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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赌徒
 兰虽然是搞技术的,在美国也是见过大人物的,眼力差,不是那种眼睛里只有技术问题的呆子。一抬眼霍兰看见徐一凡落后沈从云一个身位,神色恭敬,想起徐一凡在军营里谁的帐都不怎么买的做派,很自然的想到眼见这个笑容很亲切的男人,肯定是不简单的人物。

 随和!却不失威严!这样的气度绝对不是一般人能有的,而是长期身处高位形成的。一辈子的心血都倾注在潜艇上的老霍兰,马上想到这很可能是一个事业大发展的机会,心脏有点跳的厉害了。

 “多谢您的关心!在中国什么都好,就是没有一个像样的工作间,很多测试工作,都无法进行。”老霍兰看起来是在讲困难,实际上是在试探面前的沈从云到底是什么来头。

 老霍兰看似随口的抱怨,使得徐一凡有点不自在了。他认为沈从云来这,是为了从潜艇能上考证一下战术的可行,而不是来听霍兰这个外国人抱怨的。万一这老家伙唠唠叨叨的弄的沈从云不耐烦了,后在海军里头就更难混了。徐一凡是有抱负的人,自然不希望看见这样的局面,赶紧上前道:“霍兰先生,这位是敝国的总统,兼全军总司令,沈从云大人。您有什么想法,比如潜艇技术和战术上的都可以畅所言。”

 霍兰打破脑袋也想不到,新中国的总统居然就站在自己地面前,还有一种尊敬的语气和自己说话。虽然说美国提倡人人平等。可是平常人和伟人能比么?

 老霍兰脸上的震惊,沈从云看的清楚,脸上笑的更亲和了,握着老霍兰的手笑着说:“呵呵,霍兰先生,您是一个伟大的科学家啊。您能到中国来制导工作,我代表海军部代表中国人民感谢您啊。您放心,您的困难就是我们地困难。就是中国人民地困难。我一定会全力帮您解决地。”沈从云的官面话。现在说的叫一个溜了,临了最后一句,暗示了一下,解决问题还要靠沈从云自己不是。

 老霍兰激动归激动,脑子里这时候想到的还是自己的潜艇研究,想到中国已经开始大规模的采购自己的研制地潜艇,预感到未来在中国的重视下。很可能取得更大的突破时,霍兰忍不住接过沈从云的话道:“总统阁下,您的高看让我感动,可是您想必也知道,美国海军对我的研究成果不屑一顾。他们说我是骗子,因为中国海军大量采购潜艇的缘故,我才来到的中国。”

 霍兰明显是话里有话,想在中国高出一点更大地动静来。又担心沈从云不接受。毕竟刚才沈从云说地都是客气话,客气话可不敢当真不是。

 沈从云马上会意这老头子的担忧,随即笑道:“霍兰先生。如果您愿意留在中国继续搞研究,资金、技术、人员、待遇,这些都不是问题。美国海军某些人目光短浅啊,看不到您正在从事的是一项,未来可能是引导海面战争变革地伟大事业。”

 答应的如此干脆,老霍兰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可是沈从云就这么活生生的站在面前。老霍兰有点不敢置信的收回手,在腮帮子上轻轻的捏了一下,会疼啊,说明不是在做梦。

 沈从云不给老霍兰息的机会,马上回头一招手道:“李耀国,你记录一下。”李耀国捧着一个小本子,一大步上前站在边上。

 沈从云依然微笑着轻声道:“命令如下,第一、着海军部马上成立一个科研中心,资金由财政部直接一次拨款五十万元,作为启动资金。第二、研究中心主任,由尊敬的霍兰先生担任,各项资金的调配,必须经过霍兰先生的同意才可使用。第三,研究中心主任霍兰先生,授少将衔享受同级待遇的前提下,每月发营养补助一百元。第四,凡是海军研究中心所需的人员、设备,一经霍兰先生提出,各部门不得拖延懈怠,违者按渎职处理。第五,海军科研中心所有研究成果,一旦被军方采纳,研究成果的主导者,都将获得一定比例的分红,具体数目由海军部和研究方协商。”

 沈从云说完后,拿过李耀国的记录看了看,见没有问题后,然后一条一条的翻译成英语给霍兰听。

 随着沈从云的翻译结束,老霍兰的脸上激动的神色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郑重。

 “霍兰先生,如果您没有别的问题的话,这道命令我将签字生效。”沈从云这一招实在是太狠了,搞技术的人,有几个能抗的住这种力度的惑的,一种士为知己者死的感觉,在老霍兰的心头油然而生。

 “总统阁下!我…。”老霍兰激动的握着沈从云的手,有点泣不成声了。联想到在美国收到的待遇,老霍兰此刻心情真是百感集。

 “霍兰先生,您是以为伟大的值得尊敬的科学家,我能为您做的还不够啊。今后您要是还有别的困难,可以直接向我反应。”沈从云又追加投入,霍兰这时候也慢慢的平静下来了,脑子又转回到潜艇上面来了,搞研究的人还是比较单纯的。

 “总统阁下,现在这款霍兰-型潜艇,存在的最大问题,就是一个续航能力的问题。从目前的数据上来看,近海的作战是绝对没有问题的,但这并不是我所希望达到的目标。在您的大力支持下,我有信心在未来八到十年内,将潜艇的作战能进一步的提高,争取早研究出可以远洋作战的潜艇来,以报答您对我期待。”

 条件开出了,客套也结束了,接下来老霍兰领着沈从云仔细的介绍了自己的得意之作,沈从云也显得很有耐心地跟着老霍兰钻进钻出的。那个在上说沈从云是翻译的士兵。早就吓的面色如图,站在岸上的某个角落里瑟瑟发抖,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参观接受后,天色已经黑了下来。说到潜艇方面的知识时,老霍兰仿佛年轻了十岁,一直在不停的介绍着。沈从云听着突然想起以前看过的一些潜艇方面地资料,只是记忆稍微有点模糊了,努力回想了一下。还是提了出来道:“1898年。法国人在演习中‘古斯塔夫、齐德’号。艇击沉了英国战列舰‘马琴他’号一事。您应该有所耳闻吧。根据我方得到地情报,该潜艇采用地是双层结构,蒸汽机海面推。双层结构这一理念,个人认为是当今领先的技术,蒸汽机推进是否能改进成动力比汽油机更强的柴油机推进呢。”

 沈从云颇具前瞻的提示,马上让霍兰陷入了沉思之中。不过霍兰终究是一个严谨的科学家,自然不会轻易的就把沈从云说的观点当真。

 “嗯。这个想法很不错,今后可以加大这方面地研究。”霍兰说的是实在话,虽然沈从云清楚的知道,在未来的年代,一直到核技术运用到潜艇上以前,柴油动力都是潜艇的首选动力,即便是核

 泛的运用后,才有动力潜艇还是世界海军装备的主要是。沈从云总不能跟霍兰说。听我的,没错地,我知道事实就是这样地。

 …

 海军司令部忙着制定新年作战计划的同时。沈从云呆在威海耐心的等待着。徐一凡没想到沈从云见了霍兰后,没有再提潜艇作战一事,不由地暗暗着急。觉得好不容易逮着一个潜艇部队脸的机会了,不能就这样错过了。于是,徐一凡回去后,熬了一个通宵,苦心制定了一份作战计划出来。

 一早起来,将作战计划上到海军司令部,结果作战室那些挂着尉官衔的一个老参谋,根本拿徐一凡这个潜艇部队的少校不当一盘菜,直接把徐一凡的作战计划丢还给他说:“潜艇未来怎么样不好说,现在就是一堆垃圾。司令部完全没有潜艇出战的预想,您也别费劲了。”

 走投无路的徐一凡,想到了沈从云,壮着胆子越级求见来了。

 站在沈从云临时官邸外等候的时候,徐一凡多少有点忐忑。作为一名抱负远大的年轻人,接触到之前对潜艇作战也是不屑一顾的,在海军内部的排挤下来到潜艇部队的初期,徐一凡对潜艇的前途也并不看好。潜艇是弱国海军偷袭的手段,这一论调,在当今还是占主的。

 徐一凡不是邓尼茨,竭力的谋求潜艇部队的出战,无疑是从未来的发展看待问题,当然在潜艇部队其间,徐一凡也确实做了很多的工作,想做出点成绩来,在潜艇战术方面做了很多研究。研究之后的徐一凡,还是看出了一点潜艇未来广阔的发展前景的,结合沈从云对潜艇技术的重视这一点,徐一凡从开始的在沈从云面前投机的心态,演变成了一种没准在潜艇部队能干出点名堂来的心态。

 不管怎么说,摆在面前的是潜艇部队一次发挥的好机会,徐一凡不想错过,也不能错过。潜艇部队要发展,就必须通过实在来证明他的存在价值。

 在警卫的引领下,徐一凡走进会客室的时候,沈从云正背对着他遥望着大海。平静的港湾内,各艘战舰上都是一片忙碌的景象,偶尔隐隐传来的三两声鞭炮声,昭示着今天是大年28了,要过年了。

 沈从云出门的时候,如果要带上女人,肯定是带着紫玉。此刻的紫玉正安静的坐在椅子上,捧着一本《容斋随笔》给沈从云念着,沈从云有读史书的习惯,繁体字看着眼睛累,所以紫玉经常念给沈从云听。

 看见徐一凡站在门口,李耀国探头谈闹的在那里小心的递眼色,紫玉停止朗读,走到沈从云的身边,轻轻拍了一下肩膀,笑了笑指了指门口,然后转身代丫鬟上茶后,很自觉的下去了。

 沈从云给自己点了一支烟,了一口后看着有点局促的徐一凡道:“怎么?有胆子求见,怎么没胆子说话了?”

 徐一凡一横心。立正大声道:“报告总统大人,属下拟了一份作战计划,请您过目。”

 沈从云听了不由眉头一皱道:“作战计划,应该上海军司令部啊,怎么到我这来了,你在是越级上报,不妥当吧?”

 “大人,海军部作战室的一个参谋说。潜艇是垃圾!司令部完全不考虑潜艇出战地可能。”徐一凡不满的解释道。沈从云听着脸色马上就沉了下来。沈从云昨天在亲自下令。专门为霍兰的潜艇研究搞了一个科研中心,今天就有人敢怎么说潜艇部队,这不是等于在间接的打沈从云的脸么?

 “砰!”沈从云狠狠的一拍桌子,吓的徐一凡脸上跳了跳。

 “一群糊涂蛋!落后就要挨打,难道他们不明白?”沈从云气呼呼的哼了哼,对这帮子观念陈旧地军官们,实在是怒其不争。

 徐一凡可不敢接话。老实地站在一边,拿眼睛偷偷看沈从云地反应。

 “来人!”沈从云喊了一声,李耀国马上进来。

 “去,把刘步蝉、林泰增给我…,算了,我亲自走一趟。”沈从云说着站了起来,心里想的是,这件事情表面上看起来不算啥。可事情的本质却说明一个问题。中国海军目前的领导阶层,在观念上严重滞后了,这对未来的海军发展而言。实在是一个坏现象,必须给予纠正过来。

 偏室内的紫玉,马上出来给沈从云披上外套,伺候穿戴完毕。沈从云拿起徐一凡的作战计划,迈步朝门外走,见徐一凡还站在那不动,不由地朝这个略显生涩的年轻人笑道:“还站在那里做啥?指望我管你的饭啊?”

 徐一凡一阵急令,随口道:“去哪?”

 “废话,当然是海军司令部的作战室了。”沈从云丢下这句话,率先迈步走了出去,徐一凡反应过来后,脸上一阵狂喜,脚下装了轮子一样的追了上来。来到作战室门口,李小三要上前开门,被沈从云制止了。

 沈从云亲自推门进去的时候,作战室内烟雾缭绕,一群参谋各忙各的,没人抬一下头。

 应该说里面的气氛还是很紧张地,工作态度上沈从云非常地满意,心里的不快也消散了大办。

 沈从云回头看了一眼徐一凡,把作战计划往他手里一低声道:“刚才是哪个参谋说潜艇是垃圾的?”

 徐一凡惊讶地看了沈从云一眼,飞快的用手指了一下靠着参谋长办公室门口的一个正在低头工作的参谋。

 沈从云拿着徐一凡的作战计划,轻轻的走到那个参谋面前,将作战计划往桌子上一丢。

 正在忙碌的参谋扫了一眼计划,头也不抬的低声道:“徐一凡,你也不看看这是啥时候,大家都忙的连轴转呢,恨不得一个人当两个用,你在这添什么?”说着,这个参谋继续埋头做他的事情,沈从云笑了笑,依然站在那里没动,别的不说,这个参谋的工作态度是值得赞赏的。

 沈从云站了大概有一分钟,参谋见作战计划依然安静的躺在桌子上,估计是心里不耐烦了,猛的一抬头低声道:“我说徐一凡,潜艇不参战是参谋长的意思,你不服气就去找…。”

 参谋说到这里,总算是看清楚面前站的是谁了,不由脸色瞬间就变了,手忙脚的站起来正敬礼的时候,沈从云连忙伸手在嘴巴上做了个噤声的收拾,低声道:“别吵着大家工作,林泰增在那里?”

 来的路上,沈从云确实想好好教训一下那个说话的参谋,可是到了地方,看见一派忙碌的景象,马上想到这些人肯定一直在工作,忙碌的时候心情不好说话难听,也是可以理解的。纠正观念落后,完全可以通过别的方式来达到目的,当着众人的面责难一个军官,对这个军官的未来发展是致命的打击,是不公平的,是仗势欺人,也是一种极端不负责任的行为。

 ,该参谋一阵忙的过程中,一叠子文件哗啦一下被上,马上惊动了所有人,招来了大家的不满的目光。原来这参谋想起了早晨对徐一凡说的话,现在沈从云亲自拿着作战计划来了。担心是来找自己算账地呢。沈从云找上门来算账,这可是要命的事情,参谋的脸都吓绿了。

 一干参谋看清楚来的是沈从云时,也都愣住了,一个个都放下手上的工作,哗啦啦的一阵立正敬礼。

 “敬礼!”

 沈从云看着这个场面,有点后悔自己一时冲动了,连忙笑着对众人道:“大家都继续忙吧。我找你们参谋长有点事情商量。”说着沈从云蹲下身子。帮着参谋把地上的文件捡起来放回桌子上。

 这时候在里面办公室忙碌的林泰增。也听见外面地动静了,一贯要求严格地他听到外面闹腾,开门很不地怒道:“吵吵啥?都给我安静的干活,刘司令还等着作战计划上报…。敬礼!”看清楚沈从云站在门口时,林泰增也哆嗦了一下,啪的赶紧住嘴,一个立正。

 沈从云苦笑道:“林泰增。这里是你的地盘,你说了算。这样,我有点事情找你个刘步蝉商量,你带路我们找他去。”

 林泰增赶紧对众人道:“大家继续做事。”说着领着沈从云出了作战室。

 刘步蝉的办公室就在边上的院子里,沈从云等进来的时候,刘步蝉正在院子里地石凳上蹲着,对这一副海图在那里发呆呢。

 “这仗该怎么打?头疼啊!”刘步蝉自言自语着,丝毫没注意到沈从云他们进来了。刘步蝉身边的警卫倒是看见沈从云他们了。正提醒刘步蝉。被沈从云抬手示意别打搅,只好作罢。

 “既然日本海军不肯出战,为何不考虑用主力封锁对马海峡。掩护陆军登陆对马岛?顺势将琉球群岛也收入囊中呢?”沈从云在边上了一句,刘步蝉想的正投入,头也没回的就回答:“那是总参考虑的问题,我海军…,啊,大人!”

 刘步蝉反应过来了,一扭头看见是沈从云,赶紧从凳子上跳了下来。

 “呵呵,别敬礼了,我有点事情找你们商量,就自己过来了。”沈从云笑了笑,学着刘步蝉的样子,蹲在石凳上,瞅着海图好一会,然后抬手招呼徐一凡道:“徐一凡,你也来看看。”

 刘步蝉和林泰增多灵啊,马上想到沈从云来的目的肯定和潜艇作战地事情有关。脸上不由地同时出担忧来。

 可不能由着徐一凡这个刺头胡来啊,这是两位心里的想法。

 “说说你的想法,正好总司令和参谋长都在。”沈从云笑着看了看刘步蝉和林泰增,示意他们两个过来听听。

 沈从云蹲着了,其他人可就都只敢蹲在地上,谁敢蹲地比沈从云高啊?

 “大人,您请看。日本是一个岛国,只要有了我海军主力将日本联合舰队堵在军港内的前提,我潜艇部队的隐蔽作战能力,就能起到出其不意的效果。我的计划是,主力先行封锁日本军港,潜艇部队由专门的供给船随行,这样就不存在燃料不足的问题。到了长崎港外围时,我潜艇部队可以趁夜潜入军港内,用鱼雷攻击港内的日本战舰。这个计划一旦得手,将彻底击溃日本联合舰队死守的信心,着他们出海决战。”

 “你们怎么看?”沈从云笑着问刘步蝉和林泰增,两人相视一眼,齐齐道:“全凭大人决断。”

 这两个老兵油子!沈从云心里连连苦笑,他们是不放心啊。

 “既然要我说,我就说说我的看法,我觉得可以尝试一下,失败了也算是一次经验教训嘛。”沈从云给这件事情订下一个基调后,徐一凡脸上激动的红彤彤的。

 沈从云扫了一眼徐一凡道:“徐一凡,你把计划留下,回去准备吧。具体的,我和两位大人商议。”

 徐一凡应声下去,沈从云站起回头招呼两人道:“进屋去说吧。”

 进了办公室坐下后,沈从云这才正道:“二位,有件事情我要批评你们。作为海军的直接负责人,你们的目光略微短浅了。潜艇作为一种隐蔽极高的新式武器,他的出现目前看来还难以撼动海面作战的平衡格局。可是,你们有没有想过,一旦出现了能够远洋推进力更强大,潜航时间更长的潜艇。对未来地海战会产生什么样的影响?我就问你们一句,潜艇在水下航行时,目前有什么有效手段能发现接近的潜艇么?”

 两人无言以对,沈从云面凝重道:“潜艇一旦进入茫茫大海的水下,别说是现在了,就算是未来科学技术进步了,也未必能及时发现并消灭潜行接近的潜艇吧。所以,我们对于新鲜事物。不要一味着急去否定它。很多事情出现的初期。都是被否定的。当初伽利略被烧死的时候,谁能想到今天地球是圆地说法,已经是公论了呢?现在我们否定潜艇,排斥潜艇地作战潜力,将来天上出现了飞机呢?出现了可以转载飞机地航空母舰呢?还去否定么?”沈从云及时的发现自己说的有点远了,赶紧刹车,顿了顿继续说:“我的话就一个意思。对待新生事物,我们要去了解,要去掌握,而不是像对待洪水猛兽一般的去排斥。当年洋人的坚船利炮,不是被认为是妖术么?事实上呢?现在我们不都在用了么?可是这个接受的过程,代价太大了,我们作为后来者,要取前人地教训啊。”

 沈从云的话。还是触动了这两位的神经的。刘步蝉和林泰增互相看了看,一起回答道:“属下知错了!”

 沈从云点头道:“大胆假设,小心求证。今后在全军之中。对于新事物,新观点,都要用这个态度来对待。”

 …

 大年三十的鞭炮声中,1899年的云,亲自登上长城、黄河两舰,慰问值班的官兵,并观和广大官兵一起看了海军文工团地演出。

 年初一早,各家各户还在忙着过年地时候,威海的上空飘起了浓浓的黑烟,各舰纷纷点火。也许是老天爷帮忙地缘故,这几天天气一直不错。

 随着海军战舰的陆续出港,站在码头上目送着出征将士的沈从云,默默注视着最后一艘战舰消失在视线内,接下来一连串的计划,实际上已经由总参下达了,新编独立一师和独立混成一旅,已经悄悄的从坐着火车到了济南,招商局凑集的上百艘货轮,也渐渐的在山东半岛完成了集结。

 琉球、对马岛,都在总参的作战计划之内,这一仗的沈从云决定要出点动静来,然国人在信念伊始振奋一把。夺取琉球和对马岛,歼灭日本联合舰队,在俄国人动手前,迫日本投降。

 沈从云不是没有想过,

 本本土的作战计划,可惜时间上不允许不说,目前国不允许沈从云如此大动干戈。跃马东京的愿望是美好的,但是不现实啊。

 其实沈从云心里非常清楚,目前面临的最迫切的问题,实际上是快速的控制全国,然后把精力投入到全面建设之中。无奈的现实是有人不让沈从云安生,俄国、日本两国对攫取中国领土的望几乎到了疯狂的地步,不好好的教训一下这两头畜生国家,他们是不会老实的。只有把他们打趴下,再踩上一只脚,他们才会老实。

 中国舰队主力出现在日本海域的时候,马上引起了整个日本四岛的恐慌。不久前的联合舰队的惨败记忆犹新的时候,中国舰队又杀上门了,似乎很乐意在日本的伤口上再撒一般盐。

 明治天皇紧急召见了内阁大臣们,召开了一次扩大会议。会议上天皇询问海军司令伊东佑亨道:“联合舰队是否还有一战之力?”

 “陛下!臣只能惭愧的说,联合舰队一旦出战,将遭受灭顶之灾,帝国苦心经营数十年的心血,将全部毁于一旦。”

 这样的一个答复无疑是理智的,没有了海军的支持,陆军想离开本土都是一个问题,叫嚣着登陆作战的陆军,这时候也只能改口称本土决战到底。

 “皇国命运在此一举!诸君当奋力作战,助帝国度此劫难!”明治天皇痛心疾首的说了这么一句后,宣布了组建大本营,定下本土作战基调,提出在中国军队登陆时给予重创,相机谋求列强干预的应对计划。

 刘步蝉率领的舰队主力,进入对马海峡耀武扬威的时候,日本联合舰队果然当起了缩头乌。躲进炮台林立地横须贺军港内,看来还是把守卫东京当成了主要任务。

 站在长城号的甲板上,领着舰队几乎在日本南部兜了一圈的刘步蝉,此刻真的有一种老鼠拉乌,无从下嘴的感觉。东京湾就在面前,可是联合舰队没胆子往里进,两岸的要炮台,那可不是吃素的。

 隆隆的炮声一次一次地响起。长城、黄河两舰利用主炮地程优势。对岸基炮台进行了连续地打击。望远镜里的陆地上,浓烟滚滚而起。陆陆续续的炮击进行了一整天了,日本联合舰队还是没有出击的意思。

 怎么办?按照邓世昌的提议,舰队主力绕到长崎去攻击日本的造船厂?刘步蝉怎么都不甘心,别看日本联合舰队缩在东京湾内,对刘步蝉而言,不能彻底的消灭他。当真如鲠在喉。

 “停止炮击,转舵!通知徐一凡上来。”刘步蝉无奈地下达了该命令。

 登上长城号战列舰的时,徐一凡说不紧张是假的,走路都在微微的颤抖了。面前就是东京湾,庞大的主力舰队面对岸基炮台束手无策的时候,现在就要看潜艇部队的了。六艘潜艇对于整个舰队而言,是如此的微不足道,可是现在却要扮演着最重要地角色。

 “怎么样?准备好了么?”刘步蝉地话让徐一凡从紧张中回神过来。啪的一个立正道:“准备好了。”

 “徐一凡。总统阁下就在威海等着我们的消息,能否重创日本海军,就看你地了。”刘步蝉战前的动员。多少有点无奈。其实他更愿意掩护陆军从别的地方进行登陆作战,可惜的是总参完全没有这个意思,沈从云也没有这个意思。

 “属下明白!”徐一凡也感觉到了千斤重担在肩上的紧迫,啪的一个立正,身子的笔直。

 “去吧!”刘步蝉终于下达了命令,徐一凡转身离开,趁着小艇回到潜艇上。夜,渐渐的降临在海面上。

 横须贺军港内,看着天空渐渐的阴沉下来,站在大和号上遥望着出海口,伊东佑亨的脸上充满了无奈。

 中国舰队炮击岸基炮台的时候,联合舰队各舰炸开了锅,几乎每一艘战舰都打出旗号,要求出海决一死战。

 “中国人有句俗话,好死不如赖活着。传令下去,不得妄动,违者军法严惩。”下达这命令的时候,伊东佑亨其实很想说:“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不过想象还是好死不如赖活着贴切一点。”

 其实伊东佑亨最希望的是刘步蝉脑子进水,下令攻击全力东京湾两岸的炮台,不过看来这样的事情发生的可能不大,整整一天过去了,中国舰队不过是用战列舰的大口径主炮有一下没一下的轰击炮台,这种攻击看着声势大,其实是隔靴搔罢了。

 这一天看起来又熬过去了,伊东佑亨始终没有想明白,陆军部那帮猪脑子,为什么会认定,中国军队会实行登陆作战,整天在那里叫嚣着本土决战的狗论调。

 伊东佑亨一直认为,沈从云作为以为杰出的战略家,绝对不会在现阶段把目光放在日本本土上的。这个论点伊东佑亨多次在大本营的联系会议上提出过,私底下首相大人曾经说过,尽管中国军队不大可能实施本土的登陆作战,但是大本营需要这么一个借口,来挑起举国国民的同仇敌忾之心。

 “帝国是岛国,没有海军,一切都是空谈!”伊东佑亨苦笑着在心里下了这么一个决断后,开始为大本营说动俄国海军出动的事情是否能成担忧起来,这才是解决问题的根本之道。

 两岸的***渐渐的亮了,洒在军港内,海面上好似无数的星光斑斓。

 “多么凄美的夜景啊!”伊东佑亨默默地回到船舱内,脚步一下比一下沉重。这个世界上,无知者永远比知道的人拥有更多的快乐。

 平静的海面上,六艘潜艇悄悄的朝东京湾的入海口靠近着,收起望远镜的徐一凡看着远处沉寂的陆地,在黑暗中如同一个个奇形怪状的怪兽,徐一凡不断的努力按捺内心起伏的心,下巴紧紧的咬着嘴

 徐一凡努力的想用一个词来形容一下这次行动,形容一下此刻自己的心情。可是想来想去,脑子都想的有点了,就只能想到两个不怎么雅观的字眼“赌徒。”

 “是啊,我还真的是进行一场赌博!”徐一凡嘴角挂着一丝的决然的冷笑,默默的再次举起望远镜,再次观察一下方向后,转身对手下道:“下潜!”

 六艘潜艇同时开始了下潜,潜望镜孤单的出在海面,就像是毒蛇吐出的信。徐一凡此刻也许没想到,这一场赌博,对于未来潜艇的地位提高个潜艇战术的促进,会带来什么样的影响。此刻的徐一凡,只想到一件事情,自己和潜艇就是六条毒蛇,潜进去,找个大目标,咬一口,要是能活着回来,就是祖坟冒青烟了!  m.nIUdUn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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