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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二章 山雨欲来风满楼
 去年定下了学习乐器,大山就为董洁花高价买来了一正的历史上传下来的古琴。

 仔细寻访了技艺高明的老师来家里授课。因为喜爱,董洁一直学的很用心,中间也有充足的时间在名师指导下,反复练习。不知道是心境使然,合乎了习琴之道,还是天生聪明,触类旁通而举一反三,她上手极快。

 大山为她布置了一间琴室。仿古风格,一桌一椅、盛放兰花的花盆、屏风、小到杯茶用具,俱是经心淘来的古董。屏风后甚至摆放了明时的雕工精美的花梨木卧榻,供她在此连休息。

 薰洁后来慢慢学出名堂,极喜爱抚琴的感觉。

 虽然不会像古人一样,抚琴前沐浴醒身,却也会燃一炉薰香,换一身复古宽袍大袖的衣装,在空敞的大屋子里,一遍遍弹着自己喜爱的曲子。

 大多数时候,观众只有大山一个。看她眉如远山目如秋水,恬静的脸庞透出红尘外的清静,端坐在特意收拾出来的仿古的琴室里,恍惚中,似乎是远古存在的少女穿越时空而来,奏响一曲历史清越的回音。

 那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仿佛近在咫尺,又似乎隔着时空的回廊,两个人相互凝视,偶尔视线的汇,像是时光的碰撞…

 其实也说不清具体的幻像,感觉不坏,朦胧似乎又另有一种快,似乎挖掘出了爱人的另一面——清灵如水,灵动如风。

 渐长成,她的少女风韵尽显,抚琴间隙,垂目、抬头、甚至一颦一笑,合着琴曲的拍子,实在是一种,没有办法言说的美。

 他以为自己已经很爱她了,世界上最最重要的那个人就是她。她占据了他心里最最柔软的角落。可是,有时候还是会发现,她对自己的吸引力越来越大。就像已经装落沙子的杯子,明明已经没有空间,觉得不可以再挤进任何一丁点东西,却还有微妙的感觉,像水一样沿着沙子,不断地渗进去…

 于是。心里常常会涌动出一股陌生的情,需要费很大力气才能勉强控制。唉,她给人的感觉,实在不像一个未成年的少女呀。哪怕是他这个镇厮守在一旁的人,都会有这种惑。只有在她与他调皮捣乱的时候,才惊觉:她还是一个年纪很小的小女孩。于是在心里一再告诫自己:不可以放肆,要做一个好哥哥!

 这样平静的生活并没有持续很久。

 四月十五,胡主席去世;因为社会治安太,北京大学和北京外经贸大学都有学生遇害,这点燃了新地大规模的学的导火索。

 四月十八,凌晨,北京大學、中国人民大学的部分学生开始上街游行,王丹等人在天安门广场紀念碑前演讲。

 到五月份。问题开始变化,欧美势力开始全面介入,包括香港台湾地社会,媒体也附和西方!

 学校已经全面停课!

 北大是中国变革的先锋。它的诞生本身就是一个变法的结果。l89年,内忧外患,国运衰微,有识之士无不思考拯救中国的良方。甲午海战的惨败。使人们看到了中国国民素质的低下,教育的落后,新学图强成为当时主思想。北大一诞生,就担负着救亡图存的使命,试图通过教育挽救国家。这种历史使命感一直延续到今天。“以天下为己任”既是北大的传统,也是北大精神魅力之所在。

 北大是爱国运动地先锋。辛革命虽然推翻了清王朝的封建专制统治,封建思想却依然摧残着人们的身心。以北大人为主将的新文化运动轰轰烈烈地搞起来,北大成为新文化运动的中心,一篇篇战斗的檄文就是从这里传播开去。民主和科学在人们的头脑中开始扎了,成为影响中国一个世纪地思想主题。

 巴黎和约怒了有良知的中国人,北大学子率先罢课,联合各大学学生游行,火烧赵家楼,取得了重大胜利。五四运动也成为中国历史上一件划时代的大事,揭开了历史的新篇章。

 寇的铁蹄踏进了中国地大门,若大的华北竟然安放不下一张平静的书桌。北大学子掀起了一二。九运动,揭寇妄图侵占中国的野心,唤醒了蒙中的民众…

 现在,北大学子,又走到了第一线。

 昔日与大山好的同学、朋友,无不怀着极大地热情,积极投身于这场运动中去。作为数十万的人群中的一员在城市中前行的兴奋:他们高喊着自由和民主的口号,深信他们可以做出惊天动地的事来帮助国家走向更好的未来。

 于大伟,一个从乡下来的害羞的孩子,在学生运动中取得了自信。随着这场全国范围内的学生运动的发展传播,站,同学们就可以播放新闻和讲话。。上呆在广播站,每次只睡几个小时,靠理想主义这个肾上腺素支撑着。

 伍

 另一个与大山好的同学。他是满族人,据说还有统,他自个儿说,要是搁清朝他就是一皇亲国戚,一贵族。所以为了配合他没沾上皇亲国戚的遗憾,巧的是他正好姓伍,朋友们平时都管他叫伍阿哥,倒也朗朗上口。

 还有曹浩然、康康…

 薰洁与他们都很熟悉,这些常与哥哥来往的人,都是学生运动中的积极份子。也许是传统的原因,北京大学是“重灾区”学生投入的热情最高涨,也最容易受到影响。以致于事情结束之后,被列为重点处理对象,辙换了一大批校方的教职人员,而其后,连着好几届的学生,被送到陆军学院,进行为期一年的军训。

 她人小言微,这些被某种热情激励的头脑发热的人,根本就把她劝阻的话当做耳边风,左耳进右耳出。她唯一可以欣慰的是,她到底劝住了哥哥,从始至终。大山都没有参加学生运动。

 而这,却让他的同学和朋友感到不理解,进而产生不满的情绪。

 “我地同学,做为顶尖名校的大学生,自己认为是最有头脑和理智,最清醒有主见的一群人,其实这个看法还是主观了。”

 大山叹息:“我也是学生中的一个,我了解学生的优点。同样了清楚他们的缺点。所谓的热血青年,实际上也是最容易受到鼓惑的一批人。”

 学,持续地时间太长了。一开始,大家是有自己的想法和理念的。从内心深处来说,大山可以说是支持的。但是到最后都变味了,他们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干什么地了。最后有人发现自己不能控制和不合自己的理念的时候,会有人选择退出。可是更多的人,会随大,或者身不由已的盲目的向前。

 而且,已经有所谓的学生领袖,甚至还有文革中的造反派,私底下同他接触,希望他投入到自己的阵营。可以提供资金上的支持。

 大山当然拒绝了,可由此他也看出来了,有人资助和背后故意**。随着事情地发展和有人故意引导下,学生运动向事变的方向演变,这和他们的理念和初衷都是背道而驰!

 ****

 形势发展越来越不容乐观。

 终于有一天,大批学生开始夜驻扎在天安门广场静坐。其间需要帐篷和播音器材等物品,学生们要自筹款项解决。大山的同学,找上门来。

 面对朋友的请求,大山非常为难。他不是吝啬于金钱,如果有需要,他愿意尽全力帮助这些朋友。可是。出资出物,让他们没有后顾之忧,长时间这样对抗僵持下去,说真的,他点不下这个头。

 “你是安于做个富家翁,是不是?人有钱了。别的东西就不再重要,都可以抛到一边不闻不问了吗?…”

 “大山,你自己是改革开放地受惠者,你成功了也有钱了,你的生活已经离开普通人太远。可你要知道,这个世界上,有很多和你一样认真和努力奋斗的人,他们却只能在温线上苦苦挣扎,而一些社会上的闲散人员、做过牢犯过事的氓地痞,反而摇身一变,变成了高高在上地有钱人。还有,现在当官的利用权利经商,他们的子女倒卖官文,靠着倒空卖空和贪污大发横财…”

 “大山,我很失望。人到什么时候,都不能没有良心,没有责任和义务感。看看你自己,平时对社会上的弊端也看不上,也能跟大家说得对脾气。结果呢,一到看实际行动的时候,你就缩不前,推三阻四,原来,你这是这样一个言行不一的虚伪小人吗…”

 同学们七嘴八舌,纷纷指责于他,越说越激动,对他地作为非常不谅解。

 大山认真的听朋友们的意见,直到大家狂风暴雨一般发完对他的怨念。

 才开口道:“我知道大家对我,有很多意见。我的做法与大家不一样,我不认为自己做的对,同样,我也不认为大家做的对。我想说说我自己的看法,请大家放下对我的成见,仔细想一想我的话。”

 “首先,我回答你的问题,莫志强。不,我没有想安于做一个富家翁,咱们是同龄人,你们有热情和冲动,我的血也没有变冷。正因为我这几年有过经商的经历,我可以自信的说,我看过的经历过的事情,比你们哪一个人都要多,所以,就这么冲到大街上,和大家一起游行呐喊和抗议,我不认为这是一种好方法。可是,我感到非常惭愧的是,到现在,我也想不出别的更好的办法。”

 “大伟,浩然,我想对你们说,任何一种成功,都不能凭侥幸来说明问题。是,社会上有太多的人,不能理解,也非常嫉妒,为什么过去他们瞧不起的游手好闲不务正业的人,短短时间却过上了令他们羡慕到

 人的生活?有些人想不通,有些人生闷气。”

 “但是,做为我自己来说,我能理解。最开始干个体,人人机会平等。不是吗?后来生闲气的人,当初何尝不是在用不屑一顾的眼光冷眼旁观,甚至冷嘲热讽?而那些生活在社会底层、文化素质不高的人,他们却抓住了机会,靠劳动迅速致富,成为社会第一批富翁。这里面有历史的机遇,错过了,就不会再有第二次机会摆在你面前。”

 大山略做停顿。接着道:“改革开放十多年了,自然会形成各种社会矛盾,一些不公正让人气愤地情况大家也屡屡有所听闻,这种情况。我们最正确的选择是什么?难道就是学吗?咱们一起,前前后后参与了多少次的聚会和争辨,难道就不知道,学生中间,存着各种不同的、甚至截然相反的思?而修正主义思、资产阶级自由化思,甚至影响了相当一部分人。我们自己内部的声音都不统一,在这种情况下,掀起学,希望为中国找到一条强国的“新路?”我认为,这样做的后果只有一个。中国会进入混乱无序地状态,这是我们想要的结果?”

 “多少人嚷着要民主要自由,要实行资产阶级的“民主化”鼓吹美国如何如何好。大伟,我去过法国,也去过美国,我也接触了国外很多中国人。我可以负责任的告诉你,所谓地民主,从来都是一种理想化的口号,国外,并不是我们想像中的那么民主和自由!”

 “我也来说两句。”

 薰洁突然从旁话。“我年纪小,什么都不懂,也不明白,但是,做为一个旁观者,我听大家口口声声说。中国需要民主,所以,我只想弄清楚一件最简单的问题:大家想要什么样的民主?”

 “一人一票的选举?言论自由?开放?政治上要轮执政?搞议会制?

 但,中国人口分布严重不均!各地经济发展水平相差巨大!农村人口占大多數!这是我们国家的国情。

 除了一些在学校受过高待教育的人,像你们这样的大学生,普通老百姓,能理解和接受你们嘴里的民主?真要民主,中国地方这么大,人口这么多,单是某一个问题,要达成共识,需要地时间得有多长?如果不能达成共识呢?老百姓命运会如何?是不是要忍受数十年的混乱政局?

 危机四伏的中国是不是又要开始步入分裂,进行无休止的內战?

 我想,一个稳定的国家,一个专制的政府,一个以经济发展为中心的国策,是非常适合此时地中国的!民主是社会管理的一个手段,绝不是一个社会追求的目标。

 大学生,有政治热情是好事,但是,要多一些理智,多一些比较后的理性思考,站在中国地国情上考虑中国的问题,不要照搬和拿西方的标准来衡量我们的国家。

 光凭热情就可以创造一个新世界吗?”

 于大伟激动的站起身“你的意思是,我们错了?我们做地不对?”

 薰洁摇头“不,我不认为大家的出发点和立场是错的。可是,时间不对。在正确的时间做正确的事情是我们渴望追求的!在错误的时间去做一个正确的事情,只会是个悲剧!所以,我请你们不要参加学,也希望你们能劝自己的朋友,不要一味的凭着热情和冲动做事。既然认可,自己是新一代的大学生,国家未来的主人翁,请你们多一些理性。”

 曹浩然不赞同:“现在,社会有各种各样的矛盾,如果连我们当然的大学生,都不能不敢身站出来,发出另一种声音,一个没有**的民族,又谈什么在国际上雄起。”

 薰洁:“一个民族若没有了**將没有未來,但是,若**过了头会连现在也失去。二战前牛气沖天的納粹德国和日本就是典型例子,不成不理性的民意是民粹不是民主。”

 大山最后道:“人有一种从众心理,有许多学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为什么这么做。只是觉得不用上课,可以打闹很刺。现在北京成一锅粥,路都堵死了,几百辆公共汽车和其他什么的都被学生和添乱的弄来当路障,请问,这是为了稳定和秩序,还是制造混乱?我听很多人说,他们闻到了文革的味道。

 “我有朋友从外地给我打电话,他说,铁路已经瘫痪了,由于国内的媒体对此事也是公开报道的,所以所有人都知道在北京发生的事情,人们都无心工作,都认为一场动即將來临。而痞子氓乘机作,他们不仅犯罪,而且攻击公安等治安机关。总之,全国一片象。对于父母这一辈刚刚经历过文革动的人來说,是不愿意看到的景象。所以,  M.niUduN 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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