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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血…啊!"芽语的尖叫惊醒了原本在打盹的裘其劭。

 他起身紧抱着她,除了给她安全感外,还要阻止她翻动身子,怕她过于激动伤了身体。

 "没事、没事,你现在没事了!"

 芽语望进熟悉的眸底,奇迹似地慢慢定下慌乱的心,但眼底的恐惧仍无法抹灭。

 "我…昨天好怕。"

 "我知道,怕就别说、别想了。"

 芽语声音哽咽,"你…你怎幺有?"

 "我有执照,是用来防身的。"裘其劭不敢跟她说,他连乌兹冲锋都有,那把掌心雷是小货

 "谢谢你。"

 "说什幺傻话。"他亲了她的发,"要用餐吗?你睡了一整天,肚子空空的吧?"

 经他一提,芽语的肚子附和似地,咕噜、咕噜叫了起来,害她红了双颊,羞得低头不敢看他。

 裘其劭端起一碗粥,"我煮的,你吃吃看合不合胃口?"

 在他的服侍下,她吃了一口,用鲜鱼熬的汤十分清淡,开了芽语的胃口,她连吃了几口后,终于眉开眼笑,"幸好有你这个朋友,不然我就可怜了。"

 "我不只想当你的朋友,我以为我说得够清楚。"他毫不掩饰的深情像巨大磁石,令人稍一不慎便会坠入其中。

 芽语低头,用受伤较轻的左手舀了勺粥,慢慢的吃下。

 她一勺接着一勺的吃,室内的宁静教人有点郁闷,一直到汤碗见底,他才起身拿了张面纸帮她拭净边的汤渍。

 "我说过,我们只做朋友,朋友比情人好当多了。"最后一句是她的感叹。

 看看现在的情形吧!曾经,她总是对他嘘寒问暖,把他当作一片天,所有的付出都是借着爱为名义,她的世界就绕着他转,等待在毫无止境地延伸时,总会生出无数的怀疑种子。

 她累了、觉悟了,所以选择放开手里的线,不用时刻担心风筝飞了、线断了。

 芽语发现,她喜爱这种生活,虽然爱得刻骨铭心仍然会为他心痛,可是淡淡的痛久了会麻木,太痛却会要人命。

 走了一道后,她明白个中道理,或者该说,她尝怕了,所以强迫自己不要和他太贴近。

 不能完全放手,但至少选择其中不伤身的。

 当朋友也是一种感情的宣,可以看着他来疗慰自己心底的缺口,这样就够了。

 法国的罗曼罗前不也说:"最糟的是两人从早到晚在一起生活,跟旁人完全隔离。心情苦闷的时候,因为只有两个人而彼此又爱莫能助,所以苦闷格外强烈,结果互相怪怨对方,到后来真的相信自己的痛苦是应该由对方负责的。"

 她收起自己过度泛滥的情感,拒绝跟他贴近。

 "你不能原谅我吗?"

 芽语没有抬头,否则会看见他充满悯、恐惧的脸,微微牵动的嘴角有着一抹淡淡的苦笑。

 "我早就原谅你了,否则不会心平气和。虽然偶尔脸色会难看些,但站在朋友的立场,你游手好闲不是我乐意见到的。"

 "如果我不是无业游民,你会接受我吗?"他坚持绕着这个话题转。

 "我说过我们是朋友。"芽语抬起头,不过,是为了让他看见她浓浓的不满。

 "我不要当朋友,你曾经是我的亲密爱人,现在、未来仍然是。"

 他的固执让她攒眉,他仍然不懂,永远就只想到自己的感受而已。

 "如果当初我们角色对调,你会对我这幺难以忘怀吗?"

 裘其劭要开口时,却被芽语抢了话。

 "你游广阔、舌灿莲花,永远有数不尽的朋友、知己需要应酬,对我体贴入微,甜言语也不曾少过,你真的是好情人,如果要打分数,一定有一百分。可是我很被动,我个性沉默、不喜际,较好的朋友也只有霓悦一个,不能陪着你到处认识新朋友;所以只能待在家里等你、想你,寂寞让我容易胡思想,我真的努力过要适应,可是好难、真的好难!"

 "我当丈夫的话…是零分。"

 芽语摇摇头,"你…不适合我。"连她最喜爱的东西,都是从小宇口中探知的。

 "不!"他握住她的手,"我可以为你改。你刚刚问的,如果我们角色对调…我们就角色对调。"

 "你不懂我的意思…"

 "我懂。你累了!我不该跟你说这幺久的话,你身上还有伤,再睡一会儿好吗?"

 芽语想继续说,但他摆明了拒绝再开口谈话,扶她躺下时,也帮她盖上被子。

 **

 芽语不知道他的心底在想些什幺,医生隔天就宣布她可以出院了,他担心的问一些该注意的事项,她以为是在帮她问的,所以很注意聆听。

 不可以吃刺的食物,其余的都无所谓,最重要的就是伤口不可以碰触到水,每天都要回医院换藥。

 裘其劭送她回公寓,除了添购食物离开一会儿之外,到现在他都还在她身边绕来绕去,一下子吃饭、送藥,一下子陪她看电视、看杂志。

 这倒也相安无事,不过…

 "你不用回去吗?"芽语终于忍不住地问。

 "你受伤,我住这里照顾你比较方便。"

 "你要住这里?可是我没有多余的房间给你睡啊。"是啊!除了小宇的房间。可是她睡的是小,根本容不下他将近一百九十公分的壮硕身体。

 "我跟你睡不就解决问题了?而且晚上你需要什幺也方便些。"他的手在键盘上迅速飞舞。

 芽语的脸在瞬间染上一层玫瑰泽,缨虽然称不上,但也够教他心醉的了。

 "这不太好…"她想着该用什幺理由来拒绝。

 "不会,如果你介意,我可以打地铺。"

 他无辜的表情加上耸肩的姿势,该死的让人同情。

 "好吧!反正我们是朋友,随便你。不过,别期望我的睡姿有多好!"

 "这九年里反复出现在我的脑海,我没忘记你喜爱把脚放在我的肚子上。"不知道为什幺,他纠正了她好几次,可她却唱反调似的,总认为那样子舒服,几次下来他也习惯肚子上的另一股重量。

 "这不用记这幺清楚。"芽语觉得愈说好象愈暖昧,不知情的人在旁边听了,搞不好会以为他们有什幺情。她觉得还是少开口为妙,他似乎任何话题都能扯上曾经、以前什幺的。

 芽语捉起浴袍。

 "你要做什幺?"

 "洗澡间!在医院只有擦澡,我现在好难过,想要泡澡。"

 "你手不能碰水,脚上绑绷带的地方也是,淋浴就好。我帮你!"他放下电脑,还真的走了过来。

 "不用了,不能碰水的地方我会小心,你…哇!浴袍还我。"

 他将浴袍放在身后,"不让我来,就不给你洗。"

 "你这狼,谁知道你是不是想乘机吃豆腐?要我乖乖让你洗,下辈子吧!"

 裘其劭好整以暇的看着张牙舞爪的她,等她讲完后才开口,"你身体上上下下,我哪里没摸过、看过?"

 是啊!他们都有小宇了…不对,这不能混为一谈。芽语拼命摇头。

 "顶多我闭着眼睛听你指挥,这样总行了吧?"

 芽语想了一会儿,她手脚受伤,洗澡确实麻烦的。"用眼罩才行。"

 "OK!"

 达成协议,两人一起进了浴室,芽语拿出眼罩帮他戴上,还观察了一阵子,确定他看不见。

 她慢慢了衣服,坐在浴池边,将受伤的手抬高放在头上,脚只好放在洗手台上,这姿势很尴尬,也幸好他看不见。芽语只好这幺安慰自己。

 因为看不见,裘其劭下上衣,以免弄,肌肤分明的古铜色皮肤令芽语看了不了一口口水,反正他也不知道,她当然得乘机一眼福啰,他要蹲下去时,脚踢到香皂,不慎滑倒,头刚好栽进她的怀里,也触及她柔软的房。

 芽语尖叫:"你在做什幺啊?"

 "不小心踩到不知道什幺东西。"动的有意地轻触她的房,他的脑袋顿时沸腾起来。

 二十七岁的身体感吗?现在可以证实她的身体因为房的刺变得柔软,甚至有种刺痛感。

 "快点起来啊!"

 老天!他想躺一辈子,但碍于她的话,只好心不甘情不愿的撑起身子。

 他摊开手掌,让她将香皂放进他的手里。老天保佑,幸好他看不见。瞧她被他的轻轻刷过的地方居然出现红晕,多久了?她都几乎忘记,只要自己肾上腺素增加,全身就会呈现粉红色泽,一度还让她自觉像只粉红猪。

 裘其劭舀起水先将她的身子淋拿着香皂轻轻抹过她的肩胛,竟然引起一阵轻颤。

 "会冷吗?"

 "不会。"她全身热得像在火锅里煮的料理一样。

 他沿着肩胛曲线来到凸起的山丘,软绵绵的,教人连,其上的蓓蕾应该是粉红色才对。"你在发抖!"

 "你…应该往下一点。"

 "当然。"他渐渐前行,老天!蒙着眼使他的触觉变得敏锐,甚至比往昔还兴奋。

 快到腹下时,芽语惊觉地大喊:"到这里就行了。你帮我抹背后!"

 背部总比较安全了吧?

 但事实证明错了。

 就因为背对着他,她可以听见他的呼吸急促,甚至感觉到他的亢奋有意无意的摩擦她的身体。而她似乎对他也有反应…

 老天!不应该这样的。

 好不容易洗完澡,在帮芽语穿上衣服后,他连忙推她离开浴室,看也不着她一眼。

 深怕自己会受不了,上演恶虎扑羊的戏码。

 冲完冷水澡出来,刚好看见她走过去。

 "你要上哪儿去?"

 "睡觉,我困了。"

 "那我也要。"

 在裘其劭再度走进浴室盥洗时,她连忙将冬天的大毯子拿出来放在中间当楚河汉界,浴室的门打开时,她已经准备就绪,闭上眼假寐。

 裘其劭当然注意到上的异样,有点啼笑皆非,倒也随她去。

 他根本不相信这汉界能阻止她的睡相。

 果然,睡到半夜,他被肚子上的重量给扰醒,好笑的是,这回她连双手都一并用上,让他想翻身都怕吵醒她在手肘慢慢动时,无意间碰到她柔软的脯,教他心猿意马了起来。

 唉!自作孽不可活,好不容易半侧过身子,他将她圈入怀中。

 轻轻的、足的,他叹了口气。九年了,抱着她的感觉依然没有变,熟悉的香味让他马上有了最原始的反应,冲动的想品尝她的味道。

 这个夜,很难熬哪!

 **

 为了医生的代…芽语不能吃刺的食物。没办法,煎炒炸的东西都比较油腻。

 "芽语,吃饭了。"裘其劭在厨房喊。

 "不要,我吃不下。"芽语坐在客厅,手里拿着一瓶柳橙汁。

 他走出来,发现桌上多了一个酥空盘。"你怎幺吃这些没营养的零食,还吃这幺多?"

 "看电视不吃零食,不然干嘛?"她眼睛依然盯着电视。

 裘其劭拿起摇控器,干脆把电视关上,马上引来芽语的抗议…

 "你在做什幺?我正看到采的地方,马上把电视打开!"她站起来要回电视摇控器。

 裘其劭仗着身高的优势,左手、右手不停地换,偏就不让她拿着。芽语一气之下,朝电视前进,打算手动,却让他阻住去路。

 "你想要做什幺嘛?"

 "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

 "什幺问题?快点问。"

 "你多久没有正常上厕所?"

 "每天都有上。"芽语心里哺咕,间这什幺问题?做市场调查,卖卫生纸吗?

 "这…这是私密问题,我为什幺要回答你?"高就了不起吗?芽语站上藤椅,与他大眼瞪小眼。

 "我担心你便秘。你不喜爱吃蔬菜!"

 "我没有便秘。"芽语红了脸,这种隐私一定要拿出来讨论吗?幸好四下无人。

 "你好几天没有正常上厕。"

 "你变态啊!还观察别人有没有上大号。"

 "我是关心你,没有正常上大号,对你身体不好。"袭其劭捉住她蹦跳抗议的身子,让她乖乖坐在椅子上,顺手帮她转开电视才往厨房走去。

 "什幺嘛!连上厕所也要管。"芽语嘴巴嫌他多事,心里却觉得甜蜜。

 不一会儿,裘其劭从厨房出来,手上拿了一杯果汁,放在她面前的桌上。

 "我照书上做的新鲜果汁,以后每天都会帮你榨一杯,你不喜爱吃蔬菜就喝这个果汁。喝喝看,我试过,味道还不错。"他将杯子进一步放在她的手里。

 芽语瞪着饮料,不感动是骗人的。她低头慢慢的喝,对于他的细心,她无话可说。不过,他真的太可恶了,居然让她…让她的心开始软化。

 **

 又一个在他怀中醒来的早晨。

 为什幺她会无意识的滚进他怀里汲取温暖,甚至像只无尾熊一样攀在他身上?一整夜如此还是半夜开始?是她先有动作,还是他?

 芽语根本问不出口,只好把这疑问放在心里。

 不过,今后总算可以离这种日子,因为今天她的伤口要拆线了。

 走进浴室,拿起牙刷才发现手中的牙刷是他的。换了另一支牙刷;挤了牙膏,看着梳妆镜,发现小瘪上的刮胡刀是他的。透过镜子的反,她看见吊杆上的浅绿色巾,也是胆的。

 这些东西都放在原本它们该在的地方,不突兀也不奇怪;更不会觉得脏

 但是,就是这样才奇怪!

 什幺时候他开始人侵她的地盘?还天经地义似的,就像他的人不经她的允许便烙印在她的心版上。

 脑筋在想,她的手已经将那些东西全捉在掌里。

 "怎幺了?你拿我的东西要用吗?"裘其劭刚好探头进来,看见她异常的行为。

 芽语怔忡了一会儿,总不能回答说,本来是要拿去丢进垃圾箱里的。她嗫嚅半天,"我今天要拆线了嘛!麻烦你这幺久,你一定想家了吧?我帮你收拾。"

 "你想赶我走?"

 "这不是赶。"说得好象她忘恩负义,"是你想家了。"

 "我没有家啊!"寻爱独家扫校

 芽语瞪大眼睛,准备等他承认自己失言,来安抚她受到十级地震摇撼的心。

 他没有开口。

 "你没有家,那你之前都住在哪里?"

 "没有温暖的地方称不上是家,充其量只是另一种型式的饭店的呈现。"

 "你可以造一个火炉,冷的时候加点柴取暖,不然装大一点的暖气机也可以。"芽语装傻的说。

 "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们是朋友。"

 "别用这句话逃避,必要时我不介意跨越你口中'朋友'的那条线。"

 "你犯规。"为了强调气势,芽语几乎在他的鼻前大喊。

 "我想吻你!"轻语的同时,他的已经印上她的。

 热力一经摩擦,无法阻止的情来得既凶且猛,连来的渴望决堤而出,其势锐不可挡,他的舌如灵蛇出的窜过她的齿,尝到清凉的薄荷味,勾着她的舌共同起舞。

 不容许她临场退却,裘其劭一只铁臂环过她的细,另一只手掠住她丰的右,像箝制了她的心,隔着衣服慢慢捻挑,使得她的心跳跟着好…好

 这样根本无法让他足,他的手掌滑进她衣襟,顺着背脊解开她的内衣,她的身体柔软得就像金黄的布丁,教人情不自想咬一口,形状浑圆的脯充在掌里,他已经可以闭着眼描绘出水桃似的模样。

 "我们都想要彼此…"他在她耳边轻喃,同时用舌尖将她的耳窝染成粉红色。

 原来,芽语在不知不觉间柔的玉手已贴在他的膛上,光滑又结实的触感让她反复将手掌放在上面摩擦。

 "我们…现在是早上。"她希望裘其劭率先恢复理智推开她。

 不过,这理由似乎过于薄弱,无法阻止他霸气的侵略行为。

 下她的衣服,他如愿地将头埋进她的怀,扑鼻而来的是他每晚帮她洗澡的香皂味,粉红色的蓓蕾等不及他的滋润,颜色已经变深,他轻轻将滑过她的部下围,由下而上不停反复,就是略过她已然变硬的珍珠。

 她紧捉住他的肩胛,甚至留下一道道红痕。

 "老天!你变得好感。"哑的声音十分感。

 注视着她盎然的眸子,他褪下子,探到她的幽,明白她已经准备好。

 在长驱直入的同时,紧窒的甬道好几次都差点将他拒绝在外。

 生过孩子的她怎幺也不该这幺紧才对。可这却该死的让他快乐。

 最后,他失去意识,只知道律动是生命继续的快乐泉源。

 老天,他们真的上了,这原本不是什幺大不了的事,尤其是在二十世纪末,男女爱已非忌。

 问题就出在对象上,他们是朋友,本来认定的关系如今要重新衡量。

 还有,为什幺他们发生关系不是在晚上,至少她可以借着睡觉来回避他,等她先理清脑袋里的一团糟,才能决定该采取什幺态度啊!

 偏偏是在早上,她还要上医院拆线!  M.NiuDuN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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