
她嫣然一笑,摇了摇头“没有,顶多额头疼一下就好了。”
他眉头一皱,本能伸出温暖的大手帮她
了
额头。
怜没想到他会突然来上这么一手,脸蛋一烫,心儿剧烈狂跳了起来。卜通卜通卜通…她几乎听不见他在说什么了。
“…下回走路要当心,这么莽莽撞撞的怎么得了?”严人浑然未觉自己竟然在碎碎念,他微恼地叮咛着“看,额头都红了,待会用凉帕子数一敷,不知道脑子里有没有受到震
…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眼睛不专心都瞟到哪里去了?”
喝!
她吓了一跳,急忙收回放肆
连在他
肌上的视线,讪讪地干笑“呵呵,对不住。”
真的很想摸摸看它是硬的还是软的。
“总之,下回走路要看路,天大的事都得先冷静。”他训完了,严肃地盯着她“知道吗?”
她乖乖地点点头,心里甜丝丝的。
虽然他的口气有点恶霸,可是他是在关心她呢!
怜差点乐昏了,直到他放开扶握住她的手,她肩头一空,这才惊醒过来。
“你是来东方酒楼吃晚饭的吗?”她仰视着他,甜甜地问道。
他点点头,英
的眉毛微微斜飞。
有些想问她酒香从何而来,可是他又感觉素昧平生,如此贸然询问好似太过唐突了。
就在这时,
怜已经老实不客气地抓起他的手,往楼上拖。
“邢老爹,我给你带客人来了!”她
地
唤道。
邢老爹哈着
了过来,他对严人其是有无限感激。“来来来,大爷…不不,大侠请,这边请,想吃什么好酒好菜尽管吩咐,今
小店请客。”
客人们见好戏散了,也恢复如常的吃喝谈笑。
大家都刻意不把眼睛往僵住的甄郝孝的方向瞥,因为…因为真的太好笑了,谁都很难在一边喝酒的时候一边忍住不要把酒往鼻孔
出来。
而甄财、石廖早见机溜了,看模样是回去搬救兵了,不过有大侠在此,众人嘻嘻哈哈如常,根本都不担心了。
大侠真好用。
“大侠,你真的好厉害、好威猛,你看,人人都用崇拜的眼光看着你呢!”
怜晕陶陶地道。
“我不是大侠。”严人笑了笑,有点奇怪她为什么另外三边的椅子不坐,偏偏要和他坐同一条雕花椅。
不过她仰着头巴着他不放的模样还
有趣的。
她用手肘撞了撞他,暧昧地笑道:“你明明就是大侠,很厉害耶!大侠大侠。”
他皱起眉头,被叫得浑身别扭,又见她满脸天真的表情,忍不住恫喝道:“其实我不是大侠,我是山寨王,下山来找押寨夫人的,如果你再这样挑逗我,我会把你扛回山去补冬!”
没想到她居然不怕,反倒杏眼圆睁,兴高彩烈地笑道:“好啊好啊…带我离开,随便你带到哪里去都可以,我不介意的,真的真的。”
严人被她的反应惊吓到,浓眉一挑,戒慎地道:“什么?”
她神情充满了央求,小脸像是可以掐出水来的桃子,强烈吸引着他的手去碰触,他花了好大的力气才克制住碰她的冲动。
“我一点都不介意,”她兴奋地盘算着“嗯,现在不是大侠也没关系,多少英雄出绿林啊,你现在放下屠刀也是可以立地成佛的。我想想,当个押
夫人要做些什么呢?啊,我可以捉青蛙给孩子玩…”
“孩、孩子?”他傻眼了,呼吸倏地紊乱了起来。
什么孩子?
“是呀,你们山寨里一定有孩子吧?”她天真地问“还有,你们山寨里有几户人家?平常都在做什么?对了,山寨是什么东西?”
严被她问住了,半晌后,他摩挲着下巴低沉地笑了“老天,你究竟是哪儿冒出来的?”
“羊庄。”她眼睛亮晶晶的。
“羊庄?”这名字好
,他蹙眉搜寻着脑中的印象,就在这时,邢老爹和小二哥捧着好酒好菜殷勤递了上来。
“来罗!”邢老爹拍开红泥小酒坛,状元红的香气飘散而出。
“不胜感激!”严人眉飞
舞起来,轻笑着就要接过。
酒?
怜像是见到毒蛇猛兽,想也不想一把抱住那坛子“不行!”
两个男人都诧异地瞪着她。
“
怜,你在做什么?”邢老爹惊呼。“嗯?”严人低头一瞅。
她表情坚决地抱紧坛子“不行,酒又不是什么好东西,别喝了!”
“咦?”邢老爹愣了一下“你家就是…”
怜死命跟他打眼色,邢老爹对着她的哑谜无声的比手画脚,最后他还是搞不懂她究竟要说什幺,
怜叹了一口气,干脆起身抱住他的手臂,对严人尴尬地笑笑。
“我们…有事商量一下,大侠请随意吃喝。”虽然说是这样说,她在临走前还是不放心地抱走那个酒坛,严人眼睁睁看着美酒落空,又懊恼又觉得好笑。
今天净遇到一些怪事,不过都
好玩的。
有趣、有趣。
邢老爹被她飞快推到了角落处,离得远远的,
怜才敢挤眉弄眼地道:“千万…千万别害了我的终身啊!”“这话从何说起?”邢老爹觉得很冤枉。
不过就是区区一坛酒,有那么严重吗?
怜小脸充满认真之
,之坦件事我只告诉你,你千万不能
漏出去…尤其不能给姥姥知道,否则我性命堪虞。”
邢老爹惊骇绝伦“你…你…你该不会是…”
她以为邢老爹已经听懂了暗示,万分沉重地点点头“没错。”
邢老爹惊慌地望了望坐在远处静静吃喝的大侠,再紧盯着面色凝重的
怜,随即哇啦哇啦惊叫起来。
“原来你已经有了他的孩子了!”
啥?
二楼所有的宾客都望向这头来,每个人脸上都带着疑惑,其中尤以严人的蹙眉更吓人。
什么孩子?
怜险些晕过去,她一边擦着冷汗一边揪紧邢老爹的袖子“你不要
讲话,谁…谁有孩子了…”
邢老爹一脸焦急地道:“既然已经有孩子了,你还在这儿磨蹭什幺?快去牢牢跟紧他。小
怜呀,男人再怎么好都是坏胚子,你千万得抓紧一点,万一他跑了你可怎么办才好?”
怜啼笑皆非“我没有啦!”
“不要再对老爹解释了,这样吧,老爹安排你们俩私奔逃走,如果萧姥姥来找人的话,我就告诉她我什么都不知道。”他一脸“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大义凛然。
怜又羞又急,一把捂住老人家的大嘴巴,威胁地低叫道:“你不要
说了,事情根本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几时有了他的孩子啦?他…我还不知道他姓什名谁呢!”
邢老爹的脑袋瓜只听得进去最后那一句
“什么?”他脸色发白、脑袋发晕,看起来好象快昏过去了。“小
怜,你连孩子的爹姓什名谁都不知道?啊…我的心脏承受不了这么刺
的消息…”
怜眼见邢老爹自顾自陷入了慌乱摇头和自以为是的幻想中,根本就不肯正视她,听她好好解释清楚。
她干脆从另一只袖子里掏出一只黑绒绒的大蜘蛛,凑近邢老爹的鼻头三寸处“你看。”
“啊…”邢老爹登时尖叫,瞪着蜘蛛眼睛都直了。
不过他总算不把头撇来转去了。
她满意地收回蜘蛛,语重心长地道:“老爹,我没怀他的孩子,我虽然很想嫁给他,但是我连他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而且我要嫁的是一个滴酒不沾的大英雄,死都不嫁给酒鬼,所以你千万别告诉他我家是酿酒的,也不要再拿酒
惑他了,听懂吗?”
他牙齿打着架,不过倒是每个字都听懂了,可是听懂不表示听明白了,等到他的老脸渐渐恢复了血
,他长长地吐出一口气。
“小
怜,你可吓煞老爹了,我还以为…”他余悸犹存地摸摸
口“可是我还是不明白,你说…”
怜满眼陶醉“我要嫁给一个大英雄,你看刚刚那个人不是很英雄侠义吗?他就是我心目中理想的夫婿,无论如何我一定不能放过他。”
这种说法有点奇怪,不过邢老爹还是点了点头,沉
道:“嗯,有好对象的确是不能放过,我是知道你们羊庄的姑娘到十六岁就得找对象成亲,可是这个男人会愿意入赘吗,我瞧他
有男子气概的,被招赘可是件没面子的事,我看希望不大。”
怜诡异地笑笑,满脸阴谋“哼哼,我才不打算招赘。”
要是招赘,她不是一辈子都逃不掉“酒家”生涯吗?
她跟红红和莲高都说好了,她们萧绵杨一定要摆
这种恐怖的酿酒生涯,而最好的法子就是在十六岁这一年找个如意郎君嫁走…嘻!嫁
跟
飞,嫁狗满山走,总之走得越走越好。
扁想就觉得好快乐喔!
邢老爹见她笑得诡异至极,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
怜呀,可是萧姥姥不会允许你不招赘的,你打算怎么做呢?”
她回过神来,嫣然一笑“老爹,这你就别
心了,我自有妙计。”
就在他们两个絮絮叨叨之时,小二哥傻笑着捧着枚银亮亮的元宝晃了过来。
“掌柜的,你看,那个客人竟然赏了这么大的一枚元宝呢!”小二哥眼睛被银亮亮的光刺得半眯了,笑容却比银元宝还灿烂。
邢老爹和
怜不约而同望向他,心下有种不祥的预感。
“哪个客人?”他们异口同声的问。
“就是那个仗义相助的大侠啊,刚刚他临出门前解了甄少爷的
道,还丢了一大枚元宝给我,你们都没瞧见甄少爷那种吓到
子的表情啊,呵呵呵,他几乎是用爬的爬出去呢!”小二哥兀自笑得好开心。
邢老爹慢慢地望向
怜,果不其然,
怜已经惊呆了,小嘴微张,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
她的大英雄…大英雄…
哇!大英雄不见了啦!而且她还没有摸摸看他
口有没有长
啦!
呜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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