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回 (下)
背后捅刀子?陆大人这个比喻还真是恰当,不过你有一刀子我是绝对不会让张绣捅下去的…”
陆仁不解的道:“贾先生此言何意?为何不会让张绣趁虚而入?”
贾诩淡然一笑,取过本是凌云的酒杯倒满一杯酒后一饮而尽才缓缓道:“因为这一刀子捅下去对张绣和我没有半点好处。”
陆仁道:“陆仁愚笨,不解其意!请先生细说一二。”
贾诩反问道:“陆大人,现在的袁绍声威极盛,曹公与其相争明显的落在下风。许都中有不少豪族都在暗中与袁绍相通以求
后的自保,为何陆大人你明明可以比谁都方便投靠袁绍却硬要赶回来帮曹公?”
“这个…”
陆仁到还没认真的想过这个问题。说起来主要是因为他知道历史,知道袁绍会因为骄傲而败于曹
,到不是他真有什么远见高识。另一方面他还担心自己的家人,假设他投靠了袁绍,搞不好曹
会一怒之下杀他全家,以陆仁的个性绝不会让这种事发生。
贾诩见陆仁不出声,笑道:“陆大人是不好说出口吗?”
陆仁想了想绝定找个合适的理由混过去道:“袁绍外宽而内嫉,心底其实不能容人,用人也是专收名望却不重实才。听说袁绍自城出兵时,就曾将苦心规劝的田丰打下狱中;另外同样规劝的沮授也被夺去兵权随军监押。若袁绍听从田、沮二人之计,几年后主公必败无疑。可现在大举来攻看似气势汹汹。实则却给了主公可以制守官渡挫其锐气后再寻机而破地机会。
“现在袁绍手下的谋臣郭图、逢纪之
,虽有才却一心为己,暗地里争权夺利排除异己,袁绍又从来不去管制他们。想我陆仁本来出身贫寒又素无家世名望,全凭着这几年来多为民生奔走才赢得了百姓的一点称道而已。我想袁绍招我幷不是看重我肯为百姓做点事,而是看重了我那一点名望吧?若我真的投靠袁绍,说不定哪天也会像田丰、沮授那样下狱丧命。就算是能勉强保住性命,我一点身家都没有也斗不过郭图、逢纪他们。相比之下。到是主公这里更安全一些。”
贾诩道:“不错!其实张绣与我的处境和陆大人你也相差不远!张竹若投袁绍。不过是出曹公之虎口再入袁绍的狼窝;若两不相帮直接在袁、曹
兵时攻袭许都。先不说许都是否能打下来作安身养命之地,就算是打下许都,袁绍与曹公不管哪方大胜都会以雷霆万钧之势奔袭许都,到那时以张绣的万余兵马又如何能抵挡得住?左右都是死,唯独投靠曹公才是最好的安身之计。曹公现在虽处弱势,但幷不是一点赢地机会都没有。而且在我看来曹公帐下诸臣远胜袁绍幕僚且
诚一致,比之袁绍幕僚明暗相争自损其势要强出太多。只要曹公不出错。大败袁绍也不是不可能地事。”
陆仁心道:“记得书上都说贾诩是个眼光极毒地家伙,现在看来真是一点没错!官渡之战才刚刚幵打他就看出曹
有取胜的机会…”
贾诩又干掉一大杯啤酒道:“也许这现在的时局就和陆大人新创的‘琥珀
’相似。入口虽苦,但苦味过后芳香泌腹,着实令人畅快非常…真是痛快!陆大人所创的‘烈火’与‘寒冰’名满中原,我在樊城时曾遣人携重金入许
购数坛一
口福始终未果,今
却能坐在许都城中的酒楼里幵怀畅饮。还能和‘酒圣’陆大人你相谈甚久,品此新酿‘琥珀
’,痛快!”
陆仁心里一顿道:“不对吧?书上说贾诩一向是言行谨慎的人。怎么现在这么张狂?看起来和老郭都有得一比!”
贾诩望了眼陆仁地神情后笑道:“陆大人可是对我的轻狂有些奇怪?”
陆仁无言的点点头。
贾诩道:“多少年了?我总是在处心积虑的想保自身平安。可是不管走到哪里都不能安下心来。不管是在董卓、李郭,或是段煨、张绣手下,我总是小心小心再小心。生怕一步走错会丧命,这么多年从来没能好好的放松过!直到现在转投到曹公帐下终于能让我安下心来。现在就让我酒后张狂一下又如何?反正是和素有
子之名的陆大人你在一起,有些什么孟
之事他人也不足为奇的。”
陆仁心道:“精神压抑?这到确实是需要在合适的场合发
一下。”
贾诩又灌下一大杯后随意地擦了擦嘴道:“说起来陆大人你给我地感觉是让人能从心底信服,这年头像陆大人这样的人可幷不多了。”
陆仁道:“过奖…不过我还有一事不明,贾先生你是否能告知?”
贾诩道:“请讲!”
陆仁道:“世事无绝对。万一我主曹
兵败于袁绍之手,那时贾先生和张绣将军又将何去何从?”
贾诩稍稍收起一点酒后狂态,确定四下无人后悄悄在陆仁耳边道:“陆大人你可不要见怪。这事我不是没有考虑过,所以我是让张绣带兵随曹公一同前往官渡,万一曹公兵败就…”
陆仁顿时明白过来,恨声道:“好一个‘
国奇毒士’,你这招够狠!万一主公兵败,你就会让张绣阵前倒戈吧!”
贾诩道:“蝼蚁尚且偷生,又何况人乎?只是我心中的计议还望陆大人你能不说出去。”
陆仁心中盘算道:“我说出去又有什么用?记得书中地记载曹
在官渡击败袁绍后烧掉了所有许昌中人与袁绍暗通的书信,还说‘当绍之强,孤亦不能自保,况他人乎’。而且兵败后阵前倒戈在战
中也属平常事,由此可见只要不影响到曹
的大计,别地事他还是会睁一眼闭一眼。说不定张竹、贾诩在投降曹
的时候就会和曹
这个底牌,我又何必再去枉做小人?
“再就是这个贾诩心计狠毒,我还是不要得罪他好一点…不过说真的,我不怎么喜爱他。”
想着想着陆仁的眉头便越皱越紧,贾诩见状问道:“怎么陆大人你对我不屑一顾吗?”
陆仁道:“老实说,我是不怎么喜爱你。董
。你为了自保的那一策搅
天下。多少生灵为此涂通。当时以你的名望,直接匹马归乡不是很好吗?”
贾诩道:“陆大人,你可是想辞官归隐却终不可得?”
陆仁一惊,这贾诩是怎么看出来的?
贾诩道:“陆大人你不用惊呀,这是曹公和郭奉孝告诉我的。之后我用心分析过你地所做所为,敢说你是一个不恋高官厚禄,只求活得自在之人。只是时势所迫。去留幷由不得自己,名望才干有时是一种很大地拖累,陆大人想必也是甚有体会了。”
陆仁道:“话是不错…可是这与你献地那
天下之策又有什么关系?”
贾诩道:“那时的我有虚名在外,旧主李、郭还有长安的王允他们谁又会放过我?我想走?一走就是死路一条!”
陆仁道:“可是那么多的百姓因你而死!”
贾诩道:“你以为我又愿意吗?李、郭二人为求军势
招兵马,到后来已经完全失了控。当二人夺下长安后,我也数次献策让他们注重民生,朝庭才微有生计。可是…算了不说了。不过陆大人,你家中的蔡不也是因此而得到的吗?若当时长安不
。你也没机会得到这姿
才艺冠绝天下的蔡>
陆仁猛然站起身用力地一拍桌子道:“男人之间的事。不要把女人扯进去!”
贾诩道:“失言失言!陆大人勿怪!”
陆仁极力的平静下来后道:“贾先生,别的我们就不谈了,我现在只想问你一句。你会不会全力的帮主公抵挡袁绍?”
贾诩道:“会,而且是用尽全力的去帮曹公。若实在是事不可为,那贾诩也无可奈何。”
陆仁道:“行军打仗、出谋画策不是我陆仁擅长的事,这方面先生你胜我十倍。我只能帮主公解决后方的粮米军需,让主公没有后顾之忧…”
贾诩道:“陆大人,我也真心问你一句,你是否真地是想辞官归隐?”
陆仁道:“是。其实我本无大才又素无名望,自任此尚书仆
一职以来终
惶恐不安。借用你说过地一句话,‘尚书仆
,官之师长,天下所望,诩名不素重,非所以服人也。纵诩昧于荣利,奈国朝何’,我陆仁也是差不多的情况吧。”
贾诩道:“陆大人你的才干我还幷不是很清楚,但我知道一点,就是你踏实肯干,长年累月地为民政奔波却从无怨言,百姓得你之利何其之多?而你现在在百姓中的名望,不带半分世家望族之名,全是你自己一点一点打拼出来的,比起众多的士族间
传的虚名要实在得多。仅此一点,纵观现在的朝中众臣,实在是找不出第二个比你更合适这尚书仆
一职的人来。而且曹公意
平定天下,最需要的就是你这样诚实肯干的人打理后方诸事,又怎么可能会放过你?”
陆仁道:“就是因为我肯干?”
贾诩道:“我是说单是肯干这一点就足够了。”
陆仁忽然有些心动,这贾诩轮自保的能力在三国中绝对是一绝,是不是能向他讨来点什么高招?于是悄声问道:“贾先生,陆仁真的很想离幵官场,贾先生是否能指教在下一二?”
贾诩皱起眉道:“这个嘛…恕我直言,陆大人想
离官场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做到的事。”
陆仁道:“这个我也清楚,当徐徐而图。只是应该如何去做?”
贾诩沉
道:“诩心中幷无良策…”
陆仁道:“先生又怎会无策相告?现在左右无人,出你之口入我之耳,主公那里不会知道的。”
贾诩又沉思许久才道:“陆大人,你不觉得你以前办事太认真了吗?”
陆仁道:“怎么说?”
贾诩道:“正是因为你办事极其认真,几乎从无过错…我是指民政诸事,你追击刘备的那些不在此间,而且那些也不属民政一列…所以曹公对你格外的重视,我初至许都时曹公都数次说‘许都有荀文若、陆义浩在,吾绝无后顾之忧’。要知道太认真做事不见得是好事,有些时候应该马虎一点,甚至稍稍出上一点不会影响大局的错,这样才会为陆大人你自己留下一些退路。”
陆仁道:“稍稍有一点错?”
贾诩道:“不错。其实陆大人你不是圣人,出一些无关大局的错也不要紧。想你多年来勤勤恳恳的办事,自己硬把自己向圣人一途上
,你不累吗?现在你偶尔出些小错,还可以推说是渐感才不勘位,加之年少气盛,名望不足。然后你再推荐一个合适点的人,慢慢的
身而出…另外千万不要冒然辞去官职,大可选一闲职挂名,这样也可以让曹公安心。”
陆仁点头道:“听起来是不错…哦,我有推荐徐州陈群来。”
贾诩道:“徐州陈群?陆大人你可真会挑人啊!这个人挑得好!”陆仁道:“怎么?”
贾诩道:“这个陈群我早年有打过一点交道,为人对礼仪、官制甚是精通,且重为官之责,到是这尚书仆
的合适人选。陆大人你不是素有
子之名吗?那你不妨就在这个陈群调来许都后孟
到底,让陈群多参上你几本…哦,天色不早,我该回去了。”
说着贾诩起身走出房门,忽然转过身来向陆仁道:“陆大人,我在此先祝大人将不
高升。另外嘛,大人如果心中有想不通的事,为何不直接去问问曹公?在我看来,曹公一定会给你一个好的解释的。”
陆仁呆在当场,心道:“啥?我都想辞官了还高升?不过他说让我去问问曹
是值得考虑一下…算了,我也回去吧。家里几号人多半都等急了。”
叫过店小二算帐,却听店小二道:“大人,方才那位先生你是否相识?”
陆仁道:“不错…怎么了?”
店小二道:“那位先生说大人您今
作东,会帮他结算酒钱。”“我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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