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看着身边这位紫衣姑娘在发脾气,道定心里发憷。想着连武功高强的顾三友从远处看到她的身影,也是落荒而逃,自己这个仅仅扎了两天马步的初学者,必然也不是对手。不想沾火星挨上无妄之灾的他偷偷开始移动,想趁着这位姐姐没注意到他的时候先一步撤离现场。
紫衣姑娘原本虱之下没察觉到身边的道定,但他开始移动后紫衣女子感觉到一个小身影,在自己的眼角边晃动。帘发现自己差点错过了一个重要的线索,她一把抓向道定的衣领,喝道:“小孩,先别走,我有话要问你。”脖子上一紧道定便知道被抓住了,他挣扎了起来。
“小弟弟,不要怕姐姐就问你两个问题。要是告诉了姐姐给你好吃的。”紫衣女子轻声对道定说到,而道定呢终于也发现了一件事,凭自己的力量摆
不了她的的束缚,认命的对她说道:“好吧,你问吧。不过要先申明一件事我已经快十一岁了,不是什么小弟弟,再说你也不是很大嘛。”
“十一岁还不是小呀,我今年可要十七了。”紫衣女子将那颗美人首稍稍的抬高,显示自己与道定的差别。道定不屑的看着她,说道:“你十七岁才只是比我高这么点,等我长个两年一定比你还要高。”那女子被道定气的脸色煞白,重声说道:“不管那些,反正现在我是比你高,不服气呀。问你一件事?”道定扭头说道:“不说,不说,什么也不知道。”
那女子一时火起,说道:“你,你。”手下的力道还加重了些。从衣领传来的紧迫感让道定想起了,自己现在是受制于人忙闭嘴不语。
一时尴尬的气氛让那女子也冷静了下来,想起自己是有求于他。便轻轻松开了他的衣领,把自己肩上的背包拿下来从里面取出一个小锦盒,揭开盖子对道定说道:“好了,这位小兄弟,如果你回答姐姐一个问题。这个盒子里面的东西,姐姐给你一半怎么样?”道定望那看了看,里面装的都是些精致的小扳点,都是自己没见过的。看着那缤纷的模样,各
的的颜色仿佛很好吃似的。
那女子看见他猛盯着锦盒,知道自己的这招奏效了。她从盒子里夹出一块递到道定的手上,示意他先尝尝。道定看着手中一块类似小
模样的,
泽金黄、个头均匀,他拿起来放入口中味道甘香,吃起来比较脆,多吃几口则发现外脆内软,很有嚼头。那女子看到道定
足的神情,笑着问道:“怎么样,好吃吧?”
“哼,没我娘做的好吃。”他不服气回答到,只不过眼神的向往却出卖了他。那女子忍下再次抓住他衣领的念头,轻声细语的说道:“你看,你刚才吃的是
仔饼,这里还有虾饺、干蒸烧卖、粉果、泮塘马蹄糕、蜂巢香芋角〈米
,要是回答姐姐的问题,姐姐分你一半。”道定说道:“干嘛一半呀,都给我我就告诉你。”那女子怒道:“你别过分呀,这可是我的午饭。要是将我惹烦了,小心我又抓你。”作势又要去抓他,道定忙妥协的说道:“好吧,好吧。你说吧,要是我知道的,我就告诉你,不过你得先给我那一半。”女子正中下怀的说道:“好了,你拿个什么出来装吧。”
道定小心翼翼的将布包包好,放入怀中等回家再慢慢的吃。紫衣女子看着这小子将自己原本准备和声哥一起吃的午饭收入怀中,还在那里得意的笑,气就不打一处来,说道:“好了,东西也给你了,是不是可以回答我的问题了呢。”道定面带
足的说道:“嗯,问吧,问吧。只要知道的我全告诉你。”
“就是刚才那个和你在一起的哥哥,你认识他吗?”边说她还边注意着道定的神色,道定说道:“是不是那个穿灰衣服的人呀?”女子道:“是呀,就是他。”道定说道:“他、、呀,不认识。”
“那他干嘛和你说话呀?”紫衣姑娘的神色又不那么和善了,道定忙说道:“他问我东狱庙怎么走,我告诉他了。”女子自语道:“东狱庙?那是什么地方呀,小弟弟能告诉我怎么去那里吗?”道定指着东狱庙的方向,对她说道:“往这边直走穿过李集,再走个十里地就差不多到了那儿了。”
女子听完后丢下一句“要是骗我,你小心”骑上一旁的马就往东狱庙的方向去了。
文定与二弟买完东西后,就让他先一步带回家,自己则应族长派人带的话去拜访他。
族长今年已是六十多岁,论辈排算是文定的老爷爷辈,在族里可绝对是一言九鼎的。走在路上文定就在猜想,一般情况下族长是不会找自己的,今天传自己来必然是有些什么重要的事要吩咐自己。
从族长家里出来文定的心情更加的沉重了,族长叫自己去是和他谈关于自己的婚姻大事,原来是自己的父母瞧着自己不肯论及婚嫁,便请族长出面与自己开导开导。父母的苦心他知道是怕他耽误了青春,然而他的心思叔父,娘却不能明白。一方面是事业还没稳定下来,文定不愿过早的将自己束缚于家庭的日常中;而另一方面呢,在文定的心中还有着那么一个倩影在那里挥之不去,虽然明知道是两个不可能有
集的人,然而文定便总是忘不了松竹林那个夜晚的空灵的白影。就算知道她喜爱顾三友,也不能抑止那股痴念。
周遭的喜庆气氛丝毫不能感染自己此时的心情,踏着脚下枯黄的土地文定走在回家的路上。幼时
识的树林如往昔般茁壮,山体如记忆般俊美。这一草一木,一情一景似乎也都是无二般模样。不同的只是观赏这景物的儿童已成长为一成年人,作为成年人便失去了原来的那份纯真,没有了旧
里的那丝简单。收获与领悟总是伴随着遗忘与失去,在每个人成长的道路上。感伤,是因为看透;伤感,是因为自己也逃不
这个命运。
就在文定山上与儿时的这些草木玩伴叙旧的时刻,一匹马从他眼前驶过。枣红的马匹上依稀有一个紫
的身影,如风般从山前的小道驶了过去。由远及近再由近至远都在那一刹那间,急促的马蹄声便是主人急切心情的反映。
在文定走到离土库湾还有一里地的时候,那马蹄声再次从后方袭来。这次是从文定的身边划了过去,而当文定好奇的远眺那心急的御者的时候,却发现他停住了前进的步伐。转过马头反向文定这里慢慢的行来,文定停下了脚步,猜测着来人的下一步所为。
渐渐的那匹枣红的马靠近了,马匹上的身影也完全
在文定的眼中。文定不敢相信自己的双眼不可能出现在这里的人,竟然出现在自己面前。只见她使马顿足在文定的前方,翻身下马向文定走来。
“喂,你是不是叫柳文定呀?”紫衣女子率先开口到,文定忙施礼答道:“正是区区,在下与燕小姐曾在几个月前于‘粤汉码头’见过的。”燕颜恍然道:“是的呀,你们铺子里的伙计说声哥到你家来过年时,我就觉得这个名字有点印象。刚才看你眼
猜想是你呀,又怕认错人尴尬。嘻嘻,是你就好,我正要找你呢。”
“燕小姐找区区,不知有何事?”文定问到,燕颜带有一丝怨气的对文定说道:“就是你,把声哥带到这个鬼地方,害他不能跟我到我们家去过年。人家来找他好不容易碰见了,竟然扭头就跑了。还害我被个农家小孩子耍的团团转、、”说着说着眼睛里面已经开始有水雾冒起。其实文定早已料到燕颜必是为三友而来,只是没想到对自己竟然还存有误会。看着她目中含泪,如泣如诉的说着自己这一路的委屈,文定感觉到自己真的是做错了。不应该让如此单纯的女子伤心,虽然她的伤心与自己似乎没什么直接的关系。然而只要有星点的关联,文定亦觉得难以宽恕。
他怀有歉意的燕颜说道:“燕小姐,三友现在应该还在我家里,要不然你稍等会我去把他叫出来,何如?”燕颜回答他道:“不行,你跟他说了,他还不又立即跑不见了。”文定想了想说道:“那燕小姐先一步骑马去我家吧,就在前面的土库湾不远,在那里问顾三友他们都知道的。”
燕颜正准备骑马而去的,突然又似乎想到了什么,笑着说道:“你们是好朋友,谁知道你会不会骗我呢,刚才我就是相信一个贼小孩去了什么东狱庙。结果呢,我傻子似的跑过去,那里的人根本就不知道声哥的下落。”
文定为难的说道:“这也不行呀,那燕小姐说怎么办吧。”燕颜沉思了一会,说道:“我和你一起走,省得等下还要去找你的人。”文定说道:“那就请燕小姐随在下来吧,这边请。”文定在前面引路,燕颜牵着马在后面跟随着。
走了一会燕颜就不依了,叫道:“喂,柳文定你是不是男子呀?”文定回身诧异的问道:“小姐何出此言呀?”燕颜说道:“那有一个男的在前面走着,一个女子在后面牵着缰绳的呀。”文定忙跑过去接国缰绳,惭愧的说道:“抱歉,抱歉,燕小姐,是区区忽视了。”燕颜开心的说道:“算了,看你还
知趣的,就不和你计较了。”燕小姐是满意了,不过显然她的马不是那么满意。它扭捏着就是不和文定好好的合作。
一旁的燕颜看到了文定窘境,轻笑着说道:“你怎么这么笨呀,这马与我相
了。生人靠近它都要先与它亲近亲近,不然它是不会跟你走的。”文定无奈的说道:“但请小姐指教,如何才能让它安顺呢?”燕颜摇了摇头,从马鞍上的背包里拿出一把草料,分了一半给文定说道:“看着我怎么做,学着就行了。”说着就将那一半的草料递与马的嘴里,还边对文定说道:“我这匹是母马,比较温顺,只要你给她善意的表示。就不会和你拧着来,来吧你试试。”
文定将手中那剩下的一半草料,递于马嘴的下前方。那母马先没吃只是用鼻子嗅了嗅,文定感觉到手里有一股热气传来,
的怪难受的。终于那马嘴开始动了,将文定手中的草料一扫而光,吃完了还用舌头
了
文定的手。文定也很自然的摩抚了马首,马头悠闲的回望,马尾微卷,恬静、安逸、儒雅,文定一时生出特别恬然的感觉,马儿也与文定耳鬓厮磨起来。
燕颜看到他们一人一马的亲切态度,便有种不耐烦的念头,催促道:“走呀,磨蹭个什么?”说完自己先一步向前走去,文定忙牵引着马儿紧跟其后。
沉默了一段后,燕颜放慢脚步与他们并行。边走边问文定道:“柳文定,你和我声哥很
吗?”文定答道:“很要好呀,在当铺里我们是私
最好得了。”燕颜饶有兴趣的问道:“那你们是怎么认识的呀?”文定回忆道:“那呀,那要从他第一次来我们当铺当自己说起。”
“当自己,自己也可以拿来当吗?”燕颜惊诧的问到,说起这件事文定就有种想笑的冲动,说道:“呵呵,那次也是我第一次听闻到,他来我们当铺…”
听闻顾三友在当铺这么多的趣事,燕颜愉快的心情似乎也被带动起来,说道:“想不到,当铺里还有这么多好玩的事呀,有机会我一定要去你们那看看。”文定说道:“
呀,我们那还有几间小吃,还带有异地的风味。”燕颜不在意的说道:“讲到吃,谁也没有我们广东人会吃,花样多。再说我跟随我爹足迹行遍长江,有什么好吃的没吃过呀”
“呵呵,粤菜确实是我们中华大地几大菜系之一,花
样式都很齐全。不过每个地方都有它的风俗文化,都有它独自的饮食文化。就像我们那有个陕西人家开的羊
泡馍馆,那味道就与我们南方的食物十分的不同。不像我们的精致,细腻,有种北方人的豪迈,
旷在里面。”文定说的投入,燕颜听的也十分入神,两个人就这样聊着聊着往土库湾行去。
此时在文定的家中,顾三友也偷偷的潜了回来,进了卧房后他左顾右盼只发现柳道定一个人坐在
上,正吃着他面前的几块糕点。三友放心的坐在
边,寻问道定道:“没什么事吧?”道定边吃着东西边说道:“一切安好了。”三友伸了伸懒
也倒在
上,说道:“终于清净了,喂,你一个人在这里吃独食呀。”便伸手去抢道定拦不住他的恶手,无可奈何的看他拿走自己的美味。三友抢了一块放进口里,神色
足的问道:“嗯,味道不错呀,你小子哪里搞到的呀?”
“还不是刚才的那个紫衣女子,她要我供出你来,就给了我这些好吃的了。”柳道定的话让三友将还没吃完的东西都呛了出来,一时呛的难受连续咳嗽了好几声,他指着道定说道:“咳,咳,那你就把我给出卖了呀。”道定随意的说道:“我说了呀。”
“你个忘恩负义的小人呀,亏我还那么相信你。”三友环顾左右,随时预备撤退。道定笑着说道:“安了,我骗她说你只是问我去东狱庙的路怎么走,问完了就走了。她一听说马上就往那儿去了。”三友释怀的说道:“小子,有前途呀,知道随机应变。我看好你,呵呵。”
“那我都这样帮你了,是不是再教我几套功夫呀?”道定趁机要求到,三友开心的说道:“没问题,等你把基础打牢了,我就教你几套高深的功夫,保管你风行一时,呵呵。”
道定感谢道:“多谢,三友哥,我一定好好练不会给你丢人的。”
这时房门突然给打开了,只见文定与燕颜走了进来。文定说道:“三友,看我在路上碰见谁了?”而燕颜呢,则指着柳道定叫道:“小贼,可让我给找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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