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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二章 刑天家宴
 “犴,住手。”

 刑天犴剑锋上一道赤金色剑气就要飞出时,大街上传来了懒洋洋的制止声。随着这声音,一条漆黑的人影闪到了刑天犴面前,右手轻轻的朝着那剑锋一托,一道红光和那赤金色剑气狠狠的撞在了一起。

 平地里一声雷响,刑天家大半个大门都被震成了粉碎,还有不少石块‘簌簌啦啦’的不断从那半边门上落下,刑天犴的那一剑,却是被后来的那人生生化解。刑天犴口更是被那人用左掌轻轻按了一下,直把他打退了十几步,狼狈无比的倒在了地上。

 “谁敢和我动手?”刑天犴暴怒,猛的跳起来就要找那人拼命。但是怒火冲天的他一看清那人的面孔,不由得就是浑身一怔,皱眉道:“刑天狴(bi),我说老四,你故意在兄弟面前折辱我是不是?”暴的气息一波波的从刑天犴身上散发出来,他的那一百名随从同时大吼一声,齐刷刷的上前了一步,如同实质的杀气仿似刀锋,劈向了那被称为刑天狴的人。

 刑天狴微微一笑,却看都不看刑天犴他们,很轻松的转过身来,朝着刑天大风他们行礼道:“大哥、二哥、三哥,好久不见。”

 如果说刑天犴是山林中的一头凶兽,浑身释放出霸道暴的气息的话,这刑天狴就是深山中一口深不可测的潭渊,浑身冷气森森,看不清他的底细。夏颉注意到刑天狴的眉心略微发红,眼珠里面也似乎有火焰在闪动,他的巫力分明是火的。但是就是这么一个火巫力的大巫,他身上的火焰也仿佛冻结了一般,没有发出哪怕一点点的热气。

 刑天大风上前了两步,朝那刑天狴笑道:“老四你居然从巫殿里出来了?怎么,你现在已经是。”突然刑天大风骂了一句极其鲁的脏话,诅咒道:“你居然己经是六鼎大巫?巫殿里真的实力提升这么快不成?看看我和老二他们,简直就是,气死人了!"

 容貌清秀的刑天狴微微一笑,只是朝刑天大风点点头,他口上那六只青铜鼎的徽章,在微微发亮。

 那刑天犴气得仰天狂叫一声,怒喝道:“刑天大风、刑天玄蛭、刑天磐、刑天狴,我们事情没完,你们给我接剑!"

 刑天狴回过头去,很深沉的盯了刑天犴一眼:“刑天犴,你非要在家门口撕破脸了让外人看热闹不成?你小时候倒是机灵的,怎么长大了还越来越傻了?把自己家的大门都打碎了,门口大街都被你弄成这样,你果然好本领。”轻轻的,刑天狴就把造成的所有破坏,都扣到了刑天犴的头上。

 眼里金光闪动,刑天犴刚要开口怒骂,那边己经走出了一个老人来。那身穿整套血红色铠甲,身上气势冲天的白发老头朝着刑天犴怒吼道:“刑天犴,你小子有长进了?居然把自己家大门都拆了?给老子滚进来,一个个站在门口千什么?唱小曲给人家看不成?”

 夏颉根本没看清那老头的动作,那老头就已经闪到刑天犴身边,狠狠的一脚把他踹得飞了出去。刑天犴疼得‘嗷’的一声惨叫,看了看那白发老头,却不敢再开口,乖乖的爬起来,把长剑回剑鞘,老老实实的,一点气劲都不释放的站好了。

 那老头几步就走到了原本的大门口处,朝着那对门的以及侧对门的巫家跑出来看热闹的人怒吼道:“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刑天家的兄弟打斗,你们想要参一手不成?再看,老子就把你们眼珠子都挖出来踩了!”

 仿佛那寒风扫落叶,‘簌’的一声大街上所有看热闹的巫家子弟全部消失得干干净净,对门的申公家的大门也‘扑通’一下关上,严丝合的没有一点声音传出来。这老头还不依不饶的骂骂咧咧的,指着申公家的大门喝道:“你们要看热闹不是?哪他我刑天殂打上你家大门去,让这条街的人都看看热闹。”

 ‘砰砰’两声,传来了申公家的门房给大门加上栓子的声音。刑天殂这才满意的点点头,一脚踢飞了身边一块破裂的大石,指着刑天狴又大骂起来:“了不起了?成了大巫就了不起了?在家门口就和兄弟干起来了?有这个力气,你怎么不把安邑所有巫家的女子都给我干一轮?就知道在自家兄弟面前脸,你好有本事么?”

 一耳光得刑天狴半夭摸不清方向,刑天殂又摇摇摆摆的到了刑天大风他们面前。仔细的上下打量了一阵刑天大风兄弟几个,刑天姐‘嘿嘿’冷笑了几声,叽咕道:“十年不见了吧?你们几个崽子,倒是长大了不少。嘿嘿,堂堂黑厣军尉、玄彪军尉,居然只有一鼎的实力,真他老母的丢我们刑天家的脸。”

 幸好这一次他只是嘀咕了几句,却是没有动手打人,刑天殂转身走了回去,大吼道:“来人,把大门重新弄起来,丢脸,丢脸光了,我刑天家的大门,居然是被自己的不成器的杂种崽子给弄坏的。”他猛回头喝道:“还呆在门口干什么?给老子进来,巴巴的全族人面前放满了酒,就等着你们哩。老子从南方赶了几十万里赶回来,一口都还没吃上,就等你们了。”

 一行人打点了一下面部表情,整了整身上的衣服,乖乖的跟着刑天殂走了进去。

 连续穿过了十几重大厅,最后一行人终于到了刑天家自己家族聚会的大殿内。一路上就看到守卫越来越多,守卫的实力越来越强,到了最后大殿门口两个给人开门的守卫,那身上的强烈气息都让夏颉他们有一种窒息的错觉,一干人等不由得面面相觑,说不出话来。

 用漆黑带白色花纹的巨大岩块搭建起的这间大殿长宽都在百丈开外,高有二十丈多,如今已经摆上了数百张黑色的石案,上面放满了热气腾腾的好酒好。大夏的烹饪手段也就这么几种,那要么是糜,要么是块,无非是煮和烤的区别。但是这么多的酒放在一起,那浓浓的香气,还是给人一种很温暖的,仿佛真正家宴一样的感觉。而那数百名坐在石案后的刑天家人却是没有发出一点动静,气氛就有点凝重,更加有点古怪了。

 经过一张石案的时候,刑天殂一脚踢在了刑天犴的大腿上,让他就在那石案后坐下了,随后刑天兄弟连同夏颉,都分别被引向了自己的座席。刑天大风兄弟几个连同刑天狴、刑天犴等数人,都坐在了最后面的条案上,显然在族中他们的身份极低。反而是夏颉这个友客,他所坐的座席还更靠近中间刑天厄的位置。

 那刑天殂摇摇摆摆的走到刑天厄身边的一张条案后一股重重的坐下,大声吼道:“还是老子聪明,知道这群娃娃半天没过来,就肯定有事。娘的,一群人站在大门口打架哩。”

 扭过头去,刑天殂朝着刑天厄说道:“大哥,这些崽子可实在不像话,我们家大门都被他们打碎了。”哼哼了几声,刑天殂朝着兄弟几个瞪了几眼,抓起面前一三足鼎内的炖撕下了一块就进了嘴里。

 头上扎着一红色发带,打扮得整整齐齐的刑天厄微微抬起眼睛,冷冷的哼了一声:“谁挑起来的?”

 刑天犴无奈,从座席上站起来,走到大殿中朝着刑天厄跪下,低下头咕味道:“家主,是我想要试试大哥他们的本领。”

 “蠢货。”刑天厄冷冷的给刑天犴下了一个评语:“你的那点心思,瞒得过这里的谁?试试你大哥的本领?是想要挫一下他们的威信是真。”

 扬手就是一耳光凌空出,把那数丈外跪着的刑天犴打得齿血飞溅,刑天厄这才冷冰冰的说道:“滚回你的位置。再做这样的蠢事,就干脆杀了你,再选你其他的兄弟接替你的位置。我刑天家,不要你这种分不清好歹的蠢物。”

 刑天厄身边的几个白发老人同时点头符合刑天厄的意见。这几个老人,就是如今刑天家辈份最大,权力也最大的长老了。除了刚才的刑天殂是伐南令之外,座位上的其他几个老人,分别是伐东令刑天閼、伐北令刑天铘以及负责家族内部事务的几个长老。大夏四大军令,除了伐西令刑天殁正在和海人战无法赶回外,其他的三人都在这里了。

 看到刑天犴擦千净了脸上的血迹,慢慢的爬回了自己的座位上,刑天厄这才举起了面前的青铜酒爵,缓缓的说道:“今我刑天家所有言事、执事、掌事、长老,除了数人身有要务无暇身之外,尽聚于此。数年来,大家都辛苦了。”刑天厄朝四周所有族人点点头,然后慢慢的把那一杯酒喝下。

 大殿内数百人齐声大吼,同时举起酒爵痛饮。夏颉有样学样的举起了酒杯,也一口干了下去。白蹲在夏颉身边,看到所有人都举起酒杯喝酒了,手脚飞快的把夏颉条案上的一瓮酒抓了过来,抱在怀里一大口一小口的喝了个痛快。

 举起袍袖,轻轻的擦去了嘴角的一丝余沥,刑天厄微笑道“这三十几年来,我族中第四代族人,己经有了成就。刑天大风、刑天玄蛭,己经坐稳了军尉的位置,这黑厣军、玄彪军,还在我刑天家掌握中。这一次在西疆,他们干得不错,我以家主的身份,让刑天大风、刑天玄蛭成为族内二等言事,刑天磐、刑天鳌龙、刑天罴、刑天荒虎为三等言事,诸位以为如何?

 几个长老相互看了看,没有任何异议的通过了刑天厄的提议。

 刑天大风、刑天玄蛭脸上掩饰不住的欣喜,成为了家族内的言事,他们可就不再是以前那可有可无的角色了。对于普通的族人来说,他们已经有了极大的威慑力,他们也有资格动用家族内的一部分力量为自己效力了。最现实的好处就是,他们的黑厣军、玄彪军的整体实力,在选拔了精锐族人加入后,可以马上提升一个档次。

 刑天厄朝着刑天大风兄弟六人点点头,举起酒杯笑道:成了言事,你们每个月也可以支使一部分钱粮,数字不多,却也有百枚金熊钱。倒是省得大风你再带着属下军士,跑去南荒打猎卖钱了。”

 揶揄了刑天大风他们一把,刑天厄微笑着看向了夏颉:“如今改名夏颉的篪虎暴龙,原本是大风的友客,乃是我刑天家之友。如今又得了前任天巫的所有智慧,身份自然是不一般的了。我刑天厄在此请夏颉先生出任我刑天家一等执事之位,专门辅佐大风、玄蛭兄弟二人,不知夏颉先生可愿意?”

 人啊,有了奇遇,这待遇就是不同了。夏颉得了天巫的全部记忆,他就等于大半个天巫的身份了。刑天厄给他这个一等执事的位置,还生怕他不乐意的。可是刑天家的掌事职位却是外人不能接触的,就连西疆战区的总统帅刑天苍云,如今也不过是一个二等掌事呢,刑天厄思虑良久,这才尝试着给夏颉一个一等执事的位置,探探他的口风再说。

 若仅仅是天巫的记忆被夏侯得到,这也就罢了,夏颉身后还更有两个厉害人物呢,刑天厄又怎么可能放过和夏颉好的机会?

 夏颉举起酒爵,遥遥的敬了刑天厄一杯:“家主有命,夏颉敢不应从?只是,篪虎这个姓氏,以后还请诸位不要再提起了。”

 刑天厄认真的点点头:“自当如此,我刑天家中没有篪虎暴龙,只有夏颉而己。”刑天厄也明白,夏颉想要抹去篪虎这个姓氏,却是方便的,后见了东夷人中的某些人,却是不怕无端的生出是非来。

 夏颉成了一等执事,他的座席马上被往中心位置提了一大截,己经和刑天大风他们的父辈乃至祖父辈的人坐在一起去了。刑天大风、刑天玄蛭兄弟六人面有得,心下暗自欣喜不提。那刑天犴、刑天狴的脸色,可就有点难看了。

 “我刑天家的一等执事,每月有百枚玉钱的用度,若是有急事,可以随意调拨千方原玉之内的钱物,更可调动千人以内的刑天铁卫行事,夏颉先生还要多多熟悉其中的关节才好。”夏颉刚刚坐在新席位上,他身边一个团团脸的刑天氏族人,就马上给夏颉讲解了一番一等执事的权力有多大。夏颉朝那人微笑以表达谢意。

 刑天厄给自己倒满了一爵酒,端在手上慢的打量了一阵,这才朝刑天狴说道:“刑天狴,你自幼就被送入了巫殿,如今巫力大进,果然是好。我刑天氏第四代族人中,论武力当以你为首,如今正需要你来帮家里作些事情。和大风他们一样,你也领一个二等言事的职位,过几天就去大夏军部走走吧。”

 刑天狴满脸欢笑的跪在地上,朝刑天厄行了一个大礼。二等言事也就罢了,去军部任职,按照刑天氏在大夏军部中的势力,他的官位想要升得慢都难啊。

 却听得刑天厄又慢悠悠的说道:“和你一起去巫殿的兄弟,你挑五个实力最强的,都领三等言事的位置,也去军部吧。有些事情,你们趁早接触了,以后却方便行事的。”刑天狴再次跪在了地上磕头行礼,他眼里光芒闪动,想必是在寻思着,要把这好处给与哪几个兄弟了。很自然,他挑选出来的人选,都是和他好的人。

 随后,大殿内是一阵长久的沉默。

 刑天犴跪坐在座席上,死死的看着刑太厄手上的酒爵,渐渐的,他浑身都微微的颤抖起来。他终于感觉到了一丝害怕,更多的是后悔,后悔自己为甚刚才要去挑衅刑天大风他们。如果因为刚才的事情,导致他在家族中的职位受到影响,那么他这么多年的辛苦,不就白费了么?

 过了很久很久,到了最后,夏颉都能听到刑天犴剧烈颤抖的身体发出的骨节碰撞声了,刑天厄这才悠然开口道:“我们刑天氏,自从先祖以降,为甚能坐牢这九州第一巫家的位置?就是因为我刑天氏族人,从不内斗。”

 “三百年前,申公家长老夺权,使得他申公家实力骤降,白白便宜了相柳氏。二百五十年前,相柳氏族人内,成年男丁死伤四成,导致防风氏做大。而就在五十年前,防风氏庶子夺位,至今还有三成族人漂流在外,最终却又方便了我们。”

 刑天殂等几个刑天家的长老面带笑容,自顾自的饮酒吃,偶尔才瞥一眼浑身剧烈哆嗦的刑天犴。

 刑天厄面带微笑,左手轻轻的拍打着面前石案,温和的说道:“其他的巫家,每一次内,都给我刑天家极大的机会。我刑天家如今几乎掌握了大夏的全部军力,可是侥幸么?那是其他各大巫家,把机会让给了我们。他们族内领军的好汉死伤殆尽了,我刑天家就趁势而入了。”

 他左手捏紧了拳头,用力的说道:“所以,不管怎样,我刑天家绝对不允许发生兄弟互斗的事情。谁敢向自己的兄弟下手,我们这些长老就先杀了他!”森严的看了刑天犴一眼,刑天厄冷冰冰的说道:“我刑天氏的本命巫力是金,金,至强至锐,乃是五行最强的力量。就如一柄钢刀,无坚不摧,无物不毁。”

 刑天厄的左掌伸开,一支掌上却偏偏泛起了金属泽,狠狠的朝着面前石案一挥,一声脆响,顿时把那石案劈下了一角。“可是钢刀为何如此锋利?一柄钢刀,乃是一体,若是那钢刀内部己经支离破碎,有了无数裂,他还能算是一柄刀么?”

 “我刑天氏,就是一柄钢刀,夭下最强最锐的钢刀。每个族人,就是这钢刀中的一个部分,任何一个族人出了问题,我刑天家这柄刀,也就不再锋利,不再让天下震慑。故而,你们年轻人争夺族内权位,只能依靠自己的努力,谁的功劳大,谁就能得到更大的权势,后出掌家主之位的,不也是你们中的某个人么?”

 “但是!”刑天厄的语气转得极其冰冷:“谁敢用那些损的手段对付自己家的兄弟,那就不要怪我们这些老不死的给你好看了。”

 刑天犴‘扑腾’一下扑出了座位,跪在地上大声吼道:“家主,犴知错了。以后犴的长剑,只对外人挥出,再也不敢对准自家兄弟了。”

 ‘呵呵呵呵’,几个刑天家的长老同时大笑起来,刑天殂低声骂道:“这些崽子,非要好好的教训才行啊。”

 刑天厄微笑,举起了酒爵笑道:“刑天犴,自幼进我刑天家血卫受训,严谨有度,不屈不折,很好。帅数万血卫横扫北方数十小国,战功卓著,功劳极大。大风、玄蛭可为将,被可为师,你犴么,可以霸道称之。唔,你也一样,二等言事,去王令走走吧。”

 刑天犴的脸色渐渐的缓了过来,偷偷的擦了一下额头上的汗水,他愕然的看着刑天厄:“家主?王令?王令乃是大王直属之军,我各大巫家,却是手不进的。”

 刑天厄笑起来,笑得好似偷窥了一只小母的狐狸一般:“的确,王令所属,我各大巫家是不进手的。奈何这次大王子盘晋率领八百万王令暗司大军出征,己经淘空了安邑附近王令所属的大半军力,大王有意要扩大王令的规模”

 “王令准备新建三军,可由各大巫家子弟竞争,我刑天家也不贪心,犴你去夺得一个军尉的职位就是。”

 刑天厄微笑,举起酒爵道:“今我刑天家大会,首先当恭喜大风、玄蛭兄弟几个在九州大地上崭了名气,一战而俘虏海人百万,这等功劳,壮哉。其二,当贺喜狴,他己然在巫殿中有了高位,后前途,不可估量。其三么,就是给预祝犴能夺得新军军尉职位,给我刑天家的战旗上,再添一军之数。”

 刑天家族人纷纷举起酒爵,大声欢呼,尽情畅饮。

 在刑天犴的着力巴结下,刑天大风他们兄弟几个,也是笑的凑在了一起。不管他们是否真的心里没有任何芥蒂,总之在家主和长老面前,他们要表现得融融一团才行。

 夏颉却不理这些兄弟之间勾心斗角的事情,自顾自的埋头在那汤鼎内,大口咽着里面美味的炖。白在旁边急得‘吱吱’叫,一脚一脚的踢在夏颉身上,要他赶紧留出几块来。

 正当大殿内气氛达到最高的时候,外面突然传来了震天介一声巨响,一声极其古怪的嘶叫传了过来。那外面有凌乱的脚步声传来,几个刑天家的护卫跑了进来,大声叫道:“家主,可出事了。”  M.NiuDuN 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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