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凌念筑凝视摇篮中女儿
睡的甜美娇憨,嘴角不自觉爬上淡淡的
足笑容,脸庞漾着几许骄傲的母
光辉,生产时难熬的痛楚,早在新生命降临的
愉中,化为虚无的泡沫烟消云散了,一切的苦,都是值得的。
“若若睡着了?”楚书淮无声无息地出现在她身旁,放轻音量问道。
楚若
,他们刚满月的女儿,小名若若。
之所以为她取名若
,包含了两个极深的涵义。一则,人生如
,希望女儿的人生中,不论涨
、落
,皆能不以勿喜,不以已悲,以平常心淡然处之;另一则,他和念筑是以海为盟,生死相许,虽然这条情路走来波涛汹涌,坎坷艰辛,但总算拨云见
,苦尽笆来,如今回想起那段辛酸悲楚、却也格外
绵动人的往事,心中又酸又甜,为了纪念书淮跳海殉情的真挚情爱,也纪念那片意义非凡的海,才为女儿取了这个极具巧思的名字。
“刚睡着。”她离开婴儿的摇篮,钻进舒适的被窝里,书淮并没有跟她上
休息,反而走向书桌,翻开其中一个档案夹全神贯注地研究起其中一个病人的病况记载。
什么嘛!一进门只注意到他的宝贝女儿她还能谅解,但也不能连甩都不甩她就跑去看他的病历报告,敢情他的工作比她还重要,或者是她愈来愈没魅力了?
不可原谅!
她委屈地嘟起红
,孩子气地撒娇道:“老公抱抱。”
书淮闻声抬起头,好笑地扬起英
的
。“可是我现在没空。”
她撇撇嘴,不依地摇头嚷道:“不管、不管,人家要你抱抱嘛!”
她稚气的举止惹得书淮淡淡一笑,起身走向她。“好,我抱抱。”
他温暖有力的双臂轻轻环上,爱怜地凝望着他。“这样你就
足了?”
“嗯。”她像个孩子,贪恋地躲在他柔情的臂弯。
他们都没有说话,静静品尝这份无声的情意传达。
“爱着一个人和被人疼惜在乎的感觉真好,书淮,你会不会一辈子都这么爱我?”很傻气的问题,但她就是忍不住要问。
“不会。”他想也不想就回答。
“为什么?”她又嘟起嘴,不胜委屈地瞅著书淮。
“傻丫头,除了这辈子,我还想下辈子、下下辈子…生生世世都爱你、宠你,你只能属于我,听到没?”他霸气却不失浓情的命令。
“遵命!”念筑感动之余,仍不失俏皮本
,朝他行了个童子军礼。
“你哟!愈来愈像小孩子,婚前风姿绰约、仪态万千的成
小女人风韵都不晓得到哪里去了。”眼底充满包容和宠爱。
“被我骗了这么久,现在才认清我的真面目?”她娇俏地扮了个鬼脸。“太迟啦!货物既出,概不退还。”
“谁说要退货来着?都被你骗到手了,我不认命行吗?”
说笑归说笑,事实上他爱极了她的娇俏纯真,她脸上每一寸的笑容,都是为他…楚书淮而绽放,这让他满怀甜蜜。
“老公,我好爱你哦!”她娇憨地说。
“因为我的认命和允诺绝不退货?”
“讨厌!你明知道不是。”她娇嗔的轻捶一下他的
膛…力道真的非常、非常轻,原因很简单,心疼老公,怕他痛嘛!
“我只是觉得我好幸福,女人所向往的一切,我全都牢牢地掌握住了,一段刻骨铭心的爱情,一个深情相待的丈夫,还有一个甜美的小精灵若若。我生命中拥有的太多太多了,只要能让我永远保有你们,我再也别无所求。书淮,谢谢你给我的一切,你对我好到让我无以为报。”
“又说这种傻话了,你是我用命换回来的女人、珍爱一世的宝贝,不疼你还能疼谁?”
“书淮…”她绻缩在他怀抱,一脸如梦般的沈醉笑靥。“我感谢上苍的眷顾,茫茫人海中让我遇上了你,世上能有几个女人像我这般幸运?拥有一个为爱义无反顾、不惜付出生命的男人!”
“不知…孟樵是不是?”他沉
道。
“他?别逗了!你脑袋烧坏了是不是?那个心冷得像冰、感觉麻木得像木头、全身上下没有一点柔情细胞、连爱情这两个字都不会写的人,你指望他怜香惜玉、为爱牺牲?我建议你宁可期望有朝一
『天雨粟、乌白头、马生角』!”
“可见你还是不怎么了解自己的哥哥。我倒觉得他和我一样,是那种『不爱则已,一爱惊人』的人,只要他确定对方是他坚守一生的女子,他会不顾一切、勇敢追寻的,必要时,包括付出自己的生命去保全所爱的女人,就像我一样。”
是吗?他好像
了解孟樵的。
上他深邃有神的目光,念筑若有所思地偏着头,认真地思考了好一会儿。“说到孟樵…书淮,你有没有发现他和羽寒之间好像…”
“现在才发觉啊?说你感觉迟钝你还不承认。”他轻笑,抵着她的额头笑望着她。
“这么说…”她兴奋地勾住书淮的脖子,脸庞闪烁着惊喜动人的光采。“你也认同我的看法喽?”
书淮啼笑皆非地望着她。“你开心个什么劲?别人吃米粉,你在一旁喊烫,当事人不急,反倒急坏了你这个过度热心的小红娘。”
“话可不是这么说,如果他们当真郎有情、妹有意,我们基于兄嫂的立场,不拉他们一把怎么行?”其实她真正的想法,是不愿看孟樵太快活,他也逍遥够久了,是该有个女人来约束他飘浮不羁的心了。
“其实,我和孟樵并不是因为你而认识的。”
“哦?”小脑袋瓜很仔细地想了一下,忆起婚前书淮曾对她提过认识另一位同名同姓的凌孟樵。“难道在你还不知道他是我哥哥之前,你们就见过面了?”
“嗯,是羽寒介绍的。”
原来他们当初谈论的凌孟樵真的是同一个人!
“当时,引发了一场小误会,我还挨了孟樵一拳呢!”想起那场闹剧,他不由莞尔。
“究竟是怎么回事?你愈说我愈迷糊了。”她娟细的秀眉都快打成结了。
“偷偷告诉你,你不可以告诉别人哦!”可能感染了她的孩子气,他神秘兮兮地俯近她的耳畔,小声地咬起耳朵来…经过房门口的羽寒见状,好笑的连连摇头,这对可爱的小夫
,情话绵绵也不关好门,存心想刺
她,让她触景伤情吗?
“善解人意”的她,十分体贴地在不打搅他们的情况下,轻轻帮他们带上了房门。
孟樵无力地瘫坐在办公椅上,闭上酸涩的眼,双手来回按摩着隐隐作痛的太阳
。
老天!他快虚
了!
这阵子他忙着洽谈几笔建筑投资的企划方案,一些关于土地方面的问题一桩又一桩接踵而来,忙得他焦头烂额,连
口气的机会都没有,偏偏公司近来正值多事之秋,几名资深职员离职,内部人事
成一团,等着他重新调度,整顿安排…大大小小的事全凑在一块,他累得几乎每晚睡在公司里,这段日子他真的累坏了。
好不容易,事情告一段落,只剩下一些琐碎的事尚未处理,一个月来几乎不曾好好睡过觉的他,实在需要躺下来睡他个三天三夜,睡眠不足让他的头痛得快裂开了。
但,最难以解释的是,他竟了无睡意,脑海不期然浮起楚羽寒那张乍喜还嗔的娇容。
想到她,他嘴角隐隐涌现温柔的笑意。
一个月不见,不晓得她好不好,有没有偶尔想想他呢?
好怀念和她拌嘴的乐趣,他发现自己真的好想念她,想见她的念头愈来愈清晰、愈来愈强烈,强烈到无法抗拒!
但,为什么呢?他不该在乎她的。
没错,他是花名在外、他是玩世不恭,他可以玩几场无伤大雅的男女游戏,彼此不需承诺束缚、不需谈论老掉牙的“负责”把戏,他也不曾真正在乎谁,但是羽寒…他明白她不是他能逢场作戏的对象,他一向很有分寸,而她是他碰不起的女人。
偏偏…他又是这么该死的惦记着她、在意她!
一向对感情收放自如的他,对自己这种患得患失的情绪愤怒不已…哦,不!厌恶至极!
他纺,此刻他万分乐意忘掉羽寒,认真地静下心办公,但摆在桌前卷宗上的文字竟和他玩起捉
藏的游戏,任他如何努力捕捉内容,无奈它们却不听话的到处
晃。
“该死!”他不知道自己是在骂那些不听话的文字还是在怪自己的精神恍惚;更正确的说法,应该是气楚羽寒!
她该死的长得如此明眸皓齿、娇俏明媚;又该死的风姿绰约、明
照人;更该死的是她竟如此吸引着他、甚至牵引他的情绪!
他局促不安地燃起一
烟,企图麻痹对她强烈的思念,然而在烟雾枭枭的气氛中,楚羽寒那张慧黠灵动的脸庞立即浮现在他眼前,噢,他投降了!
他懊恼的低咒一声,捻熄了烟蒂,拿起电话按了内线拨给业务经理李昶萱。“喂,昶萱吗?”
“我是。总经理有事吗?”虽然她是念筑的挚友,和孟樵私底下感情也不错,但她一向主张公私分明,上班时间习惯称他总经理,下班后则叫他孟樵。
“没什么,只是有一个多月没见到小岚了,下班以后由我去接她吧!”他避重就轻地,天知道这是一个多么薄弱的理由。
“哦?”昶萱强忍住笑意,她早就由她的宝贝女儿韩芷岚口中得知他和她的楚老师之间“比核能发电厂”还强的电
。“好哇,那就麻烦你了。对了,如果你有碰到楚老师,麻烦你替我谢谢她对小岚无微不至的照顾和关怀。”
话筒的另一端有一剎那的沉默,显然地“楚羽寒”这个人对他有强烈的震撼力。“噢,我会的。”他有丝狼狈的答道。
真是个顽固的家伙!昶萱忍住
爆发的笑意,故作正经地答道:“那我就先谢谢你啦!”
“不…不客气。”
天知道谁该谢谁!
但昶萱聪明的没有道破,只是匆匆挂了电话后,才让成串的笑声自喉头逸出。
而孟樵依然心绪不宁地
着烟,直到小岚的下课时间将至,才抓起车钥匙往门外冲。
睛芳国小门口。
楚羽寒蹲下身子轻轻地为韩芷岚拂去额前的发丝,温柔地说道:“小岚,放学以后要乖乖听妈妈的话,不可以顽皮喔!”
对于这个年幼失父、聪颖乖巧的女孩,身为她的导师,羽心寒中有着太多太多难以言喻的怜惜,因此对她也格外关切疼爱。
“我知道。”小岚温驯地点头。“楚老师,我们好久没见到凌叔叔了哦!”羽寒马上警戒地盯着她。“你想说什么?”
天晓得,她怕极了这个小表灵
,虽然小小年纪,但是说出来的惊人之语,却足以吓掉她的眼珠子,外加惊出一卡车的冷汗!
“没有啊,楚老师,你别紧张嘛,我只是想说太久没看他,很想念他而已。”
的确,她是很久没见到凌孟樵了,以前他总会三不五时地出现在她面前,每回都以气到她难以维持淑女的娴雅形象为最终目的。虽然他的嘴巴是这么可恶、虽然他总喜爱在言词上吃她豆腐、虽然她老是位居下风让他占尽便宜、虽然她曾气得想将他一脚踹到月球、又虽然她曾对他的自大和自恋嗤之以鼻,不屑到了极点,但尽管她万般不愿,还是不得不咬牙承认,她还真有一点想念他潇洒帅气而令人眩惑的
人笑容!
为什么这些天她会有怅然若失的落寞感受?是因为只有“点点”想他所造成的后果吗?何以她会不时想起他俊逸绝伦的出众脸孔?
除了绵绵的思念外,她更感到气恼,有一半是气自己的莫名其妙,另一半,是恼他就这样无声无息消失了一段日子,完全忘了有她楚羽寒这个人,为自己在他心中竟无足轻重感到些微情绪低落。
她理直气壮地为自己辩解,这是人之常情,人本来就希望被重视,而不是忽略遗忘,这只是虚荣心作祟,没什么好奇怪的…真是这样吗?如果今天遗忘她的不是孟樵,她还会这么在意而难受吗?
她没了答案。
他把她的生活搞
了,该死的凌孟樵!他真是她的克星、她摆
不掉的梦魇!
小岚细细观察着羽寒的表情,然后问道:“楚老师,你不高兴吗?”
“啊?没有呀!”
“楚老师,你说做人要诚实、不能骗人,对不对?”
“当然,诚实的小孩才会惹人疼爱。”
“那我有一个问题想问老师,老师一定要诚实喔!”
“什么问题?”愈说愈小声,她有预感,下一句话一定是个惊人之语。
果然,小岚开心地问:“楚老师,你是不是很喜爱凌叔叔?”
“啊?”羽寒吃惊地张大眼。
“要说实话喔!”小岚昂起下巴,眼中闪着认真的光芒。
羽寒板起脸摇摇头。“小孩子不可以
说话。”
小岚亦不甘示弱。“我没有,你明明在想着凌叔叔,老师怎么能说谎?”
“我…”羽寒知道不给她明确的答案,这个好奇宝宝绝不轻易放弃寻找答案的念头。“好吧,我认栽了。没错,我的确有点想他,这也是人之常情嘛!就像你所说的,你凌叔叔的电力那么强,我不可能毫无感觉,对不对?”
小岚听得模模糊糊、一知半解。“这句话是表示你喜爱凌叔叔,你想念凌叔叔吗?”
“是∏∏,鬼灵
。”她半敷衍地随口答道。
“这个肯定的答案是否也代表你肯陪我共度晚餐呢?”凌孟樵双手
在口袋,身子倚着大门。
羽寒闻言,震惊地转过身,错愕的望着他,久久不能言语。
凌孟樵似笑非笑地瞅着她,那抹她熟悉的帅气笑容又出现在他英
的脸上。“虽然在下对自己的长相颇为自豪,但姑娘也不必看得如此目不转睛啊!”羽寒惊觉自己的失态,连忙低下头去,双颊窜起一片红
。
她那羞中带怯的俏模样又再次狠狠地撞击着凌孟樵的心,为了掩饰恐将失落的心,他摆出更漫不经心的态度问道:“怎么样,愿意吗?”
羞赧之余,楚羽寒想到了一个更严重的问题。她抬起头嗫嚅地问道:“你…来多久了?”
孟樵强忍住
爆发的笑意,故作思考地沉
。“呃,应该久到足以听到你和小岚全部的谈话内容了。”
“那…”羽寒真的是由耳
红到脚底了。
“那表示你十分乐意与我共度晚餐,是吗?”孟樵径自替她接口,神情仍是一贯的洒
不羁。
望着他那自信的笑容,羽寒不
怒从中来,他怎能说出现就出现,不高兴出现就整整一个月遗忘了她?他以为他是谁?可以任意召唤她、摆布她?
思及此,不假思索的话语成串由她口中逸出。“当然不,你凭什么做这种自以为是又荒谬至极的揣测?你以为每个人都该因你的邀请而兴奋雀跃、迫不及待?告诉你,我不稀罕、一点也不!”
凌孟樵盯着她足足有一世纪之久,然后他有点啼笑皆非,半带窘迫地开口说道:“原谅我,这回我真的不明白你为什么生气。”
天啊!被人骂得狼狈至极,连罪名是什么都不知道的,他该是古今中外第一人吧?
“不知道?你大概是罪状多得不知道我是指责你哪一条吧?”
“就当是吧!你能告诉我是哪一条罪无可恕的罪名吗?还是你为了表演打情骂俏的艺术绝学而藉题发挥?”
“你…”她才稍稍平息的怒火又再次被他
起。“你这个自以为是的自大狂,就算全天下的男人都死光了我也不会对你打情骂俏,你当我楚羽寒是什么?可以任你呼之即来挥之即去?我不否认你的身价是不低,但是很遗憾的,我不屑!”
孟樵愕愣了两秒,随即哈哈大笑。“原来你是气我一个月来对你的漠视?”
“请你搞清楚,凌老先生,我不在乎,完全不!包正确地说,我几乎忘了世界上还有你这个浑球的存在。”被道破心思的羽寒有股作贼心虚感,于是她恼羞成怒的厉声否认,先发制人。
孟樵不理会她上扬的怒气,反而向她“解释”起来。“因为我最近比较忙,呃,所以…”
“停、停、停,我们什么关系也没有,要勉强说有,也只是刚好我大嫂不幸有了你这个哥哥,所以你没必要作多余的解释。”她淡淡地说。
“我…”此刻他的心境只能以哭笑不得来形容,生平第一次,他有股想向人解释的冲动,但这小妮子却不领情,反而泼他冷水。
凌孟樵啊凌孟樵,难道你这辈子就注定要栽在这个女人手中?
“好吧,反正我也不擅长解释。”
“你何只不擅解释,根本就是一无是处。”
“是吗?”原来这女娃儿把他看得这么“扁!”他不置可否地撇撇
。“现在似乎有一件比讨论我的专长更为重要的事。”
“什么?”她困惑地问。
“填
小岚的五脏庙。”
“啊?那你们快去。”
“那你呢?”
“我还有事,所以…”她内心
战不已,孟樵灼热期盼的目光令她忍不住想点头,但她也深知这一点头她将陷得更深而无法自拔,足以使她跌入万劫不复之地,于是她狠下心漠视那双足以融化她的热切眸子,理智的回绝他。
况且她的确和冯家熏约好了。
“和我吃顿饭有这么困难吗?”他有丝无奈地说,神情有抹失落的感伤。
“不,不是的,”羽寒连忙否认。“我是真的和人有约了,我…”
“羽寒,你怎么还在这里?不是说好要去欣赏芭蕾舞剧的吗?”蓦然响起的男音他们之间,羽寒回过头,冯家熏正走向她。
“家熏,等一下,我…”
孟樵目光锐利地扫了冯家熏几眼,表情倏地沉了下来。“既然你有约在先,那么我就不打搅你了,再见。”表情僵硬地说完后,牵着小岚转身离去,未曾发现冯家熏沉思的表情,和羽寒眼中不明显的淡淡失落。
直到和小岚进了他的奔驰轿车之后,他才无力地瘫在驾驶座上。
“凌叔叔。”小岚小小声地唤道。
“嗯?”孟樵撇过头去望着她。
“你是不是在吃醋?”
孟樵被小岚的问题吓了一跳。他是不是在吃醋?更或者,是嫉妒?
没错!他是嫉妒那个叫“家熏”的男人,但,他为什么会有这种莫名其妙的情绪?难道是…“小岚,如果凌叔叔说是呢?”
“那我就要提醒你早点追求她,要不然被别人追去了,可别怪我不够义气,没有提醒你喔!”她老气横秋地说。
孟樵的心忽地缩紧了。“楚老师有很多人追吗?”
小岚猛力点点头。“对呀,我们隔壁班的何老师、还有刚刚那个教我们班数学的冯老师都在追她喔!”
他的心没来由地涌起一阵恐慌…等等,恐慌?他也会有害怕的感觉?他已经好久没感受到这种滋味了,难道他真的…“小岚,凌叔叔不知道你听不听得懂我的话,所以我只能告诉你,我喜爱楚老师,但是我不能确定她是不是适合和我生活一辈子的女孩,你懂不懂?”
小岚听得一知半解。“如果你确定了呢?”
“我不知道,或许我会想办法让她和我一样『确定』…”他忽然意识到自己的荒唐举止…和一个年满八岁的小女孩谈论他的感情?
“好了,这个话题到此为止,我们去吃晚餐吧!”
“好,不过,凌叔叔,如果你『确定』了的时候,一定要让小岚知道,好不好?”
“嗯。”瞪着天花板,凌孟樵失眠了!
一个月不曾安稳地睡上一觉,照理说,他现在应该睡得像条猪一样不省人事才对,怎会了无睡意?
楚羽寒的身影又霸道地占住了他的整个思考空间。他愤怒地坐起身,下巴顶着膝盖。
怎么回事?他怎会对个性火爆的泼辣小妞如此牵肠挂肚呢?
不得不咬牙承认,他今夜的失眠…是为了她!
想起楚羽寒和冯家熏之间眼波交流的心领神会和自然
的深情甜蜜,他的心又是一阵悸痛。
老天,谁能告诉我,我究竟是见鬼的着了什么魔?
不知道她回家了没?她和冯家熏…他飞快自
上一跃而起,随手抓起外套往外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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