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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嘘!你别激动,先坐下来。”严御恒赶紧低声吩咐。

 人怕出名猪怕肥,他可不想被人认出身分,然后引来死爱挖八卦的媒体记者,将他们三人会面的事全曝了光,到时后果可不堪设想。

 最起码,他老爸势必会他赶走方湄!在婚前这点面子要是没做足,联姻壮大两大家族的事就别谈了。

 方湄缓缓坐下,还是感到震惊不已。

 她怎么也看不出来,坐在她面前一身男人装扮的其实是个女人?真要说,她顶多认为对方是个比较女化的美男子而已!

 “我是说真的,绝对没骗你!”严御恒再三保证。

 其实要不是小时候看过她穿裙子上学,他大概也会以为她是男的。

 邱家出挑逗的笑容,并朝方湄嗳味地眨眨眼。“如果你还是不信,我不介意找个地方,扒光衣服让你瞧个清楚。”

 “我不要!”方湄一听,吓得小脸发白。

 “邱家,你少吓唬她!我今天带方湄来,是要你向她解释清楚我们的婚姻,你该死的快劝劝她!”大概是邱家长年做男化的装扮,严御恒几乎不把她当成女人,总是对她吼来喝去,鲁得很。

 “啐!有什么好劝的?告诉你,小美人,嫁给严御恒这臭男人,真是倒了我八辈子的霉!谁喜爱和这些又脏又臭又花心的烂男人做夫?我喜爱的是像你们这种又白、又干净、又漂亮的女生,和你们在一起,我才觉得幸福快乐。只可惜”

 邱家摇头叹息。“我老头硬要我嫁,你说他不是存心死我吗?幸好有你在,严御恒才不会半夜偷偷爬上我的,所以求求你千万别离开他罗,否则我的贞就不保了!”她所谓的劝,根本就是竭尽所能的贬低严御恒的自尊和人格。

 “我怀疑你还有这样东西!”严御恒将拳头捏得喀啦作响,就是不知道该不该一拳打过去。

 据他所知,她私生活的“采”度,可不比他们这些花花公子逊

 “喔喔,这家伙的脸色变得真可怕!你看男人就是这种暴躁易怒又没有头脑的低等动物,你要刁;要改变心意跟我走呢?”她还在觊觎清纯.可人的方湄。

 “邱家!”

 严御恒怒吼着拍桌跳起,邱家见状,赶紧脚底抹油开溜!

 严御恒瞪着她的背影,忍不住大声诅咒。找她来真不知是帮他,还是来扯他的后腿!

 “方湄,你应该不会相信她的鬼话吧?”他怕这单纯的小女人,被那个不男不女的人妖洗脑了。

 “我不会。”方湄想的是其他的事。“我想知道呃,邱小姐她…喜爱同的事,难道你父亲和她父亲…都不知情吗?”这才令她感到惊奇。

 “这个传言甚嚣尘上,连我都知道,他们当然也知情。”

 “那他们还让你们结婚?”方湄不相信,…个父亲会让自己的儿子,娶一个不爱男人只爱女人的新娘。

 严御恒冷笑。“对他们来说,我的新娘到底是什么样的女人,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的婚姻能够加强两家的合作关系,方便他们获取包大的利益。”

 “那些利益,会比自己孩子的终身幸福重要吗?”方湄难以置信,这是她第一次真正见识到,何谓名门世家!

 实在太势利,太可怕了!

 了解这桩婚姻的真相之后,方湄改变离开的心意,愿意留下来。

 严御恒的父亲为了利益,不惜牺牲他的幸福,他已经够可怜了,她不能再离开他。再说,她原本就不想他娶她,如今既然明白他们继续交往,也不会伤害到任何人,那么她还有什么好顾忌的?

 她知道这时他最需要她的慰藉,因此就算没有名分,她还足愿意留在他身边,当个—亡不了台面的地下夫人。

 “我改变心意,我不离开了。”她对他出心疼的微笑。

 “你是说真的!”严御恒出惊喜的表情。“你真的愿意继续留在我身边?”

 “嗯!”方湄羞怯地点头。

 “太好了!”原来使出邱家这步棋,还是有用的!

 看在邱家帮他挽回方渊的心的分上,他就勉强原她方才的恶行好了!

 方湄微笑凝视严御恒,心中的结真的打开了。

 她早就明白,他是个有野心的男人,为了登上严氏总裁之位,他的确什么手段都使得出来,比起其他被他打击的人,她算是幸福的了吧?

 再说她是如此深爱着他,只要能和他在一起,挽回过往的幸福,她不介意没有名分的守着这段感情。

 一段感情最重要的是心,只要他们的心都还在彼此身上,那么就算没有那张薄薄的证书,他们一样能地久天长吧?

 一年后

 深夜十一点,严御恒走出办公大楼,仰头望着天空不断飘落的雨丝,不由自主低咒一声。

 台北交通壅,人尽皆知,若是遇到下雨时刻,更是象百出,即使现在已是深夜时分,但今天正好是周五,再加上下雨,车辆铁定比平常多,看来这场雨会耽误到他回家的时间!

 司机很快将车开来,严御恒收起雨伞,拍去滴落在身上的雨滴,低头进入气派的黑色轿车。

 车子平稳地行驶在马路上,年近五十,福福态态的司机恭敬地问:“总经理,请问还是到方小姐那儿吗?”

 打从严御恒挤掉无能的大哥,升任总经理,有自己专属的司机开始,就一直由这个名叫吴宽的司机为他驾车。

 他喜爱吴宽最大的原因,就是他的嘴巴紧,除了开车之外,关于他个人的私生活,吴宽从不多嘴,这点令他很满意。

 “嗯。”严御恒哼了声,合上眼暂时闭目养神。

 案亲将总裁之位予他的意图,已愈来愈明显,最近为了做好接任总裁之位的准备,他付出了比往常多好几倍的心血,忙到十一、二点是常有的事,有时还彻夜未眠,只为了替严氏赚进更多钞票,让大股东们满意。

 不过他最感到庆幸的是,无论他忙到多晚,都有一个温顺的小女人,守着一盏明亮的灯火,等着他回去。

 豪华的黑色轿车,驶到一栋半新不旧的公寓前,严御恒下车让司机自行回家,然后搭着电梯来到公寓的五楼。

 他步出电梯,用钥匙打开银色的铁门,屋里的人果然还没睡,正在灯下做小手工艺,同时等候他归来。

 “你回来了!”方湄从正在制的布娃娃里抬起头,朝他绽开温暖的笑容。

 去年鄢晶遥出嫁后,她搬离鄢家,并在这里租了间房子,痴心无悔地守着这段没有名分的感情。

 “嗯。你还在那些小玩意儿?”严御恒掉鞋子走进客厅,将公事包随意抛在一旁,然后瘫坐在沙发里,放松地吐出一大口气。

 “是啊!你看可不可爱?”她笑着展示手中快完成的小兔子。

 这些都是她的生财工具,她并没有出外上班,平就靠制这些布娃娃,上网拍卖赚取生活费。

 当然,严御恒提过要支付她的生活所需,让她过得优渥且富足,但她并没有接受,她不愿自己变成一个没有工作能力的女人,只靠他豢养疼宠过日子,一如她所处的地位一个见不得光的‮妇情‬。

 “你饿了吗?要不要吃点东西?”她收起针线和快完成的小兔子,起身问道。

 “有什么吃的?”他晚上吃过便当,现在并不很饿,但他就是想吃她亲手煮的菜。

 “我炒了你爱吃的牛空心菜,另外还有烤香鱼和红烧五花,汤则是你喜爱的苦瓜排骨汤。”

 他听了立即感到饥肠辕辊。“好,帮我热点菜,我想先眯一下。”

 从早到晚不停的工作,他累得连骨头都快散了,只想倒头好好大睡一场。

 “那你好好休息,我去热菜。”

 方湄走进厨房,动作爱落地热好三菜一汤,再回到客厅时,发现他呼吸规律平稳,已经睡着了。

 她默默在他身旁落座,望着他平静的睡容,脸上不由得浮起一抹足的笑容。

 除非到国外出差,否则每天不管多晚,他一定会回到她身旁,陪她一同入睡,光是看着他的睡容,就让她感到足、快乐。

 望着他感的薄,她难掩心中的眷恋,缓缓将靠过去,轻轻碰触那温暖干

 “我建议你在惑我之前,先把我喂,我才不至于有心余力绌的顾虑。”他突然张开眼睛,晶亮的双眼望着她,语调低沉沙哑。

 “我我才没有那个意思!”她羞红脸跳开身子,仓促道:“菜热好了,你先去吃,我去洗澡了!”

 她羞窘地逃向卧室,严御恒如火焰般炙热的目光,则紧紧追随她,直到看不见她的身影为止。

 他微笑着收回视线,大步走向餐厅。

 在足自己的望之前,他想先足自己的胃。

 严御恒吃光所有方湄为他准备的食物,心满意足地离开餐桌,一面解开衬衫的钮扣,一面走向卧房。

 卧房里灯光朦胧,只有一盏晕黄台灯,提供照明的功能,已洗好澡的方湄坐在梳妆台前,梳理着自己的长发。

 “今晚你要留下吗?”她故意用不在乎的语气问,不想让他听出心中的期盼。

 “当然!我不留在这里,你要我去哪?”他下衬衫,以投篮的姿势扔进洗衣篮,然后继续解长的钮扣。

 “你偶尔也该回去一趟吧?总是在外过夜不回家,会不会落人话柄?”她纵然有千万个不舍不愿,也必须为了大局着想,不能自私的只考虑自己的感受。

 “只要邱家不说话,就不会有人有意见。我去洗澡了!”严御恒准确地将下的长也扔进洗衣篮,然后走进浴室。

 方湄继续梳着长发,望着镜中的自己,忽然想起鄢晶遥。

 “方湄,你怎么这么傻!”鄢晶遥知道严御恒结了婚,而她仍然与他在一起,气得骂她太傻,但方湄早已无法自拔。

 她的心已被严御恒牢牢锁住,就算她想走,也没办法离开一步。

 她想,就算他永远无法娶她,她还是会留在他身边一辈子,永远不离开。

 她的世界里只有他,除了他,她不知道自己还拥有什么?

 洗过澡后,严御恒觉得舒畅多了,他在间围了条白色浴巾,开门走出浴室。

 “你的头藩的,快坐下来,我替你吹干。”

 方湄看见他的发稍还在滴水,立即取来吹风机,细心地替他吹干润的黑发,顺手替他按摩紧绷的头皮。

 严御恒坐在沿,舒服地叹了口气,闭上眼睛享受她的巧手服务。

 “头发好像干了。”发觉手中润的发丝,变得干蓬松,方湄放下吹风机,改而拿起齿距细密的梳子,温柔地替他梳齐每一发丝。

 严御恒睁开眼睛,专注凝视她认真谨慎的表情。”

 相识五年,交往也四年多了,她的容颜,他始终看不腻。

 虽然比不上外头那些妖娆、感的女人丽,但她小巧典雅的五官、清清秀秀的脸庞,和总是挂在脸上的微笑,却比任何女人都要吸引他。

 不论他在外头遭遇多么大的挫折、面临多么艰钜的困难,只要一踏进这扇门,看着她温婉的笑容,他焦躁不安的心便会平静下来。她温暖的怀抱,就是他的避风港!

 “这里还有点。”方湄贴在他身上,仔细替他梳平脑后一撮不听话的发丝。

 她身上自然淡雅的香气,随着空气飘人他的鼻腔,像启动秘密炸弹的引线,立即燃起他体内最炙热的火焰。

 他一把将她拉进怀里,低头热烈吻住她,情的前戏,令方湄不由得红了脸。

 “你…不是累了吗?”方湄羞怯地问。

 “看到你,我就不累了。”他沙哑低喃,亲吻她的耳垂、她的脸、她的,大手则缓缓褪去她身上的睡衣,亲吻她每一出的粉肌肤。

 “方湄…”

 “御恒…”方湄粉腮微红,蒙的星眸半垂,低的模样,更加引发他最原始的念。

 他抱着她滚到上,展开最热切的情之旅。

 “啊…御恒…轻—点…”他的力道太猛烈,让方湄有些不舒服。

 “对不起。”他亲吻她的眼眉,放轻了力道,温柔地进。

 方湄舒缓因疼痛而皱起的眉头,抱紧他的身体,娇小的身躯努力接纳他。

 “方湄!方湄!”严御恒感觉到她温柔的依附,再也克制不住心底的激动,狂肆地加快摆动的节奏,带领她奔向天堂…

 “嗯…御恒?”

 早晨,方湄在半梦半醒间,听到身旁传来宪奉的声响,悠悠然睁开眼睛,发现严御恒己穿戴整齐,正准备要出门。

 “你要走了?天哪!怎么不叫醒我呢?我去准备早餐让你带走。”她慌张地下,想做一份简便的早餐。

 “别忙了!”他将她按回上。“我看你睡得那么,舍不得吵醒你。”

 看她睡得那么香甜,他实在不忍叫醒她。

 “害你没睡好的人是我,把睡眠时间还给你,也是应该的。”他笑着在她颊上亲吻一下。“你继续睡,我去上班了。”

 “那路上小心喔!“

 “我知道,晚上见。”严御恒又在她上轻吻一下,这才舍得出门上班。

 他走了之后,方湄也睡不着了,她想下到浴室盥洗,可是才一移动身子,腹部就猛然传来一阵痛楚。

 “怎么会突然肚子痛呢?”她略弯着,捧着隐隐作疼的肚子;秀眉微微地蹙起。

 这种痛不是很难受,却让人感到不舒服。

 “会不会是吃坏肚子了?”还是闹胃痛?

 她小心地下,扶着墙壁缓缓走进浴室,心想等盥洗后吃两颗肠胃藥,应该就没事了。

 然而几分钟后,当她上厕所的时候才赫然发现,她的下体竟然在出血。

 虽然血量不大,只有像血丝般的微量红色出,不过这已经很不寻常。

 她突然想起,她一向规律的月事,这个月还没来…

 她向来不喜爱看医生,不过遇到这种情形,她也不得不上医院求诊。

 当医生检验之后,告诉她结果时,她当场愣住。

 “我怀孕了?”‘

 “是的,大约一个半月左右,不过胎儿有些不稳定,最近房事要止,并且要多卧休息。”医生告诫她。

 “可是我们一直有避孕呀!”

 严御恒在避孕工夫上做得非常周到,就算情当头,他也不会忘记该做的预防措施。

 “世界上没有任何一种避孕方式,可以保证达到百分之百的功效,避孕失败是常有的事。”医师转身面向电脑,开始输入病历资料,同时漠然道:“如果你不想要这个孩子,我可以帮你安排手术拿掉。”

 “呃?”拿掉?方湄听得骨悚然。“我…我再和我先生商量好了。”她仓皇离开诊室。

 走出医院,她茫然地走在人行道上,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告诉严御恒这件事。

 她不确定自己该不该留下这个孩子,而他又会让她把孩子生下来吗?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家的,只知道一整个下午,她都处于浑浑噩噩的失神状态,不是打翻东西、就是踢到自己的脚,最糟的是,当严御恒深夜饿着肚子回到家时,却连顿饭也没得吃。

 “你没煮饭?”他惊讶地询问方湄。

 “我…对不起,我忘了…”方湄愧疚地低下头。

 一整个下午,她的脑子里只想着孩子的事,连煮饭这件事都忘了。

 “那你也没吃?”

 “嗯…”在他不赞同的瞪视下,她的头愈垂愈低。

 “走!楼下可能还有几间卖消夜的店开着,先去吃点东西再说。”

 “可是我不觉得饿。”

 严御恒不管方湄怎么说,硬是拉着她下楼,她吃进一大碗海鲜粥。  M.nIUdUN 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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