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杜少陵有如猎鹰寻找猎物般的紧盯着计算机屏幕,静静地寻找着他所等待的讯号。突然,他发现到有一档个股出现了他等待的讯号。
他先是观察了那档个股几分钟,然后毫不迟疑的拿起话筒拨电话给他的
易员下单
易。不一会儿,
易员就打电话通知他单子已经成
。
杜少陵继续紧盯着计算机屏幕,大约三十分钟之后,他相中的个股果然如他所预期的大涨起来,而且一飞冲天。
他双手抱
,脸上带着志得意满的笑容。这次又是一次漂亮的出击了。
不过,他得意的情绪并没有维持太久,因为,他突然听到门外传来细微的声响。
“是什么声音啊?”
杜少陵皱起眉头,起身走到门口。当他打开大门往外看时,他简直无法相信自己所看到的。
此时,娄月心坐在他家大门口的阶梯下,双手掩着鼻子,不停的打
嚏。
“你怎么还在这啊?”杜少陵恼怒的低吼着。
听到他的声音,娄月心缓缓地回过头。“我说过了,在没有说服你改变心意之前,我是不会离开的。”
听到她的话,杜少陵真不知道应该佩服她的坚持,还是应该狠狠地骂她一顿才好。
最后,他语带无奈的说:“你还真不是普通的固执。”
“彼此、彼此。”娄月心回敬的朝他扬了扬眉。
“我不是说过了,这是我的房子,而我现在要你离开。”杜少陵提醒地道。
娄月心也不是省油的灯,怎么可能这么快就打退堂鼓。“可是我并没有待在你的房子里,我只不过是坐在你大门口外的阶梯上啊!”杜少陵没好气的瞪着她,此刻他真想一把抓起她用力的摇晃,看能不能把她的脑袋瓜摇清醒一点,而不是站在这里和她抬杠。
“你打算在这里坐多久?”他努力的控制住脾气,尽量以平稳的语气问道。
娄月心侧头想了一会儿“嗯!我想大概是坐到你肯心平气和,而且理性的和我谈话为止吧,”
杜少陵用力深
了一口气,紧咬着牙说:“你不要太过分了!”
娄月心皮笑
不笑地道:“我还以为这句话应该由我来说呢!”
杜少陵气得双手握拳。这个女人怎么这么难
,难
到令人头痛的地步。
算了!别理她,时间久了她应该就会自动离开了。
他转身走了两步之后,还是忍不住停下脚步,回头看着她。
看到她娇小的身躯在风中微微地颤抖,杜少陵不
迟疑了。
如果让娄月心留了下来,往后他的日子恐怕就不会再平静。
可是如果不管她,天晓得她会不会真的一直坐在阶梯上,直到冻成
冰为止。
最后,杜少陵认命的叹了口气,大步走向娄月心,然后一把拉起她,再将她拦
抱起。
“你想做什么?”娄月心一脸警戒的看着他。
“想把你丢到火炉里,看能不能把你冰冻的脑袋瓜融化。”
杜少陵的口气一点都不好,因为,他实在不喜爱自己的举动,感觉上好象是他已经向她认输了一样。
娄月心彷佛明白他的心思,她
出浅浅的笑容问道:“你是否已经准备心平气和,而且理性的和我谈话了?”
杜少陵有些
鲁的对她低吼“闭嘴!”
娄月心懒懒地打了个哈欠。老实说,在门外吹了将近三个小时的冷风,实在很不舒服。现在终于能够放松精神,不
让人昏昏
睡起来。
她慢慢地向杜少陆的怀中靠去,轻声的低喃“我好困喔!”
杜少陵蹙起眉头,低头看着怀中的人儿,发觉她的脸色红得有些异常。
于是,他俯首用脸颊碰触着她的额头,这才发现她发烧了。
“该死!别睡啊!”杜少陵用力的摇晃着她。
娄月心勉强睁开眼眸,
迷糊糊地轻喃“可是,这里好温暖啊…”说着说着,她又往他的怀里钻,然后又沉沉睡去了。
这一次,不管杜少陵怎么摇,她都毫无所觉了。
**
在半睡半醒之间,娄月心感觉到有人紧握着她的手,她疲惫的睁开眼,发觉自己身处在杜少陵的房间里。
她不太记得发生了什么事,只记得杜少陵抱起她,而他的怀抱是如此温暖,温暖得让她昏昏
睡。
娄月心垂下眼睑,却发现杜少陵坐在
边,一手紧握着她的手,趴在
边睡着了。
她想开口问他为什么要趴睡在
边,但是一阵强烈的虚弱感让她无法开口,而且看到他睡得这么
,也让她不忍心吵醒他。
娄月心半睁着眼眸,细细地打量着杜少陵半边的脸,这是她第一次这么仔细的盯着他。
事实上,杜少陵并不是个美男子,他的长相甚至算不上是英俊,却又有着一股魅惑的特质。
他的外貌较为
犷,可是在
犷之中却又隐含着一股令人不易察觉的温柔。
他脸部的轮廓较深,线条刚毅,而且棱角分明,显现出钢铁般的性格,以及十足的大男人气息。
在沉睡之中,他的脸庞不再显得刚强,反而带着一股孩子气。
娄月心突然有一种想摩抚他的脸庞的冲动,她想
回手,却发现他握得实在是太紧了,所以,她根本连动都不能动。
她的
角微微地泛起笑意,放弃
开手的企图。闭上了眼,她让睡意再度席卷向自己。
当娄月心再度醒来时,已经是早上十点钟了。她转头看向
边,发现杜少陵已经不在
边了,她突然感觉到有些失望。
“你终于醒了。”杜少陵低沉的声音从房门口传入。
娄月心抬头看向房门口,看见他正端着一碗汤走了进来。
“我怎么会在这里?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杜少陵走到
边,以脚将放在
旁的椅子勾了过来,然后在
边坐了下来。
“因为,你的脑袋少
筋,蠢得在外面吹了许久的风,结果就感冒了。”
杜少陵的口气一点都不好,并没有因为她是病人就对她和颜悦
一些。
“那昨晚一整夜都是你在照顾我吗?”
娄月心睁大着黑白分明的双眸,、心中溢满难以言喻的感觉。自从她的父亲过世之后,她就学会照顾自己,这是第一次有人照顾她。
她的眼神让杜少陵有些不好意思,他连忙转头将目光转移到其它的地方,不敢直视她。
“没有办法,没有人可以帮忙做啊!而我又不能把你丢在外面不管,让你变成
冰,虽然我真的很想这么做。”杜少陵戏谄的回答。
“虽然你的行为举止
暴得让人有些讨厌,不过,其实你并不像外表看起来那么
鲁。”
闻言,杜少陵有些不满的回头瞪着她。“这就是你对待救命恩人表达感谢的方式吗?早知道就不理你了。”
“反正…”
娄月心才张口说了两个字,杜少陵就把一口汤硬喂进她的嘴里,让她没有办法说话,还差点噎到。
她
下汤之后,才缓缓地开口说:“这个汤…”
“怎么样?”杜少陵懒懒地问着。
娄月心轻蹙着秀丽的眉毛,有些嫌恶地说:“这个汤真的好难喝喔!”
杜少陵忿忿不平地对着她低吼“我肯煮汤给你喝就该偷笑了,还敢嫌东嫌西的,别人想喝都还喝不到呢!”
“那他们真是太好运了。”娄月心一脸正经的对着他摇摇头。“你的厨艺真的是有待加强。”
杜少陵呆愣愣地瞪着她好半晌,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做何反应。
最后,他低声笑了起来“看样子你应该很快就会好起来了,我原本还担心…”
杜少陵耸了耸肩,没有继续说下去,他拿起汤匙柔声的哄
着娄月心。
“虽然我煮的汤很难喝,但是你还是要勉强喝下去,这样你才能赶紧痊愈。等你痊愈了之后,就不用再忍受我差劲的厨艺了。”
很难得的,这次娄月心顺从的张开嘴,一口又一口的喝下他煮的汤。
虽然那碗汤真的不怎么好喝,但是她的心里却是甜丝丝的。
因为,这是第一次有人照顾她,第一次有人为她担心,第一次有人为她煮汤,第一次她有一种被宠爱的感觉。
**
娄月心里着
毯,盘腿坐在沙发上,安静的看着正全神贯注盯着计算机屏幕的杜少陵。
虽然杜少陵一派悠闲的靠坐在椅子上伸长双脚,双手在脑后
握着,但是他的眼神却一点都不悠闲。
娄月心知道他在观察着计算机屏幕上的个文件股票,思索着它们未来可能的走势。事实上,股票市场正是他最擅长的领域。
“你之前不是在一间大型证券机构当分析师吗?为什么要离开呢?”
闻言,杜少陆将注意力由计算机屏幕转移到她的身上。“你怎么会知道?”
他的眼神带着冰冷的不悦。
娄月心刻意忽略他冰冷的眼神,尽量以泰然自若的语气回答“杜老曾经找人调查过你的一切,因为,他想更了解你。”
杜少陵不悦的轻哼一声“那个臭老头凭什么这么做!”
娄月心原本想回答他“因为他是你的爷爷”但是话到嘴边却又赶紧打住,她知道自己如果这么说,必定会引来一场
辩,而此时的她尚无多余的体力应付。
“你为什么要离开那间大型证券机构呢?”娄月心试着将话题从杜云鹤的身上转移开“我知道你在那间大型证券机构表现很出色,而且你似乎也很喜爱那份工作。”
杜少陵重新将注意力转移回计算机屏幕上。“因为,在证券机构里没有自主权,必须事事听从上面的命令,我喜爱控制权在自己手中的感觉。”
娄月心不自觉地扬起眉毛。杜少陵真不愧是杜老的孙子,这种喜爱独断独行、掌控一切的个性真是像极了杜老。
“你为什么会想到以股票投机
易来维生呢?”娄月心好奇的想知道更多有关于他的事。“我相信凭你的能力一定可以找到更好的谋生方式。”
“我该谢谢你这么看得起我吗?”杜少陵转头盯着她,嘲弄的微扬起嘴
角“这么说吧!我喜爱胜利的感觉,在股票市场上,只有百分之二十的人是赢家,其余百分之八十的人都是输家。每当我赚钱的时候,就代表我又击败了另外百分之八十的人。”
娄月心在心底纠正着。不!杜少陵不是像极了杜老,他们的个性根本就是一模一样,唯一不同的是,他比杜老更加强悍。
“好了。”杜少陵将椅子旋转一圈后面对娄月心。“谈够我的事了,我倒想听听有关你的事。”
“你想知道什么?”
杜少陵稍稍想了一下,才道:“嗯!先从你和那个臭老头的关系开始谈吧!”
娄月心的背脊突然僵直了起来,眼神也瞬间冷了下来。“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没有什么,我只是觉得那个臭老头似乎很信任你,所以,我有些好奇。”杜少陵立即察觉到她细微的反应,却又假装忽略了。“以前我父亲曾经说过,那个臭老头并不是一个会轻易信任别人的人,除非是跟在他身边非常久的人。而你看起来相当年轻,像是刚出校园的大学生,应该不可能在他的身边待太久。”
闻言,娄月心迅速放松了下来。看来是她太
感了,杜少陵并没有任何令人不愉快的暗示。
“你有些事说错了。”娄月心纠正地说:“第一,我已经二十八岁了,并不是刚出校园的大学生;第二,我在杜老的身边已经待了十年之久了。”
“十年!怎么可能!”杜少陵
出惊讶的神色。“你可别告诉我那个臭老头会收留童工在身边。”
娄月心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十八岁虽然算不上是大人,但是也不至于是童工。”
“这下我更好奇了,那个臭老头为什么会留一个十八岁的女孩在身边
呢?”杜少陵紧追不舍的问道。
娄月心垂下头,轻叹了一口气,才抬头看着杜少陵。“这件事说来话长,还是等你下次有空的时候再说吧!”
“我现在就非常有空,所以,你还是现在说吧!”杜少陵不接受她的推托之辞。
娄月心轻咬着下
,显然不太想说。
杜少陵又催促地道:“你几乎知道我全部的事,所以,你也应该告诉我你的事,这样才公平。”
“这个世界本来就不公平。”娄月心以近似耳语的声音低喃着,随即表现出一脸不在乎的样子,她耸了耸肩“算了,既然你这么坚持,我就告诉你吧!”
她徐徐地述说了起来“我父亲原来是一家小鲍司的负责人,在我十八岁那年,公司因为经营不善而倒闭,还欠下大笔债务,而杜老正是最大的债权人。当时就算卖了我父亲全部的资产!也无法偿还所有的债务,在无计可施的情况之下,我只好去找最大的债权人,希望能和他沟通、沟通。”
“你当时是打算如何和他沟通呢?”
“我打算和他谈一个
易。”
杜少陵相当专注的盯着她。“什么
易?”
“我以自己作为条件,来
换偿还债务。”娄月心轻声的回答。
“你说什么?”杜少陵无法相信自己所听到的。
“我告诉杜老,我愿意把自己卖给他,不管他要我做什么,我一定会做到!绝对不会让他失望,只要他肯放弃债权,而且提供我和我弟弟一个栖身的地方。”
“你知道你做了什么吗?”杜少陵惊愕
加的瞪着她。“你等于是签下终生的责身契,一辈子要受那个老头子的控制。”
娄月心的头垂得更低了。“我知道,可是当时我并没有选择的余地。”
“那个臭老头马上答应了吗?”
“没有。”娄月心的
角勉强勾起一抹笑容。“杜老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盯着我,就在我以为没希望的时候,他才开口说他愿意接受我的提议,顿时让我松了一口气。从那个时候开始,我白天就待在他的身边工作,并利用晚上的下班时间读书上课。”
闻言,杜少陵的心中百味杂陈,好象有某种感觉在他的心底窜了起来。
他无法清楚知道自己心底
错的感觉究竟是什么,但是他很明白,对于娄月心他有着深切的钦佩与怜惜。
沉默了片刻之后,他突然想到一个问题“那你父亲呢?你父亲当时在哪里?”
“死了。”娄月心非常小声的回答。
杜少陵突然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他小、心的追问道:“你父亲是怎么死的?”
娄月心的头垂得更低了,她的双
也开始微微的颤抖。
杜少陵在她的面前蹲了下来,轻轻地握着她的肩膀,柔声的劝
着“告诉我。”
娄月心猛然抬起头!近乎歇斯底里的对着他大吼道:“他自杀了!他丢下我和弟弟以及庞大的债务自杀了,甚至连遗言都没有留下!”
看到娄月心布满泪水的精致脸蛋,杜少陵再也忍不住的将她紧拥在怀中。
“对不起,我真的很抱歉。”杜少陵在她的耳边低语着。
“我不需要你的怜悯…”娄月心在他的怀中哽咽的说道。
“这不是怜悯,而是安慰。”杜少陵轻柔的摩抚她的发丝。
娄月心闭上眼睛,慢慢地环住社少陵的
,默默接受他的安慰。
自从她的父亲过世之后,这是第一次有人主动想安慰她。
**
“你这几天跑到哪里去了?怎么找都找不到,”电话一接通,杜云鹤便劈头骂道。
娄月心到美国已经有一个礼拜的时间了,刚到美国的前三天,她还会定时和杜云鹤联络。可是到了第四天,她却突然失去立曰讯。打电话到她下榻的饭店总是没有人接听,打她的手机却又没有响应,让杜云鹤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此时,电话的另一头传来娄月心的声音“对不起,杜老,这几天发生一些事情。”
“你现在没事吧?”
“嗯!我没事。”
确定她安然无恙,杜云鹤这才放下一直高悬的心。
“你见到他了吗?”杜云鹤丝毫不浪费时间,立即将话题切入他最关心的事情。
娄月心先是沉默了一会儿,才轻轻地回答“是的,我见到他了。不过,他很明白的告诉我,他对接掌你的金融王国一点兴趣都没有。”
“是吗?”杜云鹤缓缓地叹了一口气,才以坚决的口吻说道:“他怎么想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一定要把他带回来。”
娄月心的声音显得有些犹豫“老实说,这恐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因为,他实在固执得令人受不了。”
“所以,我才要你去完成这个任务啊!”杜云鹤有些不耐烦了,他直截了当的说道:“我不管你用什么方式,即使用骗、用拐的,你也一定要把他带回来,明白吗?”
“我知道,我会尽力做到的。”在电话里,娄月、心的声音似乎有些疲惫。
“我不是要你尽力做到,而且要你必须做到!”话一说完,杜云鹤马上挂断电话。
杜云鹤双手
握的支撑着下巴,一脸若有所思的表情。
他感觉得出来娄月心有些不对劲。
以前娄月心说话的时候,总是冷静沉稳,从来不会
出任何的情绪,可是方才她的语气却
出不安的情绪。
就在杜云鹤思索这个问题的时候,一阵敲门声扰
了他的思绪。
他的二儿子杜振霆和他的二媳妇儿苏曼开门走了进来。
“爸,我们有些事想和你谈谈。”
开口说话的人是苏曼,而杜振霆只是沉默的站在她的身旁。
杜云鹤懒懒地看了二儿子和二媳妇儿一眼。“有话快说,我很忙,别耽误我的时间。”
苏曼优雅的抬起涂满鲜红丹葱的手,拨弄着梳理得既时髦又整齐的头发,蹬着昂贵的名牌高跟鞋,走到沙发旁坐了下来。
“爸,我们大家都
换过意见了,我们希望你能重新考虑把大伯的儿子找回来的事情。他从来没有为杜家出过力,凭什么回来分享杜家的一切?”
杜云鹤轻蔑的睨了二媳妇儿一眼。“你们的意见一点都不重要。”
闻言,苏曼立即站起身子。“可是…”
“没有什么好可是的!”杜云鹤用力的大拍桌子。“我还是这个家的一家之主,凡事我说了就算!我绝对不允许任何人质疑我的决定,如果你们无法接受,大可以离开杜家,没有人会留你们的!”
苏曼走到丈夫的身边,轻轻地撞了一下他的手肘,在他的耳边低语道:“你倒是说说话啊!”杜振霆转头看了
子一眼,才又转头看向父亲,他仍然选择保持沉默。
看到丈夫的反应,苏曼恼怒的转身走了出去。
杜振霆则是尾随在她的身后离开。
杜云鹤倦极了的痴坐在椅子上,双手捂着额角。振霆就是太软弱又没有主见,才会让苏曼如此大胆,处处干预公司的事务。
唉!如果振雷还在就好了,可是振雷却英年早逝…
一想到这儿,杜云鹤的
口又涌起一股疼痛和深沉的遗憾。
不过,也许一切都还来得及…
他伫立在落地窗前,仰头望着晴空中的云朵,心中顿时扬起一股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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