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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卓羚毕生最大的职志,就是甩掉席非那个不知“拒绝”为何物的超级大痞子!

 瞧,那怎么甩都甩不掉的痞子就在对面向她招手,那超大动作,不知替他惹来多少异样眼光,这其中,当然有女人发现帅哥的倾慕。

 “羚羚,走这边。”

 卓羚的眉心皱得足以夹死一堆苍蝇,他的出现令她头痛,却也往往在她的意料中。唉,还是假装他认错人,低头走掉算了。

 “才不要。”走掉的念头还没转换成行动,卓羚已经习惯性的回应。

 当她发现犯下足以让自己永世不得翻身的错误,想反悔已经来不及,只好吐吐舌头,忙不迭地往反方向走。

 跟他走在一起只会替自己平白惹来妒嫉的眼光和理也理不清的是非——长得太帅固然不是他的错,但没事着她,让她无端受灾,就是他天大的罪过。

 扣掉当兵那两年,他她将近二十年,她也就受苦受难二十年了,她已经受够了,决定毕业后与他明确的划清界线,与他老死不相往来。

 本以为毕业是解的开始,谁知居然在重要的面试遇见他,看来,她今天诸事不宜,回家抱着枕头睡觉才是上上之策。

 “你不是要去璀璨电视公司吗?”席非看她不过去,自己过街来拉她。

 没事拉她、握她的手、搭她的肩,对他来说就和兄弟姊妹相处那样自然和天经地义。

 卓羚见他向来没有更?距的动作,也就不再多费舌去排拒或纠正了。反正他们之间的相处,向来就像哥儿们,一点脸红心跳的感觉都没有。

 但是话又说回来,她也不能继续姑息这痞子不断替她招灾惹祸,所有太容易令人误会的动作,要能省则省。她不动声的把他的手拉开。

 “你怎么知道我要去璀璨电视公司?”卓羚瞪他,怀疑他偷偷跟踪她,或放了什么高科技产品在她身上。这已经不是第一回了,他向来有本事知道她的动向。

 当个专业新闻人员是她一直以来的梦想,进入璀璨电视公司的新闻部更是她梦寐以求的。

 “身为老公的人,如果连老婆这么重要的事都不知道,那就太枉然了。”席非改而用手搭她的肩,两人看起来彷佛一对情侣。

 她穿著一套新买的水套装,头发也特别整理过,明动人且充满专业新闻人员的架势和气质。难得她有这么美的妆扮,他恨不得自己是个大胖子,把她整个挡住,不让那些可恶的路人看见她的美丽。

 席非不但知道她要去璀璨电视公司,还知道她收到了面试通知,甚至在面试之前,已经获得录用——因为璀璨电视公司的大老板,也就是璀璨财团总裁席格,正是他老爸。新进人员的约聘名单席格当然要过目,席非在旁边看见卓羚的名字,当下与父亲来个条件换,卓羚自然就被录取了。

 换的条件是他必须开始学着管理璀璨财团,他也就顺水推舟,答应先从电视公司的新闻部着手——这样一来,他就可以跟卓羚永远在一起啦!

 卓羚是他的,他必须守着她!打从他在幼稚园见到她的第一眼起,心底就有一个声音坚定的告诉他。这些年来,他曾经怀疑过、否决过、逃离过,但,当他回过神来,他又把自己摆在她身边,凡事只为她设想了。

 是不是冥冥之中有什么力量把他们牵在一起?他已经无法分析了。

 “走吧,面试官在等你了。”

 席非拉着她的手朝璀璨电视公司前进,面走来两个冶美女,对他频送秋波,他也大方的回以一笑。美女示好,他当然要礼尚往来,才算是绅士风度嘛。

 而卓羚,只得到一堆恶毒的嫉妒眼神。

 她已经不想说什么或想什么了,席非就是个这样的痞子,在口口声声叫她“亲爱的老婆”时,还可以左右逢源的和女孩子眉来眼去。她相信他口中所谓“亲爱的老婆”只是她的另一个代号,不具任何意义。

 她跟他,真的只是哥儿们而已,真希望那些女孩子不要再用那种有刺的眼光看她了。卓羚很想登高一呼,替自己伸冤。

 ***

 卓羚被席非拉着走进电视公司时,不知惹来多少羡的眼光。她知道那全是因为他的俊美和那身飒气质。唉,不知会招来多少星探。她在心中叹口气。

 席非的脚步突然加快了起来,来来往往的人群中,等着面试或上节目的男人很多,他们的眼光全落在卓羚身上,令他相当不高兴,那里面还有不少卓羚欣赏的大牌新闻主播,使他倍感威胁。

 谁敢多看卓羚一眼,等他一继承家业,就马上革他的职。哼!他坏心眼的记下那些打卓羚主意的人。

 “这里就是了。”当接待小姐开门让他们进去,席非几乎是迫不及待的把卓羚拉进去。

 “你干嘛啦!”卓羚被拉得莫名其妙“要面试的是我耶,你紧张什么?”从毕业典礼到现在,才几天没见,席非就变得这么莫名其妙,是不是吃错药了?

 “因为我也要面试呀!”席非指着自己的鼻子。“只有你被录用,我才有被录用的可能嘛,优等生。”

 “你也要面试?”卓玲有点吃惊。“怎么没听你提起过?”如果她早知道他也想来璀璨,她就另选别家电视公司。

 “咦,席非也想来璀璨?”话的赫然是卓羚的同班同学——李心红。

 卓羚和席非这才发现,来面试的人居然有几十个,男男女女安静地坐在椅子上,等待里面那扇门的人出来叫唤他们的名字。

 “席非那么上相,是想做幕前吧?相信你会被录取的。”李心红边说,边用眉眼对席非勾来勾去,她早在大学时期,就常主动对席非投怀送抱。

 “这点我自己知道。”席非不谦虚也不客气的用眼神与她对战,他对自己的任何条件都很有自信,没有人比他自己更明白他有几两重。

 “真难得,你们两个还是那么要好。”李心红含敌意的眼神瞄向卓羚。

 卓羚是她的头号情敌,李心红不得不承认,她的姿虽然比不上自己,却有任何人都难以模仿的人特质,但要和席非站在一起,放眼望去,只有自己最适合。

 “那当然,她是我老婆,我们一辈子都会在一起。”席非亲密的凑近她,嗅闻她秀发上的芳香。

 卓羚的心漏跳一拍,全身的皮疙瘩全起立待命,她连忙闪开——席非真的吃错药了,他从来没有凑得这么近过。

 “你们好好叙旧吧,相信你们一定有很多话要说。”卓羚对李心红使使眼色,赶快把这难的痞子丢给别人。天,她的心跳得好快!

 李心红曾经大声对她下战书,说她非抢定席非不可,现在把机会丢给她,她一定不会放过,那她就可以趁机与席非撇清关系,卓羚简直对李心红感激涕零。

 席非想追过去,李心红却一把拉住他“难得毕业后首次相逢,等一下吃个饭吧?”

 “不用了。”席非匆忙挥掉李心红的手,拔腿追到卓羚身边坐下。

 李心红暗暗跺脚,心中暗骂:你只有对卓羚才有那号深感兴趣的表情,对别人都只保持良好公共关系,对于更深一步的接触,一概拒于千里之外!难道你还不明白,唯有我这校花才有资格和你站在一起?!我会让你知道我的好处的!

 心中才想着积极进取的计策,里面那扇门打开,喊了李心红的名字,她随手整整衣饰,跟着走进去。

 “她是校花耶,而且很喜爱你,不跟她谈恋爱,你真是虚度此生了。”卓羚望着李心红的背影,兴致高昂的对席非说。

 她现在只想快把席非甩掉,因为她嗅闻到一丝危险气息。现在,连他坐在身边,都会令她浑身发

 “校花有什么了不起,就算是国花,我也不把她放在眼里。”席非轻松的靠在椅背上,浏览这间办公室。

 办公室看起来还不错,看得出经营者的格调,不只这间,从刚刚一路进来,都给人舒适和谐感,再看看这些面试者的素质,都在中上程度,可见他父亲的事业水准还不差。不过,他也不会差太远。席非很有自信的出微笑。

 “卓羚小姐,请进。”助理小姐唤着卓羚的名字。

 “好,谢谢。”卓羚起身朝办公室定去,席非自然也跟着。

 卓羚停在办公室门口,回头对席非道:“她叫的是我的名字,又不是你的。”至少她可以希望与他分配到不同的部门吧!

 “别担心,我们两个是一体的。”席非不放弃,握着她的手进入办公室,好象该面试的人是他。

 走进办公室,跃入眼帘的是三男两女,依序是总经理、副总经理、襄理、协理、主任,个个面容严肃,令卓羚下意识了口口水,心情无端紧张起来。

 席非捏捏她的手,好象叫她别紧张似的。

 卓羚深一口气,正想开口作简单的自我介绍,席非却抢先一步。

 “我是席非。”一副所有人理当认识他的自信模样“她是卓羚,来应征记者,我是她的专任摄影师,我们从以前就一直合作,有绝佳的默契…”席非从容的说,还很骄傲的只把话说一半。

 卓羚紧张的拉了拉他。会不会被录用都还不知道,他在胡言语什么?

 而且,她几时变成他的搭档了?没错啦,大学时期做报告或参加社团时,都由他担任摄影师,她担任主播或主持,可那都是被同学推选出来的,并非她自愿,那也不表示她就得永远跟他一组呀!

 再说,她又不是什么名模或明星,哪需要什么专任摄影师?

 天哪,再这样下去,她几时才有全新的人生?她实在怀念他当兵那两年,她难得的自由。

 那些主试官一听到席非的名字,脸上不约而同闪过一抹惊讶的表情,对他的眼光有敬畏也有评判,却没有半丝反对。

 “那么,卓羚小姐,请将你准备的卡带上来,再做一下简单的自我介绍,说明卡带的制作内容和动机。”总经理公式化的指示。

 尽管只是形式,他们也得知道她有多少实力,能做什么工作——即使是个内定人员,他们也不允许水准被拉低。

 “我是卓羚,毕业于N大新闻系,拿手的科目是新闻采访和编辑,曾得过国内新闻制作新人奖第一名。在校期间,曾在电视公司、广播公司打工;空闲时,也到社会局当义工,最大的抱负是当个优秀的新闻从业人员,传播这社会各角落的正义与公理、热情与爱心。

 这份试看带是我在孤儿院制作的。在孤儿院长大的我了解孤儿们的热情与生命,也了解他们的孤独无依,制作这卷卡带,目的在于让社会大众明白孤儿院的需要和孤儿们所追求的肯定…”卓羚速度适中、态度合宜的阐述。

 现场的气氛完全被她所掌握,所有人在那清晰的口齿、慑人的态度、有条有理的说明中,完全忘了心中对她先入为主的负面评价,只能屏息凝听。

 以她的实力,根本不需要任何关说,所有主试官心中都有同样的想法。

 席非微笑的看着卓羚,心中只有赏。以她的实力,根本不需要他和父亲换条件,但,为了能确实守着她,换再多条件也是值得的。

 完成这场面试时,卓羚已经紧张的汗浃背。

 ***

 走出璀璨电视公司,天边彩霞正嫣红,已近晚餐时刻。

 “你表现的真是好极了,我请你吃饭吧。”席非拉着她过马路,到对面的一家餐馆。

 不知从何时开始起,他总是找名义请她吃饭,用过最可怜的理由是:“我一个人只身在外,老是自己一个人吃饭,孤独的好想撞墙。仁慈的羚羚小姐,拜托你陪我吃顿饭吧!”

 而她总是被他可怜的声调和嘴脸感动,也就无可无不可的认分陪吃饭了。

 “还说呢,你刚刚说什么?我们俩默契极佳?你什么时候变成我的专任摄影师了?”他那套说辞太匪夷所思。

 “如果不这么说,我会顺利被录取吗?你是高材生,有实力,我可没有。”席非在她面前总是自愿把实力降低三分,唯有如此,善良的她才会时时帮他、照顾他。

 他当然不能说她早就被内定,也不能挑明了说他处心积虑跟着她,这些如果被她知道,她一定会跑去躲起来…他是绝绝对对不会让这种情况发生的。

 她是他的,他当然非巴着她、守着她不可。

 “咦,你不是有个有钱的老爸吗?难道他旗下没有电视公司?你回去继承家业不就得了,何必在这里跟人抢饭碗?”卓羚对席非家庭背景的认识仅止于此,她原本以为他会一毕业就出国留学或回家当少爷的。

 “这么年轻就继承家业?又不是嫌日子太逍遥。”席非撇撇嘴。

 家业他当然会继承,不过,那是在他追到她以后,唯有确定的把她放在身边,他才能全力冲刺事业。

 对了,她对他没有非分之想,也是他欣赏她、喜爱着她的千万个理由之一。

 “我倒希望你回去当大少爷。”卓羚努努嘴,跟着席非走入餐厅。

 “怎么,这么讨厌我?”席非笑笑的问,对这问题的答案一点也不在意,他知道她就是这种调调。

 “你也不想想,你已经纠我近二十年了耶!”卓羚向来心直口快,有话直说——这些话如果放到明天,她一定会生重病。“打从五岁在孤儿院的幼稚园被你撞见起,你就一直纠我;在国中时甚至休学两年,故意和我同班…本以为终于大学毕业,可以不再见到你,谁知你却在电视公司的门口等我,我到底是招谁惹谁啦?”这些怨言真是不吐不快。

 “哇,原来你对我这么注意呀?”席非没有因被讨厌而沮丧,反而出欣慰的表情“那真是不枉我一片苦心。”

 “你应该去看看别的女生,去和她们谈谈恋爱。”卓羚晓以大义。

 “你竟然叫自己的老公去和别的女人谈恋爱,难道你不觉得对老公说这种话很残忍?”席非动之以情“打从五岁开始,我就对你一往情深,难道你还不相信吗?还有,我们身上有相同的胎记,就是你属于我最好的证明。”

 “什么胎记,跟你说那是小时候不小心烫伤的啦。”对这件事,她当然要撒个谎,不然被他纠下去,她几时才得以翻身?

 卓羚的左手心有块白色的半圆形胎记,恰巧席非的右手心也有同样形状的胎记,他就以此为借口,开口闭口老婆老婆的,叫得煞有其事。

 手心中恰好有块胎记又怎样?这是什么时代了,谁还一厢情愿地相信什么前世注定?

 就算真有这回事,她也会替自己叫苦,以他那放电的风样,谁相信他会安于家室?他呀,根本恨不得自己是蜡笔小新,看见漂亮姊姊就理所当然的跟着走。

 席非对这件事的态度起初是半信半疑,但心里那无比肯定的声音,和无法与别的女人谈恋爱的情况,却不由得他不信

 反正卓羚又不讨人厌,这么久的时间下来,看着她从黄丫头长成青春洋溢的少女,再变成成妩媚的女人,他只会愈来愈想把她占为己有,无法再去怀疑心中那愈来愈真实的声音。

 “反正我不管,你是我老婆。”席非对卓羚的抗议,根本不当一回事,反正她也拿他没办法。

 “你…”卓羚对他的执拗气也不是、笑也不是,反正她从一开始就拿他没办法。

 这时,服务生上来点餐。

 “两客上等牛排。”一样是席非点的餐,他已经习惯替卓羚点餐。

 她在孤儿院长大,总是东省西省,吃舍不得吃太好,穿也捡室友穿过的,用也煞费苦心去挑便宜货,对自己又悭又吝,却把辛苦打工赚的钱拿回孤儿院,他实在看不下去。所以,凡是吃饭,他总是替她点好的;上街,也替她挑上等货,那点小钱他还花得起。

 牛排很快就端上来了。

 “老婆,你可要多吃点。”席非替卓羚倒牛排酱,他知道她的习惯“你就别气啦,有我这样的老公并没有什么不好,让你吃好的、用好的,对你又体贴又温柔,不知有多少人羡慕呢!”席非厚脸皮的自吹自擂。

 他不说,卓羚还没注意,他一提,她就感觉到由四面八方投而来的奇异目光,有羡慕、妒嫉,还有一堆品头论足。

 “是没有什么不好,”没什么不好才怪!卓羚深一口气,鼓足说下一句话的勇气“可是,会影响我男朋友。”说完,继续若无其事的吃牛排。

 其实她也没必要去鼓足什么勇气,以她和席非的关系来说,这种话根本构不上伤害二字。卓羚知道他们的实际情况是这样,可不知为何,她仍觉得自己可能会伤害到他。

 果然,席非的表情怔了怔,让人猜不清心思的表情僵在脸上,深邃人的大眼深沉地凝视她。

 卓羚在那慑人的眼神中,动弹不得。

 半晌,席非将手慢慢伸到她的面前。

 卓羚下意识的闪躲,他的表情没出危险,可是他的手却对她深具威胁。

 最后,他的拇指停在她的畔,轻轻揩了一下,又立即缩回去。

 “瞧,酱沾到你的脸上了。”他笑着将拇指上的酱汁给她看,在她略显害羞的目光中,伸出舌头将酱汁干净。

 他的表情和动作好感,而且,这举动好大胆…卓羚一时失了,一双眼胶着在那双感的薄上,无法自已…

 不知为何,席非这动作对她造成难以理解的影响,体内不知从何处涌起了一股热,把她的脸和脖子都烧红了。

 “你觉得我怎样?”他挑挑眉,若无其事的问。

 卓羚听若未闻,她的注意力一直停留在方才对她有致命吸引力的那一幕。

 席非对她的反应满意极了,他向来觉得电影画面中的这个动作很感,想不到居然能惑她,看来,他要拥抱她,并不是难事。

 “我说…”他刻意清了清嗓子,让她回过神来。

 “什么?”卓羚发觉自己的失态,脸更红了。

 “我说,你觉得我怎样?”席非摆出自己最帅气、潇洒的表情。

 卓羚接触到那令人着的表情,困难的口水,心跳一下子失了序。

 她是怎么回事?又不是第一次看见席非这些死人不偿命的表情,今天怎么变得这么奇怪?

 “什么怎样?”她仓皇的喝口水。

 “当你的男朋友啊,你不是想男友?我想你该不会舍近求远才对。”他一贯的自信满满。

 卓羚那口水来不及下去,听到这话,了他满脸。

 “哗——”此起彼落的惊叹声,淹没她的听觉神经。

 “喂,当我的女朋友,虽然值得高兴,可是也没必要高兴成这样子吧?”他不以为忤地掏出手帕,从容不迫地擦脸。

 “少臭美!谁要当你的女朋友?”本来想道歉的卓羚,听到席非那么得意的抢白,什么内疚啊道歉的,全都不翼而飞。

 “你是我的,不管你再怎么挣扎,最后还是会回到我怀里。”席非神情自若的吃牛排,一点也不把卓羚的拒绝当一回事。

 “你不可以再着我了。”卓羚郑重声明“我有我想走的路,你有你该过的生活,我们都该恢复原状。”她觉得她该学着独立,认识不同的朋友,过不同的人生,不该再和他黏在一起,受他种种名目不一的照顾和…牵绊。

 “我最感兴趣的人,是你。”席非如鹰隼般出锋芒的双眼锁住她。

 被他那样锐利的眼神盯住,卓羚完全无法动弹。

 “过去只是玩票质,从现在开始,我要恢复认真的态度,你是我的,我无论如何都会让你相信这件事。”让她相信关于“命中注定”这件事“即使你是这么积极的想接近你的偶像姜哲刚。”

 当个出色的新闻从业人员,哪家电视公司都可以,她进璀璨的目的,是为了年轻的名主播姜哲刚。席非当然不可能忽略她这点秘密。

 卓羚心中一凛,席非向来吊儿郎当,从来不曾用这么犀利的口吻对她讲过话,

 “今天怎么…”

 “你的玩笑开的过火了。”他变得与她熟悉的席非完全不同,卓羚不敢看他,兀自拨弄餐盘上早已冷却的牛

 “相较于你的残忍,我觉得自己仁慈了些。”席非目不转睛的直视她,绝不容许她再说出“要他去找别的女人谈恋爱,她要别的男朋友”那种话。

 “难道就不能是普通朋友吗?”他们这样,说情侣不是情侣,说没特殊感情,又整天黏在一起,不上不下、不清不楚的,算什么?卓羚不是不知道他的付出,只是,不知为何,总是无法把他的感情当真。

 “你明知我一直陪着你。”他坚信由这点,她该明白他的用心。

 谈情说爱多容易!他转头就可以对身后好几个女人你个媚眼说我爱你,但绝对无法陪她们之间任何一个超过十分钟,可是除掉当兵那两年,他却可以陪卓羚将近二十年。除了爱之外,他再也找不到别的答案可解释这一切了。

 “那不能代表什么,何况我和你之间,一点那种感觉也没有。”卓羚决定这回要彻底拒绝他“无论如何,请你正视我不爱你,你也不爱我这个事实,而且,我欣赏的人是姜哲刚,想谈恋爱的对象,也是他。”畅的言辞中,有一丝异样感觉自她心底升起,波动着她的心绪。

 他们之间,根本构不上爱情这两个字,可是,为什么当她这么说时,心中会有遗憾?

 “是吗?”席非的角浮起一抹轻笑。

 她擅于拒绝他,可是,却也总是无法拒绝他,再说姜哲刚算什么,就算她打算当美国总统的新娘,他也会去抢回来。

 正想使计拗她、说服她,却有几个清纯女孩走到他们的桌畔来。

 “对不起,这位先生,可不可以麻烦你帮我们拍照。”状似学生的清纯女孩把相机拿到席非面前,打断了他想打动卓羚的念头“因为我们快毕业了,所以想在最喜爱的餐厅合影留念,拜托你帮个忙。”女孩千拜托万拜托。

 “你就去帮帮她们吧。”卓羚把席非推向那群女学生,她非常明白自她们眼神中出来的倾慕。

 她们这一纠会很久,她还是趁机先溜吧!心中打定主意,卓羚起身准备走人。

 “难得做善事,你就多多配合吧,我先走了。”向席非说着,又对那些女学生使个眼色,卓羚马上溜了。

 “喂,羚羚,你不会这样就把我丢下吧?”席非正想追上去,那群女学生又拉住他。

 “这位先生,我们有这荣幸跟你合照吗?”

 “没有。”席非急急把相机丢回给她们,追出去时,正好看见卓羚搭上公车。

 “可恶!”席非又追了几步,最后还是只能看公车扬长而去。

 “我一定有办法让你不再拒绝我、不再逃离我的!”席非对着公车扬起的灰尘大喊。  M.nIUduN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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