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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你喝醉了!”

 这是什么荒谬的理由,简直让人难以置信,滴酒不沾的女人只是因为吃了一道红酒酿牛腩后,就醉倒在人家店门口,被人以为是某种疾病发作而送进急诊室。

 由于她未带任何身分证件,手机又刚好摔坏,无法显示萤幕,因此医护人员也不知要联络谁,只好等她酒醒了再说。

 所以,在一群人为她人仰马翻地奔波一夜时,她却舒舒服服地躺在病上,一夜无梦睡得安稳,浑然不知外面有人找她找得快疯了。

 当身心俱疲的江天凭拖着沉重的身体回到彤乞愿家中,赫然发现有道哼着歌的身影正在炖汤,神情愉悦地以脚打拍子,就很想把她一睑的甜笑扯下来。

 尤其是她还不知死活地说了一句——你们上哪儿把自己搞得这么狼狈?

 众人蠢蠢动的手顿时开始发,直盯着她细可口的脖子。

 不过大家最后的决定是回家睡觉,因为累都累垮了,谁有心思管她几时回来,人平安最重要。

 “宝宝呀!你怎么这么胡涂,不会喝酒的人还去吃什么红酒酿牛腩,这道好菜应该包回来给妈妈吃才对。”她最近贫血,需要补充营养。

 “就是嘛!不孝,你也晓得爸爸爱喝两口,好歹也把红酒用杯子装着,带回来孝敬爸爸。”害他酒虫直叫,没能尝一口酒味。

 “爸、妈,你们为什么一直笑,笑得嘴巴都阖不起来?”让人感到很不安,好像她已经被高价售出。

 “呵呵…因为呀!你的后半辈子有了依靠,我们很欣慰。”有钱的女婿呐!她这颗三克拉的假钻可以丢了,改明儿个戴颗更大的真钻。

 “哈哈…好女儿,你的眼光真不错,挑中个好男人,我们以后就靠你了。”谁敢笑他穷酸,他要坐宾士了!

 “爸、妈,你们到底在说什么,我怎么一句话也听不懂?”什么依靠,什么好男人?

 彤乞愿完全不晓得他们在兴奋什么,直到他们将她推向表情冷酷的江天凭,她才有些明白他们想得太远了,八字还没一撇就要把她打包送人。

 虽然他们彼此相爱,也有决心继续走下去,可是相识的时间毕竟不久,两人的了解也不够深,应该还不到走入礼堂的程度,起码要多交往几年才有可能。

 “女婿呀,我这女儿不太聪明,又有些反应迟顿,你要多担待一下,逢年过节的红包不用包得太大,一、两百万就好。”

 一、两百万?他们想钱想疯了呀!彤乞愿翻了翻白眼,将母亲拖到一边,免得丢人现眼。

 “女婿呀,我们养个女儿很辛苦,你呢,也不用奉养我们,只要记得我们年老无依,随随便便送幢大直的别墅给我们养老就够了。”

 “爸,你…”彤乞愿叹息地想把父亲推远点,不让他作太多白梦。

 “你们的要求我全答应,可以让我们独处一下吗?”他已经没有父母了,自然会把他们当亲生父母看待。

 低沉的嗓音一起,彤秀才和李月花消失的速度令人咋舌,才一眨眼工夫,肥胖的两颗球马上滚得不见踪影。

 空气中飘散着淡淡茉莉花香气,蔓生的植物爬满墙台,少了两个人的聒噪声,四周的声音忽然变安静了,静得让人感到一股不安。

 不等江天凭开口,自我谴责的彤乞愿马上低下头,舌头不敢停地动着,生怕一停她就会说不出一句道歉的话语。

 “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的错,你骂我吧!用力地骂,使劲地骂,狠狠地骂,等到我再也不犯错为止,我知道是我不好,让你担心害怕了一整夜,整个人都憔悴了,还有白头发…唔…唔…”他在干么,不是等着骂她一顿吗?为何会突然吻住她,好像身体有一把狂奔的火,急于将它渡给她,让她感受到被火包围的灼烫。

 天呀!太烈了,她头好晕,脚快站不住了,如果这是他的惩罚,未免太残酷了,她是罪有应得,不该让他着急,但是缺氧而死太难看了。

 久久以后,发丝凌乱的彤乞愿才由虎口逃生,正当她抬起头想说两句忏侮的话时,却被一双布满深情的眸子给震住。

 “不许再吓我了,听到了没!”他的心不起一再的摧折。

 “你不怪我?”每个人都怪她,他们眼神中都有着责备。

 江天凭深拥着她,柔情万分地凝视。“只要你没事,我谁都不怪。”

 “真的?”

 “真的。”上天听到他的祈求,将完整的她还给自己,他内心是高兴的。

 “可是我让你急了一夜…”

 他捂住桃红色小嘴,不让她说下去。

 “你能平安就是老天对我的恩赐,我不敢想像没有你,我会怎么样。”他大概会变成没有灵魂的空壳,行尸走地为她孤独一生。

 心动只在一刹那,但情深却是累积无数的心动,她让他的心跳动,也令他的心脏停止,等不到她的恐惧叫人软弱,他这一辈子再也不愿承受。

 他不知道自己会这么爱她,好像失去她就等于失去生命,所以他不能让她消失在他的世界,定要拥有她一生一世。

 “天凭,你…”她想哭了,一向吝于说出心底话的他干么尽说些令人感动到落泪的情话。

 “嘘!听我说,以前的我太自负了,以为什么事都能掌控在其中,明知你对我们的感情惶惶不安,却故意不说出来,就为了看你害羞又退缩的模样。”

 他要她心里只有他,不确定才能更加深爱情的浓度。

 “我爱你,小愿,从我看到你的第一眼开始,就告诉自己这只小鹿我要定了,不管她用什么理由拒绝我,我都要着她。”

 “我也爱你,很爱很爱,可是我不敢说出口,怕你取笑我厚脸皮。”她把情意埋在心的最深处,除了她以外,没人看得见。

 江天凭低头轻啄她笑得甜蜜的畔。

 “我是会笑你,谁叫你是我最爱的女人。”

 “讨厌啦!又笑人家。”她是傻,才会说些引人发笑的傻话。

 他轻笑。“你撒娇的样子很可爱。”

 “什么嘛!人家哪有撒娇…”彤乞愿不承认地赧红双颊,笑意挂在脸上始终不退。

 “咦!你有酒窝喔!”他突地惊呼。“真的吗?”怎么她从没看过,

 “笨,自己有没有酒窝会不知情,随便说说还信以为真。”果然笨得可以。

 “江天凭,你欺负人。”嘟起嘴,她不悦地捶着他的

 “就欺负你一人。”他轻声在她耳畔低语。

 江天凭爱恋地覆上她的,轻慢啮地啃咬苦,以勾引的方式挑起她内在的热情,时轻时重地引那炽烈的火焰。

 爱,不会一直沉睡,需要被发才会萌芽,持续不断地以爱灌溉,慢慢地发出叶,成长茁壮,直到它彻底觉醒。

 其实,他也是笨蛋,不然怎会让她在爱与不爱之中徘徊,旁徨无助地想着该不该爱他。

 “头偏一点,不要挡住经典画面,嘴巴再噘一点才好捉角度…欸?怎么不吻了,我都调好焦距了。”真可惜,错过最佳的镜头。

 “谁?”不会真的有鬼吧!彤乞愿的心口小小咚了一下,生怕“好朋友”在这个时候跳出来说哈罗。

 “哈罗!”一只手从窗口住上爬,轻轻地挥了两下。

 “什么!”哇!有鬼,连她想什么都清楚。

 “哈罗!哈罗!乞愿学姊,终于见到你本人了,真是历经历尽艰辛呀!来,说个C。”

 “C。”呃!她干么照着做?

 喀嚓!“好啦!乞愿学姊,这是你『恋慕七夕情活动』的礼品,烦请笑纳。”相机一台。

 发怔中的彤乞愿接过轻盈的数位相机,忽然啊了—声。“你是谁?”

 “喔!请容学弟我自我介绍,本人是恋慕学园的司书翼,同时也是六十周年恋慕七夕情活动委员会的委员之—,请多多指教。”

 司书翼深深一鞠躬,做出十分帅气的挑眉动作。

 “还有我!我叫姜怀雁,就是被误以为是彤学姊而被绑架的人,学姊您好。”怯生生的声音不甘寂寞,小声地扬起。

 “你们怎么进来的?不会是爬墙的吧?”那很危险耶!

 对于出现在后院的学弟、学妹,彤乞愿很难不付出关心,他们青涩的睑庞让她想到自己的在校时期,不过他们的笑容显然比她快乐多了。

 “这个,嘿!嘿!嘿!”没错,因为他们不想再碰到彤爸爸、彤妈妈,听他们口沫横飞地说着古早事。

 “不用嘿了,礼物送到就可以滚了。”江天凭的大睑突地出现,正准备关上窗户。  m.nIUdUn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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