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天色已近黄昏,轻轻敲门的声音把亲亲唤醒。亲亲一看时钟已是下午五点,她没想到自己竟睡了那么久。
“谁?”亲亲下了
,走向门口询问。
“小姐,我是你的侍女小芳。”小芳说的是中国话,听来有点北京腔,令亲亲感到意外,马上打开门。
“先生要我来服侍你,通知你今晚有晚宴。”小芳是个华裔女孩,她身上是白净的侍女服,长发扎成马尾。她手上拿着一套
背式的黑丝绒礼服和化妆箱,手臂上还悬挂着一只鞋盒,脸上笑盈盈的。
能在异乡遇见中国人,令亲亲感到亲切且安慰。“他人呢?我是说洛先生。”
“洛先生在他房里,一会儿他会在楼下客厅等你。”小芳说着,将礼服等物品提进房间里。
亲亲深
了口气,下意识地朝他房间的方向看去。这里的房间都超大的,虽说在隔壁,可还相隔着一道长长的走廊;她当然是看不见他的,但知道他正等待着她,她心里升起一种奇异的感觉,像是期待又带着紧张,她期许自己今晚能当个称职的女伴。
一小时后,小芳的一双巧手,把亲亲从头到脚打扮成了优雅的仕女;亲亲看着镜子里那个灰姑娘变成的公主,真有点认不出是自己了。
“小姐,你好美啊!你应该去当模特儿的。”小芳满意自己的杰作,热心地为亲亲调整背上
织的衣带。
“你说…这件
背的衣服会不会太暴
了?”亲亲腼觑地问。
“怎么会,这件衣服影星妮可基曼也有一件呢!妮可对穿着最有品味了,而且这也是先生的眼光,肯定不赖。”小芳笑嘻嘻地说。
“去吧!小姐,先生在等你了,如果我是你,我会很有自信的。”小芳向她信心喊话,把一只装有化妆品的水锁仕女包交给亲亲。然后又说:“对了!昨天带你上楼来的那个女仆翠丝,她要我跟你说声抱歉,她把你带错了房间,翠丝今天可被先生给骂惨了。”
亲亲一怔!明白自己真的错怪了洛汉威,她一定得向他好好地道歉才行。
小亲退下去后,亲亲才离开房间,她这辈子从没穿过这么高的鞋子,竟不知道怎么走路了。
她在走道上来回地走了一下,确定自己不会扭伤脚后,才小心地缓步下楼。
豪华的客厅里,亲亲看见洛汉威
拔的身影倚在窗台的帘幔前,他双手
叠在
前,双眸凝望着窗外,他并没有看见她;而她竟踌躇,不敢走向他。
“洛先生。”她轻声唤他。
听到她的叫唤,他这才回眸,看向她来,目光好似着了火!
洛汉威瞬也不瞬地盯着楼梯口那个细致优雅的小女人,她及
长发在纤
上款摆,后
在黑丝绒的衬托下恍若珍珠般粉
,曲线完美动人;那张英起来天真的小脸,就像天使般纯净。他一直知道她的美丽,只须稍加妆点,她便是不折不扣的可人儿。
但他何苦呢?明明知道她对他是那么的防备,却又让她深深地
动了自己的心弦。
放手吧!试着去漠视她的甜美,不要轻易地受了她的引
。他思索了一整天,终于在此刻作出扶择,他就展现君子风度吧,像对待一个妹妹般的去看待她,会比想得到她好过些;她再几天就得走了,他可不想为了一夜情而付出太多的代价,划不来的。他立直了身子,走向她。
在他的凝视下,亲亲呼吸紊乱,腿双打颤。
“走吧!”洛汉威并没有让她挽着手,而是迳自走在前头。
亲亲想跟上他的脚步,没想到银色高跟鞋的鞋带竟然松
了!“啊!”她差点扭了脚。
“怎么了?”他定下脚步回头问。
“鞋带松了。”她说,
倾身去系鞋带,可是这身礼服好紧啊,她难以弯下
去。
“我来。”他低沉的声音敲在她的心坎上,命她一悸!想拒绝,他却已走了过来,在她身前蹲下;他的手指轻触着她的足踝,仔细地为她系上细细的银色鞋带。
亲亲屏住呼吸,双颊燥热,希望他不要发现她的害羞。
“你在发抖?需要加件外衣吗?”洛汉威抬眼问。
亲亲居高临下的和他四目相对,一颗心难以克制的狂跳。“我不冷。”
洛汉威立起身,要门口的女仆去拿外衣,又迳自走出了门外。
女仆正要往楼上跑去,亲亲阻止了她,随后走出大门,他已先行上车,车门没有关,她快步进了车里。
等了一会儿车子并没有开动,两人也没有交谈,车里的空气像是静止了。
“怎么拿个外套要这么久?”洛汉威低啐。
“嗯…是我要她不用拿的,我不需要,真的。”亲亲解释着,小心翼翼地瞅着他俊美无俦的侧脸。
“既然如此,那就算了。”他的心仍为她沸腾,却只能用最平淡的口吻来掩饰。他拿起对讲机,示意司机开车。
车子平稳地行驶在马路上,车里头仍是一阵沉默,两个人都没有开口交谈。
“洛先生…”亲亲率先说了开场白,自觉有必要向他道歉,但却又不知该怎么开口才好?
“欧小姐有话直说。”洛汉威心底很闷,这样的客套简直令人起
皮疙瘩。
亲偷亲偷瞧他,发现他也正瞅着她,目光沉郁,她想他并没有原谅她。“对不起,昨晚我不该不分青红皂白地伤了你。”
原来是要道歉,现在了悟,恐怕为时已晚!
“原谅我好不好?”她幽幽地说。“我一定会当个称职的女伴来报答你的。”
他眉头拧得更紧,心中的桎梏更深;虽然他总算明白她还有点人
,但他可不要什么报答。
“算了吧!”仍是那句老话,天涯处处是芳草,何必为一朵小花伤神!他不带感情地一笑,尽量表现得淡漠。
“谢谢你。”亲亲倾身,温润的
吻了他紧绷的颊。
洛汉威触电似的心底一颤!眸光深沉地瞅着她——这算什么?暖昧不明的暗示吗?还是存心戏弄他!
“你为什么突然不再笑了?”亲亲低声问。
他又不是以卖笑为生,他在心底冷哼!
“你是真的肯原谅我吗?”亲亲难以确定,因为他仍是一脸冷峻,教人看了生畏。
“我说算了,就代表我原谅你了,还要我补充说明什么?”洛汉威说得淡漠。
亲亲不觉得自己被原谅,反而觉得他似乎更生气了,莫非她又做了什么,惹得他不高兴了?
其实她还想问他,等一下要带她去参加什么类型的晚宴,有什么需要注意的事项?但她只是默默无语地坐在一旁,等着到达目的地,不敢再去招惹他。
车子停在一幢大宅的停车场,美轮美奂的庭园里***通明,遥远地就能看见许多宾客在庭园里谈笑风生。
司机开了车门,亲亲随着洛汉威下车,他并没有让她挽着手臂,而是单臂楼住她的
肢。
他手心的温度烫着了她的内心,她羞赧地瞅了他一眼,他却仍是一脸冷淡。原来他的举止不过是礼仪的一部分,亲亲的心里竟有些莫名的失落感。
她背脊僵硬地让他楼着,朝人群走去,许多打扮人时的名门淑媛看见英俊多金的他,都主动上前来问候;亲亲又像上回在机场那样,被人
挤到外围去,只能怔怔地看着他一下拥抱这个、一下又亲吻那个,看得她眼花
。
“亲爱的表哥…”一声娇滴滴的呼唤,贯穿全场,从庭园的彼端传来。
亲亲乍听之下感到耳
,这声音似乎曾在哪里听过。
梅若琳老远地便看见心爱的表哥驾临,像鲨鱼看见猎物似的游了过来,拨开那群绕着洛汉威的小鱼儿,马上贴进他怀里去,把他占为己有。
“太好了,你今晚没有女伴,那我就舍命陪君子了。”梅若琳沾沾自喜,骄傲地睨着那群不识相的女人。
“谁说我没有女伴。”洛汉威马上回绝,让烦人的表妹吃了闭门羹;而周围那些女人低声讪笑,让梅若琳没面子透了。
“是谁?”梅若琳厚着脸皮问。
洛汉威的目光越过众名媛,落到亲亲身上;梅若琳一看,不得了,是个天使脸孔,魔鬼身材的东方美人!这女人她似乎在哪里见过?是在赌场吗?还是某个秀场?
她用力地想,仔细地想,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她负气地瞪了亲亲一眼,一甩头,走回自己的男伴身边。
亲亲被瞪得很无辜,但洛汉威可没有关照她,他从侍者的托盘上取了一杯香槟,和一个金发男人聊了起来。
“嘿,你可把若琳给比下去了。”淑女们并没有离去的意思,她们上下打量亲亲,很感兴趣地问她:“你这身礼服跟妮可基曼的一模一样耶!”
“你打哪儿来的?中国吗?是不是新移民?”
“我看她像是外
官的千金。”
亲亲没想到自己竟成为被她们包围的对象,而且她们一连串的问题,问得她不知该如何回答!她该说自己是落难到此地的吗?
“我…”她正要说明,一只大手却落在她的
间,将她搂紧,她好诧异地望向洛汉威。
“她是我的秘密情人。”他说得神秘,
死人地对她们微笑,然后将亲亲带离她们;那群名媛发出欣羡的叹息声,亲亲隐约听见有人说:“为什么他总是不多看我一眼?”
亲亲
红了脸,他竟说她是他的秘密情人!这是一个绝佳的搪
之词,却令她的心湖很不平静。
“你为什么要误导她们?”亲亲问。
“难道你要我说,你只是为我打工吗?”洛汉威反问她。
“至少那是实话。”亲亲眼神落寞。
洛汉威幽沉地一笑。“那会坏了我的行情。”
亲亲愣了一下!若不是她自愿,他的女伴的确是不需要请人来“客串。”
“既然这样,那我也会遵守职业道德的。”亲亲也希望能把工作和私人感情划分清楚,可是她心底那股怅然若失的感觉更浓重了。
你是怎么了?难道你傻得喜爱上他了吗!她自问,却不敢要答案。
“很好,从现在起,你就守着职业道德,寸步不离地跟着我,如果有人再问你相同的问题,我会替你挡郎。”
她接触到他椰榆的眼波,心受伤了。
你的心为什么这么容易受伤?因为你对他动情了是吗?她自问,却仍然不敢去想答案。
“洛老板,
您大驾光临,真是有失远
!”一对高贵体面的夫妇朝他们走来;男的满面红光,口里叼着雪茄烟;女的浓装
裹,一身珠光宝气,彰显老公的财富,一看就知道他们是晚宴的主人。
“哪里的话,两位的银婚纪念,我一定会来道贺的。”洛汉威和男主人握手寒暄。而女主人则用夸张的口吻夸赞亲亲道:“我从没见有日本人长得这么漂亮的!”
“我是台湾人。”亲亲没等洛汉威替她“挡郎”自己就当仁不让的说明。
“啊!是吗?台湾的姑娘都像你这么美丽吗?”社
经验丰富的女主人马上改口,把话转得很漂亮。
亲亲以为洛汉威会怪她多话,但他却没有表示任何意见,
边仍挂着笑意。
和主人翁应酬之时,停车场的方向走来三名东方男子,从亲亲站的位置可以清楚的看见他们。
当她看到其中一个高高瘦瘦,油头粉面的中年男子时,一颗心差点从
口迸了出来!
那…不是大嫂的哥哥刘以强吗?那个曾强吻她的恶心男人!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他一路朝男主人走来,而亲亲心底一阵慌乱!她真不知道,万一他问到她怎会在这里,她要作何解释?
若是洛汉威又说她是他的“秘密情人”那该怎么办?刘以强一定会乘机报复她,向大嫂告状,这样一来,她哥哥在刘家要怎么做人!
她很想逃走,可是洛汉威还在和男主人交谈,该怎么办,他们愈走愈近了!
洛汉威发现挽在他臂上的小手把他的衣袖揪得好紧,于是瞅了身畔的亲亲一眼,才知她的脸色泛白,像是受了严重惊吓般。
“我的牌搭子来了!”男主人笑脸
人地朝那三人挥手,还向洛汉威说:“洛老板,我来给你引见三个新朋友,他们可对你下星期将举办的轮盘嘉年华会很感兴趣呢!”
洛汉威想问亲亲是怎么了,但他没机会问她,那三名东方男子已来到面前。
“我来给你们介绍,这位就是赌场大亨洛汉威,我和他可是老
情。”男主人自豪地向刘以强等人说。
“久仰,久仰!”刘以强热络地和洛汉威握了手。
亲亲小脸低垂,不知要如何面对来人。
“你先过去餐台取餐。”洛汉威低声对身畔的亲亲说。
亲亲恍若获得特赦似的,转身急急走向餐台。
“没想到尊夫人是东方人士。”临走前她听见刘以强这么说,难道他并没有认出她来?
是她变装得太成功,还是刘以强的眼力减退?亲亲忐忑不安地揣想着,但她仍怯懦得不敢去面对他,只想离他远一点。
她一个人走向自助餐台,却站在那里发愣,毫无食欲;她纳闷地猜想刘以强为何会成为男主人的牌搭子?他离开刘家后,不是去中国大陆做生意了吗?
她回眸,洛汉威已不在方才那个位置,男主人和刘以强也不见人影了。
洛汉威去了哪里?她在人群中找寻,却一直没见到他。
落单使她心底凄冷,看不见他的人她好心慌,突然一个手掌拍在她肩头上!
亲亲吓了好大一跳,她以为是刘以强…这下她完蛋了。
“嘿!”
手掌的主人出声了,原来是洛汉威美
的表妹梅若琳!亲亲抚着
口,松了口气。
“我终于想起在哪里见过你了!”梅若琳用嘲笑的眼光轻蔑地瞥了亲亲一眼。“你就是饭店秀场里那个新来的日本舞孃对吗?传闻我表哥看上了你,一回国就上赌场找你,原来是真的!”
亲亲怔然,无言以对,虽然梅若琳猜错了,她也不知该怎么辩答。
“我告诉你,我表哥用情不专,有了新
很容易忘了旧爱,你可别认真。”梅若琳对情敌挑拨离间。
“谢谢你的忠告。”亲亲淡淡地一笑,离开她,独自坐在树下的椅子上,孤单地看着舞池里一双双的俪影。
现在时间是晚上七点,通常这时候她都赶着去上课,随便在路上买个面包果腹;下课回到刘家时间已经很晚了,根本不会有人等她,她总是一个人煮泡面吃。
如今这里有享用不尽的美食,最佳的用餐气氛,她却什么也吃不下,只感到比任何时刻都更孤单!
如果洛汉威不回来怎么办?他要把她一个人丢在这里吗?
她不安地胡乱想着,下意识地在人群中找寻他的身影,却只有失望的分儿!
她真希望自己也有个强壮的肩膀可依靠,可是她却什么也没有,世界之大却没有她的容身之所。
水雾模糊了她的眼,她抬眼望向漫天星斗的夜空,努力不让眼泪掉下来。
而此时在主人家二楼的偏厅里,男主人向洛汉威介绍了三人,且力邀洛汉威参与牌局;洛汉威通常不和陌生人玩牌,而且他直觉就不喜爱这三个东方男子;虽然他们脸上笑容可掬,可眼珠子全都骨碌碌转着,令人很不舒服;但碍于情面,只好承诺陪他们玩一局,到牌局将结束,他桌上的筹码已所剩无几。
他一直漫不经心,心思全挂在屋外那个小女人身上,之前她奇怪的反应令他耿耿于怀,更不放心留下她一人。不知她现在在做什么?若是有人问起她的身分,她不会又傻得把真相说出来吧?
她的单纯真令他怜惜,在这样现实的社
场合,人们眼中只有财势地位,也以此炫耀自己,他不要人们拿异样的眼光来看待她。
终于他抛出最后一只筹码,得以
身。男主人送他下楼,他一直在人
中找寻她,忽地他看见她了,她竟一个人枯坐在角落,两个眼睛红红的!
“在这里做什么?”他怀疑她没吃东西,更怀疑她哭了,一颗心因此拧住了。
亲亲深深地瞅着他,好像八百年没见到他似的,内心有说不出的喜悦。“我在等你。”
“要不要去吃点东西?”洛汉威坐到她身畔问。
亲亲摇头,低声问:“我们什么时候可以离开?”
“任何时候。”他不知她的小脑袋里正想着什么,为何满眼忧郁,他觉得事出有因。
“对不起,才打工就想请假。”她很抱歉,以为他会嘲笑她。
“我也不想久留。”但他却应和了她,令她好生感激。
“走吧!”洛汉威拉起亲亲,一同走向停车场,直到上车后,亲亲的心情才一真正平复。
只有他们两人独处的后车厢里,洛汉威问她:“你认识刚才那三个东方人吗?”
“我认识其中一个人,那个较高的中年人叫刘以强,他是我大嫂的哥哥。”
“哦!”洛汉威思索了下。“如果我记得没错,男主人介绍他叫刘安东。”
“我怎么不知道他改名了?他分明是刘以强啊,化成灰我都认得!”亲亲想起他强吻她的事,就直想作呕!
洛汉威觑着亲亲忿恨的神情,问道:“你怎么好像跟他有深仇大恨似的?”
“我是讨厌他!”亲亲没有掩饰自己对刘以强的厌恶。
“可以告诉我为什么吗?”
“这…说来话长。”这可得从她为什么会住进刘家说起啊!
“我有时间可以听。”他说。
亲亲对上他澄澈无波的双眼,那里恍若一片宁静的墨绿色海洋,她放心地把自己的境遇向他倾吐——
“有一次家里没人,我放学时他也正好回到家,趁我拿钥匙开门,他竟抱住我,臭嘴巴凑了上来…呃!我快吐了,一直揍他,他才放开我…那一夜我不敢住下,跑去找我同学,请她收留我。”说到此,亲亲悄悄看了洛汉威一眼,他竟显得很有耐心,听她说完自己比老太婆的裹脚布还要长的故事。
“你想过要有自己的家吗?”他问。
“想过一千万遍了!可是我怎可能办得到呢?”亲亲叹了口气。
“找个人嫁不就有了。”他打趣地说,却只看见她落寞的神情。
“像我这样的女孩,是没人会要我的。”亲亲摇头,
边缀着凄凉的笑意,揪疼了他的心。
“那你…喜爱我的吻吗?”
他突然这么问,亲亲感到车里的空气忽然变得稀薄。“我…不知道。”
“会令你…那么不舒服吗?”他问得好
骨,但她该说吗?他的
总是带着令人晕眩的热情,像要把她
进疯狂的
中。
“你问这做什么?刘以强是我讨厌的人,他无法跟你比拟!”亲亲没有勇气表白。
“我想知道。”他低沉地催促。
“你的吻…令我感到害怕,你像要吃了我似的。”她小脸晕红地说了。
洛汉威笑了,炯然的双眸无法从她害羞的小脸移开。
车子驶进了洛家,停在豪宅前,但他却没有下车的意思。他们瞅着彼此,时间像是突然暂停了。
“到了。”她垂下眼帘,心狂跳,有那么一刻,她以为他又要吻她。
“走吧!”但他却下了车,她的心底竟浮起许多失望的泡沫。
她不是怕吗,为何会感到失望?
她移动双脚,下了车。他仍没有等她,迳自进了大门;她进屋里后,发现他已上楼了。她的心仍在狂跳,分不清自己是爱上他了,还是仍像个在海上飘
的人,只想抓住一块浮木?
不!他不只是一块可倚偎的浮木,他是个多金的赌场大亨,而她要不起也输不起!
洛汉威进了书房,心在震动,他差点又吻她了!
不过她需要的并不是他的吻,她必须拥有一个自己的家,不受任何人侵扰。
他可以帮她,他有的是钱,帮她打造一间房子,对他而言是多么轻而易举的事,但要怎么做她才会接受?
他可得好好地为她盘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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