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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第七章

 “什么!你有未婚!”叶安安大叫,满脸的震惊,满地的心碎。

 “不,安安,请你听我说…”任放歌着急不已,急切地想要说明。

 “你欺骗我的感情!”开始哭泣。

 “不是的!你听我说!你听我说…”他走向她,非常心急。

 “不!别过来!不要碰我!我不听!我不听!我不听!我不听!我不听!”心碎神伤的叶安安

 再也保持不了冷静,此刻她只是一个为情伤疯狂的女人。

 “你一定要听!你一定要听!不管你说了多少句不要听,我都一定要说!那一切其实是…”

 “我不听!我不听!”再多说两次。

 “你要听!你要听!你要听!”三次,赢了!

 打断他辩解的,是一旁的正义使者康茱丽,就见她正气凛然地指责任放歌道:“你不要再说了,

 你伤害安安这么多还不够吗?你有未婚是事实,你为了合约出卖自己的婚姻是事实,所有真相都

 呈现在眼前的情况下,你还想编什么谎言来欺骗她?就算安安愿意被骗,我也不会允许你这样欺负

 她的,谁也别想再欺负我的安安!”然后,她一把搂过哭得梨花带泪的安安,以令人安心的声调道

 :“安安,你别伤心,你还有我,我永远不会背叛你,永远都会在你身边。”

 “真的吗?真的吗?你不介意我跟他的过去?你还愿意爱我吗?茱丽?”

 “不要相信她,安安!她是个恶的女人!”任放歌大吼,但被正义使者一脚踹飞。

 “那是当然。”康茱丽轻轻托起安安被泪淋的小脸蛋,坚如金石地道:“我爱你,跟我走吧!”

 “去哪里?”

 “天涯海角,只要我们两个在一起,就是幸福”

 “好!天涯海角我都跟你去。”安安说着。

 “不!安安!你不可以这样对我?不可以,不可以,不可以呀呀呀…”

 以任放歌扯发抓狂时所发出的声音权充背景音乐,康茱丽搂着柔弱的叶安安,走出公寓,往夕

 的方向奔去,虽不知未来有什么等着她们,但她们深信,爱情真伟大,有爱就能走遍天下,天涯

 海角任我行…

 真、爱、无、敌!

 完毕。全书完。Ending。 …以上,是康茱丽小姐个人认为在她爆了个这么大的秘密之后,整

 件事情理当如此进行下去所做出的推演,并加入了相当多的个人期待。

 不过,事实上是如何呢?

 听完了这个大秘密,电梯门开了,任放歌下楼去;而叶安安在嘴里的泡沫还没掉到睡衣上之前,

 赶去漱口,没空为此事做出反应,心想等一下再说好了。

 结果,真正为此事受震惊的人,就只有出言爆出消息的那一个了。

 这是怎么一回事?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康茱丽扯发捶心肝,百思莫解也千般悲忿。

 是她的消息太无聊了吗?不会呀!这种消息足够让天下有情人分手一千次了耶!

 是她爆消息的方式错了吗?天不时、地不利、人不和的不该在他们各自都有事忙时硬抓他们来

 听,让他们没有预备好震惊的心情?

 是这样吗?还是还有别的原因?

 或者是,以她正常地球人的大脑构造不可能猜想到这两个外星人的思维模式?是这样吗?对这

 两个外星人来说,这种事就跟吃饭睡觉一样平凡无奇,不值一谈?

 噢…头好痛。

 原因到底是什么?想不出来啦!

 他们怎么可以如此的不捧场?太过份了!

 呜…

 * * * * * * * *

 “我说的是真的!”恨恨地吃完第三颗小笼包,康茱丽实在咽不下这一口气,大声叫嚷着。她

 一定要看到可恶的任放歌惊慌失措,气急败坏地反驳狡辩说出“那不是真的”这一类的话。

 “那不是真的。”任放歌说了,说完,把最后一口包子丢进嘴里嚼嚼嚼。

 气死人了!这种态度对吗?以这种吊儿啷当的应付对吗?啊!康茱丽一肚子火直直冒,整个人

 就像一口正要烧爆的锅炉,头上的白烟冒得好旺!

 “是真的!我有证据!安安,你不要不相信,我没有说谎!”

 “不要一边吃东西一边生气,那样对身体不好。”叶安安已经吃,正在喝着豆浆,很好心地

 建议她。

 “我也不想呀!可是你们的态度太让人生气了,你们一点都不合作,气死我了。”接过安安递

 过来的饮料,她很渴地喝了一大口,才说道:“安安,你不相信我吗?我是说真的,任放歌真的有

 未婚。”

 “可是他说不是真的。”叶安安记得刚才他是这么说的。

 “他说你就信喔!那我说的呢?你就不信吗?”

 “那是当然,你半路跑出来认同学,见人就吻一通,分明是个造份子,谁信你?”任放歌

 在旁边凉凉地说。

 康茱丽指着他叫:“任放歌!你再嚣张嘛,我是有证据的,别以为我只是在胡说。”

 在她的叨叨絮絮中,早餐终于吃完,收拾好桌面,可以好好谈谈了。

 “好了,康小姐,可以把你的证据拿出来了吧?我们现在有空看。”任放歌伸了下懒。想说

 她都叫了那么久了,不给她舞台表现一下,好像说不过去。

 “你说拿,我就拿呀?我为什么要听你的!”康茱丽再度被惹。虽然说早就有意要拿出证据,

 但他这种漫不经心的态度,教人怎么拿得出来?要看人家的证据,烦请诚恳一点好吗?

 康小姐完全不领情的态度让任放歌只觉得好心给雷亲,真是对她好不得。

 “那你想怎样呢?狄克森小姐。”任放歌好无奈。果然千金小姐都极不好伺候,这也不行、那

 也得咎的,得令人发指。

 “我要你知道廉,马上离开安安,不要等到我拿出撒手锏…”顿住,沉默,惊恐地瞪着任

 放歌看。

 任放歌默默地把叶安安拉过来,以双掌盖住她的耳朵,也就在这同时,比之前更大声的、更可

 怕的尖叫扬起…

 “呀呀呀呀!你…你叫我什么?你怎么会知道我…你真的有调查我!你怎么查得到!啊啊

 …啊、啊…嘎…”

 好了,终于,她叫到没气,声音也沙哑了,任放歌才放下双手,对叶安安道:“来,安安,让

 我来介绍一下,这位康茱丽同学呢,不仅是你的高中同学,同时也是美国某大公司董事长的千金。

 虽然看不出她有混过,但她真的是个中美混血儿没错。”

 “不必你说,人家安安早就知道我是混血儿了,我高中跟她同寝室,我有跟她说过,安安,你

 记得的…对吧?”说到最后非常迟疑,不确定地看向叶安安。

 其实不记得了。不过叶安安向来随和善良,于是说道:“你应该说过。”只是她没记住。

 “你看吧!斑。”好神气。

 真是小阿子脾气,这样就可以鼻子朝天了?任放歌笑着摇头。

 “好了,狄克森小姐,回归正题,请继续。”

 “继续什么?”

 还要他来提词,唉!

 “就是有关于我欺骗安安的事,以及你造谣说我有未婚的事,有没有?”

 “对的,要继续…等等!什么我造谣?你没有因为想要得到合约,所以答应跟我相亲结婚?

 那份合约就在我身上,你再狡辩呀!惫有,你母亲都到我家提亲了,也不管我要不要,你害得

 我无家可归,莫名其妙,想少奋斗三十年找别人去好不好?你找我干什么!”

 “所以,你来台湾,是为了解决这件事,想以合约我同意退婚,而不是想躲起来耍大小姐派

 头,然后以电视上演的那种坏女人为榜样,我结婚,破坏我跟安安的感情喽?”

 “我才不做那种事!惫有,我是想破坏你跟安安的感情,可是你别臭美了,我想要的是安安,

 才不是你这个坏人!你太诈了,居然偷偷调查我,刚才我进门时,你不是说没有调查我吗?说谎

 的骗子!”

 “我没有说谎。”任放歌耸耸肩。

 “你有!你说过的话想不认帐吗?安安,这种不诚实的人,你快抛弃他,代替月亮惩罚他!”

 “你没听清楚我说的话,我那时说的是“没事调查你做什么”对吧?调查你,当然是有事了,

 你当我这么闲?”

 康茱丽被他的诡辩弄得无言,也气得说不出话来。

 叶安安好奇问:“你怎么会突然想要调查茱丽?”

 “当然不是有意的。就算她是亲吻过你的女,我怎么会因为那段陈年旧事而怀恨在心,对不

 对?我怎么会放在心上,对不对?所以本来我对她是一点好奇心也没有的。”在心爱女友似笑非笑

 的目光下,厚脸皮如他,也得停下一会,等清过了喉咙、把尴尬一同下后,才又若无其事地说道

 :“后来,前一阵子,我的老板告诉我,我们公司好不容易争取到的大客户因为太欣赏我们,所以

 决定公私不分地想把我们其中一人纳为他的女婿。而我,是他的首选,他与我的母亲联系上了之后,

 两个老人家便自行决定了这件婚事,我是最后知道的那一个人。”

 “可恶!你把我说得像是个没人要的丑八怪!你以为我很稀氨你吗?我一点也不要你!我要安

 安!”

 不理蚊子嗡嗡叫,任放歌接着往下说:“大客户那边传来讯息,希望我们帮他找到来到台湾之

 后便失去联络的狄克森小姐,并指明合约在狄克森小姐身上,如果我们没找到她,这件生意也不必

 谈了。所以我才请开征信社的朋友帮忙,没想到这一查才知道,原来那个逃家的狄克森小姐就在你

 身边。我是想,反正我上头的老板还没向我讨人,那我就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让她跟在你身边玩个

 高兴,等老板指令下来,再把她供出去就好了。不过,我看情况已经不容许她再躲下去了…”

 “你怎么知道的!”康茱丽低叫。

 在她心目中,这个任放歌根本是个不学无术的公子哥儿,常常的不正经,只会抱着电话聊天,

 上班也不努力,简直一辈子没出息。可是,现在听他说了这些话,才发现他不若他散漫的外表那样

 的不值得信任,就在他轻描淡写中,她就听得出来这一阵子他做了多少事,那些事里甚至还包括着

 保护她这个逃家的千金小姐呢。

 这个任放歌…他到底是个怎样的人呢?她忍不住看向叶安安,想着这么冷淡的安安、从来不

 注意身外事的安安…她会愿意被任放歌去当女朋友,是因为她凡事无所谓所致,还是早就知道

 他有许多优点,所以倾心于他?

 康茱丽心里蓦然涌起一股不知名的忐忑,口闷闷的,却理不清那是怎样的来由。理不清,也

 不想理清,她选择回避它!因为心里烦躁,所以口气更坏了些,对任放歌叫道:“你别以为你什么

 都知道!一副很厉害的样子!那我问你,对于这个婚约,你想怎么解决?你有办法顺利拿到合约又

 不必结婚吗?你有那么厉害吗?”

 任放歌笑了笑,没有理她的意思。只对安安道:“刚才我去买早餐时,顺便打了通电话,我那

 征信社的朋友说康小姐的信用卡被止付了,所以今天一大早才来投靠你,因为她小姐就算走投无路,

 也不打算屈服于家里的压力糊里胡涂地嫁人,真是一个有个性、有决心的好千金小姐。安安,我们

 不会被拆散了耶!有没有好给它感动?”他眼里微微含泪,将安安的小手轻合握在自己有力的双掌

 里,想说要酝酿一下情人之间超浪漫的你侬我也侬气氛,以符合他们情侣的身分。

 “有感动。”叶安安随他去,也不泼他冷水。看了眼正在瞪任放歌的康茱丽,问道:“茱丽,

 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做呢?”

 “我、我要住下来!”听见终于有人理她了,康茱丽把握机会大声宣告道。

 “住下来之后呢?”这里有客房,她是无所谓啦,不过之后呢?

 “就一直住呀!”康茱丽一点都不愿意去想接下来该怎么办,她扭开头,不知道在跟谁赌气。

 叶安安耸了下肩,没再问。只把疑问的目光看向任放歌。

 任放歌笑笑,搂住她亲了一下,低声道:“别烦这事,我会处理好的。”

 其实也不是烦,只是好奇而已。

 这件事,最后会发展成怎样呢?

 * * * * * * * *

 一个秋凉的午后,一间咖哩香弥漫的餐厅,一个人独享的美味,如果,连安静也可以得到的话,

 那今天这顿饭就吃得再完美不过啦!

 叶安安今天一口气把工作做完,等到她从位子上抬起头时,已经下午两点半了。姑姑一大早就

 上楼去跟人事部经理吵架,一直没有下来,想来是跑到总经理室…同时也是她前夫的办公室,去

 骂人了。难怪一整天不见人影,也当然不会有人提醒她要吃饭。她的同学康茱丽虽然前几天几乎每

 天都来,但最近她有个新去处,也就是任放歌的公司,想来那边是比较有趣的,加上晚上又住在一

 起,就没有跑来这里的必要了。

 在外出单上填了个“去银行”字样后,叶安安搭车来到这间咖哩餐厅,想要好好吃一顿,慰劳

 自己扁到正在哭泣的肚皮。这里一向安静,用餐环境很舒服,可没料到她身后那一桌正在吃饭的人

 却一径地聊天个不停,嗡嗡嗡的,虽然不算大声,但蚊子叫听久了也是扰人。

 就算她无意听到,那声音还是坚持要灌进她耳朵里。真是无可奈何。

 所以她听到…

 “这是最机密的行销整合企画案,里头有未来天空信息想要开发的厂商,以及帮那些厂商即将

 推出的新产品所做的包装设计与行销策略!成本与利润的评估也在里面,利润竟然高达五成以上!

 你说,这份值不值得你出一点小钱买下来呢?”

 这个声音有点…叶安安喝了口汤,不是很认真地想着。

 “什么小钱!你向我要一百万耶!真是狮子大开口,这份东西哪有这个价值!惫有,我听说过

 了,上次你给老刘的投标单是被动过手脚的,还好他没有傻得真以那个标单去投标,不然不就赔惨

 了?结果那份合约最后还是给天空信息拿到手,证明你的情报是假的,你的信用已经大打折扣了,

 还敢要这么多钱。我看你这一次八成也被耍了!”

 “不可能!上次是意外,因为连续有几个案子投标没成功,所以公司多少会防止可能有内

 情况,但并不那么确定,我在离职前参加过一次员工会议,我们老板把这件事说清楚了,他这些

 子确实有请人调查公司员工,可是一无所获,已经停止调查了。”

 “你怎么知道那个不是安抚人心,让内放松戒备的障眼法?说不定你们老板就是为了对员工

 再调查才这么说的。”

 “这我当然知道!我又不是第一天在这一行混!所以我离职了,以防万一。不过在离开公司的

 最后一天,我把这份主任办公室的重要文件影印出来了。”

 啊,这声音好像是那个…那个叫…林鑫文的人是吧?叶安安难得花脑筋去记一个她其实并

 不真正认识的人。不过既然谈到了任放歌所服务的公司,牵引住她少之又少的好奇心,那她也只好

 用力想起来了。

 “主任办公室!一个小主管的办公室能有什么了不起的文件?我还以为这是你从你老板的保险

 箱拿出来的文件呢,算了算了,这趟算我白来,你已经是个不成气候的间谍了,以后大家也不必再

 合作啦!”

 “别走!你等一下!”

 “拉我做什么?别浪费我的时间,我可是大公司的企画专员,工作压力大,又忙碌得很,你别

 耽误我找别人的时间。”

 “你至少也该听我说完!”林鑫文口气急切,又有些恨恨地咬牙着。要不是被天空信息的人摆

 了一道,坏了他的风评,他会落到今天这样狼狈的情况吗?无论如何,他一定要好好地“回报”他

 们一下。“我们那个主任来头很大,老板对他言听计从,每一件重要的案子都由他策画统筹,虽然

 只是挂主任头衔,但在天空信息,他的地位仅次于老板!如果你听到这里还认为我手上这份文件没

 有价值的话,那你走吧,别的买主对这份文件的兴趣一定很大。”

 那个想离开的人听到这里,打消去意,坐了下来。

 “你先说说,这个主任是什么来头?他做过哪些案子?”

 “他叫任放歌,是早年知名律师任有余的独生子,可是这还不算显赫,他母亲娘家听说是美国

 侨界非常有声望的家族。当然这跟他的能力没有关系,不过对我们这一行来说,有必要了解一下他

 的背景。”那是为了以防不小心捅到马蜂窝,惹到不该惹的人。“不过接下来我所说的,你一定很

 感兴趣,他曾经跟你同公司,三年前他以最高分考进你现在的公司,还被你们的执行长钦点为重点

 栽培人员,他只待了十个月就离职,但却做了不少事…”

 “只待了十个月就走人?那他能力一定很差!”口气有点酸,像了满口酸梅。有人就是天生

 好运,哪像他,进公司两年,一点进展也没有,还成天被上司着追企画案,害他只能出钱买!

 “不,他走的原因是因为你们执行长决定调他到身边,成为核心幕僚加以重用。但任放歌不喜

 为工作卖命,于是离职。他参与过哪些案子,你可以回你们公司查一查就知道。”

 那人沉默了好久,才叫价道:“十万。”

 “什么?这可是件大案子,里面有重要厂商的资料…”

 “以你现在几乎破产的信用,这个价钱合理了。”

 被说中要害,林鑫文气极却也无话可说。

 “还有,你不是想给天空信息一个好看?如果这企画被我们这样的大公司先推出了,天空信息

 也只有摸摸鼻子自认倒霉的份了,没本事兴讼的。就十万吧,你以为我这种小职员出得起大钱吗?”

 虎落平被犬欺,林鑫文只好同意。

 然后,两人起身离去。

 一盘咖哩饭还没吃完,却已经冷透,无人青睐。叶安安轻托着下巴,眼睛往天花板看去,思索

 着一个让她颇感困扰的问题…

 为什么她好像特别容易听到一些不该听到的?

 * * * * * * * *

 碰!第一百零一次,康茱丽被气得甩门而去,纺再也不要理会任放歌这个大坏蛋了…当然,

 这个誓言她也发了第一百零一次!

 “任…大哥…”常常被吓得腿软的叶小弟躲在一边,不知道该怎么办。“她好像比上次更

 生气耶。”

 “喔。”任放歌把文件拿高,不以为意。

 那扇被甩上的门不一会又被打开了,进来的是公司的大老板。想来他是刻意等那个狄克森千金

 被气出门后,才愿意进来。

 “总总总…总经理好!”叶扬洋马上立正站好敬礼。

 “扬洋,你把这个拿去影印,再分送各部门,一定要确定每一个人都收到,然后再泡两杯茶进

 来。”总而言之,就是要把他打发出去。

 “是!我马上办!”恭敬接过厚厚的文件,他马上出去。

 好啦,这间办公室终于只剩老板与任放歌两人了。

 “唉,我好不容易可以耳清静地看公文说。”任放歌抱怨。

 “我看你乐得很。小两口玩得很愉快。”

 “老板,请不要随便误解,谢谢。”任放歌丢去一记白眼。

 “我看你们颇有谱,就干脆凑在一块结婚去,顺遂了每个人的期待,也让公司顺利得到合约,

 一切问题都解决,皆大快。”

 “老板。”任放歌停下办公的动作,以深思的表情对上司道:“可能我忘了跟你提,我有女朋

 友了。所以请你不要挤你贫乏的浪漫细胞,硬要编出一个爱情故事来自乐,这样太为难你自己了。”

 “女朋友?你又是在哪个朋友的店里被美女告白了?”大老板对这情况完全不意外,这小子总

 是被人追求,又被提分手,女人运开高走低,一再的在这道曲线上轮回,大家都习惯了。

 “不是,她是我很辛苦追来的。”任放歌很骄傲地说着。

 这倒稀奇,老板身子往前倾,非常有兴趣地问道:“那一定是很特别的女孩子了,不然怎么可

 能会让你主动追求?”

 “那当然。”

 “可是你哪来的空闲追求她?当你电话总是在响时,你不可能有时间。光是一句“我爱你”三

 个字的告白,就可能有两通电话来打断你。然后女友飞了,还留下五爪印当分手纪念,有一次好像

 就是这样。”

 “老板,我追她追得很认真、很努力,终于如愿让她把我放在心底,请你不要在旁边唱衰好吗?”

 没好气地看老板一眼,说道:“如果你磕牙完了,门在你后面,不送。”

 被人赚弃了…

 好吧,回归正题。身为苦命的工蚁老板,他比别人更忙。偶尔想表现温情一面还被人嫌,现在

 当老板的,真没地位。

 “狄克森小姐好像无意拿出合约,你有什么看法?”

 “她总得拿出来的。”

 “这么笃定?你每天气得她蹦蹦跳的,她怎么甘心拿出来?”

 “我已经联络狄克森公司的威尔森特助,他近会抵达台湾。”

 老板闻言,双眉挑得高高的:“他是狄克森总部里第二大股东凯利的心腹,这件案子被凯利盯

 上了吗?”

 “公私不分的行为,想不被盯上还真难。”

 “你做的?”老板斜睨他,虽是问句,但心下已然明了。

 “我有一个同学在哈佛留学时,跟威尔森是室友。”没办法,他就是朋友多,而且受过他顺手

 帮忙的人更多。帮人者,人必帮之,就这样啦。

 老板失笑:“斧底薪,算你狠。那表示我们不必小心伺候着那名大小姐团团转了。”

 “讲这样?你大老板什么时候伺候过她?除了没动手把她丢出你的公司外,你给过好脸色吗?”

 “你知道,我受不了仗着某些优势作威作福的人。”说到这里…“那,放歌,如果不是为了

 合约,你干嘛每天让她跟着你来上下班?”

 提到这个,任放歌就要叹气了,他也是千百个不愿意呀…“老板,你有所不知,这位康茱丽

 兼狄克森小姐还有一个身分,为了这个身分,我不得不忍耐她跟在我身边混。而次要的原因是,我

 答应威尔森,他来台湾时,我得把狄克森小姐面交给他,让他拎回美国差。”

 “那个让你困扰的身分是什么?”

 虽然老板的表情不具诚意,不过任放歌还是很大方地解惑于他了:“她的另一个身分是…我

 的情敌。”  M.nIUduN 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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