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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八章
 刚奔到村口,便一股瘫在了地上,动弹不得。

 二狗一看,急了,扑上前追问,泥叔才迸出几个字:“出——人——命——啦!成——婶——死啦!”这话一出,在场的人都吓出了一身冷汗。好好的在土窑铲土,咋会出人命呢?

 大伙来不及追问,纷纷拿着工具,齐刷刷向土窑奔去。等到了出事地点,大家伙围在塌方周围,一块一块用手轻轻的将土块向旁边移去。成叔坐在一旁用拳头捶打着自已。

 慢慢的,出现了一缕头发,还模糊传出低微的声音。

 “老——成,救——我。”

 成叔“哇”的跳了起来,赶紧扑上前去。大家伙兴奋极了,眼里出激动的泪水。

 “成婶,成婶,你等着,我们大家救你。”大家一齐喊道。

 成叔将土块慢慢搬去,成婶整个身子在了外面。浑身并无大碍,只是头上蹭破了一些皮,了好多血。再看看车箱,早已成为一堆碎片。

 桂山伯细细察看周围土块,惊叹道:“成婶,你命真大,是这一个车箱板救了你呀,那么重的土块落在谁的头上,谁都躲不过,正因为这个车箱板,才使土块有了一个缓冲,才算保住了你的命呀!”

 “别瞎猜,这是他成叔成婶平时积的德呀,多亏上天保佑,阿弥陀佛!”老枯叔边说边眯眼。

 大家伙也无暇再听两个老人说什么了,心里总算舒展了一些。

 突然人群中传出一句“快看东叔。”大家朝后一看,只见东叔躺在土堆上,嘴发白,牙关紧闭,好像十分难受的样子。二狗赶紧组织人背东叔回家,老枯叔组织另一帮人送成婶去医院。

 后来黑妮、强子也去了。

 成婶在医院里经过医生检查,诊断后认为并无大碍,说修养几天也就行了。虽然成婶很快便出院了,可东叔却被吓破了胆,一连几天都昏昏沉沉的。

 这次的经历也把个二狗给吓坏了,他也不敢再有任何举动了。他不知道这路还能不能再修。不过,毕竟东叔也算老八路了,很快也便恢复了。东叔告诉二狗,不管发生什么事,路还得修。二狗觉得自已现在有了靠山了,于是短期内也恢复了从前的状况。

 路又继续修起来了。

 这天适逢周,黑妮他哥强子从学校回来了,也来参加义务劳动,便与二狗 闲聊起来。二狗顺便也问了一下成婶的近况。强子说已恢复正常了。两人又聊起其它事情来。从言谈中,二狗觉得,强子成多了,他现在活得特别幸福,马上就要结婚了,就上次见的那一个,人虽丑了些,可心眼好。这些年的经历使他对人生有了新的看法,他现在想当一个业佘作家,把自已的辛酸历程用笔写出来,希望以后二狗能成为他的作品的第一位读者。

 强子还催促着要喝二狗和兰儿的喜酒呢。谁知黑妮坐在一旁听的一清二楚,一听说哥要喝二狗和兰儿的喜酒,扭头便跑开了。强子和二狗当时也没在乎。只当女孩子家怕羞。

 眼看修路的工程快要结束了。那天中午,大伙正在往路上撒石头,东叔他们特别高兴,和几个老年人唱起了革命歌曲,修路场面显得特别火爆。

 突然,东婶哭闹着连滚带爬跑了过来,大伙一看,可急了,赶紧上前扶起东婶,东婶满身是土,满脸的土与泪和着,东婶简直成了一个土人。东叔可吓傻了,二狗边忙问道:“婶,出啥事了?”

 “他——他——爹!猫蛋被车撞了,血横飞,连个尸首都没有,他公司要咱们尽快去领…。”话还没说完,人已昏劂过去。

 大家忙上前去唤东婶。

 所有的人都被惊呆了,东叔“刷”的一下栽向前去。

 那一刻,二狗深深体会到了人生的变化无常,人生的短暂;

 那一刻,东叔再也没有起来,只有一片丧礼声;

 那一刻,二狗觉得一片茫然,从来没有的茫然。

 东叔的离去,让二狗没了着落,丧事的办是比较简单的,只有一片悲痛绝,嘶心裂肺的哭号。

 整个世界显得昏淡了,一片烟雨将人们的痛楚全然显现了出来。

 猫蛋的骨灰盒是二狗与余叔取回来的。

 人们将猫蛋的骨灰盒埋在了东叔的旁边。

 父子俩只有一个坟头,永远相依在了一起,他们不再孤寂,愿他们永远为伴,来生再做一回父子。

 那些日子,细雨一直持续了好久,村子里许久没有笑声,二狗觉得几乎鸟叫的声音都没有了。

 那一年,那一天,那一刻,二狗永远都不会忘记。

 大伙在沉痛之中掩埋了老村长的尸骨,在悲哀中修好了路。 那条路他就叫桂东路。  m.nIUdUn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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