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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宇文晴紫(6)
 刘林‮腿双‬在马镫上猛一用力,一跃而起,单脚在马背上一踩,借着这股力道再加上骏马奔跑的惯性,向着贺亲义身侧两丈之外的骑兵奔去。

 贺亲义已经做好了战这员身着银色铠甲唐将的准备,他看那员唐将来势汹汹,途中多人不曾阻拦的了,已经看到刘林敏捷身手的端倪。

 这员面白无须的年轻唐将,上只有一把怪异的尖锥,他从军多年,还没有见过此类的兵器。

 贺亲义并不敢怎么轻敌,刚才和自己手的唐将不敌自己,而这员银甲唐将奔袭而来营救,武功定在陆佑之上。

 贺亲义手中长镗指着刘林,随着他从马上跃起的时候开始向着左侧移动,他已经看出刘林的身手不同寻常。

 贺亲义认为银甲唐将居然能在阵前突然弃马,已经是对自己身手绝高的自信,贺亲义暗笑,好个不自量力的小将,凭你怎么攻击,只要我长镗在手,保证防范的滴水不。唐将借力跃起,总有落地之时,落地之后尽失身高的优势,那时候还是任凭宰割?

 刘林离马而去,那匹战马原地停了下来,一名建州军军士在附近奔了过来,保护主将的战马。

 刘林以极快的速靠近了贺亲义左侧的事名长骑兵,骑兵手中的长径直向着刘林刺来,刘林的脚竟然在那名骑兵刺出的尖上一点,另一脚落在那名骑兵的脸上。

 骑兵被刘林的这一次借力飞跃踩中了面部,惨叫之声还没有发出身子已经坠马。刘林接着一脚又落在另外一名渤海骑兵的肩上,骑兵根本来不及反映,刘林已经掠了过去。

 太快了。贺亲义地手中已经渗出了汗水,他从未见过身手这样敏捷的人,而且看似这人并不会轻松。只是凭着无比的技巧在行动。第一脚落下之后,都给人看似下一脚定是无从着落,可他却是总是大巧若拙地在贺亲义身边不远处外围绕行。

 敌将贺亲义也非等闲之辈。刘林知道他手中的长镗不是好惹的兵器,使用此种兵器地将领多以霸气著名。长镗有着巨大的破坏力,那造型怪异的镗刃只要碰擦到身上铠甲,必定铠开绽。

 刘林跃离战马,是因为他并不熟悉马战,轻身出战更有利于他挥洒自如。他在贺亲义周围骑兵中借力踩点。是为了寻找机会瞅着贺亲义手中长镗的空隙一击杀之。

 贺亲义双手离缰,手持长镗,凭着腿部夹紧马肚子的力道及与此匹战马的默契,战马载着贺亲义随刘林在骑兵之中四处跃动地位置而改变着方向。

 渤海骑兵纷纷向着主将贺亲义的方向驰援而来,建州军陆佑刚刚出身来,也率着骑兵大队人马向着贺亲义附近的渤海骑兵进击。两军在外是建州军对内包围渤海军,而这里的一小片区域已经形成了小面积的混战。

 嘶杀声四起,刀碰击之声不绝于耳。

 四下里一支支冷箭向刘林。刘林的身形一直没有停留。仍然一脚脚精准的踩在敌骑兵的面门、肩上、马首,每一脚看似轻巧,实在暗下力道,在贺亲义周围被刘林所踩地骑兵落马者已经不在少数。

 刘林同时也在建州军骑兵地身上借力,可踩在他们肩上的时候,建州军根本不受半点影响。

 落马者被战马踏踩,惨叫声四起。贺亲义已经有点被拖的受不了。他那火暴的性格,要战便战。这唐将到现在还在兜***,磨磨蹭蹭倒是伤了他不少的骑兵。

 刘林右手握紧了刺剑的剑柄,左手中的皮革剑向着左侧一掷,砸向渤海大将贺亲义地面门。

 刘林地突然袭击贺亲义看到的时候那剑鞘已经越来越大,贺亲义忙偏头,手中长镗同时一挑,那剑鞘被贺亲义地长镗挑开。

 贺亲义身手确实不凡,刘林剑鞘扔出的速度换成贺亲义的副将,恐怕难逃被砸个鼻青脸肿,贺亲义却能逃过这一击。

 刘林剑鞘出手的同时,刘林一脚踢中渤海骑兵的手肘内,那名骑兵刺出的长几乎贴着刘林的前铠划过,刘林又是侧起一脚正踩那骑兵的面门。那名骑兵被踩飞离战马,刘林却借力在空中旋了身形,向着贺亲义飞跃而去。

 刘林右臂向前,刺剑在手,就在贺亲义躲避剑鞘一击头还没有偏回来的时候,趁着那长镗挑起还没有落下,刘林已经从贺亲义的身边掠过,稳稳的站在了地上。手中的刺剑却留在了贺亲义的额头。

 贺亲义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只感觉到额头一阵冰凉,便失去了所有知觉。

 那柄刺剑随着刘林高速的惯性,贯穿了贺亲义的头颅,并刺穿了他所戴头盔的后部。

 尖锐的刺剑透过贺亲义头颅刺穿头盔的时候发出刺耳的短暂声响,出在外的约一尺剑尖被头盔磨擦的不沾半点血红。

 贺亲义手中的长镗无力的滑落,怪异的镗尖下落的时候割裂了一匹战马的颈部,战马随着长镗落下的同时倒下。

 刘林侧过身子,躲避了连刺向他的数柄渤海军长,他伸手抓住正在收回的其中一柄长,猛的一奔,那名骑兵立身不稳,被拉下马。刘林手中的夺过的长架在马脖之上,猛的向前推出。长以马脖子为支点快速飞离,正刺中向这边奔袭而来的一员敌将长刺中那人腹部的软甲坠马落地,被随后冲近的建州军马踏死。此人是贺亲义麾下的一员副将,他没看到刘林如何出手,贺亲义已经坠马,知道不妙便冲了过来想要稳住军心,这个时候可不能再了。哪知道还未及与杀贺亲义的敌将手,自己却早一步中身亡。

 贺亲义与副将阵亡,渤海军大。陆佑、秦宏、刘腾等建州军将领兵四面围杀逃窜无门的渤海军将。

 刘林拔出贺亲义脑门上的刺剑,看到贺亲义地眼睛仍然睁的老大没有闭上,他大脑的中心区域被闪电般地破坏。他的死几乎没有感觉,他那表情只是停留在看到刘林那刺剑刺向他面门时候的残影,脸上惊惧与不可思议地表情。

 这样快速致命的死法,对于这名征战多年的将军来说,倒算是死的一点痛苦也没有,好比常人的寿终正寝了。

 刘林拔出刺剑之后。从怀中掏出一张白帕,包裹着剑身轻轻的擦拭,那神情要有多悠闲有多悠闲,仿佛刚才那敌将贺亲义不是他杀地一样。

 建州军士牵来了刘林所骑的战马,刘林上马之后身边围着数十员骑兵保护,军士们为他举起了一圈盾牌,以防止向他的冷箭击中。

 他并没有再参与对全面溃败的渤海军的围杀。只是立于马上静静的观看着两军嘶杀,看着渤海军的战阵一圈圈的缩小。看着渤海骑兵一批批地从战马上坠下并被刀砍杀。看着建州军骑兵被渤海骑兵地长挑起。

 渤海军中组织了数次突围,都被打了回去,双方的战斗持续到了傍晚夕阳西下的时候。

 渤海军再也无力反抗,刘林始终没有下令劝降,放开了建州军的手脚,让他们杀个痛快。他要让渤海国永远的记住这全军覆灭的教训。

 刘林看着那如血的夕阳,看着沙场之上一具具杂乱地血迹斑斑地尸体。他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渤海军撤了。两军地议和就会接着展开,两军暂时不会再大战下去。渤海此次南征因为建康王薨逝的假消息而失利,又因为建州军奇兵援庐州而开始战势失利,渤海暂时是无力再攻南唐,南唐更是无力兴兵北进。

 就算南唐建康王李凌有心率军北上,新帝李锐也不一定有这样的进取之心。两国和议势在必行,而刘林现在所担心的是,李沫会不会依然成为两国政治和议、和亲中的牺牲品。

 李定曾经与刘林提过这些,如果不是为了南唐在谈判中多一些筹码,以确保李沫不会北嫁,刘林也许不会如此出力。

 另外还有一点,刘林所担心的是这之后偏安的南唐西南之已平,北疆的渤海军又撤退,现在把持朝政与军权的柳群集一与新帝李锐,将要怎么样的接着对付建康王,建康王是否还会再愚忠的不做出任何的反抗。

 建康王的左路军统领彭守江将军已经率兵顺利登岸,在建州军最后围歼渤海军的时候,大军近清关。

 先头探路的探子已经回报了彭守江,两军正在清关外战,彭守江担心建州军不敌渤海铁骑的袭击,一旦清关失守,那便要付出更大的代价来夺回,彭将军下令急行军赶往支援。

 建州军右路军在大统领张金钟的率领下,已经沿着渤海燕王部人马撤退的方向追击而去。

 有建康府左路军的加入,渤海贺亲义部残兵很快被消灭殆尽。

 这是一场全歼的战斗,渤海六万余骑兵被斩于阵前,斩杀敌将十数名,谁也不知道渤海军有没有人逃跑成功。遍地都是两军人与战马的尸骸,方圆几里的土地上甚至很难找到一块本的土壤。全都是鲜血,全都是斗最终死在一起的各种姿态的军人遗体。

 就是此战,建州军虽胜,也胜的惨淡“杀敌一万自损八千”参与此战的近五万大军中损失了近三万余人。刘林的亲兵中也损失了三十余人。秦宏受伤,战前临时组成的五百长柄战斧勇士是最早与敌军展开战斗的,他们没有一人活着坚持到最后。

 “古来征战几人回!”刘林自言自语着,调转马头向清关方向而去。

 刘林心痛啊,其实完全没有必要让建州军损去三万余人,这一战如果自私一点可以换上庐州府、江州府、鄂州府军,让他们当炮灰,可这一切都是李定与刘林事先商议定的。

 眼看渤海与大唐的战争就要暂时停竭,李定自损实力也是为了自保。这一场战争打下来,都是为了什么?为的只是使李锐对李定放心?

 建州军的实力削损,将与湖州王李在西南的节节胜利形成鲜明对比,湖州王在西南以战养战,对付的只是本国的叛势力,又灭了岭南王的力量,他现在手握十多万重兵,势力已经笼罩了大半个西南。现在只要渤海与南唐的战事平息,新帝恐怕就会迫不急待的要收拾李了。

 李究竟是怎么想的?这个时候建康王李凌的态度还很不明朗,李应该不会做出惊人之举。刘林知道,师父建康王对李的喜爱一直都超过李定,如果李与李定都想从李锐的手中夺走大位,李凌会支持哪一位?

 李凌暂时的隐忍只是为了一致对外,先攘外再安内,先帝弥留之际架崩的不明不白,李锐不了干系,也许将来李锐积极对付李凌的同时,李凌也会向他发起致命一击。取决于李定与李命运的关键,也许就在于李凌的喜好与一念之间。

 万一李凌真的支持李,刘林虽然依然会支持李定,但他也能感受到将会面临更大的危机。  M.nIUduN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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