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索命魔音
“那他身边的人呢?都有价钱吗?”阿尔丰斯不理向自己看来的那些小孩,出奇不意的冒出一句话。
“勾鼻那个四千灾币,女的那个三千灾币,其他人都是三千金币。想不到最贵的几个都来了,哈,今天收获还真多。”磁
的声音冷笑了一声,因为韦伯和兰希都出现在视野内。
“妈的,为什么就我的脑袋这么便宜,难道我只值这个价?”灰袍上的连头兜被掀开,
出头上的两只月白色小角,这个人是奥帕。现在没有隐藏身份的必要,稍微一个动作都穿帮,它有点不忿,不过更多的则是失落。
“不容易了,起码也是个B类顶级任务的价格。”韦伯哈哈大笑“我的脑袋可比你整整贵上十三倍,已经进入A级了。真搞不懂你们那份悬赏金额是谁编排的,凭什么老板就能上到S级?他不过是一个仆从军团的副团长而已。”
“因为他的身份。”兰希轻轻一笑,自言自语的说着,他们几个自顾自的说笑,简直没将那个神秘的人和他的童子军放在眼里。
悬赏的金额肯定是教廷弄出来的,只有他们才稍微了解阿尔丰斯的背景。教廷并没有像上次那样利用神侍和神力对付阿尔丰斯,一切都是依照这个世界的惯例处理,死神奈落就算想
手也没有借口。
为数极少的S级任务中也有一两个是针对大魔导师而设置的,在教廷看来,阿尔丰斯虽然一点魔法都不会,但他的高度危险
已经和大魔导师等同身价。
悠扬的笛声在树林中响了起来,三十多个儿童的眼睛逐渐充血,眼白被浓浓的血
代替,他们咧开嘴角,
出雪白的牙齿,喉头发出阵阵的低吼,像一头头饥不择食的猛兽。
笛声一转,悠扬的声音变成短促而亢奋的调子,如一股快乐的源泉,儿童们像闻到血腥味的野兽一样朝奥帕猛扑上来,因为奥帕代替了阿尔丰斯的位置,站在最前面。
一团白色的蒸气从灰袍上升起,急速往后飘去,奥帕迅速气化了自己,留下的布袍被十多个儿童撕咬得粉碎。
“啵”地面几百颗石子同时跃起,好像被什么东西震了一下。空中的奥帕大叫一声,向后加速飞退,气团越飞越低,最后在半空凝结出实体,一头栽了下来。
韦伯冲上几步,伸臂扶住奥帕。
“小心,音爆!”奥帕勉强站稳,七窍同时涌出鲜血,从牙
中艰难挤出了几个词。
实物攻击无法让气化状态的对手受伤。不过声音就不同了。声波产生的振动可以影响空气中任何物体的固有频率,造成实质
伤害,甚至可以凝成无形冲击波,对远距离目标进行攻击,能够接这种高级别任务的人或多或少都对自身本领有几分自信,敢当面出手的人更是绝非弱辈,通常这种人半只脚都已经跨入神界,以身体为中心一百尺范围内差不多成为他的个人领域。
这家伙究竟是谁?像他这种人绝不是看在钱的份上才向阿尔丰斯出手的。
兰希和韦伯距离奥帕差不多五十码远,但他们并未受到声波的影响,对方的声波领域大概能保持一百尺的范围,只比扫
地梦域少上四五十尺,怪不得扫
会对阿尔丰斯提出警告。
“你们的攻击对我完全没用,还是乖乖告诉我那个最值钱的家伙在哪,我的目标不是你们这些小喽罗。”笛声停歇,那把磁
的男声又再响起。
韦伯横拿着飞爪前进一步:“我听说在一些国家的乡下经常有儿童成批失踪,在这之前村民会听到一种奇怪的笛声,是不是你干的?索命魔音,你的头颅也不便宜,一千五百灾币。要是有人将你的消息传出去,这个悬赏的价格恐怕会翻倍。”他收起了之前那种轻松的态度,眼神变得像鹰一般锐利“我在杀手的***里从没听说过你的名字,是第一次干这行当吧?”
“我喜爱怎样干就怎样干,没必要知会别人。”神秘的声音丝毫也没有推
的意思。
“小心点,他在练习一种魔法降咒,那几个大锅里煮的就是原料。”兰希向韦伯提醒一句。
“好眼力,要不要试试我用童男练成的降咒?对美丽的女士绝对是一种享受。”那个声音丝毫没有因为被拆穿把戏而感到愤怒,他几乎不受言辞的影响。
“如果认为你的降咒合理,不妨一试,只是不知道你能不能承受失败的后果?”兰希娇笑着回了一句,她不是在毫无根据的胡说,通常使用这种法术的人,一旦失败,所施展出的降咒将由施术者完全承担。
笛声又再传出,对方用沉默回答了兰希的话,他确实不敢冒被降咒反噬的危险,儿童们的眼睛集中到了韦伯身上。
黝黑的飞爪突然送出,抓在一
大的树枝,韦伯一翻腕,飞索倒盘回手臂,身体随着飞爪的拉力
过去,这是他逃生保命的方法,同时也能瞬间前进。
三十多个孩童同时仰高头看着这个飞天的目标,判断着他的落脚点。笛声突然提高了八度,尖锐得有如哨声,韦伯额头的青筋突突的搏动着,眉头紧皱在一起,他在奋力和音波抗衡。
青绿色的树叶纷纷落下,它们脆弱的叶柄承受不住声音突变时产生的震动。
“你的勇气让我钦佩,不过很可惜,落
的余辉将与你无缘。”
“游戏结束了,索命魔音。”韦伯低头挤出一丝冷酷的笑容。
一群白点刺破空气,在草地上留下几十个窟窿,它们不是漫无目的,每一个白点都穿过一个儿童的头颅。
孩子们继续保持着仰头望天的姿势,鲜血顺着伤口落到草上。草叶变成了黑色,不是酸
的缘故,而是他们身体里的血
已经红到发紫、发黑。片刻,三十多具瘦弱的身体同时倒下去,倒在他们工作的那五口大锅旁。
旁边一棵大树的树杆似乎动了动,一只手从树皮的影子中伸了出来,这个人一直躲藏在这里,只是隐蔽得很好,没人注意到他的存在。他反手一抖,一件遮在身前的褐色宽大外袍随风飞起,
面向韦伯罩去。
这个人的相貌确实很年轻,坚毅的面孔,剑眉入鬓,一双坚定的大眼更显英伟,只是剑眉的眉梢已经斑白,眼角也隐约现出三道鱼尾纹,脸上罩着一层淡淡的灰色,看上去虽然是个年轻人,其实早已踏入不惑之年。
索命魔音的传说已经存在了一百多年,这个人可能不是魔音本人。想不到传闻的主角竟然这么年轻,如果他不是魔音的儿孙子弟,就是用神秘的方法一直保持着这副容貌。
魔音忍不住向那些儿童看了一眼,就这么稍微迟疑的瞬间,韦伯手一挥,宽敞的外袍破成两截。那把小刀虽然不是魔法武器,但锋利的刀刃足以将布袍破为两截,韦伯稳稳立在树枝上,身体随着树枝上下起伏。
“你们跟来的帮手可真不少,三十八发空气箭同时命中,能玩出这一手的人并不多。”魔音将笛子重新按到嘴边,他被韦伯騒扰了一下。无法再继续吹奏。
巴克利从
口走出来,他确实不敢再让兰希离开自己的视野“只是偶尔手
,其实我也很想知道这枝破魔夺命箭能不能在你额头留下最深的伤痕。”他
出一枝通体白色的长箭,搭在弦上缓缓拉紧,刚才那一片白点就是他的杰作。
一阵凉风从
里刮出,将巴克利的满头白色的长发拂起,
出两只向上突出的尖耳。
“这事越来越好玩了,连半精灵都掺合进来。能对孩童下这么狠手的精灵我承认是第一次见到,是卓尔和人类的杂种?”魔音双手按在笛孔上,眼睛直盯巴克利,对韦伯看也没看上一眼。
韦伯和巴克利以二夹一,还有一个在旁边掠阵的兰希,奥帕在她旁边休息,急促的
气声已趋于平稳。
“你妈出来卖的时候我已经认识她了,不过很可惜你不是我的种。”巴克利骂人竟然不带一个脏字,手指一松,夺命箭消失在空气中。
笛音吹起,婉转的声音如同波
一样在在旷野上回
。魔音的身体变得恍惚起来,好像一层水波笼罩在他的四周,而他就是那水中绝无仅有的倒影——音波护罩——魔音全身上下都被保护起来。
护罩右下方突然
烈波动,好像有东西正在努力往里面钻进去,韦伯和身扑下,左手重拳朝魔音头顶击落。
魔音尾指一翘,连续吹出一低一高两个音节,那层护罩好像有了生命,低音时往内凹落,卸去一点夺命箭的力量,高音起时向前凸出,和箭头硬碰一下。
韦伯的拳头砸在护罩上方,只下陷了两尺,距离魔音头顶还有三尺,他却感觉再也不能下突一时,整条手臂牢牢嵌入护罩,不能动弹半分。他就这么悬在半空,任凭怎么挣扎也无济于事。
笛声在继续,魔音额头已见汗,他不停在用音波建立起一层层的防御,夺命箭在护罩中的前进速度越来越慢,能量被逐渐耗尽。
箭头在距离
间一尺的地方终于停止前进,再厉害的箭也有力尽的时候。魔音
出得意地笑容,夺命箭的使用受到
手体质的限制,将它
出需要极高的专注力,那个半精灵在短时间内不可能再凝聚起高度的注意力。他这才抬头向上面不上不下的韦伯笑笑“武僧先生,现在是轮到我玩…”
这话还没有说完,他只感觉
间一阵冰凉,那支已经停止前进的夺命箭突然捅入了
眼,直没至羽。一个全身裹着绿色外袍的十来岁少年,握着箭杆的末端,面带着微笑凭空出现在身边。
音魔刚想张口,一股血
从他嘴里
出,那个少年来回转动着箭支,动作很自然也很到位,就像吃饭时拿刀叉一样没有丝毫阻滞,每一次搅动在尽可能大的范围内伤害肝、脾、肾等内脏。
魔音还想用颤抖的手将笛子送到口边,少年另一只手反手一
,四
手指
入魔音的喉管,他笑着说道“我就是阿尔丰斯,头颅最值钱的人。如果你有幸见到死神,记得代我向他问好。”
阿尔丰斯拔出手指,鲜水从四个
中急
出来,无论谁的咽喉开了四个
,他连空气都无法
入,当然也不可能再吹出任何优美动听的笛声。
失去声音的魔音,就像失去动力源的扫
,不再具有任何威胁。
阿尔丰斯已经学会了不再大意,反手
出夺命箭,最后一层薄薄的音波护罩也随之消失。
魔音瞪大了眼指着阿尔丰斯,他想搞清楚一件事,阿尔丰斯究竟是从哪钻出来的?这么卑鄙无
的偷袭行径竟然出现在一个十字军副军团长、教庭骑士的身上,他绝对死得不明不白。
韦伯借着下落的势子短刀挥出,刀锋在魔音脖子上平平划过,皮肤上渗出一道血线,一颗狰狞恐怖的脑袋滚落,无头的尸体轰然倒地。
“老板,你太慢了。”韦伯还刀回鞘,暗夜的刺客得经过几乎所有的器械训练,他可以纯
使用每一种武器。
这是阿尔丰斯事先决定的计划,奥帕穿上阿尔丰斯的灰色外袍,吸引对方的注意力,笛声不可能传出两里之外,所以魔音一定得在前面用笛声引路。第一次攻击本来是由奥帕和韦伯发动,阿尔丰斯一直隐藏在
里,在魔音的注意力被转移的时候出奇不意发动遁术,进行近身攻击。这些天阿尔丰斯一直在练习遁术,最远可以移动到一百二十码远的地方,音魔所处的位置恰好就在这个距离之内。
没有想到的是音魔竟然拐带了这么多孩童作为帮手,奥帕始终没有进行魔法攻击的时间,更没有想到巴克利会跟着兰希过来,双方各增加了一个变数。
阿尔丰斯选择了最佳的时间进行突袭,一个人在最得意最骄傲的时候通常就是最容易松懈的时候,一击得手,而兰希由始至终是站在安全的距离外进行
敌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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