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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是你要见我?”

 朱高煦乃当朝皇帝朱棣之子,封为汉王享有无上荣宠,之前因跌楼事件伤及骨,现暂居行馆养伤。

 高高在上的尊贵身分让他始终存著一份优越感,拥有皇家骄奢习的他,桀傲自负,怕恶不悛,总以为天下是朱家所有,万民应该顺之。

 所以茶楼一事叫他记恨至今,他无法原谅有人胆敢蔑视他的存在,冷狷不羁地当他的面杀人,还一副天他唯我独尊的模样带走他要的女人。

 皇室内院虽有诸多美女任其挑选,但她硬是顺他的眼,不像一般女子使媚的讨好,反而有股不驯的野味在挑衅,要将天踩在脚底下。

 是人也好,是妖也罢,总之她引起他贪鲜的兴趣,他非得到她不可。

 经过手下多方追查,百姓才满脸惧意的吐实,周身冰寒绕的男子正是父王极力网罗的人才,其财力可敌国库的鬼战堡堡主战醒风。

 为了两相得利,他令人快马加鞭至官中请父王下旨赐婚,并不惜砸下重金张贴告示,只要有人知晓鬼战堡的位置及进堡路线图,他愿出千两黄金。

 成与不成他皆得利。

 父王赐婚若定,以那个妖冶女子的子必不肯屈居为小,到时愤而离堡即可为他所获,美女就入了怀。

 反之若鬼战堡拒婚,他大可以抗旨之罪名大举发兵,一报羞辱之仇。

 以前屡屡派官员带来圣旨赐婚未果,此番可不能再让他逃脱,富可敌国的鬼战堡与皇室连成一气,以后何愁国库虚空,自有驸马奉献。

 “民女刑水清,叩见王爷。”婀娜的曼妙身躯趋前一跪,娇腻的软音特别酥人。

 “起来说话。”朱高煦的眼底不免多了一分兴趣。

 “谢王爷。”刑水清媚态十足的起身,含波的水眸轻轻一窥,看似娇羞。

 今的她有别于在鬼战堡的装扮。

 云鬓松挽坠绺发丝,细细描绘的彩妆偏重浓,穿著方面显得大胆、挑逗,肩上的薄纱若隐若现,绝美的肌散发著女孩家的娇媚。

 “来,坐著说话。”端著威仪,他一比身旁的空位要她坐近。

 “是。”她带著浓郁花粉味飘过他眼前,端庄地敛眉落坐。

 “你知道鬼战堡的所在地?”清丽却于俗,他有些不满意她身上的粉味太重。

 “是的,王爷,民女刚离开鬼战堡。”她一脸哀威地垂下螓首。

 “怎么了?有何委屈说与本王知晓。”他故作体恤地说。

 她嘤嘤的低泣道:“我本是堡主的未婚,可他恋上来路不明的女子将我逐出,小女子无以栖身,但求王爷为我做主。”

 她才是堡主夫人,没有人可以夺走她的地位。

 “无情无义之徒何不就此忘怀,以你的姿不愁找不到好男人疼惜。”他是为皇妹打算,一堡可不能有两位正室夫人。

 “烈女不二嫁,民女早已是他的人了,尽管他负心在先,亦无法对他绝情。”为了爹亲的武林盟主之位,她说什么都要入主鬼战堡。

 两人各怀鬼胎,各作表面功夫,实则目的一致,全为了鬼战堡的实际利益。

 说穿了,全是权与利的争夺。

 “刑姑娘的痴心叫本王感动,你要我怎么帮你?”鱼帮水、水帮鱼,渔夫宰食之。

 她腼然的道:“民女不敢要求赏金千两,只愿王爷能让堡主重新接纳我,勿受狐媚女子的惑。”

 “你不要银子?”

 “实不相瞒,民女乃杭州人士,家父是地方仕绅,银两实不匮乏。”一千两黄金她还看不上眼。

 “既然家有横财何需眷恋无心之人,本王下道旨送你回家便是。”他可不想多个人来碍事。

 本来看她颇具姿带回宫侍寝,但一经交谈才知她是碰不得的女子,言语越见乏味,不如他那些媚功一的娇妾美婢。

 还是茶楼的女子较有风情,眼尾一挑便是勾魂,一笑嫣然。

 “王爷是要民女魂魄无依呀!情之深切哪是钱财所能比拟。”她咚地下跪一叩。

 真有那么痴情?“本王明了了,你先起来。”

 他需要她来带路,一切先敷衍再说。

 “王爷是答应帮民女重得堡主的心吗?”她坚持要得到肯定的答覆。

 “本王会尽力撮合,但你得告诉我鬼战堡的所在地,我才好上门为你求情。”他说得合情合理并无不妥。

 刑水清略微迟疑的问:“敢问王爷张贴告示一事所为何来?”

 “呃,我有位故友托我带个口信给战堡主,可是迟迟不得其门而入。”差点了马脚。

 “是这样吗?”刑水清感觉不太对劲,可又说不上怪在哪里,心口沉甸甸的。“何必如此大费周章?”

 “受人所托,忠人之事,不过是举手之劳,以我的身分而言不算什么。”皇命一下万民动。

 “王爷的诚意令人敬佩。”她口不对心的低首赞扬,实则千迥百折的算计著。

 原本她对爹亲发出豪语要助他一统江湖,甘心放弃舒适的千金小姐生活远赴鬼战堡,不像大姊、小妹寻死寻活的只会拖累人。

 鬼战堡并非龙潭虎,她在短短时内便已收服人心,立于不败之地,稳坐堡主夫人之位。

 可恨的是妖女肆,不知施了什么妖法蛊惑她要的男人,使他无礼地置她于不顾,开口闭口都是解除婚约,一再折贬她的自尊。

 甚至弄了条巨蟒吓她,威吓群鬼反她,让她在堡里待不下地被扫地出门,此仇不报她难以下咽。

 风雨无情,柳絮扬心,尽是南歌子,一首伤秋。

 今她刻意容以对是存著私心,一盼汉王其姿助成心愿,二来展风华多掳获个裙下臣,对她有百利而无一害。

 只是汉王不似外传的好,迟迟未起觊觎之心,莫非另有打算?

 “刑姑娘过谦了,本王怜你是痴情女子。你大致的描述一下鬼战堡的环境,本王自会为你做主。”

 刑水清算是心思缜密的女子,城府颇深。“民女怕一时说不清楚,不如由民女带王爷入堡。”

 “这…”宣读诏书她在一旁多有不便。“不好吧!本王怕你承受不了异样的眼光。”

 “自古女子多卑,民女就算受不起也要咬牙硬,毕竟攸关民女的终身依靠呀!”她悲情的泣诉。

 说哭就哭的本领可是她的绝活,已到了收放自如的地步,再刚硬的男人也会变成绕指柔,手足无措的屈服在她无助清泪下。

 她用这一招收服了不少武林人士、风儒者,人人将她捧在手心上呵护,不忍重话一句。

 “你太妄自菲薄了,有本王为你出头,你只需待在行馆里静候佳音。”他不准有人违抗他的意念。

 “民女并非不知感激,而是归心似箭,急切地想见心爱的夫婿。”她说得至情至,一副以夫为天的模样。

 朱高煦眉头一皱“看来你很坚贞。”

 顽固如石。

 “天比翼,地连理,此心永不移。”她是蔓,树生树死一生。

 堡主夫人之位她誓在必得。

 “好个比翼连枝不移情,本王成全你就是。”眼光闪烁一抹熠光,他已有定夺。

 “多谢王爷的仁风义行,民女无以为报…”她突地娇弱的一颠,身子偎向他的方向。

 他心里有数的伸手一揽,顺势抚上她的纤手。“本王从不让美人失望。”

 送上门的肥不吃可惜,他是权倾一方的汉王,玩个低民女是她自甘堕落,怨不得他辣手摧花,摘下这朵出墙红杏。

 至于她的要求…呵呵,她太天真了,天总是不顺遂人意。

 “王爷,民女头好晕哦!”扶著额,星眸醉的刑水清拒还地推拒。

 “小心,本王扶你去内室休息。”他一手握住她的柔荑,在她上偷个香。

 她羞红脸蛋地娇嗔一声“王爷欺负人。”

 “本王是怜惜你,好心应该有人赏。”朱高煦直接抱起她往寝室走去。

 芙蓉帐一放,情滋生,两个各有异心互相利用的男女摩挲著彼此,声娇不断逸出,织出一张陷阱请君入瓮。

 一步错,步步错,红颜未老恩先断,万般算计一场空,遗憾无数。

 距离婚礼不到三天光景,全堡齐心动员地布置起礼堂,里外打扫得光洁如新,不见一丝污垢和蛛丝网,大红喜字贴满梁柱及门窗。

 唯独新娘子的想法令人发,居然将象徵喜庆的万只灯笼命人涂成黑色,在夜里诡异的火光更显得骨悚然,如同置身在千人冢中与死人同寝同宿。

 虽然近鬼踪频现,但是友善多了,不再騒扰堡民安宁,错身而过时还会出叫人心头一冷的森冷笑声。

 人与鬼并存于鬼战堡,相安无事实属异常,堡民犹抱戒慎之心待之,生怕哪天鬼大发又噬人,后悔就来不及了。

 “唉!”

 一声比风还轻的叹息声一飘。

 “唉!”

 哀怨的轻叹再度幽扬。

 “唉!”

 这次的叹气声,终于惹恼了某人。

 “你够了没有?好好的鬼不去当,干么窝在我的屋梁上咳声叹气,嫌我霉气不够旺是吧?”她把气出在白墨身上。

 哎哟!干猫何事。尾巴一痛的白墨移步换个位署趴,心想,陷入疯狂的女人最可怕。

 通称婚前恐惧症。

 “唉!”

 沙芎芎抓狂的一拍桌子“沈舞,你皮在了是不是?”

 “唉…我心里难过…”如桃李的女鬼栖身屋梁上,一身红衣特别醒目。

 她死得不甘心,化身为厉鬼还是受困于人,叫她如何不伤心。

 “难过就去撞墙,千百座墙面随你挑。”没见她心烦得想逃婚吗?

 “人家是鬼呐!”只会穿墙而过。

 “鬼又如何,你不是无所不能?”一天到晚在她四周游,碍眼极了。

 她后悔收服了这个鬼,三天两头就来串门子,现在乾脆成了她的背后灵,走一步跟一步,不时来个鬼声一叹,悲磷自个儿的身世。

 像这会儿又在埋怨死得不明不白,当人糊涂,做鬼就变得精明了,寿未尽地想着要还,吵得她不得不理。

 “我找到替身了。”沈舞幽幽的道。

 喔!是哪个倒楣鬼被她挑上?“谁?”

 “段玉娘。”她眼中迸出恨意。

 “小鬼她娘!”沙芎芎有些诧异但不意外,她一副快要进棺材的枯槁样,时不多是对她怜悯。

 “你不阻止我夺舍?”人的身体是一间房舍,夺之己用。

 “杀人偿命天公地道,你是死在她的妒心之下,她还你一命是应该。”她才不管人、鬼的因果论。

 自从醒风不再与段玉娘有任何集之后,原本不得人缘的她更显得人单影只,连女儿都因她的绝情而冷心地不愿接近,飘的一人与鬼无异。

 以前尚有人送饭到她房里,后来失去醒风的“照料”下,她变得更加难以相处,不时咆哮好心送饭的人,嫌菜不好,骂汤太冷,当自己是堡主夫人般使唤下人不留颜面。

 久而久之没人愿意理睬她,而她也拉不下身段去求人,于是身子一天天地虚弱,瘦得几可见骨,美丽的容貌憔悴如老妇,气血不济地倚门数著日子,不甘受冷落。

 曾受她所害的鬼环伺在周遭,等著看她自食恶果,有的还现身嘲笑她的不堪下场。

 如今的段玉娘已是风中残烛,苟延残只剩几口气罢了,谁都可以夺舍以代之,反正不可能更坏了,留著有利之身让他人使用也好。

 “你会帮我喽?”沈舞由屋梁上方飘了下来,两手弓在前像讨宠的小狗。

 沙芎芎冷冷一笑“你、作、梦!”

 “呜!我要去跳河死给你看。”好冷漠的女人,只会利用鬼。

 “尽管去,我不留你了。”看她能死几次。

 一旁的白墨无聊的打个呵欠,认为她们的谈话毫无建设,无病呻

 “小姐不好了,小姐不好了。”小菊一脸慌张的跑了进来。

 “小姐好得很,只要扭断你喳呼的颈子。”迟早被她喊到完蛋。

 小菊捂著颈子顿时快哭出来了,因为瞧见那个瞬间变脸的厉鬼。“她…她怎么还在?”

 “我——不——能——在——吗?”沈舞拉长鬼音,扭曲的五官狰狞恐怖。

 “没…没有…”好想吐。

 “把你的鬼样给我收起来,吓她很有成就感吗?不长进的鬼。”沙芎芎挖苦地冷瞳一瞟。

 “呜…呜…”沈舞呜咽地掩著嘴飞到底下窝著,看来很委屈。

 做作鬼。“小菊,什么事不好了?”

 人不与鬼一般见识。

 “喔,是…是那个刑小姐又来了。”她恍然地清清喉咙道。

 “刑妹妹要来嫁人还是讨相公?”嗟!一条巨蟒果然不成气候。

 “她带著王爷来赐婚。”

 咦?赐婚!

 这倒有趣了,不去瞧瞧倒有点失礼。

 “永平公主!”

 发出震耳尖叫声的刑水清无法接受这个残酷的事实,没想到她出卖身子供人狎玩的代价是为人作嫁,要她向来高傲的自尊怎能按捺得下此番屈辱。

 圣旨一摊念出的字句皆是刨她的骨,平民百姓自是敌不过皇家龙女,但要她放弃谈何容易,这次简直是与虎谋皮,葬送自己。

 她以为一切都在掌控中,王爷沉在她女体惑之下不该有变故。

 谁知却是一场瞒天过海的骗局,这朱高煦占了她的便宜还一脚踢开她,只为了得知进出鬼战堡的方法,叫她饮恨地直咬牙,不甘如此轻易误信豺狼。

 然而圣旨一下岂能反悔,此乃杀头重罪,连她一个妇道人家都知轻重,她的堡主夫人之位怕是难保,爹会因此责怪她无能。

 失节又失身,她两头落空。

 “战堡主还不接旨?陈公公捧得手酸了。”无视女的叫嚷,朱高煦不悦的脸色逐渐阴沉。

 其实永平公主早已嫁做人妇,是征西王的室,此圣旨是四年前拟的旨,可因当初找不到接旨人而无功折返,置放在御书房中“乏人问津”一直到此时才重见天

 “不想手断就给我滚。”大婚前夕还来捣乱,分明是触他霉头。

 管他赐不赐婚,鬼战堡不受任何人指使,包括当今好杀成的皇帝老头朱棣。

 “你好大的胆子敢蔑视圣恩,连见了本王也不下跪。”此人若不能为己所用,必是强敌。

 “民为本,社稷次之,君为轻,我天都不跪,何来跪无小子。”口气真狂,敢在鬼地责难鬼魅。

 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朱高煦怒气高张。“皇家公主娇贵无比,圣上美意是荣盛你战家。”

 “花娇难养,战某可不敢以气将公主养成鬼。”哪朝的公主不刁蛮骄纵,娶来何用。

 “无稽之言全是搪,公主福泽绵长有众仙庇佑,你鬼战堡中的传言岂能伤她。”他不相信有鬼魅之说。

 “不见幽鬼不知黄泉近,要我传几个来让你见识吗?”冷冽如鬼的战醒风恻恻地含著冰语。

 朱高煦一听轻颤地打个哆嗦。“子…子不语怪力神,你快快接下圣命便是。”

 “不。”

 “你甘冒抄九族之大罪抗命?”不施加点压力怕是不肯屈服。他在心底勾勒著残酷计画。

 “王爷有本事尽管来抄我的族、灭我的堡,民造反是气数将尽的徵兆。”战醒风毫不在乎的说。

 “反了,反了,你敢诅咒大明国祚,莫非有谋反之心?”简直目无君王。

 难怪鬼战堡敢与朝廷对峙,分明早有谋反之意,故将圣意斥为荒唐,坚持不受赐婚。

 光是由大门走向正厅,磅礴的气势及建筑丝毫不逊于皇宫内院,小楼庭阁多不可数,腹地占之广阔更胜于帝王之家,叫人不免惊其财力之雄厚。

 尤其他发现一件更让人咋舌的事情,通往某寝阁的铺地石板竟是乌沉黑金,大约估计有十万两之重,随便切割一小块便可供一户人家活上十年有馀。

 如此可怕的实力不除不行。

 识相点配合圣上的旨意娶永平公主为,若是坚决抵抗只会加速死亡,将鬼战堡的财物充公可是大功一件,国库充盈而他又能从中取些利益,即使不登帝位也有帝王般的享受,广置后宫佳丽。

 只要有银子。

 “在我大婚之际使我娶金枝玉叶,王爷的居心可测呀!”只要他不接旨就不算抗命。

 “永平公主有什么不好,她能助你飞黄腾达,跃身庙堂之上。”夫凭贵还不知足。

 “大丈夫志如鸿鹄,何需裙带牵耀,我的子是百名公主也比不上。”他只要他的芎儿。

 嗯!说得贵动听,可以加分。躲在一旁偷听的沙芎芎勾起角微笑。

 “你指她呀!”朱高煦讪笑的努起下颚,指向怒气冲天的刑水清。“你要我穿过的破鞋?”

 战醒风斜眄眉挑“王爷真不挑食,专挑在下摒弃的旧衣裳。”

 人不义,他无情。

 当初许她入堡是看在刑天威的份上,再加上对她有一份愧疚,暂借她歇脚数

 谁知她别有贰心,竟藉此行婚之举,以假真造成众人的误判,要不是逐她出堡之见她哭喊著非君不嫁,态度蛮横地自视为堡主夫人不肯离去,真要被她婉约、可人的外表所蒙骗。

 对她,他已了无责任,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

 “你…”刑水清受不了两人的嫌弃放声一喊“你们别太过分了,我不是任人抛掷的玩物。”

 但是回答她的是两道轻蔑的视线。

 “她,我不要了,本王与你换那在茶楼所见之女子。”朱高煦退一步地想索讨美人。

 “办不到。”战醒风颈脉上浮,可见他压抑的怒气有多吓人,随时都有可能爆发。

 “你不想因一名无举足轻重的女子引来灭堡之祸吧?反正你都要娶了。”君子该有成人之美。

 脸颊动,战醒风用森冷的语气道:“那名女子正是我即将过门的室。”

 “嗄!”原来是…

 “滚,别让我说第二次。”他手一击,一尺外的半圆石柱当场碎裂。

 朱高煦一惊,表情变得仓皇地夺过圣旨强施于人。“圣命不可违…喔!我的天…”

 明明摆在手心上为何不翼而飞?

 “圣旨原来是长这模样呀!怎么没有镶金嵌银,有够寒酸。”袅袅的美人儿妖媚的往战醒风的腿上一坐,双手持著摊开的圣旨。

 “你抢我的圣旨。”见美人心就软,朱高煦的态度倏然转而温和。

 她紫绿瞳眸圆睁的一啐“你来跟我抢相公,我拿你一张破布算什么。”

 “此言差矣!这是圣上亲笔御批的天作良缘,姑娘岂能等闲视之。”他原谅她的出言不逊。

 美人的刁蛮是可以包容的。

 “我呸!姓朱的诛杀功臣,刻薄忠良,老爱疑神疑鬼的猜忌,洪武立国死了多少无辜,臭头皇帝的子孙一样烂不贤。”

 “你…你居然诋毁先皇…”先祖伟业岂能毁于女子之口。

 草莽出身的朱元璋目不识丁,幼时家贫曾入寺为僧,民间诸多传言,褒贬不一。

 “人家都欺到我头上来了,我还跟你客气呀!要不要丢粪洒接?”她才没那么大的度量。

 “放肆,我是大明朝的王爷,你这个小小女子未免狂肆。”他恼羞成怒的端起王爷架子。

 “王字多两撇是王八爷,你是子还是孙?”她毫无节制的倒在战醒风怀中轻笑。

 “无礼小民,本王非拿你治罪不可。”他吆喝手下抓拿她。

 沙芎芎扬手一抛,让圣旨停留在半空中转了一圈,然后落在他手上。“你要不要先看看内容?”

 “内容我早就…”朱高煦不经意的一瞄,脸色倏地一片惨白的阖上圣旨。“你动了什么手脚?”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手谕写得明明白白,你敢抗旨?”她以其人之道还诸其身。

 “我…”他说不出口,不了解为何圣旨里的内容会换成赐死他,而字迹是出自父王手笔无误啊!

 “你不是要把圣旨交给我相公?刚才我家相公听得不是很清楚,你再叫太监大声地重复一次吧!”我看你有几个胆。

 陈公公也被气得脸发白,正想接过圣旨再次宣布然后走人,这鬼战堡气森森,谁喜爱涉足。

 但朱高煦死也不放手地将圣旨直往怀里藏,决计不让旁人发觉内容有变,只得怒气冲冠的撂下一句:等著瞧!随即表情古怪的率众离去。

 “堡主,我…”

 刑水清开口为自己求一个机会,然而战醒风一使眼神,黑、白侍卫便面无表情的架走她,留下凄厉的尖咒声不绝于耳。

 听说她后来沦落为秦淮河畔的花娘,只因当不成武林盟主的刑天威不承认有此伤风败俗的女儿,并将失败全怪罪于她,不念父女情分地将她赶出杭州,从此不闻不问。

 烟花地,人情薄,悔不当初。  m.nIudUn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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