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台湾台北
“我要你协助找回那个该死的读心人。”辛代尔
昂的声音从遥远的美国传了过来。
“要我怎么帮你?我现在要离开这里根本不可能。”林士桦皱着眉握住话筒。
“运用你在那里的影响力,我要知道那个小女孩的一切背景。”
“她的档案是机密资料,不能传真给你,那会被拦截的。”说不定他的电话也被窃听了。他有点担心。
“那你就找出她的弱点。我要她的弱点。”辛代尔大吼。“我找找看。”
“家人、亲朋好友都可以。总之,我要她走出那个该死的什么
的保护圈!”
“好吧!这件事我会处理。”
“你最好快点行动,否则事先付给你的那三分之一的订金,我还是有办法叫你吐出来的!”辛代尔厉声地挂断电话。
林士桦放下刚和辛代尔通完的话筒,脸色阴郁地把玩着手上的两颗钢球,心中却对辛代尔的语气感到一丝反感。
要不是为了那一大笔钱,他堂堂一个医学博士何必听命于一个美国佬?
偏偏入对金钱的
望无止无休,才会轻易地被恶魔操纵,
罢不能!
辛代尔的手下失败了,被台湾当局派去的周衍打得落花
水,然而政府这方面的消息,却是周衍被“闇之
”的火狐修理得惨兮兮。
这么说,最大的赢家还是季彤了?她找到了一个强而有力的靠山,现在要动她根本是以卵击石,难上加难。
辛代尔对季彤依然无法释怀。他在越洋电话中要林士桦找寻她的弱点,利用弱点来
她就范。
季彤会有什么弱点?一个孤独的孩子,从四岁进研究所之后,从没有任何亲人来探望过她。羞涩、自闭,没有朋友,她一直是孤僻地活在自己的世界里。
待林士桦仔细看过她的资料后,才发现她还有个舅舅和舅妈住在台中,是她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虽然她四岁就被带到异能研究所,但亲情的天
应该还可以威胁得了她才是。
特派员周衍缉拿季彤的第一波攻势虽然失利,但他知道政府
代的第二波计划则是“死活不拘”这对他来说是一大损失,毕竟他对季彤已经注意很久了。她是他等待好久的实验对象,他对她深不见底的能量有着强大的好奇。因此,为了让她活着再继续接受他的实验,他必须避开周衍,协助辛代尔把季彤弄到美国去。
唯今之计,只有先把季彤的舅舅和舅妈请来作客一段时间了。
该如何进行呢?或者,安排一个免费的美国之旅,吸引那从未出过家门的“钓饵?”
嗯!就这么办!
林士桦城府极深地扫了季彤的私人档案一眼,
出了诡谲的笑容。
季彤的伤势已经痊愈了,不去运用超能力,她的精神和身体都逐渐恢复了健康。
伊各在闲暇时会来看看她,他在得知她和浩野之间的感情进展之后,还故作失望地说:“怎么会这样?我都尚未展开行动,你们两人就私订终身了?太不公平了!小彤偏心!你只给那臭小子机会,不留半点余地给我。”
知道他在闹着玩,季彤也不介意地笑着回答:“还说,我也暗示了好几次啊!你这个石头却不解风情。”
“有吗?有吗?什么时候,我怎么不知道?”
“有啊!你带我出去玩的时候,我一直跟你说我喜爱‘百合花’啊!”“这种不入
的暗示我哪里会懂?我敢保证你给浩野出的题目绝不会那么难。”
“才没哩!我对他才没给任何暗示呢!”她有些脸红。
“我终于了解了。你不给暗示,却让自己受伤,让他吓得俊容失
,利用苦
计来骗他上钩——”
一个抱枕正中他的脸,季彤适时地制止他胡诌。
“你是来探病的,还是来谋杀?气人嘛!”
看她活泼快乐,伊各不得不佩服爱情的魔力。眼前这个开朗的少女,跟一个月前那个阴郁、冷漠的“借住者”会是同一人吗?
“喂!你发什么楞啊?”
“我?我在替浩野可惜啊!这几天他不在烈火堂,那里的电话线都快被银座打来的热线烧坏了。”
“哦?那些女人在找他?”她心中泛起一点点酸味。
伊各瞄了季彤一眼,她眼中闪烁的妒意逃不出他的法眼。
“是啊!丽子、千花、朵香…还有天鸟香织都来过电话。”
“天鸟香织?”那个风情万种的有夫之妇?她的好心情不见了。
川浩野千啊!别怪我!谁教你得天独厚地赢得美人心?我不帮你找点碴,就枉生为你的至
了!伊各在心里窃笑。
“是吗!我把电话留言都转达给他了,那个天鸟约了他今天见面,我一告诉他,他就出门去了。”
“是吗?”季彤的心跳不顺了,笑容也消失了。
“我早就警告他那个天鸟香织是个难
的女人,偏偏他对她的神秘有特别的偏好。这下好了,搞上别人的老婆,当心被活逮!”
“她约浩野干什么?”季彤忍不住问。
“不知道,反正她只要哭哭啼啼,浩野就受不了了。”
见她低头不语,伊各知道他该适可而止。
“唉!我在这里饶舌干什么?浩野现在已是心有所属,应该不会再和她扯上任何关系了。”
“嗯…”那种感觉又回来了!心痛、窒息、不安…
“你千万不要
想,虽然他
过一段时间,但我看得出来,他很在乎你…”高招!刮完脸再涂刮胡膏,为时晚矣!
希望我不会遭天遣!看见季彤忧郁的俏脸,伊各有点心虚地祈祷着。
“好了,我还有事要和峻一商量,不陪你了。”他站了起来。
“再见!”她挤出一个微笑。
伊各拍拍
股走人,却投了一颗巨石在她心海,久久不能平歇。
季彤黯然地走回客房,开始细想她继续留在这里的可能
。如果稍不谨慎,她很可能会随时死亡,以她这种样子,实在不该拖着浩野不放。况且,她本身就是个大麻烦,再赖在这里会不会替“闇之
”引来危机?
一整个下午,她都悒郁寡
地摆
在这个问题中,疲惫地等着浩野回来。
结果,浩野一直到深夜才回到“闇之
。”他走到季彤的房门外,发现她房里还有灯光,便敲了门走进去。
“这么晚了还不睡?”
季彤双眼无神地盯着他,没有出声。他觉得有异,走近挨着她坐在
沿。
“怎么了?不舒服吗?”他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
“没事!”她挡开他的手。
“没事才怪!”浩野皱起双眉,怀疑地问:“发生什么事?”
“没有。”她烦躁地站起来,走到窗口。
“那你为什么不高兴?”他两手一摊。
季彤转过身“你今天很忙?”
“是啊!伊各来告诉我一些紧急事情,我去处理一下。”
“什么事忙到那么晚?”她觉得自己像个得疑心病的黄脸婆。
“工作上的事。”他随口敷衍着。
撒谎!她秀眉蹙成死结。
“你去和天鸟香织见面,为何怕让我知道?”两簇火苗在她的眼中凝聚。
浩野微楞,恨自己竟然忘了她会透视人心这项能力。
“我…”
“我讨厌被欺骗!”
“我不告诉你是不想让你胡思
想。”他走向她。
“很多事隐瞒比直说还要让人误解。”她后退一步。
“我没有和她做什么,她只是约我出去聊聊而已。”真该死!为什么女人总是这么小心眼?
“我小心眼?是因为喜爱你我才会生气,你竟然还有理由骂我?”她尖锐地低喊。
糟!在心里骂也不行!想一下就被读出来了。他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我没有骂你!我只是——”
“只是觉得见鬼的谈什么恋爱,被一个女人绑得死死的,动弹不得,真是活受罪!”她念出他的心声。
浩野大吃一惊。她现在连他心底的想法也读得出来?
“是的!只要我专心一点,我连你刚刚做过的事都能看见。”她目光灼灼地盯着他。
“小彤!”
“我不怪你去见她,但你把我当成什么?在你面不改
地对我说谎时,我却清楚地发现你和她喝酒聊天,然后上
。”她波然
泣,脑中浮现他和天鸟香织在浴室拥抱的场面。
“没有!是她强迫我留下,否则她要自杀。我能丢下她吗?五年的朋友了,总不能看她死在我面前。她醉了!吐了一身,我帮她清洗一下…”
“她丈夫呢?这种事应该留给她丈夫来处理。”季彤冷冷地说。
“她搬出来住了。我不放心把她一个人留在那里,万一她想不开怎么办?”他解释。
“真是好心肠!”她嘲弄地笑了。
“小彤,别为了这点小事和我吵,我已经够累了…”他垮下双肩,无力地看着她。
“抱歉!我又不是你的什么人,还要你
代去处,真是好笑。”她转身咬着下
,阻止眼泪滑落。
“我再也不会去找她了,好吗?”
又是谎话!她和他相约明天见面,他答应了。
“那明天怎么办?你不怕明天她又寻短?”季彤咄咄
人地回头。
“这…”扯下一个谎,总要用更多的谎言来圆,惨了!
“不用担心,我不会阻止你,终究你和她的
情有五年了,而我和你只不过才认识一个多月,总要懂得先来后到的顺序吧!”
“小彤,你知道我对你是真心的,但我不能因为你而抹杀我所有的朋友。”
“是!我懂。”心沉进了谷底。多情
子就是多情
子,山河易改,本
难移。
“我会跟天鸟说清楚,我和她之间再也不能联络。好吗?”
好大的让步啊!你舍得吗?浩野舍得一个冶
热情的美女吗?
“你去休息吧!”她面无表情地走到门边,打开门送客。
浩野没有忽视她眼中那一抹冷漠和警戒。但是现在说什么她都听不进去,只有等明天再说。
不情愿地走出去,他站在门外叮咛道:“好好…”门“砰”地关上,他只能瞪着门板把话说完:“睡吧。”
女人真是不可小觑,发起脾气来,不管十八岁还是八十岁,同样威力十足!
轻笑地走没两步,他就听见季彤房里传来一阵阵东西砸碎的声音。
怎么回事?他转身冲到她的门外,用力地敲着门。
“小彤!你在干什么?开门!”
里头没有回应,只有一连串的撞击声持续着。
“小彤!小彤!”他急了。她在里面干什么?
使力撞开了门,眼前的景象让他惊悚莫名。满屋子飞在半空中的桌椅、台灯、花瓶、摆饰…一件件摔向墙壁,碎成一地。而季彤,她
出奇特的笑容支在窗台上,看着每一件东西粉碎。
“小彤!你干什么?住手!”他生气地大喊。她明知道不能使用超能力,明知道这样做会伤害身体,她到底发什么癫玩这种游戏?
“看!浩野,我的能力的确增强了。哈哈哈…”她的笑声充满凄惋与痛苦。
“小彤,你快住手!你这样身体会受不了的!”他不知道该如何穿过挡住去路的物品,它们忽高忽低,让他无从闪避。
“我再试试看能不能把打破的东西还原。你看…”
当她凝神把破碎的花瓶接合时,一阵剧痛攫住了她所有神经,她身形微晃,鼻血又
出来了。
霎时,停在半空中的东西全落下来。
“住手!你会害死你自己的!住手!”浩野冲过去抱住她,阻止她再做傻事。
“你走开!”她推开他。“去找你的天鸟吧!跟我这个随时会死的小女孩在一起多无趣,你不怕得时时准备为我料理后事?”
她尖酸的话像重槌敲进他的心上。他不知道他的谎言会伤她伤得这样深。
“不要这样!小彤!”
“我们来试试看我能承受到什么样的程度,一定非常…有…意思。”又一阵剧痛来袭,她痛得蹲下身子蜷缩成一团。
“住手!不要再试了!我求求你!”浩野又急又气地抱住她,想用衬衫帮她擦掉
上的血。
“别烦我!”她挣扎着起身,再度运力。
“住手!”他大吼一声,将她扑倒在地上,瞬间吻住了她的
,分散她的注意力。
季彤似乎被吓住了,她停顿了两秒,才大梦初醒般地开始槌打他的
口,一边生气地喊:“不要用你那个脏口来吻我!”
他使劲地
住她,抬头喝道:“我偏要!如果你不愿意,可以用花瓶来砸我的头啊!反正你行!”
她终于停止超能力的使用,全身放松地躺在地板上,任泪水静静地
出眼眶。
浩野嘴上传来腥涩的味道,知道自己的模样一定比她好不到哪里去。于是,他站起来到浴室去洗把脸,又拿来
内帮她擦掉脸上的泪与血。她眼睛睁得大大的,直瞪着天花板,温驯地让他清理,没有抗拒。
“好多了吗?”低沉的嗓音唤回季彤的注意力。
她看了他一眼,又看着满目疮痍的卧房出神。
“这些明天再清理,你到我房里去唾。我那儿有两个房间。”他扶她起来,轻拨她零
的发丝。
她突然歇斯底里地大笑,断断续续地说:“太…可笑…了!我竟然拿这些东西出气!我要怎么赔偿你家这些损失?”
“我说过不用理它!”他的火气在眉间聚拢。
“我身上半
钱都没有,赔不起…”她还是咯咯地笑着。
浩野倏地握住她的双肩摇晃着“如果你想用这招来责难我,那你成功了。我的确因你的样子心痛!你放心,我不会再出去找天鸟或是其他女人,满意了吗?”
她不笑了,深深地被他的话刺伤了。
“我没有绑着你,我也不配!爱情这种事是什么、该怎么做,我不清楚,但是它不应该是这样的。好像在谈条件,也好像在论输赢…显然你根本不爱我,你只是可怜我而已…”
不是的!怎么会弄成这种地步?他对她难道还不够好?难道他付出的都不算数?
“你这样说太过份了!我对你如何,你难道感应不出来?”
“伊各说你对哭哭啼啼的女人都没办法。这表示我们之间完全是一场误会,眼泪引起的误会。”
“不是!”原来伊各也在这出闹剧里
上一脚。该死的!
“放开我吧!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季彤的冷漠让他又心
如麻了。她又缩回自己的壳里去了!那个有着十八岁脸孔和三十岁沧桑的女孩。
“不!我不放开!你这样自言自语不能成立任何信约。听着,我这辈子只要你一个人,懂吗?”他干脆抱紧她。
“算了!”
“‘算了’是什么意思?凭你一句‘算了’就要我收回感情?休想!”
“浩野,别
你自己了,别为了一个不值得的女孩埋葬你的自由。”
“你不相信我爱你?”他的眼神深不可测。
她漾着水气的星眸让人心碎。她不是不信,而是失望。
浩野二话不说地把她
倒在
上,缓缓欺近她。
“我证明给你看。”
他出其不意地在她脸上落下细碎的吻,无言地印上他的深情挚意。
“浩野…”她当然知道他要做什么。只是,她无法推开他,在同样渴望着他的同时,她无法违背自己的心。
“让我爱你…”他的声音消失在她的
间,柔韧兼具的男
躯体燃烧着强烈的
望。
即使这会是短暂的恋情,她也愿意沉浸在他的爱火中,让狂焰焚身,烧成灰烬,无怨无悔…
阳光透过淡绿色的窗帘洒在
上,几声鸟鸣将
川浩野从梦境中唤醒。他翻了一个身,手扑了个空,昨夜戏剧化的场面又涌上脑海…
小彤?
他撑起上半身,不见季彤的踪影,失落感悄悄袭上心头。
被间还留着她身上的余馨,他顺手抄起枕头,将脸埋进她的气息中。
开门的声音吓了他一跳。被家人发现他在季彤的
上过一夜,他那票“吃人不吐骨头”的老哥、老妹、老嫂们不盘问个没完没了才怪!
“你还不起
?让你家人看见不太好。”季彤平静的脸上看不出昨夜温存的痕迹。
“有什么不好?”他目光熠熠地扬起嘴角。
她避开他的眼神,弯
收拾着地上
七八糟的碎片和杂物。
“过来!”他命令道。
“我得整理一下…哎呀!”话没说完,就被从
上冲下来的他拦
抱住。
“我说过,别管那些东西!”抱住她才有真实感,可以证明他前一夜不是在作梦。
“你…你…”她扭身想挣开他的手,却不经意看见他的
体,霎时面红耳赤。
“我…我什么?”他学着她的口吃使坏。
“你快把衣服穿上!”她干脆闭起眼睛。
“小姐,都被你看光了还害羞!”
“那…那已经都过去了,我忘了。”
“忘了?”他一道眉扬了起来。“那我再让你记起来…”他的手不规矩地
起她的衣服。
“浩野!”季彤花容失
地惊呼,连爬带逃地远离魔掌。
“呵呵呵…有意思!”他爱死了她玉颊酡红的娇怯样。
“你别
来!”
他懒懒地看着她,毫不顾忌地在她面前着装,当皱巴巴的衣服披挂在他结实的肩膀上时,他又一手将她拉回
前,握住她的下额,正
地问:“还怀疑我对你的感情吗?”
“别谈那件事,好吗?”她半垂着眼睑。
“为什么不谈?你的小脑袋瓜到底在想什么?”他抵着她的秀发,皱眉不悦。
季彤不想谈是因为她认清了自己和他之间还是有许多问题存在。浩野对爱情的观念与她相差太远,而且她总直觉还会有事情发生。
“我脑子里正想着要怎么面对你大哥他们的脸色。”她故意转移话题。
“他们敢有什么脸色?”
“昨夜的声音太大,他们一定都听到了。”
“哪一种声音?”他问得
恶。
她马上就知道他所指为何。这个男人噢!
!
“当然是撞碎东西的声音。”她抛给他一记白眼。
“放心!他们都很会自圆其说,说不定等一下我们出去吃早餐时,他们已经推测出答案了。”
“这才糟啊!你在我房里滞留了一夜,我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她好伤脑筋。
“你们的黄河本来就浊,当然愈洗愈脏。”
“你还有心情说笑!”她戳了戳他的
膛。
“别把这件事看得太严重,反正我们迟早要结婚的。”
结…婚?她被这个字眼吓坏了,浩野不会是当真的!逍遥惯了的他会有成家的打算?
满脑
烘烘地跟着浩野来到餐室,她出神的表情直到听见一阵嘲弄的笑声才恢复正常。
大家果然拿昨晚的事来调侃浩野。
“唉!我昨天睡得不太安稳,总觉得不知道哪里在鬼打架,吵得好凶。”黛希伸了个懒
,又打了个呵欠,金色的眼睛不怀好意地瞄了瞄浩野。
“是啊!起初我还以为是地震呢!而且震中就在我们家。”别看静羽沉静温婉,她那张嘴可是磨得比谁都利。
“我们还跑出来看看是不是外星人来了呢!”芷倩也加入批斗行列。
“我倒不会去做些无聊的猜测。我知道,一定是有人换了
铺睡不安枕,从
上跌了下来造成的‘噪音’。”见月喝了一口清茶,慵懒地笑着。
只有峻一没说什么。不过,他难得有表情的脸上有着暧昧的笑意,那比任何言语都要教季彤羞赧。
“奇怪了!那么晚了你们不睡,可见你们也正在做些运动呢?”浩野才不怕他们的七嘴八舌。同在一个屋檐下住了二十多年,他早就练了一身可以抵抗
舌剑的“铁布衫。”
“‘也’?你说了个‘也’字,那表示了‘也’是和某人在做运动?”黛希在豆腐里挑骨头。
“是啊!”浩野自然地搂住身旁的季彤,挑衅地说:“我们在做我们爱做的事!”
大家一点也不吃惊,只是了然地点点头,似乎就等着浩野承认才要放过他。
季彤一直低垂着头,恨不得找个地
钻下去。幸好这个话题到此结束了,否则她会拔腿就跑。
“做
做的事可以,但别做得过火。”见月话中有弦外之音。
“我知道。”浩野当然听得出他的教训。
不是他嫌弃,实在是他这帮兄嫂妹妹们都太过聪明伶俐了,举一可以反十,老是把手足之情放两旁,挖苦整人摆中央,唉!
“对了!我和我的医科老师联络过了,他认识一位专门研究超能力的老医生,住在美国,他是目前世界上唯一对超能力者人体研究最透彻的权威。”见月导入主题。
“在美国?”浩野看了季彤一眼。季彤对回美国的意愿并不大,何况辛代尔正在找她。
“是的。他的医疗中心在西雅图,我认为你陪季彤去让他彻底检查一下比较好。”
“你和那位医生联络上了吗?”
“是的。吉达·希瓦博士这个月有空,他答应帮季彤做能量测试与分析。”
“小彤,如何?”浩野询问她的意见。
“要去美国吗?”那不是又回到原点?她心中忐忑不安,因为有个声音一直叫她不要去。她可以感应到,一股黑暗的游涡正在那里等着她。
“我希望你把身体状况弄清楚。难道你对本身的力量来源不好奇吗?”见月犀利地盯着她。
“我…”拒绝的话说不出口。大家都是为了她好,她不能不领情。
“如果你答应,就坐三天后的飞机先到旧金山,再转机到西雅图。吉达博士会派人到机场接你。”
旧金山!她就是从旧金山逃跑的,现在又要回去,会不会自投罗网?
“小彤,别担心,我会陪着你。”浩野握住她的手,缓和她的紧张。
“但我的护照和签证…”
“凭‘闇之
’的关系,这点不是问题。”见月给她一个安心的微笑。
“好吧!那就去试试看吧!”她同意了。希望这不会是个错误的决定。
“那么叫静羽帮你们订机票,我再跟吉达博士确认
期。”见月站了起来,离开餐室。
“我也好想跟!”黛希嘟着嘴。
“你跟去干什么?你的职责是看牢你俊得不像话的老公,除非你放心把见月一个人留在日本,否则你哪里也别想去,连回娘家也不例外。”静羽提出正确的警告。
“真是的,嫁个帅老公的风险真大!早知道就选个长相安全一点的,免得我整
提心吊胆。”
“别说了!你看见月看了八年,其他的不良货
你看得上眼吗?”
“是啊!口味都被养刁了,真是!”姑嫂两人还愈说愈有理,把一旁的峻一和芷倩逗得笑不可抑。
然而,季彤的心思全被美国之行装满了。如果她猜得没错,旧金山正有个超级大麻烦在等着她。而这个麻烦正足以要了她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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