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T省 中部
初夏刚至,整个大地却已是一阵沸腾,随着空气中弥漫的一触即燃的火苗,人的情绪也不自觉地跟着上升,气氛超常的火爆。
“不准你到日本去。”
这一声怒吼来自穆长风,穆家此刻正爆发着有史以来的第一次家庭革命,向来开明又民主的穆家大家长——穆长风突然的反常举动,可真吓着了穆家人了,他们几乎个个震慑在他的怒威之中。
惟一还老神在在不为所动的人,恐怕就只有引爆此一场家庭革命的导火线——穆惠淳了!
穆惠淳可以说是少了
筋,据穆家人二十多年一起生活下来的了解,他们家的这个宝贝丫头简直是
白痴的,她常常做只有她想得出来、而且超乎常人会做的事。
但更可怕的是她一旦决定要做的事,绝对会身体力行,她不会去理会某人的怒火或者威胁利
,她是属于那种不怕死的人种。
她兄弟那睥睨的眼神穆惠淳不是看不懂,简释之就是笑她不知死活,不过她早已有了心理准备要孤军奋斗。
“我非去不可。”穆惠淳的声音充满着坚决。
“我会马上安排个男人把你嫁了!”穆长风这一刻才把大家长的威严拿出来使用。
可是,早习惯了民主的生活,穆惠淳哪会怕她老爸强装出来的冷面孔,于是她仍不改我行我素的语调,嘻皮笑脸地说:“老爸,您这说不通的,以前我
任何朋友您也没管过。”
“我反对你嫁给日本鬼子做老婆。”穆长风有点被
急了,其实他是舍不得惟一的掌上明珠远渡重洋,怕她万一给人欺侮了没个依靠,可是他又不好意思说得太明白。
穆惠淳的反应是爆出一声大笑,吓得一家人全都扪心去数自己的心跳是否漏跳了一拍,在场众人个个把焦距对准在她脸上,深怕她有更惊人之举。
但惠淳还是少了一
筋“天呀!老爸,您什么时候成了抗
分子了?我怎么不知道,而且现在都什么年代了,您还存有挥不去的爱国斗志,人家可不会当您是革命志士的。”她不怕死地说。
有了穆惠淳当先锋部队,穆家老五穆家豪也向天借了几分胆的开口:“老爸,上回秋红带她日本男朋友来咱们家过年,那时您对人家
好的,怎么这会儿又说他们是日本鬼子?不会是您在做表面功夫吧?”
穆长风是出了名的好好先生,平常都不曾动怒,所以此刻他连生气也不会,只是涨红了脸。
惠淳见她老爸这模样,才想起童秋红对她形容江口静信是个好好先生“我就知道,像老爸这种好男人绝对没有绝种,我总算是找到了!”她没头没脑地说着。
穆长风根本摸不着边,他不了解她女儿现在扯的到底是天南还是地北?倒是穆家老五穆家豪迫不及待地接了口“像老爸这种好男人,咱们家不就复制了四个,你现在才发现?”他自吹又自擂。
惠淳睨着他,轻嘘了一声,很不以为然的说:“别大言不惭了!如果说老大和老三我还能接受,你和二哥根本就不及格。”
惠淳这一开口当然惹到了她的二哥!这使得始终一旁默不吭声的穆家老二穆军豪不得不开口撇清一切“别说着、说着就扯上我,我可没招惹你,有嘛也顶多是未问就先借了你的发型定型
。”
“哇!原来我的定型
是你用光的。”惠淳把目光调至她二哥。她这个二哥是个室内设计师,喜爱一切美的事物,所以对打扮和穿着也就十分讲究又挑剔,因此,穿在他身上的东西绝对不是廉价品,他喜爱独一无二。
如果她二哥长得普普通通,那她也不必为女
同胞们担心,偏偏他相貌出众又是个标准的衣架子,个性是那种有点坏又不会太坏的新时代男
;抛媚眼绝不是女
的专利,但勾魂眼绝对是女人的克星,所以她不得不为女
同胞们担心。
看到宝贝妹妹又睨又恨似的盯着他久不吭气,穆军豪爱逗她的坏个性又复萌“你不会是有恋兄情结吧?”他使坏地笑问。
“恋兄情结?”惠淳怪叫了声,她恶狠狠又凶巴巴的瞪着他“你美咧!我对你有恋兄情结?那除非是我的脑袋坏了,否则我宁可撞壁还痛快些。”
“老姐,女孩子家说话不能温柔斯文些吗?瞧你比手划脚的
鲁动作又是大嗓门,难怪男朋友会甩了你。”
穆家豪这说到惠淳的痛楚上来了“你说什么鬼话?是我不答应跟他上
他才要分手的,你居然胳臂向外弯,找死是不是?”本来她心中的火只微微冒着烟,但这一刻开始,她心中那把无名人可烧得旺盛又炽烈,她快杀人了。
穆家老五见状马上乖乖地闭上嘴,他心底很明白自己这回真说错了话,但想掌嘴自罚恐怕也嫌晚了些。
不过被这一闹,惠淳和男友的分手内幕全揭了开,穆家女主人——穆李凤英慌慌张张地趋到惠淳身旁,抓着她劈头就问:“那小子真要你和他做那种事?”
“老妈,您别问了好不好,吹都吹了!还提他干嘛!”惠淳心烦地嚷。她实在很不想再提到那个王八羔子,他们干嘛还存心惹她不开心,烦都快烦死了!
“他到底有没有占你便宜?”穆李凤英担心地追问。
“到底有没有?”穆家人齐声重复着。
对他们任何一人而言,惠淳都是个宝贝,她是千金难买、万金不换的,所以平时全家人对她宝得要命,哪容得外人欺她一
寒
。
老是被当小女娃看,惠淳
气地嚷:“没有啦!你们别离题,我现在说得是去日本的事,别扯上不相干的事。”她转向穆家豪,瞟了他一记白眼道:“都是你的多嘴啦!”
“我哪知道…”穆家豪一脸无辜,但他情绪马上又变得十分动怒“如果早知道那小子那么混蛋,我一定好好修理他一顿。”
穆家老大穆顺豪板着脸孔规斥道:“老五,你脾气再不改改,当心你上司抓你来开刀。”
“那借问,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做?”穆家豪不服气地反问。
“哈!哈!若是换成是老大,他一定会老气横秋地说:‘汉源,你做的事是不对的,你怎么枉顾道德,小淳可是我们穆家的掌上明珠,我不许你伤害她。’对不对?”穆军豪边学边笑。
穆顺豪寒着一张脸,双眸冷如冰刃地瞪着穆军豪“你以为你很幽默吗?”他正在气头上,只差没动手而已。
“二哥,你惨了!你这回惹
了大哥,日子不好过了哟!”穆家豪有点幸灾乐祸的。
“闭上你的鸟嘴。”穆军豪马上赏穆家豪一记冷眼吃。
看他们你一言他一语,惠淳知道他们分明是存心想引开她方才的话题,而她也深知他们这一闹是没完没了,所以她马上换上一张平常见不着的严肃表情。
“各位——”惠淳提着高八度的音唤。
看到所有人皆将目光投向她,向她行注目礼,惠淳才满意地点了个头并开口宣布:“我决定去日本。”她的意之所指就是她非去不可,而且反对无效。
穆家人个个闻言皆瞠目结舌,一脸的呆滞相,对于这样的结果,他们皆有着深深的无力感。
他们的宝贝要远离他们渡海飘洋到彼国?虽然现在空中交通便利,但日本对他们来说,仍是太远了!
日本东京江口宅邸
古式建筑的江口宅邸占地宽广,私人的大庭院以及排列成四方形的
式传统房子在日本几乎成了古迹,是故古朴、宽广的江口宅邸,自是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由庭院而进入正厅,江口家二老住在东房而江口静信则住在西厢。
而此刻江口静信发现了件事很不对劲,那就是他母亲突然在西厢,也就是他隔壁的房间忙进忙出的。在他记忆中可是很少看到他母亲亲自张罗家里内务杂事的,她向来是把工作全权交给管家发落。
可是今儿个可大大不同,她不仅自己张罗,且还亲自动手整理及着手房内摆设,这可真令他猜解不透。
“妈,你今天怎么自己在整理房子?心血来
吗?”藏不住好奇心,江口静信还是忍不住问了。
江口夫人听到儿子的询问,这才发觉他的存在,她抬眼将视线调至江口静信脸上,很神秘、很神秘地笑着。
“有贵客要来喽!”江口夫人没有说明一切的打算。
但这当然引发江口静信更重的好奇心,他忍不住又问:“是什么贵客?让你这般慎重。”
“来了就知道。”江口夫人极其神秘地一答。
愈是得不到答案,江口静信就愈是好奇,也就愈加想揭开这个谜底“到底是什么人?需要如此神秘?”他不死心地追问。
江口夫人直摇着头“都告诉你不能说,你还问个什么劲?反正到时你自然会明白的。”
“能让妈妈你大肆张罗,看来那人可非等闲哦!”一个念头突地闪过脑际,江口静信忙问:“是不是静介和秋红打消了定居巴黎的主意?”
一想到有此可能,江口静信的心就雀跃不已,本来他就非常反对他弟弟移居巴黎,还把公司的事全丢给了他,害他想度个假都不成,他们实在有够狠心的。
江口夫人没瞧出儿子高兴的原因,但听到他胡扯
猜一通,她也打心底直笑“你别瞎猜,去找你爸下棋去,别在这烦我了。”她硬是将江口静信推出和式房。
可是说什么江口静信还是不放弃,他杵在门口追问:“到底是什么贵客?怎么不让他住客房?”
“你真的很烦耶!”江口夫人不耐地回他一句。
“我烦?”江口静信指着自己,他根本不敢相信,向来他母亲将他和他弟弟静介看成是无价至宝,而现在她竟嫌他烦?有没有搞错?
这下他不
忧心如焚“妈,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事?如果有请你告诉我好吗?”他母亲的反常着实令他担心。
江口夫人问声吭气“你的错还需要人提醒吗?”
江口静信茫然地摇着头说:“我不懂!”
他错了吗?何错之有?又错在哪里?想了老半天江口静信还是猜不透,他真不明白为何他母亲突然安了个莫名其妙的罪名给他,向来他行事都是中规中矩,对双亲更是孝顺又恭敬,从不敢有所犯上或忤逆,所以他真的是一头雾水,且为这莫须有的罪名而恐慌。
“我错在哪?”江口静信不安的再度询问。
江口夫人早观出了儿子的疑惑,不过她当然也不会承认这是她的小计谋。
静信是她打小看到大的儿子,她怎会不了解他,她这个儿子什么都好,又孝顺又聪明听话。但,就因为这样反而更令她担心,怕他已经习惯了顺从,又怕他根本不知道他自己该追求什么或想要什么?
多亏了她二媳妇秋红提醒她,既然静信钝到不懂得为自己打算,那她这个妈乘机推上一把总不会错吧!否则要看他娶
生子得待到何时呢?
江口静信瞧了瞧他母亲,不明白他母亲想什么想出了神,又见她眉宇锁得老紧,他担心地问:“妈,你没事吧?”
“我说你有错就是有错,不要怀疑!”江口夫人威严地说。
“请妈直说,如果是儿子惹你不高兴,请你直接训斥我,可别闷在心里,那会坏了身体的。”江口静信心中的不安正逐渐扩张,但他左思右想仍没想到答案。
“你看你自己也老大不小了仍没个对象,你弟弟婚都结了,你呢?什么时候带个女朋友回家来?俗话说:‘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你说你没错吗?”
听完他母亲的解说,江口静信兀自笑了起来,他心中的不安也因此跟着驱散开来。
“很好笑吗?”江口夫人有点儿恼地瞪着他问。
“对不起!”江口静信为他自己的失态行了个礼致歉,随后他笑问:“你就为了这事在气我吗?”
“难道我不该气,不该急?”江口夫人闷着一口气问。
“妈,有些事情是要顺其自然的,尤其是感情这档事更是可遇而不可求的。”江口静信试着对母亲解释。
“是哦!那要是等你到七老八十还遇不上个对眼的,我岂不是不能指望抱你的孩子了吗?你可别以为我可以等到掉牙。”江口夫人咕哝地说道。
“你身体好得很,所以一定等得到的,别急在一时嘛!”江口静信陪笑地说。
“休想跟我讨价还价,我问你,你到底能不能自己
一个女朋友?如果不行就相亲,总会找到一个你看中意的女孩吧?”
“妈,拜托!我还不想结婚。”
虽是这般说词,但江口静信却不知不觉想到穆惠淳,那个在静介婚礼中向他求婚的女子。说也奇怪,一想到此事,他心中有股奇异的感受,不是生气、不屑而是想发笑。
他还没见过有人像她,想嫁想到那种程度,简直就是走火入魔,他猜她八成是被婚礼刺
到,而又喝醉了酒导致神智不清才敢有那种大胆行径,说不定当她收到婚礼录影带时会被她自己的行为吓到吓昏了?
虽然这么想有点坏心,但他还是觉得没看到她吃惊、后侮的表情很令人深感可惜!
可惜?天呀!这是什么心态?江口静信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大跳。
当他再想到他曾邀穆惠淳来当自己的助手?天呀!他简直不敢想像当初若邀约成功的后果,那岂不是引“女狼”入室?光想就
可怕的。
“你到底在想什么?”江口夫人见他发呆又发笑,贼笑着问。
一下子思绪被拉了回来,江口静信有片刻的呆滞。
“是不是想到什么好女孩?看你的表情瞬息万变,有时候傻笑有时又是烦恼样,我猜一定是好事,如果你有要好的女朋友,可记得带回家来。”
“得了吧!妈你别瞎猜了,根本没什么女孩不女孩的,你还是忙你的吧!我不打扰你做事了!”
江口静信颔首行了个礼,就一溜烟的向长廊一端走去。
看他几可说是落荒而逃,江口夫人在他身后暗自窃笑道:“逃吧!逃得了一时,你又怎可能逃得了一世!”
江口夫人笑得
有成竹,仿若一切皆在她预料之中。
KTV中,偶会从半掩的门
中
窜出一些技巧不齐的歌声,有的人唱得足可绕梁三
,有的人却唱得好似在杀猪宰羊。
KTV不知自何时起已成了人们休闲时的最爱,举凡庆生或者朋友聚会,它都不可或缺。它成了人与人接触的一个管道,也是沟通与联络感情的最佳桥梁。
和着音乐声,穆惠淳的同事纪晴把手攀向她的肩,并将她拉近,大声询问:“小淳,你当真要到日本去吗?”
“小姐,我拜托你别再问了,你已经问了N次,OK?”惠淳不耐烦地低叫,她的声音混入音乐之中变得极细微。
在T市,穆惠淳时常和三五好友一起逛街或者唱唱卡拉OK,再不就是待在茶馆泡一壶茶,可以聊到天南地北,也可以说些风马牛不相及的事。
惠淳的个性有点疯疯癫癫,是个讨人喜爱的傻大姐,所以,当她一递出辞呈,马上就反对声
四起,好不容易让她捱到最后交接的一天,却还是耳
子不得清静。
“看看你会不会回心转意啊!”纪晴瞅着她,皮笑
不笑的。
“我心意已决。”惠淳说得不拖泥带水。
惠淳的另一名同事陵苇呱呱叫着:“好没良心喔!”
“良心值钱吗?”惠淳故作一副不被感动的表情。
惠淳一说完,包厢内另一名女孩陈美佳马上附合:“是啊!诚如古人言:‘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而又有今人李宗盛高唱:‘道义放两旁,把利字摆中间。’可见小淳的选择绝对正确。”
陈美佳这一发言,马上惹来纪晴怒、陵苇怨“‘美国加州’你能不能闭嘴?”陵苇瞪着她比常人多的白眼球斥道。
“我说错了吗?”陈美佳一副无辜的表情。
“在理论上呢是没错啦!但是实际上呢,那是不对的!”纪晴学起某政要说话的口吻,其他三名女子闻言皆捧腹狂笑,纪晴白了她们一记卫生眼又继续说:“总而言之,言而总之,我和陵苇一致反对小淳到日本去。”
可是她们怎么笑闹还是改变不了惠淳的决定,她忙表明立场说:“以上反对无效!本人在此郑重宣布,我的日本之行能否启程不需要各位投标表决。”她做出宣誓状。
“好没…”
“良心哪!”惠淳笑着接走陵苇的口头禅。
“喂!你都是今天的最佳女主角了,可不可以不要抢词啊?”陵苇扁了扁嘴,咕哝地埋怨着。
“哇!真是好抱歉!OK!OK!从这一刻起我专心唱歌,你们爱怎么自导自演请自便。”
惠淳怪腔怪调地说完了话后,她一古脑坐到电脑按键旁开始输人一大串代号,速度之快令人不
眼花缘
。
一旁的纪晴一看情势不对,慌忙拉住惠淳大叫:“停,停!你都按了些什么歌来着?”
“莫栽秧。”惠淳傻傻地冲着她笑。
纪晴气嘟嘟地嚷:“喂!你存心气死人啊!”“逗你的啦!我按了你的‘真爱’还有‘真心不变’。”一看到陵苇也投来抗议的眼神,惠淳又说:“少不了你的,‘忘了我是谁’,再加一首‘今夜你会不会来’。”
陈美佳深怕她是被遗漏的一个,忙问:“我呢?我呢?”
“张清芳的所有新歌旧曲…” 惠淳故意顿了一顿。
不等惠淳接续下来的话,纪晴三人就齐呼:“太夸张了!”
惠淳嘻笑道:“我还没说完嘛!急什么?”她顽皮的朝向陈美佳说:“张清芳的新歌旧曲合计三首,满不满意呢?”
“真受不了你!”三个女人齐将身体投向沙发椅中,一副很受不了快晕倒的模样。
“就是知道你们受不了了!所以要让你们早点自我的魔掌中解
,快
谢我吧!”惠淳一副救世主的得意模样。
“得了吧!”纪晴嗤笑一声,扑上惠淳,将她按住,并坏坏地笑问:“老实招来吧!到底你为何突然要去日本?连老总要升你职都不动心,总不会事出无因吧?到底你去日本参加你同学的婚礼时碰到什么‘好康’的?”
“哈!哈!你也未免太高估我了吧?像我这种充其量只能称之为‘中等美女’的女人,会有什么‘好康的代志’栽在我身上呢?”惠淳打哈哈的反问。
她太了解她这群朋友的好奇心,不过追爱计划可是她的秘密,哪有说出来和她们共享的道理,再说,要是追爱不成岂不是很“漏气”
“有没有什么‘东京仙履奇缘’啦?”纪晴一把又将惠淳拉回椅子里。
“哈!哈!”惠淳只得干笑着不敢答腔。
“你笑得很不正常哦?”陵苇和纪晴两人齐睥睨着她,根本不相信一点事都没有。
“笑你们白
梦做多了!”
惠淳一语刚毕,马上引发众愤,纪晴等三名女子全翻着白眼瞪着她,好似准备来个生
活剥。
惠淳这才惊觉自个儿的失言,慌忙求起饶来“失言、失言,不是各位做白
梦,是我做白
梦,因为是我要去日本的嘛!”
一想到她们三个颇有重量的女人向她夹攻就真可能将她
扁,惠淳还是决定不逞一时的口舌之勇,不过她的求饶伎俩并未收到实效,只见三名女子渐渐欺近她,还做出青面獠牙样来,
得她后退无路,只能拼命的尖叫。
“喂!你在杀
吗?”陵苇忍不住取笑她一番。
惠淳低声下气的哀求着:“各位大姐,饶了我吧!”
“我看你还是乖乖的从实招来吧!否则我等三人就拖住你让你搭不上明天的班机。”纪晴挑着双颊
来个似笑亦非笑。
惠淳虽面对这班损友的威胁利
,但她可非胆小怕事之辈,弃械投降可非她会做的事“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她一副天不怕地不怕地仰着头。
“是吗?真的这么大无畏?”纪晴勾住她的肩使坏地笑问。
“呃…当然…”惠淳突然不太确定,她是天不怕地不怕没错,但她怕死了人家对她搔
,而这件事却众所皆知,她愈来愈感大事不妙。
“招是不招?”三个恐怖女子的威胁声又在耳际响起。
惠淳垮下了双肩,她暗自发誓,这辈子她一定要想尽办法逃离这票恐怖分子,否则她下辈子日子铁定难过得要死。但俗谓之“好汉不吃眼前亏”说什么她也要逃过这一劫,识时务为俊杰嘛!
突然灵机一动,惠淳笑说:“打个商量吧!等我大功告成时再一五一十告知诸位,好不好?”
这一招叫“讨价还价”不过惠淳心里真正想的却是另一招“口说无凭”反正逃了再打算。
“你不会是想安排什么仙人跳吧?”陵苇一脸
地问。
“三八陵苇,你以为我是金光
呀!”惠淳白了陵苇一眼,又问:“到底成不成
?快决定啦!”
惠淳一颗心七上又八下的,她直担心着她们要是不上当她可怎么办?
“怎么样?要不要暂让她记账?”纪晴问其他两名战友。
她们三人到一旁商讨了许久同时点头说:“就暂且放你一马,反正不怕你飞掉。”
“哇!再生父母,感谢!感谢!”惠淳感谢的神情夸张得无以复加。
这一场鸿门宴终也让惠淳安然度过了,她并不担心她们找她算账,因为根本是口说无凭嘛!到时她再来个死不认账就得了。
所以,她真的一点也不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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