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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是谁说要整那个老太婆的?怎么到现在还没展开行动?”

 假的傍晚,四兄弟聚集在书房,轩辕海昕第一个埋怨,他虽然和向朝阳杠上了,可是心情毫无道理的低落,口气自然很差。

 “没办法,她的厨艺太好了,我们舍不得赶走她,尤其是人曜,他的刁胃简直被向鸿玲给征服了!”轩辕地旸轻笑地拨开两鬓的头发,笑道。

 “你们竟然败给自己的口腹之了?”轩辕海昕没好气地瞪着三个被美食收买的叛徒。

 “是你这个对食物麻木的人不懂得吃,向老妈比起以前的厨师,手艺好上百借。”轩辕天旭就冲着这点才不急着赶走向鸿玲,他想让胃多享受一下五星级的精致厨艺。

 “是吗?以前的管家煮的东西也能吃啊。”轩辕海昕对食物的确不挑剔。

 “以前的管家煮的都是垃圾!”轩辕人曜啐道。

 “别净说我们,你自己还不是一样,说好要对付那丫头的,怎么到现在还没见她憔悴、不安、痛哭、吵着要搬家呢?”轩辕地旸反讥。

 “我改变主意了。”轩辕海昕皱眉道。

 “为什么?”三人齐问。

 “她发现我的计划了,得改采其他战略…”

 “被她知道了?你这回遇上对手啦?”轩辕天旭诧异地问。

 “她哪会是我的对于,第二场游戏就要开始,我会把她驯服的,你们等着看吧。”他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

 三位兄长互看一眼,小老弟的口气和表情都比以往还要热切,这可不太寻常哦!

 “几时对任何事都冷淡的你情绪变得这么激动了?”老大首先开口探测。

 “我激动?笑话,我只是等不及要让向朝阳臣服在我脚下。”他倨傲地哼道。

 “可是你以前从不担心你自己的魅力…”老二也跟着吐槽。

 “我现在也不担心。”

 “不担心干嘛急着征服人家?”老三直问重点。

 “我是见不惯她的态度,你们不知道,她那看人的模样,好像我是世纪之毒!”他忿忿地解释。

 至今,不论知道或不知道他本的,没有一个人不被他吸引,只除了向朝阳,她竟然觉得他很恶心…该死的!

 “唔,看来我们得重新评估这个女孩了,我忽然觉得她比我们想象中的有趣。”

 轩辕天旭兴味盎然地道。

 “是啊,让我们也参一脚吧!我想,逗她会很好玩…”轩辕地旸慵懒地提议。

 “不行!她是我的目标,你们别来蹚浑水。”他不悦地拒绝。

 “可是她对人曜的印象好像很好那,那天我还看她拿水果去给人曜吃,眼睛还直盯着人曜瞧。”轩辕天旭坏心眼地试探。

 “那是因为她以为人曜是女的。”话是这样说,但他的口却无端感到窒闷,在她心中,他还比不上妖里妖气的三哥?

 “是这样啊…”轩辕地旸挪揄地笑了。

 “好了,干嘛一直找我的碴?你们不是去查了向老妈的事吗?查得怎么样?”

 他聪明地转移话题。

 “我们是查出一点眉目,听说向老妈年轻时曾在美国和日本待过,尤其在日本待了有三年,她好像还有个文名字,叫‘玲子’…”轩辕地旸道。

 “她在美国生下朝阳,然后才回台湾,但她在台湾居无定所,十多年来搬了好几次家,根据我的推测,她大概是在躲某人。”轩辕天旭点上烟,缓缓他说。

 “躲谁?”轩辕海昕问。

 “向朝阳的父亲”“朝阳的父亲?”

 “向鸿玲未婚生下朝阳,她在日本一定有过什么不好的回忆,如果我猜得没错,朝阳的父亲八成是个日本人。”轩辕天旭嘴角轻扬,讽刺地接着说:“这点…倒和我们很像…”

 “那个日本人的身份呢?”轩辕海昕没想到向朝阳的背景和他这么相似。

 “还不清楚,不过,我查到一条令人诧异的线索…”轩辕天旭看着其他人。

 “什么线索?”

 “向鸿玲在日本时,曾经在黑木家当过一年家教。”

 “黑木家?”轩辕人曜惊呼。“那个我们死对头黑木帮的‘黑木’家族?”轩辕海昕的眼神在瞬间冷冻。

 “是的,就是他们。”轩辕天旭冷冷地道。

 五年了,可是那场血腥的械斗却依然清晰地印在他们四兄弟心中,历历在目,外公、母亲、父亲被一个手下叛徒出卖,在参加晚宴的回程中全被黑木帮派人狙杀身亡,之后,黑木帮大举进犯他们重组的总衙,一场浴血之战于焉展开,到了最后,几名贴身保镖死忠地护着他们冲出重围,平安地將他们送到安全地带,幸免于黑木帮的屠杀一一那一夜,整个关东最大组织“重组”陷入一片血海,成为黑道企业“黑木帮”的俎上,任凭宰割,从此灭绝…

 三天后,一个自称是轩辕家的家族律师找到他们四兄弟,秘密將他们四人送往美国,在那里,他第一次见到了自己的爷爷,轩辕广。

 那老头骨瘦如柴,可是铄的眼睛则展现了不凡的气势与练达。他冷漠地接待他们,给了他们新的身份,重新认祖归宗,采人照料他们,在美国停留了两年,又將他们转送回台湾定居。

 这五年来,轩辕广没给过他们好脸色,也从不和他们住在一起,视他们如有毒物质,把他们孤立在这幢远离尘嚣的古宅之中,自生自灭。

 轩辕天旭知道他恨着他们,一如恨着他那个宁愿舍弃老父而选择爱情与暴力的儿子…他止他们重涉江湖,不准他们与日本的旧部有联络,更挑明警告不能提起任何复仇的字眼!

 他要他们四个在黑道社会中长大的孩子回归正常,既往不咎,重新做人,他要求他们循规蹈矩地过日子,他监视着他们,用这幢古屋和他的无数眼线来限制他们的自由,他说,他绝不让他们重蹈他们父亲的覆辙!

 可是,这样就能消除夜夜在梦里折磨他们的那场灾变吗?那老头知道他们是怎么熬过全家灭门的椎心之痛?即使是年纪最小的轩辕海昕,也足足花了两年才走出那个残忍与心碎的阴影?

 轩辕天旭看着三个如今己长大的弟弟,深知他们内心的伤都还未痊愈,种种恶劣的表现只是情绪上的转移,外表看似正常,实则内心早已被仇恨烧尽,他们和他一样,都在等待时机,等待着从这个囚笼里飞出去,將仇敌消灭的时机…现在,这个时机就要来临了!

 “我在想,向鸿玲在黑木家当家教,那么,向朝阳有没有可能是黑木家的人?”

 轩辕地旸浓眉聚拢。

 轩辕海昕脸色微变。

 朝阳会和黑木家有关?这个揣测莫名地让他不悦。

 “这种推测言之过早,地旸,她在黑木家任家教,并不表示她和姓黑木的人有任何关系,况且,据我的调查,当时膝下无子的黑木老头只有一个年方十七岁的义子,又没有其他的男叮”轩辕天旭推翻这个假设。

 “但黑木的羽众多,谁敢说她没勾搭上黑木老头的手下?说不定她和黑木老头那个老鬼有一腿…”轩辕地旸冷酷地道。外表放不羁的他爱恨分明,只要和家仇有关的事,就会令他发狂。

 “她不是那种随便的女人。”话少的轩辕人曜竟然为向鸿玲说话。

 “吃人的嘴软,人曜,你还真容易变节!”轩辕地旸嘲讽地瞪他。

 “我们复仇的对象是黑木帮,把目标放在一对母女身上太无聊了。”轩辕人曜木然地回嘴。

 “你…”“好了,你们也别斗气了,先别管向家母女,我还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你们。”

 轩辕天旭马上阻止了老二和老三的争执。

 “什么好消息?”

 “虽然我们无法去日本,但是我们的仇人却自己送上门来了。黑木老头年初病危,一直住在医院,他的义子黑木深已继承了头目一职,并且在六天后抵台,那个年轻头目似乎是冲着咱们而来。”即使爷爷限制了他们的行动,但是在这新月异的科技时代,他绝对封锁不了他们的资讯来源。

 “哦?他终于找到我们了!”轩辕地旸眯起眼,摩拳擦掌地道。

 “是的,他来了,而我们也等他好久了…”轩辕天旭冷笑。

 “他带多少人马来?”轩辕人曜问。

 “还不清楚,他当然不可能单匹马前来,而且台湾有不少黑木帮的分支,为了杀我们,他们必定倾巢而出。海昕,你最常在外走动,要小心。”轩辕天旭转头看着四弟。

 “我?”

 “是的,这阵子要留神,我在想,说不定你已经成为他们的第一目标了。”

 “哼!那正好,我的拳脚已经休息得太久了,该找个人练一练了。”轩辕海昕蔑笑着,眼眸阴沉、沧桑得不像个十八岁的孩子。

 “好,就由你打前锋!海昕,你收拾不了,哥哥我再出马替你善后。”轩辕地旸笑道。

 “不必了,我一个人就能搞定他了。”轩辕海昕自信地道。

 “黑木深让你对付,而我们还有一个更重要的人要对抗…”轩辕天旭当然相信以海昕的能力一定办得到,只是,他担心的是那个始终避不见面的轩辕老头会出面阻挠,就他对他的了解,他一定也得知了这件事,而且绝对会回来制止他们的行动。

 其他三人都没发问,因为他们太清楚,那个重要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他们的爷爷…

 “不管如何,我们已等了五年,不能再等下去了,就算老头回来,我也不放过黑木深!”轩辕海昕哼道。

 “没错,这一次,绝不能让黑木深活着离开台湾。”

 轩辕人曜也道。

 “那么我们得在老头回来前先收拾掉黑木深了!”

 轩辕地旸酷酷一笑。

 “是的,必要时,速战速决,总得让黑木深看看当年被封为‘重组四魔王’的我们有何能耐…”轩辕天旭噙着冷笑看向窗外,天际正好风起云涌,急遽遮掩了原本灿烂的霞光,他有预感,又有一场风暴要来临了。

 向朝阳休息了三天,一回到学校就发现气氛更吊诡了,她虽然不再和轩辕海昕一起上学,但是每个人看她的眼神却比之前还要恶毒。

 真的,那种一进校门就被人盯瞟的感觉还真像走在狼墓中的小红帽。

 她不安地来到教室,心里纳闷着到底又发生了什么享,谁知一进门,就被一团纸屑丢中鼻子…“啊!吧什么…”她低呼一声,定眼一瞧,班上每个女生都瞪着她,许艾文更是一脸轻蔑,嘴角泛起冷笑。

 “不要脸的女生来了!”有人讥讽地低语。

 “就是嘛!用身体勾引男人,不知是第几代狐狸转世。”

 “只会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法去惑男生,真是恶心!”

 一句句难听的损言敲得她一头雾水,她低下头,捡起那张成一团的纸,上头正是她和轩辕海昕从饭店里出来的照片影本,有人在照片上写些恶心的字眼,而大标题正是:维扬之

 她看得一阵心惊,想不到这些照片居然被拿来大作文章,不用猜,这一定又是轩辕海昕搞的鬼。

 “喂,向朝阳,你以后想开房间找我们就行了,同班嘛,价钱好商量…”有个男生嘴里不饶人地挖苦。

 “是啊,说不定我们更能足你!”又有男生帮腔。

 “哎!像她这种女生很危险的,随便和男生开房间,天晓得她有没有带什么病…”许艾文的跟班找碴地冷哼。

 “哼!肮脏!”许艾文蔑视着她,有点幸灾乐祸。

 她愈听愈气,一团火在心中爆裂,咬着下,转身冲出,直奔三年级的教室,来到三年A班门口大喊:“轩辕海昕,你给我出来!”

 在众人的惊哗中,轩辕海昕慢慢地踱了出来,一脸只有在学校才会有的温柔表情,问道:“怎么了?朝阳,什么事气成这样?”

 “说!你这是什么意思?”挥动着手里的传单,她忍不住低吼。只有他和辛勇树有这些照片,辛勇树什么都听他的,不会来,用脚趾头想也知道是他干的。

 “这是什么?”他佯装不懂,接过那张纸问。

 “你少装了,你想用这招败坏我的名誉,对吧?”她气得浑身发抖。好啊,用这种卑鄙的方法和她对抗,果真是个混蛋!

 “天!是谁对你做出这种事?太可恶了!”他皱起眉头,假惺惺地喊着。

 “还会有谁?你…”她指着他,正要发火,突然被三年级其他班的一大群人围过来打断。

 “哇!女主角登场了!海昕,你家管家的女儿还真大胆那!怎么,她在你家没有勾引你吧?”一个男生恶劣地瞅着她,出言不逊。

 “啧啧啧,长得不怎样,竟然还有男生会理她…”

 “海昕,要当心这种其貌不扬的女生哦!表面看来像乖乖女,其实比谁都風騒。”

 “喂,向朝阳,你可别打我们班轩辕海昕的主意哦!

 要钓凯子找别人去。”三年A班的女生也过来一脚。

 “你们给我闭嘴!”她扬声怒骂,这时已管不了什么风度和礼貌了。

 “喝!你这个转学生一进维扬就很惹人厌了,现在还敢骂人?”高三的学长们显然对她很不

 “我可以忍受别人讨厌我,但我绝不能接受诬陷!”她厉声抗议。

 “什么诬陷?明明自己的不轨行为曝光,还恼羞成怒,轩辕,你家这只野猫该好好修理一下了。”有人拍拍轩辕海昕的肩膀奚落。

 野猫?竟说她是野猫?

 向朝阳火大了,再也顾不得之前想要“平静过完高中生涯”的愿望,向前跨一步,直想狠狠在那人的脸上抓一把。

 一直没做声的轩辕海昕却在这时挡住了她,顺手將她抱进怀里,以一种坚定又冷静的声音道:“别再针对她说恶毒的话了,各位,事实上,照片上的那个男生就是我!”

 突然问,所有的嬉笑怒骂都消失了,每个人的表情全部变得呆滞,连跑上来看好戏的许艾文也瞠目错愕,挤满了二十多个人的走廊变得静悄悄的,没有人发得出任何声音。

 而向朝阳还来不及吃惊,就又听他接着道:“其实,我们已经在交往了,我从朝阳第一天到我家时就爱上她了…”向朝阳张大嘴,她的下巴差点跌进了十八层地狱!

 这…这种谎话他也编得出来?

 众人好像在这一刻全成了木头,根本无法有所反应,学校最优秀、英竣人的佼佼者当众揭穿自己的恋情,他的情人不是别人,正是“臭”名昭彰的向朝阳!

 “不!”许艾文第一个回神,她痛苦地气,不相信这种话会从轩辕海昕的口中说出来。

 “我们去过饭店,两人的关系已非比寻常,但爱上她我一点都不后悔,请大家别再随便说她的坏话,你们伤她,等于伤我,这样会让我很痛苦的…”他蹙着眉头,拥住向朝阳,俊秀的脸上堆满无辜的表情,看得每个人都觉得自己刚才似乎说得太过分了。

 “呃…轩辕,我们不知道你和她…”那些嘴里不饶人的同学个个都尴尬得要命,虽然大家都想不通向朝阳何德何能,能让维扬中学的王子看中,但历年来都得第一名的模范生已开口这么说了,谁还敢多言?

 “少骗人了,你才不会爱上像她这种庸俗的女生…”许艾文冲上前,奋力推开他和向朝阳。

 “许艾文,请你放尊重一点。”轩辕海昕眼神变冷,虽然口气不算太严厉,但在场的人都被他难得的愠颜吓得不敢吭声。

 “海昕,你不是当真的吧?你只是在玩玩而已,对不对?你只是在试探我对你的感情,是吗?”许艾文苍白着脸,拉住他的手着急地问。

 “你这样胡言语会让我很困扰,许艾文,我们之间又没什么,你是想让朝阳误会吗?”轩辕海昕剑眉聚拢,不悦地轻斥。

 “我们之间怎么会没什么?你现在翻脸不认账,当心我会揭穿你的真面目…”

 许艾文拿出她最后的筹码,企图挽回他的心。

 咦?难道许艾文也知道轩辕海昕的真实个性?那她怎么还会爱他爱得这么疯狂?

 向朝阳这时才从震骇中拉回神智,只是脑中依然一团混乱…“我的真面目是什么?我自己也很想知道,你告诉我啊!”轩辕海昕锐利地看着许艾文,心中兴起了无比的厌恶。总是有许多人自认为了解他,然后再用这份“了解”来束缚他,真让人反感!

 “你…”许艾文被他看得打哆唆,她知道他虽然从没正眼看过她,但起码不会用这么森寒的眼光拒绝她,可是现在,她却清楚地感受到他对她的嫌恶。

 “你爱怎么去帮我宣传都随便你,反正你最好别再来烦我和朝阳,我们的感情正在培养,不容许你来破坏。”他越过她,直接走向向朝阳。

 “呃…大家听我说…”向朝阳正准备加入评论,替自己辩解,但手被他一扯,整个人便被拉向楼梯。

 “你不用多说什么,朝阳,任何麻烦事我都会替你挡下。”他回头看她,大手一捞。將她搂进臂膀中,在众人的惊诧目光中下了楼。

 向朝阳颠颠踬踬地随着他到一楼,便用力挣开他,大声喝道:“你…你竟然说得出那种谎言…”阴谋!这全是他的阴谋!

 就为了整她,让她无法在维扬立足,才故意假藉那张照片来制造混乱。

 “我没说谎啊,你喜爱我,不是吗?”扮久了乖乖牌学生,他忽然觉得使点坏也很有意思。

 “少做梦了!我哪有喜爱你?”她激动地反驳。

 话刚说完,眼前黑影迫近,头一抬,正好被他吻个正着。这个短促的吻快得让她无法反应,就像盖印章一样,一眨眼就被偷袭了…“我闻得出你的感觉,朝阳,你是喜爱我的,别否认。”他霸道地宣称。

 “你这个下坯,你你你…”她还想骂些更难听的话,可是那个吻造成了太大的冲击,她一下子不回空气,得结结巴巴。

 “再骂我我又要吻你了。”他笑着道,总觉得吻她的感觉…意犹未尽。

 软软怯怯的,尝起来没有口红的人工香气,青涩的触感既没有许艾文的妩媚,也不懂得回应,可是就是意外地让他觉得心旌一,引发他从没有过的动情素。

 “你敢?”她惊叫地掩住嘴巴。

 “你这个样子真有趣。”他乐不可支。好好玩!

 “为了让你觉得有趣,你可以当着大家的面说出违心之论?你究竟在想什么?自己从来不付出,就要每个人都爱你,天下哪有这种事?”她愤怒地推开他,骂到后来,水气不知不觉蒙上眼珠。

 是啊,天下哪有这种事?被他整得不成人形,却还是喜爱他…

 “我可没要求每个人都爱我,那多烦哪!”他没有忽略她眼眶的微红,口气不由得放柔。

 “你才不是这么想呢!否则你就不会装一副好学生模样来讨好大家…”她直指他的别有居心。

 “我干嘛讨好大家?我装个好孩子只是为了应付我爷爷…”他漏了一些重点,但马上又住了口。

 “你爷爷?”轩辕广老先生和他的行为有什么关系吗?她微愣。

 “哎,别提那个老家伙了,走,我们去兜兜风吧!”他拨了拨帅气的短发,拉起她的手,就想带她离开学校。

 “谁要和你这个魔王去兜风啊?现在是上课时间…”她用力甩开他的手低喊。

 “你以为你还上得下去吗?”他讥讽一笑。

 “我…”她也担心这个问题。先别提一大堆人的侧目,许艾文一个人就够她棘手的了。

 “现在只有我能保护你而已,你最好认清这一点。”

 他欺向她,將她困在双臂和墙柱间。

 “我只认清我现在的悲惨境况完全拜你所赐!”她凶巴巴地骂道。

 他挑起一道眉,对她的泼悍不怒反笑。

 是嘛!这样才名副其实她的名字“朝阳”初见她时她的沉静看起来做作又了无生气,现在原形毕,则显得有朝气多了,而且,也漂亮多了。

 “你还笑?”她都快气炸了,始作俑者却没半点心虚,可恨!

 “喂,能逗我笑的人不多,你算特例了。”他哼道。

 听听这种自我吹捧的话,这人还真以为他是天之骄子啊?向朝阳真是败给他了。

 “我可不是闲着没事的小丑,请另外去找能逗你笑的蠢蛋!”她伸手要扳开他,可是竟然丝毫推不动。

 平看似斯文秀气的他,没想到手臂的力道却非常强,而且上臂的肌里纹路清晰可见,她这时才认清,什么心脏病云云八成也全是谎话。

 “你这张嘴啊,真是辣得可爱。”他轻捏着她的脸颊,嘻嘻一笑。

 “你…”这烂人还有心情消遣她?

 就在两人看来像是打情骂俏时,训导主任从远处大喝:“你们干什么?上课了还不进教室?”

 “糟,我的麻烦还不够多吗?你给我滚远一点!永远不要再靠近我!”她又急又气使劲推开他,忙不迭地跑出校门。

 今天学校是别想待了,她最好找个地方让自己静一静。

 一直跑到校外商店街的尽头,她才停住,靠在一家商店的墙上大口气,心如麻。从没坏纪录的她一来维扬中学就跷了两次课,而这两次全是为了轩辕海昕,他果真是她的灾星,一遇上就倒霉,第一天到轩辕家老天爷的那场大雨正是个警告,只可惜她没能懂老天的一番好意…平稳了呼吸,她转头正好瞧见橱窗玻璃反映出的惨白脸蛋,原本还称得上娟秀的她,半个月而已,就被轩辕海昕折腾成这副衰样,看来她最好离轩辕家远一点,免得和那个古屋风水犯冲,到时年纪轻轻就被那只小魔王整死。

 摇摇头,她开始沿着街道踽踽独行,心头有了想搬出来自己住的念头,这样既能避开轩辕海昕,又能不必跟着老妈,不是两全其美吗?

 不过想归想,她当然非常明白老妈打死也不会让她一个人住,所以,她的空想顶多是做做梦而已。

 此外,虽然嘴巴一直以防卫的姿态抗拒着他,但她的心湖却没有因为这样而停止騒动,轩辕海昕的吻每每让她更认清她的心,在强装坚定的内心深处,他的身影早已进驻,挥也挥不走,踢也踢不掉,就这么被他赖定…怎么会这样,她的初恋对象居然会是个性格异常的怪人!真可悲啊!

 怀着烦杂的思绪又走了一段路,来到上回被辛勇树拦下的那条偏僻小路岔口,她想起辛勇树称呼轩辕海昕为“海王”心中疑云丛生,她能确定他是他们那票小混混的老大,但为什么叫“海王”呢?

 那只是个称谓吗?

 心思这么一转,她忽然觉得对轩辕海昕和他三个哥哥的事一点也不了解,第一,他们四人独自住在那幢大屋,没有父母,也没见过朋友来访,口中的爷爷根本未曾面,感觉上好像被抛弃或是放逐,摆明要他们四人就地自生自灭…这究竟是怎样的一个家庭?亲情如此薄弱,家中的气氛更是低沉,还有,他们似乎对他们的爷爷非常忌惮,这其中有什么原困吗?

 四兄弟如此诡异的性格,是否也与生长的奇特环境有关?

 正怔忡间,一辆黑色轿车悄悄地在她身边停下,不带一丝尘土,车门倏地打开,一个男人下车直接朝她喊道:“向朝阳?”

 她惊愣地回过头,还没搞清来人的意图,对方就伸手捂住她的嘴鼻,一阵刺鼻的葯水味直灌进她的脑门,不到三秒,她就失去意识,倒进那人的怀中,被迅速拖进车内,急驰离开,消失在街道尽头。  M.nIUduN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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