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吃亏的人
校吧,校外的街道上,运动场的跑道上“月儿冷饮厅”里经常出没楚娇和无为者的身影。因为“戏”是为楚娇而演的,于是在一起所花的MONEY大多是楚娇掏的,毕竟,她有的是钱。 看在MONEY的份上,无为者对楚娇是百依百顺的——况且对美女不温柔一点,以后找对象应该会成问题的。 有几次,无为者心中竟然燃起了对楚娇“非礼”的念头,楚娇那
含秋水般的眼眸也怔怔地望着他,像是没有了魂魄似的。她该不会对自己也有感觉吧?不可能的,我不能自恋的,只有瞎了眼的傻女孩才喜爱我的,她那么聪明,怎么可能看上我呢?哎,不自恋了。一阵唧唧喳喳的鸟叫声打散了他心中的
望所聚成的
霾,他无地自容地道“***,我——哦,我先走了。”他拔腿跑了,把楚娇一个人孤孤单单地扔在校外的一条平静的街道上。 楚娇抿了抿嘴,心里百感
集,既兴奋又失望。 兴奋的是无为者把嘴凑过去的时候她的心好像身体一般置在柔和的
毯里似的,心里好像有所期盼什么似的;失望的是这种感觉立马以无为者的
身离开而胎死腹中。她望了一下灿烂的夕阳,叹了口气“我是不是犯傻了?” 此时的天气,一天比一天冷。秋天过了,冬天即在眼前。 在和楚娇的交往中,无为者演着“吃亏人”的角色,虽然网络游戏“梦幻西游”没有在练级中,但能和楚娇“逢场作戏”其实也是一件不可多得的精神的享受。以前无为者很少和女生套近乎,但自从成了大二学长的“情敌”以后,朝夕有楚娇相伴左右,精神世界出奇的好,想起电话王子李世平和大二学姐(电子商务专业)每次没完没了的电话聊天,他怀疑自己该不会也患上了“聊天僻”了,不过庆幸他和楚娇的沟通并没有给中国的电信局带来多少好处——他和楚娇还从没有用电话沟通过呢! 无为者似乎想到了什么,对着西下的夕阳,他的鼻孔
不住发起了酸来,和楚娇逢场作戏的日子里,他的精神世界是一天比一天充实,有时候却忘却他只是在演一场戏来欺骗大二学长的眼睛。楚娇是个温驯的女孩,也很会体贴人,更重要的是她那一双
含秋水般的眼眸似乎有着星空般的深情,每次分别时,她都会表现出依依不舍的样子,好像情侣分别似的。 他不停的告诫他自已,这只是逢场作戏啊,况且他对楚娇的背景也不甚理解,只知道她是郑晴的同班同学,譬如她喜爱什么花,喜爱吃什么菜,喜爱穿什么服饰,——更可笑的是他连楚娇的生辰八字也不知道。 在运动场的跑道上,无为者忽然停住了脚“楚娇,现在应该可以找那个大二的学长了吧?”他认为他应该尽早帮楚娇把大二学长支开,否则在继续下去要是“真唱假戏”了,到时候的后果将不堪设想。 他很清楚地知道他的现状是一事无成,即使楚娇心甘情愿和他混日子,他也没有勇气去接受她的情和爱的—— “现在,太早了点吧?”楚娇轻轻地擦了一下额上的香汗。 “可以了,你就约他出来吧——晚上七点半月儿冷饮厅见。” 无为者说完,仰望了一下有点阴沉的天空“我们去吃饭吧,今晚我买单,你可不能抢着付钱啊。” 楚娇点点头,噘了一下嘴皮子“好啊——” 去了二号食堂,择了个僻静的位子,无为者一个人走去打饭菜汤,楚娇则在位子上望着他那熟悉的身影——很熟悉也很陌生。她心里
不住一阵失落。饭菜汤打好后,两人很安静地吃着喝着。此时食堂里人影稀少,静得有点出奇。 “怎么了?”过了会儿,无为者道。 “没什么!”楚娇用右手背擦了一下前额。 “哦。”他奉行“沉默是金”—话,埋头苦闷地嚼着口中的米饭。 吃了三分
的时候,楚娇放下汤匙,立身用右手碰了一下无为者的左手背“我吃
了。先走了——拜拜。” 无为者抬头望了一下她“哦”了一声,又埋下自认是卑微的脑袋,毫无感觉地
食着口中的米饭。他的心里很不是滋味。他知道,自己真的有点舍不得她的。但不让她走,自己有什么理由留住她呢?这顿晚饭,他吃了近三十分钟,感觉时间过得很漫长、很漫长,其艰难程度超过中国未解放前的“万里长征”似乎过了几万光年似的。 无为者洗过澡,换了身衣服,此时刚好七点整。他对着镜子梳一下刚洗过的头发,忽然感觉镜子里的自己一下子衰老了上十年,他
不住干咳了几声,鼻子发起了酸,放下镜子和梳子,怀着郁闷的情绪走出了宿舍。 天早已黑下来了。A学院的学子们陆续走出宿舍,走廊上人影繁杂,各处一片熙熙攘攘之声,嘈杂得令人心烦意
。 无为者未来到校大门的时候,就见小皮向他打招呼。 耀眼的路灯光照在她的身上,穿着红羽绒夹克、蓝牛仔
的她显得格外的活泼、大方。 小皮挡住了无为者,笑了笑“你不用去了,楚娇的事已经处理好了。” 无为者愣了一下“哦,那,那个男的有没有死心了!?” 小皮摇摇头,很无奈地道: “一切来得很令人吃惊——楚娇说她现在想和那个学长试着交往一段时间呢——真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 她叹了口气,似乎在目睹一场现场直播的“羊入狼口”的场面。 无为者心里
不住一阵失落。他干咳了几声,后用食指背碰碰鼻孔“哦——拜拜。” 他回过身,背对着小皮而黯然神伤地走了。 那晚,无为者又痛痛快快地玩了一个小时的梦幻西游。等到校吧关门的时候才下机,那时他感觉自己又回到了过去——孤寂的过去。网络游戏只是他用来麻痹神经的酒,酒醒之时,是他用清醒的头脑去面对的——乏味、空
的生活。 庆幸的是,只要有足够的钱,校吧、黑吧的大门是很高兴为他敞开的。钱的确是好东西啊。钱的确是人类不可缺少的好朋友!钱最实在,不像女人,要的时候她不来,懒得理的时候她就像垃圾一样,一个劲地往你身上丢。 此时度过光
的最好方式:除了虚度,已经别无其他选择了。 以后的日子里,远远的见楚娇走在对面,无为者总是绕道走他自己的路,心里没有和楚娇面对面、眼对眼的勇气。 为此,他有许多次
不住骂自己:他妈妈的胆小鬼,算什么男人?楚娇有什么好令你害怕的吗? 更令他伤心的事——看到楚娇和学长齐肩并行的场面。他
不住叹口气,骂自己真他妈妈的多管闲事,人家学长有女朋友并不意味着他死了老婆,而且人家谈情说爱并不需要自己提供生活费或精神赞助—— 想过后,拍拍自己的后脑勺,仰天道“玩游戏去——” 冬天的脚步使出的劲越来越狠了,踹在身在异乡的无为者身上,令他
不住不满,心里骂道,妈的,什么鬼天气,这么快就冷下来了。 这个时候最暖和的地方,对没有女朋友的无为者来讲,也莫过于去校吧取暖了。光
在他眼里,就像垃圾一样不值钱了。他有时候会
不住想,要是没有校吧,我到底要到哪里混呢?妈的,日子难过啊。 “老大,老在玩游戏不累吗?”沙哑的声音道。 无为者回头一看,见到某名的风把老四五月吹在他身后,好寂寞的他自欺欺人道“不会啊。哦,你怎么来了?” “听断梦说,你失恋了,是真的吗?”五月也懂得八卦了,真是少见啊。 “什么失恋啊?没有恋爱,哪里来的失恋啊?!”他自我解嘲道。 “这就好。你比以前瘦多了——你最好不要玩游戏了:这样既浪费钱又浪费时间。”五月道。 庆幸校吧的管理人员不在身旁,否则非把五月轰出校吧不可。要知道,无为者是最受
的常客之一。 听到五月的关切的话后,无为者甚是感动,但他不在网络游戏里挥霍光
和家人的血汗钱,那么,他又能干什么呢? 五月的着装,给他的感觉是朴素无华,在他面前,无为者简直到了无地自容不得的地步。 和五月那对青春负责任的态度相比,他总会自惭形秽,认为自己是***寄生虫一条,狗屎—坨。 五月出生于贫农之家。他生
善良、纯朴。他品学兼优,但可恨天公不作美,高三的时候他和邻班一个女生谈起了恋爱,对象是个娇娇女,整天
着五月——五月在女生的美貌下
失了方向,生活过得更为俭朴,省吃俭用把省下的微薄钞票用于“爱情销费”家人知道后,极为反对,但他在爱情面前富有自我牺牲精神,就和恋人搞起了地下恋爱。但此时家人给他的生活费是极有限的,因为农产品近年来连续遭遇天公无情的问候。因为这样,女生说五月是铁公
,于是二人的恋情就出现了危机,紧接着就是分手了。善良、脆弱的五月就这样垮了…再后来,身体虚弱的五月在高考的考场上意外地晕场了―― 于是,他就成了泉州A学院04届的学生。 五月在未来到A学院前一天晚上睡觉前就发誓:大学三年决不谈恋爱。 在大—男生宿舍楼前的草坪上,五月为了杜绝无为者成为以前的“五月二号”便把他的那一段“伤心的回忆”讲给他听,讲完的时候用书拍拍自己的后脑勺,仰望了一下冰凉的夜幕“老大,走,回宿舍。” 无为者扔掉手中的葡萄汁饮料空瓶子,点点头,在五月的后面跟着。夜空中的星星忽闪忽闪的,像萤火虫的光芒一样讨人喜爱。好美丽的夜,但他就是没有心情欣赏,此时他需要的是睡觉,网上久了,开始困倦起来了。 这时,他又想起了楚娇,
不住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什么时候才能彻彻底底地把你遗忘呢?” 回宿舍后,无为者的宿友马布握着话筒对他说“你的电话。” 马布的父亲嗜读《三国演义》,崇拜吕布,被吕布的少年英发所感染,或许为了对古代英雄表达内心的崇敬之意,于是便把儿子取名为“布” 无为者接过话筒“喂,你是谁?找我有什么事?” “残梦吗?”对方忽然打住话了。她的口气里带着几分依恋的情愫,令他忍不住为此发颤。 “嗯,我是。你?——上次真对不起,说了些不该说的话。”他已经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了。为什么每次在自己感情激动的时候,自己那张拙劣的口就是说不出话呢?难道这辈子自己就注定这样窝囊下去吗?谁能给我答案呢?他茫了。 无为者从对方那珠子碰玉盘般的声音听出来——她是“神秘女孩”一个谜一般的美丽女孩。她现在打电话过来,不知道又碰上什么不开心的事了?无为者又想起她前两次来的电话,此时,他很为她抱不平,为什么天公老不作美,连她这么一个温柔、漂亮的女生也有不开心的事! “没事,我都忘了。”神秘女孩忽然又打住了话了。“我…”她好像也一时语
了。 “怎么了?”无为者从她的口吻似乎听出了什么,
不住问道。 “没事,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你过得还好吗?”过了一会,神秘女孩道。 这个问话问到了无为者的心里。颓废,是他的心情写照;得过且过,是他的生活方式;荒诞,是他的处事方法。 一句话,他是个彻彻底底、完完全全的“无为者”不愧于他给自己取的——“无为者”—别名。 这个时候的他,也需要一个人来疼惜他,来理解他,来慰问他那颗很是茫然的心灵啊!那么,谁愿意为他敞开心扉呢?看来,这个愿望应该就像天上的星星一样,遥不可及吧。 他愣了一会儿“还可以——你呢?” “我也一样,”女孩干咳了几声“我快谈恋爱了。” 他听过后,本应该为她高兴才对的,相反却是一阵失落,好像女孩应该是属于他无为者似的。 “是吗?”他老半天里,他才很不情愿地说话了“恭喜你!” “是吗?”女孩也停了老半天才说话“谢谢。” “哦,你和谁谈恋爱,是和你以前说的那个男的吗?” 他做了个深呼吸。不管女孩和谁拍拖,反正和他八字也扯不上一撇的,就好像一个往东,一个往西;一个往南,一个往北。恋爱的恋爱,嫁人的嫁人,天下的美女都在别人的怀里躺着、睡着、憧憬着,混来混去,11月11
光
节他又要一个人过了,就像每次的情人节一样,除了一个人在某墙角处自怜自惜外,谁知道他有他的无奈呢?! 生活就像看美丽背影的女孩的脸,总是把人从希望推向失望。但试问一下,有几个人去珍惜这份“失望的礼物”呢? “不是。”沉默了上二十秒,神秘女孩道。她的心好像也为此碎过了。 “哦,”他停了几秒钟,说出了他的心里话“我能和你见面吗?” “不能。” “那,那我能知道你的名字吗?”窗户外的一切又冷又安静。 “不能。”女孩子绝情地回答道。 “哦…那,那我以后能和你联系吗?” 这是他“绝情”中又一个“希望”了,希望上天能给自己一个“凤凰在烈火中重生”般的机会。 “不能,”女孩道“咳、咳咳——” 女孩的几个“不能”把他的一个个希望都给毁灭了。这时,他
不住想起“最毒妇人心”—话。他甚是心痛,为什么好女孩就不能像他阿母一样:迁就他一下,给他一个机会呢?!罢了、罢了,好的东西都走吧,我不稀罕啦。 “为什么?”过了老半天,他鼓起勇气问道。对别人来说是不能用“勇气”来形容的,他是例外了。 “因为——因为你太软弱了——如果我告诉你我是谁,你会和我交往吗——男女的那种?”过了很久,女孩道。 “软弱?”他
不住道,女孩的话一针见血般地刺中他内心深处的情感
瘤,他似乎想到了什么,然后又什么也没想到。他的手脚忍不住发颤,他很软弱地道:“我不知道。” “哦,拜拜——”女孩心碎地话别了,感觉声音飘得好遥远、好遥远,好像已经飘到银河系外了。 “嘟――” 此时无为者是彻彻底底、完完全全、的的确确被丢进失望的海洋里。她爱我,我凭什么让她呢?算了,光
节就一个人过吧。有人挂念自己,就已经很不错了。没有女人,我照样活得好好的,虽然很寂寞,也很孤独,我想我会
过去的。他放下话筒,出了宿舍,站在走廊窗户前绝望地望着西北方向的夜幕。星星慢慢地隐去,夜幕越来越黑得可怕。 那晚,电话王子李世平给大二学姐打了近三个小时的电话,他躺下去时已凌晨二点十四分了,那时无为者仍是没有半点睡意。又过了会儿,李世平的打呼噜声如雷声一般打起来,这时候无为者才有一丁点的睡意。又过了会儿,施圣贤说起了呓语,这时无为者才
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连续几天,都是
雨天气,同时天气骤冷得厉害。穿在身上的衣服是愈来愈多、愈来愈保暖。 落叶归
,百草枯萎。冬天的气氛是愈来愈强烈了。冷天里的早上,学生们便开始比赛谁睡得迟。 穿在女孩身上的透视衣服是愈来愈少见了,为此,A学院的许多男学生
不住骂玉帝他老人家, “
你妈妈的,你死了老爹了,怎么把女孩子的透视衣服都藏起来了呢——穿得像球似的,成何体统啊?!” 雨夜——这几天,断梦很是失望,因为郑晴说他较合适当她的知心朋友,而说梦玄适合当她的男朋友。 断梦心里很是不服气,他自认对郑晴的付出是多于梦玄的… 譬如郑晴说她想要买把手机,他二话不说,就立马买了把近两千块的手机要送给她;譬如郑晴说她饿了,他立马从书包里掏出牛
面包来慰问她;譬如郑晴生气地说“断梦你闭嘴好吗”他立马闭嘴;譬如…他像狗一样,侍侯着晴。 因为这样,他的胡子像草一样疯长,而他像懒惰的园丁一般,懒得去修剪,宛如一个失恋的青年似的。 晚自修的时候,断梦对郑晴道“能到外面谈一谈吗?” 他站了起来。郑晴点了点头,收好书后跟他出去了。 一旁的梦玄有点心慌,凭直觉,他认为断梦有什么心事瞒着自己。 他和断梦从小玩到大,亲如兄弟,虽说是情敌,但没有到达那种“有异
没人
”的地步。即使“女人如衣服”但郑晴这件衣服如织女所织的“天裳翼衣”一般,具有强有力的
惑
,谁不想拥有呢?——无为者也想拥有,但他自认没有能力去拥有。梦玄悄悄地跟在后面。 跟踪的路上,途经无为者晚自修时所在的教室,他跑进去对看闲书的无为者说“老大,陪我出去走走行吗?” 跟在后面的无为者很惊讶地道“老二,前面的那两个人很面
啊,像——” “恩——晚上断梦有点反常,我有点不放心。”他仰望了一下黑幕“老大,不要走得太快。” “哦,”无为者应
地道,他有点犹豫了,心想叫他去跟踪什么阎王爷他也不怕,但对象是老三断梦,这样做是不是不够哥们义气了?他跟在梦玄后面,走得更是谨慎了,深怕会有什么闪失。 前面的断梦和郑晴直往校大门外赶。俊男美女走在一起,是不是要去开房啊?否则老三应该不会这么紧张才对吧?! 两人走进了“月儿冷饮厅”这时无为者开玩笑道“老二,他们进去吃冷饮,那我们是进去还是在外面吃冷风?” 外面刮着刺骨的寒风,加上有浓浓的水汽,无为者身上的白色夹克和蓝牛仔
也难于御寒了。 他不停地向双手呵热气,可恨天公耍起小孩子的淘气
子,此时竟飘起了蒙蒙细雨,于是天气更显得冰冷异常。 无为者和梦玄躲在冷饮厅的对面的黑暗处。二人聊着废话。可怜的是梦玄,一边忍受冰冷的考验,一边担忧郑晴的生命安全——心里不停地向西方的佛祖祈祷道,保佑我那可怜的郑晴不要受到
侵犯。 无为者心里有点不是滋味,一是他现在跟踪的是老三,二是郑晴不是他无为者的女友——反正出现什么事件,他都在这次活动中扮演着“受害人”角色—形象。想到这里,他不停地诅咒令人崇拜的玉皇大帝,他***,老天爷您怎么这么心狠啊,老是捉弄我,我上辈子是欠你钱没还,还是抢你的小
、阉你了的老二,你***给俺出难题——算你狠! 不知道等了多久,在无为者心烦意
的时候,梦玄道“老大,他们出来了。” 无为者望了一下月儿冷饮厅,见一个男的挽扶着女的走了出来,男的鬼鬼祟祟地望了四处,然后挽扶着女的向右侧的路径走着。 一旁的梦玄怒火中烧,像是看到心爱的郑晴给断梦蹂躏了,大骂道“***,说好公平竞争——他应该在酒里下东西了。”他打心底说断梦真他妈妈的卑鄙无
、下
!说破坏游戏规则的断梦应该遭遇天谴。 反正他一口气慰问遍了断梦的祖宗十八代就是了,真是够哥们的啊! “什么,下东西?”无为者很为断梦失望了“我还以为她醉酒了…” 断梦挽扶着“神志不清”的郑晴慢慢地走在前面。后面跟着的梦玄恨不能把他千刀万剐,心里道,你***够卑鄙的,和你老子的确是一个德
啊!你还是人吗? ——想到这里,他把拳头握紧,恐怕断梦有孙悟空的七十二条命也不够他扁的! 无为者很为断梦的所作所为深感意外,似乎也感到事态的严重
,他道“老二,只要郑晴没出现什么问题,你不要太为难老三了——感情这东西,很——”他也不知道“很”字后面要接上什么文字才能表达他对“感情”二字的个人看法,毕竟在感情二字面前,他是门外汉啊!有句话不是说“没有观察就没有发言权”吗?或许因为这样,他才缄口不说;他开始庆幸自己当初悬崖勒马——没和楚娇假戏真唱!叹了口气,他等着梦玄的指令。想得太多,简直是自寻烦恼啊。 梦玄也叹了口气“恩。” 他或许应该想到,在感情面前,什么人都会显得脆弱的,不堪一击的,至于做出冲动的事来,像明星的绯闻一般,屡见不鲜。只要郑晴还没有被断梦弄上
睡晚觉,什么事都有的商量啊。 听到梦玄“恩”的一声后,无为者那颗忐忑不安的心轻松了许多,似乎他的考卷被老师打上六十分的分数“哦,我们现在要干什么?” “等等你先把郑晴带回她的宿舍——我想留下来和断梦聊些话。” “先说好了,不可以打架啊。”他以老大是身份嘱咐道。 “恩,听你的,老大。”他是知道的,无为者向往和热爱和平。 黑夜里仍下着濛濛细雨,仍是冰冷的、
润的,但那种清
的感觉
不住在无为者的心中油然而生。他仰望了一下黑暗的上空,细雨轻吻着他的双
,好像吻进他那孤寂的心上似的,又仿佛郑晴被一事无成的他征服了似的。 他理一下长头发,而后默不做声地跟在穿着黑皮衣、黑皮
、黑皮鞋的酷哥梦玄身后。 两个男生跟了上去,没走上几百步就跟上了。 在一座三层楼房旁的街道上,梦玄冷笑道:“你就会这么一招啊——你卑鄙不卑鄙?” 街道上的街灯照在断梦的脸上,那是一张既狼狈又苍白的脸。他愣在那里,不知道他的脚此时要往何处赶。他就要眼睁睁地看着他的猎物被梦玄抢走了,想到这里,他
不住一阵心痛,完了,什么都完了。 无为者道“人难免会犯错的,你不要太怪罪老三了。”他怎么说都可以,反正郑晴和他一丁点的关系也没有的。 梦玄把郑晴从断梦的左手臂上抱了过来,后小心翼翼地把她带到无为者面前,等无为者接过郑晴后,他道, “老大你先带郑晴先走,我和断梦有别的话说。” 无为者走之前嘱咐道“不要打架啊。”他此时最想的是离开这里,在断梦的眼前消失,至于他们之间***龙争虎斗,他是无权
手的——想到这里,他恨不能把美女郑晴扔进死海去死算了。要不是她,他们哥们之间会反目成仇吗? 他扶着郑晴先走了。他现在有点可怜郑晴,为她捏了一把汗,庆幸她从断梦的手掌里
逃出来——哎,美貌的女人真他妈妈的可怜,时时刻刻都面临着被强暴的危险…当个人见人爱的美女可真是不简单啊!以后生孩子就生男孩子,他想道。如果非生个女儿不可,不能生得太漂亮,不是恐龙就行了,否则美女女儿出门在外,当爸爸的他可不放心啊。 郑晴身上
人的香水味不停地轻吻着无为者的鼻孔,害得他很是不自在,心里不停地嘱咐自己的大脑——不要对郑晴抱有丝丝的
幻想啊,头脑要清醒,手脚要顶住,革命道路还有很长的路程呢!他挽着郑晴的左手臂
不住颤抖起来,不是因为天气冷的缘故,也不是体力不支的缘故,——脑子正常的人应该想到是“那个”的缘故… 天公似乎嫉妒无为者和郑晴在亲密接触,此时扔起了豆子大小的雨滴来。 无为者为此没少骂天公的祖宗十八代。“他***,什么时候不下偏这时候下,还是人吗?” “当然不是人,是神,白痴MOUSE。”一个清脆的声音道,很熟悉又很陌生。 “谁在说话?”他愣了一下,后回顾四处,他***,没见到半个(只)鸟影。 拍一下自己的后脑勺,怀疑自己的脑子有问题。他被郑晴搂得有点难受了,感觉浑身的血
循环来得也太快了吧。 “我啊,MOUSE。”和他亲密接触的郑晴道。 “你醒了,”无为者惊讶地松开挽扶着的郑晴手,脸发烧着。 “啊,”郑晴道“不要松开你的手:那样我会很冷的。”她提醒道,从她说话的口吻里可以听出来,她对他的印象并不错。“不错”也没有用了,她郑晴是老二老三争抢着要的女人,他可不敢痴心妄想啊。就当没那么想过就算了。 无为者又把左手伸到他不该伸的地方,左手像是通了电,抖得快断了。 郑晴像一个
妇,此时,她是右手紧紧地揽着无为者的
“二号食堂的二楼灯熄着,没有人,我们去那里躲雨吧。” 无为者像是中了郑晴的“催情大法”一样,对她的话“言出必行”心想,她要是叫我去死,我会不会一口答应啊? 二号食堂就在不远处,有三层,没走几步就到了二号食堂的二楼。二楼一片漆黑,在这里,白天是用餐的好地方,晚上勉强可以说是男女学生
爱逗乐的好地方! 黑暗的二楼里,无为者推开了郑晴“不要这样——你是老二老三要的女孩——我们是不可能的。”他清醒过来了。梦总是会醒的。他的脑海一片空白,手脚发麻,真不知道,自己刚才是怎么走过来的。 “你说什么,不可能?”郑晴惊讶地道,脑袋又靠在他那不厚实的
膛上“你喜爱我——不是吗?” 沉默,沉默,还是沉默。彼此似乎都能听到对方的心跳声。 “不喜爱,一点也不喜爱。”他自欺欺人道。 郑晴是老二老三要的女孩,即使天下的女人只剩下郑晴一人活着,他也是难于接受的。虽说世界辽阔无比,奇迹和例外的事屡见不鲜,但从出生至今
,这两种类型的事他一次也没撞上过。 他此时神志清醒,想用豆腐砸死人的方法,他是不可能去做的——追求郑晴也不例外。 “你骗人,你一直在骗人——你伤害着自己的心,也伤害着我的心——你知道吗?”郑晴小声地哭着“我的心好痛啊!” 即使是铁人,心也应该会被郑晴那真挚的告白融化的,但无为者不是铁人,可是他竟比铁人更铁石心肠,他能做到的是“替朋友他能两肋
刀”不能做到的是“替女人我能
朋友两刀”此时,郑晴在他眼里,已经不再陌生了。 他能做的,就像以前一样——即是逃避。 除了逃避,软弱的他已别无选择了。 现在,他心中的一个谜也解开了——郑晴即是神秘女孩。 爱摆在他眼前,又不敢去接受,这比去追求爱而得不到爱更令人心痛啊。有多少爱可以重来?郑晴就像上帝一般,不停地给他施舍爱,而他则像魔鬼一样,拒绝了爱,接受了黑暗,于是,除了和孤寂相伴,他又能拥有什么呢!?! …那晚,无为者无情地扔下了郑晴,匆匆地跑回了宿舍。郑晴的告白虽然又受到了挫折,但他并不后悔自己向一事无成的无为者倾诉她内心的情感,因为他相信,现在还不是一个故事的结尾,而是另一个故事的开头。 ——两个男生的故事。 断梦和梦玄静静地立在街道上,像两座雕像一般,豆子大小的雨滴浇在他们身上,虽说都感到刺骨的冰冻,但就是没有人吭一声,好像谁先吭声,谁就不是男人。像是古龙前辈笔下的武林高手一般,在进行一场意念与意念之间的决斗似的。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一条癞皮狗出现了,自不量力地把断梦和梦玄看成是偷吃农民伯伯粮食的耗子,朝他俩汪汪叫,好像在说:“白痴,雨那么大,还不去找个地方躲雨——你们还是人吗?——比我还不如啊。” 记忆把梦玄带到他和断梦共同拥有的天真无
的童年生活,好像把宽容注进他的心里,此时,他对断梦又没有了恨,但生一点气还是必要的,为了惩罚断梦,他道:“罚你请我吃冷饮吧。” 断梦见他如此惩罚自己,很不服气地道:“他妈妈的,请就请,老大有的是钱。”勿误会,这里的“老大”不是无为者。 两个人似乎又回到了儿童时代,拍拍对方的肩膀,然后勾肩搭背,有说有笑地往最近的“月儿冷饮厅”走去。 冷饮厅关门了,梦玄和断梦气得忍不住—人—脚踹在冷饮厅的铁门上。 “他妈妈的,干嘛对我这么好——现在关门,不是在为我省下一笔不必要的小开销吗?”断梦笑着说。 “你想错,它关门是在叫你去花一笔更大的开销——去餐馆斗酒去。”梦玄
笑着说。 “哦,”断梦道“他妈妈的,钱还是要花的——走!” “走。”俩人一路上扯着慰问妈妈的话,他妈妈的,也真够孝顺长辈的啊!真是两个很有前途的年轻人啊。 断梦为了把郑晴彻底地忘掉,路经附近一家理发店,他是长头发走进去,而后却是光着头走出来,以此和“从头开始”四个字相呼应。梦玄跑进附近一家超市,买了顶羊
套帽送给他“帽子戴上——走,光头去斗酒,蛮有创意的嘛!嘿嘿!” “嘿什么嘿?赶明儿郑晴抛弃你了,你也理一个和尚头。”他很缺德地道。 断梦
笑着说,后补上“我也送顶帽子给你。” “抛弃我?你小子别乌鸦嘴——我是不会有那么一天的。”梦玄极自信地道。 好像只要打败断梦这一个情敌,其他第三者都是无能之辈,在他的—言—语之下难免面临丢兵弃甲、落荒而逃的命运。 “但愿如此。”他仰望着下着豆子大小雨的黑色上空,而后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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