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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赫拉克提
 “我的天!身体以物质在星界旅行!只有神的力量才能完成这一点,我到底惹着哪个神祗了。”冷山是最后一个到达的,他不能置信的看着眼前的情景,剩下的左臂在身上摸了摸才断定是物质的形体,而不是只有虚无的灵魂,那条被切断的右臂正浮在他的头上不到三尺的地方,他一伸手将断臂拿在手里“我不是第一次到这里旅行,物质的身体也能在星界上存在,这是怎么做到的?难道是等位体?”

 “充满恶的生物,我来回答你这个问题,有些具备强横身体力量的人也能赤手破碎这个无尽的虚空,以身来到这个纯粹由精神能量构成的世界,只是他们的行为根本就没人知道而已。”一把威严的声音在各人的耳边响起,听起来充满正义的威严。

 怪不得碎壳可以在星界中来去自如,这本来就是一个精神世界,纯粹由精神构成的不死生物自然喜爱这片地方。可是除了洛卡,能听到这个声音的人没有一个喜爱这种表面上充满正义的语气。

 一点银色的星光逐渐由小变大,由最初的闪烁转变为恒亮,终于,一艘浑身包裹在炽光下的船在众人面前显出它的本来面目。阿尔丰斯甚至可以看到涂抹在船头的轮徽记,轮上绕着一条盘据的巨蟒。

 “赫拉克提的圣徽,那是他的太阳船,”碎壳和阿尔丰斯并排站立,眼中的黄光在这片由银白和漆黑组成的世界中显得是那么格格不入“我宁愿和精灵之神柯瑞隆拉瑞斯安或者宙斯、赫拉打交道,也不想和赫拉克提这个患上老年痴呆症的家伙面对面的碰上。”

 “你和他打过交道?”阿尔丰斯问碎壳,他心里也清楚的知道这种人确实很难说话,守序的人都喜爱将自己认为正确或者合理的东西强加到别人的意志中,说是思想上地强一点也不过份,是件比体上的暴更能令人疯狂的事情。

 “见鬼,以前在星界一感应到他的力量就开溜了,都在传说他的脾气顽固之极,谁有心思和这种人面对面的说话?”碎壳笑了一声“不过可能是我心里有种先入为主的观念,并没有亲自领教。”

 一艘巨大的驳船在距离阿尔丰斯一两百码处停下,乍看上去有点眼,这种没有挂帆地船就像初见扫时那样怪异,光秃秃的主桅最顶端的地方镶着一个红色的水晶球,球内隐约可见魔法能量在不停动。

 阿尔丰斯的思想飞快的旋转着,总觉得有点东西想让自己抓住,但却理不出一个明确的概念。不过肯定是和扫有关,因为它的船体和眼前这艘船没有多少差别。他想得入了神,一时间竟然忘记了即将要面对赫拉克提这个位于高阶神的审判。

 一道棕色的影子在三人面前逐渐显示出来,这是一只几乎和人一样高的巨鹰,身上披着羽编织而成的斗蓬,手里倒提着一把头部形成大钩的巨刀,一双锐利的鹰眼在几个亵神者身上来回巡视,整个人就像他的声音一样充满无上的威严。

 “我想知道,是谁,因为什么目的,而将我留在主物质界的一个标记破坏。”赫拉克提的鹰嘴微微张开,发生的声音着每一个人的心灵,他没有用任何动作和魔法,已经让所有人震慑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凌人气势“那是我的座船所用的定位标记,请给出一个我认为恰当地理由。”

 “伟大的阁下,”阿尔丰斯谨慎的回答着,还是眼前发生的事比较重要,先解决这个再说。“没有人存心诋毁您的权威,这只是我们之间一个小小的误会。”他原原本本将今天发生的情况说了一遍,边说边忍受着鹰眼在自己身上毫无保留的扫描,他相信以赫拉克提的能力,很容易就能知道事情的真相,强行将他们劫持到这片无穷无尽的星界并不会只是听这几句废话那么简单,难不成就为了让自己讲出事实才将三人放了?那他可真是世界上最好说话的神祗了。

 “你并不是奈落的信徒,为什么要帮他办事?你的本质并不恶,过来帮我的手怎么样?大家同为武僧,我将教会你很多需要经过长时间摸索才能总结出来的知识和技巧,这是别的神祗都能难办到的事。”赫拉克提张开那锋利的嘴缘,充满善意的向阿尔丰斯说道。

 一直在旁边看着他们的碎壳然大怒,他想不到这个首次见面的高阶神竟会无视同为神祗的奈落的权威,公然招揽他的代言人。

 阿尔丰斯心里也是一惊,不知道赫拉克提是有意还是无心,竟然会提出这么一个问题,这让接受也不是,不回答也不行,他忧心忡忡的看着碎壳,不知道这样的是不是会导致不同神系之间的互相仇视。

 “阁下,请注意您的言辞,这并不符合贵方和下层位面各个大领主之间互相签订的不战协议,这是一个赤的宣战。”碎壳强忍着怒火才讲完这番文绉绉的客套话,它身上带着奈落的神力,并不敢对这个出言不逊的神祗动手,否则只能落下一个攻击的口实,不过他身前的灵气却在不断的往外扩张,这是一个充满威胁的信号。

 如果面对的是另外一个人,这种程度的威吓已经可以让对方退避三舍,可是赫拉克提却对碎壳表现出来的威胁力显得漫不经心,他的眼睛甚至还在不停的转动,从洛卡身上掠过,转到冷山,再和阿尔丰斯四目相对。他虽然没有明说出来,但这副样子摆明了是一种就算奈落亲来也不会卖账的姿态“我和奈落之间并无过节,不过他曾经支持过我的叔叔特,现在我只是从他手中挖一个人过来,难道一向大方的死神连这个小小的愿望也不能足?”

 阿尔丰斯并不知道特是谁,不过碎壳的眼光中晴不定,显然正在和奈落进行联系,这件事情还是由死神作主。

 奈落不会就这么将自己卖了吧?一些易通常都会在这种情况下发生,阿尔丰斯并不是没有经历过,只是现在自己成了易的商品而已。他紧张的心脏不由自主的跳动几下,这个鸟人要自己来干什么?留下来天天陪他练拳的话自己可能还不够班。

 “主人说他同意放人,只要征得代言人自己本身的意愿,他很乐意填补自己对两族之间造成的裂痕。”碎壳要是有嘴,阿尔丰斯肯定能看到一副咬牙切齿的景象。

 “我对现在的状况很满意,在短时间内不想发生任何改变。”阿尔丰斯落落大方的说道,这也是一个很婉转的断然拒绝,他始终想不出一个合适的理由说服自己反叛奈落,另投明主固然很好,但要是朝三暮四,人格断然会被打上一个不太光彩的烙印,没人会喜爱这种人,更何况自己的思想和这种满口正义的高阶神格格不入,接受他的策反不疯才怪。

 “那真是一件相当遗憾的事,本来我还想让你重新成为埃普地区的法老,将那个古老的文明延续下去。”赫拉克提慢悠悠的说着,这才是他真正的打算,也是招揽阿尔丰斯的一个筹码。死神教会之中多如牛派纷争是人所共知地事实,而一个法老则不同,他在自己的区域内对信徒和宗教有着至高无上的权威,唯一的权威。

 “对您的好意我实在是深感抱歉。权位并不能让我留恋,而且对神祗的身份我也没有多少感觉。”阿尔丰斯坚定的摇摇头,对赫拉克提回绝得很直接,要是他和凯瑟琳是同一个阵营的人,因拒绝而导致发生血冲突的可能微乎其微,还不如再在就把话说说得干脆点。

 赫拉克提笑了两声,也不再提起这件事,转头向着冷山“这是你的朋友吧,他想将我的标记从它原来的地方切割出来?这个愿望好像他并没能力去实现。”他虽然看着冷山,说出的话还是丢给阿尔丰斯,好像半神在他面前连让他问话的资格都没有。

 “我不是他的朋友,我没朋友!”冷山还没等阿尔丰斯回答,自己反而和所有人划清界线“事情是我做的,随你想怎么办吧。”

 阿尔丰斯愣然的看这冷山,他这样说无疑是自寻死路,赫拉克提对自己和颜悦的劝告只是由于自己身上没有恶的气息和出于对奈落的报复,冷山这个巫妖绝对不会得到赫拉克提的礼遇。

 “你应该知道你的话意味着什么。”赫拉克提收起手里的弯刀,显然冷山连和他较量的资格都没有“我从不会对不死生物手下留情。”他面前有两个不死生物,这话是连碎壳也一起骂上了。

 冷山只不过是一个半神,而赫拉克提则站在层出不穷的神系顶端,这确实是一场力量悬殊的对决,毫无疑问,没人会相信冷山能受得起赫拉克提一个手指头的力量。

 阿尔丰斯没有出声,他在捉摸冷山的真正用意,是与其乞命求活,不如行险一搏?赫拉克提这种高阶神一般都会自恃身份,失手一次的话绝不会再进行第二次攻击。还是冷山在央求自己动手,乘机将自己拖下水?阿尔丰斯从来就不会用最好意的猜想来预测别人的想法,先小人后君子是他的一向作风。

 “这是低级神向高阶神正式提出挑战的方法之一,一般都是瞬间解决,要是高阶神攻击失手,以后都不能用任何理由和借口再找低阶神的麻烦,我不知道是该夸奖胆量够大,还是把这种举动称为愚蠢。”碎壳伸手一推,阿尔丰斯感觉自己的身体在往外飘动,他处身的地方果然有着一个在里面看不到的保护壳。

 “我会为你的大胆欢呼呐喊,巫妖先生,”赫拉提克轻抚着自己手臂上的轮,冷山的话引起了他的注意“不过与其这样舍命一搏,还不如接受我的惩罚更实在,起码不会在攻击中将你赖以存在的命匣震碎,在我发出的渗透劲中会隐藏着神圣爆击,你躲不过去。”

 冷山没有说话,伸手在前面一劈,他用动作对应了自己的挑战的承诺。

 一圈让人目眩的耀眼光环在冷山前面爆裂,他身上的防护层在这一击中应声而碎。他不需要什么氧气和压力,伪装成人类的全身皮肤被体内存在的压力炸成一片片四散漂浮的皮革。如果他是真正的人类,这种情况就像是全身的血自体内向外急剧爆炸那么惨不忍睹。

 皮革当中显示出了冷山本来的面目——一具干瘪而能灵活移动的尸体,隐藏在人类皮肤内的一层棕黑色的干皮是巫妖的原型。

 “很好,你的决心没有改变。”赫拉克提的眼睛集中在冷山身上,就像一只蹲在山崖边注视着猎物的金雕。

 阿尔丰斯学着冷山的样子伸手在前面一劈,手掌却无声无息的陷入了那层保护壳当中,好像四周都布满体形成的帐幕。他可以通过快速突击的方法让冷山蒙受重伤,但两人之间的真正实力上的差距却是显而易见的,他连破开自己身边的保护层都无法办到。

 “你想干什么?这是在星界,根本没有压力可言,你的身体承受不了体内的强大压力会被炸成碎片。”碎壳马上出声制止阿尔丰斯的疯狂举动。

 阿尔丰斯没有和往常一样回答他,只是在一掌又一掌的试图劈开笼罩着身体的护层,碎壳喝止一次之后就再也没吭声,任由阿尔丰斯继续他的胡作非为。

 “人类,你在做什么?这样做会让你尸骨无存。”赫拉克提看着阿尔丰斯的动作也是困惑不解,在他看来,阿尔丰斯比冷山的求死望更为迫切。

 洛卡已经转醒,他在自己的护层里不断拍打着外壳,只能看到他的嘴好像在喊着什么,听不到一丝声音,他没有碎壳和冷山那种感应能力。瘟疫和阿尔丰斯同处于一个保护层,尽量躲到最远的地方,它从来没有在阿尔丰斯身上看到过这种非理性的举动。

 几次徒劳无功之后。阿尔丰斯极其快速的击出一拳,在护层上一碰即收,蛛网般的裂痕在拳头接触的地方开始扩裂,并迅速向四周蔓延。

 阿尔丰斯的眼睛一直盯着逐渐扩大的裂,迅速回身抓住惊恐不已的瘟疫,同时向碎壳摇了摇头。“原谅我,兰希,原谅我,朋友们”他并没有回答高阶神提出的问题,只在心里默默的和朋友们告着别。“必须这样做,不然根本没办法可以保护大家。”

 阿尔丰斯的举动是在以冷山为目标进行赶追,再次进入塔隆时起码要让自己拥有半神的能力才能受得起巫王的打击,没人比他更清楚巫王的强大能力,以现在这种能力返回沙漠无疑是去送死。摆在眼前的虽说是一条出生入死的路,但也是一种绝好的修练方式,他正在奋力提升着自己的力量。“如果我还是一个人,就让我死在这里,要是我能成为神,那就有克服一切困难的本钱。”他心里的确是这么想着。眼前一黑,身体血好像要往外大量涌出,防护层里的空气正迅速扩散到星界,裂痕之间已经形成了可容空气进出的隙。

 碎壳手臂一伸将瘟疫接过去,一层黑色气体在它身边形成另一个保护层,就这短短的时间,由于离了保护层,瘟疫的双眼被体内翻腾的血染成上赤红的颜色。阿尔丰斯更不用说,全身的皮肤和血管都在迅速鼓起,随时随地都有可能发展成一个人炸弹,额头暴涨的青筋要是让人看到一定会以为他是小儿麻痹或者天花治痊愈后形成的后遗症,他拼命集中着意念,制止着身体像发面包一样迅速的鼓起、爆裂。

 冷山似乎也看得呆了,他不明白阿尔丰斯为什么要出现这种求死的举动,要是他还有万分之一的机会侥幸从赫拉克提手中活命,那么阿尔丰斯可能连百万分之一的机会都没有。他就像大海里的一颗鳕鱼卵,几十亿颗的授卵子,只有不足百条能活到成鱼的机会。

 “我…要…代替…你…接受…神力之…洗礼。”阿尔丰斯几乎是一字一顿的说道,他的身体已经肿成看上去有三四百镑的大胖子。  m.nIudUn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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