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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就算钟荷再怎么不愿意,她还是走进了耿昂豪华的房子。

 俐落的管家和仆人,蒸好了几样易消化的港式点心,当作耿昂的消夜。

 “昂少爷,请用消夜,因为不知道这位小姐要来…”管家对钟荷的出现很讶异——在这屋子里,从没发生过这种事。

 “以后改称这位小姐为少,她会在近期内嫁给我。”耿昂对管家吩咐。

 也许他该准备婚礼事宜了。

 “等一下!”钟荷作垂死的挣扎“我没有答应任何事,别把你们的事扯到我身上来。”

 “你不觉得自己已经开始爱上我了吗?”他的嘴角浮着足以眩人的笑容。

 “少臭美!”虽然被他说中了,但她是不会承认的。

 “你其实已经开始爱上我了,我看得出来。”耿昂非常有自信。

 “少自恋!”钟荷气死了,凭什么他这么有信心,凭什么是她先爱上他?

 “事实如何,你其实早就知道了。”与其说自恋,不如说是自负,他对自己实在太有把握了。

 “不知道!我跟你不。”他太强势,保持距离才是明智之举。

 “不没关系,我不介意替你和我自己,做一番详细的介绍。虽然管家没做你的点心,但我可以分一半给你,反正我们迟早会成为一体。吃吧,别客气。”

 耿昂把一块蒸糕放到她的碟子中,自己也吃起来,完全无视钟荷的白眼。

 “你叫钟荷,今年二十三岁,台湾台北人,家里有双亲和一个在国际侦查局工作的姊姊钟莲。你毕业于永和国小、中和国中、景美女中…”

 “够了!你为什么要调查我?”钟荷感到头皮发麻,他到底对她做了什么样的调查?难道一直以来,自己在他面前,都是透明人?

 “我叫做耿昂,是北极星集团的总裁,也是鬼惊一族的顶级杀手,暗号就叫北极星,所接过的任务从来没有失败过…”耿昂边吃边说,稀松平常得没把她的问题和反应当回事。

 他不想太引人注目,却也从来没想隐瞒什么,只是外人常被他刻意伪装的外表所骗。

 他正是表姊妹们所猜测的杀手北极星?史上最强的杀手北极星?钟荷惊讶极了。

 老天,她这才知道自己从来不曾真正认识过他。

 下意识的,她抖个不停的脚,已经准备落跑。

 “杀手嘛,就是那回事,随时准备杀人,也随时会有人来杀,如果不对周遭的人做全盘了解,早就投胎几百次。”他的口吻中渐渐出一种理所当然的霸气。

 他锐利的眼光一扫,钟荷的脚,就再也无法移动半分。

 “那…作菜的事…”钟荷要鼓起很大的勇气,才敢开口遮掩自己的心虚。

 以往的她,真不知死活。

 “兴趣。”他简短而明确的回答,无形的气势在扩大。

 “烧掉厨房也是?”谈到最在意的事,钟荷的音量又拔尖,

 “是意外。”是计画的意外,用来湮灭重要资料,意外二字是简答。

 他从来不怀疑她的职业病,也许她会想替这地方做次彻底的防火检查。他的角浮起浅浅的笑意。

 “我不信,那一定是你湮灭证据的手法!”她完全相信表姊妹们之前的猜测了。

 “如果不如此,我怎么可能认识你?”他没有回答,迳自挑起会令她跳起来的话题。

 “少…少胡说!”可恶,他怎么老爱往自己脸上贴金?

 他不害臊,她都要替他脸红了。

 哇,糟糕,他可是个杀手,自己这样忤逆他,会不会见不到明天的太阳?她赶紧把那张太直接的嘴捣住,以免祸从口出。

 钟荷的反应,全在耿昂的预料中。

 “快吃吧,凉掉就不好吃了。”他亲切的招呼。真有趣,这还是他们第一次一起吃东西呢!

 也许该偶尔请她来品尝他的手艺。

 “喔。”钟荷小心的吃着,连嘴巴也不敢开得太大。

 耿昂只是暗笑,她连害怕的样子也很有趣。

 “做完了自我介绍,该谈谈重点了。”耿昂的眼眯起,显出惊人的专注力。

 “重…重点?”那眼神,令钟荷连说话都结巴。

 “重点是,你要心甘情愿的爱上我,跟我结婚。”耿昂的神态,就像对许平下令般稀松。

 “我说过了,不可…能…”钟荷出口拒绝,却在他的注视下渐渐气短,

 天哪,她到底招惹了什么样的人?

 “结婚后,我会给你最好的别墅、最好的车子、最好的仆人,每个月还会给你五张高额度的金卡,相信这可以使你心甘情愿。”耿昂以谈生意的口吻,有条不紊的开出优渥条件。

 “我才…”钟荷又想拒绝,到口的话却被他严峻的眼神回来。

 她频频打颤,觉得他瞬间变成了世上最威严的霸主,而自己是世上最悲惨的女人。

 这种婚姻算什么?她又不是在卖身!

 而且,他赢了五倍的酬劳后,她呢?变成下堂妇?

 “这件事就这样说定了,你最好开始让自己变得心甘情愿。”他灼灼的目光视她。

 “哪有这种事?”钟荷再也不敢对他跳脚,只是缩着身子暗中嘀咕。

 什么文质彬彬、阳光无害?他根本是个恶、恶魔、恶人、恶鬼!

 “你可以就像我说的,早已暗中爱上我。”收回一身锐气,他恢复掩人耳目的轻佻。

 钟荷小心的拾起眼来偷看他,看见他又放松脸部线条,冒充阳光无害的好男人,气得好想跳起来撕破他的假面具!

 只可惜她现在只敢气呼呼的瞪他。

 “告诉你,我过去不曾爱上你,现在不会爱上你,未来也不可能爱上你!”一宇一句,她说得清清楚楚。

 耿昂一挑眉,双目光“你最好开始学习服从。”

 那种眼光…钟荷心颤得踉踉舱舱逃开去!

 她要逃,绝对要逃!他的眼神好像在说着——她不服从,就要杀了她!

 “回来!”

 耿昂没两步就拦勾住了她,她双脚悬空,全身如临大敌似的僵紧。

 “你应该明白,从来没有猎物能从我的手掌心逃脱。”

 冰冷的话像利刺,直直刺入她的心脏,她蓦然发现自己变成任他宰割的绵羊,恐惧与不甘心得她热泪涟涟。

 “嫁给我,除了大厦名车、锦衣玉食外,还能保障你的性命安全,岂不是两全其美?”

 他笑得如阳光般灿烂,寒意却从钟荷的脚底,直直升上来;

 钟荷不敢再说不要,连哽咽的声音也骁量往肚里

 耿昂用另一只手,从背后抱住她。

 她的骨架好纤细,好像他不紧紧抱住,就会从手臂中掉似的。

 “看来,你要学习的还很多,不过,我建议我们先从相亲相爱开始。”说着,扳过她的头,就在那轻颤的上,印下一吻。

 “啪!”钟荷用力挣开他的手,转身就赏他一个大巴掌。

 “不要碰我!”一双泪眼瞪着他。

 她不准他碰她,不准他再勾起她心上任何爱恋。

 耿昂怔了一下,她还是世上第一个敢打他的人,而自己居然让她得逞了。

 “我要离开这里、离开你,才不要变成你们那烂易下的牺牲品!”她再次往门门跑去。

 钟荷拿出了有生以来最大的力气和最快的速度,但耿昂比她更快、更准确。

 “你逃不掉的。”他无论如何都有法子挡在她面前。

 最后,她被困在屋角和他的手臂之间,无处可逃。

 “你到底要怎样?”既然逃无可逃,她干脆豁出去了。

 “嫁给我并不是太糟的事,耿钰那十一位数字的酬劳,我势在必得,所以,你也是。”他的眼神闪着坚定的光芒。

 他不喜爱输,所以无论如何都要赢。

 “你想要钱,但是我的幸福呢?”钟荷噙着泪吼。她要谈美美的恋爱,要跟最爱的人组织幸福的家庭,岂容这些外人胡乱决定一通?

 “幸福与不幸福,在于你自己的感受,我会给你足够的物质享受。”耿昂伸手揩去她脸上的泪痕。虽然她哭得那么丑,其实也有趣。

 钱是他的一切,而活着是他的幸运和幸福,任务成功是他的快乐…幸不幸福,真的只在方寸之间。

 “这算什么?”钟荷别过头,不让他碰。

 “这件事既然已经决定,你何不欣然接受,让日子好过点?”他衷心的建议。

 嫁给他真的这么糟吗?如果真有这么糟,为什么有一堆女人前仆后继地扑上来?

 “你们为什么要擅自决定别人的事?”她是新时代女,怎么可能放自己的终身大事被人操控?

 “因为我们是主宰。”耿昂的口吻稀松平常,吐出的话却无比自负。

 就世界目前的情势来看,这是事实。

 “你主宰不了我。”钟荷想用力推开他,却怎样也推不动,只好收回手,任由他火热的体温,留在指尖。

 “你只是不明白而已。”耿昂用悉一切的蓝眸凝视她。

 看来,耿钰给了他一个大难题,不过他从来不畏惧挑战,更何况这个挑战这么值钱。

 “这种事我不要明白!”钟荷极力反抗。

 “不要明白就别明白,只要知道,你已经是我的,就行了。”耿昂正的宣布。

 “你是我的”这四个字,对耿昂来说,跟他的车子、房子,或手机没两样…不,也许她有些不同。

 “鬼才是你的!”钟荷心中一窒,气得大吼“我是人,不是东西!”

 他把她当什么?物品吗?谁想拥有就能拥有?她可是有感情、有知觉、有行动力的人!

 “改变不了的事不值得生气,时间已经不早了,你不觉得该休息了吗?”耿昂温和的口吻,像在哄着他的情人。

 他向来不主张硬碰硬,争强好胜不见得是明智之举,以最快的速度达到目的才是他的行事原则。

 “别想再用那种表情拐我!”钟荷不想再被惑,可是他那和善的口吻,仿佛有种魔力,让她的火气自动消去大半。

 “那么,用吻拐你。”说着,他凑过来。

 “给我差不多一点!”她气得跳脚。

 他的态度怎能瞬间改变这么大?他所表现的温和良善显得她的气急败坏像是小女孩在要任,气死人!

 “走吧、走吧,去休息了。”耿昂笑嘻嘻的把她往楼上推;

 他不爱拿冷面孔对人,活着这么好,为什么要生大气?更何况他还有钟荷这个世上最有趣的生物。

 “不要碰我!”钟荷又跳脚,但同时也乖乖被他推上楼。

 钟荷一路被推上二楼。

 粉系的家具、装潢,二楼是美得醉死人的浪漫调。

 一个杀手怎么能生活在这么浪漫的环境中?她严重怀疑他有多重人格,不,她确定他有多重人格。

 “这就是我们的房间,喜爱吗?”耿昂把钟荷带进一问大房问,

 粉系的组、帷幕、窗帘、摆设,简直就是童话中公主的房间。

 “你睡这里?”她严重怀疑他的向。

 “是我们的房间,不是我的房间。”耿昂纠正她的话。

 他的房间在三楼,是个超现代化的环境。

 “我们?”钟荷这才听出他话中暧昧的意思“你是说,我们要一…起…”老天,真的假的?她的心跳好像失序了。

 “既然你都要嫁给我了,这当然是天经地义。”耿昂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

 这种事,也只是众多例行事件之一,对他并没有特殊意义。

 “什么天经地义?”钟荷尖着嗓子叫起来。

 难道他不知道要有感情,才能同共枕吗?他怎么会认为她可以轻易与一个不爱自己的人上

 不,没有感情的双人,她死也不睡!

 耿昂的蓝眸略为眯起,眸光瞬间变得又冷又利,钟荷的音量随即下降。

 “我不要睡这里,请给我单人。”她心悸的“以礼相求”

 老天,他稍微变了脸色,她就怕得要死。

 耿昂静静凝视她,不明白她到底在执着什么。

 他并不是好之徒,也不是非做什么不可,只因夫同眠本就是天经地义。

 “你怕我有所行动?”耿昂扬扬嘴角“还是你早就心生期待?”

 如果他要对她不轨,不用等到这时,她想逃也逃不了。

 “谁…谁期待?”钟荷结结巴巴。噢,她的心为什么要随着他的话起舞?

 “你呀,我看是既期待又怕受伤害。”他悉一切的微笑“要自己睡可以,但是有条件,吻我一下。”

 老实说,他想念她的吻,尤其是在这么近的距离中。

 “你…”钟荷气得扬起手,想挥掉那笑得太可恶的脸。

 刚刚把她当势在必得的商品,现在又要她吻他,在这个可恶的人心中,爱到底算什么?

 耿昂抓住她的手,手劲之大,令她牙关紧咬。

 “记住一件事,这世上,敢打我的人,坟边的树已经比你的体型大十倍了,希望你不是想成为下一个。”他说得冷绝,双眸出来的冷芒,足以将她刺成重伤。

 钟荷心中一颤,害怕得全身抖个不停。

 耿昂的拇指抚过那因恐惧而微启的,低头用舌轻那微凉的瓣。

 钟荷想推开他,却不能动,也不敢动。

 她变得很奇怪,他的舌尖每一下,她身上的某些细微神经,就动一下,后来,居然因负荷不了这动,发出细细的息,心中潜藏的什么被挑动了。

 “很好。”她的又柔又,一如印象中。

 “嗯…”从喉间溢出焦躁的音节。

 钟荷蒙的眼望着他的,内心索求着什么,她无法思考,更无法判断。

 “你也想要更多?”他的眸光氤氲。

 在品尝她甜美的时,他的心与身体都狂动着。

 这是前所未有的情况,如果她是敌人,他极有可能死在她手中:

 “这个房间是你的了,没有你的允许,谁都不能踏入一步。”在理智和防备崩溃前,他做了明智的抉择——离开她,虽然他的大脑正忘情地分泌动情素,数量多到严重迫他的每神经。

 他是个杀手,绝对不能有—分一秒的失神和忘情。

 钟荷这才自那恍若梦境的离中醒过来,一张脸又烫又红。

 “你怎么又…”钟荷羞窘得不知如何是好。

 他固然恶劣,但她有那种需索、期待的反应,更该打股!

 “我走了。”耿昂转身离开。

 不应该、太不应该,他那颗千年不动的心,不该有这些涟漪。

 “耿…”钟荷望着他的背影,心中居然怅然若失。

 糟糕、糟糕,一定是哪里出了天大的差错!

 钟荷一个晚上浑浑噩噩,怎样也睡不着。

 他为什么不完成那个吻?为什么不足她?她发现自己无法不想,真是糟透了。

 那个尚未足的吻,在她的心上翻涌,变成一种饥渴和折磨。

 她居然比以前更像个花痴!

 “不行!”她蓦然自上坐起“一定要克制这种想法,不能再让他牵着鼻子走。”

 自从走进这里后,耿昂完全主导她的一切,她完全没有自主权…这肯定也是他的诡计。

 “一定要想法子离开这里。”

 虽然这世上可能只有这里能保护她,但与她一生的幸福与自由相比,拉克的威胁根本不算什么。

 她才不想跟耿昂那晴不定的家伙处在同一个屋檐下。

 才想到他的名字,属于他的气息、味道、体温和那对深邃的蓝眸,就漫天席卷过来,钟荷蓦地全身一紧,心跳瞬间失序。

 老天,那家伙居然能这样影响她!

 “要快离开这里。”她决定在病入膏盲前,离他远远的。

 她赶紧跳下,小心的打开门,在走廊上张望。

 “很好,没人。”她放心地往楼梯口移动。

 地毯去了她的脚步声,令她安心不少。

 到了楼下,只见早起的管家在庭院里忙着,她苦思着不被他发现的方法。

 “小姐?”管家发现蹑手蹑脚的她。

 “呃,我、我睡了,想去散散步。”想不到还没开始行动,就被他发现了,钟荷随口撒个小谎。

 发现管家的表情很奇怪,悄悄瞄向手上的表,看见时针正指着三的位置,钟荷瞬间窘得不知如何是好。

 “呃…我说错了,是睡不着。”她赶紧改口。

 “小姐可以去走走,但,请不要越过那片树林。”管家朝南方指去。

 那片树林是机密重地,谁接近都有危险。

 “喔,好。”钟荷满口答应,心里却想着,那边肯定是出口,管家才会这么说。

 她决定先往西方走,等管家不注意,就改往南方那片黑的树林去。

 夜很深,世界是无声的,跟大都会的永昼全然不同,如果她年老退休的话,也要打造一个这样的环境。

 走了好一会儿,树林终于在望。

 钟荷雀跃着终于可以离开恶霸耿昂,急急走入树林。

 以为树林之后就是大门,谁知树林里黑,根本什么都看不到。

 “门口到底在哪里?”她四面张望,只听见风拨动枝叶的声音,

 “好冷。”她打个哆嗦,也许是因为风,也许是因为树林里的森。

 一阵风吹过,前方的枝叶问,透出微弱灯光,她本能的往深林的更深处走。

 黑暗的树林比浓烟密布的火警现场,和都市的黑夜可怖数百倍,什么可堪辨识的物品都没有,她撞到树、被树枝勾住、被树根绊倒,狼狈不堪,

 而那盏灯看似很近,实际上却很远,走了不知多久,看清那盏灯的来处时,已经又累又渴。

 她这才看清那根本不能算是房子,严格来说,应该是座高塔,

 整栋建筑物由昂贵、坚硬的石英铸成,至于灯光,则是月光的反

 钟荷拖着又酸又累的脚,走进那座没有门的高塔。

 “谁?”

 她才跨进一只脚,马上被一个冷得吓死人的声音?⒆ ?br />
 钟荷吓得连呼吸都不敢,连忙双手高举过肩。“我是…钟荷。”

 老天爷,一堆精锐的冲锋、步、手正指着她,她吓得脚软,咚地一声,跌坐在冰冷的地板上。

 原来,这座高塔是武器重地,所有最新型的武器、弹药都破收藏在这里。

 至于这些人,正在研发最新型的手

 “钟荷?”他们对望一阵,对这名字很陌生“谁带你来的?”为首的问。

 “我…我迷路…不知不觉就…”她吓得连话都讲不清。

 天啊,这是她有生以来,第一次被当成靶,一想到自己有可能被打成蜂窝,她就害怕得眼泪快掉下来了。

 “有没有同伙?”武器机密重地,凡事都要小心。

 有人到外头去张望。“没发现。”

 “说,谁派你来的?”为首的人问。

 “没…没有…”钟荷除了恐惧外,什么知觉都没有,更遑论启动聪明的大脑。

 “就算有,他们也找不到你了。”说完,为首的人毫不留情地抑下扳机。

 “啊——”钟荷吓得抱住头,连连尖叫,眼泪早巳飞迸而出。

 “慢着!”一个突然窜入的声音阻止了那些人。

 “昂?”

 没错,从门口急奔而入的,就是耿昂。

 钟荷离开房子,耿昂并不是不知道。

 事实上,她刚踏上走廊时,他就察觉了。

 三楼是他的机密重地,电视墙背后是最新型的科技,那套全球卫星监控系统把屋子的每个角落和整个社区,都设宅在范围内。

 当时,他正积极部署新任务。

 “哔!”突然,警告器告诉他,有人离开了屋子。

 “这个时间,想去哪里?”他回头,从萤幕中看见她在跟管家交谈。

 外面那么暗,她应该很快就会自己回来,他并没有多作理会。

 但,不久后,他发现另一个摄影机拍到的,是钟荷不要命地走进树林里。

 “那是兵器塔的方向,她怎么跑到那里去?”耿昂心知大事不妙,连忙冲进车库,开出吉普车,往兵器塔的方向疾驶。

 果然,塔里头情况正险恶。

 “慢着!”他赶紧自车中跃出,奔进塔里。

 “昂?”塔里的人难得看到本事高强、向来气定神闲的耿昂急成这样。

 眼前的钟荷狼狈不堪地跌在地上,浑身打颤得不像样。

 耿昂的心发紧,他下外衣,披在那抖动不停的秀肩上。

 “她是我带来的。”要他们把兵器撤下。

 他们惊讶得忘了动——耿昂会带人来,比太阳从西边出来还希罕。

 耿昂迳自把瘫在地上、吓得失神的钟荷拉起来。

 浑身抖个不停的钟荷一看见耿昂,豆大的眼泪便成串成串的掉下来。

 “这一定是恶梦,一定是恶梦!”她死命抱着他,一颗心仍囚惊惧而痉挛。

 幸好他来了,幸好!

 看见那苍白的小脸,耿昂眼中有一丝冷冷的怒气。

 “她以后会是我的子,你们记住了。”耿昂的口气不善。

 他不明白自己怎么会为她这么生气。

 “是…是!”耿昂的气势太惊人,众人唯唯诺诺。

 真是跌破全世界最厚的眼镜了,耿昂居然会为一个女人动怒,还说她是他的子!

 他的子、儿女、朋友,不是白花花的钞票吗?几时变成来路不明的女人?

 “我们走了。”耿昂告诉他们,也告诉钟荷。

 “我的脚…不能动。”过度的恐惧,使她身体的某些机能罢工。

 “没关系。”他拦抱起她。

 走出高塔,进入吉普车,车子往前呼啸而去。

 众人面面相觑,这其中一定有问题,他们得找人打听打听。  m.nIUdUn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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