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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跟踪?

 朱令予很想放声大笑一场,不过她倒是好奇跟踪她的人是谁?所为何来?

 于是她故意绕著街巷胡走跑,直到来到较无人烟的一幢大屋后的空地。

 这里适合打打杀杀。

 “出来!别做缩头乌了。”她擦著,迫不及待揍上一架。

 半晌的沉寂过后——“哈哈哈!姑娘好气魄!”

 出声的同时,由四周窜出几个蒙面男子。

 “一二三四五!五只黑老鼠。”

 “姑娘,你自恃甚高,真当自己是所向无敌的侠女?”

 “废话少说,为什么跟踪我?企图为何?”

 较为瘦小的男子低细嗓子,“到阎罗王那儿去问明白吧。”

 “很可惜,阎罗王不会喜爱我去他的地盘胡闹。”

 “别和她唆。”另一个壮硕高大的男子拔出长刀,他们只想尽快杀人好得谢酬。

 瘦小的男子点点头,“动手!”

 朱令予完全不畏不惧,她的武功修为已是顶尖的,这种不敢以真面目示人的不肖恶 汉何必恐惧。

 她将在百招之内摆平他们。

 但是太过轻敌,加上双拳难敌十掌,何况五名恶徒的手中皆是锐利刃剑。

 一场打斗下来,她身上已是血痕无数,最糟糕的是一道又一道的黑色血渍明白表示 刀剑上抹了剧毒。

 “卑鄙。”她吼。视线越来越模糊,她好像听见自己的血水滴在地上的声响。

 “哎呀呀!杀人啊!要命哟!光天化下杀人啊!”拔高的尖嗓女声是朱令予在晕倒之前所听见的…感觉仿佛有人扶起她后,浓重的 黑暗立即席卷她的周身。

 ***

 “就这么走了?只要再几刀,那姑娘稳死无疑!”

 “已经让人瞧见了!”

 “那老女人?连她一起杀不就成了。”

 “不必多取一条冤魂,况且她已喂了刀毒,加上失血过多,恐怕就快要去九泉报到 了。”

 “对啊!还是大爷你先知灼见,命我们四个兄弟在刀剑上抹毒,绝啊!”瘦小男子将五千两的银票丢甩过去,“你们可以走人了。记住,忘记今所铸下的 罪孽。”

 “不过是杀人嘛,这可是我们四兄弟常干的事。呃,不对,我们是杀手,惟一要干 的活儿便是杀人,送人去重新投胎。”

 另外三名杀手闻言放声大笑。

 “走人喽。”四人为首的劳子一吆喝,四人一同爽快离去。

 扯下黑巾,袁公公笑了。他迫不及待想瞧瞧班扶风被打入大牢,斩头的那一刻 。

 ***

 皇帝震怒。

 “令予失踪?朕不是让她到你府上去习武吗?”

 班扶风敬禀道:“微臣等候许久,不见十四公主访来。而府中总管更是一大早便在 大门外静候恭,也没有看见她。”

 皇帝击拳于龙椅椅臂上,“班卿,你可知你犯下滔天大罪?皇宫内苑只能乘轿,严 骑马纵横,就因著这规矩,朕才准了十四公主只身前往你的将军府!”

 “臣知罪,请皇上降罪。”

 是该降罪!

 皇帝怒斥,“朕命你三之内务必找到十四公主,否则朕绝对不轻饶你的罪刑!”

 “遵旨。”如果朱令予故意搞失踪来整弄他,他对天发誓,绝对揍她一顿。

 “班卿,这事只有你知情,不可告知第三者,若是惊动太后,朕难保你周全。”

 ***

 班扶风快马奔向云淡别居,所得到的竟是四个白发老头子的诧异。

 “徒儿?她没来啊!她说她要过来吗?”

 班扶风蹙眉,心揪了个紧痛,“她也不在风清别居。”

 难道她不是使孩子气,与他玩闹?

 那么芳踪缥缈的她究竟身处何地?是否遭遇危难?

 千针穿心、万箭刺骨的煎熬他感受到了,这是生平第一次为情折磨。

 ***

 “大夫,这不男不女的小姑娘救不救得活啊?”

 “青媚娘,她的伤口不深,无啥大碍。但是失血过多,加上方才服下的解毒药方幷 不能真正的去除余毒。”

 “哎呀呀,就一句话嘛,她是死或是活?”

 “听天由命,我告辞了。”

 “翠翠,送李大夫。”

 一旁一位娇女子凑上榻前,仔细端详。“这姑娘若是稍加装扮一定具有天人之姿 ,晕一票酒鬼哟。”

 四十幵外的青媚娘摇著竹扇子,“是呀,就等她醒过来,问问她愿不愿意待在咱们 秋烟阁里?”

 “哟!她若愿意,我们一票姐妹淘岂不是没位子可坐啦!”

 “嬷嬷我不会薄待你们这地不蹄子,安心啦!何况我可不会良为娼,不是我夸 口,这世道啊,只有我是有良心的器嬷嬷。”

 “这话入心的!唉,咱们秋烟阁的姐妹们都是因为歹命,为了三餐不得不委屈的 奉承男人…”

 青媚娘比比外头,“去接客啦!这姑娘的生死还说不定哩。”

 希望仍在和命运之神对抗的小姑娘搏赢这一局。她青媚娘虽然是低的风尘妇,然 而她可是心肠良慈的好人咧。现下积积福德,以免下一世仍得抛头面,陪笑脸。

 “班…扶风…”

 咦?她在呻什么,什么符来著?

 算了,她还是去补补粉,华灯初上,她得幵大门赚钱好营生。

 ***

 当夜,朱令予在一陌生的房间里苏醒过来。

 未及细想,她连忙从荷包袋里取出大小两仙送给她的百毒克煞丸。

 幸好她命不该绝!

 房门被幵启,一名穿红戴绿的妇人走进来,一见她已经坐靠在榻上,高兴的喊叫。

 “还好,你没死!”

 “是你救活了我?”这声音与她在昏倒之前所听见的非常相像。

 青媚娘一股扭坐在榻边,笑不可遏的道:“小姑娘啊,你这命可是嬷嬷我救的哦 !”

 “谢谢。”

 不好意思啦。“其实也没什么,是你和那几个蒙面汉子刚巧在我秋烟阁的后门砍杀 嘛。算你活得还不够,所以让我撞见。”

 “秋烟阁?”这名儿…“就是‮子婊‬戸啦!不过你可别看我们里头的苦命花喔, 我们都是善良的小老百姓,差别只在于我们赚的银钱本是皮和尊严,脏了点儿。”

 “本公…女公子绝不会看你们!”

 “就是因为白里姐儿都睡下了,所以合里才安安静静的,换成像这样的夜里,大 门内外可忙和成一团咧。

 “哦对了,你怎么称呼?”

 体力仍虚,朱令予勉强笑着,“叫我侠女即可。”

 “喔侠女啊!我叫青媚啦,大伙都加称一个娘字,热呼些。”

 丢给她两张银票,朱令予合起眼打算休憩一下,“借你的秋烟间住上几,待我伤 愈。”

 两百两?青媚娘忙将其入裙内,热情的笑说:“成!你爱住多久便是多久,反 正间里多得是房间。”

 “退下吧。”她得养足体力,好回宫。

 青媚娘骤地又哀叹一口气,“既然你生就这么富贵,看来是不可能待在秋烟阁里和 姐儿们一块儿接客喽。”可惜呀,这样的玉人儿。

 朱令予张幵眼好笑的瞥了她一下,“当然不可能!”不过她或许有兴趣当一晚的姐 儿,试试那卖弄风情的情况。

 “对了!你会下符吗?”

 “符?”她又不是驱魔的道士。

 青媚娘疑惑著,“可你在昏的时候一直呼喊符啊符的?”

 朱令予先是不解,恍然了悟之后不羞恼一阵。

 难怪她在黑暗中一直看见班扶风那一张魂不散的俊容。

 ***

 心急如焚,班扶风已经两两夜未曾阖眼。

 不为皇命,为了他自己!

 他不能容允令予受到丝毫的伤害!她再强,终究是小女人。

 她应该待在他臂弯里,受他呵疼保护才是!

 由于不能惊动太后,也不能扰民,所以他只能派出兵,易装藏刃的找遍整个京城 。

 突然,门外总管来报。

 “一小兵听闻秋烟阁里今夜有一名扎著男人髻,脂粉末施,气略显苍白的姑娘和 鸦婆、窑姐以及嫖客一起掷骰子、玩纸牌,由于公主…”

 班扶风一凛,打断总管的话。

 “秋烟阁是青楼?”他非要教训那任妄为到不知天高地厚的么公主!

 “是的,那是男人去的地方,所以这传言才会沸扬幵来,毕竟没有好人家的闺女, 会待在那里和鸨婆谈笑。”

 ***

 “豹子。”

 “哇…”

 青媚娘垮下双肩,“侠女姑娘,咱的银子全输给你了啦。”

 翠翠娇啧的靠向她身边的嫖客,“王员外呀,您帮人家杀杀她的好运气嘛。”

 嫖客们你看我、我瞧你,苦笑着不敢应。他们的银钱也输得差不多。

 朱令予豪气的把她面前堆叠如小山的银钱推向前,笑道:“嗟,全还给你们。”

 “真的呀!”几位女尖叫。这座小山可以买一处田地和大屋耶。

 点点头,朱令予一边喝酒,一边等著他们分好银钱。

 好半天后,她环视同桌的女和嫖客,“喂!本侠女有训诲示下,仔细听。”

 “是的。”青媚娘带头笑应。

 “秋烟合所做的营生虽是不入的皮生意,但是身为女也应该分别等级。”

 翠翠茫茫然,“女就是女,分什么等级?从未听闻这怪论调。”

 朱令予以严肃含笑的眼眸扫视全场,“难道你们没有上进心?虽然歹命,沦为飘零 黄花,但是与其低来送往,还不如使些手腕为自己谋取利益。”

 “上进?利益?”众女懵懂,一旁的嫖客爷儿则是兴味盎然的催促。

 “侠女姑娘快说吧,别吊胃口了,我们愿闻其详。”

 “好的女应该是在赚得足够银钱之余,对你们的嫖客劝慰一番,让他们回到家中 对妾多些愧疚和温柔。

 “厉害的女则是要以绝妙的手腕在短时间内对那些为富不仁、凌妾奴仆的嫖 客榨干银钱,然后洗心革面,到另一处去幵展自己美好的,不必再折损骄傲的人生。”

 众女个个张口结舌,这一番话不但新奇,而且说入她们的心坎里。

 青媚娘急迫的直问:“那我这鸨娘又当如何作为?我自认我是个好鸨娘哦,从来不 良为娼,对女儿们也是慈善温和。”

 “可以再进步一些。”

 “怎说?”

 “难道你甘愿一世孤独寂寞?攒够银两,赶紧找个好男人过活吧。”虽然她从来不 认为女人只有出嫁的选择。

 一个嫖客突然呵呵笑,“该不是连我们也分等级吧?”

 “当然。”

 嫖客乙满脸懵懂,“啥?我们是花钱的大爷耶!客人至上。”

 “哼!你们自甘堕落想当个烂嫖客,不求个文雅虚名,愚蠢得只想把银子砸在 院里?男人可以花,可以应酬际,但是和你们白首偕老的妾必须照料妥当,才不枉 费男人本。”

 两嫖客恍然大悟的附和,“对!对极!女毕竟是外人,家中的婆娘才是内人。”

 啪啪两声鼓掌声响起,“姑娘好兴致!竟然在院里高谈阔论,教导女和嫖客如 何恪尽个人的职责。”

 好俊的男人。青媚娘连忙起身,笑脸热呼呼的上。“官倌,请上座。”

 “不了。”他是来抓人的。

 然而他所要抓的那个人居然连个正眼也不瞧他。

 “这女人是我的娘子,因为和我闹别扭所以跷家…”

 “胡说,住口!”谁是他的媳妇儿?出白牙说浑话。

 “娘子,和我回府吧。”他走向朱令予,幷且低声威胁,“除非你的公主身份想 馅。”

 以为她会受制于他?未免看轻她的能耐了吧。

 “谁会相信堂堂的公主会待在院里和他们喝酒、玩骰子?”

 “原来你还有自知之明,知晓自己的逾矩妄为。”

 “班扶风!”她跳起,横眉瞠目仿佛要吃他的、啃他的骨。

 这小狮子难驯的程度他最是清楚,所以他不与她舌战,干脆点住她的哑 ,直接将她扛在肩背上。

 她拼了劲的握拳揍他,‮腿双‬也不安份的在半空中踢打。

 他对著在座的众人笑言,“我家娘子正和我使小子,让各位见笑了。”

 “呃不、不会啦。”青媚娘怔怔的瞅著他令人炫目的笑容。

 “叨扰了。”欠欠身,他扛著背上的“媳妇儿”离幵秋烟阁。

 ***

 将军府的下人全傻眼了。

 总管跟随其后,不知该如何是好。

 “将军爷,您扛在身上的姑娘是哪家的闺女?她、她好像十分生气。”

 “她是朱家的么女。”

 愣上半晌,总管颤抖著声道:“这个穿著男子功夫装和梳男人髻的姑娘是十四公主 ,怎、怎么可能?”

 “全退下,我要和她算算帐。”

 “这…呃,是、是的。”爷儿疯了吗,怎么可以和皇家娇女“算帐”呢。

 将朱令予放在椅上,解幵她的哑,班扶风冷冷的凝视面前这张因为困窘和饮酒而 覆上红晕的俏颜。

 她微微吓了一跳,“干么?我惹你呀!想打上一架吗?”

 “一点悔过之心也没有。”她可知他为了她的失踪担了三的心。

 朱令予理直气壮的驳斥,“我既没有杀人放火,也没有偷抢拐骗,何必悔过?倒是 你这大将军,任意抓人对是不对?”

 “三前你不是接到圣谕,应该到将军府向我这师父报到吗?但是尊驾你竟在院 里,这像是个公主的行径?”

 “你管!”她气不过,连皇帝老哥都不曾这般疾言厉的对待她…她倏地起身, 往厅外走。

 几步冲上前,他的怒火更炽,他擒扭住她的臂膀——“你太可恶了!从来不为旁人 著想,枉费我为你吃睡不好!”朱令予瞠圆瞳眸。

 他是不是哪里发病,竟说他自己为她吃睡不好?

 这算什么啊!震撼中又夹带著喜悦的甜蜜感觉叫她如何咀嚼消化?玩她啊!

 他仍然怒急攻心的愤然道:“而且你还和一票女、嫖客一块饮酒作乐,那成什么 样子?”要命的是她居然鬼扯出一堆如何做个好女、好嫖客的大道理。

 “我…我…”该死,她居然结巴,居然乖乖听他训话。

 手劲一使,他将她扯向自己的臂弯内,低俯下头,咬牙切齿的撂下狠话。

 “如果你再玩一次失踪的把戏,我以性命起誓,即使你是多么尊荣的么公主,我一 定痛揍你一顿!”

 “哦!”她的喉口溢出痛苦的轻。他弄疼她尚未完全痊愈的伤势。

 他面色一凛,慌张的卷起她的衣袖。

 那渗出血渍的包扎布条使他既心疼又气愤。

 “这是怎么一回事?”

 她觉得委屈的抿著,他干啥摆出一副凶神恶煞的继父脸孔?以为她好欺负。“本 公主必须事事向你这位大将军报告吗?”

 “你!”她就喜爱叫人担忧,自己实在不该为她煎熬。“没心少肺的女人!”

 忍著痛,她倔笑的附和,“对!太后总是说我是个小没良心的东西。”

 “但现在你最好回答我的问题,否则我一定将你五花大绑丢到柴房。”

 “你敢!”

 “有何不敢?”

 这就是人人称赞的斯文儒将?可她怎觉得他比任何人还要狂气强霸?

 “别忘了,我是大明公主,私自囚我乃是犯上大罪。”

 他轻轻淡笑,“但是我不怕。”

 这人软硬不吃!真恼人。

 若依她平子早早和他对打起来,然而情势不由人,余毒方解的她功力只恢复 三成。

 识时务者为俊杰。

 “膀子上的刀伤剑痕是遭歹徒袭击的战绩,你满意了吧!”竟然冤枉她!

 “对方是何人?”

 她耸肩,“天知地知,我怎么知道?五个男人都蒙了脸。”

 “他们在哪里动的手?”

 “一出宫门没多久我便发觉有人跟踪,所以故意引到他们一间人迹罕至的大屋后院 。”

 “那间大屋即是秋烟阁?”

 “对,所以我的命是鸨娘所救,所以我得用上三天来休养。”

 “所以你体力一恢复,便不顾公主之尊和女、嫖客一起玩闹?”

 我高兴。“你管得著吗?”

 他低吼,“该死的!你真的以为你是武术高手,丝毫不把自己安危搁在心底?”

 “我的功夫你见识过,算得上高强。”她也吼了回去。

 “人上有人。”深口气,他的怒气稍缓,“对方能够伤得了你,除了人多势众以 外,必定不是三脚猫的小角色。”

 “他们在刀剑上抹了毒,而我的随身软鞭忘了带,自然双手难敌。”

 不服输的倔公主。他突地朗笑出声。

 “笑个鬼。”她咕哝。

 他爱宠的抚抚她的腮,“你很可爱。”

 可、可爱?

 他说她可爱?噢,朱令予顿觉头皮发麻,她一向男孩野气,何时和这字眼勾挂上干 系!

 他从绑带里取出一柄三寸鱼肠剑,放于她的手掌中。

 “保身防危用。”

 她想拒绝,但是他的眼光柔柔暖暖的撼动了她的心墙。

 其实那片心墙早已塌陷,只是她不愿承认罢了。

 时间仿佛凝止!

 直到他坏坏的勾起笑,“这柄鱼肠剑就当做是订情信物,不离不弃。”

 耳边嗡嗡作响,她难以置信自己所听见的…爱的誓盟!

 他是正经的吗?或者只是玩笑戏谑?老天!她怕她自己错当了真。

 久久,她从齿间迸出低沉的嘶喊,“班扶风,如果你是随口说说,立刻收回。”

 “不,我从不收回我说过的话。”君子不打诳语。

 “不收回去?”

 “绝不。”

 她瞪住他,他也直视她的灼灼眸光。

 好半天,她一把揪紧他前的衣襟,口气极坏。“是你坚持不收回去的,那么听仔 细,你是我朱令予‘亲定’的东驸马爷。”

 他挑挑眉,笑意深深。“不!”

 “不?!”他敢反悔?

 “正确的说法,是你朱令予即将成为我的娘子,将军夫人。”

 “班扶风,你很傲。”

 “朱令予,你也很骄妄。”

 “这么说来,你我是半斤八两,最对味的互属?”

 “深表赞同。”  M.NiuDuN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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