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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即使事情已经发生了,金朵儿还是不敢相信…

 自己真的成为雷迅的‮妇情‬。

 但握在她手中的那张即期支票,却清清楚楚地告诉金朵儿,她确实是把自己卖给了雷迅。

 提着一袋行李,金朵儿来到一栋欧式建筑的大别墅前。

 未来三个月,她就要住在这里了。

 金朵儿看着这栋大屋,不免感到有些紧张。

 今天,她又向父亲撒了谎,说是翻译社的人,介绍她去当短期译员,所以她为父亲雇了个看护,幸好雷迅给她的钱,支付这笔费用还绰绰有余。

 最近这几天发生了太多事情,一项接着一项,让金朵儿措手不及。

 先是她以为自己得窝在六星俱乐部卖笑卖上个了两年,才有可能还清五百万的借债。

 没想到,雷迅大手一挥,就提出更优渥的条件,而她,只需要付出三个月的时间。这是金朵儿始料未及的事。

 “你到底想在门外站多久?”雷迅不耐烦地,看着站在雕花大门外,发了好一会儿呆的小小人儿。

 她一直提着那袋行李,难道都不嫌重吗?

 “啊?!没、没有,我进来了。”雷迅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让金朵儿吓了好一跳,她提着行李袋,跨进这豪华至极的大别墅。

 随着雷迅大步迈出的脚步,金朵儿有些辛苦地跟在他身后。

 雷迅人高腿长,步伐自然也比较大,他踏出一步,金朵儿就得迈上两步,才追得上他。虽然跟得有些辛苦,但金朵儿并没有任何的抱怨。

 因为身后人始终没追上,雷迅这才发现,金朵儿正气吁吁地扯着行李,努力想要追上自己。

 “笨女人。”雷迅轻斥了声,却伸手接过她手中的行李袋,大大减轻金朵儿的负担。

 而且,金朵儿还发现,雷迅似乎刻意放慢了脚步,配合她的脚程。

 他隐而不显的温柔,让金朵儿边绽开一抹动人的微笑,就连心底,似乎也有几分甜滋滋的感觉。

 雷迅径自提着行李袋向前走,在此时,他并没注意到,这不经意的小小举动,完全违反地过去对待女人的方式。

 下意识里,他就是看不得她吃力地提着东西,雷迅还没理清,这是个什么样的情绪,就已经接过她手中的重担。

 雷迅告诉自己,他只是不想见她再拖拖拉拉地,半天还走不进屋子。如此而已,没有别的!

 “女人,你在行李里放了砖块吗?!这袋子怎么这么沉?”

 这点重量雷迅当然没放在眼里,但一看到金朵儿的娇小身形,这行李袋对她着实太重了些。

 “没、没有啊!只是一些女人家的东西嘛!”

 金朵儿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向雷迅解释,她的行李袋里,除了少少几件换洗衣物外,就只放了台Note

 Book、一本厚厚的英英字典,和几本待译的稿子,只好随口胡诌。

 “喔!”闻言,雷迅没再应声,他知道很多女人,如果不化妆,儿就不肯踏出门,但…

 她也是这种女人吗?

 雷迅狐疑地瞥了眼未施脂粉的金朵儿,她看起来并不像有化妆的习惯。

 “我不管你带了多少化妆品,总之,只要你还待在这屋里的一天,你就不准化妆。”雷迅订下规矩。他还是比较喜爱看她素着一张脸。

 说真的,她若是上妆,看起来其实会与本人相差许多,虽然也很好看,却完全不对他的味。

 “没问题。”金朵儿偷偷吁了口气,她连条口红都没有,而之前在六星俱乐部所使用的化妆品,也都是俱乐部所提供的。

 再者,其实金朵儿并不喜爱上妆后的感觉,活像顶了张面具示人,如果雷迅要她每天顶着张面具在屋里走来走去,她才会疯掉吧。

 一踏进别墅内,金朵儿就被眼前奢华的摆设,给惊得说不出话。

 虽然她不懂家俱的价值要怎么计算,但很明显的,这里的每一样家俱,看起来都像是极品中的极品,绝对所费不赀。

 如果不小心弄坏了,肯定要赔不少钱吧!

 她真的要住在这种地方吗?

 金朵儿突然觉得有些心脏无力。

 因为她不止要住在这里,还必须住上三个月…

 “上来吧!我们的卧室就在二楼。”雷迅没停下脚步,继续向上走去。

 雷迅并没放过她脸上,一闪而过的惊奇表情,因为,一般人见到这栋别墅后,会有这样的反应,并不算是稀奇事。

 但令雷迅觉得奇怪的是,在惊奇过后,她脸上只留下浓浓的担忧,仿佛住在这里是件多恐怖的事。

 对于这个小小的疑惑,雷迅决定先摆到一旁,毕竟,这并不会影响,她必须住在这里的事实。

 我们的卧室?!

 金朵儿差点被这几个字给呛死,他的意思是…

 她得跟他睡在同一张上吗?

 一张粉白的小脸倏地炸红,金朵儿并没有忘记,自己已成为雷迅的‮妇情‬,但一想到未来三个月,都要与这男人同共枕…

 会不会太刺了点?

 她还以为,雷迅会让自己住在另一个房间,当他“想要”的时候,她再跟他同就好了,看来,她对‮妇情‬一职的认知,还真等于零。

 “我、我还以为,我会有自己的卧室…”怯怯地,金朵儿开口了,就是因为如此,所以她才把工作给带了进来。

 但现在…她可能很难进行翻译的工作了。

 “怎么说?”雷迅挑起一眉,想知道她为何要一间房。

 “…当、当你“想要”的时候,再找我就好啦…至于平常的时候,就各睡各的…”吐吐了好半天,金朵儿总算把话给说完整了。

 “你以为我有几个‮妇情‬?何必这么麻烦。”雷迅不觉失笑,这女人当自己是皇帝的嫔妃吗?平时就销在自己的宫院里,等待帝王召唤陪寝。

 “喔。”点点头,金朵儿明白自己是逃不过了。

 安放好行李后,金朵儿再度下楼,在一间有落地玻璃窗的小厅里,找到了正懒懒坐在落地窗边,晒着的雷迅。

 轻轻的足音在身后响起,雷迅还是看着庭院的景,没有回头。

 “没事的话,就自己在别墅里随便走走,熟悉一下环境,明天会有钟点女佣来报到,想吃什么东西,就让女佣来准备。”

 雷迅原本只计划在台湾待个一礼拜左右,因此,他并没有派人打扫这里,但现在,他决定待上三个月,干脆就搬进这许久没回来过的别墅。

 “我、我想问你一件事…”迟疑再迟疑,金朵儿终究还是开了口。

 “问吧!”雷迅很大方的让她发问。

 “为什么是我?以你的条件,可以有更好的选择,为什么你要花这么多钱,却只包养我三个月?”金朵儿一直想不透,为什么雷迅会选择她?

 “我想征服你。”雷迅毫不隐瞒自己的企图,事实上,如果让猎物得知自己被狩猎,那狩猎的过程,会加倍有趣。

 “征服我吗…”金朵儿反复咀嚼着,雷迅之前所说的话,她还真搞不懂有钱人的想法,她只是个再平凡不过的人,是哪里引起他的兴趣呢?

 手里抓着一块满是泡泡的海绵,金朵儿这个澡,洗得很不专心。

 就是因为太不专心,她连有人悄悄推开浴室大门的声响,都没听到。直到那人拿走她手上的海绵,金朵儿这才发现浴室里,多了个高壮的身形。

 “啊…”当金朵儿发现对方也是一丝不挂时,尖叫终于忍不住冲口而出,她蹲下身子,试图把自己缩成小小的一团。

 “你想叫到什么时候?!”雷迅倒是一派泰然。这屋里就他们两个人,附近也没有什么邻居,她是想叫给谁听?

 “你、你、你没穿衣服!”金朵儿简直就是惊吓过度了,哪有人会在别人洗澡时,不但大摇大摆的闯入,还一副天经地义的模样。

 “你看过有人洗澡时穿衣服的吗?”雷迅睨了她一眼,不否认她现的在模样,其实人的。

 虽然她身上沾了不少的泡沫,但那若隐若现的感觉,反而变成另一种惑。

 “你要洗澡吗?那、那我先出去好了。”

 说着,金朵儿非常“贴心”地,打算把浴室让出,一双黑溜溜的大眼睛,左看右瞧,就是不敢往他身上晃去,深怕看到什么不该看的。

 就算她跟眼前的男人,有过肌肤之亲,而且自己还是他的‮妇情‬,但金朵儿骨子里终究还是非常保守的。

 “你想要去哪里。”雷迅哪里会这么简单就放过她,他大手一揪,就把那贴着墙壁,以螃蟹横行的怪姿势逃走的小女人,给拉到自己面前。

 “我、我要把浴室让给你啊,你就慢慢洗,没关系的。”

 全身光溜溜的,金朵儿一双小手,根本不知道要怎么把自己遮住,顾得了上头就顾不了下面,顾了下面就忘了上头…

 再说,她开始感觉到抹在身上的泡沫,开始一点一滴地消失了。她很慌张,因为眼前的男人,看起来并不打算放她离开。

 “帮我擦背。”

 当那薄吐出这句话时,金朵儿实在很想昏倒,以逃避这场酷刑。

 天啊!她到底为自己找了什么样的麻烦?!她以为‮妇情‬只要陪金主上上罢了,为什么还要包括这些奇奇怪怪的杂务呢?

 下一秒,海线又回到金朵儿的手里,而雷迅本人,则闲闲地跨进满是热水的浴白里,一副大老爷正等人伺候的模样。

 金朵儿的小脸惨白,光是继续待在浴室里,就已费去她全部气力,而这男人居然还要她为他擦背?!

 最后,金朵儿抱着小小的报复心理,以海绵刷着他的背,活像把雷迅的背当成了墙壁来刷洗。

 没想到,她这么全力以赴的报复,却让雷迅发出舒服的呻

 “很好,再用力一点。”

 听到这句“赞美”金朵儿手里的海绵,顿时被挤出大把的泡泡。她本来只是想让他痛一下的,刷得她手都快断了,结果他却称赞她?!

 金朵儿正想罢工,但下一秒,她就发现自己也被批进浴白里,最重要的是,她正与雷迅面对面地坐着。

 说这是浴白,其实有点不大适合,在金朵儿眼里,这简直就是小型的游泳池,不说别的,光说有一八五身高的雷迅躺在里头,甚至可以完全伸展长腿,就知道这浴白有多大了。

 金朵儿非常努力地把自己缩在水里,就剩一颗小小的头颅,还在水面上,虽然清澈的水掩饰不了什么,但至少,不是完全赤地面对他就好。

 难以克制的脸红,金朵儿告诉自己,她只是被热水熏红了脸,如果连这一点小事都克服不了,天知道这男人后还有什么怪招。

 既然她无法继续守身如玉,至少,她要守好自个儿的心,绝不能让这个誓言要征服她的男人成功。

 毕竟,三个月后他就会彻底离开她的生活,她没必要买身送心吧!

 就算金朵儿不是什么生意人,但她至少知道不能做这种血本无归的生意。

 “你愣在那里做什么,我还没洗完澡。”雷迅闲适地说着,舒服的热水澡让他全身的筋骨都放松下来。

 “还、还要洗?!”金朵儿差点又要失声尖叫,他不是说只有擦背的吗?!

 “有人洗澡只洗背的吗?”雷迅睨了她一眼,仿佛她说出什么傻话。

 他像只慵懒的狮子,大敝着膛,等待她继续工作,但金朵儿怎么看,都知道如果她真靠近了,肯定会被他吃得一干二净。

 但…那又如何?她本来就已经被他吃得,连骨头也不剩了。

 金朵儿自暴自弃地想着,乖乖抓着海绵,从男人的指尖开始洗起。

 习惯真的是很可怕的事情,虽然还有些害羞,但金朵儿已不像开始时,那么不自在了。

 指尖≈掌≈臂、左手、右手…

 一项接着一项,海绵终于来到男人宽阔的膛了,她细细抹上泡沫,黑眸也不住偷觑着他。

 虽然,雷迅才说过要征服她,但金朵儿仍是不懂,自己有哪里让这男人想征服的?

 他不但有钱有势,还是个大帅哥,虽然脾气有些暴躁,但终究还是很吸引人。金朵儿相信,一定有很多女人自愿爬上他的,但他…

 却说要征服她?

 她不懂,真的不懂。

 “在想什么?”发现眼前的小人儿明显地不专心,雷迅难得开了口,询问女人在想什么。

 “我不懂你、更不了解你到底想做什么。”金朵儿径自发着呆,真话就这么口而出。当她发现时,想挽回也来不及了。

 “你不需要了解我。你只要爱上我就够了。”雷迅笑得自信,仿佛这就是金朵儿惟一要信服的真理。

 “有钱人果然很难懂。”金朵儿轻叹一口气,知道再谈下去也没用。

 “你叫什么名字?”雷迅好心情地问道,并没把她刚才的反应看在眼中,他突然想到,虽然自己买下了她,却还没问过她的本名。

 至于她跟六星俱乐部的合约,他也是瞧也没瞧上一眼,就在金朵儿面前撕了那张废纸。所以他还是不知道她的本名。

 “Amy。”金朵儿早已打定主意,不想告诉他自己的本名,这根本没必要,不是吗?

 “你的名字。”雷迅岂是这么轻易就放弃的人?!

 “买来的女人没有名字。”金朵儿骨子里的倔强,被悄悄引了出来。

 他大概不会理解她的坚持…

 金朵儿有些苦涩地一笑,只要不告诉他本名,她就可以欺骗自己,未来三个月的事,是一个名叫Amy的陪酒女做的,而不是她爸爸的乖女儿。

 “你后悔了吗?”注意到她始终低垂着头,手上的动作也跟着停下,雷迅淡淡地问道。

 如果游戏就此终结也无妨,那只不过代表:她其实没资格让他燃起征服

 他想征服的是那个总故作泰然,实则倔气不已的小女人,而不是眼前这看起来脆脆弱弱的水娃儿。

 “没有。”金朵儿抬头看他,眼底没有雷迅所以为的泪光。

 为了治好父亲的病,她没有后悔的资格。就算前方是什么刀山火海,她也只能选择继续走下去。

 “很好。”雷迅微微一笑,很高兴他所选择的女人,没让他失望。

 “现在…告诉我,你的名字。”他像个帝王俯视身前的小女人,眼中的挑衅写得明明白白。

 “金朵儿。”

 发现自己责无意识地回应他的挑衅,金朵儿气得差点咬断自己的舌头。

 其实,金朵儿的本,并不全像她所表现出来的温顺。

 包正确地说,她非常容易受人拨,为了避免自己会因此,而做出什么令自己后悔的事,所以金朵儿一直都努力隐藏这个缺点。

 没想到…这男人还是成功了。  m.NiuDUn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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