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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会猎顺昌4
 刘锜对众人很是看重,但他手下的将领则个个眼高于顶,只是碍着长官的面子,不得不勉强应酬。

 李丘平是何等人,诸将不屑的表情,言语间的轻视,如何瞒得过他!大宋王朝,文官看不起武将,当官的看不起平民,那是极正常的事情。

 李丘平自然不会去与这些庸人生气,他反而以眼神止住风刀七雄等人,让他们也不要计较。而今当以大局为重,过了这一关,这些人仍要去当他们的窝囊官,自己等人依然啸傲江湖,大家只这一面之缘,忍忍也就过了!

 但其中一个姓马的副将说出的一番话,却让李丘平不愿再保持沉默。

 喝了一圈酒,那马副将便不再理会李丘平等人,却对刘锜劝说道:“刘帅,而今您也为朝廷立下了一功,旁人再也不能说什么闲话,咱们该撤了!”

 马副将话一落音,诸将集体响应。

 李丘平凝目一扫,竟然没有一个人再有其它意见,众口一辞地赞同撤军。

 总算知道为什么刘锜要亲自带兵偷营了,这些人简直就是一帮混饭吃的人渣啊!难道他们的主官冒了这么大的风险,就是为这帮人渣逃命找一个借口么?

 “好一帮贪生怕死的懦夫!”

 刘锜面色阴沉,还没答话间,一声冷冰冰的话语声响起。

 马副将初时一楞,随即反应过来,脸上涨得通红。他目凶光,转向李丘平等人喝道:“谁?刚才那句话是谁说的?给老子站出来!”

 “苦啊!苦啊!我大宋的朝廷苦,哪知家国屏障却原来是一群蛀虫!我大宋的百姓苦,满心期盼的救星却原来是一伙懦夫!什么叫文官不贪财,武将不怕死?你们连一点基本的为将之道都不懂吗!大宋。可悲,可叹啊!”却是李丘平在肆意嘲讽。

 马副将然大怒。大声喝道:“来人,将这帮目无军法的民给我拿下!”

 “退下!”刘锜用力一拍桌子。将那马眺地亲兵喝退。转而对马副将骂道:“混帐,马眺,你不要太过分了!这些义士是本帅请来的客人,轮得到你说拿下就拿下么!”

 谁知那马眺竟是丝毫不惧刘锜,森森地说道:“刘帅,你如此袒护几个江湖草寇。马某人说不得要向朝廷参上一本了。”

 刘锜冷哼一声“随你地便,本人行得端。坐的正。岂惧小人诬告!”

 刘锜说罢,便即请李丘平等人到自己居处说话,一场酒宴就这样不而散。

 刘锜本来以为这场胜利可以大大地提高手下诸将地士气。从而将士同心,接未来更大的挑战。却没想到一众将领竟然冥顽不灵至斯,直是心灰之极!

 李丘平离开酒宴时,本想狠狠地教训一下那马眺,但不知其人底细,怕给刘锜惹来更大的麻烦,便又忍了下来。到了刘锜的居处,李丘平便立即向刘锜打听这马眺的来头。

 在军队中,历来就是主将最大,生杀在握。似这般,下面的军官竟然可以肆无忌惮地要挟主将,真是匪夷所思,闻所未闻!若是大宋地军队都是这样的情况,那还打什么仗,直接把山河都送与金国来得干净,还免得百姓受苦!

 从刘锜处得知,原来,大宋的军队还真是有这样地传统。那马眺名为副将,实为监军,有质疑主将军事行动,以及直接向朝廷参奏地权力。朝廷之所以这么做,也是为了防止在外将领权柄过重,而专门设的一个牵制职位。

 若是主将与这监军看法一致,关系良好,那也罢了。若是双方有所分歧,如刘锜与马眺这般,那问题可就非常之严重了!

 李丘平问明情况后,也觉得不太好对这马眺下手。自己无论如何是没问题,甩手一走就是了。可这刘锜是朝廷大员,手下监军莫名其妙地出了事,这笔帐肯定就要算到他的头上。

 不过若是不解决这马眺,做不到令行止,那却如何抵御即将到来地金军主力!

 众人聊了一阵,终觉处处制时。商量不出个结果,便也只得作罢,惟有见步行步了。

 次,雷雨大作。

 面对着这般恶劣的天气,饶是那金将极力想挽回昨夜被刘锜偷袭得手的面子,却也不得不暂时停战,让军队避雨休整。

 晚上,李丘平忽然向刘锜请战,要求再次偷袭金军大营。

 刘锜听过了李丘平的分析后,当即升帐,不理马眺等人的极力反对,当场聘请李丘平为幕僚客卿。而后亲点了三千兵与李丘平,令其率部偷营。

 马眺气得直跳脚,却也没有其他办法,便迫李丘平立下军令状,若不得手,或者损失过大,便要军法从事。

 李丘平只是冷笑,也不推,军令状一挥而就,于是率众而去。

 走前,刘锜拉住李丘平嘱托“不必将军令状放在心上,能取之便取之。不能取之便尽早回城,刘某绝非负义之人,舍得这一身官服,也定然要保君无事!”

 刘锜已是将李丘平当成了心腹之人。却也难怪他如此,满营的将士竟没有一个能为他分忧解难,让他如何不会这样。

 李丘平知道刘锜的意思,不过他并不担心。这一阵他至少有九成胜算,他虽然没有带兵的经验,但刘锜给的都是训练有素的兵,又不用他带,战时只要略加指挥,亦可如臂使指。

 兵法有云:“虚则实之!”那金将显然不是什么有能力的人,天气如此恶劣,而宋军昨夜又已经偷袭过一次,谅其人也估不到己方胆敢再次夜袭。

 而这并不是最重要的,也不足以让李丘平有这么强的信心。

 最重要的是,顺昌之战,正在按李丘平知的过程。一步步进尔这才是令他最感有把握的缘故。

 在别人眼中,血雨腥风地战场。不可预测的变化,李丘平地感觉就象是即定了结局的游戏。只要步骤不错,结局是早已经定下了地!

 既然是对大宋有利,李丘平也不介意做一个执行者。虽然他还没有完全想好怎么应付将来不利的那一刻,但此时也没有时间由得他多想。时间还有很多,只盼庄子柳那边能聚集到可观的人手,到时候集中力量。以李丘平自己的预知能力,未始没有一举改变历史的机会!

 刘锜点的三千人,大都是参与了昨晚夜袭地兵。这些人对李丘平等人的威势记忆尤新。见是李丘平带领他们偷营。全都是信心十足,士气相当高昂。

 那金军的将领果然就如李丘平所料一般,根本就没有想到宋军还敢前来偷袭。这一支天鹰堂却也让李丘平等杀得怕了。触之即溃。

 没有丝毫悬念,金军又被杀得七零八落,李丘平率军杀了个三进三出,方始大摇大摆地回到顺昌城。

 城中其余宋军闻知消息,无不士气大振,连那些原本坚决想要撤退地中低级军官也都开始动摇了起来。这个少年,说不定真地能助宋军大胜,亦未可知!

 消息传开后后,这支兵受到了城中老百姓英雄式的崇拜,而李丘平却让那些兵好生休整,连自己一起,不去参与老百姓自发的仪式。

 次,雷雨依然不歇,金军只顾收拾残局,无暇再行攻城,但其防卫和戒备却明显加强了许多。

 傍晚,李丘平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再次请战。

 但这次,就连刘锜都觉得不妥了!

 马眺更是直接嘲笑李丘平狂妄。可一,可再,不可三,那金军已经明显地加强了戒备,以三千人面对十倍于已,而且是有所防备地强敌,那和送死有什么区别!

 这次李丘平却不再解释,他神情极是坚定,直接说了三个字:“军令状!”

 马眺象看白痴一样地看着李丘平,心道:“这个人莫非自大得疯了么?不过也好,他既肯自立军令状,且看这刘锜如何处置。”

 刘锜把心一横,问道:“你要多少人?”

 李丘平沉声道:“还是昨天晚上那些就行了,多一个不要!”

 “好!本帅准了!军令状不必再立,有任何事,本帅负仝责。”刘锜干脆将事都揽到了自己身上,他接着说道:“你去袭营,本帅就在这军营里等你。酒,我给你准备好,望你凯旋而归!”

 李丘平接下令牌,高高举起,猛地虎吼了一声:“杀!”便即转身走出帐去。

 李丘平转身而去,那中军帐里却徒然升起了一种气氛,一种难以形容的英雄气概!除了马眺,包括刘锜在内的诸将,忽然间都非常的渴望,渴望那个转身而去,义无返顾的背影就是自己!

 良久,一个偏将忽然向刘锜跪倒“末将请战,末将愿率本部兵,为李将军开道!”

 李丘平只有一个客卿的身份,并不是什么将军,但这偏将称他为将军时,连那马眺在内,竟无一人觉得突兀!

 有一人开了头,众将一改常态,竟然纷纷请战。

 这些人大多出身卒伍,能一步步升到各级将领的位置,绝非溜须拍马就可以做到的。他们曾经也是有理想,有抱负的铁血男儿。只是,年轻时的那腔热血,早已被大宋朝廷腐朽的官僚制度到了遗忘的角落。李丘平的风采,终于让他们又依稀地看到了当年的自己回过头来才惊讶地发现,自己原来和他也是同一类人!

 “马副将,你看如何?”刘锜强心头的激动,对着马眺问道。

 马眺神情恍惚,他根本就没有听到刘锜的说话。“曾几何时,自己不也是意气风发,遇事当先的懵懂少年么!直到遇上了那个端…”

 刘锜见马眺不说话,便也不再理他,喝道:“众将听令!你们各自点齐本部人马,咱们一齐为李将军押阵!”

 众人齐声应诺。

 李丘平根本就没有对众将抱有任何指望。他之所以要不顾一切地蛮干,那是为了要在这支兵中树立起无敌的形象,为将来面对更强大的敌人,培养出一支无所畏惧的铁军。

 临走前他吼的那个“杀”字,并没有刻意用上任何精神力,那纯粹就是一种意志,一种坚不可拔的信念。至于居然能够起众将的共鸣,则完全不在李丘平的计算中。

 这一战必须要胜,就算不利,李丘平还有自己的惊神大法,还有若雨的琴,温瑜的毒,必须漂亮,坚决地打赢这一仗!

 初时的战斗是很艰苦的,李丘平一军遇到了金军顽强的阻击。李丘平等人虽然在金军中有着恶魔般的形象,但女真人的军队毕竟是史上有数的兵,便是心中敬畏,却也仍然悍不惧死。

 两军对峙在李丘平连连施出惊神大法后结束,李丘平毫不吝啬精神力,一声声的“杀”字由他口中不断吼出。每一下,都有大批金兵被宋军砍倒。

 那位统兵的金军将领虽然安排了严密的戒备,但晚上始终都还是要睡觉的,不可能两万余人都睁大了眼睛等人来袭。所以,当李丘平部将防备着的各支军队击破后,金军终于崩溃。

 前两次还可以说是宋军偷袭,所以才有些损失。而这次,几乎就是正面的硬撼了!李丘平部击溃的金军总数近万,天鹰堂中人几乎死绝,这样恐怖的战斗力,让这支金军如何还敢继续攻城。

 围城金军当夜便即撤退,顺昌府之危暂解。  m.nIuDUn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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