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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席湘儿已经忘了自己是何时离开那个饭店,离开之后又做了些什么事,她的意识一直到回到自己家大门口前,才又回复正常运作。

 在进门的那一刹那,席湘儿决定不向南宫烈“兴师问罪”甚至连提都不提起。

 “湘儿,你回来了!”

 接她的是南宫烈那张令人百看不厌的俊帅脸庞,从他身上一点儿也嗅不到“背叛”的味道。席湘儿因而更加惘了。

 “嗯,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回来不久。喏,这个送你!”南宫烈将一个包装巧的礼物递到她眼前。

 “这是什么?”席湘儿好奇的追问。

 “你自己打开看看就知道了!”他故意笑得有些神秘。

 席湘儿果然不住好奇心的惑,当场拆了那个礼物。倏地,她双眸一亮,透着兴奋的色彩。“是音乐珠宝盒!我最喜爱的音乐珠宝盒,而且是瑞士制的那一种!”

 也难怪她如此高兴,因为这是她一直想要,却没有机会拥有的东西。并不是价钱的问题,而是因为这样东西台湾并没有进口,她是在一本国外杂志上不小心瞄到的。

 “你怎么知道我想要这个东西?”她不记得曾向他提过啊!

 南宫烈轻轻的抚触着她滑的粉颊,眨了眨眼才揭开眯底。

 “前些日子,我们一起看一本国外杂志时,你不是直对杂志上那个音乐盒赞不绝口,看了一遍又一遍吗?所以我想你一定很喜爱,就托朋友帮我带了一个回来。”他说的是实话。凡是能让她欢笑的事,就算是天上的月亮,他也会想办法摘下来送给她,只因为他是如此的珍爱她无而甜美的笑靥。

 “小烈…”席湘儿好感动,情不自的依偎在他怀中。“谢谢你,我好高兴!”

 “我说过,只要是你想要的东西,我什么都会给你的。”他深情款款的宠溺着她。

 听了他这番话,她不感到一丝莫名的心痛。“我什么都不要,我只要你一直在我身边,只属于我一个人…”不要再和别的女人来往,不要!遗憾的是,最后一句话她没有勇气说出口。

 “我说过,除非你主动离开我,否则…”他的眼神中再度浮现那熟悉的伤痛与无奈。

 “不会的,湘儿永远都不会离开你的,即使…”你瞒着我和其他女人继续往来!后半段的话,她几乎是说在口里面,以至于南宫烈并未能听清楚。

 神啊!求求?,就让时间永远停留在此刻吧!停在我完全拥有小烈的这一刹那!* * *暴风雨似乎愈来愈接近了。

 席湘儿好不容易说服自己忘掉南宫烈和金发美女在饭店约会的事,不巧才经过一天,今天中午她又撞见南宫烈和另一个大美人在一起了。那个美人拥有一头及的乌丝,全身散发着与众不同的灵秀气质,相当的温柔婉约而人,和昨天那个金发美女是截然不同的典型。

 而席湘儿就像昨天一般,不敢冲上前去,只是躲在隐密的角落偷偷窥视着橱窗里面,那对俊男美女的约会过程…

 “我突然来找你,会造成你的不便吗?”原来南宫烈约会的对象是好一阵子不见的上官紫绪。

 “怎么会?何况昨天法兰西斯有知会过我了。”对于眼前这个气质和自己相近的女,他总是有着一份特殊的情愫,但他却清楚的知道那份情愫并不是“爱情。”

 “最近过得好吗?邵克棠没有亏待你吧!”

 上官紫绪柔柔的一笑。“克棠是一位绅士,对我相当尊重,你不必为我担心。”

 是的,就是这种感觉,每次和这个男人在一起,她的心总是有着一股难言的安适感,令她可以完全松懈自己的心。

 “那就好,否则我会后悔那天不该让你和他回加拿大去的。”这是他的真心话,对于眼前这个女孩,他始终希望她能有个美好的归宿,不要再四处漂泊,居无定所。

 “这次会在加拿大待多久呢?”

 不知道为什么,南宫烈一直有着一种强烈的预感,上官紫绪这回可能会在加拿大长住。

 上官紫绪深深的看了他一眼之后,才缓缓的说:“你是不是预感了什么事?”

 “不!我只是觉得你可能会在加拿大长住。”南宫烈实话实说。

 “是这样吗…”上官紫绪的脸上显出少有的不安。

 “怎么了?紫绪。”他紧握住她有些冰冷的小手,企图给她一些力量。

 上官紫绪只感到一股暖窜过全身,温暖了她的心扉,心中的不安顿时减退了不少。“没什么,只是对自己的命运感到不安,总觉得将会发生难测的大事,这种不安是我承继了这份神秘力量以来,从未有过的感觉,所以我才会…”

 “放心吧!不会有事的,你一定会幸福的!”南宫烈以坚定的口吻保证。虽然他尚无法预感她的未来究竟是凶是吉,但是他明白自己的另一项“特殊才能”…他的话,不论真实有多高,总是带着难言的安抚力量,令人感到安心。

 而他此时正是大加发挥这项“特殊本事”希望能让上官紫绪平静些,他不忍看她充满愁绪的模样,那并不适合她。

 上官紫绪自然知道他的心意。

 “谢谢你,烈,我真的好多了。放心吧!不论等待我的是怎样的命运,我都会勇敢的面对它的!”她的情绪比原先稳定许多,又回复以往的安详。

 南宫烈这才安心许多。

 “你一定要记住,不论遇到什么挫折和困难,只要用得上我,一定得来找我,知道吗?”这是他对“红粉知己”的情义。

 上官紫绪岂会不明白他的心?她点点头。“我会记住的。对了!我今天来找你,是有件事要告诉你。”

 总算进入正题了。从她那凝重的脸色,他可以很清楚的知道,恐怕不是很愉快的事。

 “直截了当的说吧!嗯?”南宫烈一副气定神闲的神态。

 虽然他和上官紫绪一样,无法预知和自身有关的事,但由最近发生的事情来作判断,多少也能猜知一二,他心中早有个谱了。

 “烈,你必须小心,”上官紫绪的眼中装满了真挚与担忧。“在最近的将来,你将会遇到两件大事,而且这两件事都可能改变你未来的命运!”

 “两件?!”这倒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怎么,莫非你已知道其中的一件?”如果真是这样,她会比较安心些。

 “我不确定,但可以猜到是什么事…”不用说,十之八九是指织田靖彦找他单挑那一档事儿。“另外一件事的话…”

 他倏地想到些什么。

 “其中一件事是不是和我身边的女有关?”

 瞧见他那难得一见的着急,上官紫绪不免有些意外。“是没错。烈,你是不是有喜爱的女了?”

 他先是一愣,旋即展出深情的笑靥。“是的!我前一阵子邂逅了一位让我想珍爱一生的女孩了!”

 丙真如此,难怪他方才的神色会…唉,她早知道他们之间不可能谱出恋曲,但是心中还是难免有些失落感。

 “恭喜你了,烈!祝你幸福!”

 “谢谢!我也希望你早觅得属于你的幸福!”这是他的肺腑之言。

 上官紫绪投给他一个会意的笑。

 “烈,把这个收下来!”她将一块玉佩放到他手中,这正是她今天来找他的主要目的。

 “这是…”

 “收下吧!不要拒绝我,这是我的一份心意。”她相当谨慎,且一副不容拒绝的气势。

 南宫烈颇有深意的看了她一眼。“因为我将遇到两件重大的事情?”

 “我希望你能毫发无伤,安然度过。这块玉佩具有保护作用,是我唯一能为你做的事,你…”她的言语中,着难掩的真情。

 “谢谢你,紫绪,我收下就是了。”说着,他便小心翼翼的接过那块玉佩挂在前。

 上官紫绪这才重展笑颜。“答应我,一定要小心行事,尤其对女人要多加防范!”

 “嗯,我知道了。”但愿事情不要如我所预料般发展。

 经她这么一提,他对另一个“灾难”也多少有个谱了,虽然事实还无法确定。

 “那…我该走了!”把今天来见他最重要的目的完成后,上官紫绪便急着离去。

 “这么急着走,不多待几天?再过四天,我的居留时间就到了,说不定我们可以一道走,而且还可以介绍湘儿和你认识,做个朋友!”他愈想就愈觉得这是个好主意。

 上官紫绪的双颊有些红嫣。“这真是个好主意,只是我答应过克棠,今天一定要赶回加拿大去,所以…”

 从她的反应,南宫烈似乎明白了某些事情,于是会心的一笑。

 “既然邵克棠希望你赶紧回去,那我也不便留你了!加油,紫绪!”

 “嗯!”上官紫绪也回他一个相同的笑容。

 一直到南宫烈和上官紫绪双双走远之后,席湘儿才走出隐没的角落。

 不!不要!不要走!小烈!她想狂喊出口,奈何事与愿违,她的声带又罢工了。只有无尽的热泪,肆无忌惮的狂奔而下…

 不知过了多久,席湘儿才止住了盈眶的泪水,心中似乎下定了某种决心,让她脚步坚定的向前走去。* * *当南宫烈送走上官紫绪,自机场回来时,在家门口遇上了消失多的织田靖彦。

 织田靖彦还是一张冷漠、没有什么表情的面孔。“你在台湾的正经事应该处理得差不多了吧!”

 “没错!再过几天,我就要回美国去了。”南宫烈一点也不加隐瞒。

 织山靖彦马上表明今天的来意。“我说过,在欠你的人情未偿还之前,我不会对你出手,我今天来只是想确定你离开的期,还有…”

 “我已知会过现在正在欧洲的君凡和希瑞,要他们不着痕迹的把令扬留在那边,所以,我想令扬暂时是不会到美国去才是!”话是这么说没错,不过包括他本身在内的“东邦人”都发现,龚季云似乎也有意的避免接近美国,或许是当年“那事件”的原因吧!

 至少“东邦人”是这么认为的。也因为如此,他才会决定把和织田靖彦“对决”的地点选定在美国。

 “很好!那我们就到美国再联络吧。倒是你…”织田靖彦一副言又止的样子。

 “有话直说!”南宫烈倒是快人快语。

 他带点严肃的神情,郑重其事的说道:“你知不知道你身边一直有人在暗中窥视你?虽然对方似乎没什么恶意!”

 南宫烈颇具玩味的一笑。“谢谢你,我明白,那些人不碍事的。”

 曼姬夫人还是老样子!

 “你不必谢我,我只是想尽快还清欠你的情。”织田靖彦立即表明立场。

 “我说过你并不欠我人情。”

 “我自有定夺!”

 话毕,他便倏地消失在黑夜中。

 南宫烈吐了一口气,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好快的身手,真不愧一的忍者,相当难的对手哩!* * *接南宫烈的是席湘儿意外振奋的笑容,以及一桌香味俱全的晚餐。

 “湘儿?!你今天比较早回来呢!”南宫烈旋即收拾起初见的惊讶,换上熟悉人的笑脸。

 席湘儿比往常还热情的奔向他,紧紧的挽住他的手臂,将他拉向餐厅。

 “快来吃饭吧!我特地烧了许多你最喜爱的菜呢!”

 “今天是什么特别的日子吗?”南宫烈试着从她的言行举止发现可能的原因。

 “你待会儿就知道了!”费了好大的劲儿,席湘儿才克制住自己过的情绪,不让眼泪提前滑落。

 愈看她愈觉得不寻常的南宫烈,决定配合她的行动,再慢慢找出让她如此奇怪反应的原因。因此,晚餐便在愉快的气氛下进行,终至落幕。

 “小烈!”

 两人在客厅享用餐后饮品时,席湘儿终于有了更进一步的行动。

 “怎么了?”南宫烈依然不动声,决定静观其变,再伺机行事。

 “这个送给你!”她从口袋中掏出一个精致的小锦盒,双手呈给南宫烈。“打开来看看好吗?”

 着她那一脸激动与不寻常的期待,南宫烈二话不说的照做了。“好美的纯金项炼!”

 “你喜爱吗?”

 “嗯!湘儿,你…”席湘儿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激动,之前背了几遍的漂亮话,这会儿早飞到九霄云外去了,留下来的尽是她最真心的心声和恐惧。

 “我这一、两个星期晚归是因为在花店打工,打算多赚一些钱,以后我会更加努力的,赚更多的钱买东西给你,所以求求你不要再接受别的女人的馈赠了,我不要…我说过我希望你只属于我一个人,你也答应过我的,所以不要再当别的女人的情夫了,好吗?我会想办法给你比那个金发美女更多的零用钱,也会送你比那个黑发美人的饰品更精致的珠宝,所以,求求你不要再和别的女人来往了,我不要…我要小烈永远只属于我一个人,好不好?小烈,你答应我吧…我爱你,我不要和别的女人分享你,我不要…”

 多来积的伤痛和恐惧,一旦爆发,威力自然是难以言喻。她已管不了那么多了,她的嘴巴更是失控的诉尽她心中的忧虑…

 对于这突如其来的“天大意外”南宫烈一时之间,真有些不知该如何反应才好。

 金发美女和黑发美人?难道她撞见我和法兰西斯、紫绪约会的现场?!

 多半是这样没错了,南宫烈很快就掌握住情况。

 “你怎么知道他们两人的事?”

 “我在花店打工,送花途中不经意在饭店和餐厅发现的!”她据实以告。

 果然是这样!南宫烈这才完全确定。

 “湘儿,你误会了,你看到的那两个人都是我的朋友,金发的是法兰西斯,黑发的是上官紫绪,他们都是有事才到台湾来找我的。等回去美国后,我再找机会介绍你们认织!”

 “真的?!她们真的不是你其他的‘主人’?”席湘儿喜出望外,却又不敢完全相信。

 “当然不是,我说过我是只属于湘儿一个人的‘情夫’,不是吗?”他试着重建她的信心。

 “真是我搞错了?”着他那真挚诚恳的双眸,她再有多少疑虑也无从发作。

 “恐怕是这样没错啰!”南宫烈不停的轻吻着她可爱的小手,一副万般怜爱的神情。

 席湘儿这才完全放心,但谁知心情一放松,却反而哭得更凶。

 “怎么了?还有什么问题吗?湘儿!”这下子南宫烈可慌了。

 “没什么,我是太高兴了,你就让我好好的痛哭一场吧!哇…”话还没说完,席湘儿已经泣不成声,她是太高兴了,以至于喜极而泣。

 太好了!小烈并没有背叛我!真是太好了!

 而南宫烈则倾注所有的深情与温柔,紧紧的拥抱着她,给予她最真情的安慰,对于湘儿的热爱,他的心真是不已。

 湘儿!可爱的湘儿!我最爱的湘儿!

 虽然席湘儿还是不明白,既然那个金发美女是小烈的朋友,那么最初在餐厅邂逅时,小烈为何不介绍他们认识?但她已不想再追究了,至少在如此幸福的时光中,她不愿再去想那些令她心烦不安的事,她决定相信小烈,而小烈方才不是说到了美国会介绍他们认识吗?

 所以,一切就等到了美国再说吧!现在她只想和她最爱的小烈紧紧相依,直到永远…* * *日本.东京.帝国财阀总部

 偌大气派的办公室,主调是由红、黑两搭配而成,给人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与无形的迫感,却又同时散发着难以忽视的强烈震撼,就像它的主人伊藤忍给人的感觉一般…冷酷淡漠的背后,潜藏着难掩的烈情感,仿佛一块黑色的冰砖中,燃烧着一簇火红色的烈焰般,冷漠、复杂,却又烈慑人。

 他,正以毫无感情的眼神,凝望着玻璃帷幕墙外的天空,透过冰冷的玻璃,映入伊藤忍眼底的世界,显得更加冷酷无情。

 令扬,如果你知道我所做的事后,你会…那双毫无感情的深邃黑眸,瞬时占满了烈的情愫,然而却只是昙花一现的瞬间。

 不!或许你已经知道了!一抹愁绪毫不客气的闯入他的心扉,令他眉头深锁,嘴角浮起一朵复杂的冷笑。如果真是这样,你又会如何处理这件事呢?

 他的双眸转为朦胧,精神也跟着恍惚。

 “伊藤先生!伊藤先生!”门外戴维斯的声音急促扬起,将他自神游的世界中唤回。

 “进来!”他和往常一样,冷漠而不带丝毫感情的下达命令。

 “伊藤先生!”

 应声而入的戴维斯,神情显得很不寻常,引起了伊藤忍的注意。

 “怎么了?魂不守舍的,真不像你!”

 自尊心极强的戴维斯,听到这样的话之后,立即收起过度暴的情感,祭出一如往常那张优雅温和、却缺乏诚挚和感情的微笑。

 “贵宾室里有位意外的访客。”

 “谁?”伊藤忍的脸上依然是没有表情的表情。

 戴维斯颇有深意的盯住他那冷漠的侧脸,缓缓的宣布那惊人的消息。

 “是伊藤先生最想见的人!”他刻意说得十分暧昧。

 伊藤忍还是毫无反应,只是语气中添增了些许的警告。“有话直说!你该知道我的个性。”

 “他自称龚季云…”

 “在哪里!”一向冰冷的脸庞,顿时散发出强烈的情感波动,烈又令人印象深刻。

 戴维斯几乎无法相信自己眼前所发生的景象。“在贵宾仕帳─”

 不等他把话说完,伊藤忍已经以十万火急的速度冲出办公室大门,直奔贵宾室。

 这是戴维斯跟随伊藤忍这么多年来,第一次见到他表现得“如此”像个人,有着人类明显的情感起伏。* * *原本以为自己到了贵宾室门口,会因为各种迟疑而稍做停歇,暂缓脚步;然而,事实上却是他的双脚毫不犹豫的加速直冲,以骇人的气势闯进贵宾室。

 第一个映入伊藤忍眼帘的是一个令他情绪昂的背影。

 “令…令扬?!”他作梦也没有想到,噢出这个熟悉而难忘的名字,竟会如此费力而抖颤不已。

 在龚季云闻声回眸的那一刹那,伊藤忍的心跳停止了…

 “好久不见了,忍,近来可好!”别怀疑,龚季云的脸上还是那朵牲畜无害的招牌笑容,一点儿也没有久别重逢的兴奋激动,当然也没有兴师问罪的愤怒责难。

 冷静!我必须马上冷静下来!马上!

 伊藤忍费了好一番工夫,才让自己过的情绪得以平抚。

 没变!完全没有改变!还是十年前那张令他难以忘怀的笑脸,岁月似乎未曾在他的脸上留下任何痕迹。若说有什么改变,也只是从年少轻狂变得更加成,而令人目眩神

 倏地,一个“不悦”的念头闪进他的思维…

 “你是为了他们,怕我找他们麻烦,才特意来见我?!”

 伊藤忍相常懊恼,为什么久别重逢,他的第一句话就是如此的伤感情,如此的破坏气氛?!但是,他的理智、他的每一个思考细胞却都做出如此强烈而一致的结论。

 是的,这就是现实,如果不是为了“他们”他不可能主动来见他的,否则…难以抹灭的恨意袭上他的心头,侵蚀着他的每一神经,偏偏他想见他的情感又是那么的强烈而难以抑制…

 “你怎么不会以为我是专程来和你叙旧的呢?”像是没看见、没发觉他的内心挣扎般,龚季云还是维持着那副笑谷可掬、气定神闲的神态。

 “你…”发生了那件事之后,你还会想见我?!这般致命的话,他根本问不出口,也不敢问。而他的心因而更加翻云覆雨,波涛汹涌…

 他的理智告诉他,令扬不会忘记那件事的,永远都不会。然而,他的心…尤其听了他那一番话,更加无可救葯的想强迫自己相信美丽的梦幻…令扬早已不介意、不在乎那件事了!

 “算了!”几番挣扎之后,伊藤忍似乎已做出了某种程度的决定,重重的吐了一口气“不管怎样,很高兴你来见我!”

 说这话时,他的神情已回复惯有的冷静,尽管他的内心依然处在惊涛骇中,但当前最重要的是,他必须以最短的时间弄清楚他的来意。

 “你父亲还好吧?”龚季云优游自在的啜着热茶。

 伊藤忍像挨了一记闷般,激动的心顿时往下坠落,那是他最不想回忆的一段黑色往事。“三年前,他意外的脑中风,从此成了植物人!”

 这会儿龚季云倒没答腔,只是继续品尝他手中飘逸着隽永香气的热茶。而伊藤忍则再度被那段痛苦的黑色记忆攫获…

 三年!他费了三年的工夫,才稳固了自己的地位和权势,铲除了四周所有反对、阻碍和不利的势力,几乎是竭尽所能的猜忌、算计、诬陷…人类最丑恶的一面,在那段争权夺利的岁月中,发挥得淋漓尽致。

 想到这儿,伊藤忍不眉头深锁,心里复杂矛盾至极。

 “如果那时…你在我身边…”他冰冷没有体温的手,缓缓的移向龚季云的脸。

 就在他的手即将碰触到他的面颊时,第三者适巧介入…

 “伊藤先生!”又是戴维斯的声音在贵宾室的门外响起。

 伊藤忍顿时清醒般,又有一点儿像是心虚,迅速的收回那只情感复杂的手,冷冷的、带点若隐若现的愠怒说道:“进来!”

 “什么事?”不等戴维斯口气,伊藤忍便迫不及待的开口,大有速战速决的气势。

 “那个…”戴维斯显得有些为难,视线不时飘向老神在在的坐在沙发上的龚季云。

 果然是个奇特怪异的人!

 打从第一次见到他,还未来得及意识到他正是“展令扬”时,戴维斯就反的觉得他是个不可思议的怪人,十分吸引人的怪人,现在再一次照面,这种印象和感觉更加深了一层。

 “直说无妨!”伊藤忍刻意加重语气,拉回戴维斯的注意力。

 而他的确成功了。

 “是…关于织田…他有情报进来,就在刚才…”戴维斯努力将注意力放在和伊藤忍的对话之间,偏偏他的眼睛就是会失控,不时飘向沙发上的龚季云。“他即将尾随南宫烈到美国人,到了美国有进一步的进展,会再联络。”

 好小子!脸色居然连变也没有变一下,甚至眉毛也没动一下!也因此,身为伊藤忍最得力助手兼心腹的他,对龚季云更加感兴趣了。

 “好了,你先出去!”再笨的人也可以轻易的感受到,伊藤忍语气中强烈的“驱逐令”味道。

 “是,伊藤先生。”如果可能,戴维斯很想继续留下来,观看接下去的发展,无奈主子不准许,实在太遗憾了!

 因此,他只好服从的带上门离开。

 室内的气氛在门关上的瞬间,再度转变。

 伊藤忍眼神复杂的死盯住坐在那儿,悠悠哉哉的喝茶看报纸的龚季云。

 “你没有什么话要说吗?”他再度静静的、缓缓的接近他。

 “说什么?”即使伊藤忍已经气势骇人的在他背后就位,龚季云依然不改气定神闲的神情,像个没事人般。

 “你少给我装蒜!”冷不防的,伊藤忍从沙发后面俯下身躯,一手稳稳的支撑在沙发背上,另一只手则恶狠狠、矫健有力的勾勒住报季云的颈项。“你该知道我的本事,不要把我当成傻瓜!令扬!”

 他的语气和他勾勒住他的那只手一样,充满了矛盾而难解的恨意与激动,以及更多难言的情。

 哪知龚季云依然不痛不,当然也没有做任何反抗,一脸无辜的笑道:“唉,你就算再小气,不要我喝掉这杯茶,也犯不着表现得如此夸张激动,直说便是,我又不是那么不通情理的人!”说着,他便轻轻的将手中的杯子放回桌上。

 “你…”被他这么一搅和,原有的霾和紧张气氛全然消失无踪。“还是老样子,一点也没有改变!”

 伊藤忍有些不舍的收回了勾勒住他颈项的手,脸上的表情柔和了许多,双眸中还透着难得一见的笑意。

 是的!一直是这样的!面对这个老是不按牌理出牌的怪家伙,他始终没辙。十年前是这样,十年后的今天依然没变,让他更加的…

 “坐下来陪我喝杯茶,聊聊如何?”龚季云轻笑着提出邀约,仿佛方才的紧张气氛根本没发生过般。

 伊藤忍先是一愣,旋即笑得非常柔和。“嗯!”时间似乎在瞬霎间又倒回了十年前的那段时光…至少已很久未曾如此温柔笑过的伊藤忍是这般感觉的。  M.NiUDuN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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