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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任何时候都不安全。

 由于太过于畏惧卡布斯的炮火,贾达部落的防守从不曾如此严密,不但巡逻守卫的人增加,还有人在山顶上看守,别说逃走,多走远两步都不行。她又不能坦言自己的身分,有苏尔坦在,天知道酋长会做出什么样的愚蠢决定。

 “伤脑筋!”欧萱莎呢喃道:“我该如何…哇,法蒂玛,有人要杀你吗?这样突然冲进来会吓死人的,我还以为骆驼发狂了呢!”

 莽莽撞撞冲进帐篷里来的法蒂玛不知为何兴奋得直气。

 “酋、酋长他们要和卡布斯王子在山顶上谈判。”

 “早晚的事,有什么好大惊小敝的?”欧萱莎摇着孩子哄他睡。

 “酋长…”法蒂玛咧嘴傻笑,像个呆瓜一样。“要我去伺候。”

 “咦?你?”欧萱莎讶异得停住哄孩子。“为什么是你?”

 “因为…”法蒂玛害羞地别开眼。“我已经成年了,而且还是…”

 “沙巴。”未触碰过的早晨,意谓‮女处‬。不需要浪费半颗脑细胞,欧萱莎就可以猜得到酋长在想些什么,那个脑袋里只有骆驼粪的笨男人肯定以为用几个‮女处‬就可以哄得卡布斯放弃追缉凶手的意图。“几个?”

 “三个。”

 不过这样也好,恰好可以解决她的难题。

 “给你一个忠告,”一手抱着孩子,一手从脖子上拉出一条绳子,尾端系着一枚戒指“他不喜爱人的女人,所以不要盯着他看。”欧萱莎说。

 “你怎么知…啊!对了,你认识他!”翻来翻去,法蒂玛终于找到最干净的长袍换上。“不过我也不可能盯着他看,满脸大胡子的跟大家都一样,有什么好看的?”

 “对,半张脸都是大胡子,谁也看不出他有什么好看,不过…”欧萱莎取下绳子上的戒指,微笑。“老实告诉你,他可是我见过最人的男人喔!”

 “真的吗?”穿好长袍后再用手指头梳理头发。“好可惜,看不见。”

 “来,这个…”待法蒂玛重新绑好辫子后,欧萱莎把戒指递给她。“麻烦你找个机会偷偷交给卡布斯,如果他问是谁给你的,你不要马上告诉他,要他来到这里之后才告诉他,无论如何,你一定要坚持这一点。”

 在没有卡布斯的保护下让任何人知道她的身分,无疑是自找麻烦,特别是苏尔坦还没有落跑,若是让他先知道她是谁,她不如先在自己脑门上贴一张白痴的字条算了。

 “哇!好美的戒指喔!”法蒂玛惊叹地捧着戒指。“你要他来救你吗?”

 欧萱莎颔首。“记住,一定要他来到这里之后,你才能告诉他哟!”

 “为什么?”

 “现在解释太浪费时间了,不过…”欧萱莎握住她的手。“相信我,我不会害你,而且,我一定会报答你的。”

 “不用说报答啦!”法蒂玛出敦厚的笑容。“我们是好朋友嘛!我一定会帮你的。一定要他先来到这里才能告诉他对不对?没问题,我会叫他来的。”

 “谢谢你。”欧萱莎感激地说。

 “那我走了。”

 法蒂玛一离开,欧萱莎便松了口气,但还没来得及进另一口气,外面就有人在鬼叫。

 “奴隶,快出来!”

 欧萱莎不啼笑皆非。

 笆妮那女人,她自己不也是奴隶,为什么老爱张牙舞爪的找她的麻烦?她额头上刻着“最好欺负”四个字了吗?

 懒洋洋的,欧萱莎抱着孩子走出帐篷,甘妮双手扠、气势汹汹,一看就知道她很不

 为什么不

 八成是因为没得去伺候卡布斯王子所以不,想说再来找人出出气。

 为什么找她?

 因为她生了一个甘妮生不出来的儿子,而且跟她最要好的法蒂玛又“抢”去伺候卡布斯王子的机会,两罪并发,罪刑加重,所以就找上她了!

 唉!真是的,她可不记得自己十六岁的时候有这么幼稚又欠扁!

 “什么事?”

 “苏尔坦王子心情不太好,要你去伺候他!”

 哇咧!这下子才真的麻烦了,那只狼居然还没忘记她。

 “可是…”欧萱莎的脑筋开始快转,眼珠子也跟着转。“他并没有得到主人的同意,我怎么可以…”为今之计只有拖。

 “你的主人算什么,”甘妮不屑地说:“苏尔坦王子最大!”

 “是喔!他最大,既然如此,他干嘛逃来逃去的,玩捉藏吗?”欧萱莎嘲讽道。

 “你说什么?”甘妮又开始狐假虎威了。“你以为我不会告诉苏尔坦王子吗?告诉你,我早就看你不顺眼了,你…”打瞌睡时间又到了。

 欧萱莎一边哄着怀里的孩子快快睡觉,一边偷偷打个呵欠,很没趣的斜睨着那个嘴巴像鱼一样动个不停的女孩。

 说吧、说吧,尽管说吧!说的愈多时间拖得愈久,她也就愈安全,除非…

 卡布斯不来!

 山顶上,一座小巧的待客帐篷内,卡布斯与贾达部落酋长相对而坐,直至奴隶把咖啡泡好,两人相对喝过咖啡,酋长才开口。

 “王子殿下,我有一点小礼物,代表我寻求和平的诚意…”拍拍手掌,帐篷外应声进来三位稚龄少女。“她们都是干干净净的沙巴,只要王子殿下喜爱,她们愿意…”

 “不必,”卡布斯冷淡地拒绝对方的“好意。”“我只希望酋长不要继续庇护苏尔坦,这是我唯一的要求。”

 “但殿下至少看她们一眼,也许…”

 “没有也许!”卡布斯的声音开始出现冷意。“叫她们走,我们才好谈话。”

 酋长无奈地叹了口气,挥挥手要三位少女离开,三位少女陆续出去,但最后一位,她在临出帐篷那一刻迟疑地站住了脚。

 法蒂玛知道这一离开,她就再也没有机会帮欧萱莎的忙了。

 牙一咬,她骤然转身跑向卡布斯,握着戒指的手伸得笔直。“殿下,这个请您…”

 酋长吓了一跳,怒吼着跳起来抓住她另一只手臂。“法蒂玛,你想干什么?”

 卡布斯一把捉住法蒂玛伸过来的手腕。“你想做什么?”

 他的声音很冷,冷得法蒂玛骇然一阵哆嗦,不由自主松开手,戒指便掉了下去,卡布斯的视线也跟着垂落,一眼看清那枚躺在他大腿上的戒指,顿时了口气,放开她,小心翼翼捧起戒指,就像捧着世上最珍奇的宝贝。

 “真主垂怜,这是谁给你的?”他惊呼。“是…”法蒂玛差点口说出来,幸好及时回去。“殿下,请您到我们的营地里,我再告诉您。”

 卡布斯猛然抬眸盯住她。

 这是陷阱吗?

 是的,这有八成是陷阱,但他愿意冒这个险,他也必须冒这个险,即使只有一点点不可能的、渺茫的希望,他就必须冒这个险。

 紧紧握住戒指,他毅然起身。

 “我们走!”

 带着一小队护卫,卡布斯随同法蒂玛来到贾达部落的营地,一大堆族人闻讯赶来围观,法蒂玛又惊讶、又欣喜,没想到卡布斯王子真的跟她来了。

 “是谁给你那枚戒指的?”

 法蒂玛回身,仰望高大的卡布斯那一脸大胡子,虽然半张脸看不见,但他的眼睛真的好漂亮,于是,原本要出而口的答案毫无意识地自行转变成另一个问题。

 “她说你是她见过最人的男人,是真的吗?”

 卡布斯怔了怔,又蹙了一下眉,随即出小刀来,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下,竟然当众刮起胡子来了。

 片刻后,他收起小刀,又问:“是谁给你那枚戒指的?”

 但法蒂玛一时看呆了,如同围观的那些女人们一样,张着嘴说不出话来,事实上,她连他的问题都没听进去。

 “是谁给你那枚戒指的?”卡布斯很有耐心地再问一次。

 “你真的好人耶!”法蒂玛却仍痴痴傻傻的盯住他,心神还失在天涯海角找不到路回来。

 卡布斯闭了闭眼,睁开。“你叫什么名字?”

 “法蒂玛。”法蒂玛作梦似的喃喃道。

 “好,法蒂玛,现在请你告诉我,是谁给你那枚戒指的好吗?”

 法蒂玛眨了眨眼,终于回过神来了。

 “阿伊莎,她跟我一样是奴隶,我们的主人也是同一个。”

 卡布斯的喉头颤了一下,呼吸停顿了将近十秒,又继续“那么,可以请你带我去找她吗?”他沙哑地请求,只有他自己注意到自己的声音不太稳。

 “好啊!”法蒂玛马上转身带路,卡布斯紧随在后,他的护卫也谨慎地护卫在他身边,还有酋长和那些围观的族人们,大家都好奇地跟在后面。

 “她…”卡布斯咽了口唾沫。“还好吗?”

 “很好啊!”法蒂玛轻快地回道:“她是我见过最聪明的女人,一开始大家都不知道她已成年,所以主人也没有要她伺候,后来她的肚子却莫名其妙大起来,我们才知道她已经成年了。不过,贾达族男人不碰大肚子的女人,也不碰产后未满三个月的女人,因此到现在她都没有伺候过任何男人,只是持杂务而已…”

 她回眸笑了一下。

 “瞧,她也是很漂亮的,又成年了,被捉来八、九个月竟然都没有被男人睡过,不是很聪明吗?”

 这个他比她更清楚。

 “孩子…”

 “哦!两个月前她生了个儿子,胖嘟嘟的好可爱喔!不过因为这样,甘妮老是欺负她,因为甘妮的肚子大不起来…”

 一整个部落的营地是非常广阔的,大大小小的帐篷起码也要搭上一百顶以上,从头走到尾就要花上不少时间,一路上,跟在他们后面的人也愈来愈多,最后变成一大群,好象牧羊人赶着羊群去吃草。

 “喏,她就在那儿,瞧,甘妮又在欺负她了,可是阿伊莎也真好脾气,都不理会她…”

 卡布斯的呼吸又窒息了,他睁大眼望住前方,在一座小小的帐篷前,一个小女奴两手扠、口沫横飞、骂得正采,而在小女奴前面,他的子也很惬意地摆出他相当熟悉的姿势--无聊的打瞌睡,怀里还抱着一个小娃娃,也不怕真的睡着了会把孩子摔下地。

 “赞美阿拉!”他语声瘖哑地呢喃。“酋长,她的主人是谁?”

 酋长的弟弟上前一步。“是我。”

 “阿伊莎,我要她,告诉我价钱!”

 酋长与弟弟惊喜地相觑一眼“殿下喜爱的话就送给殿下,代表我们和平的诚意。”他们抢着回答,只要能免去战争,多少女人他们都颢意奉送出去,要他们的老婆也行。

 卡布斯点点头“谢谢。”然后转向法蒂玛。“你有头纱吗?”

 法蒂玛掏出一条黑头纱给他,他拿在手里,快步向前,大家怔愣地看着他走到阿伊莎背后,轻柔地为她覆上头纱。

 “你忘了带头纱。”

 入耳那熟悉的低沉嗓音,欧萱莎全身一震,蓦然回身,四目相,许久没有声音。

 “你终于来了,真慢啊!”她开口了,看不见头纱后的表情,但她的声音很明显的出压抑不住的激动。

 卡布斯不语,温柔地将戒指戴回她手上,再把孩子接过去,凝视半晌。“辛苦你了。”

 欧萱莎耸一耸肩。“没办法,男人怕痛不敢生,只好由我们伟大的女人来生啰!”

 卡布斯眼底掠过一丝笑意。“我们回去吧!”

 闻言,欧萱莎马上恢复温驯子的形象。“是,丈夫大人。”

 侧身目注护卫队长“奈夫,你先回营地去命人准备干净的水让王妃净身。”卡布斯沉声命令。“还有服饰和食物,王妃喜爱羊和水果,特别是芒果,叫人多准备一点!”

 众人一听顿时哄然,酋长差点昏倒,甘妮险些被自己的呼吸呛到,法蒂玛的下巴直接掉到地上去。

 谁会想到卡布斯声言已死的子,竟然在他们这儿做奴隶!

 经过法蒂玛前面时,欧萱莎扯着卡布斯的衣袖停住。“丈夫大人,我答应过法蒂玛,当我离开这里的时候一定会带她一起走。”

 卡布斯还没开口,酋长便忙不迭地把法蒂玛推到欧萱莎身边。

 “王妃喜爱就把她带去伺候您,不用钱、不用钱!”

 当他们即将离开贾达族营地范围时,卡布斯突然又止住脚步,回头。

 “告诉苏尔坦,我要和他谈谈。”

 这件事该解决了,一劳永逸的。

 喂了孩子,欧萱莎把儿子交给法蒂玛去哄他睡,再回到自己的帐篷里,刚褪下长袍,卡布斯也进来了,四目相对片刻。

 “你…”他缓缓靠近她,声音更显嗄。“可以了吗?”

 “早就可以了。”话刚说完,她的已被他霸占,刷一下长袍被撕破。

 头一回,卡布斯表现得如此迫切,鲁地在她身上制造出许多情的痕迹,好象要确认她是真实的,而不是梦中的幻影…

 一个钟头后--

 “天,原来好久没碰过女人的男人就是这样…”欧萱莎呢喃着趴到卡布斯身上,还是这个“位”躺起来最舒服。“好烈!”

 他温柔地摩挲她的头发,没有吭声。

 “卡布斯,乌苏妲呢?你把她怎样了?”不会杀了她吧?

 “我不能对她怎样,她毕竟是个女人,又是沙勒米的妹妹,但…”卡布斯将另一只手枕到脑后。“我请她父亲尽快把她嫁出去。”

 下巴枕着叠的双臂,欧萱莎眨了眨天真的瞳眸。“她嫁了?”

 “她不肯,所以逃了,可是…”

 这个可是听起来好象不太妙。

 “可是怎样?”

 “她想逃到马斯喀特,但半路上被阿拉威部落的仇敌阿盖巴部落劫去做奴隶,当她父亲好不容易把她救回来,她已怀孕了。”

 这…同样被捉去当奴隶,乌苏妲的境遇也未免太凄惨了吧!是报应吗?

 欧萱莎怔忡片刻。

 “那她现在…”

 “在阿拉威部落待产。”

 “真可怜,”欧萱莎轻叹。“就算她再差劲,也不该遭受这种折磨。”

 大手自她的头发移到嫣红的粉颊。“你很善良。”

 “也不是善良啦!但同为女人,我大概可以了解她的感受。不过…”两眼往上瞅住他,像两颗亮晶晶的小星星。“你很生气对不对?才会率领军队打过来打过去,就为了捉到苏尔坦为我报仇?”

 卡布斯无言,默默阖上眼,欧萱莎笑着硬把他的眼皮撑开。

 “好嘛!不说那个,说说现在马斯喀特苏丹国的领上突然扩增两、三倍不止,虽然你的原意并不是要扩增领土,但事实已是如此,现在你打算怎么办?放弃?还是想办法建设它们?”

 卡布斯沉默半晌。

 “好好建设它们。”

 “这并不容易,”欧萱莎暗示他。

 “我知道,想要安心建设我的王国,必须先得到大英帝国的支持,之后还有美国人…”卡布斯慢条斯理地说:“我会的,利用他们的贪婪反过来利用他们,我会得到他们的支持,直到有一天,我的王国不再需要畏惧他们为止。”

 “这可是长时期的『作战』喔!”欧萱莎提醒他。她并没有问他,美国的独立战争都还没有开打,他怎么知道美国这个名词?

 “我的儿子和孙子可以延续下去。”

 “那你就要找对王位继承人。”

 “这我也知道,因此…”他的手徐徐滑过她曲线优美的背脊来到浑圆的部。“你必须替我多生几个儿子,我才能从中挑选出一个最优秀的继承人。”

 欧萱莎下意识别开眼,以回避这个要求。“你什么时候要再带我去找箱子?”

 卡布斯眸中飞快闪过一丝奇异的光芒。

 “我已经查到那个波斯商人的下落了。”

 不晓得为什么,一听到这种回答,欧萱莎的心突然紧缩了起来。

 “哦!是吗?”奇怪,她应该欣喜狂才对不是吗?

 “他回波斯去了,要找到他并不容易,因为他不是固定跑这块区域的商人,认识他的人几乎可以说没有。”

 安静片刻后,欧萱莎才猛然回过眸来正视他,不知为何,心情又放轻松了。

 “咦?那怎么办?”

 “我已经派人去波斯找了,不过什么时候能找到不一定,也许一个月,也许一年,也可能两、三年,总之,我不能保证什么时候能找到,但我可以承诺一定会找到那只箱子。”

 盯着他看了半天,欧萱莎突然撇了一下嘴,趴下去,准备睡了。

 “好吧!那在找到之前,我能帮你生几个就帮你生几个吧!”

 畔悄悄抹上一痕奇特的笑纹“你不知道吗?我们阿曼人崇尚多子多孙,所以…”卡布斯低声呢喃。“孩子再多我也不怕。”

 她没有问他怎么知道阿曼这个未来的国名。

 “那也要有个程度呀!”

 “…沙特国王有六十几个得到法律承认的儿女,其中儿子就有四十几个,未得到法律承认的更是不计其数。”

 她也没有问他怎么知道沙特国王这个人,沙特阿拉伯都还没有建立呢!

 “废话,他有三百多个子耶!”

 “…”“你不会是要我生到死吧?”

 “…”“喂,回答我呀!”

 “…”“喂!”

 山顶上,卡布斯背着两手眺望贾达族人的营地,默不作声;一侧,苏尔坦也背着手,但两眼盯住的却是卡布斯的侧脸,眼神有点紧张、有点畏惧,但最多的是不敢说出口的嫉妒与憎恨,至少此刻不敢当着卡布斯的面说出来。

 早知道那个胆敢拒绝他的小女奴就是卡布斯的子,他就可以再捉她来要胁卡布斯,但偏偏那女人聪明得知道要把自己隐藏起来,直到卡布斯来救她。

 阿拉太不公平了,为什么所有好的一切都被卡布斯霸占去了呢?

 “苏尔坦。”

 卡布斯的突然出声,骇得苏尔坦差点拔腿就逃。“什、什么?”

 “我们是亲兄弟不是吗?”

 苏尔坦眉头狐疑地皱起。“你到底想说什么?”

 卡布斯深深叹息,缓缓侧过身来。“为了苏丹王位,你想杀我,又想杀父亲,值得吗?”

 “因为父亲偏心,”苏尔坦理直气壮地说:“我比你更适合做苏丹!”

 “不,”卡布斯摇摇头。“你只是野心比我大,就算我让你做苏丹,你也只会是一个自私贪婪又短视近利的苏丹,帮不了我们的子民,为了子民,我不能把位置让给你。”

 苏尔坦哼了哼。“即使我比你更适合做苏丹,你也不会承认。”

 卡布斯注视他片刻,再度长叹了口气,然后转回去眺望前方。

 “我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也许十四年后,无论如何,等我即位苏丹后,我会把桑吉巴尔那边的领地交给你,你爱做苏丹、爱称国王都随便你,也不必听从我的命令,因为那将是你的王国,我们的地位是平等的,这样你能接受吗?”

 苏尔坦眨了半天眼才震惊的张大嘴。他、他说什么?他要给他一个王国?属于他的王国?

 卡布斯平静地又说:“唯一的条件是,你在桑吉巴尔称王之后,再也不许回到这里来,也不许向我求援,你,或者你的子孙都不许,你想做王就必须承担起一切,是成功或失败都由你自己品尝,同意吗?”

 毫不犹豫的,苏尔坦拚命点头。“同意,我同意!”

 卡布斯侧过眸来认真又严酷地凝注他。

 “以阿拉之名,向我发誓,答应了我的条件就不能反悔!”

 “以阿拉之名,”这一刻,苏尔坦是真心诚意的。“我发誓!”

 原以为自己会被卡布斯处死,或者被放逐,或者被软,岂料卡布斯竟然愿意把东非的领地交给他,那里的领地并不比这里小,到处是河丛林,环境比这里好上千百倍不止,又是奴隶市场的大本营,算起来他不但没有吃亏,还占便宜,这样他还有什么好抱怨的?

 卡布斯颔首。“那么,回马斯喀特后,我会请父亲派任你为桑吉巴尔总督,你就带着儿先去那里开发你的王国吧!”

 “谢谢你,卡布斯,”苏尔坦眉开眼笑。“真的谢谢你!”

 卡布斯吁了口气,抬头仰望晴空。

 希望一切问题到此为止!  M.niUduN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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