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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一团混乱?等他们来到那间病房,古月诚才发现老头的形容词太过简单了。那岂只是一团混乱,他觉得整间病房像刚被台风侵袭过一样。

 点滴架倒在地上,玻璃碎了一地,包括窗户的。点滴瓶的、屏幕的、针筒的还有瓶子的碎片;病整个倒向一边,被子一半还在上,一半在地上,一把椅子断了一脚歪歪的靠在墙边,枕头则被丢在厕所门口,塑料制的百叶窗早已扭曲得不成形状,说这房间是满目疮痍可一点也不为过。

 所有人都被挡在门外,老头和白天羽的手上都有伤,想也知道是谁的杰作。

 第一个发现他们来到的是白天羽,他一见到古杰,积已久的怒火全爆发了出来。

 “你来这里做什么?”白天羽横眉竖眼的挡在他们面前,一副想痛接古杰一顿的模样。

 “是我叫他来的。”老头开口对儿子说道。

 “芸芸会这样都是他害的!你还叫他过来!”

 老头双眼一瞪,中气十足的喝道:“混小子,让他过来!”

 白天羽怒气冲天的瞪着古杰,过了好一会儿才不情愿的让开。

 “怎么会变成这样?”古月诚不解的问。他从没听过有谁失忆会把一间病房弄得像战场一样。

 老头叹了口气,眼里有着掩不住的疲惫。“丫头是个孤儿,十五年前我收养她的时候,她根本不相信任何人,她现在忘了所有事,整个人就像只刺猬似的防着其它人的接近。”

 “就算是这样,她也应该不会将这里弄成这样吧?”古月诚再次看了病房一眼,心中还是忍不住诧异,他回头再盯着老头手上的伤口,罗芸敌意会那么深,应该有别的原因吧。

 “都是这个蠢小子干的好事!”老头忍不住咒骂儿子。

 白天羽哼了一声,撇过头去,摆明了不认为他的做法有错。

 “他做了什么?”

 “他拿剪刀想剪罗芸的头发,然后就变成这个样子了。”老头摇摇头,重重的叹了口气。丫头本来虽然对他们存着戒心,但并没有不让人靠近,直到那浑小子拿着剪刀出现。

 “剪头发?”就为了这个?古月诚登时傻了上眼。

 老头无奈的点头,老实说他也搞不懂罗芸为何会这么的激动。

 “那她现在人呢?”他一直没有见到造成这场混乱的主角人影。

 “在…古杰!”老头甫开口就瞧见古杰不知何时已走到了病前,他急忙大声警告道:“小心,她有刀!”

 话声方落,便见白色的单从倾倒的病扬起面罩向古杰,在其之后是罗芸的手,还有她手中森冷的水果刀。

 迸杰只退了一步便没再动,罗芸迅速欺身上前,白单在两人之间落下,那把刀分毫不差的抵在他的咽喉,所有人登时倒口气,却见罗芸的手停在那里,未做下一步动作。

 她神色戒备的盯着眼前的男人,他是第一个没避开她攻击的人,若不是太笨,就是很可怕。她相信他是后者,因为在他脸上看不出任何紧张的样子,似乎很轻松,太过轻松了。

 迸杰乍见她的模样,一股莫名的怒意涌上口,她的手又多了几处瘀伤,点摘针头被她硬扯下来造成另一处伤口,头上的绷带松了一半沾染了点滴血迹,那张脸显得更加苍白,一副摇摇坠的模样,持她的手却很稳定。

 此刻的她就像只带有敌意的猫,对着他张牙舞爪,试图阻止他的接近。

 “你想杀我?”他终于开口,语气带着嘲讽。

 罗芸看着他,只觉得那双眼睛有种莫名的熟悉感,她不有点恍惚,直到他抓住她的手。

 “刺这里吧。”古杰没有夺下她的刀,只是将她的手稳定的向下移。

 罗芸愣愣的望着刀尖抵着的位置…他的心脏,这家伙是不是疯了?

 “古杰!”古月诚在门外看得气坏了,他正要走进来,却被老头一把拦住。

 “该死,她可不是之前的罗芸啊!”古月诚对着他吼叫,完全失去了平常的冷静。

 “你等等,先看看再说。”老头劝道。其实他也很担心,但丫头没有对古杰下手,也许有一丝希望。

 迸杰?罗芸听到这名字,又愣了一下,她抬头看着他,眼里闪过一丝惘。为什么她会觉得认识他?

 不!这些人都不是好东西,他们想剪她的头发!罗芸握刀的手又抓得更紧,刀尖直指他的心脏。

 “娃娃,刺啊。”古杰开口催促,语气轻松得像是叫她喝茶一样。

 罗芸闻言忍不住缩了一缩,额际开始冒着冷汗,她再次看向刀尖,发现自己的手不由自主的抖了起来,她越用力制止,却抖得越厉害。

 懊死!她为什么会觉得他在生气?又为什么害怕?刚刚那两人,她连想都没想就伤了他们,为什么面对这个人,她竟然会手软?

 “你…你是谁?”她极力镇定心神的抬起头来,眼底却闪着慌乱。

 迸杰伸手触碰她苍白的脸颊,淡淡的问:“娃娃,不杀我吗?”

 罗芸反的后退一步,双眼大睁的瞪着他,中的不安升得更高,忍不住提高声音的说:“别叫我娃娃!你是谁?”

 “为什么?”古杰眼里闪过一丝不悦,不喜爱她避开他,他向前一步,全然不顾前那把刀。

 罗芸来不及缩回刀子,刀尖在瞬间划破他的口,一丝血痕染上衬衫。当她瞥见血渍时,脸上突然出现怪异的神情,她不假思索的用手住伤口,然后疑惑的望着自己的手和他,有几秒钟反应不过来,她到底在做什么?

 而古杰如愿的摸到她的脸,是温的,一股安心的感觉传进心底,他忍不住将手伸到她颈后,把她拉向自己,在抱住她的那,他只觉得所有的不安都消失了,三魂七魄全归了位。

 等罗芸回过神时,她已经被他抱住了,这人是怎么回事?还有她又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对他的味道感到熟悉?为什么他的怀抱会让她感到安全?她的理智告诉她必须将他推开,可惜身体却动也不动,只能任他抱着。

 “你…到底是谁?”罗芸皱着眉第三度发问。

 “你的丈夫!”古月城见机不可失,陡地冒出这句话。

 他的回答还真是简单明了,却让其它人全吓了一跳。

 “我丈夫?”罗芸呆愣的重复。

 “他才不是!”白天羽大声的反驳。

 “不是?”她有点混乱了。

 “当然不是!你别相信他的鬼话。”白天羽气急败坏的说。他绝对不会再让罗芸往火坑里跳了。

 “是吗?那这张结婚证书是什么?”古月诚满脸得意的掏出一张结婚证书,在众人面前摇晃着。幸好那时为了骗外婆,曾办了这张结婚证书,此刻正好派上用场,真是阿弥陀佛。

 “谁知道那是不是你伪造的?”白天羽不死心的反驳。

 “你可以去查查看。”

 “你们…”

 “那张结婚证书是真的。”在一旁的老头开口打断儿子的话。

 “什么?”白天羽愕然的瞪着父亲。

 老头皱着眉点头道:“我说那是真的,证婚人是我。”

 “什么?”白天羽瞪大了眼叫得更大声。为什么他一点都不知道。

 迸杰终于抬头看向老头,他冷淡的开口道:“我要带她走。”

 老头用他的小眼睛审视古杰半晌,再看了罗芸一眼,伸手搔了搔快秃光的头,慢的说:“我不相信山上那些人。”

 “我不会带她回山上。”他的局已经完成了,接下来就等着围城。那么大的财团不会一夕之间便倒掉,更何况古氏还有那位现代武则天坐镇,接下来会很好玩的。古杰嘴角噙着一抹诡异的微笑。

 老头有些明白他的意思,小眼睛闪过一抹光道:“那好吧。”

 “帮她办出院。”古杰代古月诚,径自牵着罗芸往外走。

 白天羽马上挡在他面前“你不能带她出院,她才刚醒过来。”这群人真是疯狂!也太没同情心了。

 迸杰转头看着罗芸,轻声问:“你要留下来吗?”

 罗芸很确定的摇了摇头。说实在的,她真的搞不清楚眼前的状况,她不信任这些人,但却在这男人身上找到熟悉的味道,如果要她选择,她宁愿相信自己的直觉。

 迸杰嘴角微微弯起,他瞟了白天羽一眼,非常高兴见到他一脸霾。

 老头叹了口气将儿子拉开,这浑小子真是不知长进,每次都做些蠢事。

 见古杰和罗芸离开了病房,白天羽一脸郁卒的对着父亲抱怨道:“你为什么要阻止我?那家伙是个冷血动物,竟然眼睁睁的看着芸芸摔下去也不伸手救她!”

 “你这愣小子,没看丫头方才的反应,我们一个小时都搞不定她,人家一来就解决了,你再留丫头下来有什么用?更何况他要是真的冷血就不会来了。”

 迸月诚点了点头“是啊,你不用担心古杰会伤害她,我知道我没立场说话,不过本来他是不用再让罗芸留在他身边的,因为计划已经到了最后,她的角色也就不重要了,可是他仍然要带罗芸走。如果你曾听过传言,就应该知道,古家人从来不做没有利益的事,你想他是为了什么?”

 “什么计划?”白天羽不解的问。

 “啊,他不知道吗?”古月诚一愣,看向老头惊讶地问道。

 老头没好气的瞪了古月诚一眼“丫头说得没错,你真是个多嘴公!”

 “什么计划?”白天羽再次火大的发问,他有种被自己老爸出卖的感觉。风月大陆

 “你有玩股票吧?我劝你三天内最好赶紧把所有古氏旗下企业的股票手。”老头警告道。

 “呃…对不起,我想你最好现在马上手,因为计划已经开始了。”古月诚好心的建议。

 什么意思?该不会…白天羽脸色难看的看着他们。

 老头和古月诚很有默契的用力点了点头,证实了他的想法。

 “放心,这只是过渡期,因为蓝星集团会买下古氏的股份,不过需要点时间而已。”古月诚悠哉的掏出眼镜布擦拭镜片。

 蓝星集团?白天羽愣了一下,如果说在亚洲能和古氏财团相抗衡,答案只有一个,五年前窜起的蓝星集团!

 “你们…”他看着古月诚重新戴上眼镜,好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罗芸惑的看着接过医生手中纱布的男人,他包扎的动作可真是纯,那双修长有力的手除了食指上的茧…长期用所长出来的茧…找不到任何疤痕,加上他身上穿的无一不是名牌,还有办法请她的主治医生到这里来替她看病,看起来就像是有钱的大少爷。不过大少爷会做这种事吗?这代表着什么呢?

 总之,目前唯一确定的结论是这家伙很有钱。

 罗芸眨了眨眼睫,她嫁了个有钱的老公吗?

 “我没有印象。”她突然开口冒出一句话。

 迸杰将纱布固定好,然后看着她“没有什么印象?”

 “我没有结过婚的印象。”她双眉微蹩的说。

 “你失忆了。”他轻描淡写的一语带过。

 他带她回来是因为想知道她那句是什么意思,那是他有生以来首次感到脑子里失去平衡,变得混乱,而她就是混乱的源。

 这几天,她的笑容一直浮现在他心头,仔细一想才发现,他没见她笑过,那是第一次,她在他身边三年来第一次出笑容,为什么?

 迸杰伸手将她的长发拨到背后,双眼认真的盯着她的脸看,他从来没想过当年为什么要留她下来,她并不是唯一的选择,也许他应该好好想想。

 “有什么不对吗?”罗芸被他看得很不自在。

 为什么爱我?他很想这么问,可是他只是摸着她的脸,语气淡然的说:“没有。”

 在一旁的医生在收拾好器具道:“古先生,这葯每四个小时吃一次,夫人晚上可能会有点发烧,如果烧到三十九度以上,就打名片上的电话,若没事的话,我三天后再来,要是有任何问题,记得CALL我。”

 “知道了。”古杰接过葯,送医生到门口。

 罗芸趁此机会打量四周,木造的房子,充满了木头的味道,这地方不大,整栋屋子就一房一厅。从房间看出去,能见到客厅里放着一架钢琴、一组看来价值不菲的音响。一张沙发、一盆仙人掌,而房里除了一张和一个衣柜。一具落地灯,除此之外就别无他物了。真是奇怪,这里竟然没有照片,一张也没有!

 他们真的结婚了吗?罗芸抓着垫感觉很不安。她试着回想,却只是得到模模糊糊的影像和一种若有若无的感觉,像是找到藏宝箱却掉了钥匙一样。

 她对所有的人事物都没有任何印象,只除了他,可这并不代表他就是安全的,因为她心里老是有种想逃跑躲起来的冲动。

 这屋子也不像曾住了两个人,她不认为她会弹钢琴,她也不认为她会花钱买整组的音响,她对仙人掌没有特别的感觉,所以那些是他的钢琴、他的音响、他的仙人掌。

 也许看看衣柜能让她想起什么,罗芸起身走到衣柜前侧着头打量,里面会有她的衣物吗?

 她在柜子前面站了半天,却迟迟无法伸手打开它,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有点不想知道那里面有些什么?

 “呀!你做什么?”她的思绪因身体的腾空而中断,她搂住他的脖子减低背部的疼痛,却意外发现他很有技巧的避开她背上的伤口。“你带我去哪里?”

 “浴室。”

 “我可以自己走。”

 “不行。”他平缓的语气却显示着没有商量的余地。

 罗芸闭上嘴,因为浴室到了。

 迸杰将她放下来,伸手测试浴白内的水温“把衣服掉。”

 他说什么?叫她把衣服掉,有没有搞错!罗芸退后一步,神情警戒的望着他“你不出去?”

 “你是要自己,还是要等我?”他好整以暇的坐在浴白边缘问道。

 这话应该是表示他不出去。罗芸瞪着眼前自称是她丈夫的男人,深了口气道:“我希望能有点隐私。”

 迸杰眼中带笑的说:“该看的我早看过了,该摸的我也早摸光了,我不认为你还需要什么隐私。我们是夫,我没有强暴老婆的习惯,不过也不想和一位七天没洗澡的老婆上。娃娃,过来。”

 “那不是我的名字。”而且她也没有七天没洗澡,啊,应该没有吧?可是想着想着她身体不觉了起来,她不皱起眉头,无法反驳他的话,说实在的,她也很想洗个澡,但在他面前赤身体…陡地一阵晕眩传来,她整个人不晃了一晃。

 迸杰很快的接住她不稳的身子。

 罗芸靠在他身前了口气道:“我没事,”但声音却显得软弱无力。

 “别硬撑着。”古杰有点不悦;不喜爱看她脸色苍白的模样。

 他伸手想解她的扣子,罗芸连忙抓住他的手,发出虚弱的抗议:“不要。”

 看她冒着冷汗,既柔弱又固执的脸,古杰领教了她的另外一面,她以前从来没拒绝、反抗过他。

 他停下动作,开口解释他的行为“你背上的伤,我不想你扯裂它,而且你太虚弱了。”

 罗芸从他眼里看到诚意和…温柔吗?她不知道。但真正令她屈服的是,连她自己都不认为她有足够的体力洗澡,从下午清醒到现在,她的神经就绷得紧紧的,经过那场混乱,体力早已透支,她真的好累。

 眼前这个男人据说是她的丈夫,不是吗?如果连他都不能相信,她还能相信谁?罗芸慢慢的松开手,允许自己依靠他。

 迸杰掉她的衣物,虽然她身上的纱布遮住引人遐思的重点,但那柔的肌肤、丰的双峰和纤细的肢,足以让人火焚身。当他的手触摸到她细致柔滑的肌肤时,几乎忍不住想在她温柔的身子上游移。

 他把持住自己,将她安置在浴白内,让她背向他,然后在不弄纱布下,费了一番工夫清洗她的身体以及那头长发。

 罗芸从头到尾都红着脸、低着头,唯一庆幸的是她头昏昏的,而且不必面对他。古杰替她擦干身体和头发,水珠在她白皙的脖子上闪耀,他吻去那滴水珠,在她耳边低喃道:“真想一口吃了你。”

 罗芸闻言,浑身窜过一阵轻颤,觉得全身都在发热。

 迸杰轻笑出声,随即拿了条浴巾把她包起来,然后抱她回上,再帮她把头发吹干。

 他的动作很轻柔,并没扯痛她,罗芸的神智渐渐进入半昏睡的状态,隐约中很高兴发现那洗发应该是她的,吹风机也是。在古杰打开衣柜拿睡衣时,她瞄到其中有一半空间挂着女人的衣物,才终于放心的闭上双眼,任睡意侵袭全身。

 她累坏了。看着斜靠在头睡着的罗芸,古杰再次感受到她的柔弱,以前他从不觉得她是柔弱的;事实上他之前从来就没把她当女人看。

 他把她抱到上躺好,凝望着她的睡颜,忍不住伸手触摸她的脸,那股温润的感觉再度安定了他的心。他躺上将她拥在怀里,闭上眼睛足的吐出一口气,七天以来的第一次,他终于能躺在上睡着。

 爸琴的旋律在她耳边环绕,罗芸慢慢的睁开双眼,她有些茫然的看着四周,但随即记起昨天的一切,但也只有这些而已,在昨天之前的记忆还是一片空白。

 罗芸突然想起自己还有个丈夫,而他正在弹琴,那是她打开房门所看到的景象。

 他修长的手指在键盘上畅的移劝,冷峻的侧脸显得有些柔和,整个人看起来既优雅又有点狂放不羁,真是令人惑的组合。她斜靠在门边,静静的打量他。

 迸杰将曲子弹完,转头看着她“醒了?”

 “嗯。”她点头应了一声。

 “过来。”

 罗芸听话的走过去,古杰将她拉到腿上坐好。

 “很好听。”她开口称赞道。

 迸杰闻言笑出声“你是个音痴。”

 “音痴也会分辨好坏。”她有些不悦的瞪了他一眼。

 他敲了一个白键“这是什么音?”

 罗芸眨了眨眼,有些迟疑的看着他答道: “Fa。”

 “有没有记得什么曲子?”他揽着她的,将鼻子凑到她颈边嗅闻着她身上的香味。

 罗芸想了一下,摇了摇头“没有。你可不可以再弹刚才那首曲子?”

 迸杰看了她一眼,眼神闪着奇异的光芒“为什么?”

 “我想听。”事实上是他脸上的神情在刚才变得很轻松,她想看他放松的样子才是真的。虽然她不记得,但直觉上却知道他不常出方才那副完全放松的模样。

 迸杰的手回到钢琴键上,慢慢的弹奏出方才的旋律,音符从他指间缓缓而出。

 罗芸凝望着他的脸,心中有种感觉,好象她以前也常这样望着他。她将头靠在他肩上,秀眉微蹩,如果她真的有这种习惯,是否代表她失忆之前,很…在乎他?

 她口中陡地涌现一股不安,她似乎遗漏了一些东西。罗芸自嘲的撤撇嘴角,她不是遗漏了一些,而是遗漏了很多、很多。

 在钢琴声的陪伴下,她又走入梦乡,沉沉睡去。

 迸杰停止弹琴,伸手拥着她,心情有点复杂。这女人在他心中丢下一颗炸弹,引发了剧烈的强震,把他的理智和冷静震得七八糟,然后她竟然忘了她所说的话,留他苦思不解。但不可否认的是,她的存在对于他,已经是不可或缺。

 这几天他中那股莫名的空,和见到她毫无生气的模样时心中那股焦躁,直到现在他才明白原来那叫心疼,这才让他知道原来…他还是有心的…  m.nIuDUn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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